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以剑之名
“咦？屠苏哥哥要走了么？那么襄铃也回去了~”襄铃甜甜道，“屠苏哥哥要好好休息哦！”
“嗯？休息？去那里休息啊？”风晴雪一脸不知去向何方模样。
襄铃恨铁不成钢：“当然是去客栈啊！你不知道客栈在哪里是不是？襄铃就知道！哼，看你这么可怜，襄铃带你去吧。”
“铃铃好好哦~”
“谁是玲玲啊！”
“呵呵，小铃儿莫气~”
“襄铃才没有生气！不和你一般见识！”
三个女子说笑打闹并肩携手走远。
“对了！木头脸你住那里啊？”方兰生想起这茬，“突然间发生一大堆事情，本来说要给你亲手做饭的。哎呀，我自己都没有吃呢！”
“......”
“木头脸，我们去河边那家小吃摊吧，那里的夜宵可不错了。”
“......好。”
“嘿嘿，木头脸。你的肥鸡呢？快叫它下来，少爷心情好，给它买块肉尝尝。”
“......阿翔不是肥鸡。”
“好好好，不是肥鸡~噗~不是肥鸡。”
“......”
“木头脸，今晚住我家吧~还有......还有要是我二姐教训我，你就帮我求求情呗......本少爷可没有做什么错事啊！只不过是明日出发的时候方便！你你你你可别想抛下本少爷啊！怎么说这个有关于我们方家钱途......”
“......好。”
12.
方兰生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
方兰生哈欠连天。
方兰生昨晚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方兰生觉得有点亚历山大。
谁能告诉他昨天晚上二姐对木头脸那种关心和热忱是肿么回事啊？两人一见如故相逢恨晚是要闹怎样啊？还有原本听到他要去灭蛇准备揪他耳朵大骂一场但听到木头脸也去瞬间变脸拜托木头脸照顾他还帮他把包袱打包好送他们到门口又是怎样啊？
二姐你这么不寻常少爷他很害怕啊啊！
方兰生揉脸：闹不明白闹不明白闹不明白！
“呵呵~猴儿这是怎么了？怎的脸上好大两个眼圈？”
方兰生白了红玉一眼：“不要你管，女妖怪。本少爷不过是没有睡好而已，大惊小怪什么呢。”
“猴儿也会睡不着？也是，像猴儿这般爱闹的性子，怕是睡梦里也不安生呢~”
“你知道什么。”方兰生撇嘴，一副“像你这种凡人怎么了解本少爷忧国忧民当为天下先的情操呢”的表情。
“莫不是，猴儿在想哪家姑娘？”红玉掩唇。
“开开开什么玩笑！本少爷是那种人么！”方兰生瞪：本少爷只是一晚上都在想二姐和木头脸那事儿罢了！哪里有时间想姑娘！再说了，这年头的姑娘不是“二姐”、“女妖怪”就是“女淫贼”，他有什么好想的！
他方兰生未来的娘子一定要是善解人意、让他没有后患之忧，不求她温柔娴淑但必然不是二姐那样！有点呆的话就更妙了，就可以彰显他的男子气概！最好、最好要懂武艺，以后他们夫妻二人一起闯荡江湖......
“唉......这都走了大半天了，别说蛇妖了，连片蛇皮都见不着啊......”
“是啊是啊......呜，襄铃肚子饿了......襄铃想吃肉包子......”
“嗯，说起来我的肚子也饿了。兰生~我们什么时候有蛇羹吃啊？”
“想吃蛇羹也得先有个蛇吧......现在漫山遍野都是杂草，本少爷厨艺再精湛也不可能用杂草做出蛇羹来......”
