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新人拜吧]献给仙人掌的拥抱

被单独拎出来觉得玛丽苏过头了 摸下巴 好像应该改一下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1 20:50:00 +0800 CST  
老黑的方针是抓住一个人的胃 这种招很老但很奏效(拇指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1 21:02:00 +0800 CST  

考期到了,要开始斯巴达了。

《仙人掌》正文一月六号前,应该都不会更了。
先在这裏跟姑娘们大抱歉了

假期会更得勤点,谢谢一直以来看文留言和默默看文的姑娘们

挤出一个N久以前敲的素食短篇扔上来,聊表歉意。


请享用(鞠躬





《防不胜防》


ATTENTION!此文是:
一首歌听到伤的产物
不在话痨中OOC,就在话痨中变态






解雨臣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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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回到公寓裏,打开灯,扔下西装外套,疲倦地摊进沙发裏。
最近连著几日熬夜加班,好不容易赶完企划,又被拖去一个饭局。一大帮子人喝得可欢脱,末了还勾肩搭背嚷嚷要去唱K,惹得他神经突突地跳,赶紧找藉口开溜。

兴致好,他是K房之神,但不是今天。

叹口气,他盯著手机萤幕,伸手到茶几上拿水喝,却抓个空。
低头一看,堆满图纸和杂志的茶几上,半个杯子的踪影都没有,他拨弄一下刘海,又去消毒柜拿了一只出来。
记得早上匆忙出门前,还有半杯茶没喝搁在那裏。

他泡开一杯红茶,扔进一片柠檬,随手捞过一本杂志翻开。
最近加班太密集,设计灵感都要被缺觉的焦躁冲跑了。其实很多所谓的先锋和前卫,在他看来都是哗众取宠的怪异,但却不敢不看业界的最新动向。

翻了几页,好像是以前完全没留意过的杂志。自己时常从公司搬书报回来当素材看,也许是不小心把无关紧要的也夹进去了吧。

泡个暖水澡,他已经困乏得一塌糊涂,几乎是半眯著眼在刷牙。嗯……好奇怪,牙膏的味道也变了。他记得应该是龙井,为什麼一股花的香精味。他一边机械地刷著牙,一边想,肯定是困过头了。

於是洗好脸,蹭到床上便埋头苦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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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睡得饱了,人的精神都不错。在部门休息室裏冲奶茶时,遇见了年初新来的助理霍秀秀。他们年龄相仿,共同爱好挺多,特别谈得来。秀秀见他上眼皮有点肿,便颇有自信地猜测,昨晚睡前喝水喝过头了?
算是吧。他笑道,其实是八点半就上床躺著,睡多了吧。

你忙完了吗,一起去餐厅吃饭?
行,解雨臣把刚冲好的奶茶倒一半进秀秀刚递来的水杯,衔接顺畅,两人就像雨林树下亲密地挨著头的蘑菇。

哦,对了。他感受著温暖的糖分从咽喉顺进胃中,懒洋洋地倚在台子旁。
奇了怪了,昨晚我满屋子找不到自己的抱枕,第二天它又出现在我的沙发上,你说怎麼回事?

哪有怎麼回事,你睡昏了呗。女孩笑得可开心。

晚上下班时,解雨臣被返回头的设计草案绊住,又忙活了一阵才走,下到地上,大门前站著几个人,带著不好的预感上前去,不期大雨。他看看雨势,正考虑要不要冒雨奔出去,地铁站离这裏一百米,会淋得多湿?

这时秀秀从电梯钻出来,在门口彷徨的人群中认出他来,从提包裏抽出两把伞,把粉色的小阳伞递他。

解雨臣对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姑娘的大恩来日一定奉还。

秀秀反应可快,周末陪我逛街?

解雨臣心底叫苦,这位姑奶奶眼光颇高,奇挑无比,陪她逛,可会是苦差一件。

他在社区外的超市精挑细选购得一些新鲜食材。连续几日在外头吃盒饭,不间断的地沟油,味精,鸡精洗礼,让他格外迫切地想在家煮一顿,清清淡淡,安全,温暖。

自己做饭是件战线很长的事,尤其是他完全不待见超市的熟食。

煲汤的时候,他撕开一包果仁,打开音响,席地坐下翻杂志。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声响。他起身查看,发现三CD连放设置的光碟机裏是空的。他的唱片收得很散乱,刚开始,和其他刚买了好机器的人一样,每次听玩音乐都会把唱片拿出来,后来,也像很多长期的使用者一样,不再紧张保养机器了,唱片和包装和歌词本相互找不著对方。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5 17:33:00 +0800 CST  
他隐约记得裏头是留有碟的。

正吃著晚饭,老板一个电话杀过来,黄了他晚上早睡的打算。
劳碌命啊。他愤恨地吃著,准备苦干。万恶的奖金制度,要趁他年轻榨取他所有的创造力。

上次在家加班到淩晨三点,一桌一地的废纸,还有满桌橡皮屑,他头痛地开灯进去,却发现桌面乾乾净净,简直可以用光洁如新来形容。乱放的直尺剪刀绘图钢笔也整齐地摆在透写台上,手提电脑旁边一堆零食包装也不见踪迹。

嗯?原来自己已经收过了。免去一道工序,一下觉得轻松不少。他坐下来开始干活,却嗅到到淡淡的一阵清香。抬眼一看,窗台边的姜花开得正好。

那是前几天行销部那个追求者送给秀秀的时令鲜花。一大把还未全开的姜花,洁白无瑕,芬芳清冽。她实在是带不回家,乾脆分出小半束,用报纸裹好,塞给他。解雨臣挑起眉,你是想让我被追杀麼?
没那麼严重,拿著,明天我给你买早餐。秀秀把花束往他胸前一拍。
那麼自然的空气清新剂,何乐而不为呢。於是他把它们收留回来,随手插在常年荒废的玻璃花瓶裏,也快一周没打理了。

姜花的花期其实很短暂,要不了三两天就会卷边焦黄枯萎。想不到这一束开得那麼好。他不禁有些愧疚,过去给花换了水。那层浅水却还是挺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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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发现自己的门边躺著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是清晨来楼道清洁的阿姨漏下的吧,昨晚雨下了一宿呢。他好心地把伞带到楼下的物业管理处。


晚上下班和秀秀跑遍了两间商场,走得他脚底发麻。但自己也买到换季打折的良品,颇有收获。晚上吃得不多,女孩子,果然还是紧张自己的体型,秀秀拉他去吃斋菜。解雨臣见著一桌子的素鸡和其他煞费苦心模仿肉制品质地和味色的素菜,就哭笑不得。他想起昨晚剩有菜,决定热一热当加餐。

