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同人】曾经沧海
吴嘉怡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就像根本没听到，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乔菲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王旭东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吴嘉怡眼前。吴嘉怡看了一眼，费力的摇了摇头，仿佛脑袋的重量已经让她不堪重负。乔菲叹息了一声，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手机铃声依然在欢快的响着，就像王旭东每天没心没肺的笑容。吴嘉怡的眼角慢慢流出两行眼泪。
铃声终于停了，房间里一片死寂。乔菲重新抱着吴嘉怡，柔声道：“好，嘉怡，我不告诉家阳，我也不告诉任何人。你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但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演戏吗？”吴嘉怡淡淡自嘲，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演戏？不了，太累了。旭东... ...说得对，我并没有演戏的天赋，否则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伯乐发现我呢？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都已经混成这个样子，还挣扎什么呢。”吴嘉怡每次说到王旭东，都会哽一下，好像继续往下说别的，总是特别费力。
乔菲缓缓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好，不演戏也好。这一阵你就在家里养着，别的什么也别管，我养着你。”吴嘉怡淡淡道：“6号还有最后一个活动，我要去站台。举办方也是特意选的国庆期间做宣传，这是接到上次那部女二号的戏以后的代言，合同已经签了，我不能毁约。菲菲，这是最后一次了，到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完了之后正好陪我去一趟医院... ...”吴嘉怡又哽住了，过了片刻才道：“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就打算离开上海回老家去了。这个城市太大了，在千千万万做梦的人群中，我的梦想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我已经努力过，以后也不用后悔了。”吴嘉怡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厌弃，乔菲不知道她是厌弃自己，还是厌弃这样的生活。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
吴嘉怡最后道：“菲菲，以后我都不会再见旭东... ...了，如果他问起我，你就告诉他我最近很忙。也许，过一段时间，等他再看到一个美女，就会完全把我忘记了。”吴嘉怡说完这几句话，突然觉得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要把整颗心都剜掉一样，痛的整个身体微微颤抖。以前王旭东天天围着她转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而现在只是出了一件事，所有的一切就都将面目全非。
乔菲连忙轻轻抚着她的胳膊，忍不住眼眶发红，柔声道：“好，你说什么我都照着做。你先好好休息，再仔细想想。要我在这里陪着你吗？”吴嘉怡微微摇了摇头：“菲菲，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也觉得好多了。所有的牵绊一刀斩断，也就无所谓了。你去吧，程家阳回来的时间也很短，你别浪费在我身上，多陪陪他吧。我现在才知道，两个人相爱，是需要多么大的运气和勇气。我不如你，菲菲。你一定要和程家阳好好的，别辜负了对方。”
乔菲担忧的看着吴嘉怡，还要再说，吴嘉怡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身子侧了过去。乔菲看着她，似乎就连背影都变得纤细而萧索了，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放轻了脚步出去了。吴嘉怡咬着被角，手指狠狠绞在一起，眼睛睁的大大的，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脸颊，滑进了枕头里。
乔菲呆呆地出了门，看到树荫下静静等在那里的熟悉的车，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无限心酸。程家阳下了车，看乔菲呆呆站着，忍不住笑道：“怎么了，菲菲，看到帅哥，是不是看傻眼了？”乔菲突然毫无预兆流下泪来，程家阳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急道：“菲菲，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来解决，好不好？”乔菲突然扑进程家阳怀里，紧紧抱住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程家阳感觉到乔菲身体在微微发抖，忍不住也紧紧抱住她，柔声道：“没事菲菲，我一直在这里，别怕，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来处理。”乔菲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心慌和恐惧如影随形，可是她弄不清楚自己在恐惧什么。
程家阳的气息轻轻笼罩了她，乔菲深深吸气，慢慢平静下来。片刻后，乔菲才轻声道：“家阳，对不起，嘉怡的事，她不让我说，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程家阳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好，只要你没事就好。有什么事，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没关系。”乔菲突然道：“家阳，我们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程家阳笑道：“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我们这辈子，当然永远都不会分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不会放开你，就怕你到时候嫌我烦。”乔菲轻声道：“家阳，我爱你！”程家阳皱了皱眉，总觉得乔菲的态度不对。不过女人有时候情绪变化无常，他也是深有体会的，而且现在也明显不是查根问底的时候，因此程家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住了乔菲。
晚上乔菲突然提出要去两个月前程家阳带她去过的日料馆吃饭，还要程家阳再做一次面给她吃。既然乔菲高兴，程家阳自然欣然应允。
日料馆依然还是那个样子，时间还早，没到吃饭高峰期，因此食客依然很少。丁达还是老样子，看到程家阳过来，随意招呼了一声，就让他自便。乔菲依然坐在两个月前同样的位置，撑着脑袋含笑看程家阳忙活。程家阳穿着厨师衣，戴着厨师帽，还挺志得意满，一一将食材过水烫熟，然后煮面。煮面的空隙程家阳还不时看着乔菲笑，时光仿佛回到两个月前，气氛也是这样恬静而温馨。
这一次程家阳煮的面比较多，干脆请了丁达过来一起吃。乔菲照例吃的满嘴是油，程家阳就看着乔菲温柔的笑，不时给她递一张抽纸。丁达凑过去笑道：“上次说是女朋友你还不承认，现在呢？”程家阳小声笑道：“上次本来就不是，现在菲菲确实是我女朋友，以后还将会是我的妻子。”丁达连声恭喜，乔菲的筷子顿了一下，头往下低了低，脸上慢慢浮起几朵红云。
吃完面，乔菲和程家阳带了一些紫菜包饭和天妇罗，打算回家给乔母和吴嘉怡尝尝。程家阳在乔菲家里看到吴嘉怡，却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常，除了看上去有些虚弱，吃的也有点少以外。程家阳心里忍不住嘀咕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其实吴嘉怡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最后一天的假期，程家阳和乔菲反而哪里也没去，就在程家阳卧室的阳台上坐着看书。程家阳在阳台上放了一张大大的摇椅，两个人就一起挤在摇椅上，拿着书慢慢看，偶尔讨论几句，或者说几句闲话。
阳光温和的洒在身上，有轻轻的风吹过，摇椅缓缓摇，程家阳就在身边。乔菲总忍不住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样摇啊摇，就能一直到天荒地老。
程家阳搂着乔菲，时不时趁她不注意偷袭一下，引起她微弱的抗议。乔菲心里压着事，程家阳也看出来了，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点淡淡的愁绪。也因为此，即使两个人就在摇椅上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程家阳也并没有起什么旖旎的心思，顶多也就是偷袭着亲了几口罢了。
摇椅的弧度和摇动的频率都慢慢让乔菲感觉到放松，程家阳的怀抱也让她十分安心，因此过了一会乔菲的神思就开始变得迷糊，眼睛慢慢合上了，手里拿的书也轻轻往下掉。程家阳看着她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轻轻把书抽走，拿起旁边的薄毛毯小心搭在她身上。
微风送来远处的花香，楼下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轻声鸣叫。程家阳小心动了一下，挡住了洒到乔菲眼睛上的日光。乔菲无意识地哼哼了一声，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埋在程家阳怀里继续睡。程家阳抱着乔菲的手臂微微紧了紧，目光专注而温柔的看着她，仿佛手里抱着的，就是整个世界。
临走的最后一个晚上，程家阳带着乔菲和王旭东李建两个好友一起吃饭。王旭东本来想叫吴嘉怡，结果她的手机依然打不通。这下王旭东也有些怀疑，看到乔菲就忍不住问：“嘉怡这两天怎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乔菲轻声道：“她没什么事，就前段时间可能比较忙，有点累，在家休息呢。”王旭东沉思着点点头，很快就丢开了这件事，拉着程家阳非要把他灌醉。乔菲却看着王旭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程家阳在喝酒的间隙，不时看到乔菲一脸忧郁的偷眼看王旭东，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是他很快就要回苏黎世，也没时间再去查清楚。而且他也相信乔菲，如果能说，她以后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3号上午，乔菲和程父程母高家明一起，再次送走了程家阳。毕竟已经是第二次送机，这一次大家都没有上一次那么难过。乔菲虽然心里很舍不得，还是含泪笑着对程家阳道：“你别担心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过段时间我就请假去看你。”程家阳又拜托父母照顾乔菲，然后和乔菲紧紧拥抱，最后说了一句：“菲菲，我爱你！”才在机场广播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的走了。
铃声终于停了，房间里一片死寂。乔菲重新抱着吴嘉怡，柔声道：“好，嘉怡，我不告诉家阳，我也不告诉任何人。你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但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演戏吗？”吴嘉怡淡淡自嘲，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演戏？不了，太累了。旭东... ...说得对，我并没有演戏的天赋，否则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伯乐发现我呢？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都已经混成这个样子，还挣扎什么呢。”吴嘉怡每次说到王旭东，都会哽一下，好像继续往下说别的，总是特别费力。
乔菲缓缓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好，不演戏也好。这一阵你就在家里养着，别的什么也别管，我养着你。”吴嘉怡淡淡道：“6号还有最后一个活动，我要去站台。举办方也是特意选的国庆期间做宣传，这是接到上次那部女二号的戏以后的代言，合同已经签了，我不能毁约。菲菲，这是最后一次了，到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完了之后正好陪我去一趟医院... ...”吴嘉怡又哽住了，过了片刻才道：“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就打算离开上海回老家去了。这个城市太大了，在千千万万做梦的人群中，我的梦想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我已经努力过，以后也不用后悔了。”吴嘉怡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厌弃，乔菲不知道她是厌弃自己，还是厌弃这样的生活。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
吴嘉怡最后道：“菲菲，以后我都不会再见旭东... ...了，如果他问起我，你就告诉他我最近很忙。也许，过一段时间，等他再看到一个美女，就会完全把我忘记了。”吴嘉怡说完这几句话，突然觉得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要把整颗心都剜掉一样，痛的整个身体微微颤抖。以前王旭东天天围着她转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而现在只是出了一件事，所有的一切就都将面目全非。
乔菲连忙轻轻抚着她的胳膊，忍不住眼眶发红，柔声道：“好，你说什么我都照着做。你先好好休息，再仔细想想。要我在这里陪着你吗？”吴嘉怡微微摇了摇头：“菲菲，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也觉得好多了。所有的牵绊一刀斩断，也就无所谓了。你去吧，程家阳回来的时间也很短，你别浪费在我身上，多陪陪他吧。我现在才知道，两个人相爱，是需要多么大的运气和勇气。我不如你，菲菲。你一定要和程家阳好好的，别辜负了对方。”
乔菲担忧的看着吴嘉怡，还要再说，吴嘉怡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身子侧了过去。乔菲看着她，似乎就连背影都变得纤细而萧索了，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放轻了脚步出去了。吴嘉怡咬着被角，手指狠狠绞在一起，眼睛睁的大大的，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脸颊，滑进了枕头里。
乔菲呆呆地出了门，看到树荫下静静等在那里的熟悉的车，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无限心酸。程家阳下了车，看乔菲呆呆站着，忍不住笑道：“怎么了，菲菲，看到帅哥，是不是看傻眼了？”乔菲突然毫无预兆流下泪来，程家阳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急道：“菲菲，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来解决，好不好？”乔菲突然扑进程家阳怀里，紧紧抱住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程家阳感觉到乔菲身体在微微发抖，忍不住也紧紧抱住她，柔声道：“没事菲菲，我一直在这里，别怕，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来处理。”乔菲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心慌和恐惧如影随形，可是她弄不清楚自己在恐惧什么。
程家阳的气息轻轻笼罩了她，乔菲深深吸气，慢慢平静下来。片刻后，乔菲才轻声道：“家阳，对不起，嘉怡的事，她不让我说，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程家阳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好，只要你没事就好。有什么事，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没关系。”乔菲突然道：“家阳，我们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程家阳笑道：“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我们这辈子，当然永远都不会分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不会放开你，就怕你到时候嫌我烦。”乔菲轻声道：“家阳，我爱你！”程家阳皱了皱眉，总觉得乔菲的态度不对。不过女人有时候情绪变化无常，他也是深有体会的，而且现在也明显不是查根问底的时候，因此程家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住了乔菲。
晚上乔菲突然提出要去两个月前程家阳带她去过的日料馆吃饭，还要程家阳再做一次面给她吃。既然乔菲高兴，程家阳自然欣然应允。
日料馆依然还是那个样子，时间还早，没到吃饭高峰期，因此食客依然很少。丁达还是老样子，看到程家阳过来，随意招呼了一声，就让他自便。乔菲依然坐在两个月前同样的位置，撑着脑袋含笑看程家阳忙活。程家阳穿着厨师衣，戴着厨师帽，还挺志得意满，一一将食材过水烫熟，然后煮面。煮面的空隙程家阳还不时看着乔菲笑，时光仿佛回到两个月前，气氛也是这样恬静而温馨。
这一次程家阳煮的面比较多，干脆请了丁达过来一起吃。乔菲照例吃的满嘴是油，程家阳就看着乔菲温柔的笑，不时给她递一张抽纸。丁达凑过去笑道：“上次说是女朋友你还不承认，现在呢？”程家阳小声笑道：“上次本来就不是，现在菲菲确实是我女朋友，以后还将会是我的妻子。”丁达连声恭喜，乔菲的筷子顿了一下，头往下低了低，脸上慢慢浮起几朵红云。
吃完面，乔菲和程家阳带了一些紫菜包饭和天妇罗，打算回家给乔母和吴嘉怡尝尝。程家阳在乔菲家里看到吴嘉怡，却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常，除了看上去有些虚弱，吃的也有点少以外。程家阳心里忍不住嘀咕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其实吴嘉怡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最后一天的假期，程家阳和乔菲反而哪里也没去，就在程家阳卧室的阳台上坐着看书。程家阳在阳台上放了一张大大的摇椅，两个人就一起挤在摇椅上，拿着书慢慢看，偶尔讨论几句，或者说几句闲话。
阳光温和的洒在身上，有轻轻的风吹过，摇椅缓缓摇，程家阳就在身边。乔菲总忍不住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样摇啊摇，就能一直到天荒地老。
程家阳搂着乔菲，时不时趁她不注意偷袭一下，引起她微弱的抗议。乔菲心里压着事，程家阳也看出来了，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点淡淡的愁绪。也因为此，即使两个人就在摇椅上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程家阳也并没有起什么旖旎的心思，顶多也就是偷袭着亲了几口罢了。
摇椅的弧度和摇动的频率都慢慢让乔菲感觉到放松，程家阳的怀抱也让她十分安心，因此过了一会乔菲的神思就开始变得迷糊，眼睛慢慢合上了，手里拿的书也轻轻往下掉。程家阳看着她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轻轻把书抽走，拿起旁边的薄毛毯小心搭在她身上。
微风送来远处的花香，楼下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轻声鸣叫。程家阳小心动了一下，挡住了洒到乔菲眼睛上的日光。乔菲无意识地哼哼了一声，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埋在程家阳怀里继续睡。程家阳抱着乔菲的手臂微微紧了紧，目光专注而温柔的看着她，仿佛手里抱着的，就是整个世界。
临走的最后一个晚上，程家阳带着乔菲和王旭东李建两个好友一起吃饭。王旭东本来想叫吴嘉怡，结果她的手机依然打不通。这下王旭东也有些怀疑，看到乔菲就忍不住问：“嘉怡这两天怎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乔菲轻声道：“她没什么事，就前段时间可能比较忙，有点累，在家休息呢。”王旭东沉思着点点头，很快就丢开了这件事，拉着程家阳非要把他灌醉。乔菲却看着王旭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程家阳在喝酒的间隙，不时看到乔菲一脸忧郁的偷眼看王旭东，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是他很快就要回苏黎世，也没时间再去查清楚。而且他也相信乔菲，如果能说，她以后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3号上午，乔菲和程父程母高家明一起，再次送走了程家阳。毕竟已经是第二次送机，这一次大家都没有上一次那么难过。乔菲虽然心里很舍不得，还是含泪笑着对程家阳道：“你别担心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过段时间我就请假去看你。”程家阳又拜托父母照顾乔菲，然后和乔菲紧紧拥抱，最后说了一句：“菲菲，我爱你！”才在机场广播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的走了。
好吧，老实说，楼主在结局一已经写过李雷韩梅梅的婚礼，也写过乔菲程家阳滚床单，难道你们都没看吗？
所以再要写，就更加难了，就那点事，能写得出多少不同嘛～～还能花式滚床单咩～～
叹息，都还不晓得后面的滚床单怎么写
结局一花就是乔菲接到的，所以要来点不同的～～所以大家都注意到李星凌的择偶标准了是吧，就都猜出来了，哈哈哈
所以再要写，就更加难了，就那点事，能写得出多少不同嘛～～还能花式滚床单咩～～
叹息，都还不晓得后面的滚床单怎么写
结局一花就是乔菲接到的，所以要来点不同的～～所以大家都注意到李星凌的择偶标准了是吧，就都猜出来了，哈哈哈
28. 扑朔迷离
6号一大早，吴嘉怡就起床开始化妆。其实她已经开始有孕吐反应，这几天一直都吃得很少。虽然乔菲已经想了很多办法想让她多吃点，奈何收效甚微，吴嘉怡还是消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看，所以化妆的时间也越比较长。
上午九点，乔菲开着吴嘉怡的车，送她去参加代言活动。活动是十点开始，吴嘉怡提前十分钟就到了。一般稍微大牌的明星，都或多或少会有些迟到的举动，能按时到场都已经值得赞赏。而像吴嘉怡这样的小明星就只能提前赶到，还要考虑堵车的情况。一旦晚到，必然要被说人还没红，架子倒不小。
乔菲站在人群外围，淡淡看着身穿深蓝色长裙脚踩十厘米细高跟的吴嘉怡缓缓走到台上去。裙子和高跟鞋都是主办方提供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乔菲皱着眉，她很害怕吴嘉怡会出什么事。