“蛇羹什么的，听起来好恶心，你们真要吃啊？”
“嘿嘿！铃铃不吃蛇羹，铃铃怕蛇么？”
“谁怕蛇啊！可恶，谁是玲玲啊！别乱给人起外号！”
“敛神。”木头脸冷清的声音打断众人打闹，“有人过来了。”
众人闻言朝少侠目之所向看去，尽是满眼荒草与小山包。
少侠凝神仔细听了一下：“两人，正向此处来。”
片刻，果真有一男一女跌跌摔摔跑来！
孔了个夫子，这是什么逆天技能啊！方兰生震惊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听声辩位？少侠年方二九就有这般修为！久仰久仰！
那两人一边跑着，一边还不断回头，见到百里屠苏一行人，抬起手死命的挥，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咯咯咯~小娃娃哪里跑~”
但见原本好好跑着的女子，腰间窜上一条蛇尾，尖叫一声被举上半空！
“咯咯咯咯~”
娇柔的几乎可以挤的出糖的笑声一波接一波，半裸身子的女子贴着草地，瞬间爬行到男子身上，酥胸一贴，玉臂一勾，艳丽如同抹了血的红唇启合，吐气如兰：“小娃娃，是要去哪里呢？”
眼角上扬染着红晕的金色眼瞳往旁一勺，却生生阴冷邪魅：“哟~又来了几个小娃娃~咯咯咯~”
方兰生歪头：“奇怪了，你又不是鸡，干嘛老‘咯咯咯’啊？”
香艳的画面顿时变了质。
“咦？蛇不是都是‘嘶嘶’叫的吗？凡世的蛇好奇怪。”
“切！穿这么少，襄铃都替你觉得冷！羞羞！没钱买好看的衣服就别出来嘛！”丢妖精的脸！
第一回合，蛇妖PK少侠五人组，完败。
蛇妖嘴角抽搐数下，笑颜带上三分狰狞：“小娃娃说什么呢~咯咯咯~姐姐可是成熟的女人那~咯咯咯~那边的小哥~你觉得呢？”
少侠远目，躺着也中枪。
方兰生心里名为“保护木头脸贞洁”的毛炸了开来：“你？成熟的女人？开玩笑吧？你要置女妖怪于何地！笑不出来就别笑啊！这样阴阳怪气不男不女是要怎样啊！”
红玉远目，躺着也中枪。
襄铃“刷”一下拿出武器，红绸双扇上铁骨闪闪发光，低头，露出一只寒意森森的眼：“决斗吧！蛇妖！让屠苏哥哥看看你和襄铃那个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风晴雪拍手笑道：“哎呀！要打架了！哈哈~铃铃，我来帮你~”
只是她从身后掏出一把一人高的巨镰，“嘭”地一下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什么的一点都不天真不善良不美好。
“木头脸！你不准看那只蛇妖，完全就是玷污了你的眼睛啊！又老又丑竟然还出来危害社会？！本少爷真是佩服她的勇气！话说那些被她抓去的人其实是看到她这张脸被丑昏过去的吧！”
“谁要你来帮忙啊！谁是玲玲啊！走开！这是女子汉之间的战争！你一个小姑娘搀和什么！快点到一边去，免得襄铃伤到你！”
“可是，在一旁看好无聊。而且，肚子好饿了，我们快点打完吃蛇羹吧！”
“唔......你说的有道理，屠苏哥哥应该也饿了，这个时候襄铃不能任性。好吧，就准许你帮忙。”
“铃铃真好~~”
第二回合，蛇妖PK少侠五人组，完败。
“你们！欺妖太甚！”蛇妖怒发冲冠，扬手将两个路人扔到一旁，抽出腰间的双剑，“纳命来！！”
却说话音一落，方兰生执着佛珠，双手合十嘴边啜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就等你这句话！”
少侠敛目，衣摆微晃，挡在方兰生左前，身子略侧，右脚迈前一步，长剑入手，方抬眸，一片寂然。
红玉浅浅勾唇，血色双剑交织挡在胸前，凤眼含情脉脉又端的冷酷，似笑非笑，立于方兰生左前，通身正气。
襄铃十指扣住扇骨，一扇张开掩去半张面容，一扇合拢置于身侧，亭亭玉立。
风晴雪依旧一脸天真，右手拎着镰柄，背于身后，左手伸直，中、食二指并拢，掂出法决手势。
“智拳印！”
“玄真剑。”
“暗香！”
“天狐千幻！”
“烟月·散！”
第三回合：蛇妖PK少侠五人组，完败。
蛇妖呈焦黑状躺在地上，内牛满面。
不管是谁......到这一刻......虽有遗憾......却无后悔......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13.
“太弱了，简直不堪一击！”襄铃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长得丑也就算了，实力还这么弱，真真是丢妖的脸！”
风晴雪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焦黑的蛇妖，可惜地摇头：“都焦了啊！怎么这样......”
不靠谱三人组里这次方兰生脱离了状态，上前扶起两个方才被蛇妖追赶的人：“你们还好吧？”
两人崇拜的看向方兰生：“多谢大侠相救！”
大侠？哈哈哈哈，他们叫他大侠？
方兰生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后面：“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
“猴儿别得意了，问问其他被蛇妖抓走的人在哪里吧。”红玉提醒。
“是了是了。”方兰生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兴奋，“你们是怎样出来的？和你们在一起的其他人呢？”
“他、他们还在山洞里。”
“是的，如、如果不是欧阳先生帮助我们，我们早就进了妖怪肚子里，哪里能逃出来！”
欧阳先生？
方兰生大惊：“什么？欧阳先生？是少恭！少恭被抓了？少恭怎么会被抓的！少恭没有被吃掉吧！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救他！”
说完就要往前跑！
“猴儿！”红玉连忙拽住他，“你慌什么？我们连山洞在哪里都不知道！”
方兰生一拍额头：“对了对了！你们你们赶紧的带我们去！”
于是又踏上了火速“救助欧阳少恭”的征途......火速什么的......
14.
