【原创】海上歌,京中武(be,he,微字母)


六.京中武,生死


“雨臣,别睡。”背着解雨臣走了一段路,解雨臣的神智越发的不清,几乎进入了半昏迷状态,黑瞎子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停下来,不断的跟他说话。


一开始的时候解雨臣还会断断续续的答应他,这一次,却只是一直沉沉的垂着头,毫无声息。他把他放下来,探了一下鼻息。


怀里的人呼吸微弱,喷在他手指上的气息几乎察觉不到。黑瞎子看着他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狠了狠心,用匕首深深的刺了进去。


“靠,你个混蛋。”剧痛之下,解雨臣终于清醒了些。


“你要是再睡,我就再给你来一刀。”黑瞎子将匕首拔出来,扶着他起来。


“瞎子,我们的装备刚刚都丢了,用附近的草吧。”解雨臣被他扶着站起来,却依旧毫无力气,“凡有毒物的地方,百步之内必有克制其毒性的药物。”


“这种扯淡的说法你也信?要是真的有,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毒蛇咬死了。况且这林子这么诡异,也许只会加速……”瞎子突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无论他装得有多镇定,多不在乎,可是,他清晰的知道,那种怕是从来没有过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知道我挺不了多久了。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死。你是专业的。”


瞎子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解剖算什么专业?”


话虽如此,他还是清晰的知道,真的没有时间了,他将解雨臣平放在地上,回身去观察路边的杂草,等到他转回来的时候,解雨臣已经又进入了半昏迷状态,额头滚烫。黑瞎子把匕首用火烤了一下,撕开他的衣袖,再次刺入了伤口,解雨臣闷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忍着,我需要把这附近的肉都剃掉。”黑瞎子手中的刀沿着伤口开始慢慢转动——伤口附近的肌肉组织由于毒素已经变黑。


刀一刺下去解雨臣的手臂立刻变得紧绷,黑瞎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刀一顿。


“继续,就把我当成一个死人。”


“我本来就只会弄死人。”黑瞎子低下头,继续沿着伤口剜下腐肉,昨夜的厮杀奔波,让他们的衣服破了许多,那只食人虫就是从一个破洞中钻进去的,所以本来解雨臣自己削掉的一块肉不算大,这时却因为黑瞎子割掉了一大块,伤口的血不断的往外冒。


“靠,照你这么割下去,我不死于中毒,也死于流血过多了。”解雨臣侧过头看着流了一地的血,有气无力的骂道。


黑瞎子将手中的刀丢下,把已经弄碎的草猛地摁在解雨臣的伤口上,解雨臣被刺激的一声闷哼,“姓齐的,你敢报仇。”


黑瞎子趁着他张口,将手中的一颗药塞进他嘴里,“这是我们仅剩下的药了,退烧的,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报仇,所以,你赶快起来,再踢我一脚。”


“嗯,好,你等着。”解雨臣答应了一声就再没了声息,黑瞎子吓了一跳,探身过去观察了一会,终于确定这一次只是失血过多昏睡过去而已。


他回身坐到了地上,看着解雨臣的呼吸慢慢平稳,却没有一丝轻松。





夜色已经降临,解雨臣却依然昏睡着。不远处的天空中突然接连升起两枚绿色的闪光弹,那是他们的联络暗号,代表安全。黑瞎子来不及多想,只能背着依然毫无意识的解雨臣向那个方向走去。走了三百多米,终于看见升起的篝火,那里围绕了十一二个人,正是胖子,吴邪和霍家的伙计。


解家的一部分伙计在生火做饭,另一部分人由胖子带着检查和整理残余的装备,而吴邪。。。。在睡觉。


“这是什么情况?”黑瞎子背着解雨臣一出现,大家就注意到了,此时在伙计的帮助下将解雨臣放下,指着吴邪发出了疑问。


“没什么,失血过多。”胖子耸耸肩,指了指他手腕上的伤。


“他也被虫子咬了?”


“不是,我的血能抵抗那种虫子。”吴邪此时被吵醒,坐了起来,面色有几分苍白,“所以,他们把我当成移动解药了。”


黑瞎子面色一变,回头指着被放在地上的解雨臣,“你去看看他,他也中毒了。”


吴邪一愣,看着小花的面色,毫不犹豫的撕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绷带,用力一压伤口,伤口上便又有血渗出来,他滴了几滴在小花手臂上的伤口上,又滴了几点在他嘴里。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任凭众人如何的翘首以盼,解雨臣还是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就在吴邪第三次挤出手腕上的鲜血时,被黑瞎子拦住了,“他中毒太久了,不必浪费你的血了。”他声音仿若平常,然而就连一向大条的胖子都能够看出来他的不同,“解家的人就剩下你们九个了吗?剩下的人呢?”


那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黑瞎子。平时的黑瞎子,或者如同痞子一般,或者冷静沉着,或者脱线飞扬,却从来没有这样的面无表情过,隔着墨镜,他们看不清他的眼神,却仍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绝望与希望混杂着的情绪。


“我们发现安全时,就剩下我们这九个人跟胖爷还有小三爷在一起了,其余的人,我们也不知道是像之前那样消失了,还是像你们一样走散了,还是被虫子。。。”那人顿了顿,说不下去了。


“好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你们当家的只不过是昏迷,他挺得住。”


那伙计顿了一顿,看着黑瞎子墨镜后难辨的神色,终于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去工作。


迷雾重重,地图遗失,来的路上有魍魉那种怪物,有食人虫这种毒虫,有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让他们的人毫无声息消失的东西,他们似乎陷入了绝境。





夜色中的篝火飘忽不定,黑瞎子看着解雨臣被火光映得有些发红的脸庞,微微苦笑了下,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生生的顿住,烧退了。


“黑爷,小三爷,你们看,这里又发现了一块石板。”解家的伙计突然喊道,黑瞎子一顿,又看了解雨臣一眼,站起来向那几个伙计的方向走过去。


石板与第一块石板的纹路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因为这是一块墓志铭。


那上面记录的是汉武帝时期著名的炼丹术士李少君的一生。


“看来,这里就是这个斗的入口了。”黑瞎子抚着墓志铭上李少君三个字,冷冷的一笑,“给我挖出一条道来,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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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已经退了,清醒还会远吗?so,花爷下一章就会醒。选择山东的原因就在这里啊。。。。。。李少君这货是山东人,山东山多,当时在汉朝境内,现在在我国境内。。我就是个强迫症。。。随便编一个人或着地方多好。。我光是选地方就选了三天。。。。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04 23:26:00 +0800 CST  
嗷嗷嗷嗷嗷,有木有人看沙海最新更新,那个虫子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瞎子的眼睛有救了,嗷嗷嗷嗷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05 21:37:00 +0800 CST  

七.京中武,祭坛


半夜的时候,盗洞已经打通,此时解雨臣已经彻底退烧,只是还没有清醒过来。黑瞎子吩咐解家这次跟来的唯一一个女子和另一个伙计留守,要求他们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联系其余走散的伙计。


就在大家都以为黑瞎子会将解雨臣留在地面,自己带队下去的时候,黑瞎子却背起了解雨臣,用绳索将他固定在身上,大家顿时面面相觑。毕竟毒虫之后,地面上一直风平浪静,而地下却不知道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黑爷,花爷这样的状态是否应该留在地面?”一名解家的伙计看着黑瞎子冰冷的面色,犹豫道。


“我记得几年前,你们花爷就说过,如果他陷入危险,解家的一切都由我做主,怎么你要抗命?花爷对待抗命的人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


黑瞎子的语调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然而见过昔日里黑瞎子发狠时候的狠辣,解家的伙计哪里还敢劝下去?


所以开路的人责无旁贷的变成了胖子和吴邪,黑瞎子背着解雨臣走过他们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解家有内奸。”胖子和吴邪微微一愣,却立刻收敛了神色。


由于这个斗的特殊,墓志铭在地面上,所以他们下去的地方,就在斗的入口处,而他和解雨臣一起绘制的地图在这时候完全的派上了用场。


然而那本古籍上,只记载了这个斗的结构,却没有这个斗里任何机关的位置,所以,一伙人走的依旧小心翼翼。





墓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按照古籍上的描述,石门之后,是一片广阔的空间。


石门上刻着精美的壁画,虽然历经两千余年,依然清晰可辨。


“这是个祭祀的画面,你看他们在朝这个方向跪拜,”吴邪研究了一下,指着画面上的一处,说,“这里是祭坛,如果这画所指的是这石门后面的空间,那么祭坛应该在对面。”


“别废话,想办法开门。”黑瞎子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出空间。


吴邪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开始在石门上找机关。最终在壁画的下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打开了石门。


石门之后,果然是一片广阔的空间,横向纵向都是百米左右,面对他们的方向是祭坛。而在强光手电照射到周围空间时,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此广阔的空间中,除了正对祭坛,也就是他们脚下所站的,近五米宽的青石路,其余的空间,全都是干尸。


干尸被铁链紧紧缚住,成串成串的连在一起,面部表情狰狞,肢体扭曲,与外面壁画上众人自动朝拜的感觉完全不同,显然,这些人是被强迫的。当初建造这个斗的劳工,最后恐怕都被绑在这里,然后外面的人封上墓穴,他们便在这越来越稀薄空气里挣扎,想要摆脱铁链的束缚,却终究在没有食物缺少空气的情况下,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他们只能在黑暗之中张大口,挣扎着绝望死去,而由于这里的完全密闭,最终变成了干尸。一行人仿佛透过面前无数的狰狞尸体看见当时的惨状,一时之间,都安静下来。


最后,是吴邪打破了平静。


他此时站在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前,微微翻看了几下,“我怎么总觉得这些尸体不对劲儿?”


“哪儿不对劲儿?”胖子听了走上去踢了踢其中一具尸体,“我看很正常啊。”

“不知道,可是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胖子顿时惊悚,“你别,你每次预感都很准。”


此时解家的一个伙计却突然道,“不对,你们看,这里这个人,穿的是美式军装。”


大家听闻,都集中过来。这具尸体虽然肉体已经腐烂,可是穿的却明显是以前的美式军装,而散落在一旁的背包里,残留的装备,也显示这个人,绝对不是两千多年前被迫殉葬的劳工。


可是让他们感觉不对劲的,并不是他们并非第一批来到这个斗的人,而是,这个穿着军装的人,也被铁链锁在这里,面部表情同样狰狞,肢体同样扭曲。


紧接着,他们在四周又找到了十六具这样的尸体,而且,这只是靠近青石路的边缘地区,深处到底有没有,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古怪的是这些尸体竟然没有同一时期的,很显然,从古至今,这个斗因为李少君的长生术已经引来一批又一批的人。可是,竟然一个个的都死在了这刚刚进入墓地的祭祀之地,而且死法竟然同古尸一模一样。


“这里不对劲儿,我们快走。”黑瞎子用手电探向远处,似乎察觉到什么,果断的下令前行。


大家看着这些尸体,又是一时无言,只是站起来,跟上了黑瞎子的步伐。然而这样的安静中,大家却清晰的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那种声音,这一次跟来的解家伙计并不陌生,作为解家核心成员的他们,很多次都在解雨臣缩骨时听到过。那是骨骼舒展时所特有的声音。当然,这种声音,黑瞎子更是熟悉,所以他立刻示意队伍停下来,将手电打向一旁——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具干尸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紧接着一具又一具的干尸也缓缓起来,向他们伸出干枯的手。


胖子顿时大骂,“吴邪,你这嘴也太他妈准了点儿吧。”


“你以为我想?”吴邪摇晃着躲过一只向他探过来的手,脚上却已经被一只干瘪的手抓住,他猛的挣扎了两下,将自己的脚救了出来。


黑瞎子背着解雨臣,大大影响了他的灵活,虽然凭借灵活的身手躲过了那些干尸,却始终不比往日,“往祭坛那里去!”


