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入骨》黑道BL虐受【曾名《回到最爱的那天》】

也会在今年,事实和阴谋,将顾梓骞推向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安爵…我逃不脱你的包围…
可…我也希望你永远不曾出现…
顾梓骞静静地躺在床上,胃里的绞痛自吃过饭之后持续肆虐着,他却久久不能回神,思绪随着意识漂泊。
额上的汗珠密布着,涔涔而上,顾梓骞突然坐起身来,在抽屉里翻出一瓶药。
握紧药瓶,下了楼。

整个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倒了一杯水,吞下了两片药,重新躺回床上。
思绪的纷飞却戛然而止,人已经坠入了黑暗。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2 00:19:00 +0800 CST  
码完了很久以后的存稿,终于可以睡觉了。
晚安,迟来的六一快乐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2 00:19:00 +0800 CST  
=21= 口中呓语
酒吧的休息室里,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打火机按动的声音,细看去,一个年老的男人此时正慵懒地倚在沙发背上,不时地翻看着这几天酒吧的进出账,眉头紧蹙着,脸上泛着淡淡的怒意,手上掐着一条雪茄烟。
门外的世界歌舞笙箫,屋子里静得出奇,完全与外面的喧闹格格不入,屋子里烟雾缭绕。
稍稍一会,一阵敲门声传来,齐南不紧不慢地放下账单,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进来。”
抬起眼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推门而入,缓缓走近,齐南已经脸上满带笑意。
“阿爵,来啦。”
齐南带着皱纹的眼皮已经被他的笑意变成褶皱,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安爵点了点头,勾起一个笑容,“南叔,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后天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
老宅的大厅里,顾梓骞正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刚刚服下家庭医生吩咐的药,看着苏渠带着六七个保镖成排的走进老宅,停在了顾梓骞的面前,面露出一丝疑惑。
“渠叔,为什么找了这么多保镖?”顾梓骞的心里透过一丝不安,手搭在额头上,一副无语的样子。
“怕你跑出去。”苏渠笑眯眯地看着顾梓骞,缓缓吐出几个字,随后拍了拍手,吩咐保镖道,“这个以后就是你们要看管的少爷。”
“………”
顾梓骞已经无语了。
随着苏渠的吩咐,六七个保镖又列队走了出去,眼见着顾梓骞脸上的无奈,苏渠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以后老宅的安全也由他们负责了。”

这件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
顾梓骞也是闲得无聊,趁着苏渠不在老宅里的空闲,跑到外面的花园里坐着看星星。
结果坐的久了,可能着凉了,大半夜又开始了他的胃痛之旅…
于是,一场与苏渠的斗智斗勇就开始了…

平静至极的海面上,坐落着一个海上餐厅。
海风吹上岸台,舒服的很,安爵就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桌前放置着一瓶82年的拉斐,倒在高脚杯里的红酒在灯下闪着红光,渐渐让安爵出神。

“安爵,你爱过吗…你明白什么是爱吗…”
记得某一次,某个女人这样问过自己,仅仅是一个女人,只发生过一次关系女人。
而他,却只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却在他心里久久不散。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爱,究竟是什么。
但是总会被一个身影所打断。
他还记得,在他上警校时,那一抹身着白净的警服的男人,刚巧,这个男人还很白净。
很多警校学生,总会在背后议论那个男人,那个多数只穿一身白净的警服打天下的男人,他的衣服沾不得半点灰尘,若是沾了灰,半夜肯定会看见男人在水池边安静地搓洗着白天穿过的衣服。
第二天,又是一身白色的衣衫。
没过多久,几乎所有同学都在说那个男人的坏话,说他白净的样子像是女人一般,更像是个gay,乃至他们开始怀疑那个男人的性取向。
但,确实。
那个男人和他一样,都是双性恋。
不知道为什么,安爵最喜欢和他在一起,甚至有一种依赖感。
安爵觉得,那似乎他唯一一次动真情了吧…
安爵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双性恋也是在遇到那个男人那年。
往往结局却是不堪的,安爵最依赖的他被警队选入黑道做卧底。
几年后,安爵从警校毕业,做了警察,才刚刚知道,那个男人在一次警匪大战中因为卧底身份曝光而被匪徒杀死,殉职了。
说起顾梓骞,明明是和那个白净警服的截然不同的一种人。
他永远白净的警服,永远正直,永远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就算在黑道打滚从来不会染上一丝黑道气息。
而顾梓骞却不一样,世代相传的黑道气息让人无法去靠近。
于是,安爵又一次打消了他喜欢顾梓骞的观点。

可安爵不知道的一点,他疏忽的往往是最重要的一点…
只要是让顾梓骞倾心的人,他几乎万死不辞…

夜晚,安爵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行驶在一条马路上,手上掐住烟蒂,狠狠吸了一口,继续看车,烟雾在车厢里缭绕。
不知何时,安爵停下了车,面前却是顾家名下的私人医院,顶楼上挂着的一排医院名字亮着红色的灯,如鲜血一般。
安爵正要离开,却是想起了什么,买了一个果篮,径直地向着私人医院走去。
前台的护士小姐看着安爵缓缓走进来,站在前台前久久不走,低声问道。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顾梓骞在哪个病房?”
安爵清冷的声音忽然脱口而出,没有丝毫波澜,手中鲜艳的果篮倒是异常显眼。
护士小姐轻笑着,翻找着电脑里的登记表,并没有发现这个名字,带着些歉意,缓缓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没有这号人物。”
安爵的脸色变了变,向着医院外快步走去,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弥漫在安爵的眼前。
突然,一个垃圾桶却是让安爵十分注目。
离开医院的大门前,安爵的脸色阴沉地将手中的果篮丢进了垃圾桶。
噗通一声巨响。
安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去看顾梓骞,到头来却是被顾梓骞戏弄了一番。
安爵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烟蒂扔在脚下,快速碾动着,低声说道,“顾梓骞,你玩的很开心吧?这就是对我和齐南那天侮辱你的复仇吗?”

茫茫夜色,漫天星空。
安爵上了车,绝尘而去,空留下一丝汽油味。
医院门外空荡荡的垃圾桶里,一个鲜艳的果篮,里面完好无损的水果撒在了垃圾桶外。

老宅的二楼没有开灯,阳台上仅有的几分月色的光芒,顾梓骞躺在躺椅上,眼前星空万里。
他不知何时合上了眸子,坠入梦境。
梦里尽是他躺在他温暖的怀里,轻揉着他冰冷的胃,低声在他耳畔低语的声音。

一个人影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切很是模糊,却依旧能看见顾梓骞合着眸子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他拧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把人抱回了床上,轻手轻脚地盖上了被子。
正要离开,顾梓骞忽然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袖,唇角轻启,突如其来的一声呓语,声音里却透着一丝细微的颤抖和平日里的脆弱。
“阿爵...疼...”
眼角的一侧似乎还有几滴水,尚未滑下,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熠熠发光。

一场夜,醒的人,再无睡意,睡着的人,逃避痛苦...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3 00:00:00 +0800 CST  
=22= 忌日祭奠
自从苏渠带了一队保镖,保护在顾梓骞房间门口,顾梓骞彻底踏实了…
从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顾梓骞睁开眼时,看到阳光打在白花花的墙壁上,一个想法恍然间在顾梓骞的脑海里闪过。
顾梓骞的嘴角勾起一丝柔和的笑容。
“你要的我给你带来了。”
午后,苏渠抱着一堆东西,向着靠在医院后面花园的靠背椅上闭眼休息中的顾梓骞走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顾梓骞睁开了闪着金黄、仿佛看见了稀世珍宝一样的眼眸。
“你个小**,多少年没碰过的东西,今天忽然兴起,叫我去给你弄,一个清早起来给你找这么多东西,折腾死人了!”苏渠狠狠瞪了顾梓骞一眼,向一时兴起的顾梓骞发着牢骚。
“渠叔,你多少年没说过发牢骚的话了?你变年轻了。”顾梓骞忽然愣住,然后反问道。
父亲死后,苏渠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牢骚了。
“顾梓骞!”苏渠又狠狠地瞪了顾梓骞一眼,然后把手里所有的东西撂在地上,对站在一旁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保镖已经走上前来,接过苏渠手里的物件,稍稍一愣,然后开始组装起来。
顾梓骞眯着眼睛,看着一点点组装起来的物件,嘴角的微笑越发深陷。
“话说,阿骞,你的画画是和谁学的?”苏渠看了看眼前沉浸在一张白色画纸中的顾梓骞,这才问道。
“算是我父亲吧。”顾梓骞边画边说道。
让苏渠也想起了那年夏天。
那是顾祺去世后的几个月后,那时的顾梓骞还在上高中,每天浑浑噩噩,游走在家和学校之间。
走在来来往往的街上,他偶然间遇到了一个芬兰的著名画家,二话没说,第一面看见顾梓骞,就想叫顾梓骞去自己的画展。
后来,那个画家强逼着顾梓骞学习画画,教了顾梓骞一年半的画画。
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那个画家才告诉顾梓骞,其实他是顾祺知道自己临死前,告诉他,顾梓骞喜欢画画,安排他出现来安慰他,顺便教顾梓骞画画。
自那时起,顾梓骞就喜欢上了画画。
直到,顾梓骞没有继续上学,步入了黑道…
直到,顾梓骞遇见了他…
他再没有碰过画…
阳光打在顾梓骞面前白色画纸的画上。
顾梓骞缓缓放下手中还染着颜料的画笔,一副棱角分明、嘴角带着一抹邪笑的男人脸跃然纸上。
“这是…”
苏渠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画纸,喃喃低语。
安爵…我莫名其妙想画你呢…
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对我这样若即若离,我还是莫名其妙地想你…
而后,一张张男人的脸跃然纸上…
顾梓骞越画越觉得明明在胸口揣着的心脏,越来越像被捏碎般剧痛。
“呃…”胃里灼伤的痛感也来凑热闹。
顾梓骞的手狠狠地按进胸腹间,眼眸却停留在纸上…
邪魅的笑容也越发真实起来。
眼前的画纸让他越来越觉得是安爵从那张画纸里走了出来…
“安爵…”
下一秒,他嘴角流出的一抹艳红色,让他身侧所有的人陷入了慌乱。
——————————
你要的我不能给你,我能给你的却不是你想要的。