打开冰箱把鱼汤和南瓜炖排骨拿出来,却发现剩下的一点鸡肉卷不见了。昨晚好像似乎剩了些没吃完的,搭在南瓜炖排骨上一块儿冰的。
熬夜真的不好。他关好冰箱,揉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老年痴呆要提早敲他的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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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直睡到中午,洗刷一下,到发小那裏坐坐。吴邪在市郊租了间房子,这次去,解雨臣发现他多了个合租客。
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身上的连帽衫很居家,吴邪笑说,他们臭味相投,俩死宅,周末和夜晚的社交活动少之又少。

他和吴邪在大厅联机打游戏,那人就在一旁阅读,定力不是一般的好,亏他在一片肌肉佬的吐血和热兵器的机械轰鸣中能看得进去。

三人一起吃过午饭,吴邪趿拉著人字拖送他去搭地铁,路上到相馆把上次同学聚会的照片取了,又笑得十分治愈地递给他一份,说顺便帮你洗的。

你懂我。解雨臣接过去,跟他挥手道别。
一流进社会,相隔太远也好,忙忙碌碌也好,总之同学之间的联系急剧减少,情感慢慢淡薄,最后剩下的旧友,寥寥无几,想想多少有些唏嘘。

正好整理一下相簿。他从衣柜上层撬出装杂物的大纸盒,纸盒很沉,抽出来时用力过大,差点没把他砸倒在地上。

这是个充满回忆的盒子,他坐在床沿,把裏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了一地:第一次独自乘火车的单程票,明信片,旧校徽,中学时期暗恋他的女生写来的情书,没有一封留下了名姓,还有几本老相簿,有自小到学生时代的一部分照片。

相簿裏有些空缺,很多记忆鲜明的照片不见了踪影。他歪著头前后翻翻,觉得奇怪。下次回老家再找找。

干活干到口渴,他从冰箱门架上拿出一盒不知放了多久的果汁,那是在飞机上偶然喝到的牌子,之后觉得味道蛮纯,去超市时就留心了一下。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5 17:33:00 +0800 CST  

黑眼镜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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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天快亮才回到家,头疼得眉毛都要断的感觉,乾脆和老板请了一天假。

昨晚我又去了花儿那裏,但是一直等到后半夜。他们部门又赶工的样子,他十一点多才回到家,赶上最后一班地铁。

他CD机裏的唱片总是忘记拿出来。又或者是故意的。若是裏面已经有碟子,他能不厌其烦毫无意识地听上一周。上周末我刚去逛了音像店,我记得他喜欢的所有后摇乐队和那些已经死掉好几十甚至几百年的作曲家。猜想他有哪些新唱片想入手。

所以我时常帮他换一换碟子,机子裏的也是,胡乱扔在外头和抽屉裏的也是。我听他听过的唱片,再留下我听过的。

今天我把裏头的碟子都收出来,却找不到原来的包装了,只好作罢。

难得今日白天有假,我补了一下觉,睡前又看了看床头那本相簿,最近一直忙於丰富它。不同年龄的花儿,处在和我不一样的时间轨迹裏,他的眼中似乎流光溢彩,哪怕只是凝固静止的模样。我摩挲著相片上他的脸庞,渴望在梦裏见到他。

睡醒以后,我想趁这难得的机会,白天到他那裏去一趟。

花儿今天一定走得很匆忙,茶杯裏剩了半杯茶,泡到中午又冷又浓,我知道他晚上回来会继续喝的,索性给他喝掉,洗好杯子,放进消毒柜裏。

他买那盒桑果汁好久没喝,开封以后,放时间长,喝了不好。我拿出来,预备出门前给他带出去扔了。反正他一时不会发现。我的花儿只有在懒得给自己泡一杯茶的时候,才会想起到冰箱翻找饮料。

其实我想他喝点牛奶,那玩意儿很安神,适合他这种生物钟紊乱的人。何况他的皮肤那麼细致,要是养成喝牛奶的习惯,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定更加柔软白皙,一想到那触感会是怎样地与丝绸相似,我就很想真实地触碰他。

他时常买同一款牙膏。我认为应该几种交替著用。我把他用了小半管的牙膏用保鲜袋装好,塞进上衣内袋,这就归我了。给他换上茉莉花口味的牙膏,不知他用不用得惯。

直到上了地铁,我才想起来,忘记给他放上新的CD了。

还好上次拿回家的抱枕记得给他带回去了。特意摆在沙发上,让他小吓一跳。我用完又好好洗过了,他一定会喜欢那种洗衣液的味道。很适合他,洁净,花香淡雅。

他什麼时候会发现我前天晚上给他清理过工作间,会不会很惊奇?
要是我不清,不知道他自己什麼时候才记起来,还有那瓶姜花,我不知道是谁送的,但是我能假想那是我的礼物。都快枯死了,我看不过眼,就扔掉了。第二日专门跑一趟花店,买了一把还未开好,晚上带过去。以后我想一直给他换,一直换到花期过去为止。
他喜欢的花,和他的人一样。白净,柔软,清敛。

他总忘记关笔帽,那麼贵的进口画笔,毫不心疼。
废纸也乱抛。但我都不舍得丢掉他胡乱涂抹的草图,那麼有灵气的线条,字迹骄傲地乱翘。但发飙划在角落的“烦死了老子想睡觉!!!”暴露了他可爱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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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从傍晚下过了夜。我像往常一样,两点到了他家裏。保安一直不知道南边花园的闭路电视已经被我锁定画面很久,这种社区的物管真不靠谱。

他不爱熬夜,但有一天为了工作熬到三点多,我心痛得要死。
我可以很耐心,但院裏不好逗留,乾脆在树上坐著,守著他工作间的灯光看了好一阵,知道屋裏的光线灭了。

我把湿漉漉的伞放在门边,掏钥匙开门进去。
他的鞋柜上多出一把粉红色的小伞,我惊了一惊,是女人借给他的吧。同事?他的女同事我见著两个。上次一高兴,假装快递员,以送包裹的理由混进花儿上班的设计公司,在他们部门,见到一个接待员,四五十岁大婶,还有一个小姑娘,坐在花儿的隔间对面。

我去那时花儿恰好不在,多少有些失落。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5 17:36:00 +0800 CST  

他的工作间又是乱的,今晚又赶工了?我立刻放轻了动作,不知他是不是刚睡下不久。只要愿意,我能像黑猫一样安静,而且我的夜视能力很好,好到我同事哑巴张怀疑我夜裏出去是吃老鼠补充牛磺酸去了。
说起哑巴张,是个闷得十天半个月不讲话都不会死的人。他原来跟我合租,后来不知怎的,搬了出去,正好,我也不打算再招合租人,夜裏出门多少不方便。
我一开始觉得他是不是被我淩晨出门的习惯弄暴躁了,但他一直没喊我不要那麼干,也不问我出去做什麼。所以估计是其他什麼原因。不说话的人,你得费好大劲,才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