方兰生爬上岸。
眼前是一片令人恐慌的漆黑。
“木头脸？你上来了吗？”方兰生压抑住心里的害怕，后悔为什么不先让百里屠苏开路，虽然他也很厉害，但架不住木头脸经验多嘛！
“木头脸？木头脸？”
“木头脸木头脸木头脸~”
“我在。”
手腕一翻，深红色火焰跃然于手掌之上，照亮身旁三米左右。
火光下，方·浑身湿透·兰生目瞪口呆看着浑身干爽的四人，颤抖着伸出手指：“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四人齐齐摇头叹气。
“我会避水术。”少侠万年不变的声音带着无奈。
襄铃很不客气笑出声：“哈哈哈哈！呆瓜！刚刚屠苏哥哥都叫你了，谁让你一下子就跳进去的！笨死了笨死了！”
“你！”方兰生咬牙，默念几声“好男不跟女淫贼斗好男不跟女淫贼斗”。
“勿气。”少侠上前，将手搭到方兰生肩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暖风刮过，一袭长衫瞬间干透。
“这......”方兰生睁大眼。
红玉轻笑：“早知百里公子剑术了得，没想到一手仙术也是如此出色，竟能用炽炎术烤干身上衣物，却不伤到人。”
百里屠苏看了红玉一眼。
红玉......是否察觉了什么。
罢......红玉的话，不会做什么危害他们的事。
“走。”百里屠苏举起火焰，往深处前进。
山洞里的路倒也不难走，有能够听声辩位的少侠在，一切寻人计划都不是问题。费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便找到了山洞深处的人。
“少恭！”方兰生乳燕投林般投入欧阳少恭怀里，上上下下检查人有没有少了哪块。
“小兰？你怎会在此？”欧阳少恭表现的十分惊讶，眼神隐蔽地看向少侠几人。
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了。
百里屠苏脸色凝重，黑琉璃般的双瞳中闪过紧张，双手不由紧紧相握。心绪万转。
他真希望有谁能够在这个时候阻止，那么他定当万分感谢。
随着那双芊芊玉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素色锦囊，再从里面捻出一些细小粉末洒在果子上......
忽闻阿翔一声鸣叫示警，五个穿白底紫边道袍的人从天而降，并且面目不善！
众人连忙起身。
“你，你们什么人啊？”方兰生有不好的预感。
话音未落，就见五人之中一个男弟子拔出剑，怒道：“百里屠苏你这混帐！肇临师弟被你所害，尸骨未寒，你竟然还敢私逃下山！”
方兰生一怔，抬头看看天：“奇怪，难道我在梦里？怎么听到奇怪的话了？”
“肇其住口！师兄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站在最前面的女子叱道。
“可他逃出门派，不正是心中有鬼！”
女子摇头：“屠苏师兄......你......师妹不信，你怎么可能害死肇临师弟嘛！戒律长老年纪大了，就会不分青红皂白乱说一通.....你、你跟他们说，你没有害死肇临师弟好不好？”
“......”
肇其指着少侠：“芙蕖师姐你看，他没话可说了！”
“......”
“屠苏师兄......我去求师傅，他是掌门，让他跟戒律长老说，不许把你关起来~等执剑长老出关，执剑长老肯定会为你洗刷冤屈！”芙蕖道。
“......”
“芙蕖师姐说得对！如今还没找到凶手，屠苏师兄这样跑下山来，不是罪加一等？”
“......”
“百里屠苏这混账！仗着自己师傅紫胤真人是门派中地位颇高的执剑长老，简直目无规矩！趁执剑长老闭关，做下这等狼心狗肺之事！天墉城岂是任人来去的！若非本门弟子，肇临师弟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杀呢！”
“......”
“你们都住口！”芙蕖甩袖。
“你待如何！”
“......”百里屠苏淡淡看了一眼得理不饶人一脸愤恨看着他的天墉弟子，慢慢说了句，“肇临......是谁？”
“......”
“......”