台下的记者寥寥，台上的主持人也并不热络。吴嘉怡在电视剧爱在天崩地裂时里的女二号角色已经黄了，而且还得罪了同剧组的男女一号的消息，在这个圈子里早已无人不知。主办方只是因为早已签了合同，毁约要支付巨额赔偿金，才不得不捏着鼻子照原定计划进行这场活动，但是活动的规格已经降低了不少，主办方也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到场。
吴嘉怡带着职业的微笑，按照正常的问答模式按部就班完成了她最后的演出。双方都知道，以后不会再有合作了。活动只进行了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比原定时间快了半个多小时。吴嘉怡一直在台上，脸上带笑，微微躬身，待所有记者和观众都走了，又和主办方微笑道别，才朝乔菲走来。
曲终人散，现场一片冷清。乔菲迎上去接她，两个人在台阶上相遇，吴嘉怡看到乔菲过来，心神一松，脚下一个不注意，高跟鞋一歪，人已经踉跄了一下。乔菲力气小，拼力拉着吴嘉怡，还是被她带的踏空了一个台阶。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站稳，吴嘉怡突然脸色骤变，捂着肚子道：“菲菲，我肚子疼。”乔菲急道：“嘉怡，你没事吧？”吴嘉怡感觉下身有液体流出来，撩开裙子一看，腿上有鲜红的血迹一路蜿蜒下来。
乔菲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手脚都有点发软了。吴嘉怡强撑着道：“你先扶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乔菲六神无主，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进了洗手间。吴嘉怡倚靠在洗手台上喘气，乔菲微微回过了神，赶紧掏出纸巾把她腿上的血迹擦了，急道：“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你以后反正也不做演员了，还在乎什么形象吗？”吴嘉怡楞了一下，苦笑道：“你说的是，我都忘记了。”
乔菲载着吴嘉怡去医院，吴嘉怡就躺在后座，无声无息。乔菲很怕她出事，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路开得飞快。
接待吴嘉怡的女医生人到中年，听说她来做人流，态度十分不好，恶声恶气道：“年纪轻轻的，自己不知道做预防措施吗？”吴嘉怡强撑着白着脸解释道：“医生，我本来也是想要个宝宝的，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上个礼拜不舒服还做了胸透检查，前段时间还去过酒吧，我也没经验，不知道已经有了宝宝。您看，X光可能会导致宝宝畸形，我之前生活状态也不好，主要的是，今天我还差点摔了一跤，我觉得，还是先做掉，休养好了再怀一个健康的宝宝，医生您的意见呢？”女医生脸色好了一些，叹了口气道：“那你爱人同意做掉吗？”吴嘉怡点点头，轻声道：“同意。”女医生开了个单子，轻声道：“你先去做个B超检查一下，确定一下什么时间适合做人流。回去也先养一下身体，过两天来预约。唉，以后爱惜点身体，别的都是虚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女孩子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别人吗？”
吴嘉怡拿着单子舒了口气。她也听说了医生对来做人流的女孩子态度都不太好，鄙视她们不懂爱惜自己，而对来保胎的就要温柔得多。好在无论如何也算敷衍过去了。
吴嘉怡预约的时间是9号上午十一点，乔菲特意请了假陪着她一起。身边坐的都是妙龄的女孩子，有些看上去还是个孩子，满脸稚气，大约只有十五六岁。有些女孩子有男朋友陪着，有些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看上去目光呆滞，眼神空洞。
吴嘉怡看着手术室的门，总感觉那好像变成了一个黑洞，把一个个小生命吸进去。从里面出来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极度虚弱，脸色惨白，看上去随时都像要晕倒。吴嘉怡手指紧紧绞在一起，额上渐渐渗出汗来。乔菲感觉到她的异常，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嘉怡，你别多想。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好吗？”吴嘉怡把头靠在乔菲肩上，感觉似乎多了一点依靠。她轻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周围的一切。
一大早，文晓华正在梳妆台前枯坐着，面前的化妆品完全无法让她有抹到脸上的欲望。周南醉醺醺的回来，看到文晓华，直接凑上来。文晓华厌恶的一偏头，周南笑道：“老婆，来亲一个。”文晓华站起身避到一边，周南却扯住她不放。文晓华甩了一下没甩开，怒道：“你又到哪里去鬼混了？别想把我和你那些不入流的红颜知己混到一起。”周南脸上挂不住了，借着酒醉怒道：“要不是你和你爸做的那些好事，我现在用得着天天出去陪酒？你天天在家什么事也不做，还好意思指责我？你算什么东西，把你和冬冬她们比，还算抬举你了呢。冬冬好歹还知道帮我挡酒，你会什么？会给我戴绿帽子吗？”文晓华气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周南脸上笑嘻嘻的，却一把将文晓华推倒在床上，就想扑上去。文晓华突然捂住嘴，干呕了一声，爬起来就跑进了洗手间。
文晓华这几天胃口都不好，在洗手间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来几口酸水。周南呆呆的站在洗手间门口，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么什么事。文晓华看他有进来的迹象，忍不住急道：“你别过来！”双手有意无意抚了一下肚子。周南皱了皱眉，好像突然间恍然大悟，笑道：“这...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文晓华其实也有些怀疑，但又不敢肯定，低着头不吭声。
周南突然换了张脸，笑嘻嘻的进去扶了文晓华出来，柔声道：“晓华，你看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呢？走，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检查。”
文晓华站在B超室的门外，拿着医生给出的诊断书，看着上面的诊断结果，突然有些害怕。她根本没有怀孕，干呕只是慢性胃炎的症状而已。文晓华不知道怎么向周南解释。她想起周南平常的恶语相向，和知道她怀孕以后的殷勤温柔，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周南发现空欢喜一场，会怎么对待自己？
文晓华倚在墙上，久久不肯离开。旁边就是医生办公室，来往咨询或看病的女孩络绎不绝，文晓华也不太在意。一个身着白衬衫的女孩子走了进去，文晓华眼角扫到了，总觉得那身形似曾相识。
医生的话从门缝里透出来，文晓华听的一清二楚：“这些药要按时吃，每天注意多休息。半个月内不能进行盆浴，一个月内禁止有性生活。注意多补充营养。”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知道了医生，谢谢您！”
文晓华突然心神一震，这个女孩子她何止似曾相识，根本就是熟人。过了一会，门开了，文晓华微微侧开身子，果然看到乔菲走了出来。乔菲并没有注意到文晓华，拿着一堆单子去开药了。文晓华来不及再想自己的事，看着乔菲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周南听到文晓华没有怀孕的消息，果然十分失望，根本不理她，直接开车走了。文晓华站在医院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旭东吗？我是晓华。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文晓华柔声和王旭东寒暄，听他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是有关家阳的。”王旭东沉默了一下，最后给文晓华报了一个地址。
6号一大早，吴嘉怡就起床开始化妆。其实她已经开始有孕吐反应，这几天一直都吃得很少。虽然乔菲已经想了很多办法想让她多吃点，奈何收效甚微，吴嘉怡还是消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看，所以化妆的时间也越比较长。
上午九点，乔菲开着吴嘉怡的车，送她去参加代言活动。活动是十点开始，吴嘉怡提前十分钟就到了。一般稍微大牌的明星，都或多或少会有些迟到的举动，能按时到场都已经值得赞赏。而像吴嘉怡这样的小明星就只能提前赶到，还要考虑堵车的情况。一旦晚到，必然要被说人还没红，架子倒不小。
乔菲站在人群外围，淡淡看着身穿深蓝色长裙脚踩十厘米细高跟的吴嘉怡缓缓走到台上去。裙子和高跟鞋都是主办方提供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乔菲皱着眉，她很害怕吴嘉怡会出什么事。
台下的记者寥寥，台上的主持人也并不热络。吴嘉怡在电视剧爱在天崩地裂时里的女二号角色已经黄了，而且还得罪了同剧组的男女一号的消息，在这个圈子里早已无人不知。主办方只是因为早已签了合同，毁约要支付巨额赔偿金，才不得不捏着鼻子照原定计划进行这场活动，但是活动的规格已经降低了不少，主办方也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到场。
吴嘉怡带着职业的微笑，按照正常的问答模式按部就班完成了她最后的演出。双方都知道，以后不会再有合作了。活动只进行了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比原定时间快了半个多小时。吴嘉怡一直在台上，脸上带笑，微微躬身，待所有记者和观众都走了，又和主办方微笑道别，才朝乔菲走来。
曲终人散，现场一片冷清。乔菲迎上去接她，两个人在台阶上相遇，吴嘉怡看到乔菲过来，心神一松，脚下一个不注意，高跟鞋一歪，人已经踉跄了一下。乔菲力气小，拼力拉着吴嘉怡，还是被她带的踏空了一个台阶。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站稳，吴嘉怡突然脸色骤变，捂着肚子道：“菲菲，我肚子疼。”乔菲急道：“嘉怡，你没事吧？”吴嘉怡感觉下身有液体流出来，撩开裙子一看，腿上有鲜红的血迹一路蜿蜒下来。
乔菲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手脚都有点发软了。吴嘉怡强撑着道：“你先扶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乔菲六神无主，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进了洗手间。吴嘉怡倚靠在洗手台上喘气，乔菲微微回过了神，赶紧掏出纸巾把她腿上的血迹擦了，急道：“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你以后反正也不做演员了，还在乎什么形象吗？”吴嘉怡楞了一下，苦笑道：“你说的是，我都忘记了。”
乔菲载着吴嘉怡去医院，吴嘉怡就躺在后座，无声无息。乔菲很怕她出事，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路开得飞快。
接待吴嘉怡的女医生人到中年，听说她来做人流，态度十分不好，恶声恶气道：“年纪轻轻的，自己不知道做预防措施吗？”吴嘉怡强撑着白着脸解释道：“医生，我本来也是想要个宝宝的，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上个礼拜不舒服还做了胸透检查，前段时间还去过酒吧，我也没经验，不知道已经有了宝宝。您看，X光可能会导致宝宝畸形，我之前生活状态也不好，主要的是，今天我还差点摔了一跤，我觉得，还是先做掉，休养好了再怀一个健康的宝宝，医生您的意见呢？”女医生脸色好了一些，叹了口气道：“那你爱人同意做掉吗？”吴嘉怡点点头，轻声道：“同意。”女医生开了个单子，轻声道：“你先去做个B超检查一下，确定一下什么时间适合做人流。回去也先养一下身体，过两天来预约。唉，以后爱惜点身体，别的都是虚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女孩子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别人吗？”
吴嘉怡拿着单子舒了口气。她也听说了医生对来做人流的女孩子态度都不太好，鄙视她们不懂爱惜自己，而对来保胎的就要温柔得多。好在无论如何也算敷衍过去了。
吴嘉怡预约的时间是9号上午十一点，乔菲特意请了假陪着她一起。身边坐的都是妙龄的女孩子，有些看上去还是个孩子，满脸稚气，大约只有十五六岁。有些女孩子有男朋友陪着，有些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看上去目光呆滞，眼神空洞。
吴嘉怡看着手术室的门，总感觉那好像变成了一个黑洞，把一个个小生命吸进去。从里面出来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极度虚弱，脸色惨白，看上去随时都像要晕倒。吴嘉怡手指紧紧绞在一起，额上渐渐渗出汗来。乔菲感觉到她的异常，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嘉怡，你别多想。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好吗？”吴嘉怡把头靠在乔菲肩上，感觉似乎多了一点依靠。她轻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周围的一切。
一大早，文晓华正在梳妆台前枯坐着，面前的化妆品完全无法让她有抹到脸上的欲望。周南醉醺醺的回来，看到文晓华，直接凑上来。文晓华厌恶的一偏头，周南笑道：“老婆，来亲一个。”文晓华站起身避到一边，周南却扯住她不放。文晓华甩了一下没甩开，怒道：“你又到哪里去鬼混了？别想把我和你那些不入流的红颜知己混到一起。”周南脸上挂不住了，借着酒醉怒道：“要不是你和你爸做的那些好事，我现在用得着天天出去陪酒？你天天在家什么事也不做，还好意思指责我？你算什么东西，把你和冬冬她们比，还算抬举你了呢。冬冬好歹还知道帮我挡酒，你会什么？会给我戴绿帽子吗？”文晓华气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周南脸上笑嘻嘻的，却一把将文晓华推倒在床上，就想扑上去。文晓华突然捂住嘴，干呕了一声，爬起来就跑进了洗手间。
文晓华这几天胃口都不好，在洗手间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来几口酸水。周南呆呆的站在洗手间门口，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么什么事。文晓华看他有进来的迹象，忍不住急道：“你别过来！”双手有意无意抚了一下肚子。周南皱了皱眉，好像突然间恍然大悟，笑道：“这...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文晓华其实也有些怀疑，但又不敢肯定，低着头不吭声。
周南突然换了张脸，笑嘻嘻的进去扶了文晓华出来，柔声道：“晓华，你看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呢？走，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检查。”
文晓华站在B超室的门外，拿着医生给出的诊断书，看着上面的诊断结果，突然有些害怕。她根本没有怀孕，干呕只是慢性胃炎的症状而已。文晓华不知道怎么向周南解释。她想起周南平常的恶语相向，和知道她怀孕以后的殷勤温柔，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周南发现空欢喜一场，会怎么对待自己？
文晓华倚在墙上，久久不肯离开。旁边就是医生办公室，来往咨询或看病的女孩络绎不绝，文晓华也不太在意。一个身着白衬衫的女孩子走了进去，文晓华眼角扫到了，总觉得那身形似曾相识。
医生的话从门缝里透出来，文晓华听的一清二楚：“这些药要按时吃，每天注意多休息。半个月内不能进行盆浴，一个月内禁止有性生活。注意多补充营养。”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知道了医生，谢谢您！”
文晓华突然心神一震，这个女孩子她何止似曾相识，根本就是熟人。过了一会，门开了，文晓华微微侧开身子，果然看到乔菲走了出来。乔菲并没有注意到文晓华，拿着一堆单子去开药了。文晓华来不及再想自己的事，看着乔菲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周南听到文晓华没有怀孕的消息，果然十分失望，根本不理她，直接开车走了。文晓华站在医院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旭东吗？我是晓华。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文晓华柔声和王旭东寒暄，听他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是有关家阳的。”王旭东沉默了一下，最后给文晓华报了一个地址。
王旭东正和李建在一起喝咖啡，接到文晓华的电话也颇有些莫名其妙。当初文晓华想做红酒生意，程家阳求到王旭东头上，他就介绍了周南给文晓华。谁知道这两个人凑到一起以后，马上就一拍即合，红酒企业红红火火办起来了，顺便把王旭东给甩开了。从那以后王旭东就和文晓华周南疏远了，顶多也就见了面打个招呼的面子情。
王旭东挂了电话，忍不住皱眉道：“文晓华还来找我干嘛？还说是有关家阳的事。家阳还能有什么事？”李建懒洋洋道：“来了不就知道了？你记得她干过的事，别被她三言两语迷惑了就行。”王旭东笑道：“那还用你说，这女人够狠，摆了我一道又摆了家阳一道，就这对着我还笑嘻嘻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李建笑道：“你还记得就好。咱们反正是跟家阳站一起，凭她什么人，还能次次都能占便宜？”王旭东竖起大拇指，笑道：“小建你就这时候看上去不错，平常这副正经样子，我还真不怎么吃得消。”
文晓华含着微笑走了过来，王旭东也不计较以前的事，笑着请她坐了，淡淡道：“晓华你最近可是个忙人，什么事都要掺和一下。说吧，家阳又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不知道？”文晓华和李建也是认识的，自然也没什么要客套的，淡淡笑道：“确切来说，不是家阳有事，是他的女朋友有事。”王旭东和李建对视了一眼，坐直了身体皱眉道：“乔菲？她能有什么事？”
文晓华先点了一杯咖啡，才慢条斯理道：“今天我去医院检查，遇到乔菲了。她在做人流。”王旭东惊讶的把面前的咖啡都碰翻了，失声道：“什么？”文晓华笑吟吟的看着他不说话。李建皱了皱眉，抽出纸巾把桌上的咖啡抹了。王旭东气道：“你别瞎说，乔菲今天应该在高翻院上班呢，怎么会去医院，还去做什么... ...人流，怎么可能？”文晓华笑道：“这件事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医生嘱咐她人流以后要注意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等等注意事项，她也答应了。我也亲眼看到她从里面出来。她今天是不是在高翻院上班，你打个电话不是就可以证实了？我本来想直接告诉家阳，又怕因为上次的事情，他心里对我有隔阂。我是真的担心他被乔菲骗了，所以才来告诉你。你是他的好朋友，愿不愿意告诉他真相，随你的便。”文晓华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完站起身就走。王旭东失魂落魄站在那里，恨声道：“这个乔菲，家阳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不行，我要给他打电话。”
这时文晓华点的咖啡才送了上来，自然没有人理会。李建一把将王旭东拉的坐到椅子上，淡淡道：“你急什么？刚才我说了什么，你又忘了？这个文晓华有前科的，你就这么相信她啊？”
王旭东甩了甩脑袋，嘟囔道：“我现在真有些糊涂了，要不真打个电话去高翻院问问？”李建淡淡道：“然后呢？乔菲没去上班，能证明什么？她就是真去了医院，又能证明什么？”王旭东挠挠头，支吾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家阳，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更了解乔菲。再说，我们听到这些，也该让他知道，他才应该来做决定，而不是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李建拦住他沉吟道：“这个文晓华就是故意的，我们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告诉家阳。而且她又没告诉我们是在哪个医院碰到的，我们连查都不知道去哪查。等等，你有乔菲电话吗？先打电话给她，问问她上午去医院干嘛了，是哪家医院。我们去医院查一查。”
王旭东觉得有道理，马上给乔菲打电话。乔菲刚刚把吴嘉怡送回家里，在床上安顿好，看到王旭东的电话觉得很奇怪，走出吴嘉怡的卧室才接起来问他有什么事。王旭东笑道：“就想问问你嘉怡最近好像一直没空啊，她有这么忙吗，最近又没戏要拍。”乔菲笑道：“没戏拍还有别的事要做啊，总要混饭吃的嘛。”王旭东笑道：“那也是。哎乔菲，我今天听人说在医院碰到你了，你生病了吗？家阳在国外，你有事千万记得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不推辞。”乔菲心里咯噔一声，害怕吴嘉怡也被人看到了，支吾道：“我... ...没什么事，就是上班的时候摔了一下，去医院包扎了，开了点药。”王旭东的声音突然僵了一下，笑道：“哦，那就好，那你先休息吧。”
挂断电话，王旭东喃喃道：“乔菲说话声音不对，她肯定有事瞒着我。”李建也皱起了眉头，沉吟道：“这就麻烦了，什么都查不到，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法证实了。”王旭东急道：“还是告诉家阳，让他自己判断吧。或者是乔菲有什么难言之隐，对着我不好说，家阳问她她就坦白了。”李建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程家阳刚刚起床不久就接到了王旭东的电话，笑道：“旭东，这么早就来电话，也不怕吵醒我。”王旭东的声音却颇为焦虑：“哎，吵醒就吵醒吧，我这可是急事。家阳，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着急，有些事可能有误会，但是我和小建又没办法查证... ...”程家阳打断道：“到底什么事啊，看你这罗里吧嗦的。”王旭东支吾道：“是今天我和小建出来玩，文晓华过来找我，说在医院看到乔菲，她... ...”程家阳皱眉道：“菲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王旭东沉默半天，被程家阳催的急了才道：“文晓华说看到乔菲在做人流。”程家阳脱口道：“不可能。”
双方突然都沉默了。程家阳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相信乔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完全没法平静，思维像脱缰的野马，越想越远。程家阳不久前才回过一趟上海，乔菲如果现在做人流，那只能是他在苏黎世的时候出的事。但是那怎么可能呢，程家阳想到那一个月每天都和乔菲通电话，她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文晓华在网络上诋毁他和乔菲的时候，乔菲和他通电话，也没有任何异常。程家阳突然又想起乔菲和他说吴嘉怡出事了，可是什么事又不肯说。现在想想，到底是吴嘉怡出事，还是她自己出事？程家阳捧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如果乔菲真的做了这样的事，程家阳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完全无法承受，他会彻底崩溃。
