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以剑之名
3.
少侠去山寨主厅了。少侠去拿少恭的包袱和他的佛珠了。少侠一个人去了。
虽然嘴里说着相信少侠，方兰生心里还是在打鼓。都说蚁多咬死象，双拳不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少侠一个人打得过那么多山贼不？
要是不小心被山贼头子捉住了，该是会被练成丹药的吧？不过少侠看上去很厉害，练出来的丹药一定也很厉害，说不定山贼头子吃了之后就变成大妖怪为祸一方什么的.......
打住！可恶，他在想什么啊？少侠不会被炼成丹药的！顶多......是了，少侠长得这样俊秀，指不定被山贼头子看上做个压寨夫人什么的也比练成丹药要好，然后忍辱负重含辛茹苦悬梁刺股个十几年还能将山贼头子灭了还一方平安从此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等等，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不过好像不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没他方兰生的活路吧？
所以他还是祈祷少侠要像当年常山赵子龙在曹营杀个七进七出一样勇猛才好！或者......期盼二姐早点发现他逃课了？然后提上祖传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夷平山寨？但是他觉得二姐推倒山贼头子自个当女山贼头领会更可能......
如此勇猛~真~当~美~妙~
二姐绝对是新一代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汽车，买得起洋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话说汽车是什么？
不过......嘤嘤嘤嘤......说真的，二姐，转行吧。
哎？是了，还没有问少侠姓名呢？少侠是叫冷傲寒呢，还是冰酷炫呢？或是轩辕霸天？独孤不败也不错啊？要么东方求胜？都是好名字，和少侠的脸挺般配的。
方兰生蹲在墙角，脸上表情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会儿扭曲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捂嘴偷笑，甚是缤纷。
欧阳少恭看了，还以为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哪里不对劲。
不多时，便听一声鹰鸣传来，黑衣少年在众人目光聚焦下走来，脚步悄然无声，难怪之前未听见有脚步声、转身就看见他鬼魅般出现。
方兰生扑到牢栏上：“你可是回来了！我们还担心你会不会有什么不测！你可曾受伤？那山贼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哎？最后那句是不是有点多余？
那中年人也上前道：“是啊，我们都担心你是否遇到凶险。少侠可将包袱拿了回来？”
少年将手中包袱递给中年人：“匪首已诛，山上半妖亦所剩无几，但仍需在天黑前下山，以免夜长梦多。”
方兰生狠狠瞪了黑衣少年一眼，什么嘛，明明是他先关心的！为什么不先回答他！
众人分了包袱里的药，吃下去休息片刻，便纷纷恢复力气。
方兰生将佛珠带到手上，得意朝空气打了几拳：“哈哈，我的佛珠回来了！子曰：君子求诸己，所以说凡事还得靠自己啊！这下还不看我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
欧阳少恭则作揖：“多谢少侠，尚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是了是了！我叫方兰生，他是我的发小欧阳少恭！”方兰生忙道。
黑衣少年敛了敛目：“......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方兰生细细念来，“好特别的姓氏、好特别的名字。嗯，我敢打赌，你不是中原人。这‘屠苏’二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拍掌：“可是那‘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命随年欲尽，身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之屠苏？还是那日出东南隅行里的‘飞甍雕翡翠，绣桷画屠苏’？还是屠苏之译‘屠绝鬼气，苏醒人魂’？”
欧阳少恭以袖掩唇：“小兰不枉读了这么多书，真是出口成章。”
“哪里哪里。”方兰生摸了摸后脑勺，笑容却有些小得意。
百里屠苏却是，未想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是了，他不是早就知道的么。
方兰生这个人，不喜欢一个人就会把他当做死敌，时时刻刻不忘针锋相对。但是喜欢一个人......那么那人在他眼里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对的，纵使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他也会百般维护你。从不质疑。
这才方是赤子之心。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绝不会虚与委蛇。
可笑他当年年少气盛，偏偏要较真。如今却是......看透了。只要他们能回到他的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是了，那个红发魔尊曾说：“哼，百里屠苏。你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说的没错。当年他能为了寻找梦境真相不惜离开师门，辜负师尊情谊。为复活娘亲而让伙伴随他出生入死上山下海。
那么如今，为了将伙伴留在身边，他有什么是做不得的！
魂散时五百年游离虚空、他度了。聚魂时五百年业火焚心、他忍了。为了成魔五百年生死轮回、他受了。为了生存五百年血腥杀戮，他做了。
那么即使这五百容枯终付尘土，也定叫天命悔当初。
4.
