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同人】曾经沧海
17. 网友倒戈
高翻院上午十点就把辟谣声明公示于官网上，程母紧随其后，安排人将声明迅速转发于各大人气论坛。各大门户网站纷纷转载，一时间网友纷纷倒戈，指责文晓华不守妇道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声音越来越大。
高翻院的声明有理有据，乔菲的所有成绩任何人均可以查证，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做假的可能，简直就是赤裸裸明晃晃的打脸。大部分的网友都好像被人连甩了十几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指责过乔菲和程家阳的大部分网友都沉默了，尤其是看到高翻院强硬的表示将对谣言绝不姑息，打算诉诸于法律的时候。一时间，各大论坛删帖不绝，众网友纷纷响应，生怕自己被挑出来做了杀鸡儆猴的靶子。之前蹦跶的最欢的也马上发微博道歉，表示自己只是无知群众，被文晓华蒙蔽了云云。
情势几乎在瞬息间反转，网友变脸之快，即使是程母这样商海沉浮数十年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现在舆论已经几乎不需要任何引导，被打肿脸的网民迅速找到罪魁祸首，文晓华马上被淹没在口水中，比起昨晚的乔菲和程家阳有过之而无不及。
恰好这时候文晓华正在飞机上，而文道和周南正在应对华美集团对文道酒业和华晓酒业撤资的事，压根顾不上她。在完全没有人控场引导舆论的情况下，网上的言论对文晓华越来越不利，基本上她已经完全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荡妇。
相比程家阳和乔菲男未娶女未嫁光明正大在一起，文晓华作为一个已婚妇女，还想着抢人家的男朋友这种事，基本上算是挑战了整个社会的道德准则，没有任何人敢于为她说一句话。尤其文晓华丝毫不知道反省，还反往程家阳和乔菲头上泼脏水，并煽动网友诋毁两人，致使众多网友事后被打脸，这是更加不能忍的事。谁都喜欢站在舆论制高点指责别人，没有人愿意被打脸。也因此，当现在可以站在舆论制高点指责文晓华，还完全不用担心事后被打脸的时候，众网友简直爆发了比之前多十倍的热情，文晓华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还有少数几个人坚持乔菲进高翻院有黑幕，但很快就被人反驳下去了。因为高翻院基本已经相当于下了战书，后天摩洛哥影展就将在上海举行，这是国际上都知道的事。而乔菲作为同传主翻，是肯定会出现在现场的。到时候任何人都可以去现场，或者通过电视直播或网络转播看到乔菲的表现。既然高翻院敢打这个赌，就说明乔菲确实有这个实力。毕竟，关乎外交事件的情况下，没有人或机构敢开这样的玩笑。
在原本形势十分不利的情况下，高翻院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翻了盘，还吸引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因为从那份态度强硬的辟谣声明上，所有人看到了高翻院考察人才的严格，也看到了高翻院的人才确实都是行业的翘楚，不惧任何质疑。
由此可见，任何时候，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也因为这件事，摩洛哥影展这件原本不起眼的小事，突然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极大关注。
中午十二点，办公室众人依然在伏案努力整理摩洛哥影展的资料。田主任已经下达了指示，此次影展的所有相关的资料都要仔细再仔细，明天下午他会亲自审核。几个人也都知道此次演讲对于法翻处乃至整个高翻院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绝对不容有失，因此也都团结一致，一头扎入到庞大的资料里去，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乔菲的手机突然响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很是突兀。乔菲拿起手机正打算关掉，发现是程家阳的电话，连忙接起来轻声道：“家阳，你不好好睡觉，现在怎么给我打电话？”程家阳的笑声透过扩音器传过来，听上去十分愉悦：“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吗？我怕上班时候给你打电话，影响不好。”乔菲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嗓子眼突然被哽住了，说不出话来。上海和苏黎世夏令时时差6小时，乔菲和程家阳几乎不可能有刚好都在休息的时间可以通电话。