自画画事件结束,顾梓骞又一次被医生要求待在病房里一段时间,顾梓骞天天被苏渠和保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搞的顾梓骞有点小桑心。顾梓骞坐在窗口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回了病床。
-酒吧-
年迈的齐南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酒吧一个角落里,手中拿着一杯红酒,红酒在酒杯内壁的四周晃荡着,对面正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高挑,背影显得冷酷十足,静静地坐在齐南的对面。
“阿爵,明天的事你要记好,一定要去给你祺叔祭拜。”齐南的嘴角露出一丝黠笑。
男人点了点头,用坚毅的眼光盯着齐南的眼睛,眼角露出一丝细微的兴奋。

太阳刚刚从天际露出一丝光线,顾梓骞已经从睡梦里醒来,睁开了还略带迷茫的双眸,顾梓骞的额头上还布满着虚汗,昨晚睡梦里的噩梦片段还回荡在脑海里。
顾梓骞缓缓从床上直起身来,靠在床边喘了几口气,重新合上双眸,打算打消噩梦的零碎记忆,让自己清醒,胃里隐隐有些刺痛,让他不得不又一次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低头从床头柜拿出一盒胃药,用昨晚睡觉前需要吃药,晾在柜子上忘了喝所以留下来的凉水将胃药咽下,再一次躺回床上,又闭上了眼睛。
门忽然被敲了敲,顾梓骞没有睁眼,门外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停在门口的位置,是苏渠从老房子调来的保镖——阿亮,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骞少,”阿亮轻轻启唇,“您醒了?”听见病房内细微的动静,阿亮轻声询问着。
顾梓骞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
“渠哥说一会到,等他来了,然后再去墓园。”阿亮向顾梓骞嘱咐着苏渠打电话给他交代的事。
“嗯,我知道了。”顾梓骞轻声回复着。
“这是刚刚买回来的粥,请骞少尽快吃,”阿亮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嘱咐着,“吃完饭把胃药吃了,把衣服换上。”
“告诉苏渠,他太啰嗦了。”顾梓骞没有睁眼,只是把食指立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勾起嘴角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阿亮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然后忽然停了下来,又继续说道,“渠哥还说,要热水吃药,要我看着您。”然后又站在了门口,盯着躺在床上的顾梓骞看。
顾梓骞顺势做了一个崩溃的表情,睁开了双眸,坐起身来,开始吃饭。
一个阿亮,一个顾梓骞,两个人就这样四目而视,气氛尴尬得很。
阿亮好不容易看着顾梓骞吃完了早饭,顾梓骞拉开了床边的柜子,找出了胃药,准备直接拿起杯子喝水,阿亮先一步拿起一旁的杯子走向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顾梓骞…
顾梓骞无奈的笑着,看着阿亮的背影走向饮水机又走回来,暗暗地发誓下一次生病再也不叫苏渠了,啰嗦的大叔…
看着顾梓骞吃完药,阿亮终于从房里走了出去,顾梓骞换了一件衣服,第一次走出病房…
顾梓骞一身西服坐在花园的坐椅上,等着苏渠,阿亮又一次站在一旁看着顾梓骞的一举一动。
顾梓骞看着阳光稍稍眯眼,光晕在眼里回荡着,顾梓骞被暖暖的阳光照射着有些发困,昨晚的噩梦席卷得他没有睡好。
每次在父亲的祭日前后总会这样,顾梓骞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赶着到医院去的苏渠刚从龙兴会堂口出来,一大清早就被齐南拉着开了一个会议,耽误了一些时间,苏渠坐上车向医院驶去,心里却涌出极速的一阵心悸。
苏渠捂着胸口,靠在座椅上急促的喘息,这才让他不再难受,眼睛看向窗外的因为还是清晨,人群偏少的马路一阵出神。
“阿喜,给阿亮打电话,叫他先带骞少进房里等我,我还要晚点。”苏渠回过味来,对司机兼保镖的心腹吩咐道。
吩咐过阿喜,苏渠让阿喜将车停在药店前等车,快步走进了药店。
是不是每次伤害都会让人难以忘记…
是不是人的心总会因为一些事而变得逐渐冰冷…
冰冷会逐渐被时间打破吗…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3 20:03:00 +0800 CST  
=23= 又添新伤
自从苏渠带了一队保镖,保护在顾梓骞房间门口,顾梓骞彻底踏实了…
从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顾梓骞睁开眼时,看到阳光打在白花花的墙壁上,一个想法恍然间在顾梓骞的脑海里闪过。
看着右手腕上下去一些的淤青,微微活动着,有些费力,但还算轻松。
顾梓骞的嘴角勾起一丝柔和的笑容。

“你要的我给你带来了。”
午后,苏渠抱着一堆东西,向着靠在老宅后院花园的靠背椅上闭眼小憩中的顾梓骞走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顾梓骞睁开了眼眸,那双眼眸带着笑意和熠熠发光。
“你个小**,多少年没碰过的东西,今天忽然兴起,叫我去给你弄,一个清早起来给你找这么多东西,折腾死人了!”苏渠狠狠瞪了顾梓骞一眼,向一时兴起的顾梓骞发着牢骚。
“渠叔,你多少年没说过发牢骚的话了?你变年轻了。”顾梓骞忽然愣住,然后轻启唇角,反问道。
的确,顾梓骞的父亲死后,苏渠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牢骚了。
“顾梓骞!”苏渠又狠狠地瞪了顾梓骞一眼,然后把手里所有的东西撂在地上,对站在一旁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保镖已经走上前来,接过苏渠手里的物件,稍稍一愣,然后开始组装起来,是一架崭新的画架在眼前逐渐拼起。
顾梓骞眯着眼睛,看着一点点组装起来的画架,嘴角的微笑越发深陷。
“你的手可以吗…”
苏渠看着顾梓骞手上大片的淤青,又想起家庭医生前两天说过的话,隐隐有些担忧,低声问道。
顾梓骞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丝毫不放在心上。
顾梓骞已经站起身来,缓缓走进画纸前,身后的阳光沐浴着顾梓骞略显单薄的身影。
苏渠看了看眼前沉浸在一张白色画纸中的顾梓骞,这才问道。
“话说,阿骞,你的画画是和谁学的?”
“算是我父亲吧…”顾梓骞边眯着眼睛轻轻一笑,娓娓道来。
悄然间让苏渠也想起了那年夏天。
那是顾祺去世后的几个月后,那时的顾梓骞还在上高中,每天浑浑噩噩,游走在家和学校之间。
走在来来往往的街上,他偶然间遇到了一个街头画家,是个花白发的老头子,六十几岁的模样,面容上尽是褶皱。
二话没说,第一面看见顾梓骞,就一把拉住顾梓骞的手腕,叫他去看自己在H市举办的画展。
后来,顾梓骞才知道,那日拉住他的老头子竟是芬兰著名画家。
强逼着顾梓骞学习画画,教了顾梓骞一年半的画画。
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那个画家才告诉顾梓骞,其实他是顾祺知道自己临死前,告诉他,顾梓骞喜欢画画,安排他来安慰他,顺便教顾梓骞画画。
自那时起,顾梓骞就喜欢上了画画。
在H市的画展上曾经展出过,受过更多绘画界评审的赞赏。

直到,顾梓骞没有继续上学,步入了黑道,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直到,顾梓骞遇见了他…
他再没有碰过画…
阳光打在顾梓骞面前白色画纸的画上,拿着画笔的手传来微微的刺痛,却不大碍事,轻缓地画着。
顾梓骞缓缓放下手中还染着颜料的画笔,一副棱角分明、嘴角带着一抹邪笑的男人脸一点点跃然纸上。
“这是…”
苏渠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画纸,喃喃低语,皱着眉宇正待看去,眼前抽象的人却有些眼熟。
画到最后,顾梓骞的手腕越发费力,就连额角的青筋都一起暴起,手腕开始剧烈的颤抖着,额头的冷汗突然涔涔而下。
眼前的人只剩下最后两笔…
差那一双时而绝情,又时而露着邪魅一笑的眸子…
“别再画了!”苏渠突然夺过顾梓骞正在颤抖着的手臂手中的笔,吼道。
他看清了画上的人,只见眼前的顾梓骞脸色越发难看,脸色白的如鬼魅一般,手腕剧烈的颤抖着,方才的淤青之间充斥了出血点。
苏渠高声了一声,正要拉着顾梓骞的另一只手腕,坐在靠背椅上休息,那人却忽然蹲下身去…
单薄的身影如同顾梓骞的手腕一样,不自觉地也在剧烈的颤抖着。