这些干尸被铁链束缚,虽然铁链松散让他们能够攻击到在青石路上的他们,然而祭坛高足两米,这些东西再怎样也不能轻易上去。


古尸过多,他们虽然有了目标行进却也艰难,等到他们全都爬上祭坛,都已经挂了彩。祭坛之下,古尸还在不断的努力,试图向上爬,但是能够够到祭坛的古尸毕竟少了太多。


祭坛之上,空间并不广阔,一下子站上十余人,更是拥挤。短暂的休息之后,大家开始再次寻找出路。


祭坛之后,是一段大约十余米的青石路,路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然而这里已经被古尸包围,想要突围出去,太过艰难。


“不如用炸药?”吴邪皱着眉,看着下方张牙舞爪想要攀爬上来的干尸。将一个伸上来一只手的干尸踹了下去。


“不行,空间太广阔,炸远处的没有任何作用,炸近处的我们没有地方隐蔽也会受伤。”黑瞎子摇头,“况且就算让我们打开缺口,冲到石门那里,如果不能迅速打开门,我们一样会被再度包围。”


“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困着吗?”吴邪郁闷道。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邪,你自己的嘴惹的祸,就别抱怨了。”


吴邪顿时无语。


玩笑归玩笑,大家终究还是不想被这样困着,研究一番,竟然发现,他们脚下的祭坛有机关。


祭坛是圆型,直径五米,由两部分组成,沿着边缘处,是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隐藏在祭坛巨大的雕花里,将祭坛外围分割出一个宽十厘米左右的圆环。而在祭坛正中间有一个圆洞。


“血祭,只有血能够启动这个机关。”黑瞎子研究了一会儿,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将血滴入血洞,“一个一个来,除了吴邪,每个人都放血。”


胖子嘟嘟囔囔的往后退了两步,被黑瞎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摁着他划开手臂,“因为吴邪的血还有用,不能浪费,你的血,我看多得很。”


解家的伙计一个个自己划破手臂滴入鲜血,中间圆洞中的血终于慢慢变满,然后缓缓流入祭坛的花纹之中,流入边缘的缝隙之中,就在整个花纹被布满的时候,他们脚下的祭坛一阵晃动,然后边缘圆环的部分开始快速的上升,中间的部分则开始下降。


黑瞎子本来是站在祭坛边缘阻止那些被鲜血刺激的越发疯狂的干尸,此时祭坛突然移动,他一时来不及挪位置,便晃动了一下,他刚刚稳住身形,就感觉到,有人在侧面狠狠退了他一下。


这一下,他再也无法保持身形,一时之间,他只来得及将绑住他和解雨臣的绳子隔开,将他用力抛了上去。下方成群的古尸已经伸长了手臂够向他下坠的身体,而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自己下落的趋势。


原来,我竟然要死在这里了吗?


然而下落的趋势却骤然停止,他的手腕被紧紧的抓住。黑瞎子惊愕的抬起头,微弱的光线中,是解雨臣明亮的眼。


短暂的喜悦之后,是巨大的恐惧,“放手,你的手臂现在根本经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解雨臣受伤的那条手臂紧紧的攀着祭坛上升这部分的边缘,对于平常人来说,用一只手攀住一个宽十厘米的东西本就吃力,况且,他那条手臂如今根本用不了力气。


祭坛的边缘仍然在上升,他们离脚下的干尸已经有一定的距离,解雨臣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那条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再度崩裂,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低落在他们下方的干尸头上。


“解雨臣我让你放手,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要死。”


“放手?”解雨臣微微低头,“你觉得我能做得到?”他看着黑瞎子举起手中的刀,笑了笑,“姓齐的,我劝你别想砍断你自己的手,你敢砍,我就敢立刻松手和你一起跳下去。”


黑瞎子抬头看着解雨臣的神色知道他是认真的,手中的刀顿了顿,“你又何必?你的人生信仰,不是一直都是活下去吗?”


“的确,人生如戏,我解雨臣一直以来的愿望都只是在戏中活到最后,可是,若是戏中没有你,恐怕也没什么意思了。况且,你刚刚如果把我扔下去,你还是有机会上来的,不是吗?你做不到,如何强求我?”


此时圆环已经停止上升,但是他手臂上的伤由于停止时的巨大晃动扯的更开,大量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他知道,如果吴邪他们再想不到办法上来救他们,他的手必然支撑不住。





“我是不是应该让你们再深情表白一会儿?”就在解雨臣觉得自己的手臂马上要撕裂的时候,胖子欠揍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他白了胖子一眼,胖子耸耸肩,顺下去一根绳子让黑瞎子抓住,终于将他们拉了上来。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0 23:24:00 +0800 CST  
我为什么这么多天才更呢。。因为我为了写花爷宁可手臂废了宁可一起死也要拉住瞎子死不放手这个梗一直在纠结这个机关。。好不容易机关纠结出来了。。我又被自己设计的这个机关绕进去了。。。好不容易才绕出来。。。。。。汗。。。。因为这么久没更。。所以我特意没卡文。。把他俩被救写出来了。。。。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0 23:25:00 +0800 CST  

八.京中武,叛徒


有了借力的东西,以黑瞎子的身手,要爬上来并不是难事,而圆环内壁这一边,并不像外壁一样光滑到毫无借力之处,也许是为了启动机关,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凸起,胖子挺着大肚子都能够爬上来,黑瞎子和解雨臣自然也能爬下去。


下来的时候,解雨臣虽然还清醒,但是到底失血过多,只能被黑瞎子扶着站在原地,冷冷的笑着。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要再装下去吗?”解雨臣的声音虽低,却字字透着冰冷,目光一一扫过站在对面的几个伙计,那几个伙计被这样的目光一看,顿时如坠冰窟,一个个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解雨臣看着面前噤若寒蝉的几人,微微推开黑瞎子,走到其中一人跟前,猛地抬起了他的下巴,那人被迫抬起头来与解雨臣对视,只是两秒便慌乱的躲开,想要从解雨臣手中挣出去,然而他未料到,解雨臣虽然失血过多虚弱无比,手劲儿依然大的惊人,他努力之下没有成功,反而感觉解雨臣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的下颚骨捏碎。


“花,花爷,您这是怎么了?”


“怕什么?有勇气背叛我,如今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解雨臣此时的笑容却没了那种冰冷,而是越发的柔和,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是,这样的笑容一出,那被他拎着的伙计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竟微微发起抖来。


解雨臣看似随意的将他往地上一扔,“你真的对得起我。”


被解雨臣这样一甩,那人砰的撞在身后的圆环内壁上,骨骼与之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面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努力喘息了一会儿,居然慢慢平息了下来,“花爷,让我死个明白。”


解雨臣嗤笑了一下,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侧慢慢滑动,然后猛地一扯,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就被撕了下来,面具下露出的脸,正是第二个失踪的人!


“你的易容术是我教的,竟然以为可以瞒过我?”解雨臣退后一步,将面具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我早就告诉过你,易容一术,想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你自己,要把自己时时刻刻当成你易容那个人,才能做到毫无破绽。可惜,下斗前,你给我换药时叫的那一声‘花爷’,竟然用的是本音,我昏迷你就放松警惕?果然成不了大事。”


那人大惊,“你早就醒了?”


“他醒不醒跟你被不被发现根本没有关系,你简直算是漏洞百出。”黑瞎子此时插了进来,摸着下巴笑道,“首先是地图,这地方被村民视为鬼域,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进入,结果你竟然拿来了地图,虽然你修改了地图让他显得不那么准确,可是,如此诡异的森林,第一天就找到石板,第二天就找到这个斗,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然后是你的失踪,当时虽然觉得是林中未知的危险导致,后来想来,在第一个人失踪后有了警惕的情况下,以你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那只有一种可能,你是自己走的。然后,在我们被食人虫冲散之后,杀人易容重新归队。而进入这里后,也是你第一个注意到那个穿着美式军装的干尸。”


“你们早就怀疑我?”


“不,”解雨臣抬头和黑瞎子对视一眼,“开始我们只是怀疑有内奸,但是是谁我不确定。但是就算是你没在我面前暴露声音,你刚才那一下也暴露了。”解雨臣的目光微微转向黑瞎子的衣服,那上面有一个血手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手指指纹的部分,却有两个可以看清,“狗急跳墙了?忘了你刚刚经过拼杀?受伤沾了血?易容术再厉害,也改变不了指纹,虽然我们没有专业的鉴定设备,但是好在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一个一个筛,再加上刚刚机关启动前的站位,总归能把你找出来。”


那人听了苦苦一笑,“原来我竟然有这么多破绽,花爷,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解雨臣指尖的刀一晃,逼上了他的脖子,“谁让你这么做的?”


“花爷,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问?”


解雨臣笑了笑,用手中的匕首拍拍他的脸,“你说的对。”刀尖从他的脸庞缓缓下滑,滑到右手臂上时,猛地一用力,那人顿时一阵嚎叫,“可是你还有用,我废你一只手,暂时留你一条命。”


说着,他站起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黑瞎子拉住,他回头看去,黑侠拍拍他的肩,“不必管他了,如果你不想也废了一条胳膊的话,先处理你的伤口去,剩下的我来搞定。”


解雨臣点点头,看向一旁呈现呆滞状态的胖子和吴邪。吴邪大概是第一次看见解雨臣当着他的面处置背叛者,有几分回不过来神,而胖子……解雨臣觉得,他是真的在神游物外。他伸出好的一只手在吴邪面前晃了晃,吴邪回过神来,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示意吴邪帮自己包扎。


吴邪这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翻药品,然后拆开解雨臣手臂上已经被血沁透的纱布,重新包扎。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看着吴邪几次欲言又止,解雨臣终究忍无可忍,率先开口,“怎么,觉得我很残忍?”


