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如恭】《恭敬不如从越前传》by染指朱砂

公孙无我对这个回答还比较满意,心中想着这次再不可错过与欧阳少恭交好的机会。
毕竟这个人炼出的药,是三界都在抢的宝物,名不见经传的青玉坛,也是由此声名大噪。
他从未见过欧阳少恭是何容貌,现在问起也颇有些不尊重,但这份好奇,公孙无我悄然存在心中,只想着有个机会能看上一眼人,也算是一解多年疑惑,毕竟欧阳少恭这四个字,在这修真界也是传闻颇多。
公孙无我一边动着心思一边打开信封,这才发觉这信上有界封,果然是给老祖的信,这样的界封自己打开耶需要些时日,只有老祖开启应当自如。
丁隐看他开信开的如此艰难,心中感慨少恭的神机妙算。
“若是必须将信交付他人,但此人打不开时,你来亲启。”现在的丁隐还不明白少恭的用意,只有当他真的浸润了凡人的世俗世界,才明白什么是震慑。
“还是我来吧。”丁隐伸出手说道。
公孙无我心中对他的能力闪过一丝犹疑,但还是不动声色含笑递了过去。
少恭并未告诉他这信怎么开,但他看了看信封上隐隐闪动的纹路思考了片刻,手下掐了一决,按在信封的接口,信封立刻便被打开了。
公孙无我原接过信面上一派温和,心中已然是大惊。
这界封法术高级,这小子竟然摆弄了两下便解开了?
且不说界封的封印的独特,就单是这解封所用的修为也得是与老祖相媲美的。
老祖才仙逝,就将如此人物送到我蜀山,真是天助我也。
只是不知能否留下他……
公孙无我怀着这样的心思看完了整封信,激动的差点拍桌子。
想什么来什么,竟然信中的内容就是将丁隐托付在蜀山!
丁隐看着他从山门前都冷漠,到听到少恭名字时的喜悦再到饭桌乃至刚才的温和,最后到这难以抑制的激动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后,真的觉得还是家中的人好懂些。
他完全不明白就看了封信,这人怎么能激动成这副模样……丝毫没有陵越和天墉城那些人的持重。
丁隐当然更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少恭为他步步安排好的,虽然少恭并不知道辰元一定会死但他却能料到这封信八成到不了辰元手中就得被先看一遍。
这是让丁隐打开信,就是能力的证明,纵然信还未交到辰元手中,丁隐的本事蜀山已然是体会到了,自然不会怠慢他,而一直缺少像辰元这样本事的蜀山更是会想方设法留下丁隐,此时信中一托付,不谋而合,让蜀山心中绝对能乐出花来。
论攻心,少恭还真是难逢对手。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19-12-26 23:40:00 +0800 CST  
丁隐因此成了蜀山的座上宾,在了解到丁隐喜静时,公孙无我还专门为他找了一座峰,让他单独住一座峰,一时间丁隐的名字也就在蜀山传开了,就连刚入门的弟子都知道有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被自家掌门当宝贝似的供了起来。
这小半月,丁隐一直在峰上修炼,几乎没有从山上下去过,但是来看望他的却是络绎不绝。其他几峰的长老看的是个热闹,小些的门主讨的是个情分,能让一直唯我独尊的公孙无我当宝贝的人,要么有姿色,要么有本事。
惨的是,当这群人看到丁隐的容貌时,一下觉得应该是前者。丁隐虽然不似陵越那么持重,但少年天成,有生气,且他样貌也是剑眉星目,颇有英气,确实也是吸引人。男门主安心离开,觉得他光长了个人讨喜的脸蛋,女门主看见他,十个有九个都红了脸,但碍于身份也不好急于接近跌了身份。
所以短短十几日,丁隐的山峰一下就冷清了不少,不过还是时不时有女修专门凌空踏着铁链跨越几座山峰来看他,胆子大的还会攀谈几句。丁隐想不到她们的心思,本着来的都是客的原则,全都一一接待。