安爵…我莫名其妙想画你呢…
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对我这样若即若离,我还是莫名其妙地想你…
而后,一张张男人的脸跃然脑海中…
顾梓骞越来越觉得明明在胸口揣着的心脏,像被捏碎般剧痛。
“呃…”胃里灼伤的痛感也来凑热闹。
顾梓骞的手狠狠地按进胸腹间,眼眸却停留在纸上…
邪魅的笑容也越发真实起来。
眼前的画纸让他越来越觉得是安爵从那张画纸里走了出来…
“安爵…”
下一秒,他嘴唇轻颤,脸色苍白,额角快速流下冷汗,徒然蹲下身去,让他身侧所有的人陷入了慌乱。
顾梓骞的眼前却是手腕处淤青的那处的刺痛愈演愈烈,因为紧按在胸腹之下急促地发抖,脱力的情况越发严重…
“你看,安爵…我现在连我喜欢做的事都和你有关了…”
顾梓骞压抑在心口的痛楚,引得他微微颤抖着,唇角边徒然一笑,讥讽似的微微启唇,呢喃道。

家庭医生赶来的时候,顾梓骞已经被苏渠抱进了卧室,浑身沉浸在冷汗之中,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那只筋骨错位的手仍在不自觉地用力按在胃上。
家庭医生愁眉不展,一阵止痛针后,才缓缓消除了顾梓骞由内而外涌上来的痛楚,长吁出了一口气,又替顾梓骞打了一针镇静剂。
苏渠镇静地坐在一旁,神色深沉,正等着医生的说法。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5 06:58:00 +0800 CST  
只见医生缓缓朝着顾梓骞筋骨错位,淤青之中带着些内出血的手而去,轻轻扭动,顾梓骞的眉宇间又是一丝褶皱,额头上的汗渍越来越多。
医生拧着眉头,低声叹了一口气,强硬地替顾梓骞掰回了错位。
顾梓骞口中的一声剧烈的呻吟,让苏渠心口一颤。
床上的顾梓骞本就汗渍染湿了发际,此时如同在水中捞出来一般,眼帘挣扎着,即将掀开,却是徒劳无功,隐隐放弃…

“我不得不说,骞少爷高估了他手上的伤,决定伤害他的人并没有留后手,凭着力道来讲,决定可以叫骞少的手恢复不到从前的模样…”
苏渠听着医生的话,眉头紧蹙,头上的青筋暴起,一时间的低气压让医生也开始打着战栗。
“用你所有的办法,必须让他的手恢复!不然我可以那你试问!你的医生资格证我可以帮你撤掉!”
苏渠轻声吼道,却让整个老宅里震撼。
医生重重地点头,眼色里透出一丝惊慌失措。

你要的我不能给你,我能给你的却不是你想要的…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5 06:58:00 +0800 CST  
=24= 他的爱情,不过一场梦
自画画事件那日结束后,顾梓骞又一次被医生要求待在房间里休息一段时间,顾梓骞天天被苏渠和保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搞的顾梓骞有点郁闷。
顾梓骞坐在窗口,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仰望着满天的天花板。
歌舞笙箫、意乱神迷的酒吧里,年迈的齐南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酒吧一个角落里,手中拿着一杯红酒,红酒在酒杯内壁的四周晃荡着,对面正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高挑,背影显得有几分清冷,静静地坐在齐南的对面,一双冷冷的眸子盯着齐南。
“阿爵,明天的事你要记好,一定要去给你祺叔祭拜。”齐南的嘴角露出一丝黠笑。
男人点了点头,用坚毅的眼光盯着齐南的眼睛,眼角露出一丝细微的兴奋。
太阳刚刚从天际露出一丝光线,顾梓骞已经从睡梦里醒来,睁开了还略带迷茫的双眸,顾梓骞的额头上还布满着虚汗,昨晚睡梦里的噩梦片段还回荡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顾梓骞缓缓从床上直起身来,靠在床边喘了几口气,重新合上双眸,打算打消噩梦的零碎记忆,强迫自己清醒,胃里隐隐有些刺痛,让他不得不又一次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低头从床头柜拿出一盒胃药,用昨晚睡觉前晾在柜子上忘了喝的水将胃药咽下,再一次躺回床上,又闭上了眼睛。
门忽然被敲了敲,顾梓骞没有睁眼,门外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停在门口的位置,是苏渠几天前调来的保镖——阿亮,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是粥铺里的一碗皮蛋瘦肉粥。
“骞少,”阿亮轻轻启唇,“您醒了?”听见病房内细微的动静,阿亮轻声询问着。
顾梓骞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
“苏先生说一会到,等他来了,然后就可以去墓园了。”阿亮向顾梓骞嘱咐着苏渠打电话给他交代的事。
“嗯,我知道了。”顾梓骞轻声回复着,声线略微颤抖。
“这是刚刚苏先生吩咐下人买回来的您最喜欢的粥,请骞少尽快吃,”阿亮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嘱咐着,“苏先生还说,让您吃完饭把胃药吃了,把衣服换上。”
“告诉苏渠,他太啰嗦了…”顾梓骞没有睁眼,只是把食指立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勾起嘴角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阿亮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然后忽然停了下来,走近顾梓骞,缓缓说道,“苏先生还说,要您热水吃药,要我看着您。”然后又站在了门口,一双眼睛尽职尽责地盯着躺在床上的顾梓骞。
床头柜的水杯还冒着一层接连一层的热气。
顾梓骞轻皱了皱眉,神色中表现出了一丝不耐,睁开了双眸。用未受伤的手缓缓坐起身来,疑惑地盯着阿亮看。
阿亮看着顾梓骞的眸子盯着他,这才会意,在顾梓骞的床上架起了一个小桌子,才轻轻把手里的粥放在桌上。
顾梓骞轻轻掀开粥碗的盖子,开始吃饭。
一个阿亮,一个顾梓骞,两个人就这样四目而视,气氛尴尬得紧。
阿亮好不容易看着顾梓骞吃完了早饭,顾梓骞拉开了床边的柜子,找出了胃药,准备直接拿起杯子喝水,阿亮先一步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向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顾梓骞…
顾梓骞无奈一笑,看着阿亮的背影走向饮水机又走回来,暗暗地发誓:下一次生病再也不叫苏渠了,啰嗦的大叔…
看着顾梓骞吃完药,阿亮终于从房里走了出去,顾梓骞换了一件衣服,在几天里,第一次走出房间…
顾梓骞一身西服坐在花园的坐椅上,等着苏渠,阿亮又一次站在一旁监视着顾梓骞的一举一动。
顾梓骞看着阳光稍稍眯眼,光晕在眼里回荡着,顾梓骞被暖暖的阳光照射着有些发困,昨晚的噩梦席卷得他没有睡好。
每次在父亲的祭日前后总会这样,顾梓骞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赶着到医院去的苏渠刚从龙兴会堂口出来,一大清早就被齐南拉着开了一个会议,耽误了一些时间,苏渠坐上车向医院驶去,心里却涌出极速的一阵心悸。
苏渠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靠在座椅上急促的喘息,这才让他不再难受,眼睛看向窗外的因为还是清晨,人群偏少的马路一阵出神。
“阿喜,给阿亮打电话,叫他先带骞少进房里等我,我还要晚点。”苏渠回过味来,对在驾驶位开车的心腹吩咐道。
吩咐过阿喜,苏渠又吩咐阿喜将车停在不远处的药店前等待,快步走进了药店。
买了药出来,苏渠看到此时的时间已经快尽中午,赶忙叫阿喜驱车去老宅。
停在老宅门前,看见眼前的景象,苏渠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嘱咐了顾梓骞回屋子里等待,却在门口的花园里看见顾梓骞有些打颤的身影。
顾梓骞却还眯着眸子,不经意地对着苏渠勾起一笑。
“渠叔。你来了…”
顾梓骞缓缓站起身来,苏渠见他的脸色并未有什么不妥,才长呼出了一口气,轻抚着顾梓骞还算温暖的身子,低声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快上车!我们出发了!”
顾梓骞轻轻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走上了车。
一路上,顾梓骞的心情莫名的有些阴沉,愈靠近墓园的山脚下,顾梓骞的脊背只觉得越发阴冷,冷到牙关微微打颤。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6 07:32:00 +0800 CST  
“这是刚刚苏先生吩咐下人买回来的您最喜欢的粥,请骞少尽快吃,”阿亮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嘱咐着,“苏先生还说,让您吃完饭把胃药吃了,把衣服换上。”
“告诉苏渠,他太啰嗦了…”顾梓骞没有睁眼,只是把食指立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勾起嘴角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阿亮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然后忽然停了下来,走近顾梓骞,缓缓说道,“苏先生还说,要您热水吃药,要我看着您。”然后又站在了门口,一双眼睛尽职尽责地盯着躺在床上的顾梓骞。
床头柜的水杯还冒着一层接连一层的热气。
顾梓骞轻皱了皱眉,神色中表现出了一丝不耐,睁开了双眸。用未受伤的手缓缓坐起身来,疑惑地盯着阿亮看。
阿亮看着顾梓骞的眸子盯着他,这才会意,在顾梓骞的床上架起了一个小桌子,才轻轻把手里的粥放在桌上。
顾梓骞轻轻掀开粥碗的盖子,开始吃饭。
一个阿亮,一个顾梓骞,两个人就这样四目而视,气氛尴尬得紧。
阿亮好不容易看着顾梓骞吃完了早饭,顾梓骞拉开了床边的柜子,找出了胃药,准备直接拿起杯子喝水,阿亮先一步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向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顾梓骞…
顾梓骞无奈一笑,看着阿亮的背影走向饮水机又走回来,暗暗地发誓:下一次生病再也不叫苏渠了,啰嗦的大叔…
看着顾梓骞吃完药,阿亮终于从房里走了出去,顾梓骞换了一件衣服,在几天里,第一次走出房间…
顾梓骞一身西服坐在花园的坐椅上,等着苏渠,阿亮又一次站在一旁监视着顾梓骞的一举一动。
顾梓骞看着阳光稍稍眯眼,光晕在眼里回荡着,顾梓骞被暖暖的阳光照射着有些发困,昨晚的噩梦席卷得他没有睡好。
每次在父亲的祭日前后总会这样,顾梓骞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赶着到医院去的苏渠刚从龙兴会堂口出来,一大清早就被齐南拉着开了一个会议,耽误了一些时间,苏渠坐上车向医院驶去,心里却涌出极速的一阵心悸。
苏渠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靠在座椅上急促的喘息,这才让他不再难受,眼睛看向窗外的因为还是清晨,人群偏少的马路一阵出神。
“阿喜,给阿亮打电话,叫他先带骞少进房里等我,我还要晚点。”苏渠回过味来,对在驾驶位开车的心腹吩咐道。
吩咐过阿喜,苏渠又吩咐阿喜将车停在不远处的药店前等待,快步走进了药店。
买了药出来,苏渠看到此时的时间已经快尽中午,赶忙叫阿喜驱车去老宅。
停在老宅门前,看见眼前的景象,苏渠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嘱咐了顾梓骞回屋子里等待,却在门口的花园里看见顾梓骞有些打颤的身影。
顾梓骞却还眯着眸子,不经意地对着苏渠勾起一笑。
“渠叔。你来了…”
顾梓骞缓缓站起身来,苏渠见他的脸色并未有什么不妥,才长呼出了一口气,轻抚着顾梓骞还算温暖的身子,低声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快上车!我们出发了!”
顾梓骞轻轻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走上了车。
一路上,顾梓骞的心情莫名的有些阴沉,愈靠近墓园的山脚下,顾梓骞的脊背只觉得越发阴冷,冷到牙关微微打颤。
顾梓骞的心态越发低落,他记起了几年前,父亲死后的事情…
他放弃自己的爱好,变成了一个游离在酒吧的街头古惑仔,一步步变得有话语权,遇到了最爱的人,寻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可是,那个害死父亲的人从国外留学归来…
争夺权位,一心打压他…
最爱的人突如其来的背叛,以及…
那曾经看似完美的爱情都可能是假象…
顾梓骞微微一笑,阳光映在他的脸上,才隐隐看清嘴角的一丝苦笑。
是不是每次伤害都会让人难以忘记…
是不是人的心总会因为一些事而变得逐渐冰冷…
这种冰冷会逐渐被时间打破吗…
爱一个人这种感情,也会因为时间而泯灭吗…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6 07:33:00 +0800 CST  
=25= 不速之客
偏正午的墓园被阳光照射着,映在一旁树立着一排排的墓碑的照片上显得格外伤感。
顾祺的墓园坐落在半山腰上,没什么人影,顾梓骞、苏渠两个人以及阿喜和阿亮四个人,在空荡荡的墓园里格外显眼。
顾梓骞和苏渠站在墓碑前,顾祺的印在墓碑以上,四十几岁的模样,并不显老。
这就是顾梓骞的父亲,在他还少年时被人害死的父亲…
想到这里顾梓骞的头有些胀痛,看着父亲的照片,下意识瞥见了墓碑前的那束白色雏菊花,刚刚苏渠和他来时,路过花店买来的花,花瓣上还带着几滴被喷洒过的水珠。
顾梓骞死死地看着面前顾祺的照片,扑通一声,跪在了顾祺的墓碑前。
“爸…”顾梓骞低声呢喃着,眼帘低垂。