“不是,”吴邪将纱布勒紧打了结,“这些年,我已经看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只是觉得,小花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小时候,你甚至像个小女孩一样。”


“小时候?人总要长大,你都已经可以冷眼看着这些了,我若还保持当年的模样,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算了,说点儿别的,你之前到底醒没醒?”包扎结束,吴邪也坐了下来,看着另一边黑瞎子蹲在那人面前笑嘻嘻的问着什么,那人起先只是扭着头不说话,后来神色慢慢犹豫。


此时胖子回身,带着一脸的八卦凑了过来,“我说花姑娘,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瞎子被推下去的时候。”小花失血过多,刚才又强撑着处理叛徒,此时实在不愿意搭理胖子的称呼,“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有任何自知自明的胖子一脸的不信。


“和你们会合之后,我虽然恢复了一些意识,能听见一些声音,但是无论怎么努力的醒不过来。”


吴邪和胖子一脸的震惊,最后胖子拍拍吴邪嘀咕了一句,“小吴同志,你们可以交流一些心得。”


吴邪反应过来苦苦一笑。


小花这次毫不客气的给了胖子一脚,胖子“诶呦”了一声,自觉的岔开了话题,“外面那些尸体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炸死?”


小花叹了口气,道,“有没有听说过湘西赶尸?”


吴邪皱皱眉,“听过,但是至今为止都是民间野史传闻,没有任何有力的文字记录可以证明真实性。”


“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命令阿普军师把战死的弟兄送回故里。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这便是赶尸的最早版本。”


“你的意思是,这也是一种赶尸?”胖子指了指外面,此时不知是因为机关的开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


“不,我的意思是,赶尸是由这种操控尸体的方法演变的。按照传说,最早的赶尸的确可以驱动大量的尸首,而且可以使尸身不腐,我曾经找到过民间的一些记载,有一些秘术,用虫子和药,可以让尸首在符合条件的情况下起尸,当条件消失,尸首再度变成平常的尸首。”


“那条件是什么?会是光吗?”


解雨臣微微点头,“我猜是的,这里如无意外会是绝对的黑暗,但是一旦有人进入,就算没有任何东西,也必须有光源。这个祭坛当初修建这样的机关,恐怕也是为了隔绝光源,以防自伤。”


此时黑瞎子满意的拍了拍那人的脸,笑着走了过来,“花爷,这里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到下一个墓室。借你的工具一用。”


解雨臣将自己的圆管递给他,黑侠将他小心翼翼的插入祭坛中间的圆孔中,慢慢转动了几下,祭坛的一角,缓缓下沉,出现了一道楼梯。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3 23:58:00 +0800 CST  
上一章部分修改。。。昨天我家老佛爷也就是我亲爱的老娘一个劲儿的催我睡觉,写的很匆忙,所以。。估计亲们都没看懂。。。这是修改版的。。。。还有亲们你们又都潜水了吗。。。撒娇打滚求抚摸。。


没有任何自知自明的胖子一脸的不信。
“和你们汇合之后,我虽然恢复了一些意识,能听见一些声音,但是无论怎么努力的醒不过来。”
也就是说,他的清醒,真的只是因为那个人遇到危险,生死攸关?所以他挣扎着清醒,拼着命拼着废掉一条胳膊去救他?
吴邪和胖子一脸的震惊,最后胖子拍拍吴邪嘀咕了一句,“小吴同志,你们可以交流一些心得。”
吴邪反应过来苦苦一笑。这几年,他迅速的长大,成熟,为了那个人,他放弃了自己本来平静的日子,义无反顾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和小花,表面上看一个冷漠只求自保,一个不愿多管闲事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却终究都为了某一个人,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定的一切。
小花这次毫不客气的给了胖子一脚,胖子“诶呦”了一声,自觉的岔开了话题,“外面那些尸体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炸尸?”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5 00:31:00 +0800 CST  

九.京中武,僵持


楼梯陡峭狭窄,黑瞎子拿着手电率先下去趟雷,解雨臣跟在后面,紧接着是押着那个叛徒的胖子和吴邪,再后面是剩下的解家伙计。


楼梯向下延伸了三米左右就停止,然后是一小段路,再来就是向上的楼梯了,楼梯之上,是一个翻版。


黑瞎子对照着手中按照古籍绘制的地图看了几次,指一指上面的翻版 “按照地图和距离估计,这里应该是石门之后的第二条墓道。”


解雨臣探过去看了几眼,摆手让大家稍稍后退一点,“你小心。”


黑瞎子将地图合上,回手递给解雨臣,“花爷,你还不相信我吗?”


解雨臣无奈接过地图,“我现在没有力气再帮你一次……”


黑瞎子耸耸肩,转回去开始小心翼翼的弄那个翻板,翻板移动的一刻,隆隆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显然是祭坛那边已经恢复原样。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直到翻板揭开一行人一个个重新上到墓道里,也没有任何事发生,不知是机关已经被之前倒斗的人破坏,还是这里本来就没设置致命的机关。


墓道幽深仿佛没有尽头,吴邪用手电向前探了探,暗暗摇头。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解雨臣看他神色不太对


“你看,”吴邪又把手电光向前打了打,“我们的手电聚光功能相当好,可是,你看光线打过去,依然什么都看不清,这四周一定涂着吸光的材料。”


解雨臣听了,用手电四周照了一下,面色微沉,“大家小心,这里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为了节省电量,除了趟雷的黑瞎子,其余的人都关闭了强光手电,换上普通的手电,只发出微弱的光芒。人在黑暗与安静之中,难免精神紧绷,那是一种本能,无关他经历过多少。


空气之中的紧绷气氛随着细小的水滴落地之声达到顶点,大家齐齐站在了原地不再移动。黑瞎子将手电打向前方,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众人疑惑了一会儿,终究无法可施,再次前行,然而刚走了两步,那细小的水滴之声又再次出现,这一次,距离他们仿佛近了很多,可是,一行人依旧任何的发现。


“呼……”


空气之中突然出现微弱却又沉重的呼吸声,那仿佛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努力的喘息。


解雨臣眼光一寒,皱了皱眉,将自己手中的手电打开,墓道依旧黑暗朦胧,吸光材料导致这样的手电根本毫无用武之处,解雨臣看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关闭了手电,向前几步走到瞎子跟前,“怎么看?”


“呼……”


瞎子还没有回答,呼吸声便再次响起,明显比刚才距离他们近了一些,这一次,连瞎子都神色微变。


“谁?”就在这时,解家的一个伙计突然惊叫一声,解雨臣回头看向他,那伙计一脸的惊恐,看向解雨臣,“花爷,刚才有人碰我?”


解雨臣微微皱一下眉,刚要说话,胖子就操着大嗓门吼开了,“我靠,谁碰你胖爷爷?”


随着他的吼声,他手中的手电也亮了起来,然而他的周围除了被他押着的那个叛徒什么都没有,他莫名的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一声惨烈的叫声,从那个叛徒口中发出,他完好的那条手臂肩上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迅速被灼烧出一个大洞,衣物之下的一处皮肤迅速的变得狰狞,仿佛被滴上了浓硫酸,吱吱的烧着,同时空气中散发出了一种腐肉的臭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每个人都严阵以待,在这样的安静之中,只有那人惨烈的叫声伴随着被腐蚀的肌肤所发出的声音,在这样的静谧中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的惨叫之声越来越弱,最后慢慢的停下来时,他的整条手臂已经露出白骨。其实,从他发出惨叫,到最后死去,只有不到两分钟,连距离最近的黑瞎子都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这,这是什么状况?”那人如同一滩软泥一样,瘫在地上,没有任何声息,显然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失去了生命,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胖子最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回答他的是空中再一次传来的“呼”的一声,这一次,就在他们的头顶,解雨臣和黑瞎子随着这一声迅速的打开强光手电,照向头顶。


虽然头顶依然是吸光材料,但是这一次,因为距离近,所以,在两只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直在黑暗中的东西还是露出了它的身影。


那是一只长达一米五左右的蠕虫,通体血红,身上有不规则的暗斑,头部和尾部呈穗状,面部器官模糊,然而口中却长满了尖牙,他口中的粘液缓缓滴落,如同水珠落地,发出一声轻响,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印,然后,消失不见。


“这是,这是什么鬼东西?”吴邪的眼神顺着那滴落在地的液体晃了一遍,果断的退后了一步。


“蒙古死亡蠕虫。”黑瞎子略带惊愕的声音响起,“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那是什么?”解雨臣边打手势示意大家散开离那东西远一点儿,边看向那东西的面部。


“别看。”黑瞎子猛地一拉解雨臣,“这东西怪异的很,你别看他眼睛几乎看不到,却可以放出一股强电流,被击中顷刻就会毙命。”


“真的?”


“我之前在蒙古见到它时,曾经亲眼看见一匹马被它击中,然后吞噬。他还能够喷射出剧毒的腐蚀性液体,你们刚才也看见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此时那虫子还在他们头顶不断的蠕动,时不时身体两侧还会弹出两根触手,看这样子,刚才触碰胖子的正是这东西,也许他正是在用触手试探猎物确切的位置,而胖子的退后,导致那个没有移动的叛徒成了替代品。


随着黑瞎子的解释,解雨臣一点点的指挥众人移动,而那只巨大的蠕虫也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们移动,没移动几下,就会出现那“呼”的一声,显然是他的呼吸声。


“上次你们怎么解决他的?”


“当时全队五十余人,有半数都死在它的手上。如果不能一枪毙命,它暴怒之后,攻击速度太快,到时候,我们能做到,就只有躲避他的攻击,将没有任何时间攻击它。所以蒙古人将他称为‘死亡之虫’,每当出现,必然伴随着死亡。”


“你上次是在地面上遇上这东西的?”


“是,所以,我们这一次,更加要小心,否则,空间限制,我们要躲避太艰难了。”


“不,我们躲避艰难,它移动同样也艰难。我们必须打死这东西,否则这样僵持根本不是办法。”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6 01:22:00 +0800 CST  
化学废的楼楼问个问题,腐蚀性液体是不是一般都易挥发?我这里大虫子的口腔粘液滴落到地上就挥发到底bug没?
大半夜我被这蒙古死亡蠕虫恶心死了。。发出来让大家也恶心恶心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6 01:26:00 +0800 CST  

李少君墓~~
抱歉我今天在画这个墓的结构图。。估计明天会更~~但是我这个是草图。。是示意图。。花爷画出来的是精准的,拿在手里用的(没花爷的水准啊,按照古籍的记录画准确的图。。。)。。一开始觉得写民国风累。。。因为某人只喜欢古代史不喜欢民国史,所以查资料查的相当累。。后来发现。。原著风才更累。。我需要查盗笔,查沙海,跟他们衔接上。。之前写《黑色阳光》也走原著风,但是可能那个更注重感情,斗的设置也是正面的,所以没感觉怎样,当时用的资料主要就是古城资料和萨布素资料。但是这个完全是个诡异的炼丹师的斗,所以写起来更纠结。。因为我还要找怪物资料。。。
然后,我小小的剧透一下,前世黑花之间没有半点信任可言,所以今生我想表现的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我信任你,没有原因,只因为你是你,你是黑瞎子,你是解雨臣。就像是沙海里,瞎子不知道全盘计划,却冒着生命危险什么也不问的帮吴邪,因为他相信解雨臣,仅仅如此,他们之间这一生有的是绝对的信任与绝对的默契。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8 00:07:00 +0800 CST  

十.京中武,记号


按照黑瞎子的描述,对付这种虫子,首先需要的就是灵活,本来按照解雨臣的想法,是只由他和黑瞎子出手,其余的人,只负责躲避以及为他们开路,因为按照地图这条墓道应该快到尽头了。