这下把暗恋这些女修的男修气得要死,一个没本事光凭脸蛋的人,竟然将他们都未追求到的女修全都勾引了去。
随后半月里,丁隐的这座峰又突然热闹了起来,男修全都是上山找他算账,女修全都是来给丁隐加油助威,丁隐实在没想到自己不下山竟然还能惹上这么多事,但任人欺负可不是他性子,于是他将这些满口胡言乱语的人全都挨个打下了山,一时间年轻的男修都伤亡惨重。
“你说的可是真的?”公孙无我一边整理着公文,一边听着弟子的汇报。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弟子亲眼所见那丁公子被剑锋的十几名弟子围攻,最后十几名弟子全都负伤下山,再不敢挑衅。”
公孙无我若有所思,那弟子又补充道:“且他用的功法连剑锋的问天长老都没见过,起势极短但威力无穷。”
但凡法术总都得有起势或是手势,越是高深复杂的法术,自然这两者也都是繁复的,像是丁隐这样抬手间能重伤人的倒也不是没有记载,只是能练这种法术的人,要么得有高人指点,要么是根骨奇特,否则全然撑不起瞬间调用修为而对身体暴起的术压。
他究竟师出何人……又为何会认识欧阳少恭……
难道说他之所以能练成这样的功夫,与欧阳少恭有关?
青玉坛的丹药一直是只有想不到,没有炼不出的,倘若真能有改善凡人骨骼血脉的丹药,也是能说的过去……
这么好的机缘,竟是个毛头小子占全了。
公孙无我缄默不言,但心中要有了打算,他本想着过些时日再与这位不善言谈的小兄弟交交心,现在看来,倒是有些“怠慢”了。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19-12-26 23:41:00 +0800 CST  
时节金秋,丁隐独自一人在树下练剑,说是练剑,其实也只是随手捡了根树枝。
他的招式洒脱又迅速,满地的落叶被劲气卷起,又再他刺出的那一刻成了风吟呼啸而出,短短半个时辰,身上已经有了薄汗。
“好好好。”公孙无我从不远处走来,连连鼓掌称赞。丁隐看到是他,将树枝放在石桌上,为他倒了杯茶。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丁公子果真年少有为。”
丁隐淡淡笑了一下,没接话,心想:若按成人的年岁,确实不如你,若是按存在在这世间,少年二字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
丁隐也不知怎么回事,对于其他人,他都可友好相处,就单单这蜀山掌门,怎么都透着一股子邪气,让人不喜。
公孙无我将他也不客气,一时语噎,喝了口清茶,又假装没事闲聊问道:“我见丁公子的武功凌厉潇洒,却招式奇特,不知丁公子师从何人?”
丁隐瞥了他一眼,心里思量了片刻才说道:“无师。”
无师?公孙无我顿时笑了起来,“丁公子说笑了,你这厉害的武功,怎能是无师自通,丁公子若是不信任我,不说也罢。”
这话一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帽子扣给了丁隐,丁隐心中多有不快,他就说与这掌门打交道是最累的,这人就如同临行前少恭所说的正道小人,实在是难受。
“是无师,他不让我叫他师父。”丁隐说的是实话,他原先还模仿着世俗的习惯叫少恭师父,谁知少恭极其不喜欢。
“别叫师父,听着好像年龄很大。”
少恭满脸抗拒的神情至今都在丁隐脑中,少恭对于年龄之事,总是格外敏感些。
想到这,丁隐不由笑了起来,公孙无我目光如炬看着他的笑容,心想他还从未见这小子笑的如此开心。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1-01 00:10:00 +0800 CST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位高人也是不拘一格。”公孙无我本想着激他一下,看能不能知道一二,没成想现在倒是更不好追问。只能换了个话题。
公孙无我:“丁公子在此处可还习惯?”