乔菲笑道：“你可以下午下班后再给我打电话的。”程家阳笑道：“那时候你早该睡觉了，不行，你心里压的事情多，大半夜给你打电话，你就更睡不好了，我怎么舍得啊。再说到时候我怕你睡不好，也不敢多说，那我一肚子的话怎么办？还是早上好，空气清新，我正好一边跑步一边和你聊聊天，两全其美。”
程家阳又问了乔母的病情，乔菲上午也抽空给母亲打了电话，知道病情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才微微放了心。现在高家明那边也还没有空床位的消息，要转院过来也没这么快，所以乔菲也只能按下担忧，暂时先完全把心思放到后天的同传上。程家阳又催促她去吃饭，乔菲看看桌上的资料，想想程家阳肯定不肯三言两语就挂电话，只好起身出门去吃饭。
乔菲已经好几顿完全没有食欲，程家阳也是特意打电话过来，想安慰一下她，顺带让她能多吃点东西。听着程家阳笑着插科打诨，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光，乔菲果然情绪高了些，依然还是去了他们以前常去的咖啡馆，点了一份甜点，不知不觉竟然吃完了，似乎还觉得不够，最后竟然还多吃了半碗意粉。胃里充实了，乔菲的脸色也好看了些，再加上程家阳的声音就在耳边，乔菲觉得整个人精神都好了不少。
一直到下午上班，程家阳也不肯挂电话。有时候两个人甚至并不说话，只是听着对方的呼吸，都觉得很安心。上班以后乔菲开始翻资料，手机插上耳机放在桌上。乔菲不再说话，偶尔程家阳说几句她会简单回应一声。有时候乔菲看资料入神也会喃喃念出声，程家阳就在对面跟着讨论几句。毕竟是上班时间，大部分时候两人就只是沉默。然而即使只是沉默，乔菲和程家阳也都觉得气氛十分温馨。程家阳的声音和呼吸似乎安定了乔菲的心绪，她的工作速度都快了许多。李雷和吴明杨燕也相继觉察到了，却都默契的没有去打扰。
到程家阳该上班的时候，他才挂断电话，毕竟第一天上班，还是要规矩一点的。乔菲的情绪已经得到安抚，原本心里空空的地方也似乎被填满了，整个下午的工作效率都非常高，归她整理的资料在四点多就完成了，接下来她还仔细检查了一遍。
中国驻瑞士大使馆的工作量也非常大，因此程家阳一上班就得到了其他领导和同事的热烈欢迎。不过程家阳总觉得个别同事表情有点怪。他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也就没有节外生枝贸然去问。结果上午他工作累了出去办公室接一杯咖啡的间隙，一个男同事偷偷跟了上来，凑上前对他道：“你小子挺厉害啊，还没到大使馆就整出了大新闻。”程家阳疑惑道：“什么大新闻？我怎么不知道？”
同事偷偷看了下四周，看没人才把程家阳迅速拉到角落，笑道：“算算时间，你那会估计还在飞机上。你到了苏黎世以后就没关注国内新闻了？我们当时看到的时候都大吃了一惊，结果今天早上再一看，什么事都没了。你看女人的眼光不错，什么时候回去给我也介绍一个？”程家阳听他说的乱七八糟，只觉得完全不知所云。
高翻院上午十点就把辟谣声明公示于官网上，程母紧随其后，安排人将声明迅速转发于各大人气论坛。各大门户网站纷纷转载，一时间网友纷纷倒戈，指责文晓华不守妇道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声音越来越大。
高翻院的声明有理有据，乔菲的所有成绩任何人均可以查证，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做假的可能，简直就是赤裸裸明晃晃的打脸。大部分的网友都好像被人连甩了十几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指责过乔菲和程家阳的大部分网友都沉默了，尤其是看到高翻院强硬的表示将对谣言绝不姑息，打算诉诸于法律的时候。一时间，各大论坛删帖不绝，众网友纷纷响应，生怕自己被挑出来做了杀鸡儆猴的靶子。之前蹦跶的最欢的也马上发微博道歉，表示自己只是无知群众，被文晓华蒙蔽了云云。
情势几乎在瞬息间反转，网友变脸之快，即使是程母这样商海沉浮数十年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现在舆论已经几乎不需要任何引导，被打肿脸的网民迅速找到罪魁祸首，文晓华马上被淹没在口水中，比起昨晚的乔菲和程家阳有过之而无不及。
恰好这时候文晓华正在飞机上，而文道和周南正在应对华美集团对文道酒业和华晓酒业撤资的事，压根顾不上她。在完全没有人控场引导舆论的情况下，网上的言论对文晓华越来越不利，基本上她已经完全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荡妇。
相比程家阳和乔菲男未娶女未嫁光明正大在一起，文晓华作为一个已婚妇女，还想着抢人家的男朋友这种事，基本上算是挑战了整个社会的道德准则，没有任何人敢于为她说一句话。尤其文晓华丝毫不知道反省，还反往程家阳和乔菲头上泼脏水，并煽动网友诋毁两人，致使众多网友事后被打脸，这是更加不能忍的事。谁都喜欢站在舆论制高点指责别人，没有人愿意被打脸。也因此，当现在可以站在舆论制高点指责文晓华，还完全不用担心事后被打脸的时候，众网友简直爆发了比之前多十倍的热情，文晓华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还有少数几个人坚持乔菲进高翻院有黑幕，但很快就被人反驳下去了。因为高翻院基本已经相当于下了战书，后天摩洛哥影展就将在上海举行，这是国际上都知道的事。而乔菲作为同传主翻，是肯定会出现在现场的。到时候任何人都可以去现场，或者通过电视直播或网络转播看到乔菲的表现。既然高翻院敢打这个赌，就说明乔菲确实有这个实力。毕竟，关乎外交事件的情况下，没有人或机构敢开这样的玩笑。