全场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竟然连你害死的人都不记得！”肇其破口大骂，“你简直不是人！”
他害死的？好像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对了！他们说的是不是当年逼他下山的那件事？
百里屠苏道：“我很忙。”
“什么意思？”话题变得太快，肇其反应不过来。
方兰生翻了个白眼：“意思就是木头脸他很忙的，没有空去害死你们那个什么什么师弟！”
“他之死与我无关。不过刚好死在我面前。”百里屠苏接着道。
肇其怒极反笑：“你看！承认了吧！见死不救也是害死！”
方兰生斜眼：“你学堂小测从来没有过过吧？见死不救和害死不是同义词啊抱歉。真好笑，你这人怎么就强词夺理啊？难道路边有狗的粪便，你刚好站在旁边就是你拉的？木头脸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肇其指着百里屠苏：“你！你！”
“你什么你啊？本少爷知道木头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高强你妒忌是不是？妒忌就不要说出来了嘛，但是看你这张脸就知道你在妒忌了，为什么呢？因为你就长着一张妒忌的脸啊！都不想理你了，你怎么还不识相滚啊？木头脸每天每天都要应付这么多妒忌他的人他很累好不好？”
“我！我！”肇其差点没咬到舌头。
“我什么我啊？怎么说句话都说不利索呢？你小时候没得什么结巴的病吧？话说最近修仙门派的门槛是不是降低了？如果你不拿把剑我都还以为你是路边的甲乙丙丁呢！长着张路人脸呢我就不多说了，毕竟那是你爹娘的问题，但是你这么明显拿你的不足去比木头脸的长处真的好吗？啊，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无论哪里都比不上木头脸真不好意思。就你的样子站在路边说你是修仙的绝对没有人相信啊！你看人家木头脸不用说就站在那里一身凛然正气让人看了就知道不凡啊！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你这样站在木头脸身边不会自卑吗？”
山上面的纯洁孩子哪里见过这样毒舌的？差点没岔过气去。
此时芙蕖劝道：“屠苏师兄，你就跟我回去吧......”
“......”
回去？去哪里？回天墉城吗？
不要跟他说说天墉城，说到就让百里·N年后的魔头·屠苏一肚子火。
说白了在那个饭吃不饱还要天天被人冤枉妒忌恨争锋相对的鬼地方，他除了对师尊还有敬重之情、对凌越、芙蕖还有同门情谊外，完全就是厌恶，还有人想让他回到那个地方？
不好意思，他打定主意办完欧阳少恭的事后要和伙伴们闯荡江湖的。
回天墉城？对不起，他还很正常。
百里屠苏抽出剑：“无需多言，你若不信，我亦无妨。”
方兰生骂骂咧咧拿出佛珠：“有没有搞错啊，本少爷刚刚吃饱就运动，会不会肚子痛啊？”
“欺人太甚！待抓了你，直接压回昆仑山认罪！”天墉城几人拿出剑。
“哟~怎的一言不合便要喊打喊杀？天墉城了不起吗？喜欢以多欺少？”红玉看不过眼了，冷言嘲讽。
“就是就是！不许你们欺负我屠苏哥哥！”襄铃怒道。
风晴雪摇头：“听了半天，好奇怪啊？屠苏说了不是他，为什么你们还这样凶巴巴的？”
“晴雪，这就是所谓的同门师兄弟啊~”方兰生揶揄，“木头脸太优秀，别人妒忌呗~想在学堂里，我也是这样~”
那边气急败坏：“他们都是百里屠苏一伙的！一并抓了！”
欧阳少恭好言相劝：“诸位定要述诸武力？何不先冷静一些......”
“百里屠苏看剑！”肇其一剑就往百里屠苏身上挥。
只见少侠玄衣一晃，便已置身肇其身后，剑柄一敲，打在麻穴上，肇其就浑身麻痹倒地不起了。
再看剩下三人，一个被方兰生的冰封术砸的抱头鼠窜，一个被红玉的雷光术电的头发倒竖，还有一个......脚被风晴雪的镰柄敲中，再被襄铃铁骨绸扇一扇扇在脸上飞了出去、口吐白沫......
欧阳少恭叹气，一脸“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道：“为何不等在下说完呢？你们并非少侠一回合之敌啊......”
16.
少侠貌似心事重重，往林子那边去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方小兰身上。
方小兰只能尊从众愿：“好啦好啦，我去安慰他行了吧。”
“真不知道木头脸哪里来那么多极品同门，一个个对他要打要杀的。”方兰生边走边叨念，“跟本少爷倒是同病相怜啊......”
走了一段路，就见少侠坐在树下。
方兰生挠挠头：“木头脸......那个，我、我坐下啦？”
方兰生坐到他身边，支支吾吾半天，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我爹常说：人生生死死是大梦之境，其实我们活着就和做梦似的。所谓“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梦；梦时梦如今说底，说时说昨日梦底；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诸人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中梦。”啊，总之什么都是梦啦，有不开心的事，想想反正都不是真的……虽然我也觉得太玄妙了，不过时常拿来安慰一下自己还不错……你、你觉得呢？”
少侠抬起脸，在黑暗里却看不清。
“木头脸......”方兰生觉得少侠挺可怜，在门派里也是这样吧？是不定就像小白菜那样孤苦无依、孤立无援、孤身一人、孤孤单单......