脚步声响起，一旁有人低呼：“有人来了！不会是妖怪吧？”
众人往声源处看去，两名作捕快打扮的人走来。
一人扬起脸：“诸位！我乃琴川衙门中赫赫有名的‘断鉄刀’贾大丹，旁边这位人称‘五虎斩龙刀’的吴勇。”
另一人也道：“我二人奉县令大人与总捕头之命，特来营救诸位！”
有人恍然道：“原来是镇上的捕头。两位这是......刚刚上山？”
“当然不是！我们之前就已在山寨中遇见这位大侠。大侠他自然是武艺超群，罕有敌手，不过我二人也出了不少力的，嘻嘻......那叫一个猪牛合并啊~”
方兰生斜眼：“哈哈，猪牛合并，你们是猪，人家可不见得是牛，你是想说珠联璧合吧.......大侠他当然是武艺超群罕有敌手，不过你们二人......”
“扑哧。无勇、假大胆，真是顶好的名字。”方兰生捂嘴，“看你二人汗也没流一滴，刀也不见出鞘，该不会光躲在大侠身后瑟瑟发抖了吧？”
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不料二人竟像被踩中痛脚一般跳了起来：“你你你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知道什么！我我我们才没有抱着头大呼妖怪腿都软了！也没有看着少侠一个人与山贼头子对峙连刀都拿不稳！”
哎？说中了？
方兰生对自己看透表象直指本质的观察力很是自豪。
“小兰......”欧阳少恭无奈，“人家一片好心来救我们，你就别......”
方兰生扭头：“哼。”
再用余光偷看少侠，低声道：“哪里有这样一上来就邀功的？鼻子翘上天了都！难不成他们还是用鼻尖将山贼捅死的啊！人家少侠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两个捕快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咳了数声：“那......那现在就由我兄弟二人和这位大侠护诸位下山吧！”
欧阳少恭闻言，怔了怔，低头思索一下，对百里屠苏作揖道：“在下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一日前那些半妖曾经从此地带走两人，说是作为炼丹之用。百里少侠是否可将他们一并救出？”
“你在说笑？”苏文一脸不满，“那两人怕是早就死了吧！而且他们也不是琴川本地人！我们快点下山才是真的！别白费力气了！”
“在下也只多半是徒劳无功。”欧阳少恭摇头苦笑，言语间尽是感慨，“但只需有一线希望，仍想一试。”
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眼中坚毅。
欧阳少恭又道：“寨中有数口大锅曝露于外，但都不是作炼丹之用。在下猜测另有一处隐秘之地用以置放他们的炼丹炉，或许是以寻常方法难以入内。”
百里屠苏略一思考：“之前在寨中探寻时见一处异常，听先生这么说，莫不是用来置放丹炉。”
“如是如此，便于先生一探。”
“在下谢过少侠。”欧阳少恭又是一揖。
“少恭，我也一起！”好不容易有表现的机会，方兰生当然踊跃参加，“让他们把桐姨送回镇上好了。”
苏文听了，抱头哀嚎：“我才不要找什么炼丹炉！我要下山！我要下山！”
“哎呀，你好烦啊！”方兰生嫌弃地道，“那你让两位衙役大哥先送你下山好了。”
话音才落，就听一声惊呼：“这、这怎么行！”
“让我们自己下山多危险......不，我是说，我们二人定要和各位共进退！”
“既然吃的一天公粮，保护民众那是我们分内的事，绝不会把你们扔在险地的！”
方兰生斜眼：喂你们都说漏嘴还要这样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真的好吗原来我们纳的税都拿来养你们这种贪生怕死之辈了啊朝廷是没有希望了吧怕死想跟着少侠就直说嘛少侠又不会丢下你们不管要闹哪样啊你们这样只会用自己的愚蠢可笑突出少侠的英明神武啊喂。
摊手，罢了他都不想再吐槽了。
眼神下意识飘到黑衣少侠那里，左右不见人影，方知少侠竟然先行出洞了！
方兰生鼓起脸颊。有没有搞错！这人怎么不说一声就消失啊！他以为他们都已经互通姓名是朋友了呢！对了还有他不先回答自己的问话！现在新帐旧账一起算！他决定.......决定......
哼！这百里屠苏老是瘫着一张脸，他就叫他......木头脸好了！！
哈哈，木头脸。恩恩，少爷果真是天降奇才，取的名字再贴切不过了。
在心里偷乐完，方兰生迈开步子就追少侠：“哎，哎，你走那么快干嘛啊！”
5.
一行人走出地牢，阴森非常的山寨里，一路上都是妖怪的尸体。
方兰生往少侠那里快走了几步，感觉迎面吹来的阴风都被少侠挡住了，才安下心来小小声问：“那、那些妖怪死了没的啊？”
“哈哈，我兄弟二人与大侠联手降妖，自然所向无敌。”一边的捕快听到他这么问，不假思索就自夸。
方兰生慢慢送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过去：“你二人？那我可要小心这妖怪会不会突然蹦起来了。哼，他们身上并无伤痕，简直就像睡着了一样......额......就是这睡姿有点奇怪......”