李建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里传来：“家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程家阳低低嗯了一声。李建又道：“你冷静点。我有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第一，你是相信文晓华，还是相信乔菲？”程家阳的脑袋里突然清醒过来，轻声道：“当然是乔菲。”李建笑道：“那就对了。家阳，既然你相信乔菲，就要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不是先接受她做了这样的事，再找她可能做这件事的理由。”程家阳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建，谢谢你，我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有点晕了头了。”李建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旭东要告诉你，我是不太赞成的。但是文晓华没有说医院的地址，我们根本查不出她是否说谎，也就无法证明乔菲是清白的。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程家阳低声道：“我明白，我会查清楚的。菲菲绝对不会背叛我，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她的。晓华三番四次中伤乔菲，真是... ...太过分了。”
王旭东挂了电话，忍不住皱眉道：“文晓华还来找我干嘛？还说是有关家阳的事。家阳还能有什么事？”李建懒洋洋道：“来了不就知道了？你记得她干过的事，别被她三言两语迷惑了就行。”王旭东笑道：“那还用你说，这女人够狠，摆了我一道又摆了家阳一道，就这对着我还笑嘻嘻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李建笑道：“你还记得就好。咱们反正是跟家阳站一起，凭她什么人，还能次次都能占便宜？”王旭东竖起大拇指，笑道：“小建你就这时候看上去不错，平常这副正经样子，我还真不怎么吃得消。”
文晓华含着微笑走了过来，王旭东也不计较以前的事，笑着请她坐了，淡淡道：“晓华你最近可是个忙人，什么事都要掺和一下。说吧，家阳又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不知道？”文晓华和李建也是认识的，自然也没什么要客套的，淡淡笑道：“确切来说，不是家阳有事，是他的女朋友有事。”王旭东和李建对视了一眼，坐直了身体皱眉道：“乔菲？她能有什么事？”
文晓华先点了一杯咖啡，才慢条斯理道：“今天我去医院检查，遇到乔菲了。她在做人流。”王旭东惊讶的把面前的咖啡都碰翻了，失声道：“什么？”文晓华笑吟吟的看着他不说话。李建皱了皱眉，抽出纸巾把桌上的咖啡抹了。王旭东气道：“你别瞎说，乔菲今天应该在高翻院上班呢，怎么会去医院，还去做什么... ...人流，怎么可能？”文晓华笑道：“这件事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医生嘱咐她人流以后要注意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等等注意事项，她也答应了。我也亲眼看到她从里面出来。她今天是不是在高翻院上班，你打个电话不是就可以证实了？我本来想直接告诉家阳，又怕因为上次的事情，他心里对我有隔阂。我是真的担心他被乔菲骗了，所以才来告诉你。你是他的好朋友，愿不愿意告诉他真相，随你的便。”文晓华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完站起身就走。王旭东失魂落魄站在那里，恨声道：“这个乔菲，家阳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不行，我要给他打电话。”
这时文晓华点的咖啡才送了上来，自然没有人理会。李建一把将王旭东拉的坐到椅子上，淡淡道：“你急什么？刚才我说了什么，你又忘了？这个文晓华有前科的，你就这么相信她啊？”
王旭东甩了甩脑袋，嘟囔道：“我现在真有些糊涂了，要不真打个电话去高翻院问问？”李建淡淡道：“然后呢？乔菲没去上班，能证明什么？她就是真去了医院，又能证明什么？”王旭东挠挠头，支吾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家阳，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更了解乔菲。再说，我们听到这些，也该让他知道，他才应该来做决定，而不是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李建拦住他沉吟道：“这个文晓华就是故意的，我们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告诉家阳。而且她又没告诉我们是在哪个医院碰到的，我们连查都不知道去哪查。等等，你有乔菲电话吗？先打电话给她，问问她上午去医院干嘛了，是哪家医院。我们去医院查一查。”
王旭东觉得有道理，马上给乔菲打电话。乔菲刚刚把吴嘉怡送回家里，在床上安顿好，看到王旭东的电话觉得很奇怪，走出吴嘉怡的卧室才接起来问他有什么事。王旭东笑道：“就想问问你嘉怡最近好像一直没空啊，她有这么忙吗，最近又没戏要拍。”乔菲笑道：“没戏拍还有别的事要做啊，总要混饭吃的嘛。”王旭东笑道：“那也是。哎乔菲，我今天听人说在医院碰到你了，你生病了吗？家阳在国外，你有事千万记得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不推辞。”乔菲心里咯噔一声，害怕吴嘉怡也被人看到了，支吾道：“我... ...没什么事，就是上班的时候摔了一下，去医院包扎了，开了点药。”王旭东的声音突然僵了一下，笑道：“哦，那就好，那你先休息吧。”
挂断电话，王旭东喃喃道：“乔菲说话声音不对，她肯定有事瞒着我。”李建也皱起了眉头，沉吟道：“这就麻烦了，什么都查不到，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法证实了。”王旭东急道：“还是告诉家阳，让他自己判断吧。或者是乔菲有什么难言之隐，对着我不好说，家阳问她她就坦白了。”李建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程家阳刚刚起床不久就接到了王旭东的电话，笑道：“旭东，这么早就来电话，也不怕吵醒我。”王旭东的声音却颇为焦虑：“哎，吵醒就吵醒吧，我这可是急事。家阳，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着急，有些事可能有误会，但是我和小建又没办法查证... ...”程家阳打断道：“到底什么事啊，看你这罗里吧嗦的。”王旭东支吾道：“是今天我和小建出来玩，文晓华过来找我，说在医院看到乔菲，她... ...”程家阳皱眉道：“菲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王旭东沉默半天，被程家阳催的急了才道：“文晓华说看到乔菲在做人流。”程家阳脱口道：“不可能。”
双方突然都沉默了。程家阳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相信乔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完全没法平静，思维像脱缰的野马，越想越远。程家阳不久前才回过一趟上海，乔菲如果现在做人流，那只能是他在苏黎世的时候出的事。但是那怎么可能呢，程家阳想到那一个月每天都和乔菲通电话，她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文晓华在网络上诋毁他和乔菲的时候，乔菲和他通电话，也没有任何异常。程家阳突然又想起乔菲和他说吴嘉怡出事了，可是什么事又不肯说。现在想想，到底是吴嘉怡出事，还是她自己出事？程家阳捧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如果乔菲真的做了这样的事，程家阳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完全无法承受，他会彻底崩溃。
李建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里传来：“家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程家阳低低嗯了一声。李建又道：“你冷静点。我有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第一，你是相信文晓华，还是相信乔菲？”程家阳的脑袋里突然清醒过来，轻声道：“当然是乔菲。”李建笑道：“那就对了。家阳，既然你相信乔菲，就要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不是先接受她做了这样的事，再找她可能做这件事的理由。”程家阳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建，谢谢你，我是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有点晕了头了。”李建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旭东要告诉你，我是不太赞成的。但是文晓华没有说医院的地址，我们根本查不出她是否说谎，也就无法证明乔菲是清白的。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程家阳低声道：“我明白，我会查清楚的。菲菲绝对不会背叛我，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她的。晓华三番四次中伤乔菲，真是... ...太过分了。”
29. 爱与信任
程母正在办公室里审阅合同，秘书敲门进来了。程母诧异道：“有什么大事，不能打电话说？”秘书皱眉道：“张总，我怕描述不清楚。外面来了个文小姐求见，说是您的邻居。”程母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也不催促，听她继续道：“她没有预约，我本来是要请她回去的，但是她说她是来恭喜您的，恭喜您的准儿媳妇怀孕了。”程母站起身怒道：“什么，这个文晓华，有事没事就爱造谣。请她进来，我倒要看看这张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文晓华微笑着进了程母的办公室，程母淡淡笑道：“哟，晓华呀，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文晓华笑道：“伯母，我是专程来恭喜您的啊，家阳和乔菲这么快就有喜了，怎么还藏着掖着呢，公布出来，让大家都蹭点喜气嘛。”程母淡淡道：“晓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文晓华故作吃惊道：“哎呀，伯母，难道您还不知道？我今天去医院，看到乔菲了。”她故意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我看到她在做人流，医生还叮嘱她事后要多注意休息呢。哎呀，伯母，是不是您不满意乔菲，她们才不敢告诉你，自己偷偷处理了啊？”
程母严肃了神情，看着面前的文晓华一个人演独角戏演的津津有味，淡淡道：“哦，晓华，你去的是哪家医院啊？”文晓华一怔。程母不愧是沉浮商海几十年的女强人，一句话就找到了关键所在。要知道文晓华去找王旭东的时候，王旭东可是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压根也没想到打听什么细节。其实文晓华也并不需要程家阳相信她说的话，只不过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即使心里不信，也总会留下点怀疑。这根导火索留在那里，天长日久，难免会成为大患，到那时候再想到要查当初的事，早就没有线索了。
文晓华要待不告诉程母是哪家医院，那就显得她心虚，这件事自然就变成谣言了。要是告诉程母，她又怕程母专门去掩盖证据，到时候依然可以说她在造谣。文晓华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来找程母，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程母看文晓华沉吟，忍不住笑道：“晓华，上次的事家阳不追究，不代表程家心里没有那笔账。造谣也要有个限度，晓华，请回吧，注意下以后的言行，别以为程家好欺负。”文晓华咬着嘴唇，自信看到的人就是乔菲，听到的话也绝不会错，而且大型医院要掩盖证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程母去掩盖了证据，她以后心里也不会真正认同乔菲，程家迟早会闹起来，因此狠了狠心，轻声道：“伯母，我是真的担心家阳被乔菲骗了，才来告诉您这件事。我去的是第一妇婴浦东分院，您完全可以去查。伯母，上次的事是我鲁莽了，但我确实没有害家阳的心思。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程母笑道：“晓华，你去妇婴医院，是去检查什么啊？”文晓华脚步顿了一下，程母能明显看到她背影一僵，然后她像没听到一般，匆匆走了。
程母气的将手里的笔狠狠摔到地上，恨道：“一个小辈，拎不清自己的斤两，也敢跟我斗。文道在我面前也得低着头，他的女儿，哼，什么东西。”平息了一下怒气，程母马上叫秘书进来，吩咐道：“现在马上安排人去上海第一妇婴医院浦东分院，想办法拿到今天上午和下午三点前，在那里做人流的女孩名单。然后筛选年龄在20到30岁的女性，查一下哪些和乔菲有关联。两个小时内我就要结果。今天剩下的合同，我明天过来再审。”
秘书马上领命出去了，程母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保险起见，还是给田主任打了个电话，问到乔菲今天确实请假了，又确定她只请了这一天假，微微松了口气，驱车去了曹家渡四季音乐城。
乔菲正在家里看书，顺便照顾吴嘉怡，敲门声响了。乔菲看到门外的程母，很觉得意外，连忙请她进来。程母进来先看了乔菲一眼，脸色柔和了不少，笑道：“乔菲，我是刚好路过，想着来看看你妈妈。她这几天怎么样了？”乔母听到声音，已经接了出来，看程母还拎着不少东西，忙笑道：“家阳妈妈，你太客气了，我早就好了，怎么还劳驾你过来。这房子小，你看也没个坐的地方，你千万别嫌弃。”乔菲早已接过东西放到椅子上，又请程母到沙发上坐，自己去给她倒水。
乔母陪着程母坐在沙发上，程母盯着乔菲看了一会，看她又是收拾桌子又是倒水，又把自己拿来的东西整理出来，完全不像刚刚做过人流后的样子。而且乔菲脸色红润，走路也完全没有异常，刚刚做过人流的人，怎么可能恢复这么快？程母终于放下了大半的心，心头对文晓华的怒气却又腾起来了。
乔母见程母一直盯着乔菲，心里忐忑，轻声道：“家阳妈妈，菲菲... ...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啊？”程母忙笑道：“没有没有，乔菲很好，我是越看她越喜欢，是想过来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和她商量，什么时候嫁给我们家家阳啊？”乔菲羞得躲到了厨房里不肯出来，乔母笑的一脸灿烂，喜道：“这死丫头，我怎么没问她，一问她就害羞，说要听家阳的。”程母笑道：“听家阳的啊，那敢情好，我直接问家阳就行了。”她看了看时间，乔母已经笑道：“家阳妈妈，你是忙人，有事你就先去忙，回头我让乔菲去拜访你。”程母站起来笑道：“我是得去忙了，那这就走了。你多休息，这什么都比不上身体健康更重要。乔菲工作也忙，我们家也没什么规矩，没必要非逼着她过来。方便的时候我请你们一起来吃饭，其他的时候他们年轻人爱干什么，我也不管。反正，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嘛。”乔母呵呵笑着把程母送出门，回来还忍不住对乔菲道：“菲菲啊，你福气好，我看家阳妈妈很没有架子，脾气也好。以后你嫁给了家阳，要多孝顺他爸爸妈妈。”乔菲嗔道：“妈，我知道了。”
程家阳上午的工作效率很低。其实文晓华真的很了解他，即使他不相信文晓华说的话，可是心里依然无法安定。程家阳在想怎么去查实事情的真相，却想不到什么办法。文晓华什么信息都没有提供，程家阳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手机震动了一下，程家阳拿起来一看，是程母发来的微信：“家阳，如果文晓华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不要相信，都是假的。我刚刚去了一趟乔菲家，她身体很好，和平常一样，你不用担心。”程母怕文晓华还没有找过程家阳，因此说的比较隐晦。程家阳却马上就明白了，文晓华也去找程母说了此事，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被程母识破了。程家阳突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程母还像以前一样讨厌乔菲，文晓华这一招，说不定真的会奏效，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容忍未来的儿媳妇品行不端。
到中午下班的时候，程家阳又接到程母的电话：“家阳，文晓华找过你没有？”程家阳先道谢：“妈，谢谢您相信乔菲。”程母皱眉道：“看来文晓华也和你说过了。家阳，这个女人心思阴暗，品行有问题，以后你不要和她来往了。她和那个周南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看他们的企业迟早也会出问题。”程家阳笑着答应了，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母笑道：“我已经查清楚了，乔菲今天上午确实去了医院，不过是陪着她的朋友一起去的。”程家阳微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妈，您说的乔菲的朋友，是不是叫吴嘉怡？”程母惊道：“你怎么知道？”程家阳舒了一口气，笑道：“乔菲之前有和我提起过吴嘉怡出了点事，但是她得到过嘱托，因此也不能把具体的问题告诉我。既然您说起了，我猜想大概就是她吧。”
程母沉默了一会，突然轻声道：“家阳，如果我不去查证，你心里是不是会一直有一个疙瘩？”程家阳沉吟道：“妈，我也不知道。”程母严肃道：“家阳，如果真的如此，那文晓华就成功了。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查得清楚，她故意含糊其辞，也不是为了让你和乔菲马上分手，而是在你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如果你对乔菲的感情不够坚定，就很容易留下裂痕。家阳啊，你经过的事太少了，遇到事情的反应比起乔菲来实在是差得远了。你如果对和乔菲的感情那么有信心，听到我说查清楚了与乔菲无关，就不该是松了一口气，而应该是恍然大悟，以及对文晓华污蔑乔菲的愤怒。你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因为你内心深处也害怕这是真的。家阳啊，如果你已经确定这一辈子都要和乔菲在一起，这句话就绝不是说一说这么容易，你一定要学会真正的信任乔菲，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一辈子很长，如果你有任何一点怀疑，都支撑不到最后。”程家阳肃然道：“妈，谢谢您的教诲！我明白了。”
程母正在办公室里审阅合同，秘书敲门进来了。程母诧异道：“有什么大事，不能打电话说？”秘书皱眉道：“张总，我怕描述不清楚。外面来了个文小姐求见，说是您的邻居。”程母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也不催促，听她继续道：“她没有预约，我本来是要请她回去的，但是她说她是来恭喜您的，恭喜您的准儿媳妇怀孕了。”程母站起身怒道：“什么，这个文晓华，有事没事就爱造谣。请她进来，我倒要看看这张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文晓华微笑着进了程母的办公室，程母淡淡笑道：“哟，晓华呀，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文晓华笑道：“伯母，我是专程来恭喜您的啊，家阳和乔菲这么快就有喜了，怎么还藏着掖着呢，公布出来，让大家都蹭点喜气嘛。”程母淡淡道：“晓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文晓华故作吃惊道：“哎呀，伯母，难道您还不知道？我今天去医院，看到乔菲了。”她故意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我看到她在做人流，医生还叮嘱她事后要多注意休息呢。哎呀，伯母，是不是您不满意乔菲，她们才不敢告诉你，自己偷偷处理了啊？”
程母严肃了神情，看着面前的文晓华一个人演独角戏演的津津有味，淡淡道：“哦，晓华，你去的是哪家医院啊？”文晓华一怔。程母不愧是沉浮商海几十年的女强人，一句话就找到了关键所在。要知道文晓华去找王旭东的时候，王旭东可是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压根也没想到打听什么细节。其实文晓华也并不需要程家阳相信她说的话，只不过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即使心里不信，也总会留下点怀疑。这根导火索留在那里，天长日久，难免会成为大患，到那时候再想到要查当初的事，早就没有线索了。
文晓华要待不告诉程母是哪家医院，那就显得她心虚，这件事自然就变成谣言了。要是告诉程母，她又怕程母专门去掩盖证据，到时候依然可以说她在造谣。文晓华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来找程母，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程母看文晓华沉吟，忍不住笑道：“晓华，上次的事家阳不追究，不代表程家心里没有那笔账。造谣也要有个限度，晓华，请回吧，注意下以后的言行，别以为程家好欺负。”文晓华咬着嘴唇，自信看到的人就是乔菲，听到的话也绝不会错，而且大型医院要掩盖证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程母去掩盖了证据，她以后心里也不会真正认同乔菲，程家迟早会闹起来，因此狠了狠心，轻声道：“伯母，我是真的担心家阳被乔菲骗了，才来告诉您这件事。我去的是第一妇婴浦东分院，您完全可以去查。伯母，上次的事是我鲁莽了，但我确实没有害家阳的心思。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程母笑道：“晓华，你去妇婴医院，是去检查什么啊？”文晓华脚步顿了一下，程母能明显看到她背影一僵，然后她像没听到一般，匆匆走了。
程母气的将手里的笔狠狠摔到地上，恨道：“一个小辈，拎不清自己的斤两，也敢跟我斗。文道在我面前也得低着头，他的女儿，哼，什么东西。”平息了一下怒气，程母马上叫秘书进来，吩咐道：“现在马上安排人去上海第一妇婴医院浦东分院，想办法拿到今天上午和下午三点前，在那里做人流的女孩名单。然后筛选年龄在20到30岁的女性，查一下哪些和乔菲有关联。两个小时内我就要结果。今天剩下的合同，我明天过来再审。”
秘书马上领命出去了，程母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保险起见，还是给田主任打了个电话，问到乔菲今天确实请假了，又确定她只请了这一天假，微微松了口气，驱车去了曹家渡四季音乐城。
乔菲正在家里看书，顺便照顾吴嘉怡，敲门声响了。乔菲看到门外的程母，很觉得意外，连忙请她进来。程母进来先看了乔菲一眼，脸色柔和了不少，笑道：“乔菲，我是刚好路过，想着来看看你妈妈。她这几天怎么样了？”乔母听到声音，已经接了出来，看程母还拎着不少东西，忙笑道：“家阳妈妈，你太客气了，我早就好了，怎么还劳驾你过来。这房子小，你看也没个坐的地方，你千万别嫌弃。”乔菲早已接过东西放到椅子上，又请程母到沙发上坐，自己去给她倒水。
乔母陪着程母坐在沙发上，程母盯着乔菲看了一会，看她又是收拾桌子又是倒水，又把自己拿来的东西整理出来，完全不像刚刚做过人流后的样子。而且乔菲脸色红润，走路也完全没有异常，刚刚做过人流的人，怎么可能恢复这么快？程母终于放下了大半的心，心头对文晓华的怒气却又腾起来了。
乔母见程母一直盯着乔菲，心里忐忑，轻声道：“家阳妈妈，菲菲... ...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啊？”程母忙笑道：“没有没有，乔菲很好，我是越看她越喜欢，是想过来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和她商量，什么时候嫁给我们家家阳啊？”乔菲羞得躲到了厨房里不肯出来，乔母笑的一脸灿烂，喜道：“这死丫头，我怎么没问她，一问她就害羞，说要听家阳的。”程母笑道：“听家阳的啊，那敢情好，我直接问家阳就行了。”她看了看时间，乔母已经笑道：“家阳妈妈，你是忙人，有事你就先去忙，回头我让乔菲去拜访你。”程母站起来笑道：“我是得去忙了，那这就走了。你多休息，这什么都比不上身体健康更重要。乔菲工作也忙，我们家也没什么规矩，没必要非逼着她过来。方便的时候我请你们一起来吃饭，其他的时候他们年轻人爱干什么，我也不管。反正，以后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嘛。”乔母呵呵笑着把程母送出门，回来还忍不住对乔菲道：“菲菲啊，你福气好，我看家阳妈妈很没有架子，脾气也好。以后你嫁给了家阳，要多孝顺他爸爸妈妈。”乔菲嗔道：“妈，我知道了。”