他还记得少年时,清晨他被胃痛吵醒,辗转反侧、再难睡去时,父亲总会是第一个知道他不舒服,在他不舒服时给他按揉难受的胃,温暖的手在难受的腹部四周来回打转。
他总会在父亲的按揉一下再次睡去…
在他心里,出生时就过世了的妈妈,已经不那么重要,父亲都可以替代了…
所以,如今经历了多少年,他都还会记得父亲的忌日和死因…

思绪刚落,苏渠已经将顾梓骞扶了起来,顾梓骞的眼眶有些发红,脸色也因为情绪波动有些发白。
“阿骞,你…”苏渠刚刚吐出几个字,正要言语,就被阿喜打断了话语。
“渠哥你看…”阿喜忽然靠近苏渠的身侧,低声在苏渠耳畔说道,用神色示意顾梓骞和苏渠向墓园入口看去。

墓园入口忽然又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车,苏渠看去,神色中略有些不安。
司机位走下一个男人,快步向着后座的门口走去,打开了后门。
车门敞开,一个带着墨镜,嘴角带着一抹邪笑的男人缓缓走下车。
那是顾梓骞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安爵…
这时,拄着拐杖的老男人随着安爵一同下车,嘴角带着一抹黠笑。
而跟在他身后的人,更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
一行人缓缓向苏渠和顾梓骞贴近,苏渠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安爵、齐南和那个害死顾祺的人…
邝思远走在两人身后,唇边还带着一缕轻笑。
顾梓骞的心底一颤,脸色微变。

“哟,骞少,别来无恙吧。”一句略带讽刺的话语忽地闯入顾梓骞的耳中,顾梓骞微微抬起头来,由于愤怒变得血红的眸子对上邝思远的略带深意的眸子,剑拔弩张的气势忽地乍起。
“邝思远!他都死了,你还要来做什么!”顾梓骞略带怒火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中。
“骞少别生气啊,”邝思远轻声一笑,邪笑一瞬间洋溢在脸上,缓缓说道,“我邝思远可不是忘恩负义,你可别忘了,你是爸逼的我爸走投无路的,他死了也是活该,可是是他送我出国,才让我变成现在的我,我来看看他怎么了?”
顾梓骞没再说话,愤怒在内心燃起,眼眶被愤怒激得更加血红。
“思远,闭嘴!就算你养父杀了你父亲,可是他也死了,我们今天是来祭拜他的,别跟你弟弟吵架!你弟弟身体不好!”齐南对着邝思远吼了一声,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倒是“拜祭”两个字发音较重,嘴角的黠笑也并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
顾梓骞听到这里,再忍不住怒火,准备冲上去,苏渠却在猛地背后拉住顾梓骞的手臂,顾梓骞只得狠狠地瞪着齐南和邝思远。
一旁的安爵只是淡淡地看着,尚未发声。

剑拔弩张的趋势一瞬间难以收敛,顾梓骞的怒意也待爆发,所以苏渠首当其冲做起了“说客”。
顾梓骞被苏渠先一步吩咐阿亮和阿喜安排他到远处看着。
可是顾梓骞的怒火中烧只能涌着。
方才的情绪波动惹得顾梓骞的胃也开始有些绞痛,不得已的狠狠地按上胃部,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额头却已经涌起了冷汗。
阿喜看在眼里,从兜里掏出苏渠为了以防外一去药店买的止痛药,正准备扣开几片。
下一秒,顾梓骞就已经将一板药抢走,全部放进了嘴里。
阿喜和阿亮把药抢过来时,顾梓骞已经将整板药倒在了嘴里。
“骞少…”阿喜皱着眉轻声准备说道。
只见顾梓骞摇了摇头,大步走向了齐南和苏渠,步履沉稳中略带轻浮,低气压从他身上向四周扩散着,阿喜和阿亮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默默给苏渠使眼色。

远处的山丘上,一个光点正在山丘上摇晃着,小心翼翼地移动着…

顾梓骞一步步向着齐南走去,却在齐南的不远处被安爵猛地拉住,伤手忽然被安爵生硬地拉住,顾梓骞的脸色更加惨白。
顾梓骞挣开安爵的手,瞪着安爵清冷的眸子,低吼道。
“安爵!你可以动我!但是别在这里胡闹!”
安爵忽地微微挑起一笑,搂住顾梓骞的腰身,唇缓缓贴近了顾梓骞的耳畔,轻声说道,“跟我上床,或许我可以帮你对付邝思远,以及对顾家有威胁的任何人…”
顾梓骞耳廓一红,挣脱开安爵的束缚,冷冷地瞪着安爵,调整着心底的怒意道,“安爵,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那些我家里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安爵轻笑着,笑声回荡在顾梓骞的耳畔,“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求着我干你,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
安爵口中讥讽的声音在他的耳廓回荡着。
顾梓骞压抑着怒意,并未理会安爵,快步朝着苏渠身侧走去。
安爵,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6 18:49:00 +0800 CST  
山丘的绿野之中,一个光点随之移动,忽隐忽现,绿野间还时而发出几声悉悉索索的树叶抖动的声音,林子里却是安静的没有一声鸟鸣…
齐南的目光轻瞥着山上的光点,唇角微微挑起一笑…