在原本形势十分不利的情况下，高翻院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翻了盘，还吸引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因为从那份态度强硬的辟谣声明上，所有人看到了高翻院考察人才的严格，也看到了高翻院的人才确实都是行业的翘楚，不惧任何质疑。
由此可见，任何时候，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也因为这件事，摩洛哥影展这件原本不起眼的小事，突然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极大关注。
中午十二点，办公室众人依然在伏案努力整理摩洛哥影展的资料。田主任已经下达了指示，此次影展的所有相关的资料都要仔细再仔细，明天下午他会亲自审核。几个人也都知道此次演讲对于法翻处乃至整个高翻院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绝对不容有失，因此也都团结一致，一头扎入到庞大的资料里去，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乔菲的手机突然响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很是突兀。乔菲拿起手机正打算关掉，发现是程家阳的电话，连忙接起来轻声道：“家阳，你不好好睡觉，现在怎么给我打电话？”程家阳的笑声透过扩音器传过来，听上去十分愉悦：“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吗？我怕上班时候给你打电话，影响不好。”乔菲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嗓子眼突然被哽住了，说不出话来。上海和苏黎世夏令时时差6小时，乔菲和程家阳几乎不可能有刚好都在休息的时间可以通电话。
乔菲笑道：“你可以下午下班后再给我打电话的。”程家阳笑道：“那时候你早该睡觉了，不行，你心里压的事情多，大半夜给你打电话，你就更睡不好了，我怎么舍得啊。再说到时候我怕你睡不好，也不敢多说，那我一肚子的话怎么办？还是早上好，空气清新，我正好一边跑步一边和你聊聊天，两全其美。”
程家阳又问了乔母的病情，乔菲上午也抽空给母亲打了电话，知道病情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才微微放了心。现在高家明那边也还没有空床位的消息，要转院过来也没这么快，所以乔菲也只能按下担忧，暂时先完全把心思放到后天的同传上。程家阳又催促她去吃饭，乔菲看看桌上的资料，想想程家阳肯定不肯三言两语就挂电话，只好起身出门去吃饭。
乔菲已经好几顿完全没有食欲，程家阳也是特意打电话过来，想安慰一下她，顺带让她能多吃点东西。听着程家阳笑着插科打诨，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光，乔菲果然情绪高了些，依然还是去了他们以前常去的咖啡馆，点了一份甜点，不知不觉竟然吃完了，似乎还觉得不够，最后竟然还多吃了半碗意粉。胃里充实了，乔菲的脸色也好看了些，再加上程家阳的声音就在耳边，乔菲觉得整个人精神都好了不少。
一直到下午上班，程家阳也不肯挂电话。有时候两个人甚至并不说话，只是听着对方的呼吸，都觉得很安心。上班以后乔菲开始翻资料，手机插上耳机放在桌上。乔菲不再说话，偶尔程家阳说几句她会简单回应一声。有时候乔菲看资料入神也会喃喃念出声，程家阳就在对面跟着讨论几句。毕竟是上班时间，大部分时候两人就只是沉默。然而即使只是沉默，乔菲和程家阳也都觉得气氛十分温馨。程家阳的声音和呼吸似乎安定了乔菲的心绪，她的工作速度都快了许多。李雷和吴明杨燕也相继觉察到了，却都默契的没有去打扰。
到程家阳该上班的时候，他才挂断电话，毕竟第一天上班，还是要规矩一点的。乔菲的情绪已经得到安抚，原本心里空空的地方也似乎被填满了，整个下午的工作效率都非常高，归她整理的资料在四点多就完成了，接下来她还仔细检查了一遍。
中国驻瑞士大使馆的工作量也非常大，因此程家阳一上班就得到了其他领导和同事的热烈欢迎。不过程家阳总觉得个别同事表情有点怪。他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也就没有节外生枝贸然去问。结果上午他工作累了出去办公室接一杯咖啡的间隙，一个男同事偷偷跟了上来，凑上前对他道：“你小子挺厉害啊，还没到大使馆就整出了大新闻。”程家阳疑惑道：“什么大新闻？我怎么不知道？”