捕快下意识看向少侠，张口就道：“那个......这、这样的小妖怪，哪、哪里用的着动兵刃呢？这、这拳脚功夫对付他们就行了！”
“没错没错！”
“噢！拳脚功夫！”方兰生的眼睛亮了，不过是对着少侠，“哇塞！居然只用拳脚就收拾掉他们了耶！哈哈，少爷的家传降魔功夫也不赖！等会儿要是有妖怪，就让本少爷来收拾它！”
这个时候......他能够回答什么？无论是“闭嘴很吵” 还是“不敢当”都不对吧？方兰生一向不精通拳脚，往日里都是站在后方施法术的。那么他要如何说才不会伤到方兰生的自尊？
想了想，少侠叹了口气：“危险。”
方兰生别扭了。什么嘛是不相信他吗？他也很强好不好！才不会拖后腿呢！
哎？又有点高兴。被关心了耶。
揉脸，不行不行！少爷一定会证明给他看！
不知道方兰生的技能栏里是不是有一个被动技能“乌鸦嘴”，一声嚎叫过后，捕快恐惧的声音响起：“妈呀！又从哪里爬出来的妖怪？还没死透！”
原来有一只受伤的妖怪从房子拐角走出来，恰站在欧阳少恭不远！
方兰生“噌”地一下跳到欧阳少恭面前，双手结印，兴奋道：“少恭、桐姨！别怕！我念咒禁住他！”
谁料咒语刚开了个头，那妖怪就朝他扑来！
喂不带这样作弊的啊！
“小兰！”少恭的惊呼在耳边，妖怪狰狞的面孔在面前。方兰生内牛满面。
所以说攻击之前那一堆台词是怎么回事啊啊！难道敌人还会等你念完台词后才攻击吗吗？古人欺我！
亲，古人没有欺你哟！攻击之前念台词的是主角哟亲。
不晓得事情是怎么个发展法，就见将要扑到他身上连嘴里大黄牙有多少颗都能够数清楚的妖怪呈“冫”字型倒飞出去，“吧唧”一声贴到墙上，脑袋一歪。
你看，这不是来了么，武侠小说经典情节——英雄救美。
方兰生怔怔地看着不知道啥时候在他身边的少侠。
他们身后的人满脸感动：有生之年能看道如此潇洒的一脚，咱家这辈子值了！
少侠心中摇头：罢。与其让方兰生心中不悦怄气乱来徒生变故，莫不如由着方兰生想做什么做什么。他护着点便是了。
不然，要着三尺青锋何用？
这剑啊，只有冠上守护之名方真真是最强的。
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晓得。
“走吧。”
没有嘲笑方兰生的不自量力，没有责怪方兰生的任性逞强。
百里屠苏仅仅云淡风轻说着，就像刚才的凶险不过是花台下共饮了一杯酒，就像是......早习惯多年、早相知多年。
方兰生眼里发涩。
若是少恭，则会无奈而又温柔地叹：“小兰......莫要逞强。”
若是二姐，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他个狗血淋头。
可百里屠苏却......
让他觉得无论做遇到什么，都无需害怕。身后会有这么一个人。
这种感觉，他在爹身上曾感觉到过。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会当真的......
方兰生生气道：“干嘛干嘛呀！木头脸真是的！少爷可是故意将那妖怪放过来的啊！可恶，好不容易有机会展现我的降魔工夫......可恶......”
方兰生快步走到队伍前，大声道：“走啦走啦！真是倒霉！可恶......”
百里屠苏摸了摸手背上冰凉水滴，茫然。
是......下雨了？
“少侠？”欧阳少恭歉意唤道，“小兰他......年少不懂事，一时口快，少侠莫怪。”
是......吗？
点点头。
百里屠苏默默跟在将脚步踩的虎虎生风的方兰生身后。
最后那一句“可恶”，似乎已带哽咽......
6.
“似乎，就是这里了。”
众人望着三人高的石门。
“只是这入口处妖气弥漫，石门紧闭，百里少侠可有什么方法进入其中？”
百里屠苏上前一看，自怀中拿出先前在山贼头目哪里得到的石钥匙，开启了门。
方兰生惊呼：“木头脸，你怎么连钥匙都有啊？太厉害了！”
“钥匙，在匪首身上所获。”
“噢噢！那也很厉害啊！哈哈，木头脸你还会未卜先知耶！”
“......”结果方兰生还是唤他作......甚是怀念。
“小兰......不要这样称呼百里少侠......”欧阳少恭无奈。
“什么嘛，少爷这样叫他可是抬举他！别人想让我这样叫我还不愿意呢！”方兰生撅嘴。
少侠摇头：“可是进去？”
“是了。在下与小兰，百里少侠入内即可，烦请诸位在此稍等片刻。”
“寂桐，你也不要进去了。若此地真是炼丹房，炼的又是那种令人变妖的邪恶之物，必会存有不少浊气，体虚之人最好莫要吸入。”
“有浊气？”两个捕快又一惊一乍，“那......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等着？万一等会有妖怪出现怎么办？”苏文道。
“诸位别怕，我兄弟二人会寸步不离地在这里保护你们！”
“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
“冲进洞内！和大侠他们会合！”
“......”