危机靠近,顾梓骞却还是迟迟没有反应,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回头看了看安爵,他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是无尽的冰冷…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6 18:51:00 +0800 CST  
=26= 遇袭伤心
顾梓骞逐渐贴近苏渠他们,安爵几人听见脚步声回过身去,安爵只是一个斜视,看见山丘上移动的光点,警察的警觉度让安爵提高了警惕,在警校训练过直觉告诉他,半山腰上应该是把狙击枪...
安爵心里“咯噔”了一下,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安爵的内心忽然有些动摇,猜测半山腰上的狙击手是齐南布置上的,目的不纯,如同黄鼠狼给鸡拜年。
可是,下一秒,身为警察的心理告诉他,在场所有人都是毒贩,死了又何妨,更何况就算证据确凿也有可能无法逮捕他们,不如...
当一声子弹从枪口出来,划破空气的声音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在远处矗立着的阿亮却也相隔甚远,反应过来时,无法快步奔去,只得高声呼喊道,“渠哥,骞少,小心!”
一声巨响穿过层层空气向顾梓骞等人耳中传去,子弹已然向着顾梓骞极速飞去,让苏渠应对不暇...
忽然,一个身影向顾梓骞扑去,让顾梓骞没有半丝防备。
顾梓骞被扑倒在地上,沉重的感觉压在身上,待他半爬起身来才抬眼看去,居然是安爵...
安爵本人也没有想到,身体的本能让他即刻冲了过去。
“安爵...”顾梓骞愣在了原地,是安爵趴在了顾梓骞的背上。
齐南的眼里闪过一丝凶狠。
苏渠忽然怔住,看着眼前顾梓骞和安爵的这一幕略微有些恍惚。
安爵看着被他扑倒在地的顾梓骞也愣住了,明明准备看着顾梓骞受伤的他在子弹发出后忽然本能扑倒...
下一刻,安爵从顾梓骞身侧站起来后,看见顾梓骞呆滞的眼神,又一次觉得难受,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顾梓骞,从他身侧离开,站在了齐南对面,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
齐南心里正想着如何再去射杀顾梓骞,可是山丘上的光点已经调转枪口齐南的嘴角暗暗勾起一丝笑意。
又一枚子弹从山丘上发出,子弹的方向穿破空气声音很大,齐南嘴角阴冷的一笑却未逃过顾梓骞犀利的目光与心底突如其来的不安。
安爵没有想过狙击手会一击不中再发一枪,顾梓骞也同样没有想到,齐南正低吼着,叫邝思远与安爵两人戒备,刚好盖住了另一枪的声音,现场过后的是纷乱。
可是这招,却刚好使顾梓骞上当...
顾梓骞猛地跑了过去,用两只手忽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安爵,子弹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射入顾梓骞的脊背,鲜血从背后快速溢出来,染红了顾梓骞早上刚刚换上的一身正装,黑色的西装外套被血加深了颜色,倒是不细看很难看清,只是那血洞很是清晰。
苏渠和站在不远处阿喜、阿亮两人刚想叫出声,跑上前去,却被顾梓骞瞪了一眼,合上了嘴,停下了脚步。
安爵因为被顾梓骞抱的太紧,并未感觉到顾梓骞的身体狠狠抖了一下,以为是顾梓骞撞了自己一下,只是听到了那枚空壳子弹穿过空气嚓啦一声响。
看到眼前这暧昧的动作,安爵下意识厌恶地去拍开顾梓骞抱在他腰上的手,就算知道身后的人受了伤,冰冷的声音从安爵口中溢出,不自觉地讽刺一笑,道:“骞少,怎么想着现在要投怀送抱了?我怎么也以为刚才说过的话,要过很久才会实现…”
齐南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对邝思远暗自笑了笑,安爵的眸子传过的冰冷倒让齐南正巧何意,轻易可以看见顾梓骞眉宇间的失落,尚未射杀顾梓骞,却让齐南大快人心…
“好了,拜祭也拜祭过了,我们也不耽误你们了。”齐南勾起嘴角笑了笑,向着顾祺的遗相鞠了一躬,露出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情。
“思远,阿爵,我们走吧!”齐南转过身去,带着邝思远和安爵越走越远。
安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墓地。
如果安爵回了头,他就会发现自己有多么愚蠢...
如果他回了头,就能看到顾梓骞苍白的面色和绝望的神情...
可是...事实就是那样。

安爵背后的顾梓骞忽地重重跌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没有半丝犹豫离开了他的视线...
体力一点点顺着溢出的鲜血流出体外,顾梓骞又想起安爵毫不犹豫地扑在他身上,帮他挡开子弹的毅然决然和离开他时的嫌弃的神情。
顾梓骞自嘲地笑了笑,笑声在墓园里来回回荡,仿佛久久不能平复...
嘲笑声回荡在宽阔的墓园,又回荡出一丝哀伤...
顾祺的遗照却还在那里灿烂地笑着...
因为方才过量的止痛药,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可是心里的痛却是如一把锋利的电锯,来回磨动,没有声音,却是痛心疾首…
“安爵…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态…”

明明没有感觉,却还要不停地去渴望、去接近、去奢求、去拥有…
也许,人都是这么贱…
越得不到的,越想去拥有。
越容易得到的,越不去珍惜,投怀送抱,都不珍贵,求不得才最珍贵…

“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爱都是假象吗…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梓骞低声笑着,呢喃着,苏渠没敢上前,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愈发浓重,顾梓骞的脸色也越发惨白,只是那个人毫无知觉…
“安爵,我出不来了…我爱你,又能怎么办呢…”
苦涩的笑意在唇角挑起,唯有压抑的气氛,撒在他的四周。
山上的几只鸟类也哀鸣着,仿佛在悼念着什么…
或许是顾梓骞心里不知所谓、却又无法挽回的爱情…
抑或是今日,顾梓骞没能参加父亲的忌日,而趁景哀鸣…
又或许是,为这几年他坎坷的爱情…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7 22:51:00 +0800 CST  
这些,又有谁清楚的。
类似自由,又能谁拥有呢,谁能摆脱爱恨情仇…
顾梓骞,你不过是人。

时过多年的某一日,顾梓骞不过只是在心里默默思索,心底微念,心里却也是荡漾不已。
再次回想起从前,人不过一介无法抛弃情爱的普通生物罢了…
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是自己的缘分…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7 22:52:00 +0800 CST  
=27= 墓园枪击事件
“顾梓骞…”苏渠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犹豫,随后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扶起顾梓骞。
顾梓骞身后的衣服已然被鲜血沾湿,血腥味弥漫在顾梓骞的四周。
看着顾梓骞渐渐笑得痛心疾首,苏渠叹了口气,一把扶住顾梓骞的腰,将顾梓骞从地上捞起来,顾梓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可是神情里却哪有半分痛感…
“阿骞…”苏渠又一次呼唤道,顾梓骞这才抬头看去,嘴角还带着苦笑,眼神中却开始有些涣散。
苏渠不敢再拖,只好半扶半抱将顾梓骞带出墓园。
看着四周没有一点人烟的墓园,顾梓骞忽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苏渠的搀扶,想要自己走,身子却迅速向一侧倒去。
苏渠又一把揽过顾梓骞的腰,低声咒骂了一声,示意阿亮去打开车门,阿喜赶忙爬上车。
阿亮迅速坐上副驾驶,阿喜坐在驾驶位转动着方向盘,顾梓骞被苏渠半扶半抱上后座,顾梓骞就自动缩成一圈,额角没有冷汗,脸色却是惨白中透着一丝青色,苏渠狠狠地锤了一把汽车旁的杨树,目光中闪耀着一丝清晰可见的怒气冲冲。
杨树猛烈地晃了晃,苏渠却已经坐上车去,顾梓骞的头轻轻枕在苏渠的腿上。
“渠叔…我不要去医院…”顾梓骞由于失血虚弱的声音说道,冷汗终于小心翼翼地从额头上溢出。
“回老宅,去医院请医生出诊。”苏渠看着顾梓骞枕着的地方一点点变得濡湿,狠了狠心,决定遂了顾梓骞…
坐在驾驶位的阿喜怔了怔,而后,车速渐渐加快,向着老宅开去。
而阿亮赶忙负责联系医生,“蒋医生…十分钟老宅见…”
渐渐地,顾梓骞在阿亮洪亮的打电话的声音中失去了意识…
他只觉得四周越来越冰冷,犹如冰冷的地窖,然后他感觉自己逐渐下沉,渐渐堕入无尽深渊…
无尽的黑暗…

一道阳光穿透层层黑暗,顾梓骞的眼球转了转,从黑暗中苏醒,却死活没能睁开眼,只能暗自听着…
“想要枪杀骞少的一定是齐南那个老家伙,就连安爵都跟他们胡来!”一把声音暴怒地说道,一个巨大的声响传出,似乎像是一拳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苏先生,你别着急…”另一把声音从顾梓骞的耳侧传来,就连一呼一吸声都能感觉的清清楚楚,还带着铁皮与铁皮之间碰撞的声音…
而后,另一只耳侧还传出水滴滴滴答答流落的声音。
顾梓骞闷哼一声,从眩晕中脱出身来,睁开了眼睛。
眼睛从模糊渐渐变得明朗,脑袋里仍带着晕眩,门外的吵闹的吵架声却迟迟未断。
他趴在床上,却能感觉到几束目光注视在他身上,看得顾梓骞有些不好意思,想扭头看去,脑海里正眩晕着,在想要转身的一刻被一只苍老的手按住,失血后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就被轻而易举地按住。
顾梓骞抬头看去,这个动作做得很是勉强,却仍能看见,是医院的蒋医生,顾家的家庭医生…
“骞少,别动。”蒋医生将子弹缓缓从后背拿出,随着镊子夹到铁盘里,‘嗒’地一声轻响,铁盘里的子弹上还浸着血红色,与此同时的铁盘也因伤口上的失血过多而占满了不少鲜血。
过后,顾梓骞被蒋医生和苏渠扶起,这才看到注视自己的眼光竟是苏渠,眼中担忧的神情让顾梓骞为之一振,而后下意识想躲开,脸红了红。
蒋医生看着眼前的顾梓骞拿出子弹,从床上扶起身来,除了额上的冷汗不带一丝痛苦,蒋医生开始眉头紧蹙。
顾梓骞看着蒋医生疑惑的神情,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怎么了,蒋医生?”
“你不疼吗?”蒋医生缓缓开口问道,将脊背上的伤口消毒,绷带开始从后裹到前。
“不疼啊。”顾梓骞用虚弱的声音回复到,对着蒋医生勉强地努了努嘴,然后又闭上眼睛,失血的眩晕让他难受。
这时,“吱呀”一个声音从开门声结束后传来。
“蒋医生,骞少在墓园生吃了一板止痛药…”阿亮的声音向顾梓骞耳畔传来。
顾梓骞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的睫毛抖了抖。
“什么!”蒋医生一下子暴跳如雷,又压制了怒意,低声说道,“等伤口好了去医院查查你的胃,从小胃不好还吞这么多止痛药…止痛药吃过了会胃出血的!算了算了,我今晚留在这里!”蒋医生包扎好伤口,将暴跳如雷的语气收起,对着阿亮说道。
蒋医生轻扶着顾梓骞躺下,晕眩感又一次剧烈地作祟,顾梓骞长出一口气。
阿亮点了点头,送蒋医生出去了,卧室门外的吼声仍未结束。
顾梓骞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感在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涌出,一点点让顾梓骞又睡去…