丁隐:“习惯。”
公孙无我:“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丁隐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崩豆子的一问一答,让油滑的公孙无我都觉得无力,怎么都聊不起来。
“这几日我听说蜀山弟子总来丁公子这里请教?”公孙无我又问道。
提起这事,丁隐这才愿意多说了几句。
“讨教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他们总想跟我打架,嘴里还常常说些奇怪的话。”丁隐觉得这些弟子都是眼前人的弟子,这种事跟他说,应该能有帮助。
公孙无我一看话题终于找到了,续着问道:“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丁隐回忆了片刻,“都是些关于我的容貌的事。”丁隐看向公孙无我,“我长得很奇怪?”
可我与陵越明明长得一样,我怎么从来没见天墉城的人说他……
公孙无我爽朗的笑了起来,“丁公子玩笑了,怎么会奇怪,你的样貌是顶好的。”
丁隐对自己长得怎么没什么感觉,但要说顶好的,肯定不是,他就觉得少恭更好看。
温温柔柔的,像花朵一样,自己都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虽然兰生说是少恭食人花,但食人花也是花。
丁隐摇摇头,“我不是。”公孙无我笑容又深了几分,一时倒觉得这样不谙世事的性格也好打交道,直来直往似乎更能拉近关系。
“我蜀山自来以能力强者居上,他们见丁公子初来蜀山,难免总想讨教几招,还望丁公子莫要见怪。”
“我无所谓,只是有一件事,还希望掌门可以成全。”丁隐说道。
公孙无我:“但说无妨。”
丁隐:“我这峰可是我说了算?”
公孙无我点头,“是丁公子说了算。”
丁隐:“那掌门能在入口立个牌子,就写‘女子勿入’。”
公孙无我一口茶险些喷了出去,还好收势快,也就是被呛了两口。
“女子勿入?”公孙无我重复道。
丁隐:“是,这小半月来,蜀山女修总往我这里跑,可也不是来比试的,她们总喜欢躲在那棵树后面偷着看我,也不知为何,但总之让人不太舒服。”
公孙无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手指指向远处来时的一棵大树,一时也是呆了。
这……
这……
突然好像明白为何蜀山的男弟子怎么总会为难他了。
看来真的是世外高人的徒弟,竟然不谙世事到连情爱都不清楚。
丁隐不是不知道,相反这三月他见了很多。
无论是甜甜蜜蜜的,还是生死离别的,这样躲着看半个月的人可从没见过,丁隐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监视,这才十分的不舒服。
“丁公子若是想为此峰立这么个规矩也可行。”公孙无我笑道。
丁隐得了他的承诺,心里痛快不少,连带着看他也顺眼了几分。
公孙无我:“那既然我帮了丁公子的忙,丁公子可否为我解一疑惑。”“当然了,若是为难,我也不强求。”
丁隐:“什么疑惑?”
一杯清茶被公孙无我续满,听他没有抗拒,这才说道:“我一直好奇,你与欧阳先生的关系,又或者说丁公子是如何认识欧阳先生的?”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1-01 00:11:00 +0800 CST  
新年快乐!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1-01 00:12:00 +0800 CST  
为了显得自己不是个喜好窥人隐私的人,公孙无我还为他讲述了辰元老祖与欧阳少恭的关系,进而提现能认识欧阳少恭实属不易。
丁隐听了个大概,大概也明白了为何当初听见少恭的名字时,他会表现的欣喜。
原来少恭在外界传闻里,竟然如此难结交吗?
可少恭不是朋友众多的吗?