我往他冰箱门裏塞了新的桑果汁,但首先把封口打开,对著开口喝了一部分,就像之前的那一盒。一想到花儿也可能会这样就著开口喝,心情就好得不行。

他今天自己做晚饭了呢,我的花儿真乖。我想尝一点,他不会发现的。
结果那些鸡肉馅饼太好吃了,我实在忍不住都吃掉了。花儿选的一定是很贵的胸肉,这个小资情调的孩子。

记得隔两日换一束姜花。

我最近真的睡得太少了,最近部门又多活,上次开会都要睡死过去了。自从规律地到花儿家漏夜拜访后,我就得一直戴著墨镜出门,不然遮不住那两窝吓得死人的黑眼圈。但我停不下来,要是不时常来看看我亲爱的花儿,我会不安到死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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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得把小花的床单带回去了,我真舍不得。别看他杂志遍地乱丢,但很重视床铺的清洁。我记好了,他大概一个月换一次床上的被单枕套,一共有三套,看起来像是宜家风格的单人套装。洗乾净的就塞在工作间的储物柜裏,期间不会翻看那个小柜。我本不想带走那麼大件的东西,翻墙也不方便,但后来想得不行了,就试著在他换洗完,刚收好的那一晚,拿了一床回去。那晚我换下自己的床单,铺上小花的,睡在上面,嗅到我给他换的洗衣液的气味。
我梦见小花了。确切说我梦见了我们俩,睡在这张床单上。他蜷在我怀裏,乖巧满意得像一只刚吃饱的猫咪,他伸出粉色的小舌头,亲昵地添我的鼻尖,用修长细致的手指安抚我。我的小心肝。

梦醒以后我很烦躁,我不想弄脏他的床单,甚至想过把它丢掉。但我去宜家找了好久,都没看到相同的款式,说是已售罄。催促导购员向总部调货,他们却一直说要等,最后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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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一直在学小花的字体。
我翻找到了他学生时代收到的的情书,便萌生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等我学得不错了,我要代小花给自己写一封情信。
我的花儿,你想对我说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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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弄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能暂时缓解我不去小花家的焦虑。
我最近要集中精力工作,一是再长期淩晨起床,我就要支撑不住了。二是我的计画还要走下一步。

等我弄清楚这些东西怎麼用,明晚就能带去给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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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应该是这两周之内最后一次来这裏。
他把闹钟扔到客厅外头了,要丢掉的样子,不知道怎麼了。我拿起来,掏出瑞士刀,很轻松就敲开了后盖。以前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修理这种结构简单的钟表,要是出毛病,说不定我能修好。



解雨臣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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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解雨臣来说是个黑色星期三。昨晚一班人在酒吧玩到后半夜,回家时竟然发现早上出门时大门没反锁,惊得他忙查看金银细软。所有重要证件和存摺,手提电脑和相机,都大喇喇在屋裏放著呢。
一直以来忠实勤恳的闹钟不知道发什麼神经,电池明明还有电的,却旷工了。早上睡过头,吃早餐的时间都没有,手忙脚乱洗漱,却怎麼都找不到梳子,烦躁得他直想爆粗口。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5 17:36:00 +0800 CST  

下了楼才想起中午开会用的讲义和电子文稿漏在家。要他背其实是没问题的,但是乾巴巴地讲,下面一干人指不定能睡得多欢脱,他咬咬牙,冲回去拿,最后只好打的士去上班。

该死的上班高峰期竟然还半天拦不到的士。好不容易打到车,又因为堵车在立交桥上滞了很久。早知道就坐地铁了。可惜,世上哪来那麼多“早知道”?

他本来性子就有点急,现在就只剩下焦头烂额的感觉。
老子下次再不跟你们这帮所谓派对动物熬夜出去玩了!他们公司什麼人都不多,就是疯玩起来不要命的年轻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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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和秀秀在餐厅吃午饭,跟她讲起一件怪事。

昨晚回家,我把当机的闹钟扔沙发上,准备第二天带去给修钟表的师傅看一看。

然后大清早它杀千刀地在外头嚷起来,你就一顿摸爬滚打冲出去摁掉它,在沙发上继续睡,所以连续两天迟到了?

……你怎麼知道。

你自己看看你,早上来的时候后脑勺的头发还是翘的。最近老做夜猫子呢?秀秀大眼睛骨碌一转,又眯著眼八卦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问,难不成最近有情况?

什麼跟什麼啊。他挠挠脑后的发,我梳子找不著了。

秀秀耸耸肩,又咬著奶茶的吸管,含糊不清地说教道,你说你,天天挂著张妖孽脸,出来引人犯罪,问你爱女人吗,不爱,那就是同性恋,也不是,哦,那就是自恋呀,也不肯承认!叫人怎麼办是好?

解雨臣便开玩笑,敢情现在志愿剩男也不让当了?

你这样的,被动剩女能让不?秀秀反驳他,又一脸坏笑,该不是遇到的都太清淡,你口味太重,下不去口吧?

去他的重口味。解雨臣装聋,心想你不如控诉我性喜人兽?

但是秀秀还是对的。状况什麼的,真的有。

他一直奉行独身主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行业裏他这种恋爱观念模糊的人更讨人喜欢,这个变态的社会。另一部分,其实他自己也有哈姆雷特式的烦恼,我是直的,还是弯的?这是一个问题。

之前和别家公司合作时结识了专案的负责人,一个终日戴著墨镜的男人。合作愉快,男人办事效率很高,双方都满意。

此后他们偶遇过几次。同一间书店,同一场双年展,同一班地铁。
他忍不住惊奇,你以前也在这裏阅读,你以前也在这裏驻足,你以前也在这裏乘车?而我却从未发现过。
人头攒攒的海洋裏,你从未留意过的一颗水滴,初相识后,便和其余亿万颗水滴不再相同。
你此后总是能把他从人潮中分辨出来。

后来他们开始在闲时见面,男人有时能说出解雨臣想表达的观点,让他很是惊奇。你相信这种凑巧,这种契合?