“......”
没有人想对这两人的话作出任何表情了。
“你们务必小心，若是有什么危险，莫要逞强。”桐姨道。
方兰生安慰：“桐姨你放心吧，有我和木头脸在呢！”
三人进入洞内，一口数人大小的四足铜锅立于火上，锅中传来热水翻滚之声。
“山洞内外皆无守卫，看来那帮寇贼并未预料会有他人来此。”欧阳少恭打量一番，“锅内妖气与浊气外溢，正是他们用来烹煮活人之物。”
方兰生胃中翻滚，脸色青白：“呕......少恭别说了......太恶心了......”
见一农民打扮的中年人躺在炉边，三人凑上去。
“此人便是当初被带走的两人之一了。”欧阳少恭蹲下身，细细看这人脸色，遗憾道，“他已经没气了，身体都是冰凉的......寻常人若是在洞内待上半日，便是这里的浊气，也能慢慢叫人中毒身亡。”
“那，还有一个人呢？”方兰生目光不由落到大锅上，“不会已经被扔进锅子了吧？”
“只怕是......我们仍是来得晚了......”
就在两人倍感可惜，准备离开时，欧阳少恭忽道：“慢着！既然他尸骨仍在，或许还有办法！”
便见他拿出一玉瓶，倒出一药丸，给尸体喂了下去。
“少恭你，你给死人吃药做什么？难不成他还能起死回生？”
那尸体却睁开了眼，吓了方兰生一跳！
可惜不到半秒又闭了回去。
欧阳少恭叹气：“果然......仍是功亏一篑......这还阳丹终究......”
方兰生淡定不能：“他他他他......刚才真的把眼睛睁开了！！我在做梦？！方兰生你醒醒啊啊啊啊！！”
百里屠苏淡定的道：“想不到这世间竟有起死回生之药。”
欧阳少恭，你，可还要骗我一回？
“功败垂成，便是离真正的起死回生之药尚有一步之遥，而这一步却耗费数年无法企及。”
“百里少侠，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七十二福地之青玉坛门下弟子。”
“......”百里屠苏垂眸，抱拳，“素闻青玉坛擅长丹药炼制之术，无怪乎如此神乎其技，失敬。”
欧阳少恭摇头：“说来乃是门派不幸，近年几位长老间权势之争暗涌，数月前武肃长老雷严带领半数以上弟子作乱，将掌门与其他不屈从他的长老毒害，以新掌门自居，门派宝物玉衡亦被其据为己有。玉衡数年前为本门所得，期间经过在下并无了解，此物一直由掌门独自保管，在下亦是今日方才有幸一睹，器物看似玉质。据说是一件炼丹宝物，以其力量炼出的丹药拥有常人不能想象之异能。”
“听先生所言，似乎与那作乱长老并非同路，却又如何逃出生天？这玉横既然为雷严所得，怕是要引起天下大乱。”
“百里少侠不知，这玉横，却是流落于江湖。”欧阳少恭叹气，“在下不才，身居青玉坛丹芷长老，专修炼药之术，雷严冀望练出各式修仙灵药，故将在下囚禁，威逼利诱想要为其所用，终有一日被在下寻得机会逃脱。至于玉衡如何流落江湖，我们并不清楚。只在遭囚禁时听弟子间传言，玉衡竟在青玉坛失窃，施以邪法，且化为碎片，雷严等人也在急切找寻。”
“在下担心有人以这些碎片随意炼药，酿成祸害，于是寻求占卜之道，侥幸在此地发现一些踪迹，那些山贼必是将锅中药渣倾倒林间，附近野狗无意间吃下。在下见了便猜测翻云寨中得了玉衡的一部分。敢问百里少侠可曾见过此物？”
百里屠苏自怀中拿出一块碎玉：“可是此？”
欧阳少恭一看：“正是。”
“既然是青玉坛之物，那边交还给欧阳先生。”
百里屠苏把碎玉递给欧阳少恭。
“感激不尽。”欧阳少恭作揖，“这玉横施以吸纳魂魄之禁法。两百七十年前青玉坛亦因此出变故。若今再遭玉横之祸，怕是青玉坛永无翻身时日。”
“少恭不要急，我帮你一起去找其他碎片！”方兰生见欧阳少恭神情感伤，忙道，“找着了，先把这玉横拼回一整块，再想办法把上面的邪法除了就是~”
“小兰，哪里想你想的这样简单。”欧阳少恭摇头，“单是一个翻云寨便凶险重重，你一届学子，怎可在外奔波涉嫌？”
方兰生扁嘴：“我才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我跟着爹学过拳脚，还有一大堆降妖除魔的法门，肯定能帮到你！”
“嘻嘻，闯荡江湖一定很好玩，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闯江湖呢~”
“莫要胡闹。”欧阳少恭言语间难得带上严厉，“这一趟回到琴川，发觉欧阳家早已举家搬迁，所幸遇到儿时旧友，我已十分高兴。但小兰你偷偷跟我上山，置自身于险地，若不是百里少侠相助，我便是九泉之下，又如何向方家交代？”
方兰生挠头：“哪有这么严重.......我们福大命大，我一早就知道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我不会答应。”欧阳少恭甩袖，“若再纠缠，编修书一封与你二姐，让她多加管教。”
一提到二姐，方兰生就蔫了，可怜兮兮看向少侠：“别！不去就不去嘛......”