然而真正到了发起攻击的时候,解雨臣知道,他还是低估了这种虫子的敏捷。本来那虫子只是像普通蠕虫一般缓缓移动,但是当黑瞎子第一枪发出后,那虫子竟然在最后关头扭头躲过了子弹,庞大的身子掉在地上,紧接着,便大怒起来,一道液体自它的嘴中喷射而出,眼看解家的一个伙计就要被中招,幸好胖子及时的推了他一把,勉强躲过,解雨臣面色一寒,手中的棍子一转,向墙壁上一支便飞身而起,在那虫子头顶越过时对准他头顶开了一枪,同一时间黑瞎子也开出了第二枪,那虫子这一次所有的精力都被解雨臣牵制,口中的毒液紧随着他的身影而出,解雨臣以棍子为支点,在空中旋转了半圈,躲过了毒液,正好看见那虫子被黑瞎子的子弹击中了头部,那虫子剧痛之下如同蛇一般扭动起来,尾部猛地一扫,解雨臣躲避不及手中的枪被扫到地上,被那虫子射出的一到电流烧得变了形。


黑瞎子见状连续对着那虫子开了两枪,那虫子更是大怒距离的晃动着身体,一时之间,小小的墓道里毒液与强电流横飞,解雨臣与黑瞎子尚可以躲过,可是解家的伙计已经有两个被飞溅的毒液碰到,幸亏他们跟着解雨臣久了,一向训练有素,立时便用刀割掉那处肉,然后便毫不犹豫的向后退去。


这边黑瞎子一边飞速的躲避着虫子的攻击,一边指挥解雨臣刺虫子的眼睛。解雨臣借着棍子在半空中一跃而起,然后放手,借着下坠的力道,在半空中屈体,拔出别在小腿上的匕首狠狠的刺向那虫子脸上极小的眼睛,那虫子被黑瞎子牵制住,竟没有躲过这一击,被刺中了眼睛,瞬间大乱,剧痛之下在原地剧烈的翻滚扭动,竟没有再吐出毒液。解雨臣趁势从他的身边翻出来,退到了黑瞎子旁边。


此时解家的伙计已经打开了通往下一个墓室的石门,两人带着众人退入那石门的时候,那虫子似乎猛地反应了过来,竟然又一次窜了起来,胖子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炸药向它一扔,“敢向你胖爷爷吐口水,我把你炸成口水!”话音未落,黑瞎子已经迅速的启动机关关闭了石门,石门后发出沉闷的爆炸声,四周灰尘四落,解雨臣被呛得咳嗽起来,黑瞎子咧着嘴拍拍胖子,“我说你到底放了多少炸药啊?别把我们也埋进来。”


胖子顿时大怒。


玩笑归玩笑,到了这里,总算是安全了,至少这间墓室不大,按照现在的标准只有十几平米,四四方方的,四面都有出口,其中一个是他们身后的入口,而按照古籍中的记载,两侧的出口是通往两个小的陪葬品墓室,而他们对面这个,则是通往一个中间被分割了的圆形墓室,也就是让他和黑瞎子一直觉得疑惑的,风格大变的分割点。


但是奇怪的是,这小小的墓室,墙壁似乎格外的厚。可是至少此时,大家都看不出来这墙壁有什么不同,所以休整了一会儿,大家又再次启程上路,因为之前的古怪,大家还是去了本来没打算去的陪葬品室,而事实也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左侧的陪葬品室里,是完全的汉朝风格的各式古董,保存相当完好,胖子一见就兴奋的扑了过去,然而碍着小花可以杀人的冰冷目光,终究还是微微收敛了。


就在大家都慢慢研究古董的时候,吴邪却在研究墙上画的壁画。


“看出什么了?”


“你看这画,”吴邪回头看了一眼解雨臣,抬手指着画上的图案,“这是云顶天宫。”


解雨臣微微皱眉,“你确定?”


“它就是被烧成灰我也认得。”


吴邪的声音冰冷,解雨臣侧头去看他的表情,才发现,他的眼中满是压抑的痛苦,犹豫了一下,终究拍拍他的肩,没有说什么。没有更多的线索,几人整理了一下就从这个小墓室里退出来,转去另一个陪葬品室。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陪葬品室,是一些大家完全没有想到的东西,那是吴邪曾经在去寻找西王母国的遗迹时所见过的人头罐。虽然只有十几个,但是,在这样的地方,见到这样的东西,似乎证明他们没有来错地方。可是,没有人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气氛反而更加的沉闷。





从小陪葬室回来,就只剩下通往中心被分割的墓室这一条路,一行人默默无言的踏上了黑暗的墓道。


好在这条墓道还算安静,一路走过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到地图上所标注的圆形大墓室,一行人才停下来,开始观察这里。


这个圆形大墓室直径与之前的祭祀墓室宽度一致,只不过是在中间处突兀的出现了一堵墙,将一个圆形的墓室分为两个半圆形。他们所能看见的这一半,建的富丽堂皇,完全仿照汉宫的配置,四周雕栏玉砌,甚至还有小桥,靠近墙壁的地方,是依墙而建的长廊,长廊内悬挂着连绵的壁画,而小桥的对面,就是那堵墙上唯一的门,不再是之前的石门,而是一扇青铜门。


众人顺着壁画一点点的看过去,越看越是心惊。本来以为这里的壁画会是他一生的写照,没想到却是与那种蠕虫有关。


“天真,你觉不觉得,这壁画上面所画的这种模式,和我们以前看到的某个东西很像?”看到最后,连一向乐天的胖子也凝重了起来。


“是那种和蚂蚁生活习性相似的蛇,这和我们在蛇沼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蛇,一个是这种蠕虫。”


“这李少君真是不简单啊,看来,他真的去过西王母国,有关他长生术的说法这么看来恐怕是真的。恐怕这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因为这东西吧?我们碰到那个,恐怕是不小心进入这里的一个小兵。”黑瞎子在手电光中走到壁画末端,看着那巨大的正在产卵的蠕虫,指尖慢慢滑动。“有这种霸主在这里生存,还有什么生物能活?不过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那种蛇的变种?还是他将真正的蠕虫培育成这样?”





“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解雨臣的声音突然自另一侧响起,吴邪闻声回过头去看,待他看见解雨臣所指的是什么的时候,神色大变。


那是他曾经几次见过的刻痕,他一直坚定的认为,那是张起灵为他自己留下的记号,记录他曾经到过的地方的记号。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9 00:23:00 +0800 CST  
@殇月轩影亲你大半夜的被度娘虐了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19 00:35:00 +0800 CST  

十一.京中武,鬼玺


从看到了记号,吴邪的眼神就变得异常的坚定,那里面甚至有一丝疯狂。解雨臣捏捏他的肩膀,“小邪,那不一定是张起灵留下的记号。”


“那是,我知道的。”他并没有回头去看解雨臣,而是执拗的研究着那一扇青铜门,解雨臣叹了一口气,回头和黑瞎子对视了一眼,都是无言。


李少君只是个炼丹师,与汪藏海那种设计师不同,设计不出太过复杂的机关,也没有清朝样式雷那样的家族帮他,而他虽然得武帝重视,却也并不是皇族,没有那样大的人力物力,这些导致这个墓的结构与机关并不复杂,所以这一道青铜门的开启方式与之前的石门是一致的。


此时门已经开启,门的另一面真的如同古籍上描述的一样,风格大变。之前都是一种汉族的精细,连几道石门上都是细细的雕琢,每一笔每一个颜色都精致到了极点。而这一侧,壁画虽然也精致,但是并不是那种细腻之风,而是一种古朴和大气,墓室的正中间是一组青铜所制的三青鸟雕像。(是的,是一组,今天又重新查了一下三青鸟的资料,发现这是一组鸟,是三只,不是一只。。汗。。。所以这里改过了,前面的bug我会在整理重发的时候更正~~)


整组三青鸟由三只一模一样的青鸟组成,背靠背形成一个三角形,高达五米,是最古老的样式,凶猛异常,每一根羽毛都异常坚硬,远非后世具有神性色泽亮丽体态轻盈的小鸟。


壁画之上则画的又是汉王朝的情景,第一幅画,是一个人跪在皇帝的面前诉说着什么。第二幅,是一日中午,有一只青鸟飞入大殿。第三幅,是两只青鸟伴着一架马车而来,第四幅,是初时跪在地上那人得了很多赏赐。


解雨臣将手电照向墓室周围的壁画,边观察边开口,“西汉班固的《汉武故事》曾经记载这样一个故事,“七月七日,上于承华殿斋,日正中,忽见有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上问东方朔,朔对曰:‘西王母暮必降尊象,上宜洒扫以待之。’……有顷,王母至。乘紫车,玉女夹驭,载七胜,青气如云,有二青鸟如鸾,夹侍王母旁。看样子,这壁画画的就是这件事。”


胖子用手电光晃了晃那个人,“你的意思是,这传说是真的?”


“不知道,但是这个人恐怕就是李少君,我想,就算是这件事是李少君虚构的,或者说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他与西王母古国,也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三青鸟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你们看!”一直在观察三青鸟雕像的吴邪突然高声叫起来,众人回头看去,他的手电光正打在雕像顶部。


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每个人都清晰的看到,每一只的鸟头部,都有一个青铜铃铛,那是六角铃铛!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每个人都脸色大变,这里的人不是经历过就是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东西的威力,强如张起灵也曾经在这地方栽了,更别提他们这些人。


然而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不可能在后退,这边的墓室里没有再多的东西,略微整理了一下,他们便向下一个墓室走去,那将是主墓室。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通往主墓室的这一条路异常的安全,没有任何的机关,甚至主墓室的青铜墓门也被破坏掉,直到这时,解雨臣才有几分相信吴邪的判断,能够将墓室机关破坏的这样彻底的人,也许只有张起灵一个。


主墓室的正中间,停放着棺椁,整个形状类似于汉代房屋,四周用极戏的不知是什么制材的线悬挂着一圈的青铜铃铛。


“怎么办?”解雨臣绕着棺材观察了一会儿,无奈的看向黑瞎子,“走到这一步,我们必须要开馆了。”


黑瞎子试着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这铃铛,变换了几个角度终于还是收回了手,“不行,铃铛之间互相牵扯,牵一发而动全身。喂死胖子你干什么?”


此时胖子正伸长了脖子去看那棺顶,险些就要碰到他那一侧的铃铛。


“你们看,上面一个凹槽。”


经胖子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注意到,棺顶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凹槽,吴邪看着那凹槽愣了几愣,突然手忙脚乱的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张起灵留给他的那一个鬼玺,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


鬼玺“咔嗒”一声陷入了棺材,安静了几秒钟,随即,棺材内发出了奇怪的咯吱声。


胖子顿时往后退了一步,“小吴同志你这体质也太奇怪了吧?又起尸了?”