丁隐很是怀疑这蜀山掌门的人品,能让少恭都屡次拒绝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他记得少恭说过,若是蜀山有人问起他二人的关系,直说便可,也不用藏着掖着。只要不说破两件事就行。
一是武功,二是他与陵越的关系。
“从记事以来,就是少恭在照顾我,教我读书识字。”丁隐不禁回想起他初为人的那些过去。
少恭那时待他温柔耐心,虽然自己很不适应人的生活,时时出错,但他从没有怪过自己,反倒是自己真的成了少恭认为的人后,少恭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反而越发少了……
公孙无我诧异极了,丁隐此话听起来,欧阳少恭就是他的师父,若是真是如此,那武功……
不对,青玉坛一直传闻他不善武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也从来没人见过此人出手。公孙无我虽然从未见过欧阳少恭,但对于他的所有传闻都记在心里,这些传闻有像真的,有离奇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欧阳少恭不善武艺。
想来也是最有可能的,深居简出,痴迷炼丹的人极少有精通武艺的,武学一招一式都需练习,欧阳少恭怎会顾及得到。
公孙无我一边欣喜于丁隐竟然与欧阳少恭如此亲近,一边心中有了些打算。
基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公孙无我也不愿多浪费人情,又寒暄赞美了几句人,随即提出希望他参加下月的蜀山比武。
夜晚,丁隐枕着手躺在榻上望着顶,心里想着公孙无我与他说的话。
用这人的话来说,自己武艺法术皆在上等,不如参加一下,一来展示自己的实力威慑总来挑衅的弟子,二来也感受一下蜀山剑法的精妙。
该去还是不该去……丁隐有些忧虑,要是自己赤魂石的魔气万一当众没控制住,引来祸端,自己是应该将知情人全杀尽,还是听从少恭的教诲尽量别杀人?
要是自己没有用赤魂石,单凭修道之术,若是输了,那不是给少恭丢脸了吗……
我会输吗?丁隐皱着眉。这么多年时不时的闲逛,还真没与人起过要命的冲突,也就是刚来蜀山时,自己被这些弟子群攻之下才动了手,也就是前几日络绎不绝的弟子来挑战。
那算动手吗?丁隐觉得自己还没怎么打,他们就躺下了。
赤魂石天生好胜,丁隐的心隐隐有了期待,或许这也是个机会,能一次打个痛快。
今夜的想法始终冲动了些,第二日丁隐思想向后决定还是问一下少恭,于是用法术写了封信,送出了蜀山。
谁知半月过去都未收到回信,丁隐这才自己做了决定。
信未飞出蜀山,而是落在了公孙无我的桌上,他早已派人监视着丁隐,待到他传信时,将信拦下。
无奈的是,这法术传信,必须要知道写信时用的封印,如果不知道,除非用强力破解。
公孙无我更为郁闷的是,他强力破解竟然也解不开……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1-20 23:43:00 +0800 CST  
“当真是有些真本事……”公孙无我将信撇在一边,看了一眼拱手在桌前的弟子,“他可是答应了?”
那弟子深鞠一躬,回道:“回掌门,是的。丁公子昨日答应参加蜀山比武。”
公孙无我闻言笑了一下,转手将信扔进了火盆里,“这样的人,蜀山必须留下。”
“娘!娘!娘!”欧阳府内静谧的午后,方兰生一路飞奔手中举着一封信跑进了少恭的院中。
管家正好在门口,眼尖的急忙将人拦了下来,“二少爷,可不敢!”方兰生被人拦腰拖出了小院。
“福伯,你这是干什么。”方兰生气呼呼的整理着被他拉乱的衣服。管家赶紧给他打手势,让他安静些,“公子在里间正在休息,您可别给惊到。”
“这都什么时辰了?娘怎么还在睡?”方兰生看了眼日头,这太阳毒辣的时辰早就过了,娘平日里可没睡过这么久。
福伯闻言一笑, “今早公子起得早,又与那尹大侠在后山攀谈了半日,累些也是自然的。”
方兰生听见尹千觞的名字,眉头一皱,“尹叔来了?”福伯点头,“清晨刚到,看那样子,应该是公子让回来的。”
方兰生一直觉得尹千觞对娘不一般,总是格外警惕,“那我爹呢?”福伯很是奇怪他这幅样子,“自然是陪着公子呢。”
方兰生:“早晨也在?”