“你自行断念，那是最好。”欧阳少恭道。
7.
三人出了炼丹房，与其他人会合，向山下走去。
百里屠苏依旧走在最前开路，故而没有人看见他晦暗不明的面容：欧阳少恭，你果真还是不肯放过。我不能让你将玉衡重组。那玉衡碎片交予你，不过是为让你不起疑心。你怎知道其实你手中碎玉只有一半？所幸前与红发魔尊交手，从他手里学会一式，可开辟一小块虚空，用以存放死物。否则，可难耐你如何！
并且刚才他一直没有答话，欧阳少恭应没有察觉他是韩云溪。然而也不能让欧阳少恭独自一人收集玉衡碎片，怕生变故。所以他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理所当然的加入又不引起欧阳少恭猜疑呢？
还有......渡魂。
百里屠苏停下脚步。前方一个被铁链捆住的箱子档去道路。
原来一直闷闷不乐的人见了，顷刻将烦恼抛诸脑后，奔过去，好奇地敲敲打打：“这、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轻轻敲几下，那锁链就像豆腐渣一样断开，箱盖“刷”一下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射入方兰生怀中，他大惊失色下用手一挡，摸了一手毛茸茸......
QAQ
“何何何何方妖妖妖孽！！看我的智智智拳印啊啊啊啊啊！！”方兰生闭眼、扭脸、尖叫、海带泪，使出“残影风火轮手”、一气呵成。
如果系统在的话，他一定能听到提示：“技能读取失败，技能【智智智拳印啊啊啊啊啊】不存在，请玩家正确念出技能名称。”
“小兰勿慌！快停下来！”欧阳少恭喊道，“不是妖怪！那是血契灵兽！”
啥？血契灵兽是神马妖怪儿！
嗯，再加上一个提示：“玩家【方兰生】处于【混乱】状态中，无法正常思维，请为其解除状态后再与其对话。”
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斜里插出，准确地解决了危险源。
“唉？”两只手指捻这一枚长有尾巴、环绕着树叶、拳头大小的石头摆在方兰生眼前。
脑中有什么闪过。
“录、录力？”方兰生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石头。
“叽~”石头后面的尾巴欢快地一甩一甩，讨好的卷上他的指尖。
方兰生觉得自己一下子被什么劈中，脸颊浮上两朵红昏。
好可爱......
他两掌并成半圆接过录力，嗔怪地撇了百里屠苏一眼：“木头脸你干嘛这样捏它，它会痛的。”
满脸疼惜用指头摸了摸方才被百里屠苏捻着的地方：“录力~痛不痛？”
一副对方很弱小要好好关爱的摸样。
百里屠苏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什么劈中，一手托肘一手慢慢扶上额，掩住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突然出现录力长大之后的样子蜷起足足数倍方兰生高大的身躯，缩起那坚硬如花岗岩的八块腹肌一脸娇弱趴在方兰生怀里。
那边欧阳少恭尽职尽责地为方兰生解说什么是血契灵兽。
好奇宝宝灵兽的好主人提问：“少恭，那么要给它吃什么？”
没有想到会突然问到这个，欧阳·活了很多年·但是也没有研究过灵兽喜欢吃什么·自认为很博学的·少恭傻了。
“糖葫芦，枸杞炖银耳，蜜糖山楂，金刚酥，蜜汁炖莲藕。”
百里屠苏淡淡道。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我是饲养灵兽专家”的气息。
方兰生果断冒星星眼：“木头脸你连这都懂你一定养过很多灵兽吧好羡慕你啊BIABIABIA......”