黑瞎子顿时笑道,“没事儿,反正那死哑巴不在这里,要是真的起尸了,我们就拿他喂僵尸。”


胖子撇撇嘴,伴着棺内的声音开始念叨,“我说老李同志,你要是真的和西王母那老太婆认识,你也算是一传奇人物了是不?您老大人有大量,我们就是想研究研究你和西王母的关系,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那娘们不是和周什么王是一对儿吗?你就和我们说说吧。”此时棺内的声音突然加大了一下,胖子顿时呸了一口,“不是,不是,你就别这么吓唬我们了,我们……诶?没声音了?没起尸?”


解雨臣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看着棺材,刚才好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那些青铜铃铛被从棺椁里弹出来的铜片夹住,无法再动,“这回可以开棺了。”


这一次,他们很轻松的就打开了外面的棺椁,里面的棺材样式要简单的多,很轻易就打开来。


棺内只余一具枯骨,没有任何奇异之处,这样的结果,让几人都有一种无奈之感,李少君这人,也许的确有过奇遇,与西王母国有一段奇缘,得到了一些资料,甚至得到了鬼玺,更也许他靠着这些资料得信于汉武帝面前,用汉武帝提供的财力物力人力去追寻过,但是终究不成功,他不是接触到核心秘密之人,于他们没有半点作用。


“走吧。”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下了命令。


“等等,那是什么?”


解雨臣顺着胖子的手看过去,这才看见,枯骨的手上,带着三枚戒指,正是鬼头的造型,与鬼玺一模一样,他猛然看向吴邪手里刚刚拿回来的鬼玺,吴邪看着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去看那三枚戒指,顿时眼中又闪过一丝希望。


黑瞎子探身取下三枚戒指抛给吴邪,“看来没有白来一趟,至少凑齐了这东西。”


就在他们准备重新回到墓道里的时候,黑瞎子又发现了一个机关,他们进来的那道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圆环形图案,刚好可以将那戒指中的一枚塞进去。


“这么说,这扇门没被破坏前,是靠着这戒指启动的?”解雨臣的指尖轻轻的扣了扣那戒指,“那三枚戒指就应该有三个门,你觉得呢?”


黑瞎子点头表示同意,解雨臣随即让解家的伙计在墓室里开始找,果然,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隐藏的开关,找出了另外两扇门。


“这个区域是地图上没有的,走哪边?”黑瞎子将无用了的地图折好收了起来,站在刚刚开启的暗门旁问道,胖子这探头探脑的看向机关后露出的墓道。


“小心!”解雨臣突然探出一条手臂在胖子跟前一转,众人只听见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低下头才看到地上是一只断成两半的箭,显然胖子刚刚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此时胖子看着地上的东西,顿时蹦回他们中间,不敢再动。


“小花,你刚刚那是什么招数?”吴邪看着地上的断箭,“这是怎么断的?”


解雨臣沉默了一下,又笑了,“算了,这里能够算上半个外人的,就这死胖子。那是袖中刀。”=============================================================================剧情线累死了。。下一章回归感情线了。。。。我终于可以活过来了。。。马上送上小番外,今生应该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番外,写的目的是为了表明,这个故事主要是走原著风的故事,和前世并没有太多的牵扯,他们今生的感情也是有基础的,并不是全因为前世。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22 01:46:00 +0800 CST  
【袖中刀番外】


吴三省被人逼到墙角的时候,余光正好看见黑瞎子赤手空拳被三个拿刀的人逼到绝境,然而等他解决了自己这边想去帮忙的时候,才发现黑瞎子已经自己解决了。


他看着黑瞎子将手上俩把薄如蝉翼的刀收起,面色微沉,“这是什么?”


“袖中刀。”


“这不像是你的路数,倒有几分解家的风格。”


“唔,好眼力”,黑瞎子看了他一眼,“不过若是他出手,你是看不见刀的。”


吴三省的目光顿时有几分纠结。


(嗯,解叔叔你都看出来了何必还要问呢~~)





“吴三叔。”解雨臣看着突然坐到他身边的吴三省,微微惊异。


“小臣,”吴三省似乎纠结了一下,“袖中刀是解家绝技,为什么教给一个外人?”


解雨臣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声音坚定,“三叔,他不是外人。”


(嗯,他是内人)





黑瞎子在院子里转了两个小时的竹子,最后终于成功的将竹子贴着皮肤准确的塞进了袖子里。


“不行,再来。”一旁的解雨臣只抬头看了一眼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黑瞎子,就又低下头去玩手机。


“为什么不行?”黑瞎子顿时怒了,“我明明塞进去了!”


“你那个角度,如果是真的刀片,只会划伤你自己”,解雨臣无奈抬头,伸出一只手指一指黑瞎子的袖口,然后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不记得你之前教我枪法的时候我有这么笨。”


“你自己学了多久你不知道吗?”


“都说不记得了。”解雨臣对天翻了个白眼,“今天你转不过来那块竹子,自己出去找地方住,别想在我家呆着。”


黑瞎子顿时无语,无奈的再次把竹子从袖口抽出来。





又是两个小时后,在那块竹子第十次掉在地上的时候,解雨臣终于无奈的收了手机,上前扶着他的手,“不是这样,是这样。”


这一次,黑瞎子手里的竹子在解雨臣的手的作用下轻飘飘的滑进袖口


“为什么一定要我学这个?”黑瞎子享受着解雨臣手指的温度,懒洋洋的问道,“你最近练枪了吗?”


“对不起,没时间。”解雨臣再次翻了个白眼,又带着他的手转了一次。


“喂,我教你的是先发制人的招数。”


“嗯,我教你的是绝处逢生的招数。”


“我说你到底练没练?”


“你把这个练明白了我就练。”


……


(手把手教袖中刀有了。。请大家自动脑补手把手教枪法)



在我的理解里,黑花身手应该是在伯仲间的,而他俩都应该有个最彪悍的东西,瞎子最彪悍的显然是枪,花爷理论上应该是锁骨,但是我不大喜欢这个,所以又添加了一个袖中刀,我的同人我做主,哇哈哈哈(楼主已抽。。。。)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22 01:50:00 +0800 CST  
是的。。楼主抽了。。。补了一个海上歌黑瞎子番外。。。现在接着码京中武去。。估计今天没希望了。。。


【黑瞎子番外——国恨家仇】


我出生的那一年,袁世凯接受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之后国民对政府和国家的不满达到了一个高潮,那是一个政权不断交替的乱世,也注定了我这一生也要在这乱世里漂泊。


我的家是豪门大户,童年的日子,我也曾经过的安逸,父亲是一个开明的人,他教给我的并不是那些死板的三字经,而是真正的先进的知识。可是,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国家动荡,我的家也未能幸免。


1923年1月1日,孙中山发表《中国国民党宣言》,那时候,父亲抱着我说,孩子,你看,这样的东西,才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国家有希望了。


我知道,父亲一直是一个革命派,他说我们的国家早就腐朽不堪,我们需要新的政党,需要新的领导人。


然而这句话说完后的第五个月,我的父亲就离我而去,日军枪杀平民,母亲将我死死的护在身下,等到周围终于平息下来,我从母亲的身下爬出的时候,四周全是尸体,我亲人的尸体,深刻的恨,从那一刻开始,埋入了我的心。


我在父母已经冰冷的尸体旁立誓,我齐宇正今生必要将仇人杀死,否则,死生难安。


之后,一队隐藏的国民党小队发现了我,将我带了回去。从那一日开始,我跟在他们身边,慢慢的学习,学习功夫,学习枪法,学习知识,学习这个乱世之中所需要的一切,也学习信仰。那是父亲在世时候的信仰,慢慢的,也变成了我的信仰,家国天下,我所看到的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仇恨,而是整个民族的仇恨。


等我终于长大到可以上战场的时候,我却拒绝了,我知道,他们都很惊异。


“为什么?你这样好的枪法,在前方将是一等一的猛将。”


“枪法再好又如何?我能够杀多少人?在敌后获得第一手的情报,才能保证前线的胜利。”


“你性子并不适合做敌后工作。”


“我知道,可是这是我的愿望。”


“做敌后工作,危险系数高,难度大,要忍受不为人知的孤独,你也愿意吗?”


“是的,我愿意。”


最后,我如愿以偿的转入敌后工作,开始了漫长的潜伏生涯,局势混乱,我并没能在一个地方一直潜伏。 1940年,我奉命撤出东北,来到上海,在那里,我找到我生命中除了信仰以外的另一种意义。


上海这地方,经济交通都异常发达,早已是各方势力必争之地,所以在这里潜伏,危险也异常的高,上锋安排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歌女苏媚做我的搭档。靠着暗中的势力,我的歌舞厅迅速的崛起,苏媚在这里成为了上海滩炙手可热的第一歌女,而日本人也成了这里的常客。美人在怀,美酒在手,情报从我这里源源不断的送往前线。


日本人想要看戏,却又不愿“纡尊降贵”去小小的剧院听戏,所以嚣张的要求我去为他们请时下的第一名旦解语花。


解语花,呵,一个戏子罢了,请便请。是的,我看不起他,国破家亡,还在故作清高的唱曲儿,不过是上海滩这群亡国奴捧着罢了,不喜欢日本人?还不是给那帮亲日商人唱曲儿听?


可是如今日本人显然是对他有几分礼遇,不管这份礼遇来自于对上海上流社会的讨好,还是来自于他们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崇敬,我都必须学着他们一样,对他礼遇。拜帖已经送上,他却依旧傲然,没关系,我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本骄傲成这样。


一直到坐在台下,我才惊觉,为什么他可以在灯红酒绿西洋文化盛行的上海滩红成这个样子。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人动容,一场戏看下来,心境随着他的表演几次大起大落,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虞姬仗剑自刎的模样,竟印证了我们多年后的结局。那时候,我甚至还是有几分不屑,台上如此的妩媚,台下恐怕也像个娘们一样吧?可是,后台初见,他出手干净利落,五官虽然精致,却一丝的媚态也没有。


只是,未婚妻?我怎么总感觉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呢?之后,他为了他未婚妻的受伤,来找我,灯光明灭间那种傲然,却让我没来由的心中一动。这件事不是没有漏洞,他那未婚妻我根本没有找过麻烦,看来多半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是借着唱戏接近日本人,那么他们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不应该是民间组织,因为这几年来解语花都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一个民间组织会把伏笔埋的这样久,那么就只能是那边的人。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完全无法阻挡下意识的动作,那种傲然,那种自信,那种动容,我已经太久没有看到,没有感觉到,多年的潜伏,我仿佛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一样,若非信仰在心中早已经深深扎根,这种转换之间,我恐怕早就崩溃。


唱戏的那天晚上一片混乱,雅蝶形迹可疑,解语花让人顶替他上台,日本人被杀,我备受牵连,却也几乎肯定,解语花是那边的人。


军事布防图的消息得到确认后,我找准机会准备行动,却没想到被他捷足先登,我当时帮他,一半是出于莫名的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担心,一半是因为,布防图太过重要,必须到手。


那个吻,出乎意料的让人沉醉,可是我还是能腾出心思,在他身上一寸寸的抚过,寻找布防图。


他的刀就抵在我的腰上,我被迫退开,而后的动手,不管是我们之间那一场打斗,还是后来和日本兵的打斗,都畅快淋漓,也让我更加的忌惮他,这样好的身手,这样快的反应,对于我们,是巨大的威胁。