“本、本少爷，第、第一次安慰人。你、你也给点反应吧......那个，别伤心.....反正、反正你还有我嘛！还有、还有襄铃、红玉、晴雪、少恭、虽然我们好像才刚刚认识，但是总感觉已经相处很久了呢。你的那些什么同门就忘记他吧！哎呀我在说什么！”
说了一大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方兰生直捶脑袋。都说他不会安慰人的啊啊啊啊！
偷偷看了眼少侠，却发现少侠嘴角似乎上扬了零点零零一厘米？
“木木木木头脸，你你你你你笑了？”方兰生惊讶地声音都拔高好几度，“木木木木头开开开开花了了了！”
坟淡你说什么啊！这是吐槽的时候吗！方兰生想给自己一拳。
“嗯。”不想少侠光明磊落的承认了。
“我并非伤感。但是谢谢你的安慰。”少侠道。
“唉？不是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走开啊？”方兰生不解。
“......”少侠沉默了好是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避难。”
“避难？避什么难？”某兰更不解了。
少侠摇头，起身，拍身上的尘：“走。”
“唉？回、回去啦？”方兰生赶紧跟上，留他一个人在黑暗里他可怕怕啊。
两人回到篝火旁，惊见原本留在那里的四人倒下了三个！
风晴雪眼泪汪汪摇着襄铃：“铃铃~铃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来了敌人？少恭就算了，那女妖怪一对儿双剑耍的可是厉害了身法快的连影子都看不见啊！还有女淫贼，两把铁骨扇子都能给你舞得虎虎生风削铁如泥啊！怎么就倒下了？
“发生什么事了！晴雪！敌人在哪里！”方兰生手忙脚乱拿出佛珠。
风晴雪凄凄惨惨戚戚地回看方兰生，伸出玉指，指着......
方兰生将目光投到那个方向：“烤果子？”
风晴雪点头：“他们、他们吃了我烤的果子，就......”
地上那绿油油、焦黑焦黑的果子，浑身上下都透出“我有毒”的信号。
方兰生扶额：“天啊！晴雪，你的调料都用的什么啊！”
风晴雪对手指：“我想想......有~好多虫子的眼睛、触手、粪便......嗯，还有我家乡的一种绿泥，一块儿捣，然后——”
“别！别说了！”方兰生脸蛋儿全黑，“唔——我不想再知道这然后了！”
好一会才把恶心压下去，方兰生看着一旁面无表情淡定依旧的少侠，突然悟了：“木头脸，这就是你说的‘避难’？”
少侠远目，神情高深莫测。
噢噢噢噢噢！天啊！原来木头脸还会未卜先知啊啊！太犀利了！方兰生星星眼。看来以后他要牢牢跟着木头脸！免得遭到这样哭笑不得的“灾难”了！
方兰生同情地看着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三人。
没办法，谁让你们没有装备“百里屠苏”呢？
17.
江都真不愧是大城市，一下船就让方兰生襄铃风晴雪张大了嘴巴，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浑身上下透出乡下人的气息。红玉与欧阳少恭都不由掩面装作不认识他们。
“啊！有好多好多肉包子！”襄铃头上狐狸耳朵“嘣”一下冒了出来，尖叫一声，连忙用手掩住，四处看有没有人盯着她看......果不其然！
“耳朵！”风晴雪捂着脸颊，“铃铃铃铃你的耳朵！变成狐狸耳朵了！”
襄铃怒瞪：“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风晴雪绞手：“没有啊......为什么我没有狐狸耳朵......毛茸茸的好可爱......”
襄铃撇嘴：“哼！算你识货~”
方兰生蹦蹦跳跳：“哇！江都好大好多人！少恭~少恭~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欧阳少恭勉强维持住邻家大哥哥形象：“这是要去寻我一位隐居在江都花满楼的旧友。先前提到过，她擅占卜之术，对我们前去寻找玉衡有莫大帮助。”
“花满楼。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此看来，果真是高人。”红玉道。
“见笑见笑。”
“......？”方兰生觉得少恭的笑容里好像有点勉强？
果不其然！等到到了“花满楼”，方兰生目瞪口呆：“......这！”
就听一声娇笑：“哟~几位公子~怎么还带了女人来找乐子？花满楼白天可不做生意~”
回头看，有名女子只穿着肚兜，香肩半露素手执着烟杆，半眯着杏眼。勾人眼神飘到少侠身上顿时闪过绿光：“不过也不是不能有例外的~那个穿黑衣的小哥哥~要不要与翠眉儿出去谈谈情说说爱呢哼~”
在场人的脸大半都黑了。
欧阳少恭连忙上前：劳烦这位姑娘通报一声，欧阳少恭前来拜会瑾娘。”
“这位哥哥认识我们老板吖~”翠眉儿用“其实你也挺俊但是还是差那个黑衣小哥哥一二三四点”的眼光打量欧阳少恭，“啧啧~难怪~老板就爱你这样眉目清俊的哥哥~嘻嘻~你等着啊~”
欧阳少恭尴尬：“在下并非......”