事实是，往事不堪回首。想当年少侠也是拥有七只灵兽的人，每天都要费尽心思各种关照喂食升级嘘寒问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人民群众不高兴**甩脸一个接一个带出去遛遛还要当心不要对其中一个太好免得惹起羡慕妒忌恨打架斗殴。
所以说，所谓专家什么的，都有一部悲惨血泪史。
但是灵兽们还是很有用处的。比如说前面没有路了就伸手一招“就是你了！录力！”轰出一道路；比如说进装备店买装备的时候发现钱不够了老板怎么都不愿意降价就伸手一招“就是你了！柿子金！”老板你看着办吧不降价的话这头野性难训的二级国家保护动物不知道会怎么样你知道的二级保护动物什么的随随便便咬死三四五六七个人不算什么的；比如说觉得天气太热竟然流汗了为了保持自己冷面少侠风范伸手一招“决定是你了！沐零方相！”身边顿时环绕冷气视身后佩服的目光如无物；比如说路过一棵果树突然很想吃水果可是现在又不是结果时节就伸手一招“决定是你了！露兆丰！”喜滋滋的吃上香喷喷的果子；比如说刚刚闯入什么前朝墓穴觉得就这样路过好像有点对不起先辈将这么多财宝放在这里的好心就伸手一招“决定是你了！映虚！”填填自家宝库；比如说大冬天里不想穿这么多衣服有点影响敏捷就伸手一招“出来吧！炎光！”冬天里穿一件衣裳依旧风流；再比如放空明幻虚剑放太多没有气了就伸手一招“出来吧！波奇！”霸气侧漏继续破坏场景什么的......
“话说......”方兰生戳戳录力嘴巴的位置，“它、它是用哪里吃东西的？”
百里·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灵兽·完全没想过这问题的·屠苏远目。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寨门了。
“啊啊啊！终于从哪个鬼地方出来了！”方兰生伸了个懒腰，“呼，闻不到血腥味整个人都放松了啊啊！”
“对了对了！木头脸~等我们回到琴川，你来我家啊！嘻嘻，本少爷亲自下厨以报百里少侠救命之恩~”，方兰生转身倒退着走，挥拳，“你可不能不赏脸啊！告诉你，本少爷可不轻易下厨！寻常人想吃都没门！”
“......”百里少侠点头。
倒是很久没有吃到方兰生做的饭了，甚是怀念。不轻易下厨......以前他们一群人里，尹千觞只懂喝酒，红玉拌面十分在行，襄铃烤果子还行，方兰生在他第三十六次用炽炎术轰了厨房后就再也不允许他碰灶台，平常就让他拿着锅，说是他手比较稳，偌大一个锅他颠起来如若无物。晴雪......
反正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再走雾灵山涧方向。
这淫贼，做一次就够了。
金黄色的小狐狸窜出山寨，看着走远的众人，眼里闪过一丝机敏，往雾灵山涧方向跑去。
8.
方家小兰气鼓鼓地走在路上，嘴里叨念着：“少恭真是的！凭什么我就不能和他一起去找玉衡！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他却要匆匆忙忙离开琴川......”
“唉......几天没回家，回去免不了一顿骂......不如先去学堂躲一躲，若被问起，就说先生留我们秉烛夜谈，嘿嘿......”
方兰生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
“苏家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怎么就刚刚在街上碰着了呢？居然把木头脸给截走了！早知道就不带木头脸在街上溜达了！可恶！他们一定是已经觊觎木头脸很久了，就派人等在街上，一见到木头脸就扑上来......”
一想到这个，他就咬牙切齿。要是木头脸在的话，还可以帮帮他，二姐应该不会在他的救命恩人面前拧他耳朵。可恶可恶可恶！
“你用那什么定、定什么锁把襄铃定在湖边半个时辰，害的襄铃被虫子咬！还、还害的襄铃把屠苏哥哥跟丢了！”
谁在喊木头脸！！是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方兰生扭头，双眼迸出寒光。
一旁绿荫下草坪上，一个穿着桔红底白外裳，十五、六岁的少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面蓝底白裳的高个少女，鼓着小脸。
高个少女一手捂嘴：“哎？可是你明明就偷看人家洗澡啊？婆婆说那就是淫贼。”
“胡说！襄铃才不是淫贼！淫贼是男的，而你是女的，襄铃也是女的，襄铃干嘛偷看你洗澡！”
“奇怪，为什么男的就可以是淫贼，女的就不行呢？这不公平嘛。你看，有男人，就有女人。那既然有男的淫贼，自然就有女的淫贼啊。”
“你你你你！歪理！诡辩！胡说！再说了，那湖又不是你的，又没有插个牌子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湖虽然不是我的，而且我有唱歌啊，你听到声音为什么不走开？”
“襄铃......襄铃不过是觉得唱的好听，就、就过去看看......”