苏渠却不知道何时坐到了顾梓骞的床边,看着顾梓骞的面色。
苍白的面色,右侧的手扎着针,血浆正一点点从血包流出,流向顾梓骞的血管…
苏渠长叹出一口气,暗暗咒骂了几声,看着流向血管的鲜血,担忧的心也放下了一些,也渐渐阖上了眼,浅睡过去…
梦里却不像是眼前一样平静。
苏渠的梦里一阵是多年前,他同顾祺并肩作战经过是是非非、穿过枪林弹雨的往事,一枚子弹凭空飞过。
顾祺猛地推开他,只身挡住一枚子弹,嘴角仍含着一抹笑意。
“记得帮我照顾阿骞…”
顾祺被鲜血浸湿,满脸都是血红,毫无血色的唇却轻启着,吩咐道。

苏渠十几年来从未忘却过这个梦境,脑海里会不时地重复这个梦…

顾梓骞近几年的事,才最让苏渠担忧,还同时夹杂着对顾祺的内疚和不安。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8 19:52:00 +0800 CST  
枪林弹雨,他与顾祺一路闯过,到头来,却在关键时候晚来一步,夺走了顾祺身为父亲的职责以及顾梓骞对父亲的关爱…
苏渠从不知道是谁杀了顾祺,只是邝思远唇角微挑。
若是是年幼的邝思远,那定有个幕后主使,幕后主使却未现出真身…

躺在床上的顾梓骞微微掀开眼帘,苏渠趴在床边浅眠着,梦里仍紧皱着眉,他伸手,轻轻抚平苏渠眉宇间的褶皱,微微一笑…
“渠叔,回去休息吧…”
他轻轻晃动着苏渠的身体,低声说道。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8 19:52:00 +0800 CST  
=28= 老宅争吵
苏渠不知何时张开了眸子,轻轻摇晃着脑袋,散去了睡意,重新支起身来,黝黑的眸子在黑暗的房间里睁着,苏渠却迟迟没有说话。
苏渠并不言语,但是顾梓骞却觉得苏渠那灼人的目光像是沉溺在深海中的黑暗,突然被一束光芒所照射。
本来沉重的心情,终于一下子被这种目光中莫名的关心所弥补…
顾梓骞这才感觉到身上愈加现形的疲倦感,与苏渠讲了几次叫他去休息的话,迟迟不见苏渠动缓,却还是耐不住体力透支的困倦。

夜场的酒吧一条街在H市的星点辉煌中闪烁着,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欣喜若狂。
喧闹的酒吧里最欣喜的人或许莫过于远处在酒吧的角落显得格格不入的一桌。
一个年迈的老公男人正和另外两个青年男人坐在角落,三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老男人轻声笑着,面对着的酒杯中的酒在彩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南叔,你猜顾梓骞怎么样?”邝思远听着老男人轻轻的笑声,同样笑着问道。
安爵面无表情地拿起手边的酒杯,摇了摇杯里的酒,没有说话。
“一枪命中脊背,鲜血淋漓,又能怎么样?”齐南大声笑了笑,眼角的黠笑在眼中更加明显,眼眸里波纹微漾,像是平日里的笑意,却多了一分挑衅之意。
安爵嘴角僵了僵,心底有些不安的绞痛着,过后,回头向四周看看,看到酒吧的正门后,疑惑之时,看清来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了最初的感觉…

“所有人停下!双手举起来!站在墙边!开灯!关音乐!身份证!”正在此时,一把声音闯入酒吧的喧闹中,却听得格外清楚。
下一刻,整个酒吧陷入了宁静,黑暗被白灯掩盖,明晃晃的灯被打开,所有男男女女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情,却还是都站在墙边,惟有齐南这一桌没有站起来,明亮的灯光照射在闯入酒吧的人脸上——是一群警察,看见了带头人,却让安爵心中一惊。
是安爵离开警局前的上司——警局处长李宗仁,花白的头发在半秃的头上更加泛滥了。
齐南看着眼前查身份证的警察,大声笑了出来,李宗仁的视线渐渐转向齐南这桌,略带讽刺的一笑,轻声说着,“李处长,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执行任务啊,现在的天下可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跟我出来!”李宗仁看着眼前的安爵,并未理会齐南的挑衅,只是愤怒的神情在脸上泛滥着,叫住了顾梓骞。
安爵低着头,拿着酒杯喝酒,嘴角勾着一丝邪笑,没有任何回应。
“狗改不了**!”李宗仁看着安爵随着他缓缓走进一个人少的角落里,仍旧带着痞气的嘴脸,狠狠地骂道,然后愤愤地转身离开。
安爵静静地听着,下一刻,安爵笑着靠在墙边,轻挑地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还不是你不让我做的警察,你把我辞了的。”
“哼!如果你固执地要混黑道,我不会拦着你!警队不差你一个人!”李宗仁冷哼了一声,说完,不再理安爵,正准备离去。
“小鹤,把这里所有龙兴会的人带回局里!我要亲自审问!”李宗仁正要离开酒吧,却转过身,向着另一个警察嘱咐道。
李宗仁的嘱咐声回荡在整个酒吧里,就连坐在角落里的齐南几人都听得异常清晰…
小鹤低低应了一声,李宗仁已转身离开。
而后,整个酒吧的龙兴会人员被全部带回局里,齐南和安爵、邝思远三人走在之后,却是轻蔑一笑。

老宅子内,布局整齐的卧室,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面色惨白,嘴唇因失血过多变得淡淡的,白皙的右手因为扎针输血,针孔被扎的乌青,男人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呼吸声微弱,仿若生命似在垂危,唯有胸口的起伏能看出他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
另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睡着,青色的胡茬和眼眶下的乌青能看出男人睡得并不好。
“哼…”一声虚弱的闷哼,床上的男人费力地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让男人都觉得头晕,又一次将眼睛闭上。
椅子上的男人听到细微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揉了揉眼眶,“睡醒了?”
“哼,渠叔…疼…”顾梓骞委屈地用虚弱的声音轻轻哼一声,趴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委屈地看着苏渠,却牵起后背的一阵痛,让顾梓骞倒抽了一口气。
苏渠却没有搭理他,只是将手轻轻扶在顾梓骞身后,一把将他扶起,在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唔…好晕…”顾梓骞的声音又一次传到苏渠耳中,苏渠扶着顾梓骞躺下的手顿了顿,委屈的眼神又一次向苏渠打来。
苏渠很久没有说话,身上的低气压却一直没回温,给顾梓骞倒了一杯水,亲手喂他喝下一些水后,低气压渐渐在整个屋子里扩散…
“渠叔…”
他轻轻张开,似乎心底猜测到了蒋医生应该是告知了苏渠昨日的生吞下一板止痛药。
苏渠没有言语,淡定地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
顾梓骞却能看见苏渠眼眸中的冰冷及压抑着的怒…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声响,打断了顾梓骞思想中对于苏渠的猜测。
“小少爷,苏先生,可以吃饭了…”
芬姨轻声敲了敲门,正要伸手推开卧室门,里面的声音很静,下一秒就听见一声剧烈的声响。
屋子里开始争吵不休。
芬姨推开门,看见的便是一地的水,浸湿灰色的地毯,地毯的颜色变作深灰色。
苏渠眼眶里尽是充血的血红,停下了与顾梓骞的争吵…

“明天,我会叫阿亮带你去医院去找蒋医生检查一下身体!别想逃避!还有我刚才说的事,你自己想想吧!”
苏渠高声说道,不顾芬姨和顾梓骞的目光,转头离开了卧室。
顾梓骞的眼眶下却是微红,微动的波纹在眼圈里滚动着,除却委屈还是委屈…
芬姨轻轻拍着顾梓骞的肩膀,长吁了一口气,“别与苏先生置气,我能看出来,他做的事都是我为了你好。”
顾梓骞轻轻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吸了吸鼻涕,“我知道的…”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09 22:49:00 +0800 CST  
=29= 秘密接头
吃过饭后,房间里又恢复如初般安静。
顾梓骞看着地上碎裂的杯子,碎裂的杯中的水顺间散落在地上,一个词从脑海里闪过…
覆水难收。
顾梓骞只得默默闭上眼睛,不去想苏渠愤怒的眼神。
就连从自己小时候看到大的人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那会是有多傻呢…
顾梓骞在心里暗暗呢喃着…

苏渠始终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才生气,即将抑制不住向还在受伤的顾梓骞发火。
为了防止自己的愤怒随时爆发,苏渠才从房间里抛下一句话走出去,吩咐阿亮随时在顾梓骞门前候着,自己去了后花园抽烟。
不知是由于在蒋医生那里听过顾梓骞生吞了去墓园前所有的止痛片还是由于顾梓骞宁愿自己受伤都不肯让那个人渣受到半丝伤害才开始气愤…
苏渠思索着,连带着眉头也紧拧着。