福伯点头,“在。”
方兰生这才满意了些。
说话间,小院的房门被打开,陵越站在门口皱眉看着人,低声道:“进来。”
“爹…”兰生自知估计是在院里吵到娘了,此时看见陵越,只能堆起笑容小心翼翼的悄悄进去。
“整日大声喧哗我都没管过你,今日特意让管家在门口看着些都防不住你。”陵越合起门数落着人,声音压的低,“一会儿捡重要的说,你娘还需要休息。”
兰生诧异:“娘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陵越不愿多说,只含糊道:“身体上无碍,但需要静养些日子。”
这是什么意思?兰生疑惑的摸着头绕到里间。少恭已然坐在桌边等他。
“娘。”兰生看了过去,发觉娘面色红润,气息流畅,看起来甚至比平时还要好,完全看不出需要静养,脱口而出,“娘您今日气色真不错。”
少恭浅笑着让他坐下,“找我有事?”陵越也坐在一旁,看着人,等他说事。
兰生看着这情景总觉得不太对劲,感觉爹好像很焦急,巴不得他赶紧走,但也不敢直接问,只能琢磨着赶紧说完算了。
“娘,您不是说要是有日收到那只灰色的鸟寄来的信,就一定要赶紧给您吗?”
一封普普通通的信封放在了桌上,“呐,刚刚我在府门前收到的。”
陵越和少恭瞬间对了一眼,下一刻少恭就拿起信当面拆了开来。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1-20 23:44:00 +0800 CST  
兰生眼看着娘原本温和的笑容逐渐凝固,甚至变冷淡,变得惊讶。陵越心下一惊,只得赶紧将兰生拉出去,“先回去。”
“少恭,可是刘海出事了?”陵越一听说灰色的信鸽,就知道是来自刘海的信,此时看少恭的脸色,不免问道。
“是刘母···”少恭一页页翻着巴掌大的字条,陵越眼看着他的另一只手逐渐捏紧了杯子。
银瓶乍破水浆迸,面前的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溅在桌布上,印出一团团湿印子。
手中的纸条被陵越抽去,少恭也不恼,反而僵着手像是沉浸在回忆中,陵越快速浏览了一下,心里也是一惊。
字条中前一段只是说刘母病重如何,按说刘母晚年得子,刘海长到如此年纪,刘母的生老必死乃是常见,但随后陵越就发觉,刘海并不是写信想向少恭求助救母亲的事,而是说近半月来一村的老人都病了。
“难道是瘟疫?”陵越放下信找了屋内的布巾让少恭擦干了手。
这只顷刻间可取人性命的手被陵越握着捏了捏,“少恭?你想到了什么?”
少恭这才恍然如梦的转头看向他,“我觉得事情不妙,我得去一次渔樵村。”
“不行!”陵越直接了当的反对,“你这几日正是恢复的关键时期,再不可外出劳累。”
尹千觞作为情敌,千里之遥都被陵越叫了回来,就是为了给少恭护阵。幽都地下带出的命时盘,自然尹千觞应该会熟些。
兹事体大,少恭为了启动命时盘需要耗费巨大灵力,自己与尹千觞两人护法才能万无一失。这才离命时盘被少恭所用过了两天,无论是少恭的体力还是灵力都未曾恢复,陵越绝对不会再让他出去了。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2-02 23:13:00 +0800 CST  
“命时盘为我续了命又续了灵,不会有问题的。”
“不行!”