后来我慢慢想到,他和我情况不同,他们的规模与我们不能比,我要的是布防图的原件,将最精准的数据传回去,日本人就算发现布防图失窃,也来不及变换,因为我们必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他们要的必然是复件,因为他们没有我们的规模,只能在日本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慢慢消耗他们的兵力。然而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给我图,那一句,“你是中国人。”让我太过震惊。


之后,雅蝶的死,船上的混乱,我和他那一场戏,二组成员的不断死亡,局势越发的换乱,我和他都备受怀疑,最后,我成功的在狗急跳墙的日本人大搜捕前得到消息,暂时撤出上海,而他则被捕。那时候,我和上锋几次争执,终究是费尽心思将他救了下来。


可是,他眼中的恨,显而易见。其实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可能改变他的信仰,因为就像他说的,我们是一样的人,信仰早就是我们生命中密不可分的部分。


我没有告诉他我为他保住了周显阳的命,我们已经这样,我要怎么告诉他?告诉他了,能让他放弃自己的信仰吗?不能。我能用周显阳的命逼着他和我在一起吗?也不能。他已经被我逼到这个地步。失去功夫,染上毒瘾,我将他强留在自己身边,却再也舍不得去逼他更多。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从我们的关系缓和,到那一夜,我一直以为我们能够好好的过一段日子,不去想以后的日子。可是,我忘了,他和我一样是受过特训的特工,我从黑暗中醒来时,早已人去楼空。看着满地的尸首,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恨意汹涌而来。


苏媚说的对,他强悍到这个地步,是我们的劲敌。可是,他就那样死了,听闻他死讯的那一刻,心仿佛空了一块,爱也好,恨也好,总要人在才有意义。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初次简单谢慎宇的一刻,我的心怦然而动,那种感觉,太像了,然而下一秒我就冷静了下来,他不是。


解雨臣已经死了。


可是,之后种种,我越来越迷茫,很多东西太过熟悉,我派人查他却查不到任何疑点。我希望他是解雨臣,却又不希望他是,因为如果真的是解雨臣的话,他回来,对于如今已经开始腐朽的党国将是巨大的威胁。


这样的忽明忽暗,很多时候我已经无法冷静的思考,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矛盾。到了最后,我终于查到一切,确认了他的身份的时候,却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他真的还活着,悲的是,他要亲手杀了他。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和他之间,再没了退路,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以为是这样的,因为在歌舞厅里,我对着他出枪毫不犹豫。可是,到了破庙里的最后一刻,他只是一句“瞎子,记住,我叫雨臣,解雨臣。”我竟然就停了手。


而他也是一样,他的枪已经对准了我,却又含笑抛下。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从戏台上的虞姬自刎开始,已经注定了我们的结局。


这一生,后悔吗?不悔的,我知道你也是,重来一次,我们依旧会这样,所以,我不会陪你去死。那么就像你说的,若有来生,我一定站在你身旁,与你并肩作战。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23 17:40: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海上歌,炼丹室


众人在幽深的墓道里一步一步探着路,因为这条路之前并没有人发现,所以走起来可以说异常艰难,到处都是机关,一路都是各种毒针与暗箭,只是一会儿,除了黑花二人和胖子,其余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等一下,刚才那个墓室不对劲儿。”吴邪揉着自己被暗箭刮了一下的大腿,开口说道,“那个启动暗门的机关是在内侧,而且起动机关的戒指又在李少君的手上,这不可能啊。”


“你这么一说,的确不太对劲儿。”黑瞎子挡开面前飞来的一支箭,“不过,我们到地方了。”


手电光下,是一片巨大的空间,大概是之前祭祀室的四倍大小,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炼丹炉,以那个炼丹炉为圆心,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小炼丹炉,奇怪的是,这里不像一个墓室,倒是像一个未经开凿的山洞,只是利用柱子盖上了墓顶。


这是一个炼丹室。与他们吴邪他们当初看到的悬空炉不能比,但是也足够大。当大家将手电光打向上方的时候,顿时都有有几分毛骨悚然。


在距离墓顶三四米左右墙壁上,布满了圆洞,大的比人的身体还宽,小的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围绕着整个墓室,让人看起来无端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靠,这什么玩意?”胖子张口结舌看了半天,将头转向黑瞎子。


然而黑瞎子的注意力显然早就不在那里了,他站在那炼丹炉旁,伸手抚掉炉子表面的灰尘,“吴邪,你来看看这些东西。”


吴邪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冷不丁的跳起来,走到旁边用袖子擦了擦紧挨着的一个炉子,看了一会儿,便一个接着一个的擦掉表面的浮灰,露出了雕刻在炉子上的画。


黑瞎子百无聊赖的向后靠在墙壁上,抱着手臂看着吴邪招了解家的伙计去帮他擦灰,然后把画拓印下来,“看来,这才是这家伙真正的一生写照,外面那些,不过是烟雾弹。”


解雨臣点点头,又抬头看着墓顶的那些孔洞,“你觉得那些是什么东西?”


黑瞎子耸一耸肩,“不知道,一会儿吴邪回来了,看看他有什么解释,壁画这东西他最擅长。”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吴邪就抱着一堆图回来了,炉子上的图雕工并不复杂,不再是皇室所追求的的精美大气,而是最简单的,可以叙事的画。


图一张一张的翻下来,吴邪的脸色也不太好,一室的静默中,胖子最先耐不住开了口,“我说小吴,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吴邪将其中几幅画递给解雨臣,“李少君进这个墓时根本没有死,他是自己躺进那个棺材的,他当时已经拿到了鬼玺,就是他,把鬼玺切割下来三块铸成指环的。”


解雨臣皱眉看了图一会儿,“不错,这就解释了你刚才的疑问,他当时没有死,所以能够在那个墓室内启动机关,将所有的门关闭,不过,他既然没死,那为什么把自己关进来?”


“你知不知道鲁殇王?”


“大概知道一点。”


“鲁殇王骗了他的主子,这李少君也一样,他少年时因缘巧合,得到了这块鬼玺”,吴邪托一托手里的鬼玺,接着说道“然后,是长生,他真的曾经长生,只不过,他太贪心,一直在骗汉武帝可以永生,所以到了骗不下去的时候,怕被汉武帝杀了,就一手策划了那个羽化登仙的传闻,先是让汉武帝以为他死了,然后金蝉脱壳,躲进这个炼丹室里,让汉武帝以为他真的羽化登仙,待到外面一切尘埃落定,他在从这里出去,回到主墓室,主墓室那两个门,都是通向这里,因为这样,就算被皇帝发现,他也许还有一次逃过的机会”


黑瞎子此时打了个响指,“怪不得这里的如此简陋,这里根本就不是皇家修葺,而是他自己的亲信所建,前面那些祭祀,那些祭品如此的不协调,恐怕都是他在故弄玄虚骗汉武帝。因为,没有人能够真的永生。”


“哎,别停啊,接着说,他怎么长生的?”胖子不耐烦的踢了踢吴邪,吴邪抬眼看了他一眼,“陨玉,他也拿到了陨玉,可是,他却显然没能活到我们来。”


吴邪的声音低沉下去,不在说话,解雨臣低低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好了,小邪,你既然猜到了,该高兴才是,除了张起灵,再没有人有本事杀掉这么个千年老僵尸。这么说来,这个鬼玺也是他取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只是觉得,他的过去我一无所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保护我,一直到最后,也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似乎觉得这样有点儿丢人,吴邪搓了搓脸,很快的抬起头来,“还有,这里的画显示,中间那个最大的炼丹炉底,是一块巨大陨石,所以我们的指南针才会失灵,而那个大炼丹炉上的花纹,是青铜树。”


“啊?”胖子显然被这样的转折弄呆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里的青铜有致幻作用,还有物质化的作用。”吴邪抬头看向解雨臣,“也就是说,也许我们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按照这里的记载,这里的的确确只有一种生物,那就是那种蠕虫,李少君信奉西王母,信奉三青鸟,这些虫子,是为那些鸟准备的贡品。”


“李少君知道这东西的作用,所以早早就安排人散播谣言,再加上那些蠕虫的威力,村民们口口相传,终究让这里成了一片鬼域。”


黑瞎子此时支起身子,看着那巨大的炼丹炉,“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出去的时候,不胡思乱想,也许就不会有那些东西出来捣乱?”


“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出去了。”吴邪摇摇头,“我们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启动了这个墓穴的保护机制,祭坛那边的路被彻底封死,而这个墓的结构你们也知道,根本不允许我们从下面打洞上去,我们要是走回头路,最远只能走到那个中转室里。”


胖子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圆洞,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回头问吴邪,“这圆洞是什么?”


“蠕虫走的路。”


吴邪很淡定的说完这一句话,但是大家明显不淡定了。


“我靠,小吴你开什么玩笑,那破虫子走的路我们怎么走?”


吴邪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胖子,“我没有开玩笑。”


胖子再次惊了一下,贼眉鼠眼的凑过去,“那是不是那些虫子都死了?”


吴邪淡定摇头,胖子顿时抓狂。


“小花,我猜你那个伙计,就是不慎掉到了一个有虫子的洞里,被瞬间吞噬了,所以才会毫无声息的消失。不过不要紧,这里没有那图上画的巨大的母虫,估计那只是李少君的梦想,想要仿照西王母国那些蛇。而且,这画里面记载了,如果你不是被那虫子的腐蚀性液体直接击中,而是被咬了的话,其实是有解决办法的。”


黑瞎子摸着下巴笑了一下,用胳膊肘撞了解雨臣一下,摆出一张扑克脸,“你觉不觉得得这小三爷现在这面瘫脸和某个哑巴有点儿像?”


解雨臣本来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功。


那边胖子扔在追问,“有办法你赶快说啊!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爷们?”


“就在中间那个中转室里。那里的墙壁特别的厚,是特制的,打开以后,有一种毒液,可以解这虫子的毒。但是……”


“但是什么?”