顾梓骞静静地躺在床上,后背上正中脊背的子弹因失血速度过快,所以失血的后遗症一直都没能过去,脑海里的眩晕占据了整个大脑,当然,也同时阻止了顾梓骞脑海里的思念…
可是顾梓骞并没有后悔他的行为,也许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傻瓜吧…
安静的房间里,敲门声传来,“小少爷…”一个女声传入屋子。
听到声音,顾梓骞挣扎地坐起身来,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顾梓骞闷哼了一声,不顾伤口撑起身子向前探入,左手在背后撑着身子,“芬姨,进来吧。”
之后一把拂去额头上的冷汗。
芬姨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碗鸡汤,担忧的神色在看见顾梓骞之后迅速收敛起来,嘴上带着笑意看着顾梓骞,“你可醒了,”芬姨轻抚着顾梓骞的后背,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着,“苏先生把你抱下车来,你一点意识都没有,脸惨白惨白的,血染红了衣裳,吓死我这个老太婆了…还好现在醒了,把鸡汤喝了吧。”将手中端着的鸡汤放在床头柜上。
“让您担心了,我没事…”顾梓骞说道,虚弱的声音从口中说出来没有半点底气,顾梓骞将左手换为右手在背后撑着身子,却在交换手的时候,身子向一旁倒去…
“小少爷!”芬姨惊呼了一声,将倒向一旁的身体迅速扶住,阿宽从门外迅速跑进来。
“骞少!”阿亮刚刚站在门口,看着正往芬姨怀里倒的顾梓骞,担心地唤道。
顾梓骞摇了摇头,闭上了眼,向着门口的方向说道,“没事…就是忽然有点头晕…”
“我找渠哥回来。”阿亮说道,正想转身出去找苏渠。
“别去!”顾梓骞用尽自己最大声说道,可是似乎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却没扯多大,更多的是底气不足。
门外的阿亮却听到了,停住了脚步,走了回来,担忧地回应道,“好,我不去。”
“芬姨,您先出去吧,让少爷好好休息。”阿亮看着顾梓骞的状况,向芬姨吩咐道。
芬姨点了点头,把顾梓骞扶着靠在靠枕上,就从房间离开了。
顾梓骞下一秒睁开了眼,只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的阿亮,又重新闭上了眼,“你也出去吧,我想睡会。”
阿宽只好应了一声,静静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关了门。
顾梓骞躺在床上,闻着床头的鸡汤,味道还挺香的,他的饥饿感瞬间浮出水面,睁开眼来,将鸡汤抱在手里喝了几口,却又重新放下,喝下的鸡汤正在胃里翻涌着,翻云覆雨的质感席卷而来,迫使顾梓骞又一次各上了眼。

苏渠在后花园回来时,天气开始有些阴沉,可能要下雨。
刚抽完烟,口中的烟草味弥漫在整个口腔,心烦意乱的感觉消失了不少。
看阿亮还站在顾梓骞门口,问了问情况,觉得没什么事,就推门而入。
一瞬间,红色侵入了他的眼帘。
苏渠愣在了原地,瞳孔放大,就连阿亮顺着苏渠的方向看去,均是一怔。

又是一场夏季的大雨滂沱,蔚蓝的天空被乌云密布着,空气被气压压迫的略显闷重。
淅淅沥沥的雨点开始坠落,乌云密布的天空显得更加压抑。
沉闷如它。
全白色调的建筑物内,一盏红色警示灯在定夺人的生死,曾在红灯灭掉后丧失生命。
又有多少人从死神手中逃脱,曾拿着一叠叫病危通知书的纸张在红色警示灯前潸然泪下,看到红色警示灯灭掉后人被推出手术室那刻喜悦万分。

这些,苏渠都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顾梓骞刚刚被送了进去,很多医生进去后,他等了将近五个小时,顾梓骞青白的脸色才又一次回归到惨白,被医生推出来送进了VIP病房,苏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苏渠坐在VIP病房外的板凳上,护士从布置好的病房里走出来,蒋医生也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很难看,有些与顾梓骞惨白的脸色相似。
蒋医生就这样停在了苏渠面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苏渠抬起眼来,与蒋医生四目相对,看着苏渠更加难以启齿...
“蒋医生,有事?”苏渠看着蒋医生的为难,开口问道。
“呃...这个...”蒋医生越看着苏渠,越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支支吾吾的!有话直说!”看着蒋医生的一脸为难,苏渠正色道,方才脸色的阴沉还未散去。
“苏先生,我想说的是等骞少醒了,情况好一点,让他去做一下胃镜...你也知道,他总找办法逃开查胃镜...”蒋医生缓缓说道,想起顾梓骞逃胃镜的各种经历,简直不忍直视...
还记得顾梓骞从小到大逃胃镜都会用各种办法,什么胃疼啊,肚子疼啊,阑尾疼啊,各种状况,搞得身边的人措手不及...
蒋医生想着,冒出了一层虚汗。
苏渠看着蒋医生措手不及的模样,然后不顾蒋医生的反应,走进了VIP病房。

之前为顾梓骞安排的计划又一次泡了汤。

六个小时前,顾梓骞在房间忽然大幅度出血,按照常理判断,是止痛药过量引起的大量胃出血,看到顾梓骞昏倒在血泊里,床上灰色的床单上染上大量的血污,苏渠和阿宽就怔在原地...

还好蒋医生尚留在老宅,几人才将顾梓骞送往医院。
于是,苏渠这次也长了心眼。

无论如何,止痛药也不能多买,多买了也得藏起来...
苏渠暗暗下定决心这样想着。

阴暗的街巷里被点点星光照亮着,忽暗忽明地看见两个人影。
一阵低语向着巷口传来,声音过低,似乎只能互相听见。
而后,两个人又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明处,人影渐渐显形,一个孤独的背影走在众多人步行的街上,让人难以察觉他刚刚秘密的举动...

他缓缓步上一座有些残破的大楼,楼顶有一座略有些破旧的阳台,结了不少蜘蛛网,不时窗口的玻璃窗还会因为大风吹过发出啪啦啪啦地响声。
忽地,顶楼的阳台上的一个屋子,铁门声音响起吱呀一声。
一个男人从门外走进,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屋内所有的灯。
老旧的屋子一下子全部展现在眼前,屋子内所有的器具破旧不堪。
可是,男人并不在意,径直地走向沙发,俯身向下蹲去,向沙发下探去。
沙发底面,一个薄薄的箱子,触手可及。
男人把箱子拉了出来,箱子是黑色的,薄厚刚好让人很难从沙发底下直接看到。
他匆匆忙忙揭开密码,将箱子打开。
一个ZIPPO今年新款蓝色款的打火机和一部手机在箱子里。
手机在箱子打开的瞬间便震动了起来,一个电话进来了...
号码处只是显示地域未知,就连名字都不清楚。
他迅速用左手从箱子里拿起电话,接通。
一个女声从话筒里刚刚传来。
他右手则将打火机塞进裤兜里...
“星期四晚上,11点,地点再定。”男人冷冷地说道。
而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男人将箱子重新合上,调乱密码,重新塞回沙发底下。
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又是一声“吱呀”声,破旧的铁门被又一次重重地合上了...

整个世界,陷入了沉寂之中…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10 19:23:00 +0800 CST  
=30= 身份乍现
窗外还是偏下午时的阳光,今日却是龙兴会一个星期一次的堂口的会议,阳光斜映进硕大的会议室中,会议桌前的东家位迟迟没有来人,房间里的长老互相看着,面面相觑。
东家位的话事人也没能指派一名手下,来说明一下情况。
几个长老干咳了几声,徐徐开口道,坐在会议桌后的几个属下也在几个老大开口议论的声音中躁动不安。
“哼,这个齐南是不是没把我们几个老东西放在眼里?”

“他莫非以为他做了这个坐馆就可以随时嚣张跋扈了吗?”
其中一个年老的男人,两鬓斑白,六七十多岁左右,手中持着一根金丝楠木的拐杖,拐杖上的虎皮纹都看得清晰,眼眸里的怒意压抑不住的放肆着,手中的金丝楠木杖重重地在地面上敲了敲,乃至地面立即随之而颤抖。
他是整个龙兴会三合会中最有话语权的老者,从顾祺的上一任当年开始,他看着一代接着一代的话事人坐上龙兴会的主位上,却从未有过如同齐南这般的人敢玩弄权威,老者的脸上带着些威严。
话音刚落,会议桌外圈端坐着的来开会的各个老大的手下赶忙合上了嘴,看着老者威严的神情,收敛了正要脱口而出的话。
“麦穗!给齐南打电话!”
老者冷哼一声,冲着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低声说道。
老者身后的麦穗轻声应答着,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会议室的大门却被大力撞开,来人却并非齐南...
会议室的人皆是一惊,继而看清了人才轻声讥讽着。

“怎么?齐南叫了我们来,却是叫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敷衍我们几个开国元老?”
坐在方才那个老者身侧的男人雄赳赳地开口,口吻中带着一丝讥讽,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冲着他挑衅一笑。
来人却是轻笑着,不甚理会,忽地又甚至没有丝毫预兆地步向东家位,重重地坐在了齐南的座位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在众人的注视下,将一双长腿倚在了桌边,半躺在齐南的座位上,一副放肆至极的模样让在场的人抑制不住怒火飙升。
此情此景,他拍了拍手,另一个手下才缓缓走上前来,重重地将两个皮箱放在桌面上,缓缓走出门去。
“南叔今天派我来,是给各位发分红的,如果你们不欢迎,那我大可以现在就走。”
说罢,站起身来,义无反顾地向着门外走去。

“安爵!站住!”
老者忽地抬眸,那双阴冷的眸子注视在安爵的身上,整个屋子里都似乎蔓延起了一阵冰冷。
安爵却仍旧笑的波澜不惊,低低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没有半点犹豫和胆怯,“居然我答应南叔给你们发分红,我自然就不会走。”
缓缓地走回会议桌前,那双略有些笑意的眸子微眯着,伸手打开了面前的两个箱子,随之将箱子一旋转,面向转会议桌的元老,眼前的几个元老随之也眼前一亮。
箱子里都是一张一张的钱币,在几人眼中倒像是泛着光芒一般。
安爵眯着眸子,阴冷一笑,在几人沉浸在眼前的分红中忽地叩下了箱子。