“陵越···渔樵村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我必须去。”
“我觉得可能是瘟疫,我会向师尊请命,带些灵药过去,你现在需要休息。”
“瘟疫会只影响老人吗?”“丧失记忆,疯疯癫癫,整日不愿意进食?”“我可从未见过。”少恭与他四目相对。
陵越无言,皱着眉头紧盯着人,“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做赌注,我可以替你去。”
少恭无奈,“你是会医还是会毒?”“你除妖没问题,对付老百姓可不是光拔剑那么简单。”少恭伸出一指点点他的眉头,“你看你,哪里像是去救人,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借机寻仇。”
陵越总是说不过少恭,这次他也没打算说动,但无论如何这些天都不能让少恭出去。
“我不会的,做不好的都可以学,总之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说着,就拉着人硬躺在床上。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平时,少恭怎么也能强硬几分,但自己在之前再三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可用命时盘时还是差点出了岔子,吓得陵越半刻见整个衣服都湿透了,所以这时他也难硬着头皮再强硬一次。
“听话。”陵越坐在床边又一次把人压回了床榻,床上的人一声长叹,“你便欺我现在灵力尽失吧。”
命时盘为少恭填补了一半的灵力,但肉体凡胎难以承受,需要封灵七日才能适应,自己封自己难度比较大,而且少恭也不想,自己千百年来都无时无刻在危险之中,有多少三界内的人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就算灵力暴涨到肉体经脉俱损,他也不会让自己自封灵力,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让这些人有可乘之机。
用少恭的想法来说,就算要死,也得是爆体同归于尽,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结束,绝不会发生。
想的再如何美妙,也是少恭一人所想。命时盘用完的当晚,陵越就从后山的石洞里找到了疼得意识恍惚的人。
命时盘如何运作,后面是如何效果,少恭都与他讲的很清楚,就是为了让人安下心,没成想这块闷不吭声的木头,当时没吭声,在自己在山洞中硬挨时,没忍过一炷香,就趁着自己精神恍惚时进了灵台,将灵力全都封印在破败的仙灵中···
等少恭醒时,已然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的端着汤冲自己笑。
一个“滚”字呼之欲出,又在陵越放下心的笑容中咽了回去。
算了,今生有了个家,有了陵越,缓几日便缓几日吧。
所以此时的少恭轻而易举的就被陵越限制在了床上,陵越都不用多用劲,就能让这个不听话的人乖乖躺好。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2-02 23:14:00 +0800 CST  
成了普通人,少恭也对安神的熏香格外敏感,陵越先前点了一支,此时正是燃得满屋都是,少恭看着陵越不过片刻就睡熟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给屋里通通风。”陵越在屋外嘱咐着,正要走又将下人叫住,“开小些,莫让少恭受凉了。”
少恭亲自调配的安神香,专门针对他自己平日里难以入睡,药量上陵越也不懂,但总觉得少恭现如今闷在这香薰过重的地方也不能时间太长。
尹千觞当初来是背着府里的人,以至于方兰生都没见着人,而现在则是大摇大摆的在府里闲逛,来来往往的下人看见他都绕着走。
谁让他那么不招陵大侠待见呢?
“哎,陵越,正好!”尹千觞坐在亭中正在擦刀,看见陵越从面前穿过,面上一喜,赶紧叫住了人。
陵越正要找他,没成想还差点没看见。
陵越一落座,水果点心的不到片刻就摆上了桌,尹千觞看了更是郁闷,“陵越,我说你这也太卸磨杀驴了吧,先前我到你家,你说怕少恭被人盯上,要躲躲藏藏的我也就认了,可现在少恭大功告成,你们家连个杯茶都是躲着我倒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尹千觞气得拿自己的大刀小水果,满脸威胁的样子。陵越淡淡瞥了人一眼,“我家可惹不起你的刀,也不敢收你房租。”
“嘿,你现如今说话的语气可越发像少恭了,行啊,面瘫加口技?”
“你嫌少恭婉转?”陵越喝了口茶,心情大好,这次可是逮到他说少恭坏话了。
婉转?!
你们家把拐着弯骂人叫婉转?
哎···不对,我说他,那不就是连着少恭一起骂了?