咖啡馆裏,男人斟酌著词句跟自己表白时,解雨臣表情是惊愕的,但内心却迅速的冷静了。他对他的友善裏全是端倪,这个藏不住心事的男人,就算戴著墨镜,还是那麼漏洞百出。
於是他笑得很斯文。说,我再考虑一下。

那麼在这之前我们做朋友。那人接过话头,笑著伸过手。他回握住,隐约觉得那人身上的味道熟悉。想了想,似乎是和他用著一样的洗衣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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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5 17:36:00 +0800 CST  

黑眼镜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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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觉得时间适宜,於是跟他说了。他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样。我亲爱的花儿。

顺利的话,我预计三个月后能说服他尝试同居。不著急,我说过的,我很有耐心。为了我的花儿我可以等一等。

安在他家的窃听设备和迷你摄像头,那时就可以撤走了。

在争取到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专案管理权后,我们又再见面。他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半年前在年终酒会上的相见。他记不得,却不知道那对我来说多麼刻骨铭心。

他穿著浅粉色的衬衫,独自倚在桌旁,一手托著腮,一手飞快地摁著最新款的松下手机。那种中看不中用的日本机,卖点是流畅平滑的杏色外壳,花哨的双屏,和能打开成180°水平线的翻盖,撇去这些,裏面的功能毫无创新。
我第一次见到男人堂而皇之用这种款式的机子。但是他的手指,我活这麼些年,从没见过男人长著这麼一双漂亮的手。我没办法跟你形容清楚,你得亲自看一看,但其实我也不是那麼想让你看就是。

我走过他身边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样一对澄明的深褐色的瞳孔,却映出毫不饶人的骄傲神色。

真是一朵绝色的花儿。

自此我就沦陷了。
我跟踪他,在他的社区流连,想办法配出他公寓的门钥匙,然后不可抑制地拿走他的零碎东西,带回家,又在下一次拜访时带回去。我开始更换他的生活用品,那样就能把他用过的带回家去,假想我们两人在共用。
我是如此地迷恋他,如果有老天,他不可能不为我的爱情所感动。

你问我觉不觉得自己很变态?
不,当然不。我只对花儿一个人这样。对我而言,他是一万人之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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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裏的小花很没警惕性呢,食用中毒的姑娘权当“打开方式不对”吧。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1-12-15 17:36:00 +0800 CST  
考后一更

发现前面的大Bug 小花回忆儿时生活 里面有关于“师母”的记忆 那是二月红的夫人早不在了 检讨…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0 21:30: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Cactus Hugger 献给仙人掌的拥抱(上)

黑眼镜又舔了一舔下唇,方才那个亲吻,羽毛一样的,不足以抚慰干裂的地方。他慢吞吞把手心的花生抛回筛水的竹筐,去厨房洗手,却还像在梦里行走,回不过神。

解雨臣仰面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吊灯乳白色的外壳。他后悔了。

不应该吻他,不应该让他住进来,最开始那晚就不应该收留这个通缉犯。
解雨臣,你要怎么收场?

黑眼镜走到他的房门口前,却安静地停在那里,或许左手维持着叩门的姿势,犹豫地悬在半空。

门里的人伸手覆上双眼,过一会,说,进来。

黑眼镜开门进来,见人打横摊在床上,意料之外,一个毫无警惕的姿势。他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侧头仔细打量解雨臣,却无法从那对看向别处的深褐色瞳仁里读出什么情绪。于是俯下身子,把手撑到那人身体两侧。

解雨臣抬眼,只对上漆黑的一对镜片,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去推挡,他根本没使出力气,黑眼镜便依着那只阻在胸口的手臂停留在暧昧不清的距离,看他的脸庞被拢在自己投下的一片阴影里,垂了眼睑,抿着唇,很美,神情却显得有些难过,便很想吻住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地喜欢一个人,说不出理由的。

僵持着不言语,最先受不了的是解雨臣,他把黑眼镜推开,一下坐起身,却立刻被人不依不饶地拽进怀里。解雨臣想抵抗,手臂就被攥下来压制着,收在那人的胸膛前,挣也挣不脱,慌了神的模样全被人看进眼里。

“你的手好凉。”黑眼镜低头在他耳边说。
动物本能的应激反应,遇到危险时全身血液迅速下流到腿脚,做伺机逃跑的准备,因而双手冰凉。

他闭上眼睛,任由那人搂住了自己,耳膜后面是自己心脏沉重的鼓动声。

待他平静下来,黑眼镜慢慢松开禁锢他的手,拉开一点距离,认真地问,你怕什么?

解雨臣低着头,窗外斜进秋日蛋黄色的夕照,他侧着的身子有一半敛在光照不到的阴翳中。
然后他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所有这些我拥有的绝技,手段,资产,家族的背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会因为爱变得又脆弱,又愤怒,又盲目。等你一点点卸尽我防御的利刺,看到那样的我,就会兴趣尽失,然后离开。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因为我真的动了心,所以我没有筹码可赌。
黑眼镜一贯对他表现出的用心与温柔,已经无可救药地渗进了肌肤,融进了血液里。糟糕的是,这一切全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发生,发作起来,措不及防。

黑眼镜听了,却是喜笑颜开地拉过他的一只手摁到唇上,说,没关系,正好,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糟。

解雨臣把手抽出来,探究地盯着他的脸。

我能吻你吗?他彬彬有礼地询问,嘴唇还是很干阿。

解雨臣于是从兜里掏出一管润唇啫喱递给他,说,下次自己买一只。
黑眼镜接过去,拧开盖,却抬起笨重的石膏手,托起面前的人的下颌,为他涂匀抹开在唇上。解雨臣仰着脖颈,垂眼看握着唇膏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心底升起一阵焦躁。他的那只裹在石膏里的右手,会不会为别的女人执过不同的唇彩?

黑眼镜吻过来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冷了下来,只是闭上眼,安静又缓慢地回应他,自暴自弃地想,他或许不过是逢场作戏,便陪伴着玩一段吧。到哪里算哪里,当做一种经历,也无妨。

现下钟情的人,已经默然对自己的心交待下,说,不要对他认真,黑眼镜却完全不知情。

他们交换了几个带着薄荷清凉的吻,分开以后,解雨臣没有看黑眼镜,只觉得甚至没有他主动凑上去的第一次来得心悸。


外面隐隐一阵闷闷的碰撞声,是水蒸气沸腾着要顶出锅盖。他提醒,瞎子,厨房烧着东西呢?

糟,汤要滚出来了。黑眼镜一听,忙从床上爬起来,出去救急。

解雨臣还是低眉坐在那里,仿佛心底被自己的负面想法冻结了一样。不过是一瞬以后,他一层又一层的刺,复又竖了起来。胆小的心收在重重防御的最深处。
明明知道他对他千般的好,就是不敢放任自己去相信。

黑眼镜把汤面上的浮油一点点捞出去,觉得解雨臣的反应很奇怪。他没有拒绝,却像失了神一样,不知道被什么念头困在里面。

或许不能着急,时间能帮他搞定一切。
正在砧板上切着蔬菜,后袋的手机震动,他拉过挂在橱柜上的毛巾擦擦手,掏出来,陌生的号码,熟悉的归属地,犹豫了许久,接起来。


与他相比,解雨臣反而显得冒进。
在饭桌上他直白地问黑眼镜,你想跟我交往吗?
黑眼镜抬起头看他,假装严肃地说,我以为已经开始了。然后往对面的人碗里夹进一块鱼腩。
黑眼镜住下以后没几天开始学清蒸河鱼,第一条蒸老了,第二条料没下好,汁太咸涩,盖住了鲜甜,他都自己吃掉,从第三条开始,端到桌子上给解雨臣尝,每次都把鱼腩的部分留给他。
解雨臣不大吃鱼腩,虽然人说那里最甘鲜,但他始终偏好靠近鱼尾的鱼背部分。不过也没跟他家厨子说。人家跟父母照顾小孩儿似的,把最好的东西往你跟前送,拒绝了多伤害人的一片心意。