“那东西一旦接触空气,会迅速挥发,没被虫子咬到的人,就会中毒,包括这附近的村民,都会遭殃。”


胖子终于彻底抓狂。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28 01:18:00 +0800 CST  
第十三章.海上歌,中毒


抓狂归抓狂,终究还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他们这些人,在这条道上呆久了,其实很明白,这条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也从来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唯一的生路就在头顶,就算是这条路也有很大的几率会死,也好过困死在斗里。


这一次胖子因为过于肥胖的身躯被留在了最后,然后挑选了一个最适宜的洞开始攀登。


所谓最适宜,是不能太窄也不能太宽,太窄的路,他们遇上那虫子会被瞬间秒杀,太宽的路,他们根本攀登不上去,不是谁都有解雨臣一根棍子攀岩的本事的。


也许是他们幸运,这一路,都很安全,只不过在要到达地面的时候,他们却听见了地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那是一个清凌凌的女孩子的声音,“他跟着解语花下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你们来找我也没有用啊,谁知道他杀没杀得了他。”


另一个深沉的男音似乎思考了一下,“我说过,你们杀了他,解家就是你们的,我要的不过是你们支持我,霍秀秀那个小丫头片子得了解语花那个娘娘腔的的庇护,竟然做了当家,说出去真让人笑话。”


那女孩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你现在和我说也没有用,他当时那个样子,谁知道的到底能不能活啊,在营地的时候,他昏迷不醒,我们当时就想下手,无奈众目睽睽,黑瞎子盯得又紧,这才没有得逞。”


“说到底,解家如今真正当得了家的就解语花一个,他那小表弟,才十几岁,性子又软弱,你们很好控制,到时候解家是你们说了算。利益有多少,你心里明白。”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走了。出来太久,他们会怀疑的。”


解雨臣本来带着一丝冷笑听着这个对话,听着那两个人走开,却突然感觉到紧挨着他的黑瞎子一动,回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一只蠕虫就在黑瞎子左手旁边探出了头,而黑瞎子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处伤口,神色明显有几分恍惚。


解雨臣眼神一寒,迅速的拉着他攀了上去。


一露头,就对上了一堆的枪口,足有四五十人,正是刚才那男人的手下,个个面色惶恐。显然刚才这样的“地底异动”让他们很恐惧,却被主子逼着过来。


解雨臣看着一圈枪口,无谓的一笑,将黑瞎子推给刚刚爬上来的吴邪他们,示意他们向令一个方向靠拢,吴邪他们心领神会的退开一定距离,


解雨臣转了一下手里的匕首,笑道,“敢算计到我的头上来,怎么,你们那主子这么点儿能耐?”他笑着的同时,突然一跃,退到了吴邪他们身边,他的身后,一只巨大的蠕虫猛地串起来,一口毒液就喷到了最前面那个人的脸上,那人只喊了几秒钟就断了气儿。


那伙人惊惧之下立刻开枪射击,蠕虫被彻底激怒,疯狂的开始喷射毒液,解雨臣这边退的早,将将躲过了,虽然虫子还是不时会攻击他们,但是显然主要攻击对象是那伙人。








对方终究人多,到最后虽然也是死了不少人,到底也将那蠕虫杀死了,他们心里明白是解雨臣故意引蠕虫攻击他们,因此此时便开始向他们攻来。


对方一番苦斗,此时也只剩下二十余人,对视了几眼,便默契的分出五六个人去攻击解雨臣。


解雨臣嗤笑一声,“真是不怕死啊。解家的人给我听着,把黑爷护住了,要是一会儿小爷打完了架看见他身上多了个口子,可别怪爷不客气。”说话间,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旋转而出,刀刀直逼要害,那一伙人几次都无法进解雨臣的身,终于一个人瞅准了机会一脚提到解雨臣受伤那条手的手腕上,才借机打掉了解雨臣手中的匕首,紧接着便不给任何机会的一起向解雨臣攻去,解雨臣微微一笑,手腕一动,转瞬间那几个人腹间都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齐齐向后倒了下来。


此时那边的混战也已经结束,这伙人到底被那蠕虫拖累半天,不必解雨臣他们。


鲜血顺着解雨臣的手臂滴下来,他缓缓的走到其中一个还没昏迷的人跟前,“是不是我昔日里用的功夫都是师傅教的,让你们觉得摸透我了?笑话,解家若是没有几分绝技,如何能在当年老九门立足?我不杀你,是让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霍家注定是霍秀秀的,而他的命也注定是我的了。”





回到营地的时候,黑瞎子显然已经被毒素控制,虽然还有意思,但那毒素仿佛深入骨髓,剧痛无比,额头全是一层又一层的汗。吴邪的血只能够维持他的症状不在加剧,却无法根治,这样的情况下,解雨臣并没有去追问那个明显也是叛徒的女人,仅仅是让人把她看管了起来。








剧烈的特疼袭来,黑瞎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抵御着那深入骨髓的痛苦,隐隐约约间,他听见解雨臣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别咬,松口!”


他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牙齿紧紧的贴在一切,摩擦着自己的舌尖,他也能够感觉到解雨臣的手大力的掐着他的下颚,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


眼前早已模糊一片,耳边的声音也越发的朦胧,他隐约听见解雨臣厉声喊道,“都给我滚出去!”然后便有温热的的东西触上他的唇,然后他听见解雨臣带着一丝阴冷的声音,“你要是再不控制,就把我的舌头咬下来。”他混沌的大脑还没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解雨臣掐着自己下颚的手陡然加大了力度,他的嘴被迫张开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探了进来,剧痛之间,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去咬,却陡然反应过来,那温柔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那是一条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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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么些天才更,还好我多写了好多是不是亲们,剧情部分还是不太好,有的bug还是没能修复,索性大剧情都完结了,之后多半是感情部分。剧情部分我就要对不起各位了,修改得等到我考完会计职称之后再修复,但是现在一定接着写,一定会完结。就是斗下剧情有bug。。。望天。。你们要原谅我。。。。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28 01:18:00 +0800 CST  
你们真的木有发现我这两章标题都写成海上歌了吗~~~~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6-30 13:52:00 +0800 CST  

十四.京中武,茶香


春天午后的阳光明媚,暖洋洋的晒着,北京城难得有一个没有风的日子,解雨臣跟霍老太太坐在院子里,他的面前有一个小炉子,上面正咕嘟咕嘟的烧着一壶开水。


北京城具有相当浓厚文化底蕴,当年的谢九更是老九门甚至外八行唯一的知识分子,所以闲适下来的时候,解雨臣便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儒雅。


黑瞎子进来的时候,解雨臣正将紫砂茶具一一摆开,看见他进来,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黑瞎子并没有直接走过来,而是被霍老太太带去与几个公安了解情况,眼角的余光里,解雨臣从容不迫的进行着每一个步骤。


因为面前并没有人,所以他省略了前期一些展示的动作,一开始便是“孟臣沐淋”和“高山流水”“春风拂面”,然后将茶水倒入公道杯,再由公道杯转入闻香杯,然后是“凤凰三点头”,其实看到这里时,黑瞎子邪恶的心中想了一下他会不会被烫伤,因为懂点儿茶艺的人都知道凤凰三点头其实有一定的难度,可是解雨臣做来,却偏偏如行云流水,就算是这个距离,他也能从壶里的反光看出来,紫砂壶内的水刚好满了,他微微愣了一下,再回过身神来,就对上了几个公安有些尴尬的神色,他便摆摆手示意他们再说一次。


等到他被请到桌子旁边的时候,解雨臣已经完成了“韩信点兵”,将品茗杯倒扣在闻香杯上,然后便是“翻江倒海”,他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闻香杯,拇指摁在品茗杯的杯底上,左手微微托了一下,紧接着右手便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半圆,然后重新放回茶盘上,又依次拿起另外几杯。


黑瞎子摸着下巴噙着一抹笑容,等着下一步“敬奉香茗”,因为这一步要双手拿起茶托,齐眉奉给客人,并向客人行注目礼。


结果解雨臣恭恭敬敬的给霍老太太奉上了一杯茶后,稳稳当当的坐下,自己端起一杯,旋转着拿出闻香杯,双手搓着凑在鼻尖一闻。抬头看见黑瞎子没有动,居然还微微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黑瞎子顿时无语,灰溜溜的自己拿了一杯。








黑瞎子是一个自我修复能力很强的人,这一点解雨臣从第一次见面就深有体会,因为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从被他摆了一道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开始一边吃着霍老太太自己做的糕点,一边发表对于糕点的看法。


解雨臣清晰的记得,当时,他带着一脸的赞叹说“和我小时候我家下人做的一个味道。”于是解雨臣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闻香杯一边用余光去观察霍老太太严肃的脸,无端端的想要笑。


话虽如此,讨论案子的时候,他还是很正经的,仅仅从脚印就分析出了一些东西。解雨臣只听了一会儿,就了然的笑了一下,那样的思路,那样的推理方式,很明显,他们是一路人。


那一年解雨臣24岁,尽管他已经是道上名声响亮的解当家、小九爷,但是面相上却难免稚嫩,所以他习惯性的不开口,因为他知道开口了也是白费力气,这样的人他已经见过太多,轻视于他稚嫩精致的面相,到最后惨败在他的手下,才惊觉面相永远是最不靠谱的。所以他如今更喜欢在不动声色间杀人于无形,省下来浪费口舌这一步。


那天谈了一会儿,几个公安便走了,霍老太太也跟着去处理一些事情,只留下解雨臣招待客人。


可是,这真的是客人吗?真的有客人会在主人的院子里上蹿下跳东逛西逛吗?


解雨臣最终放弃了去招待黑瞎子,自顾自的烧了一壶水,招来下人将茶具换了,简简单单的冲了一杯茉莉花茶。


谁知道茶香一飘出来,黑瞎子就悠悠的走了回来,从从容容的把他手中刚刚喝了一口的茶拿走。


“唔,龙井茉莉花茶,不错不错。”他用盖子拨一拨茶叶,喝了一口,赞道。


解雨臣愕然。








“你刚才明明看出来什么了?为什么没有说?”黑瞎子将青花瓷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坐了下来。


鉴于有人实在是抢茶抢的太过自然,解雨臣大脑短路的没想到抢回来,而是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说什么?我说了你们就会信吗?”


黑瞎子神色略微认真的点了一下头,“霍老太太在圈子里的地位不言而喻,她能让你来作陪,就表示你一定不是一个小角色。”


解雨臣无谓的笑了一下,继续喝茶。


“刚才是安溪乌龙茶,现在是龙井茉莉,我没猜错的话,这龙井应该也是今年的新茶吧?霍老太太真是会享受。”


解雨臣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起来,“你能够喝出来证明你也是很会享受的人。”


“小时候为了装样子曾经特别研究了一下。”黑瞎子边说边调整自己的表情,端正身体,按照真正品茶的礼仪坐好。


解雨臣再次笑了,“我小时候也是,那时候练习茶艺曾经把一个父亲用了好多年的紫砂壶打破。”


“练什么?”


“凤凰三点头。”解雨臣故作严肃。


“那个怎么能把茶壶打破?”黑瞎子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诧异道。


“因为我以为把是茶壶拿起来。”


黑瞎子喷茶,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喂,喜欢哪个钢琴家?”笑过之后,解雨臣突然问道。


“啊?”黑瞎子一愣。


“你刚刚摆出来的坐姿明显是家世显赫的大家里教出来的,我可不相信没人逼你研究音乐。”


“哦,贝多芬,我比较喜欢命运交响曲。”


“我也是,”解雨臣眼睛一亮,“果断,热烈,无休止的反复,高亢,激昂。”


黑瞎子点头,神色间似乎陷入了一些回忆,“我说我有一个德国的音乐学位你信不信?”