程家阳上午的工作效率很低。其实文晓华真的很了解他，即使他不相信文晓华说的话，可是心里依然无法安定。程家阳在想怎么去查实事情的真相，却想不到什么办法。文晓华什么信息都没有提供，程家阳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手机震动了一下，程家阳拿起来一看，是程母发来的微信：“家阳，如果文晓华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不要相信，都是假的。我刚刚去了一趟乔菲家，她身体很好，和平常一样，你不用担心。”程母怕文晓华还没有找过程家阳，因此说的比较隐晦。程家阳却马上就明白了，文晓华也去找程母说了此事，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被程母识破了。程家阳突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程母还像以前一样讨厌乔菲，文晓华这一招，说不定真的会奏效，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容忍未来的儿媳妇品行不端。
到中午下班的时候，程家阳又接到程母的电话：“家阳，文晓华找过你没有？”程家阳先道谢：“妈，谢谢您相信乔菲。”程母皱眉道：“看来文晓华也和你说过了。家阳，这个女人心思阴暗，品行有问题，以后你不要和她来往了。她和那个周南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看他们的企业迟早也会出问题。”程家阳笑着答应了，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母笑道：“我已经查清楚了，乔菲今天上午确实去了医院，不过是陪着她的朋友一起去的。”程家阳微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妈，您说的乔菲的朋友，是不是叫吴嘉怡？”程母惊道：“你怎么知道？”程家阳舒了一口气，笑道：“乔菲之前有和我提起过吴嘉怡出了点事，但是她得到过嘱托，因此也不能把具体的问题告诉我。既然您说起了，我猜想大概就是她吧。”
程母沉默了一会，突然轻声道：“家阳，如果我不去查证，你心里是不是会一直有一个疙瘩？”程家阳沉吟道：“妈，我也不知道。”程母严肃道：“家阳，如果真的如此，那文晓华就成功了。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查得清楚，她故意含糊其辞，也不是为了让你和乔菲马上分手，而是在你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如果你对乔菲的感情不够坚定，就很容易留下裂痕。家阳啊，你经过的事太少了，遇到事情的反应比起乔菲来实在是差得远了。你如果对和乔菲的感情那么有信心，听到我说查清楚了与乔菲无关，就不该是松了一口气，而应该是恍然大悟，以及对文晓华污蔑乔菲的愤怒。你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因为你内心深处也害怕这是真的。家阳啊，如果你已经确定这一辈子都要和乔菲在一起，这句话就绝不是说一说这么容易，你一定要学会真正的信任乔菲，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一辈子很长，如果你有任何一点怀疑，都支撑不到最后。”程家阳肃然道：“妈，谢谢您的教诲！我明白了。”
程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家阳，你可能不知道，上次出了网络上的事，我都有点着急，乔菲却比我还镇定得多。因为她相信你，也有自信能处理好那件事，所以她无所畏惧。家阳，你扪心自问，乔菲是不是无条件相信你的？你对她呢？家阳，两个人要在一起过完后半辈子，只有爱情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你对乔菲还有疑虑，一遇到事就心里发慌，那你就要再好好考虑了，要不就是乔菲真有问题，要不就是你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你们以后的路还很长，这样的事肯定还会有很多，你确定你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吗？”程家阳这会真的对程母肃然起敬，后背上冷汗直流，汗颜道：“妈，这会我真的听明白了。这不是乔菲的问题，确实是我的问题。妈，我会好好反省的。”
程家阳挂断电话，忍不住微微苦笑，内心里满满都是对程母的感激和对乔菲的愧疚。程家阳看了看时间，犹豫着要不要给乔菲打电话。这一刻程家阳特别思念乔菲。程家阳还没决定好，乔菲的电话已经来了：“家阳，吃饭了吗？”程家阳柔声道：“正走在路上呢。菲菲，我想你了。”乔菲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家阳，我有件事，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那个，旭东有没有给你打电话？”程家阳笑道：“怎么了？”乔菲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家阳，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但是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跟你说。你能相信我吗？”程家阳严肃了神色，轻声道：“菲菲，旭东确实给我打电话了，晓华今天找到他，说看到你去医院做人流了。菲菲，你别担心，我知道晓华是在撒谎，我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的。菲菲，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乔菲有点发慌，急道：“家阳，你真的相信吗？你... ...你心里真的完全不会介意吗？”
如果没有程母说的那番话，程家阳或许难免会对乔菲有隔阂，以后再遇到别的事，吵架肯定是难免的。两个人的感情，又经得起多少次猜疑和争吵呢？程家阳先在心里赞叹了一下程母的睿智，然后才笑道：“怎么了，菲菲，我不相信，你还很失望啊？”乔菲轻声道：“家阳，就算你心里不舒服，我现在也实在没办法和你解释。你等我一段时间，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的，好吗？”程家阳点了点头，柔声道：“菲菲，你别急，我以后会完全相信你。等你觉得时机合适了，再告诉我，我等你。”
程家阳挂了电话，却又开始为另一件事发愁。吴嘉怡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王旭东呢？
王旭东依然在和李建喝酒。最近吴嘉怡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和他见面，王旭东突然觉得日子过得索然无味。这一阵他偶尔也遇到过几个女孩子，调戏起来却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们总是一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或者开的车，老远就凑过来喊哥哥。李建正好今天没事，就一直被王旭东拉着不放。
“哎小建，你说这女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王旭东一边喝酒一边发牢骚，“要么一段时间都和颜悦色好像关系好得不得了，要么就半个月都爱答不理，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李建微笑道：“你不如直接去问吴嘉怡。”王旭东气道：“就你能耐，什么都知道。我要是能从她口里问出来，还用来问你吗？”李建笑道：“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吴嘉怡一个女人，凭你的身份，要找个女朋友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王旭东发愁道：“小建，你还真是说对了。我还真不想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可是这段时间我也遇到过不少大小美女，还就是没一个对我的胃口。你说这怎么办？”李建笑道：“那你就是个受虐狂，就喜欢吴嘉怡这么吊着你。既然这样，那你就上门去死缠烂打啊，反正你一天也没什么事，跟我在这瞎扯，不是浪费时间吗？”王旭东苦恼道：“我也试过上门啦，吴嘉怡这死丫头，她直接把我关外面啊。哎，小建，我可就剩下你了，家阳去了国外，吴嘉怡也不理我，你要是再不陪我，我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李建。
李建轻轻甩开他的手，淡淡道：“那你完了，我明天也没空了，要送我妹妹回杭州。”王旭东突然来了兴趣：“你妹妹？不会是小凌子吧？她来上海了？怎么没带她一起过来，我都多少年没见她了，让我见见啊。哎对了小凌子长得漂亮吗，要不肥水不流外人田，介绍给哥哥我呗。”李建嗤笑道：“就是看你这德行，我才不敢把她带过来。要是家阳在，还可以一起吃个饭。你就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和你的吴嘉怡一起过吧。今天正好我爸带她去玩了，我不想跟着，才在这里陪你喝酒，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王旭东知道他家庭关系复杂，但还是不满道：“切，就这么瞧不上我啊？小凌子小时候就是个小豆丁，现在肯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还瞧不上呢。”李建正色道：“旭东，我警告你啊，你说我可以，别说我妹妹，小心我现在就和你翻脸啊。”王旭东陪笑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开个玩笑也这么上纲上线呢，真是，一点也没有吴嘉怡好玩。”李建知道他口无遮拦，干脆不理他。
王旭东正在打算明天什么时候再去一趟乔菲家找吴嘉怡，想着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跟她见一面，弄清楚到底发生么什么事，程家阳的电话却过来了。王旭东马上接起来，笑道：“哎呀，家阳，你查到了吗？乔菲没事吧？”程家阳很有些踌躇，但还是认真道：“旭东，乔菲没事。她是陪朋友去医院做人流的。”王旭东高兴道：“那就好，我说呢，看乔菲也不是那样的人。”王旭东是真心为程家阳高兴，李建也微笑了一下，马上却又后皱起了眉头。
程家阳听到王旭东的笑声，忍不住微微心酸，轻声道：“旭东，你... ...哦，我没什么事了，那你吃饭吧。”王旭东突然觉得不对，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沉声道：“家阳，你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乔菲是陪着朋友去医院的，那个朋友是谁？”程家阳不知道怎么回答，王旭东突然大声吼道：“家阳，你别骗我。你说的那个乔菲的朋友，是不是吴嘉怡？”程家阳依然沉默。王旭东颓然倒在椅子上，喃喃道：“我明白了，难怪她一直都不理我，难怪... ...我他妈就是个傻子！”程家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李建把手机抢过来，认真问：“家阳，确定是吴嘉怡吗？”程家阳轻声道：“文晓华去找我妈污蔑乔菲，我妈直接去医院查了，确定看到吴嘉怡预约的是上午十一点的人流，在第一妇婴浦东分院。”
事情反转的这么突然，连李建也有些措手不及。时间地点都很清楚，李建知道这次肯定是真的了。王旭东趴在桌上似哭似笑，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李建一把将酒抢下来，叫了服务生过来付账，然后费力的搀着王旭东往外走。王旭东拿起手机拨了吴嘉怡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王旭东却对着手机喃喃：“嘉怡，为什么啊？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从来不肯看我一眼？你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
李建把王旭东塞到车后座，他已经是半迷糊状，也不反抗。李建起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眼角似乎有一滴液体滑过，在路灯微弱的光亮里闪烁。李建认识王旭东二十多年，知道王旭东一向吊儿郎当，从来都是游戏人间，什么事都不放在心里。然而那一滴液体突然震撼到了他，原来王旭东也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在意，只是他从前没有碰到让他真正在意的事而已。李建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又想起程家阳，突然觉得没有遇到深爱的人，似乎也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忍受的事。
程家阳挂断电话，忍不住微微苦笑，内心里满满都是对程母的感激和对乔菲的愧疚。程家阳看了看时间，犹豫着要不要给乔菲打电话。这一刻程家阳特别思念乔菲。程家阳还没决定好，乔菲的电话已经来了：“家阳，吃饭了吗？”程家阳柔声道：“正走在路上呢。菲菲，我想你了。”乔菲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家阳，我有件事，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那个，旭东有没有给你打电话？”程家阳笑道：“怎么了？”乔菲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家阳，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但是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跟你说。你能相信我吗？”程家阳严肃了神色，轻声道：“菲菲，旭东确实给我打电话了，晓华今天找到他，说看到你去医院做人流了。菲菲，你别担心，我知道晓华是在撒谎，我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的。菲菲，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乔菲有点发慌，急道：“家阳，你真的相信吗？你... ...你心里真的完全不会介意吗？”
如果没有程母说的那番话，程家阳或许难免会对乔菲有隔阂，以后再遇到别的事，吵架肯定是难免的。两个人的感情，又经得起多少次猜疑和争吵呢？程家阳先在心里赞叹了一下程母的睿智，然后才笑道：“怎么了，菲菲，我不相信，你还很失望啊？”乔菲轻声道：“家阳，就算你心里不舒服，我现在也实在没办法和你解释。你等我一段时间，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的，好吗？”程家阳点了点头，柔声道：“菲菲，你别急，我以后会完全相信你。等你觉得时机合适了，再告诉我，我等你。”
程家阳挂了电话，却又开始为另一件事发愁。吴嘉怡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王旭东呢？
王旭东依然在和李建喝酒。最近吴嘉怡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和他见面，王旭东突然觉得日子过得索然无味。这一阵他偶尔也遇到过几个女孩子，调戏起来却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们总是一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或者开的车，老远就凑过来喊哥哥。李建正好今天没事，就一直被王旭东拉着不放。
“哎小建，你说这女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王旭东一边喝酒一边发牢骚，“要么一段时间都和颜悦色好像关系好得不得了，要么就半个月都爱答不理，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李建微笑道：“你不如直接去问吴嘉怡。”王旭东气道：“就你能耐，什么都知道。我要是能从她口里问出来，还用来问你吗？”李建笑道：“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吴嘉怡一个女人，凭你的身份，要找个女朋友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王旭东发愁道：“小建，你还真是说对了。我还真不想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可是这段时间我也遇到过不少大小美女，还就是没一个对我的胃口。你说这怎么办？”李建笑道：“那你就是个受虐狂，就喜欢吴嘉怡这么吊着你。既然这样，那你就上门去死缠烂打啊，反正你一天也没什么事，跟我在这瞎扯，不是浪费时间吗？”王旭东苦恼道：“我也试过上门啦，吴嘉怡这死丫头，她直接把我关外面啊。哎，小建，我可就剩下你了，家阳去了国外，吴嘉怡也不理我，你要是再不陪我，我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李建。
李建轻轻甩开他的手，淡淡道：“那你完了，我明天也没空了，要送我妹妹回杭州。”王旭东突然来了兴趣：“你妹妹？不会是小凌子吧？她来上海了？怎么没带她一起过来，我都多少年没见她了，让我见见啊。哎对了小凌子长得漂亮吗，要不肥水不流外人田，介绍给哥哥我呗。”李建嗤笑道：“就是看你这德行，我才不敢把她带过来。要是家阳在，还可以一起吃个饭。你就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和你的吴嘉怡一起过吧。今天正好我爸带她去玩了，我不想跟着，才在这里陪你喝酒，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王旭东知道他家庭关系复杂，但还是不满道：“切，就这么瞧不上我啊？小凌子小时候就是个小豆丁，现在肯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还瞧不上呢。”李建正色道：“旭东，我警告你啊，你说我可以，别说我妹妹，小心我现在就和你翻脸啊。”王旭东陪笑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开个玩笑也这么上纲上线呢，真是，一点也没有吴嘉怡好玩。”李建知道他口无遮拦，干脆不理他。
王旭东正在打算明天什么时候再去一趟乔菲家找吴嘉怡，想着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跟她见一面，弄清楚到底发生么什么事，程家阳的电话却过来了。王旭东马上接起来，笑道：“哎呀，家阳，你查到了吗？乔菲没事吧？”程家阳很有些踌躇，但还是认真道：“旭东，乔菲没事。她是陪朋友去医院做人流的。”王旭东高兴道：“那就好，我说呢，看乔菲也不是那样的人。”王旭东是真心为程家阳高兴，李建也微笑了一下，马上却又后皱起了眉头。
程家阳听到王旭东的笑声，忍不住微微心酸，轻声道：“旭东，你... ...哦，我没什么事了，那你吃饭吧。”王旭东突然觉得不对，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沉声道：“家阳，你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乔菲是陪着朋友去医院的，那个朋友是谁？”程家阳不知道怎么回答，王旭东突然大声吼道：“家阳，你别骗我。你说的那个乔菲的朋友，是不是吴嘉怡？”程家阳依然沉默。王旭东颓然倒在椅子上，喃喃道：“我明白了，难怪她一直都不理我，难怪... ...我他妈就是个傻子！”程家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李建把手机抢过来，认真问：“家阳，确定是吴嘉怡吗？”程家阳轻声道：“文晓华去找我妈污蔑乔菲，我妈直接去医院查了，确定看到吴嘉怡预约的是上午十一点的人流，在第一妇婴浦东分院。”
事情反转的这么突然，连李建也有些措手不及。时间地点都很清楚，李建知道这次肯定是真的了。王旭东趴在桌上似哭似笑，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李建一把将酒抢下来，叫了服务生过来付账，然后费力的搀着王旭东往外走。王旭东拿起手机拨了吴嘉怡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王旭东却对着手机喃喃：“嘉怡，为什么啊？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从来不肯看我一眼？你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
李建把王旭东塞到车后座，他已经是半迷糊状，也不反抗。李建起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眼角似乎有一滴液体滑过，在路灯微弱的光亮里闪烁。李建认识王旭东二十多年，知道王旭东一向吊儿郎当，从来都是游戏人间，什么事都不放在心里。然而那一滴液体突然震撼到了他，原来王旭东也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在意，只是他从前没有碰到让他真正在意的事而已。李建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又想起程家阳，突然觉得没有遇到深爱的人，似乎也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忍受的事。
30. 缘分天定
高家明在各处病房随意抽查病人的日常情况，偶尔和病人说说话，感觉颇为惬意。这几天脑海绵状血管瘤的病人终于少了一些，他也没那么忙了。高家明向来讨厌写报告，比较喜欢去病房和病人聊天，他长得高大帅气，也没什么架子，病人也比较喜欢他。
高家明巡视到其中一间病房，里面有个护士正在给病人量血压，他随意看了看就打算走，出门前又像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小张，你不是该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里面的护士笑道：“高医生，刚刚急诊科那边送过来一个车祸病人，那边的护士正好有一个今天休假了，小李刚刚被借调去那边帮忙了，我反正下了班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再看看，一会就走了。”
高家明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出去了。在走廊里晃悠了半天，高家明突然发现不用做手术，还真有点无聊。想到那个急诊科的车祸患者，他不由自主懒洋洋的往那边踱过去。
有时候我们永远不知道命运会带给我们什么，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主宰着一切。就像李星凌只是来上海参加婚礼，顺便找哥哥一起玩几天，谁能料到临到回杭州的时候会发生车祸？就像高家明偏偏今天没有手术，一时好奇溜达到急诊科，却差点以为看到了八年前的场景重现。
高家明远远就看到急诊室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弯着腰，双手手臂抱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散发着一股伤心绝望的气息。高家明有一瞬间的愣神，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八年前的乔菲。乔菲妈妈生病临近做手术那段时间，高家明看到过很多次，她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就是面前这个女孩子的样子。