那好,我想跟你做一些约定。

黑眼镜正要把饭送进嘴里,见他竟摆出谈公事的样子,放了碗筷,听他的下文。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0 21:32:00 +0800 CST  

正准备进房间睡觉,大门外传来电梯到达时叮的一响,在静寂的午夜显得十分突兀。
锁孔在转动,解雨臣攥了攥拳头。

黑眼镜刚开开门,一只愤怒的绵羊嗖地照脸飞过来,他慌忙伸手去挡,布偶撞在石膏上,又被挡下去,软趴趴地瘫在鞋边。

看过去,愤怒的来源穿着睡衣,手上抓着手机站在茶几前,于是在门边脱了鞋,弯腰捡起无辜的绵羊,走过来扔回沙发上,伸手想抚上那人的脸。

解雨臣打掉他的手,他却笑着把人圈进怀里。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看起来很美?”

夜归的人尚带着一身深秋的寒气,但那个拥抱很温暖,所以怀里的人并没有推开他。
解雨臣慢慢伸手揪住他的后背。这个人,他真的一点辙都没有了。

后来黑眼镜以赎罪为理由,磨着解雨臣,要他这个周末跟他出去约会。
解雨臣现在已经懂了,说是说不过那张嘴皮子的,转而使用沉默消极抵抗的战术。
他坐在电脑前,因为愈发冷的天气把双脚也蜷到了椅子上,手边摊开一本大部头,也不知是在研究什么。黑眼镜手枕在脑后,惬意地挨在他的床头,还在坚忍不拔地劝诱。

人就是贱,他不在的时候,你惶惶不可终日,东想西想;可他一旦安分地待在左右,却又极其地怀念独处的空间。

约会不就是吃顿饭么,在家还没约够啊。他伸出手指点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注释,低头逐行地读,不耐烦地说。
那人笑嘻嘻地从床上起来,粘过来,从后面搂弯腰搂住快要整个埋进书里的人,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一下一下地蹭。
肩头还是很瘦削,磕下去净是骨头。

怪了,怎么喂了那么些天都不见长肉,到时人要说我虐待你了。黑眼镜打趣道。

黑眼镜的头发随着动作蹭在耳旁,直惹得他痒痒,于是脖颈往另一侧缩,说他,别贫了,让开,去领会一下柏拉图的精神。
这句话一出口,圈在腰上的手臂却变本加厉地收紧了,那黑眼镜开始可怜兮兮地讨价还价,说哼泥这一点我们不如再商量一下。

解雨臣于是把那两只狼爪扒开,一手撑着腮帮,回身看他,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黑眼镜嘿嘿嘿地笑着不说话,那模样就差在脸上一边一个写着欠字和揍字。

解雨臣赶快把他龌龊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直接说,想都不要想,不行。

黑眼镜插着裤兜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解雨臣转回头看书,背后却不由得绷紧了。

大概是察觉得到他的防备,身后的人走出去,脚步猫一样地轻。

黑眼镜知道,这种事逼他磨他都不好用,只能慢慢来了。唉,不容易啊。
或许是担心把黑眼镜委屈过头了,解雨臣最后还是应承了约会的事。

---------------TBC----------------------------------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0 21:34:00 +0800 CST  
第一, 我们的关系不公开。

这种担忧也是无可厚非,黑眼镜顿了顿,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第二,轮到解雨臣的一段停顿,他垂眼看着面前碟子里翻着白眼的鱼,说,还是柏拉图吧。

黑眼镜不禁张着嘴讶异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该说他想得老远还是说他残忍。但定下规矩的人抢先开口,你可以和别人做,我没所谓。这种事情没办法。

没所谓,什么没所谓?有什么事情没有办法,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黑眼镜心里一沉,墨镜后的眼一眯,看着对面一张看不出心思的脸,却只是叹口气,缓缓地说,花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的花儿却没有回答。

行。我都答应,还有第三条吗?他的声线突然透出一股明显的倦意。

有。解雨臣抬起头,但是却没有看着黑眼镜,眼神直直地落到他的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说,第三条……以后再说。

黑眼镜知道他有诸多顾虑,他愿意让,反正一贯让开了,还差这几步吗。只是那样的话语太伤人。思绪流转着,他忽然问出口,我是不是也可以约法三章,相对应的。

解雨臣很是动摇地盯着他看,最后还是吐出一句,可以。

第一, 相信我。第二,爱我。第三……没有了。他飞快地说完,耸耸肩,低头专心致志
吃饭,不再看解雨臣。

那人不出声,静静坐着,半晌才抓起筷子继续吃饭,不知道算是应承了没应承,黑眼镜现下心里一片烦躁,也不想关心。

两人各怀心事地对面而坐,中间却像隔着一条宽阔的银河。那一顿饭食不知味。

吃完黑眼镜就急匆匆披了大衣出门了,解雨臣照例把剩菜冰好,卷起袖子洗碗。

为了让这份危险的联系不要脱出轨去太远,解雨臣只能想出这种订立法则的办法,现在他对着面前的碗碗碟碟,已经感到后悔了,这不叫下策,简直连宝岛出品的脑残狗血剧情都不如。在说出“你可以和其他人做”这样过分的话时,他还自私地希望黑眼镜反对。
他不能承受更多了,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具备去爱人的能力。

那夜解雨臣侧身躺在床上,等到凌晨两点,黑眼镜还是没有回来。他失眠了,久违地,从一片浓重的漆黑中,枯卧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如此多的不安。

晚上有安排,到保龄球馆会生意伙伴,他发信息给黑眼镜:晚上不回家吃饭。却没有回音。
那个瞎子会不会就这样消失了。解雨臣握着球准备打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一晃神,送出去一个漂亮的洗沟,引出队友在后头一阵痛苦的呻吟。

黑眼镜坐在露天茶座里,繁华的商业街流光溢彩,正是饭点,周围食肆热闹无比。只他一人独坐在那里,看着手机,揉着眉心。

命途多舛,命途多舛。
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建立在错误的法则上,那株过分谨慎的仙人掌却洋洋得意的觉得自己理智又冷静。
用那种东西谈个屁恋爱啊。他郁卒地删了短信,喝掉杯底那点快凉掉的红茶,离开座位,融入步行街熙攘的人群。

解雨臣已经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有十分钟了。马上就到十二点,没有人规定黑眼镜必须天天晚上回他来,但出去过夜绝对提前告知,甚至做到把次日早餐都为他准备好的地步,那家伙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出现了,消息也不给一条,或许就是想要他先主动找他回来。
这算什么,中学生级别的怄气玩失踪?
但万一是被逮住了呢,想找这个家伙的绝对不止有**。