“行,陵越,你真行,就应该让少恭看看你的真面目!”尹千觞气得连核都懒得吐了,只想赶紧离开这背着少恭尽跟他冷脸的人。
“等一下。”陵越忍下一口气,拦住了人。“少恭若是现在···能出门吗?”命时盘的事陵越自认为尹千觞应该是知道的多些,却没成想其实尹千觞连这个东西叫什么都不知道,护阵的事也是少恭和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但看这个架势和后果,也猜到该是个上古神物。
“出去?上哪去?”尹千觞只有碰到少恭的事能耐下性子,此时一听关于少恭的,也懒得和他计较,又坐了回去。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2-06 23:57:00 +0800 CST  
有些事陵越也不知道少恭有没有与尹千觞说,少恭若是不说的,自然不能让尹千觞从他这知道。
“就是出去一趟,稍微有点远。”陵越说的含糊其辞,尹千觞也大概明白需要保密,少恭要保密的,自己也不会多打听了。
“最好别出远门,虽然少恭不说,但从今早见面来看,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这一趟出去,累都是其次,若是有歹人偷袭,你能保证少恭不出意外吗?”
尹千觞对陵越的武力一点都不信任,少恭没他的时候倒是一点事没有,顺风顺水的,有了他反而竟是多灾多难,也不知道他俩是不是相克。
陵越没有回答,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回去时少恭还在睡,屋中的香薰散去了多半,窗户也被重新关好了。
“我不想让你再去冒险,知道你放不下刘海,我先去渔樵村看看情况。”
陵越留了一个字条,趁着人还没醒,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包袱。
木门被悄悄合起,陵越将包袱背在身上,迅速掐了个诀,印在了门框上。
床上的人悠然转醒已经到了日落时分,少恭奇怪于陵越没有叫他,自己独自披了件衣服准备推门而出。
木门被推的作响,就是不见开,少恭这才明白陵越竟然是将他锁在了屋里!
少恭运气,发觉依旧没有一丝灵力,气得拍在了门上。
桌上的字条直到他气得想喝水,这才发觉。
“陵越,我真的是给你脸了。”纸条被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来人!”少恭气虚,声音虽然无比愤怒,但音量却很难高多少,前后喊了好几次,都没人应答。
他这院子,一般不会有人进来。
当然了,一般也没有人敢把他这样锁屋里。
直到吃饭,直到兰生踌躇着究竟是该去找娘吃饭呢,还是别打扰娘休息呢。
爹临走前说了娘需要好好休息的……
想着想着也就进了院子。
“娘…您起了吗?”兰生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就跟做贼似的。
他本以为娘要么慵懒的回一声,要么就是睡着听不到,没成想听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句。
“兰生,给我把门打开。”
多么平淡的一句,但兰生吓得抖了一下,他总觉得这句冷静的话中,压抑着能捅破天的怒气。
“娘…这门也没锁呀…”兰生用力拉了两下,纹丝不动,他都有心想着是不是娘自己在里面把门栓起来了。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2-06 23:57:00 +0800 CST  
少恭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门会严丝合缝,陵越这是用了法术。
封了自己的灵力,然后用法术把门锁上···屋里的人表情越发的愤怒。
“去叫尹千觞来。”少恭这一声奇大无比,吓得兰生差点坐地上。
“好··好,娘你等一下啊。”说完就跑出了小院,不到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咣的扶在门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娘,尹叔走了!”