“唔,我信。”解雨臣摸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点头,“要不你家里不会放过你的。”


黑瞎子赞叹的冲解雨臣竖了一下拇指。


……


那年初遇,他们在茶香缭绕的小院里轻松交谈,直到黄昏。那是记忆里泛黄的色彩,仿佛老电影的胶片,虽然已经退色,却早已成了永恒——


“霍老太太叫你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那么——”黄昏的光影里,黑瞎子站了起来,看着轻轻将空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的解雨臣,说道。


“我是解雨臣。”


黑瞎子的问话停止在解雨臣低沉的声音里。


“哦,花爷。”


北京小小的四合院里,昏黄的夕阳下,解雨臣坐着微微仰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黑瞎子,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解雨臣从回忆里走了出来,看着被注射了镇定剂的黑瞎子,面色冰冷。吴邪轻轻的走过来,拍了他一下,“小花,你去休息一下,你自己也伤的不轻。”


解雨臣摇摇头,抱着黑瞎子向一边挪动了一下,霍秀秀见状,向吴邪使了个眼色,微不可闻的摇了一下头。


他们从山里一出来,就遇上了秀秀接应他们的队伍,迅速处理了一下伤口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北京,如今已经上了回北京的高速公路。


瞎子,我又摆了你一道,因为我知道就算你可以不受控制的咬下自己的舌头,也不会忍心伤我半分。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7-02 21:27:00 +0800 CST  

知道为啥我说我在挑战极限了吧。。。黑花初遇啊。。。这是我尽了最大努力,在三叔原始情节设定下,改了又改写出来的效果。你们还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也木办法了。。反正写到这里,这就是我心里的黑花初遇了)


【年龄及相识时间计算】


根据盗墓时间表,2004年铁三角大闹新月饭店,之后和小花相识,小花曾跟吴邪说过自己26岁,倒推小花78年的(我去,他比吴邪小一岁,吴邪77年的);小哥2005年进入青铜门,然后五年后也就是2010年藏海花故事开始.然后计算沙海的时间,梁湾九年前见到小哥并听到小哥的梦呓,小哥重伤显然是从西王母那里回来之后,按照盗墓时间表,是在2004年,所以,沙海是在2013年开始的。然后沙海中吴邪问小花黑瞎子是否可靠,这时间必然是在2013年左右,因为这时候吴邪已经在计划着沙海里的计划了(我在说什么……),那按照相识十一年来计算,黑花相识是在2002年。


按照我这里的时间,接续盗八,小哥已经进入青铜门,所以开篇是在2006年夏天左右。此时霍老太太死了不足两年,秀秀掌权不稳固,花爷在外养伤,伤好后又各种折腾没回家(要不那本古籍是怎么来的?),因为收到秀秀被围攻的风声赶回来。黑瞎子知道花爷回家所以也赶来看看(之前想找找不到啊,花爷到处乱跑呢)。


按照时间计算,此时两人相识4年。不要觉得这里相识好短~~人家有一辈子呢!!!(好肉麻!),况且相识十一年还没在一起,还玩暧昧。。你想干啥?你想把谁憋死?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7-02 21:28:00 +0800 CST  

第十五章.京中武,纹身


黑瞎子一直在昏睡中,但是他并非一点意识都没有。


蠕虫咬人的时候,是从牙齿注入毒液,跟嘴里喷出来的腐蚀性液体不一样,但是,牙齿毕竟是在嘴里,所以他的手上还是被腐蚀了一块,但是显然这点疼痛跟被毒液侵蚀后的五脏六腑的剧痛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回京颠簸的路上,他被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和各种应急的药。镇静剂和剧痛的共同作用下,他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也没有清醒过来。他听见霍秀秀带回了解家走散的几名伙计,听见霍秀秀承诺会把他们家那个人交出来给解雨臣一个交代,也能感觉到解雨臣用一把匕首一点点的割掉他手上被腐蚀的地方,敷药包扎,然后刀尖缓缓在他胸口划过,“我知道你听得见,所以你给爷听好了,你若敢死,我就将这个纹身,连同有关你的记忆,都毁了。”解雨臣微微笑着,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透着狠劲儿。


他想他如果这时候是清醒着,一定会带着不着调的笑容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说,“你舍得吗?”








那是他们相识大半年左右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解家出了一点事情,解雨臣必须要下一个斗,匆忙之间,解雨臣决定来找他夹喇嘛。


解雨臣出的价位很高,可是很明显,他是在利用黑瞎子在道上的名号吸引人。


若是别人,黑瞎子只会痞笑着答应,可是这人是解雨臣,黑瞎子还是问出来了。


“为什么?”


解雨臣是聪明人,他一问出口,解雨臣就了然的笑了。


“家族与我而言,是永远不能放弃的,解雨臣在,解家在,解家亡,则解雨臣死。所以,你会帮我是不是?”


“你想利用我?”


“不,我在求你。”


如果解雨臣跟他用别的方法算计到底,他可能就不去了,毕竟解雨臣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产生了莫名情绪的人,这样的利用,他并不喜欢。可是解雨臣这样半是实话半是算计……他最终还是去了。


而那一次下斗也的确凶险万分,一行九人,最终只剩下他们二人和一个瘦子,而那个瘦子得了他应得的那一份后,也走了。


其实从下斗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有几分别扭,毕竟这样明晃晃的利用与被利用让暧昧了大半年的两个人有几分尴尬。


所以几乎是一到有人烟的地方,那瘦子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黑瞎子和解雨臣也没有阻止,这一行人都是夹喇嘛之后就散,互不干涉,既然他这时候就走,必定是有自己能够出去的办法。


因为要等待来接应的人,所以他们去了最近的羌民的寨子。


寨子里很热闹,几名六十余岁的老人正被年轻人围着,跳着舞,几个外层的年轻人最先发现了他们,便大声用羌语喊了几句什么,于是面前围着的男女迅速的回头看向两人。


黑瞎子和解雨臣有几分惊异,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劲儿来,就被几个年轻人拉了过去,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很显然,他们听不懂,于是两人都只能傻笑着看着热情的羌民,后来大家便推过来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看着解雨臣满面的娇羞,然而少数民族的女孩子到底大方,所以也没有扭捏,清脆的声音如同黄鹂鸟,边拍手边说,“今天是十月初一,是我们的羌族的新年,又赶上寨子里三年来没有人凶死,所以就庆祝一下,老人们在跳“仁木那.耸瓦”,想不到又有客人来到,真是吉利。”说完拉着解雨臣的手就往场子中央走。


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们再不接受好意,就太不给热情好客的羌族人们面子了,于是他们哭笑不得的被拉到场子中间,看着数名男女呈八字形分开而站,双手小指扣住身边舞伴的腰带,开始齐声唱歌。


音乐是全世界共同的语言,虽然听不懂具体的语句,但是所要表达的意思却能听得出了。解雨臣和黑瞎子都自小被这些东西熏陶过,所要不一会儿就跟着轻哼了起来,两人调子一起,羌民就更兴奋了,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听不懂他们唱歌的两个人竟然能跟上他们的节奏。于是两个人的大包小包被他们热情的拿下来,随后解雨臣就被塞了一支羌笛。


解雨臣摆着手表示不会,刚才那少女松开身边人的腰带跑了过来,对着解雨臣说,“哥哥,你都能跟上曲子,就吹吹看嘛。”


少女明亮的眼眸,毫无顾忌的笑容让他有几分无奈,只能适应了几下试着吹了起来,而另一边的黑瞎子也被几个羌民小伙子围着硬是塞了个口弦,两人被围在中间,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只能尝试着去吹他们从来没接触过的乐器,虽然说乐器也有共同之处,但是若是这样断的时间就吹精了,那他俩也就神了。


所以直到最后,他俩也就能磕磕绊绊的吹出刚才的调子,然而这样已经很让羌民们满意,于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被放过的时候,又被拉到席上去喝咂酒。


酒以青稞、大麦、玉米酿成,封于坛中,饮时开启,注入开水,插上竹管,众人轮流吸吮,按年龄长幼依次轮咂。


酒传到黑瞎子的时候,黑瞎子抱着坛子突然带着笑容侧头看解雨臣一眼,解雨臣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然后,他就看见黑瞎子恶意的舔了竹管一下,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


然后酒坛子被传到他的手里。


解雨臣边饮酒边在心中默念:这是羌族的习俗,这是羌族的习俗……


然后一抬头,看见黑瞎子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呛了一下。





这样喧闹的一天终于过去,两个人被安排的那个小姑娘家里去住。


半夜的时候解雨臣爬上房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也坐在房顶上的黑瞎子。


“明天你的人要来了吧?”黑瞎子听着后面的动静,头也没回的问。


解雨臣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的“嗯”了一声。


“其实这里真的挺好的。”


解雨臣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样的寨子,没有阴谋,没有算计,简单到了极致,让他们这长年再外面生死算计的人,有了一种想要逃避的念头,可是,可能吗?


“雨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们敌对,你会相信我吗?”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黑瞎子第一次如此叫他。


“我会。”


隔了几秒,黑瞎子才听到解雨臣出声回答,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解雨臣,我相信你。”他回过头来,却发现解雨臣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胸口,他低头看去,因为放松,他的衣服解开了两个扣子,所以能看见他胸口纹身的一个角落。


“你胸口纹了什么?”解雨臣的声音有一丝紧绷,不待黑瞎子回答,便跳起来拉着他向楼下跑去。


一到楼下的“圣火”旁,解雨臣几乎是撕开了他的衣服,于是,火光中他胸口的纹身便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段纹在心口的枯枝,枯枝的角落里,是一只黑色的小鸟,孤独,绝望。


“这……”似乎是震惊到说不出话,小花呆立了几秒终于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黑瞎子这才看见他的胸口竟然也有一个纹身,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纹身。


这下连他也震惊了,“你……我很小的时候总会做一些迷乱的梦,梦里的感觉很孤独,也很绝望。”


“但是那种孤独甘之若饴,绝望却又永远如影随形”,解雨臣接着说了下去,“仿佛因为那种孤独,必须要失去了什么,虽然绝望痛苦,却又无法放弃。所以后来,就纹了这个纹身。”


两人在火光中惊愕对视。


许久,黑瞎子再次出声,“我说这不会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解雨臣无语,“做我们这行的难道会希望有鬼神?”


黑瞎子连忙“呸”了一声,“我说花爷,羌民最信鬼神,你可不能在他们的地界说这话啊。”说完还象征性的吐了一口口水。(东北有说了不好的话,“呸”出去的习俗,好吧这不能算是习俗,就是老人的讲究。但是呸出去只是意思一下,没有真的吐口水的。。。但是黑瞎子他。。。。)


解雨臣再次无语,无语的看着那口水飞进了圣火里,然后他身后,响起了少女愤怒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于是那天晚上,黑瞎子和解雨臣在被好酒好菜招待了一天后,被一圈羌族人民拿着各式各样的农牧工具追着打,到最后,黑瞎子不幸被围攻,解雨臣被迫安抚愤怒的羌族同胞,最后以一百二十头羊的价格成交。


于是天亮的时候,解家赶来接应的伙计,有幸看见他们一向风流倜傥的当家满脸无奈的站在一群羊中间,旁边还站着一个咧着嘴傻笑的戴墨镜的男人。

楼主 ywy19890815  发布于 2013-07-06 22:46:00 +0800 CST  

楼主:ywy19890815

字数:138755

发表时间:2013-03-17 05: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21 21:48: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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