“咦？淫贼在夸我吗？好高兴......”
“襄铃才没有夸你！没有！想都别想！再说了，为什么你去的那里，别人就去不得！襄铃只是路过不行吗？难道所有路过那里的人都是淫贼！”
“那为什么别人都没来，就你来了呢？婆婆说的没错，凡世的人,特别是淫贼都喜欢狡辩。承认有那么难吗？”
高个少女叹气，担忧地看着桔衣少女。
“撒谎不好的，很累的。”
“襄铃根本不是淫贼！襄铃没有撒谎！为什么要承认！还有不要再叫襄铃淫贼！襄铃要生气了！”
“不，我就要叫。嘻嘻，要不这样好了，淫贼，你来追我啊，追到我我就不叫。”
高个少女背起手，如银铃似的笑声自她形状姣好的粉色薄唇里倾泻而出，微微屈膝，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连连翻了数下，再几个起落，消失在重檐中。
“你等着！别跑！”
桔衣少女咬牙，半蹲身子，踮脚，一跃就没入巷后，随高个少女而去。
这......这年头，怎么厉害的人都满大街可见了......
方兰生揉脸：方兰生啊方兰生！你要坚强啊啊！你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啊啊啊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君子所以你武功没那么厉害也是应该的啊啊啊！
不行，还是好失落怎么办......
呜呜呜，不怕，你还有木头脸！轻功什么的，哼，不要让少爷再看见你们，下次见你们，就让木头脸飞檐走壁晒死你们！让你们炫耀！让你们在少爷面前炫耀！
这样想心情好了很多，方兰生哼哼哼朝前走。
说实话那个高个少女人长得挺漂亮，就是可惜脑袋好像有点问题。
不过话说女淫贼这样的真的有吗？那本少爷不是很危险？
不对不对，木头脸怎么看都比本少爷漂亮多了，要有女淫贼也先找他吧。
“哟，猴儿倒是道义。”女子笑的眉眼弯弯，朝他伸手.......
“啊啊啊啊啊！女妖怪杀人啦！”方兰生“呼”一下跑得没了影。
“哎？”女子远目，“这猴儿，怎的跑的跟加了‘歩风流云’一般.....”
女子轻笑，甩袖，隐去倩影。
“呼......呼......”方兰生喘着粗气，拼了命地往前跑，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那女妖怪的身影，心里哀叹：木头脸你在哪里啊！我要被女妖怪吃掉了啊！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就出现玄衣少年的身影......
“木头脸~~~”方兰生气聚丹田，大吼一声。
“......”玄衣少年闻声扭身，便见方兰生一脸苦海深仇，以饿虎扑食之姿向他冲来。
“啊啊啊啊我停不下来啊啊啊啊快躲开啊啊啊！”
“......”
但见玄衣少年迈开步，探手捉住方兰生手臂，顺着其冲势带着他原地转了一个圈，就尽数卸去冲击力道，助他站稳。
方兰生两眼冒圈圈，东倒西歪。
忽的一道风声袭来，玄衣少年不做多想，顿时拎着方兰生跃出数米远，而恰好是他们跃开时，一个少女落在那寸土地.....
“哎？这是什么？”
少女手中捧着一个红绸竹球，好奇地向四周目瞪口呆看她的人道。
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怒道：“这、这、这，姑娘，这我们孙家抛绣球选亲，你为何来捣乱？”
“捣乱？我没有啊。”少女不解，“抛绣球......选亲？那是什么？”
“......”百里屠苏垂眸。
你们，都回来了。都回到他身边了。
三个女子一并走到他们身边。
桔衣女子不满地对高个女子道：“喂！屠苏哥哥有没有让你叫他名字！你们都不认识！”
“啊，是哦！”高个女子拍手，“呵呵，我叫风晴雪。”
桔衣女子不甘示弱：“屠苏哥哥！我是襄铃！铃铛的铃！”
“你叫襄铃啊？呵呵，那我就叫你铃铃好了。”风晴雪两手合十，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极了。
“谁、谁是铃铃啊！不要乱叫！襄铃和你又不熟！”
“可是你都看过我洗澡了。婆婆说，你要负责的。”
“负、负责什么啊！”
两个闹开了，红衣女子福身：“小女子红玉。”
玄衣少年目光扫过，里面竟有十里东风，将他高拔的身影及背后的月光剖成两半：“百里屠苏。”
那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方兰生警惕看着三个女子：“既然你们都自我介绍了，本少爷也不好例外。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方兰生是也。但是本少爷有言在先，我们可不熟啊！”