“猴儿，莫跑这么急，这庙又不会跑了去。”红玉笑的跟上，美貌惊滞了一片路人。
少侠漫步院中，看那飞花落叶。好一副人间景象！
阵风扬起片片落叶，刮进左边一偏门。方见门内院中一颗古梧桐树。
又见梧桐树下一灰衣僧人，一手佛珠，一手竖于胸口。
那树那花与僧人浑然一体，令人感觉他便是这山这水这天下。
“施主。”僧人忽开口，百里屠苏前后看，只得他们二人。
“施主。你可知，世有八苦。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
“谓生苦。生时的众缘逼迫，就是苦。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觉得比较安全，一出世就有如迷途般，无依无靠，苦到要死，怕的要命，所以生是一种苦。”
“谓老苦。我们的身心衰损，朽坏，生出种种的苦受，身体老化，慢慢的不听话，不中用；而我们的心逐渐没力，想东西也越来越迟钝，样样不如人，因而觉得苦不堪言。”
“怨憎会苦。我们和冤家、仇人没办法避开，每每要见面，这就叫做怨憎会苦。与至亲，相爱的人乖离分散，所以爱别离苦。我们用种种办法与手段，希望获得自己所喜爱的东西或崇高的理想，但是结果还是得不到，这叫做求不得苦。我们对五蕴，即是色、受、想、行、识五种身心聚合的身心产生执著，称为五取蕴苦。”
“而，何为死苦？”僧人慢慢转过身，“我们的寿命享尽，病逝，或是天灾人祸众缘逼迫而终。此乃死苦。”
“但凡八苦。却构成这大千世界。是命。是天理。”
“而施主你，为何如此执着，苦苦挣扎在这世间，不愿轮回？”
“．．．．．．”百里屠苏转身即走。
“施主留步。”那僧人一扬手中佛珠，金光一闪，百里屠苏发现四处被施了法术，筑了结界，无法离开。
“施主若不认清楚，贫僧不可放你出这门。”
“．．．．．．”百里屠苏皱眉，“与你何干。”
僧人作揖：“施主此言差矣。万千世界，然你我相遇，定是缘。而为了此缘，贫僧必将点醒施主。”
“观施主相貌，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倒是一身侠风道骨。为何要苦留于此？”
“施主不可再执着。该来的来，该走的也不应该留。贫僧道行浅薄，却还能看出施主并非人间之人。”
“人们于世间，皆为受苦而来，待修的圆满方抚身离去、早登极乐。”
“施主这般，倒是苦上加苦。何必？”
百里屠苏冷哼：“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放不下的事情。”
僧人摇头：“尘世间，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有执念。我的执念也简单。我只要我的伙伴在我身边。除此，不伤一个无辜之人。你凭何阻止我？”
“凭着贫僧对世人的爱。”
“爱？你不是说尘世间没有什么放不下吗？那么你的爱是什么？你说你爱的世人又是什么?你既然爱，又为何不能体会我现在的执念？”
“......”
“一个人来到世间，并非是为了受苦而来。相反，因为生，我们能哭、能笑、能爱，能恨。因为老，我们能怀念，能回忆，能感慨，能悔恨。因为病，我们能忏悔，能醒悟，能取舍，能了解。因为爱恨离别，故而我们生存。因为得不到，故而我们进取。因为死，我才这般珍惜。”
“......”
“你，难道没有爱过？没有恨过？没有喜悦、悲伤过？”
“自然是有的。所以贫僧看透凡尘，遁入空门。”
“既然你爱过恨过喜过悲过，怎么不明白。一个人若是不喜不悲不远不怒。还是人吗？”
“便可成圣。”
“世上圣人又有几多？口口声声说着普度众生，连爱恨离别都能放下的人，用什么去感动？又要用什么去拯救？用仁慈？连喜怒哀乐都没有的人，用什么去感同身受？口口声声说着，有哪里可能令人真的感觉不到痛苦？别人的苦闷依旧，而你，徒增困苦罢！”
“......”
“你一人放下，不代表其他人亦放下。你感同身受，不代表别人也感同身受。”
“......”
“你们佛门中人，尽说命由天定。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命。就是有，我也要与它搏一搏。无论结局是好是坏，这是我的，不是别人的一生。容不得他人左右！不知天高地厚也好，不自量力也罢。但要一个此生无悔。此心无悔。”
“......此心无悔......”
“......”
僧人叹息：“贫僧佛心尚浅，说不过施主。但是施主一句此心无悔，让贫僧受教。”
“......”
“贫僧想，能做的施主的伙伴，定然是一幸福之人。可惜不知是福是祸。”
“......我会用所有力量保护他们。”
“所有力量......施主身上血腥之气甚重，但听贫僧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手中有剑，方能保护重要之人。万万不能放。”
“如此......祝施主得偿所愿。问心......无悔。”
“......”
“贫僧尚有一言。施主，可要看清楚了，哪一个，方是施主心中与众不同之人。那人，近日将有灾祸。”
“与众不同......”