高家明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仿佛害怕吓到这个脆弱的女孩。他轻轻走上前去，弯下腰柔声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李星凌仿佛被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高家明才看到她脸上浅浅的泪痕。李星凌胡乱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高家明，见他身上穿着白大褂，低下头轻声道：“医生，我没事，谢谢你。”
旁边的手术室门口走出一个人，正是神外的护士小李。小李看到高家明，马上笑道：“高医生，你来了正好。病人的家属也受了点伤，却不肯去包扎伤口，你能不能帮下忙？”高家明这才看到李星凌手臂也有划伤，点了点头，柔声道：“小姐，你的亲人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你先随我去包扎一下，好吗？”李星凌犹豫了一下，怯怯问道：“那我哥哥，他会不会有事？”高家明看了一眼小李，见她点了点头，笑着道：“小姐，你放心，我们的医生都是很专业的，一定会尽所有努力医治他。你哥哥并不是很严重的伤，等你包扎回来，就会有结果了。”
李星凌终于点了点头，先向高家明和小李都道了谢，才低着头慢慢跟在高家明身后。
李星凌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整个人都被吓住了，表情有些呆呆的怯怯的，高家明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不知道为什么，高家明一点也不厌烦，很有耐心的带着她挂号包扎取药，最后鬼使神差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时光如流水，一晃眼就过去了八年。可是当高家明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李星凌，他又觉得好像什么也没变。李星凌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眼神带着些恐慌。高家明笑了笑，一一给李星凌重新说了一遍给她开的药应该怎么服用。因为李星凌身上还有瘀伤，医生还开了些药膏，用于化瘀。
高家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也很柔和，李星凌慢慢放松了一些。高家明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星凌，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自己想多了。但是面前的女孩子确实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高家明不知道是因为乔菲，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有八年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不曾对任何其他人产生过兴趣了。高家明摸了摸下巴，犹豫着是否要再试一试，重新敞开心胸，释放自己的爱和善意，看看这一次能否成功。两个人倾心相爱的滋味，其实他也很想尝试一下。
高家明怕李星凌一直想着哥哥的病情，正好他也想了解一下对面的女孩子，忍不住笑着安抚道：“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我叫高家明，你呢？还有，你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也是医生，可以帮你判断一下你哥哥的情况。”李星凌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高家明也不在意，柔声道：“我以前是学心理学的，能感觉到你现在有些惊慌害怕。你别担心，我是这里的医生，人人都认识的，不会害你。你哥哥暂时还不会出来，医生正在会诊，你和我说说话，缓解下情绪，好吗？”
李星凌终于轻声道：“我叫李星凌。十一放假，我从杭州来上海找哥哥玩，今天我请的假要到期了，哥哥就送我回去。结果路上有个孕妇闯红灯，哥哥只好往左边避开，车子撞到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带，就... ...”她说到这里突然哭了，哽咽道：“那条路很窄，哥哥本来应该往右避开的，他是怕伤到我，才拐到左边，结果... ...哥哥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高家明这才知道原来小张说的急诊室送来的车祸病人就是李星凌的哥哥。
高家明又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莫名其妙跑去了急诊科，感觉颇有些怪异。他把纸巾往李星凌那边推了推，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柔声道：“你别担心，刚刚小李出来，我看她的样子，你哥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对了，你父母呢？”李星凌哽咽道：“我妈妈一直在杭州，这几天大概去欧洲旅游了。我爸爸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去深圳开会，刚刚我打他手机没人接，估计还在飞机上，就算他不顾会议直接回来，这会也赶不过来。”
高家明这才知道李星凌为什么这么担忧害怕，因为至亲的人全部都不在身边，她需要独自承担哥哥车祸后所有的状况。高家明含着笑看着李星凌，虽然害怕，但是她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一点坚强，这一点也和乔菲很像。她们的肩膀都很单薄，但是需要扛起超出她们能力的重担时，她们也绝不会退宿。
李星凌喝了一点水，把眼泪擦了。跟高家明说了一会话，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李星凌勉强笑了笑，轻声道：“高医生，你能带我去看看我哥哥吗？我很担心他，也不知道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没。就算没出来，我也想在他旁边陪着他。”
高家明点了点头，领着李星凌往急诊室走。到了那边才得知病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据说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脑袋上的伤口也已经缝合了，等醒了以后可能还要拍个CT，做个核磁共振。如果都没有异常，基本就可以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李星凌激动的两眼泪光，情不自禁抓住高家明的手，连声道谢。两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高家明心里的感觉很有些温暖，似乎以往冰封的心正在融化。
高家明反正也没什么事，又陪着李星凌去了她哥哥所在的普通病房。进了病房高家明才发现病床上的人似曾相识。高家明辨认了半天，才不敢相信一般问道：“李小姐，这是你哥哥？”李星凌坐在床沿含着泪看着哥哥，随口道：“是啊，他就是我哥哥，怎么了？”高家明淡淡笑道：“这不是小建吗？你是... ...小凌子？”
高家明第三次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小，这个缘分真奇妙。从小喜欢跟在李建程家阳和王旭东屁股后面的小豆丁，长大了竟然完全认不出来。
病床上的人就是李建，虽然被剃了光头，左侧额角还缝了一道，高家明还是认出来了。毕竟这二十多年也是经常见的，前段时间程家给程家阳办的送行宴他也有出席。
最惊讶的居然是李星凌，她站起身愕然道：“高医生，你怎么认识我和我哥，还知道我小时候的名字？你... ...”她狐疑的看着高家明，可是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和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医生曾经有过任何交集。
高家明看到李星凌的表情，心里颇有些愉悦，淡淡笑道：“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跟在家阳屁股后面，非要和他玩吗？”李星凌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家阳哥哥你也认识，你... ...你不会是... ...不对，你就是家明哥哥！”她捶了捶脑袋，懊恼道：“我怎么这么笨，竟然一直没想起来。”其实真的不能怪李星凌，她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妈妈去了杭州，此后一直没回过几次上海，而且她有记忆的时候，高家明还姓程。
高家明哈哈笑了起来，温柔的看着这个小时候的小豆丁，内心竟然感觉很柔软。高家明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这让他突然有种原来一切早有安排的错觉。
高家明在各处病房随意抽查病人的日常情况，偶尔和病人说说话，感觉颇为惬意。这几天脑海绵状血管瘤的病人终于少了一些，他也没那么忙了。高家明向来讨厌写报告，比较喜欢去病房和病人聊天，他长得高大帅气，也没什么架子，病人也比较喜欢他。
高家明巡视到其中一间病房，里面有个护士正在给病人量血压，他随意看了看就打算走，出门前又像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小张，你不是该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里面的护士笑道：“高医生，刚刚急诊科那边送过来一个车祸病人，那边的护士正好有一个今天休假了，小李刚刚被借调去那边帮忙了，我反正下了班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再看看，一会就走了。”
高家明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出去了。在走廊里晃悠了半天，高家明突然发现不用做手术，还真有点无聊。想到那个急诊科的车祸患者，他不由自主懒洋洋的往那边踱过去。
有时候我们永远不知道命运会带给我们什么，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主宰着一切。就像李星凌只是来上海参加婚礼，顺便找哥哥一起玩几天，谁能料到临到回杭州的时候会发生车祸？就像高家明偏偏今天没有手术，一时好奇溜达到急诊科，却差点以为看到了八年前的场景重现。
高家明远远就看到急诊室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弯着腰，双手手臂抱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散发着一股伤心绝望的气息。高家明有一瞬间的愣神，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八年前的乔菲。乔菲妈妈生病临近做手术那段时间，高家明看到过很多次，她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就是面前这个女孩子的样子。
高家明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仿佛害怕吓到这个脆弱的女孩。他轻轻走上前去，弯下腰柔声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李星凌仿佛被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高家明才看到她脸上浅浅的泪痕。李星凌胡乱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高家明，见他身上穿着白大褂，低下头轻声道：“医生，我没事，谢谢你。”
旁边的手术室门口走出一个人，正是神外的护士小李。小李看到高家明，马上笑道：“高医生，你来了正好。病人的家属也受了点伤，却不肯去包扎伤口，你能不能帮下忙？”高家明这才看到李星凌手臂也有划伤，点了点头，柔声道：“小姐，你的亲人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你先随我去包扎一下，好吗？”李星凌犹豫了一下，怯怯问道：“那我哥哥，他会不会有事？”高家明看了一眼小李，见她点了点头，笑着道：“小姐，你放心，我们的医生都是很专业的，一定会尽所有努力医治他。你哥哥并不是很严重的伤，等你包扎回来，就会有结果了。”
李星凌终于点了点头，先向高家明和小李都道了谢，才低着头慢慢跟在高家明身后。
李星凌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整个人都被吓住了，表情有些呆呆的怯怯的，高家明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不知道为什么，高家明一点也不厌烦，很有耐心的带着她挂号包扎取药，最后鬼使神差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时光如流水，一晃眼就过去了八年。可是当高家明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李星凌，他又觉得好像什么也没变。李星凌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眼神带着些恐慌。高家明笑了笑，一一给李星凌重新说了一遍给她开的药应该怎么服用。因为李星凌身上还有瘀伤，医生还开了些药膏，用于化瘀。
高家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也很柔和，李星凌慢慢放松了一些。高家明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星凌，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自己想多了。但是面前的女孩子确实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高家明不知道是因为乔菲，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有八年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不曾对任何其他人产生过兴趣了。高家明摸了摸下巴，犹豫着是否要再试一试，重新敞开心胸，释放自己的爱和善意，看看这一次能否成功。两个人倾心相爱的滋味，其实他也很想尝试一下。
高家明怕李星凌一直想着哥哥的病情，正好他也想了解一下对面的女孩子，忍不住笑着安抚道：“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我叫高家明，你呢？还有，你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也是医生，可以帮你判断一下你哥哥的情况。”李星凌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高家明也不在意，柔声道：“我以前是学心理学的，能感觉到你现在有些惊慌害怕。你别担心，我是这里的医生，人人都认识的，不会害你。你哥哥暂时还不会出来，医生正在会诊，你和我说说话，缓解下情绪，好吗？”
李星凌终于轻声道：“我叫李星凌。十一放假，我从杭州来上海找哥哥玩，今天我请的假要到期了，哥哥就送我回去。结果路上有个孕妇闯红灯，哥哥只好往左边避开，车子撞到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带，就... ...”她说到这里突然哭了，哽咽道：“那条路很窄，哥哥本来应该往右避开的，他是怕伤到我，才拐到左边，结果... ...哥哥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高家明这才知道原来小张说的急诊室送来的车祸病人就是李星凌的哥哥。
高家明又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莫名其妙跑去了急诊科，感觉颇有些怪异。他把纸巾往李星凌那边推了推，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柔声道：“你别担心，刚刚小李出来，我看她的样子，你哥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对了，你父母呢？”李星凌哽咽道：“我妈妈一直在杭州，这几天大概去欧洲旅游了。我爸爸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去深圳开会，刚刚我打他手机没人接，估计还在飞机上，就算他不顾会议直接回来，这会也赶不过来。”
高家明这才知道李星凌为什么这么担忧害怕，因为至亲的人全部都不在身边，她需要独自承担哥哥车祸后所有的状况。高家明含着笑看着李星凌，虽然害怕，但是她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一点坚强，这一点也和乔菲很像。她们的肩膀都很单薄，但是需要扛起超出她们能力的重担时，她们也绝不会退宿。
李星凌喝了一点水，把眼泪擦了。跟高家明说了一会话，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李星凌勉强笑了笑，轻声道：“高医生，你能带我去看看我哥哥吗？我很担心他，也不知道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没。就算没出来，我也想在他旁边陪着他。”
高家明点了点头，领着李星凌往急诊室走。到了那边才得知病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据说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脑袋上的伤口也已经缝合了，等醒了以后可能还要拍个CT，做个核磁共振。如果都没有异常，基本就可以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李星凌激动的两眼泪光，情不自禁抓住高家明的手，连声道谢。两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高家明心里的感觉很有些温暖，似乎以往冰封的心正在融化。
高家明反正也没什么事，又陪着李星凌去了她哥哥所在的普通病房。进了病房高家明才发现病床上的人似曾相识。高家明辨认了半天，才不敢相信一般问道：“李小姐，这是你哥哥？”李星凌坐在床沿含着泪看着哥哥，随口道：“是啊，他就是我哥哥，怎么了？”高家明淡淡笑道：“这不是小建吗？你是... ...小凌子？”
高家明第三次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小，这个缘分真奇妙。从小喜欢跟在李建程家阳和王旭东屁股后面的小豆丁，长大了竟然完全认不出来。
病床上的人就是李建，虽然被剃了光头，左侧额角还缝了一道，高家明还是认出来了。毕竟这二十多年也是经常见的，前段时间程家给程家阳办的送行宴他也有出席。
最惊讶的居然是李星凌，她站起身愕然道：“高医生，你怎么认识我和我哥，还知道我小时候的名字？你... ...”她狐疑的看着高家明，可是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和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医生曾经有过任何交集。
高家明看到李星凌的表情，心里颇有些愉悦，淡淡笑道：“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跟在家阳屁股后面，非要和他玩吗？”李星凌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家阳哥哥你也认识，你... ...你不会是... ...不对，你就是家明哥哥！”她捶了捶脑袋，懊恼道：“我怎么这么笨，竟然一直没想起来。”其实真的不能怪李星凌，她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妈妈去了杭州，此后一直没回过几次上海，而且她有记忆的时候，高家明还姓程。
高家明哈哈笑了起来，温柔的看着这个小时候的小豆丁，内心竟然感觉很柔软。高家明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这让他突然有种原来一切早有安排的错觉。
好吧，各位见谅，今天晚上就写出来半章，剩下的一半明天上午补上。
今晚就不用等了哈，睡醒了明天上午继续。
楼主真的已经尽力了，每天啥事不干就是这一件事
今晚就不用等了哈，睡醒了明天上午继续。
楼主真的已经尽力了，每天啥事不干就是这一件事
王旭东一个人驱车去酒吧喝酒。李建说了今天没空，要送妹妹回杭州，结果现在电话都没人接了。王旭东一个人喝闷酒，越喝越闷，不过一会就有点醉醺醺的。酒吧里又进来一个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孩，高跟鞋重重敲打着地面，一拧一拧的坐到吧台边。王旭东恍然间仿佛看到吴嘉怡，可是他心里清醒的知道那不是吴嘉怡。王旭东突然被酒呛了一口，惊天动地的咳嗽了几声，连眼泪都咳出来了。吧台边坐着的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又转回去了。
王旭东抹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强忍住内心撕裂般的痛，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站起身一摇一摆往吧台走过去。
“哎哟，妹妹，一个人呀？要不要哥哥陪你喝几杯啊？”王旭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浮。那女孩看王旭东挤眉弄眼，不屑道：“切，你谁啊，谁是你妹妹？”王旭东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似乎这个场景曾经出现过，但是他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王旭东招手要了一杯红酒，一边摇晃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女孩大口喝酒，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好像只是谁挂在他脸上的。王旭东继续笑道：“别介，妹妹，哥哥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还没说完，一只手放到他的肩上，微微用力，就把他摔倒在地。王旭东本来就喝醉了，根本无力反抗，被来人一脚踩在身上。
来人是一个满身横肉的大汉，厌恶的看着王旭东，声若洪钟大吼道：“你小子哪来的，也敢碰我的女人？”王旭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躺在地上还在傻笑。那女孩赶紧站起来阻止大汉伸向王旭东的拳头，皱眉道：“别在这里闹事，这小子喝醉了，再说，也没把我怎么样。”大汉怒道：“你不会看这小子长得不错，就动了什么心思了吧？”那女孩看了一眼王旭东，嗤笑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又仔细看了一眼，拉着大汉严肃道：“你这些飞醋能不能不要到处乱吃？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小子穿的西装是阿玛尼的，手上戴的是劳力士的手表，铁定非富即贵，你他妈没事能不能别到处惹祸。”
那大汉狐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王旭东，却什么也分辨不出来。那女孩已经弯下腰去扶王旭东，笑道：“哥哥，妹妹对不住你了，给你陪个罪，要么陪你喝几杯呀？”王旭东站起身靠着吧台，甩开她的手，轻声嘟囔：“阿玛尼，呵呵，劳力士，呵呵。”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嘴里依然没停：“吴嘉怡，老子就是富二代，随便一个女人都看得出来。你就不能就看上我的钱吗？我不在乎啊... ...”