看着安爵此时此刻的举动,几个元老的方才喜悦的目光变了变,像是覆上了一丝莫名而来的阴冷,如夺人魂魄一般。
“各位不要着急,我还有话要说。”
安爵微微挑唇一笑,不紧不慢地卖着关子。
“各位的分红自然比以往只多不少,不过南叔却有一个新的项目想与各位谈一谈...等各位发表了言论之后,我自然会把各位应得的分红分给各位。”

几个元老自然也明白了那几分道理。
安爵的话里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恼人的威胁,软攻不下,却也不能硬攻。
只得沉寂地听着安爵的唇角张张合合,安爵的脸色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悦,在场的长老的脸色及心腹手下的脸色越发难看。

安爵的话音刚落,料想而来的话语就已经如同暴雨后的春笋一般接踵而至。
“呵,我还真没想到,这齐南打的竟是这把算盘!我孙洺当初就不该选这只虚心叵测的老狐狸!万一他的项目失了手,我们辛苦经营了三十多年的整个龙兴会都要跟着他一起陪葬!”
老者重重地敲着手中的金丝楠木杖,又一阵沉重的落地声响起,听到安爵口中提到的项目,却引得他一阵反讽道。
下一刻,还连带着几个元老跟风说道。

安爵却轻笑着,解释道,“当然,南叔当然想过大家,所以这个项目一定会既能保护大家的安全,又能让大家拿到更多的分红...”
“我呸!”孙洺冷哼一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本来警察就紧盯着龙兴会的一举一动,如果他能够驾驭得了这件事,我倒要怀疑他是警察的卧底了!”
说着,在场的几个元老也点头应和着。
“所以洺叔是在质疑南叔的能力吗?”
安爵冷笑一声,一瞬间的硝烟四起,让在场的心腹手下以及长老措不及防。
“莫非洺叔有什么能带大家赚钱的方法?”
安爵继而说着,死死盯着孙洺冰冷的眸子,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孙洺却没有说话,变相地压抑着胸腔里徜徉着的怒火。

“我的话该带到的也说了,明天南叔会来这里跟各位继续商谈,各位可以一起再商量一下,”安爵轻笑着,轻拿起桌上的皮箱,缓缓吐言,“这两箱钱我就先带走了。”
说罢,能感觉背后的目光如锋芒刺背,却依旧径直地转身而去。

房间里隐约还回响着谩骂的声音。
不过,安爵却是轻挑起一丝笑意,毅然决然大步离去。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11 20:21:00 +0800 CST  
安爵打开手机,缓缓按了几个键,一串组不成词句的英文发送到一个手机上未知姓名的手机号上,满意一笑。
Tdhbehiasesesetanagbrleiementshed
只有安爵清楚,那一串英文有一个引申义,关乎着他手上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分歧关系建立完毕。

他收回手机,上了车。
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又是那个未知域名的未知电话号码。

“喂。”
“明天12点,北新路分宜小区老地方见。”
“好...”
挂断电话,安爵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犹疑,但是继而又变做了一抹笑意。

当他开车绝尘而去,另一双眼睛却早已在暗处闪闪发光,盯了许久,看着安爵离开,阴冷一笑。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11 20:22:00 +0800 CST  
刚才微博上有小可爱回复我说不知道几点更新然后就总在翻这里
我来说一下,一般都是晚上更新,如无意外都是七点以后,网站那边是中午十二点每天都翻多累呀,记住时间点就方便多了,么么哒,谢谢小可爱们喜欢我的文章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11 22:34:00 +0800 CST  
=31= 监视与反监视
H市的天气四季如春,除却到了冬季稍微有些偏冷外都还不在话下。
顾梓骞身体稍稍好些的时候是在正要步入秋天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掠过的喜鹊,飞过窗口,正巧停在了窗台边上,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顾梓骞的手上还打着吊针,滴管一滴跟着一滴落在透明管里,细微的声音震动着他的心房。
病房里没了其他声响,窗外的喜鹊高声叫着,倒是为顾梓骞空荡荡的病房里平添了一丝生气。
他轻挑起唇角一笑,窗外的喜鹊倒像是不认生一般,冲着他看来,随后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这几天在医院里,苏渠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倒不是在与顾梓骞置气,只是这几日的龙兴会总是开会,阔谈一些新的赚钱项目,又是与海外合谋抑或是军火交易。
每每顾梓骞见到苏渠来看他的时候,天色已晚,苏渠满面倦容,又不忍他担忧,佯装要睡觉的模样,轰着苏渠回去休息,等苏渠离开,他又会张开眸子,昏昏沉沉地看着窗外,看得累了便安静地睡了。
要是没了睡意,就盯着窗外一宿,乏了就合上眼,缓解了些再张开…
此时此刻总能记起一些往事…
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痛苦却又甜蜜…

他尚记得,当他失眠的时候,那个人经常会抱他在怀里轻轻亲吻着,一路向下吻去,直到撩拨得他**焚身,不时地轻声发出呻吟。
那个人却总爱让他祈求着他,用那个如小猫撒娇般的呻吟,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顾梓骞轻声耻笑着。
还真是恶心呀…

安爵那如锋芒一般的目光,隔着皮肉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嫌弃的目光,反感的眼神…
再不像从前般温柔。

“安爵,我是时候放下你了…”
顾梓骞低语着,轻轻颤抖着眼帘,心底里也是咯噔一下。
照样是窗外的鸟鸣声,顾梓骞的心里却再没了空虚。
他重重地合上了眸子,长吁出了一口气。

H市的路几乎四通八达,贯穿于市区内的各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辆黑色尼桑从酒吧一条街不急不缓地开出,行驶在路上,车里坐着的人却不一般,棱角分明的古铜色肌肤的脸颊略显英气,鼻梁上架着一副霸气的黑色墨镜,墨镜腿上还勾勒着几丝金边。
不失帅气,却也无伤大雅。
打了几次转向方向盘,转过了几次H市四通八达的岔路口,才开始了他的行程。
安爵在行驶的路上早已发现了在路上散播的齐南手下,警察的直觉让他不觉地甩掉那几辆车,兜了几个圈子,才开始了真正的行程。
甩掉了监视,安爵才看见了北新路,分宜小区的大楼缓缓贴近。
安爵的眉却皱了皱,后视镜里又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一辆车紧跟在后。
安爵挑眉,欲擒故纵地开进了分宜小区,停在了27号楼下,缓步上了大楼。
毫无意外,那辆车紧跟日后,下来了两个贼眉鼠眼的手下,偷偷摸摸走进了大楼,匆忙窜上了楼去,调查起了安爵的去向。

“南叔,我们跟上了。”
两个穿着黑色皮衣的手下冲着耳边的蓝牙耳机低声说道,对面的话筒里传来‘嗯’的一声,两个人才敢进去。
楼下看楼的保安大爷拿着一张昨天的马票,带着一副老花镜,津津有味地看着,整个楼道里还传着咿咿呀呀的戏剧声音。
趁其不备的时候,两个手下看了看监控录像,才娓娓跟上安爵的身影,只见安爵进了1706室,两个人才微微一笑,互相对视了一眼,快步跟上。
达到了十七层,楼顶里静得出奇,唯有两个手下的脚步声听得清晰。
两人相视一看,隔着门缝还能听见安爵说话的声音,轻轻点头。
“1706!查水表!”
快速敲着门,手下靠在门边,低声喊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房里传来,来开门的人缺步伐缓慢,慢慢吞吞地打开了门。
“查水表?”
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穿着休闲服探出头来,二十五岁左右,微微皱眉,见两人没检查水表的模样,正要关门。
“滚!你的房子里还有没有别人?”
站在身后的手下一把推开青年,让出了一条道,青年被推的后退三步,才站稳了脚步,不禁怒容满面,但是却在凶神恶煞的两人面前极力压抑。

两个人钻进了房里,却只见青年的房间里开着电视,电视里放着包公断案的故事…
哪里见得安爵的影子…
两人想起了什么,四处找寻着,从窗户中探出头去,却也不见安爵的身影…
两人微微一愣,转身离开。
青年站稳了身子,瘪了瘪嘴。
这两个凶神恶煞的手下互相一看,才愣了愣神,冲着蓝牙耳机的话筒说道。
“南叔,我们跟丢了…”

青年见两个凶神恶煞离开,才快步向着窗户走去,向上挥了挥手。
“他们走了。”
楼上荡下了一根绳索,突然坠在窗口处。
安爵整个人挂在绳索上,一动,绳索随之而颤,滑下绳索来,稳稳地落在房间里。
安爵一欠身,从窗户口钻进窗户,轻轻挑眉一笑,“多谢。”
“我说过的事,别忘了。”青年勾起唇角一笑,哪里还有方才的那分胆怯之色。
“记得。”
安爵正要拉开大门,正在此时,却被青年拦住。
“阿爵,注意安全,多多保重…”
青年顺手轻轻拍了拍安爵的肩膀,唇角张张合合,半响才发出声音,话语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

驶出小区外,那辆车还是紧跟在安爵黑色的尼桑后面,迟迟不敢跟上前来。
安爵挑眉一笑,领着那辆车去了一个他最熟悉的地方…

楼主 悦心平望看峰  发布于 2017-06-12 19:45:00 +0800 CST  

楼主:悦心平望看峰

字数:85786

发表时间:2017-05-13 18: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2 00:27:42 +0800 CST

评论数:38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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