“言尽。施主的同伴已经等急了。贫僧先去了。”
灰衣僧人一礼，身影就这般淡去......
“轰！！！”
“木头脸！！”
“百里公子！！”
“屠苏哥哥！！”
“屠苏！！”
少侠回身，四人鱼贯而入，方兰生首当其冲。
“木头脸！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呔！哪里的妖怪，连寺庙都胆敢闯！不要让本少爷抓住它！不然......”
百里屠苏没有将方兰生的唠叨听进去，目光投到风晴雪身上。
方才的意思是......晴雪有危险？
方兰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我说.....咱们这样一直一直一直朝左边的山洞走，走来走去，还不是走回原地吗！”
“......”
“......”
“猴儿说的也是......这一路也不见半个官府的人......莫不是......”
“......”
方兰生抱头：“啊啊啊啊啊我们被骗了啊啊啊啊啊啊！”
百里屠苏摇头：“噤声，凝神。此处非比寻常。”
“非非非非比寻常？连木头脸都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很厉害的妖怪在......”
“不。”红玉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百里公子的意思是，这个山洞太干净了。”
“一个山洞而已干部干净关我们什么事啊啊？”
“但是问题是，有哪一个山洞会干净得连一点尘土都没有？”
“红玉你是想说，这里有一只很爱干净的......飘飘？”
“飘飘？”
“不是鬼。”少侠抽出剑，在一边洞壁上划出一道痕，带起一片尘埃。
没有等尘埃落地，就像被什么吸走，消失在空气里。
“这这这这是什么！”方兰生架起一个火天印起手式，警戒起来。
少侠眯了眯眼：“蛊。金蚕蛊。”
“没有想到，在中原会遇上一个能识出蛊术的人。”
苍老的男声低低笑道：“看来好像同是南疆的小娃娃？”
“谁！别装神弄鬼！快点出来！”方兰生给自己壮胆。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因为你们很快就会成为我蛊下亡魂。去，孩子们。”
四方响起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声音。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了？什么东西过来了？”方兰生慌慌张张从包里掏出一张又一张符咒往少侠背后贴上加状态。
少侠与红玉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把方兰生保护起来。
窸窣声渐近，三人才看清竟然是一只只拳头大小的蝎子，铺天盖地而来让人毛骨悚然！
方兰生手一抖，一片冰封术洒了出去，叮叮当当敲在蝎子身上，伤害不多也不少，平均十个里面才能杀死一个，对这多如牛毛的蝎子来说不痛不痒。
“怎么搞啊！属性不对它们壳太硬了！”
红玉一道道极光剑影撒出去同样不见效，无奈回应：“蝎子是土属性的，襄铃不在，我们只有一只一只慢慢收拾了，不要分散攻击！”
三人里面，方兰生冰封术对土属性伤害太低主治疗，红玉的招式主的是敏捷，轻灵有余力量不足，打起来也很吃力，而百里屠苏......
不说还好，两人扭头寻找少侠，未想到几乎算是唯一战力的少侠正对着空气挥剑！
“木头脸你肿么了！敌人在脚下啊啊啊！”
“金蚕蛊......”
黑衣少侠青锋一引，长腿一迈。
“咔嚓”，“咔嚓”，“咔嚓”......
两人的脸呈“囧”字形。原来......感觉亚历山大的只有他们两个吗......原来......少侠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啊啊啊......
这种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疲惫感是肿么回事啊感觉不会再爱了都......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洞内蝎子清理干净。那苍老的声音再次降临：“不错不错，能够把所有蝎子打败已经很不错了。可惜，这一次你们就没有那么好运气！去，孩子们。”
窸窸窣窣黏黏糊糊的声音传来，靠近一看，全是手臂粗细的三角蟒蛇！
方兰生又洒开一片冰封术，依然不痛不痒竟然还让它们鳞片变得更加透亮，脑海里冒出“水属性水吸收”六大字，方小兰破口大骂：“竟然是水属性！”
红玉的双剑也挥不开，在蟒蛇冰凉滑腻的鳞片上施不了力，雷光术倒能造成一点伤害，可惜本身灵力不够，身上药又没带多少，还是死扛。
对了！少侠他是火属性的！这会儿该不会——
黑衣少侠挽剑回身自在一个旋身落地。
“吧唧”，“吧唧”，“吧唧”......
两个人的脸呈“= =”型。有空担心少侠还不如多吃几颗药吧。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清完场，又听苍老声音说：“不错，能把蛇都杀完。可惜，这一次你们还有没有这么幸运呢？去，孩子们。”
于是四周掉下来脸盆大的蜘蛛......