你们要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本少爷可不会手下留情！
“猴儿说什么呢，可真是伤姐姐的心。”红玉先是调笑一番方兰生，“小女子可是和百里公子一见如故呢。百里公子，襄铃，晴雪。这琴川的花灯甚是好看，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可好？”
“好啊。”风晴雪无所谓地点头，“我家乡可没有花灯看呢！”
“哼！连花灯也没见过~”襄铃不忘嘲笑，“难得碰上这样的事，你就好好看看吧！免得被人说没见过世面。”
“啊！铃铃你是在关心我吗？好开心~”
“可恶！你是听没听懂啊！”
什么什么？一见如故？是你盯着木头脸很久了吧！木头脸你可不要答应这女妖怪！方兰生低下捏起智拳印，想着一会儿要是有人敢对木头脸动手动脚，他就来那么一下！
“好。”百里少侠点头。
没错，这就对了！狠狠的拒绝她，让她知道......神马？
方兰生惊悚地回头看少侠：木头脸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你可知道她们觊觎你很久了好不好果然是木头疙瘩这样都没有察觉到吗？
四人走出一段距离，方兰生还在原地做呐喊状。
忽觉身边少了一分体温，少侠回头：“兰生？”
心脏似乎被什么碰了下，方兰生扭头：是嘛，果然没了本少爷不行啊！结果还是要他出马~算了，木头脸没了他还不被女妖怪女淫贼吃的只剩渣！
“来了来了！”方兰生跑上去，窜到少侠旁，生生将红玉挤了出去。
怒瞪：女妖怪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不会让你碰木头脸一根手指的！
红玉眼神在少爷同少侠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眼中闪过什么，高贵而典雅的扬起嘴角。
11.
明明是花灯之节，河中花灯不见多，岸边看者也不多，路上行人都行色匆匆。往人群聚集处看去，却是官府张贴侠义榜之地。
“哎？那里发生了什么？”风晴雪兴匆匆挤进人群里。
“你别乱跑啊！喂！”襄铃连忙跟上，结果身材娇小的她差点没有被挤没了，围观的人个个都要比她高！只能手一捞，紧紧拽住风晴雪的裙子。
反观风晴雪，个儿高，身手敏捷，在人群里也是如鱼得水，不过几个眨眼时间就到了侠义榜前。
方兰生冷笑：一群傻冒。
他大摇大摆走上前，人群自发地为他......
身后的少侠让路。
哈哈哈，果然少侠什么的，妖怪恶灵庸人通通自动退散啊！
队有木头脸，你再也不会为排长队、买不到票、住不到店、修不起装备担忧。实乃下副本，过日常，竞技场PK必备利器！万能型家用木头脸，你值得拥有！
凑前去一看，官榜上贴着榜文：“告示：琴川城外虞山珍珠滩惊现害人巨蟒，目前已失踪妇女三人，孩童两人，成年男子两人。望诸位路经琴川的大侠们前去降服。悬赏金额：400文。悬赏人：琴川官府。”
五人反应不一。
“珍珠滩有巨蟒吃人？”方兰生倒吸一口冷气，“糟糕糟糕！过几天咱家去苏州的商队就要回来，要是商队被巨蟒袭击，那可就损失大了啊！二姐一定气的好几天心烦意燥，看谁谁不顺眼！指不定还会拿我开刀！”
“哎呀，失踪了这么多人，他们家里人一定很担心。”风晴雪作吃惊状，“铃铃~我们去把蛇抓起来吧？好不好~”
“谁是铃铃啊！”襄铃瞪了眼风晴雪，转脸又对少侠道，“屠苏哥哥，那些被抓起来的人好可怜，我们去救救他们吧。”
红玉沉思：“珍珠滩的巨蟒......必定不同寻常。以官府之兵力，寻常的巨蟒虽少见，也必能对抗。就此看来，怕并非普通野兽。”
少侠万年不变淡定脸：“蛇妖。”
“百里公子果真思维敏锐。”红玉拍手，“若是蛇妖，被掳去的人应该还活着。”
“蛇妖？没有见过呢~厉不厉害啊？”
“当然厉害！就你这样的，它‘啊呜’一口就可以吃掉！”
“那么百里公子，可是要除去这妖？”红玉问道。
“当然！这样的坏妖怪留它不得！”方兰生义愤填膺，“要是它害的我被二姐骂！我就把它炖成蛇羹！对吧，木头脸！”
“蛇羹？那是什么？听上去好好吃~”
“蛇羹就是蛇炖的肉汤！襄铃都知道你还不知道！笨笨笨！”
少侠点头：“天色已晚，明日再议。”
众人后知后觉时辰不早，又没有花灯看，还不如早早回去好好休息。
“公子说的是。不知明日何时何地见？”
“辰时五刻，琴川城门。”
“如此。那便明日再见。”红玉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