少恭惊异的看向门口,还没等想明白,就听门口的兰生又说道:“管家说,今天下午看见爹跟尹叔说了几句话,然后尹叔就走了···”
······
我倒是忘了他的好智力了,陵越不可能不会想到自己会让尹千觞解开阵法,所以才这么着急的将人支走。
少恭负手走了两圈,兰生一直趴在门边等着人说话,心里郁闷极了。
这事都不用别人解释,自己一看就明白。爹绝对是趁娘休息的时候将娘困在里面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兰生总觉得,他又是倒霉的那个···
“去叫屠苏。”屋内传出一声,听着火气没有先前那么大。
我说什么来着?兰生惨兮兮的应了一声,又跑出了院子。
饭厅里一桌菜,兰生路过时使劲吸了两口,结果感觉自己更饿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忍着。
今日兰生与屠苏吵了架,所以晚饭时他一点也不想去叫那个木头脸,本想着等问完娘自己就开动的人完全没有得逞,反而绕着府里跑来跑去。
“二少爷!您这又要跑哪去?”白芷端着温好的汤从回廊走来,迎面就看见方兰生急匆匆的身旁跑过去。
兰生闻言脚步一停,一回头才发现是白芷,顿时欣喜起来。自从他和屠苏长大后分房睡,白芷就分到屠苏院中了,屠苏这人呆头呆脑的,不关干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会跟自己院里的白芷说一声,他早些时候还嫌屠苏老实,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派上用场了。
“不在?”方兰生气得声高,把端汤的白芷吓了一跳,“晚些时候就出去了,大少爷说是陵大侠让他去药铺拿药。”“嗯···就是公子喝的药。”
爹这是又算计了一道······
方兰生踌躇的回了院,少恭不用等他解释,一听他没有高声喊着进来,就知道了结果。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2-09 23:07:00 +0800 CST  
香炉内的半块香饼子让人直接浇了杯凉茶进去,呲的一声,冒了些青烟。少恭走到窗边推了推窗,也就只能进来个食盒的大小。
若是猜得没错,再过片刻,应该还有人来送饭。
果不其然,兰生在院中的石椅上还未喘匀气,院中便幽幽进来一位。
喜爱穿着红衣裳,脑后盘着一个髻。样貌是个十七八的俏,作态如同个已婚妇人般稳重,兰生只看一眼,半口气都差点卡住。
来的竟然是紫苏?
拜自己那位伪神仙,真大夫的娘所赐,府里的下人们除了管家和原来府里的下人,其余新进的全都是个药材名,这位自然也不例外。
但这位特殊,就特殊在她是府里下人里唯一一个会法术的人,不对,应该是精怪···
不知道何年何月,方兰生就见着这位提了个包袱站在了府门口。
娘说是友人遗子前来投友,然后就在家中留下了,按说人家原本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可娘还是一口决定叫紫苏···方兰生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亲眼看见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对着火上的药锅,面不改色的掰下了自己的手指,手指瞬间变成了一截药材,并被投进了锅里,他这才明白,紫苏可能真的是紫苏······
天知道这件事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以至于现在,他看见紫苏的手还是心里发抖。
“二少爷。”紫苏微微颔首便错过了人,声音淡的像是阵风。
紫苏将食盒放在窗边,看见了坐在桌旁的少恭正淡淡的看着他,“公子,该用膳了。”方兰生感慨于他面对娘的压力而面不改色,但也忧愁于接下来估计又是个惊悚的局面。
果不其然,方兰生听着屋内没有动静,然后就听着紫苏温婉又冷淡的重复着这句话。把原本不太饿的方兰生硬是给听饿了。
“我若是不吃,陵越就让你这样一直说下去是吧?”少恭披着件单衣,站在窗边,看着人冷冷笑了一声。
“是。”紫苏低着头轻轻回应道。
敢跟娘顶着干,方兰生看的是心惊肉跳,生怕娘一怒之下从那门窗中破窗而出·····
但是令兰生惊奇的是,直到这样的局面,娘竟然还没有以袖震之,实在是说不通啊。
家里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兰生深刻怀疑。
“你倒是听陵越的话。”
“只要是对公子有益的,就都听。”
“陵越还嘱咐了你什么?”
“嘱咐了公子需要休息,让我在这候着,若是有吩咐,好及时知晓。”
少恭了然,这是陵越派她盯着自己,生怕自己想法子跑了。

楼主 染指朱砂  发布于 2020-02-09 23:08:00 +0800 CST  

楼主:染指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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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01-24 06: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4-02-27 04:44:4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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