王旭东第二天接到李建电话，才知道他出了车祸。心急火燎赶到医院，李建正靠在病床上，一个女孩子正坐在床沿给他削苹果。王旭东楞了一下，试探着喊了一声：“小凌子？”李星凌转过身，狐疑地看着他。王旭东脸上习惯性的浮起笑容，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哎哟，小凌子，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旭东哥哥啊，来，给哥哥抱抱。”
让王旭东没想到的是，李星凌真的站起来，一脸惊喜的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旭东哥哥，好久不见。”李星凌甜甜的笑着，王旭东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连忙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仔细打量了李星凌，笑道：“小豆丁，二十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又转向李建：“哎小建，你怎么搞的？出车祸怎么没告诉我，就小凌子一个女孩子守着，你不怕她害怕啊？哎对了，李叔叔呢？”李建无奈道：“出了车祸我直接昏过去了，怎么告诉你？现在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他又转向李星凌，含笑温柔道：“小凌子确实辛苦了。”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怜惜，王旭东听了都忍不住心酸。
几个人在病房里插科打诨，仿佛又回到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李星凌其实给父母都打了电话说了李建出车祸的事，但是父母听说李建已经醒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就都以事务繁忙为由，没有赶过来。这样的结果，李建早就料到了，也并没有什么惊讶。
李家父母二十年前就离婚了，李星凌当年五岁，就跟着妈妈去了杭州，此后二十年，她鲜少来上海。李父李母后来又各自成家，有了别的孩子，而且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李建和李星凌得到的来自父母的爱少之又少，两兄妹对保姆也比对父母熟悉。李建一有空总是跑到杭州去看李星凌，他们的心底里，也就只有对方是最亲近的人了。
李星凌想起更小的时候，大约三四岁，那时候李建程家阳和王旭东总是在一起玩，她没有小伙伴，就总喜欢跟在后面。高家明大一些，已经不屑于和小屁孩一起玩了。李星凌虽然长的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但是对七八岁的男孩子毫无吸引力，三个小男孩都不愿意带着一个小豆丁玩。只有程家阳稍微温柔一点，李星凌就总喜欢拽着他的衣服，跟在后面。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没想到过了一年，李星凌就被妈妈带走了，以后二十年，她跟程家阳和王旭东都再也没见过面。
李星凌温柔的看着李建和王旭东斗嘴，王旭东虽然毒舌，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对李建的关心。李星凌突然觉得命运对自己不薄，虽然亲情很淡薄，至少还有一个好哥哥，以及二十年时光悠然而去，却带不走的童年情谊。
此后的日子平静无波，李建慢慢康复，李星凌请的假不好一延再延，看哥哥已经没有大碍，终于回了杭州。高家明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乔母的病也基本休养的差不多了，乔菲把她送回了苏州，并拿着医院的证明文件报销了一部分医药费，和还没用完的钱一起，一共十四万，打到了程家阳的卡里。程母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笑着喃喃道：“家阳，你选的女朋友不错，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吴嘉怡在房间里收拾衣物，准备离开上海。她的身体也休养好了，打算趁着乔菲不在偷偷溜掉，省的还要浪费口舌。敲门声响起，吴嘉怡从猫眼看了一下，是王旭东。吴嘉怡在门后站了一会，终于没理他，回到房间继续收拾。远远传来王旭东的嘶喊：“吴嘉怡，我知道你在家，你出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走，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你出来，你不出来我就不走，就在这和你耗着了！”
吴嘉怡的手微微颤抖，想了想终于过去开了门。“王旭东，你烦不烦啊？”吴嘉怡下巴微微昂起，是王旭东见过很多次的熟悉的样子。王旭东痴痴地看着她，吴嘉怡不耐烦道：“你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吗？赶紧的，嘉爷我还有事呢。你没事那我关门了啊。”一边说一边进屋准备关门。王旭东忙拉住她，来时的勇气却突然烟消云散，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才道：“嘉怡，我爱你！我就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哪怕曾经有过，哪怕只有一刻，有吗？”吴嘉怡看着王旭东的眼睛，那里面的神情似悲似喜，带着刻骨的深情。吴嘉怡偏开头，手微微抚了一下胸口，终于轻声道：“没有，旭东，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走吧。”王旭东眼神里的光突然沉寂了，他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整个人瞬间就变得颓然了。
吴嘉怡反手砰一声关上门，整个身体靠在门上，却怎么都支持不住，终于慢慢滑到了地上。吴嘉怡死死捂住嘴，眼泪汹涌而下。王旭东转过身茫然离开，那背影萧索寂然，像一具行尸走肉。
吴嘉怡在乔菲回来之前，只身离开了上海。王旭东换了便宜的西装，把手表也摘了，开始混迹于城内各大酒吧。他总是在搜索美女，搭讪的话也是永恒的“哎哟，妹妹，一个人呀，要不要哥哥陪你喝两杯”。王旭东遇到过很多很多美女，被泼过酒，挨过打，他总是毫不在意，好像身体的痛于他已经无关痛痒。他的眼神哀伤，被拒绝后就再换一个继续。也有很多女孩愿意和他去玩，尤其是在看到他开的车以后。可是王旭东知道哪一个都不是吴嘉怡，他内心对所有女孩子都很抗拒，总是在人家答应以后又拂袖而去。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回忆和吴嘉怡相处的过程。王旭东无法忘记吴嘉怡，他明知道这样醉生梦死完全没用，他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好好找一个正经的女孩子谈恋爱，以后接手父母的企业，老老实实安安稳稳过这一辈子。可是他做不到。吴嘉怡已经变成他血里的毒，他戒不掉。王旭东在和形形色色的女孩子的接触中，慢慢获得一种自虐的快感。而他不知道，吴嘉怡已经默默离开了上海，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王旭东抹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强忍住内心撕裂般的痛，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站起身一摇一摆往吧台走过去。
“哎哟，妹妹，一个人呀？要不要哥哥陪你喝几杯啊？”王旭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浮。那女孩看王旭东挤眉弄眼，不屑道：“切，你谁啊，谁是你妹妹？”王旭东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似乎这个场景曾经出现过，但是他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王旭东招手要了一杯红酒，一边摇晃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女孩大口喝酒，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好像只是谁挂在他脸上的。王旭东继续笑道：“别介，妹妹，哥哥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还没说完，一只手放到他的肩上，微微用力，就把他摔倒在地。王旭东本来就喝醉了，根本无力反抗，被来人一脚踩在身上。
来人是一个满身横肉的大汉，厌恶的看着王旭东，声若洪钟大吼道：“你小子哪来的，也敢碰我的女人？”王旭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躺在地上还在傻笑。那女孩赶紧站起来阻止大汉伸向王旭东的拳头，皱眉道：“别在这里闹事，这小子喝醉了，再说，也没把我怎么样。”大汉怒道：“你不会看这小子长得不错，就动了什么心思了吧？”那女孩看了一眼王旭东，嗤笑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又仔细看了一眼，拉着大汉严肃道：“你这些飞醋能不能不要到处乱吃？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小子穿的西装是阿玛尼的，手上戴的是劳力士的手表，铁定非富即贵，你他妈没事能不能别到处惹祸。”
那大汉狐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王旭东，却什么也分辨不出来。那女孩已经弯下腰去扶王旭东，笑道：“哥哥，妹妹对不住你了，给你陪个罪，要么陪你喝几杯呀？”王旭东站起身靠着吧台，甩开她的手，轻声嘟囔：“阿玛尼，呵呵，劳力士，呵呵。”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嘴里依然没停：“吴嘉怡，老子就是富二代，随便一个女人都看得出来。你就不能就看上我的钱吗？我不在乎啊... ...”
王旭东第二天接到李建电话，才知道他出了车祸。心急火燎赶到医院，李建正靠在病床上，一个女孩子正坐在床沿给他削苹果。王旭东楞了一下，试探着喊了一声：“小凌子？”李星凌转过身，狐疑地看着他。王旭东脸上习惯性的浮起笑容，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哎哟，小凌子，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旭东哥哥啊，来，给哥哥抱抱。”
让王旭东没想到的是，李星凌真的站起来，一脸惊喜的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旭东哥哥，好久不见。”李星凌甜甜的笑着，王旭东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连忙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仔细打量了李星凌，笑道：“小豆丁，二十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又转向李建：“哎小建，你怎么搞的？出车祸怎么没告诉我，就小凌子一个女孩子守着，你不怕她害怕啊？哎对了，李叔叔呢？”李建无奈道：“出了车祸我直接昏过去了，怎么告诉你？现在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他又转向李星凌，含笑温柔道：“小凌子确实辛苦了。”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怜惜，王旭东听了都忍不住心酸。
几个人在病房里插科打诨，仿佛又回到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李星凌其实给父母都打了电话说了李建出车祸的事，但是父母听说李建已经醒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就都以事务繁忙为由，没有赶过来。这样的结果，李建早就料到了，也并没有什么惊讶。
李家父母二十年前就离婚了，李星凌当年五岁，就跟着妈妈去了杭州，此后二十年，她鲜少来上海。李父李母后来又各自成家，有了别的孩子，而且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李建和李星凌得到的来自父母的爱少之又少，两兄妹对保姆也比对父母熟悉。李建一有空总是跑到杭州去看李星凌，他们的心底里，也就只有对方是最亲近的人了。
李星凌想起更小的时候，大约三四岁，那时候李建程家阳和王旭东总是在一起玩，她没有小伙伴，就总喜欢跟在后面。高家明大一些，已经不屑于和小屁孩一起玩了。李星凌虽然长的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但是对七八岁的男孩子毫无吸引力，三个小男孩都不愿意带着一个小豆丁玩。只有程家阳稍微温柔一点，李星凌就总喜欢拽着他的衣服，跟在后面。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没想到过了一年，李星凌就被妈妈带走了，以后二十年，她跟程家阳和王旭东都再也没见过面。
李星凌温柔的看着李建和王旭东斗嘴，王旭东虽然毒舌，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对李建的关心。李星凌突然觉得命运对自己不薄，虽然亲情很淡薄，至少还有一个好哥哥，以及二十年时光悠然而去，却带不走的童年情谊。
此后的日子平静无波，李建慢慢康复，李星凌请的假不好一延再延，看哥哥已经没有大碍，终于回了杭州。高家明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乔母的病也基本休养的差不多了，乔菲把她送回了苏州，并拿着医院的证明文件报销了一部分医药费，和还没用完的钱一起，一共十四万，打到了程家阳的卡里。程母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笑着喃喃道：“家阳，你选的女朋友不错，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吴嘉怡在房间里收拾衣物，准备离开上海。她的身体也休养好了，打算趁着乔菲不在偷偷溜掉，省的还要浪费口舌。敲门声响起，吴嘉怡从猫眼看了一下，是王旭东。吴嘉怡在门后站了一会，终于没理他，回到房间继续收拾。远远传来王旭东的嘶喊：“吴嘉怡，我知道你在家，你出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走，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你出来，你不出来我就不走，就在这和你耗着了！”
吴嘉怡的手微微颤抖，想了想终于过去开了门。“王旭东，你烦不烦啊？”吴嘉怡下巴微微昂起，是王旭东见过很多次的熟悉的样子。王旭东痴痴地看着她，吴嘉怡不耐烦道：“你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吗？赶紧的，嘉爷我还有事呢。你没事那我关门了啊。”一边说一边进屋准备关门。王旭东忙拉住她，来时的勇气却突然烟消云散，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才道：“嘉怡，我爱你！我就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哪怕曾经有过，哪怕只有一刻，有吗？”吴嘉怡看着王旭东的眼睛，那里面的神情似悲似喜，带着刻骨的深情。吴嘉怡偏开头，手微微抚了一下胸口，终于轻声道：“没有，旭东，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走吧。”王旭东眼神里的光突然沉寂了，他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整个人瞬间就变得颓然了。
吴嘉怡反手砰一声关上门，整个身体靠在门上，却怎么都支持不住，终于慢慢滑到了地上。吴嘉怡死死捂住嘴，眼泪汹涌而下。王旭东转过身茫然离开，那背影萧索寂然，像一具行尸走肉。
吴嘉怡在乔菲回来之前，只身离开了上海。王旭东换了便宜的西装，把手表也摘了，开始混迹于城内各大酒吧。他总是在搜索美女，搭讪的话也是永恒的“哎哟，妹妹，一个人呀，要不要哥哥陪你喝两杯”。王旭东遇到过很多很多美女，被泼过酒，挨过打，他总是毫不在意，好像身体的痛于他已经无关痛痒。他的眼神哀伤，被拒绝后就再换一个继续。也有很多女孩愿意和他去玩，尤其是在看到他开的车以后。可是王旭东知道哪一个都不是吴嘉怡，他内心对所有女孩子都很抗拒，总是在人家答应以后又拂袖而去。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回忆和吴嘉怡相处的过程。王旭东无法忘记吴嘉怡，他明知道这样醉生梦死完全没用，他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好好找一个正经的女孩子谈恋爱，以后接手父母的企业，老老实实安安稳稳过这一辈子。可是他做不到。吴嘉怡已经变成他血里的毒，他戒不掉。王旭东在和形形色色的女孩子的接触中，慢慢获得一种自虐的快感。而他不知道，吴嘉怡已经默默离开了上海，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31.因为爱情
程家阳打电话给乔菲，问卡里多了十四万的事，乔菲笑道：“家阳，我妈妈生病，你给我钱，我没有推辞，因为我一直认为，借钱是救急不救穷。现在我妈妈已经没事了，剩下的钱和报销的一部分，我当然要还给你。没道理你是我男朋友，我就理所当然用你的钱啊。我有自己的收入，让我维持我自己起码的骄傲和自尊，好吗？”程家阳柔声道：“好，菲菲，虽然我觉得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等需要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不只是用钱，其他任何方面，让我知道，好吗？我真的很想为你多做一点，让你少辛苦一点。这也是我的骄傲和自尊。”乔菲笑道：“好。”又问：“月底是你生日吧？你大概不能回来吧，我给你准备个礼物寄过去，好不好？”程家阳失望道：“菲菲，你不能请假过来看看我吗？我好想你。”乔菲轻声道：“我还在申请，但是高翻院这段时间工作不少，我还不能确定。”程家阳马上道：“那好，你先把工作做好，有空了再说。反正生日每年都要过，现在一大把年纪了，不过也没什么。对了，礼物是什么啊？”乔菲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就没有惊喜了。”程家阳低低笑了几声，竟然颇有些期待。
王旭东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百无聊赖的玩手机。一个女孩子在对面落座，不小心瞟到了王旭东的手机屏幕，微笑道：“原来王公子喜欢玩开心消消乐。”王旭东抬头一看，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王旭东。”那女孩也笑着跟他握手：“你好，我是唐佳，你可以叫我佳佳。”
这是王旭东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他根本无法拒绝。其实王旭东也不是很想拒绝，他想试试，换种方式能不能忘记吴嘉怡。可是即使在等待相亲的过程中，他玩的游戏依然是以前吴嘉怡天天玩的那一个。
“佳佳？”王旭东皱了皱眉。其实唐家他是有所耳闻的，这个圈子就那么大，商界政界适龄的男女就那么多，王旭东也知道会来相亲的总不过就是那么几家里的女孩子。可是这个名字让他有些不舒服。耳边似乎又响起吴嘉怡的声音：“什么妹妹，叫我嘉爷。”王旭东还记得自己笑着回答：“一个女孩子，怎么叫爷？”王旭东突然弯下腰，他的心绞痛，连脸色都白了。
唐佳马上关切道：“哎，你没事吧？”王旭东强撑着笑了笑：“没事。那个，其实我是被我爸妈逼着来的，我有女朋友。对不起，唐小姐。”唐佳脸色一僵，很快就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无所谓，其实我也不喜欢相亲，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王旭东笑了笑：“谢谢！”
王旭东站起来打算告辞，他的心里满满都是渴望，他认命了，他要马上去找吴嘉怡。所有的过去他都不在乎了，他只要她的以后。他不管吴嘉怡是不是爱他，没有她，王旭东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继续正常生活。
一只手拍在他肩上，李建的声音含笑传来：“旭东，在这干嘛呢？”王旭东勉强笑了笑：“小建，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又转向唐佳：“对不起，唐小姐，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再会。”唐佳点了点头，王旭东已经疾步往门口跑去。
唐佳自顾自招手要了一杯咖啡，李建在王旭东的位置上坐下来，饶有兴致笑道：“唐小姐？我是旭东的好朋友，李建。你是在跟他相亲吗？”唐佳笑道：“父母之命难违，见笑了。可惜王公子已经有女朋友了。”李建看她神情镇定，似乎也不觉得受到了侮辱，突然有了点兴趣，淡淡笑道：“旭东确实有女朋友了，但我还没有。”
王旭东出了咖啡厅，马上给吴嘉怡打电话。可是机械的女声告诉他，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王旭东心里突然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旭东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冲到曹家渡四季音乐城，吴嘉怡果然不在。乔菲刚刚下班，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她告诉王旭东吴嘉怡早就走了，王旭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绝望的抱着脑袋，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乔菲给他倒了一杯水，沉默良久才试探道：“旭东，你... ...真的很爱嘉怡吗？她出了些事，如果你知道了... ...”王旭东喃喃道：“如果你是指她去医院做人流的事，那我已经知道了。”乔菲吃了一惊，支吾道：“旭东，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在意吗？”王旭东的神情十分迷茫，声音飘忽：“我在意，可是我已经完全没办法正常过下去了。我做任何事，眼前都是吴嘉怡的样子，耳边都会响起她的声音。没有她，我不知道怎么办。乔菲，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走，她去了哪里，我要去找她。”乔菲轻声问：“即使她不爱你，也没关系吗？”王旭东痛苦的再次用双手抱住脑袋，呜咽道：“是，即使她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她肯和我在一起，怎么都没关系。我一个人来爱，我认命了。”
王旭东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绝望，乔菲坐在一旁，心里非常矛盾。良久，乔菲才下了决心，低声道：“旭东，其实，嘉怡爱你。只是你不知道。”王旭东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乔菲，你说什么？”乔菲淡淡道：“我以为你并没有那么爱嘉怡，我以为她走了，你就会喜欢别人。所以我也不敢告诉你她做过人流的事。我怕告诉你，你会看轻她。如果你真的可以不介意，我也是希望她能幸福的。她爱你，她是自觉配不上你，所以才离开上海。”王旭东直直的看着乔菲，仿佛被这几句话惊呆了。过了一会，王旭东的表情变得似喜似悲，嘴唇也抖的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乔菲，你... ...说的是真的？那吴嘉怡... ...现在在哪里？”
乔菲进屋拿了张纸条出来，又拿出笔在下面写了几行字，递给王旭东，转身走了。王旭东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眼前也模糊了。他眨了好几下，把纸平放在桌面上，才看清那是吴嘉怡留给乔菲的话。
“菲菲，我走了。我来上海五年了，可是我拼力挣扎，到离开的时候，也只得到了满身伤痕。菲菲，我太累了，我要回老家去，随便做什么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如果能遇到一个好男人，可能我就嫁了。请千万不要告诉旭东，就让他的回忆里，我永远都是那个肆意欢笑的吴嘉怡吧。这大约，是我能保留的最后的尊严了。菲菲，祝你幸福。吴嘉怡，10月18日。”
这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那一天王旭东还来找过吴嘉怡。他记得吴嘉怡倔强的微微抬起的下巴。记得她亲口说不爱他。原来那时候，吴嘉怡已经决定离开。王旭东的眼角缓缓溢出两颗泪珠，他看到纸条下面有乔菲写下的吴嘉怡老家的地址，那是苏州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常熟。
已经是晚上八点，可是王旭东一刻也不想等了。吴嘉怡爱他的消息和纸条上“嫁了”两个字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王旭东冲了出去，直接上车往苏州开去。
到达常熟吴嘉怡家附近的小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王旭东一路打听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吴嘉怡的家门。可是王旭东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声。王旭东仔细听了听，门里面毫无声息，他又看了看门缝，没有一丝光亮。王旭东靠在墙上，揉了揉额角，感觉既疲惫又茫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声音轻声道：“小伙子，你找谁？”王旭东抬起头，看到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正温柔地看着他，忙笑道：“大婶，我找吴嘉怡。她是住这里吗？”老太太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却不吭声。王旭东忙道：“大婶，我是吴嘉怡的男朋友，刚刚从上海开车过来的，您能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吗？我有急事要找她。”
可能王旭东的声音比较诚恳，人也长得精神，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坏人，老太太终于开口道：“嘉怡啊，她回来有几天了，前两天听她说找了个工作，在超市做事，上晚班，大概要十一点才能下班呢。”王旭东高兴地连连道谢，又问清楚了超市的所在地，才急急忙忙往外走。
吴嘉怡正在整理货架上的物品，准备过会好下班。已经很晚了，超市已经快要到关门的时间，顾客也少了很多。吴嘉怡平静的做着这些琐碎的小事，要是在以前，她怀揣着扬名立万的梦想，对这样的工作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很平静，似乎这样的生活能让她的心踏实下来。