他忍无可忍地摁下了瞎子的号码。
“嗨——”
那边倒是很快地接起了电话。
听得那一声悠闲的招呼,他就烦躁,一句为什么不回来的质问死也说不出口,干脆就不说话。
那头自顾自轻笑了一声,说,花儿想我了?
以为你被抓进去了,没事就好,我挂了。
哦,好。
竟然应答得如此之爽快,他愣住了,最后摁了挂断键,却把手机捂在心口,那里空空落落。
也许他自己才是闹中学生级别脾气的那一个。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0 21:39:00 +0800 CST  
125和127楼调转了 因为被审 核OTL 劳烦大家了=U=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0 22:06:00 +0800 CST  
本来前几天就想更 但BD一直抽 所以发不上来 汗颜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0 22:08: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Cactus Hugger 献给仙人掌的拥抱(下)


那几天北京温度突降,冷空气一下就下来了。越冬的厚衣服被翻出来,挂在衣柜的最外层。

连续两天,黑眼镜白天都在外面跑,凌晨才回家,忙得很。解雨臣本来睡眠就浅,这下更糟糕,从那个房客无故失踪开始,连续几天睡不安稳,遭致等人归家才睡得着的坏习惯,只好认命,被窝里挨着,亮盏台灯,膝上搁台电脑。

黑眼镜这人就是怪,半夜三更,回来也不开灯,开冰箱拿一罐啤酒,慢吞吞坐在一片漆黑里喝,喝完了轻手轻脚地收拾收拾,洗刷完就进了客房。一路黑灯瞎火的,倒也没听他碰倒过什么。

初约会的日子,解雨臣六点左右醒过一次,习惯性竖着耳朵听听,一片清晨独有的静谧,除了遥远的地方麻雀的叫声,还有树枝扎起的大扫帚刷过街面的粗糙声响。那人应该也还在睡,于是翻身迷糊过去,顺便把凉冰冰的鼻尖也缩进羽绒被里。
快些供暖吧,他心里嘟囔着。每年这个时候都难熬,干冷,刮风,还不是干净的风。房间里也呆不住,静坐着,膝盖至以下可以冷到发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黑眼镜开了房门进来,随着人进来的是一阵浓郁的甜酸味,嗅觉被刺激,贪睡的人一下被唤起来。

黑眼镜坐到床沿,见人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睡眼惺忪,赶快趁人没醒全,凑下去拨开睡乱的发丝,在那片光洁的额上烙下一个早安吻。

人从松蓬蓬的绒被里坐起来,问,煮什么呢,一屋子酸味?

黑眼镜笑嘻嘻的,也不答话,见他要起来了,就让出去。

也许是心理作祟,明明觉得不是很在意约会这种幼稚把戏,还是较平时更为认真地洗刷了一番。换好衣服到饭厅,黑眼镜恰好从厨房出来,抓过肩上的手巾擦干手,也坐下来,已然是习惯了掌勺管饭的模样。
桌上摆好用杂菇和蔬菜一起炒出来的米粉,熬得完全绵软了的一股白粥,还有一个大肚子的瓦煲。

解雨臣揭开煲盖看进去,有些惊讶,扭头问,姜醋猪脚?

嗯。黑眼镜挑出几块已经熬透成深色的猪脚和鸡蛋,放在米粉碟里,又舀出热乎乎的酸汤淋上一层,做个请的动作。

解雨臣坐下来,装半碗米粉,想一想,又夹起一件猪脚咬一口,醋、糖和姜的比例刚好,很入味。于是坦诚地说,很好吃。却非得补一句,大早的煮那么重油的东西。

黑眼镜也坐下来吃米粉,说老大,都快十一点了,这餐该算午饭了吧?
想想也是。吃几口,解雨臣忍不住了,又问,陈姐知道你住我这儿?

黑眼镜最近做的菜有愈发严重的粤菜风格,解雨臣不知道他的友人圈构成,但见到那煲酱醋猪脚一下就会想起陈姐。以前陈姐还跟他讲,你妈妈坐月子的时候,我都去给她煲过吃,很好的。
那么说他折腾出来这些菜,原来是找陈姐在后面指教?

黑眼镜老实地招了,说没什么耐心翻菜谱,胡乱配出来,也终于有玩不出新花样的时候。

解雨臣不理他,闷头嚼,碗空了就舀粥。黑眼镜看他一勺勺舀,忙提醒说,刚烧滚的,烫,你悠着点。
他知道解小九爷那点心思。八成是担心陈姐回头跟他母亲说起来,有黑眼镜这么一个人,不清不楚的。
这个人成日心里装着无数的事,往细里想又都是烦心事,真不知怎么压了那么多年还没被压垮。他们这种人,谨小慎微没错,只是一旦过了,受累的还是自己。

他想,这点道理,解雨臣心里清明得很,不过是打小人情冷暖见多了,简直不愿意相信全人类了,干脆全部咬牙自己解决。

生活其实还是很美丽的,只要你简单粗暴地去看。黑眼镜咬一大口猪脚,咬出一嘴唇亮晶晶的油,对自己的厨艺很满意。

他是个有天赋的男人,只要用心做,能把很多事情做得很好。也懂得享受生活。
解雨臣的节制和周全,他只觉得是自我折磨。

那是一种被圈套起来的人生,笼里面的金丝雀一样,羽翼毛皮再光鲜,唱的终不是发自肺腑的曲。

他想在精巧错综的牢笼上找锁孔,却自觉绕着圈圈,徒劳无功。

套上大衣,解雨臣在鞋柜上的小藤筐拣出车钥匙,就听人在后头说不用。
黑眼镜神秘兮兮,主意是他出,却不问人想去哪,也不主动提自己的计划,解雨臣便一直不问。
还以为他安排出门即有车接车送,结果竟是下了地铁站。
他也不发问,掏了手机摁摁摁,跟着黑眼镜走,没有特别地期待和忐忑,平和得像老头出门下楼取两瓶奶就回家。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5 02:56:00 +0800 CST  
比生活好玩啊。解雨臣没抬眼。
俄罗斯方块一块块落下来,可以操控每一个组成部分的方向,只要摆正位置,消除的时候是整行的,干干净净。生活没那么好参与,许多事接踵而来,所以常讲祸不单行,除去主观能动性,还有人品,有命理,有三千万说不清道不明的机缘巧合,全是不可控力。除非自杀,否则甚至没有Game over一了百了的爽利。

阁楼里人少,只挂着几幅方形的小画,不完全写实,比例刻意形成风格地歪扭,但也不抽象,草木是草木,花是花。同一人的作品,留白的地方显得素雅,也可以暗示作者的懒和无所谓。
一簇簇红色的花形下面,标签印着《海棠》。要是不写题,完全可以依喜好指认那是别的红色的花朵。

这幅花并不是一组里最美的,有比较就有优劣,要说画面,那团夜色里白的一片,乍看是水仙,又见标了昙花的一幅,给人的感觉更好。

他在那海棠的画像前停着,身后的人便也停着,他就回头问,你喜欢什么花?