方兰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发动了终结技“方兰生的咆哮”：“你有完没完啊能不能告诉我你那里生出来这么多孩子还带着到处跑啊污染环境动不动啊小心衙门环境保护部抓你去和谐掉啊！”
一直在和空气搏斗的少侠突然反手一剑，听“吧嗒”一声。
“你输了。”少侠抬手，一片“炼狱火海”将所有蜘蛛烧得一干二净。
三人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白发老人与一个年轻女子。
“金蚕蛊已死，你输了。”
“傀儡蛊？”男子冷清的没有语调起伏的声音响起。
“谁！”老人回头一看，少侠竟然已在法阵之外！
“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从我的十杀幻阵里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只要心中还有一点欲望的人都会堕入幻阵制造的幻境，消耗他所有的生命！”
“这样低级的法阵还妄想困住我。解开幻阵，玉浆芝我亦要拿走，如若不想死，别来阻碍我。”
“口出狂言！”老人嘴里发出一声尖啸，顿时四周响起让人浑身发麻的“嗡嗡”声，“御蜂术！”
满洞的毒蜂扬起尾针向着少侠扑去！
“就算你剑术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对付全部毒蜂，只要你被一只毒蜂刺中便会全身发麻，不出一个时辰全身化脓溃烂而死！”
老人拢袖，好整以暇等待少侠哭着求着他要解药然后凄惨死去。
“雕虫小技。”
这句话就在他耳边响起。凉风吹过，他心头震惊，再看，不近饲养的毒蜂掉了一地，连身旁的女子也被少侠扼住咽喉、挟持去了！
“你！你放开明珠！”
百里屠苏看向自己拎着的人——就算被掐住脖子依然面带微笑，“是傀儡蛊。她、对你很重要？”
“你、你想怎样！放开明珠！我就把你的同伴放出来！不然——”
“不必劳烦。”
“嘭”一声，女子身上燃起血色火焰，伴随着老人惊声尖叫，化为焦炭。
“你！你怎么敢！我与你不死不休！”老人面色狰狞，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你没有时间了。”百里屠苏伸手一弹，腾起的火焰把他浮出魔纹的妖异面容照亮。这一个，才真真正正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啊！
长睫微闪，他舔了舔嘴角獠牙。有点懊恼，怎么不小心就魔化了？明明花点时间用剑就可以解决......
方兰生睁开眼，少侠的脸在眼前放大，惊的他“唰”一下仰头。
“兰生？”少侠不解方兰生怎么突然这么大反应，眨了眨眼，很是无辜。
“猴儿怎么了？”红玉也探过头来询问。
“......”方兰生张着嘴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山洞里？我......怎么了？”
红玉掩唇：“我们中了那位前辈的幻术，幸好少侠心智坚定脱离了幻术，把人赶跑了。”
“哦......哦，是幻术啊，哈哈哈.....”方兰生眼神左右乱飘，就是不看少侠，“那、那个什么玉浆芝找、找到了吗？”
少侠摇头：“没有，被拿走了。”
“是啊，那、那我们就回去呗。”方兰生立马站起身，板起脸，带头往山洞出口跑，“走、走吧！”
少侠跟上，疑惑，怎么方兰生改性子？这个时候不应该好好吐槽一下以发泄功亏一篑之仇么？
红玉眼波一转，笑吟吟跟上，顺便玉手拂过后颈，不过，怎么脖子有点痛？
26.
翌日。
“什么？你们偷偷跑出去玩？”襄铃叉腰，撅嘴，“怎么有好玩的不叫上襄铃！讨厌讨厌！”
方兰生蔫蔫的，打了个哈欠，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幸好你没有去，那真是......噩梦啊......”
欧阳少恭担心道：“小兰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不过是没有睡好罢了......少恭你别担心......”方兰生连忙转移话题，“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找玉衡碎片啊？”
“依瑾娘所言，往江都西南自有机缘。昨日打听，西南处又一村落名唤‘甘泉村’，在下以为我们应当侦查一番，再作打算，各位意下如何？”
“甘泉村？会有甜甜的泉水么？”襄铃双手合十，“好像很好玩。”
“应是顾名思义。”欧阳少恭笑。
“铃铃想去，那我也去。”风晴雪道，“这儿地方我都不熟。”
方兰生明显心不在焉：“少恭说的应当没错......”
少侠点头，眼角瞟到方兰生在看他，转过视线方兰生又匆匆扭头。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莫不是他做错什么？
红玉却道：“不急，我们应该把装备修理一下、该换的换了再去。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不是吗？”
“红玉说的在理。”众人点头。
红玉摊手：“如此，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头行动可好？猴儿与我去修理武器，小铃儿与晴雪去收购新装备，少恭和少侠......就去收购药材吧。”
众人把武器交给红玉和方兰生。
却说欧阳少恭见少侠没有摘下背上一直背着的剑，问道：“百里少侠，为何不将背上断剑交予红玉修理？”
“此剑非寻常材质，不可修理。”
“这......未曾见少校使用过此剑，但是光看便知此剑厉害非常，不可修理实在可惜。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少侠能否为在下解答？”
“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