有声音远远地叫她：“吴嘉怡，出来下，有人找你。”吴嘉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晚，谁会没事过来找她。她继续不慌不忙整理货物，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了她。吴嘉怡也不理会，可是半天那片阴影也没有走开的迹象。吴嘉怡不耐烦的抬起头，不满道：“谁阿这么没有眼力见... ...”她突然愣住了。王旭东正站在旁边对她笑。
吴嘉怡呆站了片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王旭东轻声喊：“嘉怡。”吴嘉怡突然抖了一下，手里的货物掉在地上。王旭东还在微笑，吴嘉怡突然转过身往外跑。王旭东楞了一下，连忙大步冲上去。吴嘉怡腿短，还没出超市就被王旭东拉住了。
王旭东一把将吴嘉怡抱在怀里，吴嘉怡拼命挣扎，王旭东就是不肯放手。熟悉的气息瞬间袭来，两个人都恍惚了一下。吴嘉怡泪流满面，手撕嘴咬，王旭东却像没感觉到疼，双手紧紧抱着她。
超市里剩下的寥寥几个顾客和工作人员都闻声围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旭东在吴嘉怡耳边柔声安抚：“嘉怡，别这样，我爱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跟我回上海，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吴嘉怡哭的撕心裂肺，一边摇头一边道：“旭东，我不配，你根本...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旭东淡淡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吴嘉怡呆住了，片刻后才又开始使劲推他：“旭东，你都知道了，还来干什么？我已经... ...脏了，你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女孩子。你回去吧，别管我。”王旭东大声道：“我不在乎，嘉怡，我不喜欢别的女孩子，我只要你。”吴嘉怡哭喊道：“可是我在乎！”王旭东捧着吴嘉怡的脸，轻轻地擦掉她的泪水，突然吻了上去。
围观众人一片吸气声，还有稀稀落落的鼓掌声。王旭东深深的亲吻吴嘉怡的唇，舌尖尝到吴嘉怡唇角的泪水的淡淡咸涩味道。吴嘉怡全身僵硬，但是过了一会就慢慢柔软下来。片刻后王旭东放开吴嘉怡，吴嘉怡已经不再反抗。王旭东搂着她往超市外走，围观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看着他们渐渐走远了。
程家阳打电话给乔菲，问卡里多了十四万的事，乔菲笑道：“家阳，我妈妈生病，你给我钱，我没有推辞，因为我一直认为，借钱是救急不救穷。现在我妈妈已经没事了，剩下的钱和报销的一部分，我当然要还给你。没道理你是我男朋友，我就理所当然用你的钱啊。我有自己的收入，让我维持我自己起码的骄傲和自尊，好吗？”程家阳柔声道：“好，菲菲，虽然我觉得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等需要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不只是用钱，其他任何方面，让我知道，好吗？我真的很想为你多做一点，让你少辛苦一点。这也是我的骄傲和自尊。”乔菲笑道：“好。”又问：“月底是你生日吧？你大概不能回来吧，我给你准备个礼物寄过去，好不好？”程家阳失望道：“菲菲，你不能请假过来看看我吗？我好想你。”乔菲轻声道：“我还在申请，但是高翻院这段时间工作不少，我还不能确定。”程家阳马上道：“那好，你先把工作做好，有空了再说。反正生日每年都要过，现在一大把年纪了，不过也没什么。对了，礼物是什么啊？”乔菲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就没有惊喜了。”程家阳低低笑了几声，竟然颇有些期待。
王旭东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百无聊赖的玩手机。一个女孩子在对面落座，不小心瞟到了王旭东的手机屏幕，微笑道：“原来王公子喜欢玩开心消消乐。”王旭东抬头一看，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王旭东。”那女孩也笑着跟他握手：“你好，我是唐佳，你可以叫我佳佳。”
这是王旭东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他根本无法拒绝。其实王旭东也不是很想拒绝，他想试试，换种方式能不能忘记吴嘉怡。可是即使在等待相亲的过程中，他玩的游戏依然是以前吴嘉怡天天玩的那一个。
“佳佳？”王旭东皱了皱眉。其实唐家他是有所耳闻的，这个圈子就那么大，商界政界适龄的男女就那么多，王旭东也知道会来相亲的总不过就是那么几家里的女孩子。可是这个名字让他有些不舒服。耳边似乎又响起吴嘉怡的声音：“什么妹妹，叫我嘉爷。”王旭东还记得自己笑着回答：“一个女孩子，怎么叫爷？”王旭东突然弯下腰，他的心绞痛，连脸色都白了。
唐佳马上关切道：“哎，你没事吧？”王旭东强撑着笑了笑：“没事。那个，其实我是被我爸妈逼着来的，我有女朋友。对不起，唐小姐。”唐佳脸色一僵，很快就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无所谓，其实我也不喜欢相亲，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王旭东笑了笑：“谢谢！”
王旭东站起来打算告辞，他的心里满满都是渴望，他认命了，他要马上去找吴嘉怡。所有的过去他都不在乎了，他只要她的以后。他不管吴嘉怡是不是爱他，没有她，王旭东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继续正常生活。
一只手拍在他肩上，李建的声音含笑传来：“旭东，在这干嘛呢？”王旭东勉强笑了笑：“小建，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又转向唐佳：“对不起，唐小姐，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再会。”唐佳点了点头，王旭东已经疾步往门口跑去。
唐佳自顾自招手要了一杯咖啡，李建在王旭东的位置上坐下来，饶有兴致笑道：“唐小姐？我是旭东的好朋友，李建。你是在跟他相亲吗？”唐佳笑道：“父母之命难违，见笑了。可惜王公子已经有女朋友了。”李建看她神情镇定，似乎也不觉得受到了侮辱，突然有了点兴趣，淡淡笑道：“旭东确实有女朋友了，但我还没有。”
王旭东出了咖啡厅，马上给吴嘉怡打电话。可是机械的女声告诉他，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王旭东心里突然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旭东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冲到曹家渡四季音乐城，吴嘉怡果然不在。乔菲刚刚下班，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她告诉王旭东吴嘉怡早就走了，王旭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绝望的抱着脑袋，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乔菲给他倒了一杯水，沉默良久才试探道：“旭东，你... ...真的很爱嘉怡吗？她出了些事，如果你知道了... ...”王旭东喃喃道：“如果你是指她去医院做人流的事，那我已经知道了。”乔菲吃了一惊，支吾道：“旭东，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在意吗？”王旭东的神情十分迷茫，声音飘忽：“我在意，可是我已经完全没办法正常过下去了。我做任何事，眼前都是吴嘉怡的样子，耳边都会响起她的声音。没有她，我不知道怎么办。乔菲，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走，她去了哪里，我要去找她。”乔菲轻声问：“即使她不爱你，也没关系吗？”王旭东痛苦的再次用双手抱住脑袋，呜咽道：“是，即使她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她肯和我在一起，怎么都没关系。我一个人来爱，我认命了。”
王旭东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绝望，乔菲坐在一旁，心里非常矛盾。良久，乔菲才下了决心，低声道：“旭东，其实，嘉怡爱你。只是你不知道。”王旭东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乔菲，你说什么？”乔菲淡淡道：“我以为你并没有那么爱嘉怡，我以为她走了，你就会喜欢别人。所以我也不敢告诉你她做过人流的事。我怕告诉你，你会看轻她。如果你真的可以不介意，我也是希望她能幸福的。她爱你，她是自觉配不上你，所以才离开上海。”王旭东直直的看着乔菲，仿佛被这几句话惊呆了。过了一会，王旭东的表情变得似喜似悲，嘴唇也抖的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乔菲，你... ...说的是真的？那吴嘉怡... ...现在在哪里？”
乔菲进屋拿了张纸条出来，又拿出笔在下面写了几行字，递给王旭东，转身走了。王旭东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眼前也模糊了。他眨了好几下，把纸平放在桌面上，才看清那是吴嘉怡留给乔菲的话。
“菲菲，我走了。我来上海五年了，可是我拼力挣扎，到离开的时候，也只得到了满身伤痕。菲菲，我太累了，我要回老家去，随便做什么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如果能遇到一个好男人，可能我就嫁了。请千万不要告诉旭东，就让他的回忆里，我永远都是那个肆意欢笑的吴嘉怡吧。这大约，是我能保留的最后的尊严了。菲菲，祝你幸福。吴嘉怡，10月18日。”
这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那一天王旭东还来找过吴嘉怡。他记得吴嘉怡倔强的微微抬起的下巴。记得她亲口说不爱他。原来那时候，吴嘉怡已经决定离开。王旭东的眼角缓缓溢出两颗泪珠，他看到纸条下面有乔菲写下的吴嘉怡老家的地址，那是苏州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常熟。
已经是晚上八点，可是王旭东一刻也不想等了。吴嘉怡爱他的消息和纸条上“嫁了”两个字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王旭东冲了出去，直接上车往苏州开去。
到达常熟吴嘉怡家附近的小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王旭东一路打听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吴嘉怡的家门。可是王旭东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声。王旭东仔细听了听，门里面毫无声息，他又看了看门缝，没有一丝光亮。王旭东靠在墙上，揉了揉额角，感觉既疲惫又茫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声音轻声道：“小伙子，你找谁？”王旭东抬起头，看到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正温柔地看着他，忙笑道：“大婶，我找吴嘉怡。她是住这里吗？”老太太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却不吭声。王旭东忙道：“大婶，我是吴嘉怡的男朋友，刚刚从上海开车过来的，您能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吗？我有急事要找她。”
可能王旭东的声音比较诚恳，人也长得精神，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坏人，老太太终于开口道：“嘉怡啊，她回来有几天了，前两天听她说找了个工作，在超市做事，上晚班，大概要十一点才能下班呢。”王旭东高兴地连连道谢，又问清楚了超市的所在地，才急急忙忙往外走。
吴嘉怡正在整理货架上的物品，准备过会好下班。已经很晚了，超市已经快要到关门的时间，顾客也少了很多。吴嘉怡平静的做着这些琐碎的小事，要是在以前，她怀揣着扬名立万的梦想，对这样的工作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很平静，似乎这样的生活能让她的心踏实下来。
有声音远远地叫她：“吴嘉怡，出来下，有人找你。”吴嘉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晚，谁会没事过来找她。她继续不慌不忙整理货物，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了她。吴嘉怡也不理会，可是半天那片阴影也没有走开的迹象。吴嘉怡不耐烦的抬起头，不满道：“谁阿这么没有眼力见... ...”她突然愣住了。王旭东正站在旁边对她笑。
吴嘉怡呆站了片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王旭东轻声喊：“嘉怡。”吴嘉怡突然抖了一下，手里的货物掉在地上。王旭东还在微笑，吴嘉怡突然转过身往外跑。王旭东楞了一下，连忙大步冲上去。吴嘉怡腿短，还没出超市就被王旭东拉住了。
王旭东一把将吴嘉怡抱在怀里，吴嘉怡拼命挣扎，王旭东就是不肯放手。熟悉的气息瞬间袭来，两个人都恍惚了一下。吴嘉怡泪流满面，手撕嘴咬，王旭东却像没感觉到疼，双手紧紧抱着她。
超市里剩下的寥寥几个顾客和工作人员都闻声围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旭东在吴嘉怡耳边柔声安抚：“嘉怡，别这样，我爱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跟我回上海，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吴嘉怡哭的撕心裂肺，一边摇头一边道：“旭东，我不配，你根本...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旭东淡淡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吴嘉怡呆住了，片刻后才又开始使劲推他：“旭东，你都知道了，还来干什么？我已经... ...脏了，你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女孩子。你回去吧，别管我。”王旭东大声道：“我不在乎，嘉怡，我不喜欢别的女孩子，我只要你。”吴嘉怡哭喊道：“可是我在乎！”王旭东捧着吴嘉怡的脸，轻轻地擦掉她的泪水，突然吻了上去。
围观众人一片吸气声，还有稀稀落落的鼓掌声。王旭东深深的亲吻吴嘉怡的唇，舌尖尝到吴嘉怡唇角的泪水的淡淡咸涩味道。吴嘉怡全身僵硬，但是过了一会就慢慢柔软下来。片刻后王旭东放开吴嘉怡，吴嘉怡已经不再反抗。王旭东搂着她往超市外走，围观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看着他们渐渐走远了。
周六，本该是休息日，程家阳依然在加班。下午下班的时候，程家阳接到乔菲的电话，问他在干嘛，他就如实回答了。他总觉得乔菲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促狭的笑意，但是想了半天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丢开到一边。崔新成打电话给程家阳叫他一起去吃饭，程家阳迟疑了一下，欣然应允。崔新成开着车接了他下班，程家阳却想要回家换件衣服。崔新成一边笑程家阳事儿多，一边还是把车开到了他租的房子前面的街道上。
程家阳道了谢，正打算下车，崔新成四处张望，突然问道：“那是什么？”程家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租的房子门前的台阶上，有个暗沉沉的影子。程家阳楞了一下，突然心砰砰直跳，颤抖着声音道：“新成，谢谢你请我吃饭，但是我今晚可能不能去了。”崔新成有点惊讶，看着程家阳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脸上的肌肉似乎都有点微微颤抖，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台阶上好像坐着一个人。因为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那个人又是缩成一团的，他一开始并没有分辨出来。
崔新成点了点头，程家阳已经飞奔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台阶上的人。崔新成突然明白了，暧昧的笑了笑。但是他又有了一个疑惑，隔了那么远，天色又那么暗，程家阳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乔菲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找到程家阳租的房子，已经精疲力尽。她想着程家阳应该也是时候下班回来了，就坐在台阶上等着。谁知道只过了一会，乔菲就忍不住开始打瞌睡了。迷迷糊糊中被人抱起来，乔菲挣扎了两下，听到程家阳含笑的声音响起：“菲菲，是我。”她就没再动，伸出手虚虚的搭在程家阳胸前，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程家阳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泡泡，恨不能笑出声来。
回到家里，程家阳想把乔菲抱到卧室的床上去，她却已经醒了。乔菲从程家阳怀里跳下来，揉了揉眼睛，颇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着去冰箱找吃的。程家阳跟着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放在她肩上蹭了蹭，柔声道：“菲菲，我给你做面吃吧。”乔菲喷笑道：“你还真是永恒的只会做面吃啊。”程家阳笑道：“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我就只做给我的菲菲吃。”
乔菲点了点头，程家阳马上道：“菲菲，那你现在沙发上歪一会，我马上就好。”乔菲也感觉四肢酸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了。程家阳一边忙活一边和乔菲说话：“菲菲，你不是说你不能来，就寄个礼物给我吗，礼物呢？”乔菲突然红了脸，羞道：“不就是我吗。”程家阳的心仿佛突然泡在了蜜里，整张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碗面，乔菲和程家阳却都吃的十分满足。吃完饭乔菲继续歪着，程家阳去厨房收拾，两个人随意聊天，分享些工作上生活中的趣事。
到了睡觉的时候，程家阳却犯了难。他租的房子比较小，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外加一个厨房一个洗手间。乔菲来了，程家阳只能让她睡卧室，自己打算去客厅凑合。乔菲也不阻止他，只是脸上总是泛着可疑的红晕，惹得程家阳看了她好几次。
程家阳洗了澡，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书。但是这个房子真的太小，隔音效果也很差，洗手间离客厅很近，乔菲就在里面洗澡，程家阳心猿意马，根本什么都看不下去。
乔菲洗完澡出来，居然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裙。裙子很短，露出一大截白生生的腿。程家阳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乔菲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过来，胸口随着走动一漾一漾，把程家阳的心都撩拨的荡漾起来。程家阳心里呼的腾起一把火，他口干舌燥的看着乔菲，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乔菲却丝毫没注意到程家阳的异常，直接进了卧室。程家阳失望的叹了口气，灼热的眼神死死盯着卧室的房门，几乎要将那道门烧出一个洞来。
乔菲在卧室里悉悉索索的走动，程家阳就在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口像爬上了几千只蚂蚁，又痒又麻。乔菲突然叫道：“家阳，你能来帮我吹一下头发吗？”程家阳呼的站起来，几步就走到卧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推开了门，柔声道：“好。”
乔菲低着头坐在床沿，头发上的水珠缓缓地掉落在床前的地板上。程家阳走到乔菲面前，看到她两条白生生的腿正在来回晃动。程家阳找了个凳子坐到乔菲面前，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热气蒸腾在四周，把乔菲的脸也熏得微微发红。程家阳也觉得空气似乎越来越热，面前的两条白皙柔软的腿一直在他眼前晃动，乔菲柔软的发丝不时拂过他的面颊，让他心口的麻痒越来越厉害。程家阳又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他很想把身上的浴巾扯开，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乔菲突然轻声道：“家阳，关于月初去医院做人流的事，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我还是想亲口跟你解释。”程家阳笑道：“菲菲，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乔菲心里有一点感动，她抬起头对程家阳笑了笑，还是道：“家阳，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总害怕你心里会留下一个疙瘩，所以还是要和你说清楚。我希望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的隐瞒和疑问，希望以后你也能如此。其实我是陪着嘉怡去的，但嘉怡不愿意别人知道，尤其是旭东。所以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现在旭东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希望你能理解。”程家阳柔声道：“菲菲，我理解。而且这件事我也已经知道了，还是我告诉旭东的。你不用担心，我完全相信你，心里也不会有任何不舒服。”乔菲轻轻嗯了一声。
头发已经吹干了，程家阳把吹风机收起来，跟乔菲道了晚安就打算出去。乔菲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程家阳心里砰砰直跳，乔菲却没有用力，两个人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呆了片刻。乔菲的手突然松开，怯怯的收了回去，程家阳突然转过身，一把握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颤声道：“菲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乔菲低着头，下巴都快要抵住胸口，声音像蚊子哼哼：“嗯，家阳，我知道。我不想让你对我有丝毫的怀疑，我想... ...干脆自己来证明... ...”说到后面，声音已几不可闻。
程家阳道了谢，正打算下车，崔新成四处张望，突然问道：“那是什么？”程家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租的房子门前的台阶上，有个暗沉沉的影子。程家阳楞了一下，突然心砰砰直跳，颤抖着声音道：“新成，谢谢你请我吃饭，但是我今晚可能不能去了。”崔新成有点惊讶，看着程家阳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脸上的肌肉似乎都有点微微颤抖，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台阶上好像坐着一个人。因为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那个人又是缩成一团的，他一开始并没有分辨出来。
崔新成点了点头，程家阳已经飞奔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台阶上的人。崔新成突然明白了，暧昧的笑了笑。但是他又有了一个疑惑，隔了那么远，天色又那么暗，程家阳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乔菲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找到程家阳租的房子，已经精疲力尽。她想着程家阳应该也是时候下班回来了，就坐在台阶上等着。谁知道只过了一会，乔菲就忍不住开始打瞌睡了。迷迷糊糊中被人抱起来，乔菲挣扎了两下，听到程家阳含笑的声音响起：“菲菲，是我。”她就没再动，伸出手虚虚的搭在程家阳胸前，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程家阳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的泡泡，恨不能笑出声来。
回到家里，程家阳想把乔菲抱到卧室的床上去，她却已经醒了。乔菲从程家阳怀里跳下来，揉了揉眼睛，颇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着去冰箱找吃的。程家阳跟着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放在她肩上蹭了蹭，柔声道：“菲菲，我给你做面吃吧。”乔菲喷笑道：“你还真是永恒的只会做面吃啊。”程家阳笑道：“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我就只做给我的菲菲吃。”
乔菲点了点头，程家阳马上道：“菲菲，那你现在沙发上歪一会，我马上就好。”乔菲也感觉四肢酸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了。程家阳一边忙活一边和乔菲说话：“菲菲，你不是说你不能来，就寄个礼物给我吗，礼物呢？”乔菲突然红了脸，羞道：“不就是我吗。”程家阳的心仿佛突然泡在了蜜里，整张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碗面，乔菲和程家阳却都吃的十分满足。吃完饭乔菲继续歪着，程家阳去厨房收拾，两个人随意聊天，分享些工作上生活中的趣事。
到了睡觉的时候，程家阳却犯了难。他租的房子比较小，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外加一个厨房一个洗手间。乔菲来了，程家阳只能让她睡卧室，自己打算去客厅凑合。乔菲也不阻止他，只是脸上总是泛着可疑的红晕，惹得程家阳看了她好几次。