黑眼镜知道,解语花就是西府海棠,海棠就是解语花。他不作答,指着那明丽的红花反问,这幅你喜欢吗?

解雨臣眨眨眼,说,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作品。

黑眼镜耸耸肩,那人的眼色是磨得很利的,这些小打小闹的物件自然入不了眼,只是看他给不给个面子,乖乖挑一件让他埋单。

但那人终究是解雨臣,不能让他简单就遂愿的。

解雨臣歪头再看看那些植物的变形画,就踩着旋转梯下楼去了。海棠玫瑰,山茶朱瑾,于黑眼镜而言,应该真的没什么差别,只同那白纸上一样,红色的颜料一片。

不过,选一场小艺术展作谈情讲爱的地点,可以说那个男人骨子里有浪漫主义情怀么。

然后去哪儿?解雨臣问,黑眼镜掏出打火机,把他轻轻推到前面,免得吸到烟气,然后低下头点烟,含糊不清地说,按普通青年正常约会的路线走。

解雨臣思索一下,敢情刚才走的是文青约会路线,那晚上还不得走二……唉,算了。

后来进了电影院,黑眼镜买的是联票,两部电影连放,能打发掉一下午。他抱了一塑料袋的零食进来,跟旁边的人说,这个时段看电影好,人少。解雨臣面朝手机埋头苦干,黑眼镜就把暖箱里刚拿出来的乌龙茶塞进他空闲的手心里。

放映厅黑糊糊,月黑风高好办事——可看片,可流泪,可抠脚。

国产片放到半途,解雨臣吃掉一个便利店加热的鳗鱼饭团,啃掉半包饼干棒,手里的茶喝了大半,开始无聊,往旁边一瞧,黑眼镜倒似乎看得很认真,鼓着腮帮子,一下一下嚼着牛肉干,荧幕上的光影打在墨镜上,色彩就被尽数滤了出去。

等他醒过来,片子已经快放完了,侧头依在黑眼镜肩上,身上盖着两人的大衣。于是动了动,把拉到肩头的铺盖往下拉一拉,说,要捂死我呢。黑眼镜却表情严肃紧盯前方,一手抓着可乐,一手搂着吃了一半的浪味仙包装袋。

过了一会解雨臣反应过来,这厮在镜片的掩护下舒舒服服打着盹儿呢。于是从自己身上捞起一件给他随便盖上去,又挨过去找个舒服角度靠好,闭目养神听电影。

两人在第二部好莱坞大片的华丽声效中齐齐醒过来,过软的座椅里窝得人周身酸痛,坐了一会儿,解雨臣要求早退。黑眼镜张开血盆大口打个大呵欠,伸手到镜片后揉揉眼,这才按住旁边的人,说,别浪费电影院那么好的气氛。

放映厅黑糊糊,可瞌睡,还可亲嘴。

虽然没觉得那一片打杀声和冲天火光的背景有多有气氛,解雨臣还是很配合地闭上双眼,跟他旁若无人地接吻。
唔,可乐残留的焦糖味腻死了。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5 02:59:00 +0800 CST  

出去就是商业街,他们汇入休息日的人山人海。也没有提前计划,解雨臣忽然钻进商场,一间间看起女靴来。

黑眼镜跟在后头,摸不着头脑。说,靴子刚上架,全价买,不值当。

看了半天,他闹明白了,问,你要买给年长的女性?

解雨臣翻转靴子,查看靴帮的质量,答道,说得那么暧昧干嘛,我妈。
噢,给咱妈挑的啊。

解雨臣特意酝酿一下,回头恶狠狠剜他一眼,人就立刻老实了,半天大气不敢出一声。

又挑了一件大方格的披肩,到服务台一起包裹成礼物,两人才出了商场,解雨臣一脸戾气,喧闹人群招致的烦躁。

这个孝顺的独子,愿意为没空陪母亲逛街,用另一种方式尽力多弥补。

晚上在黑眼镜预定好的酒店吃饭,解雨臣看着呈上桌那些精致昂贵的菜式,意外讨喜地说了句,不如回去你煮呢。

黑眼镜得了便宜,在对面傻乐,说还是出来吃好,我不用做,你不用洗碗,是吧。

菜上得格外慢,一套套学着欧洲弹丸小国几百年前的繁文缛节,仿佛不弄麻烦一点就算模仿得不够彻底。间隙的时候两人只好大眼瞪小眼,说得好听是眉目传情,实际上是发呆。
吃完出来两人就沿着霓虹闪烁的街散步,黑眼镜腋下夹着一盒,手上提溜着一盒,那女靴还是过膝的,连盒沉得像半副铠甲,走一会儿胳膊酸了也没得换,就问前面空手走得潇洒的人,要不要去酒吧坐坐。

解雨臣走几步,停下回头问,那我们是去GAY吧呢,还是?
黑眼镜真没研究过这个问题,憋了一会儿说,你高兴。

那我高兴找个安静点儿的。他在路旁拦了的士。没开车出门,喝酒就没关系了。

安静酒吧难找,后海一片大都是喧腾热烈的气氛。这样也好,人气可驱寒,人总得靠着别的东西取暖。

找了暗处的圆桌坐下,深红色的沙发也是圆弧,无所谓对面而坐了。

浓妆下辨认不出年纪的驻场女孩接受点唱,在吧台一侧的灯光里,翘起一只脚坐在高脚凳上,微倾着上身,用亲吻话筒的姿势。情歌里面,唱邂逅的暧昧,恋情的火热,分手的绝决,一定是要死要活、大悲大喜的才好。

有人点了一首英文歌,女孩接过侍应生递上的纸条,梳理了垂在胸前的长发,张开红唇吟唱,我不相信爱情。 若不相信爱情,于我没有永远可言 若不相信爱情,没有安稳可言当我不相信爱情时,你走得太近所以你必须离开 夜里我在你的臂弯中酣睡但现在不同清晨我无法面对你的微笑
解雨臣听着歌词,四周人声太嘈杂,他接收到的旋律断断续续。转头看一眼唱得十分投入的女孩,他想,也许她根本还不懂什么叫**情,跟自己一样。
他托着腮,轻轻摇着玻璃杯,酒精里的冰块默不作声,随着他的动作加速溶解消失的过程。黑眼镜也看那个女孩,但他听不懂她唱的内容,只注意到薄纱一样的裙摆下透出的那双修长腿,所以不知道比肩的人专注地盯着酒杯,一副要向它传授内力的架势,是又陷入了哪般思绪。

他还是买了那幅海棠。其实什么花对他来说都一样,他没有特别喜欢的花朵,甚至分不太清梨花、樱花和桃花。
他就喜欢身边坐着的这一个人。

------------TBC-------------------------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5 02:59:00 +0800 CST  
若不相信爱情,于我没有永远可言

若不相信爱情,没有安稳可言

当我不相信爱情时,你走得太近

所以你必须离开

夜里

我在你的臂弯中酣睡

但现在不同

清晨

我无法面对你的微笑

排版肿么乱七八糟的……

星星的地方是LOVE阿 为什么要河蟹= =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15 03:19:00 +0800 CST  
赶在年前把文敲完了 本来还有许多衍生的挫梗 但明年会非常之忙碌,所以匆匆完结

谢谢那么话唠都一直把文看下来的姑娘们,尤其留言的们,辛苦你们了亲厚可爱的大家OUO

有什么疑问建议和BUG不要大意地指出来!盼望这样的声音!

稍后补Free talk 【这人最喜欢啰嗦的freetalk喇(心

龙年快乐,心想事成!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22 17:46: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终章Something of A Lifetime 不离


黑眼镜第二天大早的又不见了,留好早餐,冰箱门上用磁石吸张便条儿,写有事出去几天,自己吃饭,不要想我。屋主人起来,读着那鬼画符就想笑,心说怎么就自己吃饭了,离了你我还不能跟别个吃去?

然后泡杯茶,兀自坐在那儿发呆。
昨夜归家,两人各自洗洗,回各自屋睡,出门跑一天的约会,一进房门就没了后续。

黑眼镜已经是超乎他意料的耐欺负了。
没见在室内吸过一次烟。本来单身汉那种不修边幅的生活习性,也因为他的轻微洁癖改了不少。现在搞出一条不准近身的约法,竟也乖乖守着。他就纳闷,这人是一直这么好性子呢,还是活生生给他历练出来的。

总是一再试探,预着他的离场,可那人颇有一番坚韧不拔的优良品质,知难不退,只一味迁就。这下做着实验的那一个,反而演成了恶人的角色。

不喜欢就算了,这人偏又令人讨厌不起来,弄得自己也转了性子,变得不干不脆。

这种摆明了不可能长久,更遑论善终的关系,早就该斩了,却是他先挑了头。亲都亲过好几次,再推说是秋天火燥就搞笑了不是。

同居人“出差”,日子照常要过。事情永远忙不完,他便心无旁骛地应付,又抽空找一天下午,回去探探母亲,陪她吃一餐饭。

解雨臣跟母亲其实不太亲。
在他小得什么都帮不上的时候,母亲一个女人家,几乎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撑着那个将来要自己接手的家族。师傅二月红家纵是能帮,也是有限。
印象里母亲极少到师傅家看他,有时来了,他在后院练功,也见不着人,只是留下一包好吃的,有时添上一两件新衣裳,就走了。相较起来,师傅师兄倒更像他的家人。但他不怨母亲,尤其自己料理起家族生意,更懂得母亲一路撑过来的不易。

刚跨出院门就迎上一阵寒风,他理一理米色的围巾,微低下头,把下巴裹进温暖的织物里。瞎子那边更冷吧,雪已经下来了也说不定。

黑眼镜到了哈尔滨。他本来想好了,跟解雨臣说,是熟识的人找他帮忙。
其实这也没说谎,一大半都是真的。早几日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他也很意外。本来以为不会再有关联了,他的第一段恋情。

可人家压根不问他。
他们不大谈对方的工作,没哪一方特别这样要求,这种状态却不知不觉地形成。
黑眼镜觉得这挺别扭,好歹也算同行呢。倒是这种时候方便了,一丁点儿扯谎的机会都没有。
解雨臣不曾过问他在哪里,在为谁打工,哪怕是自己一直在外头游荡的四天。他是在心里划好界线的,一旦觉得不归他管的,怎么都不管。
黑眼镜,与之不同,是调试出来的缄默。毕竟觉察得出解雨臣对他抱有的疑虑,于是生意上的事,尽量不谈起。
起初这种不信任很易理解。想想看,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从厕所破窗而入跑到自家避难,换做是他,指不定问都不问,把人殴昏打包寄***去。但是后来依旧的疏远,让他很没辙。这般的不易近身,大约心性如此。

从前不止一人说他处理感情时的老练。老练老练,还不都是练出来的,又不是生就的会哄女孩子。
他在中央大街的咖啡馆里坐着,等女人赴约。她需要他帮忙取一样难到手的东西。若不是到穷途末路,他知道女人不会找他。快到年底,风头正紧,是别人他也不会爽快地答应去帮。

四下没有禁烟标志,本想点起一支烟,反正总管着他掏烟的人不在,没人拿目光威慑他,但莫名其妙又作罢了。想起那对他这种人毫无杀伤力的眼色,一对瞳仁倒是很澄明好看。依这人的性格,合该生一张苦大仇深的早衰脸,偏偏好运得很,眼底还留着以假乱真的,少年一样的纯粹和无畏。

其实他什么都怕。

黑眼镜敲敲手里那只始终没点的烟,看看墙角的挂钟,又把它塞回烟盒里去。她迟到半小时了,从前更久的他都等过。她比他年长,在那段关系里,他总是被动的,仰望的角色。那个时候她携带一种不可捉摸的世故的魅力。

她教会他很多。喝红酒,抽烟,性。这些,他想到,恰好是于解雨臣而言不太重要的东西。

对了,他学到的,还有蹩脚的钢琴和西洋舞。这两件阳春白雪的东西没懂多少,早知将来能成为泡妞利器,就认真对待了。落得琴只能弹两首儿歌——字母歌,还有《闪烁的小星星》,舞是早忘了,后来被人在一个下雨天再教了起来。
话说真有早知,就不会那么多人求后悔药了。当初他还以为能跟她在一起一世呢,少年难免天真,不知花好月圆心想事成其实太难。

他们见了面。好久不见,却也没显露丛生的尴尬和惆怅。这样挺好,人转眼就能老过去,根本来不及为旧人旧情伤怀。
他们吃饭,低声说着要做的事,她觉得他变了许多,少年已经蜕变,成为一个男人,颇为陌生,然而意料之内。

他还肯帮她,她很感激。他收在夹克里的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却说不影响,跟没事人似的。其实提早许多日子拆了石膏。

黑眼镜没想起来的一样东西是,她让他在爱的痛里习得宽容和隐忍。导致他后来那样包容着解雨臣,透支了最高额度的温柔。可惜对方太不好爱。

黑眼镜在她家过了两夜。他记得解雨臣不准近身的那一条,是有附加条件的,他只是带着一点报复的心理去执行。

楼主 Deer_Catcher  发布于 2012-01-22 17:47:00 +0800 CST  

楼主:Deer_Catcher

字数:29972

发表时间:2011-10-05 06: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29 14:06:18 +0800 CST

评论数:19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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