程家阳洗了澡，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书。但是这个房子真的太小，隔音效果也很差，洗手间离客厅很近，乔菲就在里面洗澡，程家阳心猿意马，根本什么都看不下去。
乔菲洗完澡出来，居然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裙。裙子很短，露出一大截白生生的腿。程家阳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乔菲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过来，胸口随着走动一漾一漾，把程家阳的心都撩拨的荡漾起来。程家阳心里呼的腾起一把火，他口干舌燥的看着乔菲，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乔菲却丝毫没注意到程家阳的异常，直接进了卧室。程家阳失望的叹了口气，灼热的眼神死死盯着卧室的房门，几乎要将那道门烧出一个洞来。
乔菲在卧室里悉悉索索的走动，程家阳就在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口像爬上了几千只蚂蚁，又痒又麻。乔菲突然叫道：“家阳，你能来帮我吹一下头发吗？”程家阳呼的站起来，几步就走到卧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推开了门，柔声道：“好。”
乔菲低着头坐在床沿，头发上的水珠缓缓地掉落在床前的地板上。程家阳走到乔菲面前，看到她两条白生生的腿正在来回晃动。程家阳找了个凳子坐到乔菲面前，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热气蒸腾在四周，把乔菲的脸也熏得微微发红。程家阳也觉得空气似乎越来越热，面前的两条白皙柔软的腿一直在他眼前晃动，乔菲柔软的发丝不时拂过他的面颊，让他心口的麻痒越来越厉害。程家阳又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他很想把身上的浴巾扯开，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乔菲突然轻声道：“家阳，关于月初去医院做人流的事，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我还是想亲口跟你解释。”程家阳笑道：“菲菲，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乔菲心里有一点感动，她抬起头对程家阳笑了笑，还是道：“家阳，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总害怕你心里会留下一个疙瘩，所以还是要和你说清楚。我希望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的隐瞒和疑问，希望以后你也能如此。其实我是陪着嘉怡去的，但嘉怡不愿意别人知道，尤其是旭东。所以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现在旭东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希望你能理解。”程家阳柔声道：“菲菲，我理解。而且这件事我也已经知道了，还是我告诉旭东的。你不用担心，我完全相信你，心里也不会有任何不舒服。”乔菲轻轻嗯了一声。
头发已经吹干了，程家阳把吹风机收起来，跟乔菲道了晚安就打算出去。乔菲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程家阳心里砰砰直跳，乔菲却没有用力，两个人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呆了片刻。乔菲的手突然松开，怯怯的收了回去，程家阳突然转过身，一把握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颤声道：“菲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乔菲低着头，下巴都快要抵住胸口，声音像蚊子哼哼：“嗯，家阳，我知道。我不想让你对我有丝毫的怀疑，我想... ...干脆自己来证明... ...”说到后面，声音已几不可闻。
可是程家阳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乔菲的脸通红，连胸口的肌肤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程家阳眼神灼热的看着乔菲的胸口一颤一颤，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理智终于崩塌了。
程家阳的手顺着乔菲的手臂往上，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整个人慢慢伏到乔菲的身体上方，轻轻解开了浴袍。乔菲虽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现实毕竟不是想象，真的来临的时候，她依然情不自禁微微颤抖。程家阳赤裸的身躯慢慢贴到了乔菲身上，他看着乔菲的眼睛，柔声道：“菲菲，我爱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乔菲抬起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马上又移开了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抱住了程家阳的脖子。
程家阳的手顺着乔菲的手臂往上，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整个人慢慢伏到乔菲的身体上方，轻轻解开了浴袍。乔菲虽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现实毕竟不是想象，真的来临的时候，她依然情不自禁微微颤抖。程家阳赤裸的身躯慢慢贴到了乔菲身上，他看着乔菲的眼睛，柔声道：“菲菲，我爱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乔菲抬起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马上又移开了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抱住了程家阳的脖子。
程家阳的手慢慢往下握住乔菲的腰，他只惊讶了一瞬乔菲的腰如此柔软又如此细嫩，仿佛微微用劲就能掐断。程家阳的手在腰部停留了一瞬，慢慢往下探去，放在了乔菲饱满柔嫩的臀上。程家阳一边揉捏着乔菲的臀，唇舌也跟着一路往下，在腰部停留了片刻，终于来到腿上。乔菲的大腿肌肤白嫩细腻，一眼看去几乎晃得人眼花。程家阳贪婪的在乔菲腿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口水，惹来乔菲连续几声轻轻地吸气声。
乔菲已经彻底迷糊了，程家阳抬起身体，重新吻住乔菲的唇，在亲吻的间隙柔声道：“菲菲，我要来了，你忍着点。”乔菲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疼痛在片刻后袭来，乔菲瞬间就清醒了。之前愉悦的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乔菲现在感觉到的只有无穷无尽无处不在的剧烈的疼痛。乔菲的额前迅速渗出了冷汗，下身顷刻间就痛到了麻木。乔菲禁不住深深蹙起眉头，程家阳柔声安抚道：“菲菲，你放松点，一会就没事了。”乔菲摇了摇头，她根本不觉得这种疼痛是一会儿就会过去的。但她还是强忍着扯出了一个笑脸，微微抬起身，双手环住了程家阳的腰。
乔菲的身体随着程家阳的动作微微起伏，程家阳脸上的汗珠不时掉下来，落到乔菲的脸上身上。乔菲在身体极度的疼痛中，带着一点羞涩，脸上慢慢露出了一点笑容。
乔菲已经彻底迷糊了，程家阳抬起身体，重新吻住乔菲的唇，在亲吻的间隙柔声道：“菲菲，我要来了，你忍着点。”乔菲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疼痛在片刻后袭来，乔菲瞬间就清醒了。之前愉悦的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乔菲现在感觉到的只有无穷无尽无处不在的剧烈的疼痛。乔菲的额前迅速渗出了冷汗，下身顷刻间就痛到了麻木。乔菲禁不住深深蹙起眉头，程家阳柔声安抚道：“菲菲，你放松点，一会就没事了。”乔菲摇了摇头，她根本不觉得这种疼痛是一会儿就会过去的。但她还是强忍着扯出了一个笑脸，微微抬起身，双手环住了程家阳的腰。
乔菲的身体随着程家阳的动作微微起伏，程家阳脸上的汗珠不时掉下来，落到乔菲的脸上身上。乔菲在身体极度的疼痛中，带着一点羞涩，脸上慢慢露出了一点笑容。
32. 甜蜜瑞士
早晨，乔菲迷迷糊糊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程家阳抱在怀里，而他的眼神温柔，带着笑意看着自己。乔菲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目前的状况。程家阳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勾，看到乔菲脸上慢慢腾起几朵红云。
程家阳把乔菲往怀里搂了搂，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菲菲，你觉得累不累？要不就再睡一会，我出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乔菲颇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又没有煎饼果子，我又对这里不熟，你觉得味道不错的，随便买点吧。”程家阳笑道：“你对苏黎世不熟吗？不是在苏黎世大学做过一年的交换生？”乔菲低声道：“那时候每天都想着好好学习，吃饭就在学校食堂随便吃，填饱肚子就算了，哪里分得出好坏。别的地方也很少去，外面吃的东西也贵，再说后来都被你扣了学分赶回国去了，也没来得及到处去看看。”程家阳懊恼道：“哎呀，还真是，都是我的错。不过外面的东西比学校还难吃，所以你现在可是在为难我。这附近真没中国人爱吃的地方，我只能买到不好吃的，和更加不好吃的。”
乔菲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呆呆道：“那你以前是怎么在瑞士呆那么久的？”程家阳笑道：“我适应环境的能力强呗，什么东西都吃得下。我是怕你觉得难吃。”乔菲皱眉道：“听你说的这么夸张，那还是算了，看看冰箱有什么，自己做吧。”
程家阳先去厨房煮了几个鸡蛋，准备还是出去看看，买点面包片什么的。乔菲也睡不着了，准备爬起来，刚下床站起来就哎哟一声，差点摔倒。程家阳闻声赶来，连声问：“菲菲，怎么了？”乔菲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扶着椅子背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家阳自己也是第一次，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心疼，忍不住脱口道：“菲菲，要不我出去买点药给你抹一下，可能撕裂了。”乔菲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家阳，不用了。大概过两天就会好了吧。”
程家阳踌躇了一会，想着真要去买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上前扶着乔菲依然坐在床上，柔声道：“菲菲，要不你还是躺着吧，今天就别下床了。我去买点吃的，反正今天也不上班，我来喂你吃饭。”
程家阳开门出去了，乔菲找了一本书，静静地倚在床头阅读。昨天晚上事后程家阳还帮着乔菲清理了一下全身，因此现在乔菲感觉身体还是比较清爽的，就是全身的骨头都酸痛，好像被卡车碾过一般。而且只要轻轻一动，下身就痛得要死，乔菲实在也不敢勉强自己下床去做点什么。
这一整天乔菲就几乎什么也没干，程家阳一直围着她转来转去，端茶递水，忙的不亦乐乎。没事的时候他就抱着乔菲靠在床头一起看书。十月底的苏黎世已经比较冷了，白天的气温都不到十度，好在屋里有空调，两个人虽然穿的少，拥抱在一起也并不觉得冷。
周一是程家阳的生日，乔菲的身体已经好了，特意出门去买了一个蛋糕，又去超市买了一些菜，下午就在家里准备生日宴。
程家阳上班的时候一直乐呵呵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因为崔新成的大嘴巴，同事们都知道程家阳女朋友来了，都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在国外大使馆工作的人，大部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家人几面，平常其实是很寂寞的。程父程母和高家明王旭东李建等人都打了电话来祝程家阳生日快乐，他们也都知道乔菲来了苏黎世，除了程父程母以外，其他人话里话外都是善意的揶揄。
王旭东自己虽然没什么经验，竟然还一个劲给程家阳出谋划策，怂恿他早日把乔菲拿下来。程家阳憋笑憋得十分辛苦，他忍不住想如果王旭东知道他和乔菲的事，会是什么表情。知道王旭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追到了吴嘉怡，程家阳也很为他高兴。王旭东向来做什么事都没什么定性，经过吴嘉怡这一遭，竟然也慢慢变得成熟起来。
下午一下班程家阳就迫不及待往家赶。程家阳此前从来没把苏黎世租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家，然而现在那里多了一个乔菲，感觉竟然完全不一样了。
打开门进屋，里面再也不是冷清的样子。程家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蛋糕的香甜和食物的清香马上萦绕在他的鼻尖。乔菲正在厨房里忙碌，程家阳看着她的背影，鼻子里竟然微微发酸，眼角也微微湿了。乔菲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扬声道：“家阳，你先去洗个手，我这边马上就好。”
程家阳脱了大衣，听话的去洗手间洗手，然后来到乔菲身后，轻轻抱住了她，把头放到她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乔菲忙了半下午，刚刚把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锅汤在炖着，觉得身上又是汗又是油烟味不舒服，于是赶在程家阳回来前去洗了个澡。现在她浑身带着清新的水汽，混合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悠悠的体香，程家阳深吸了一口，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抱在乔菲肚子上的手也轻轻抚动，在腰间来回轻揉，很快又转移到胸口。
乔菲很快就知道程家阳的心思，脸微微红了。程家阳轻轻含住了乔菲的耳垂，含糊问道：“菲菲，你还疼吗？已经好了吧？”程家阳的声音低沉，含着浓浓的情欲，瞬间让乔菲面红耳赤。耳朵上传来的酥麻感觉让她微微喘息，乔菲极力保持最后的清醒，微微抗议道：“家阳，汤还没好... ...”程家阳轻轻笑了几声，一把将乔菲抱起来往卧室走，唇舌还流连在她的颈窝里，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管它呢。”
半个多小时以后，程家阳匆匆从卧室出来，到厨房把炉子上的火关了。锅里的汤竟然还没有烧干，萝卜已经炖得稀烂，羊肉正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程家阳把汤盛出来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返回卧室去看乔菲。乔菲已经完全处于迷糊状态，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在国内正好是半夜，乔菲来了苏黎世没几天，生物钟还没调整好，又被程家阳折腾了一顿，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在抗议，她歪在床上迷蒙着双眼，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了。
程家阳倒是神清气爽，凑过去柔声道：“菲菲，你还得给我过生日呢，不能这么早就睡觉，等晚上就睡不着了。而且现在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你实在要睡觉，也得先清理一下再睡啊。”乔菲努力撑开眼皮，伸出双手，两条胳膊软软的搭在程家阳肩上。程家阳抱着乔菲柔软的身体，忍不住又开始心猿意马。
乔菲又困又累，完全没发现程家阳又兽性大发，赤luoluo的靠在他身上，任他清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可以无师自通，而在刚开始的时候，又大半都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程家阳已经单身了二十九年，他向来自律又有一点洁癖，此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接触自然难以控制。程家阳借着清理的机会，轻轻抚摸着乔菲的肌肤，对她极尽挑逗之能事，浴室的温度马上就变得热烈起来。乔菲朦胧中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嘴里无意识的溢出断断续续的shen吟，连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感觉到。当程家阳再次冲进来的时候，乔菲才恢复了一点神智，下意识抗议道：“家阳，不要... ...”她柔弱的声音很快就被程家阳吞进嘴里，接着她马上又陷入昏昏沉沉的欲望里。
浴室的玻璃门上水汽慢慢凝结，一声声轻细诱人的shen吟慢慢传了出来，或急促或低沉，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早晨，乔菲迷迷糊糊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程家阳抱在怀里，而他的眼神温柔，带着笑意看着自己。乔菲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目前的状况。程家阳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勾，看到乔菲脸上慢慢腾起几朵红云。
程家阳把乔菲往怀里搂了搂，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菲菲，你觉得累不累？要不就再睡一会，我出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乔菲颇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又没有煎饼果子，我又对这里不熟，你觉得味道不错的，随便买点吧。”程家阳笑道：“你对苏黎世不熟吗？不是在苏黎世大学做过一年的交换生？”乔菲低声道：“那时候每天都想着好好学习，吃饭就在学校食堂随便吃，填饱肚子就算了，哪里分得出好坏。别的地方也很少去，外面吃的东西也贵，再说后来都被你扣了学分赶回国去了，也没来得及到处去看看。”程家阳懊恼道：“哎呀，还真是，都是我的错。不过外面的东西比学校还难吃，所以你现在可是在为难我。这附近真没中国人爱吃的地方，我只能买到不好吃的，和更加不好吃的。”
乔菲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呆呆道：“那你以前是怎么在瑞士呆那么久的？”程家阳笑道：“我适应环境的能力强呗，什么东西都吃得下。我是怕你觉得难吃。”乔菲皱眉道：“听你说的这么夸张，那还是算了，看看冰箱有什么，自己做吧。”
程家阳先去厨房煮了几个鸡蛋，准备还是出去看看，买点面包片什么的。乔菲也睡不着了，准备爬起来，刚下床站起来就哎哟一声，差点摔倒。程家阳闻声赶来，连声问：“菲菲，怎么了？”乔菲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扶着椅子背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家阳自己也是第一次，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心疼，忍不住脱口道：“菲菲，要不我出去买点药给你抹一下，可能撕裂了。”乔菲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家阳，不用了。大概过两天就会好了吧。”
程家阳踌躇了一会，想着真要去买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上前扶着乔菲依然坐在床上，柔声道：“菲菲，要不你还是躺着吧，今天就别下床了。我去买点吃的，反正今天也不上班，我来喂你吃饭。”
程家阳开门出去了，乔菲找了一本书，静静地倚在床头阅读。昨天晚上事后程家阳还帮着乔菲清理了一下全身，因此现在乔菲感觉身体还是比较清爽的，就是全身的骨头都酸痛，好像被卡车碾过一般。而且只要轻轻一动，下身就痛得要死，乔菲实在也不敢勉强自己下床去做点什么。
这一整天乔菲就几乎什么也没干，程家阳一直围着她转来转去，端茶递水，忙的不亦乐乎。没事的时候他就抱着乔菲靠在床头一起看书。十月底的苏黎世已经比较冷了，白天的气温都不到十度，好在屋里有空调，两个人虽然穿的少，拥抱在一起也并不觉得冷。
周一是程家阳的生日，乔菲的身体已经好了，特意出门去买了一个蛋糕，又去超市买了一些菜，下午就在家里准备生日宴。
程家阳上班的时候一直乐呵呵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因为崔新成的大嘴巴，同事们都知道程家阳女朋友来了，都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在国外大使馆工作的人，大部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家人几面，平常其实是很寂寞的。程父程母和高家明王旭东李建等人都打了电话来祝程家阳生日快乐，他们也都知道乔菲来了苏黎世，除了程父程母以外，其他人话里话外都是善意的揶揄。
王旭东自己虽然没什么经验，竟然还一个劲给程家阳出谋划策，怂恿他早日把乔菲拿下来。程家阳憋笑憋得十分辛苦，他忍不住想如果王旭东知道他和乔菲的事，会是什么表情。知道王旭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追到了吴嘉怡，程家阳也很为他高兴。王旭东向来做什么事都没什么定性，经过吴嘉怡这一遭，竟然也慢慢变得成熟起来。
下午一下班程家阳就迫不及待往家赶。程家阳此前从来没把苏黎世租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家，然而现在那里多了一个乔菲，感觉竟然完全不一样了。
打开门进屋，里面再也不是冷清的样子。程家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蛋糕的香甜和食物的清香马上萦绕在他的鼻尖。乔菲正在厨房里忙碌，程家阳看着她的背影，鼻子里竟然微微发酸，眼角也微微湿了。乔菲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扬声道：“家阳，你先去洗个手，我这边马上就好。”
程家阳脱了大衣，听话的去洗手间洗手，然后来到乔菲身后，轻轻抱住了她，把头放到她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乔菲忙了半下午，刚刚把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锅汤在炖着，觉得身上又是汗又是油烟味不舒服，于是赶在程家阳回来前去洗了个澡。现在她浑身带着清新的水汽，混合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悠悠的体香，程家阳深吸了一口，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抱在乔菲肚子上的手也轻轻抚动，在腰间来回轻揉，很快又转移到胸口。
乔菲很快就知道程家阳的心思，脸微微红了。程家阳轻轻含住了乔菲的耳垂，含糊问道：“菲菲，你还疼吗？已经好了吧？”程家阳的声音低沉，含着浓浓的情欲，瞬间让乔菲面红耳赤。耳朵上传来的酥麻感觉让她微微喘息，乔菲极力保持最后的清醒，微微抗议道：“家阳，汤还没好... ...”程家阳轻轻笑了几声，一把将乔菲抱起来往卧室走，唇舌还流连在她的颈窝里，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管它呢。”
半个多小时以后，程家阳匆匆从卧室出来，到厨房把炉子上的火关了。锅里的汤竟然还没有烧干，萝卜已经炖得稀烂，羊肉正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程家阳把汤盛出来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返回卧室去看乔菲。乔菲已经完全处于迷糊状态，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在国内正好是半夜，乔菲来了苏黎世没几天，生物钟还没调整好，又被程家阳折腾了一顿，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在抗议，她歪在床上迷蒙着双眼，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了。
程家阳倒是神清气爽，凑过去柔声道：“菲菲，你还得给我过生日呢，不能这么早就睡觉，等晚上就睡不着了。而且现在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你实在要睡觉，也得先清理一下再睡啊。”乔菲努力撑开眼皮，伸出双手，两条胳膊软软的搭在程家阳肩上。程家阳抱着乔菲柔软的身体，忍不住又开始心猿意马。
乔菲又困又累，完全没发现程家阳又兽性大发，赤luoluo的靠在他身上，任他清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可以无师自通，而在刚开始的时候，又大半都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程家阳已经单身了二十九年，他向来自律又有一点洁癖，此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接触自然难以控制。程家阳借着清理的机会，轻轻抚摸着乔菲的肌肤，对她极尽挑逗之能事，浴室的温度马上就变得热烈起来。乔菲朦胧中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嘴里无意识的溢出断断续续的shen吟，连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感觉到。当程家阳再次冲进来的时候，乔菲才恢复了一点神智，下意识抗议道：“家阳，不要... ...”她柔弱的声音很快就被程家阳吞进嘴里，接着她马上又陷入昏昏沉沉的欲望里。
浴室的玻璃门上水汽慢慢凝结，一声声轻细诱人的shen吟慢慢传了出来，或急促或低沉，在房间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