同事偷偷看了下四周，看没人才把程家阳迅速拉到角落，笑道：“算算时间，你那会估计还在飞机上。你到了苏黎世以后就没关注国内新闻了？我们当时看到的时候都大吃了一惊，结果今天早上再一看，什么事都没了。你看女人的眼光不错，什么时候回去给我也介绍一个？”程家阳听他说的乱七八糟，只觉得完全不知所云。
同事看他一头雾水，忍不住打开手机调出国内的新闻：“哪，你自己看吧。”程家阳先看到的就是高翻院的辟谣声明，又随机看了一下网民的舆论，忍不住皱眉道：“这是什么情况？晓华诋毁我和乔菲，怎么可能？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同事奇怪的看着他，皱眉道：“你不先想着问问你正牌女朋友怎么样了，先关心诋毁你们的人？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网络上的舆论已经把文晓华塑造成一个不要脸的婊子，程家阳无论如何不愿相信这些恶毒的言论。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就打算反驳，同事连忙拉住他，神情严肃：“你是不是应该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文晓华，现在为什么这么多人骂她，完全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你都不想知道吗？”程家阳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晓华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而且我也打电话给乔菲了，她完全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同事看他不像开玩笑，终于松开了他，自嘲道：“看来我是白白做了恶人，你的女朋友明明是乔菲，她受了诋毁，高翻院都被逼的发了声明，你却毫不在意。诋毁她的人，你倒心疼得很，我也是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一边走一边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老人说的都是对的，闲事莫管，小心惹一身骚啊。”
程家阳低头看着手机，沉吟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做什么，打算先打电话问问乔菲，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菲的号码还没拨出去，程家阳自己的手机却响了，是程母的来电。程家阳马上接起来，程母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家阳，你在苏黎世还好吧？上班了吗？”程家阳笑着回道：“已经上班了，这边一切都挺好的。妈，您不用担心我。”程母淡淡道：“那就好。既然你已经上班了，也不好多打扰你，我就长话短说。文晓华去瑞士找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她跟你提任何要求，你也绝不能答应，知道吗？”程家阳皱眉诧异道：“妈，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过了一天，怎么好像出了很多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程母笑道：“没出什么事，就是我的公司和她爸爸的公司闹了点纠纷，我怕她去拿这事烦你，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程家阳笑道：“这样啊，那还好。我听同事说晓华诋毁我和乔菲，还以为是真的呢。看样子是假消息了，晓华在国内的网络上被人骂的很厉害，我得帮帮她。”说着就要挂电话，程母马上道：“你等等！你已经知道了？”程家阳诧异道：“知道什么？”程母叹了口气，淡淡道：“文晓华诋毁你和乔菲，是真的。说乔菲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能转正进高翻院，而你则为了乔菲以权谋私。昨天半夜舆论对你和乔菲非常不利。今天上午高翻院已经发了声明，斥责这都是谣言。现在舆论已经转移到文晓华身上，你还要去帮她？你打算说什么？她说的都是对的，你就是以权谋私，乔菲进高翻院就是有内幕？高翻院选拔人才就是不公正？”程家阳震惊道：“怎么会有人这样诋毁菲菲？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晓华，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程母打断道：“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就自认为很了解她了？你昨天去苏黎世，她今天就跟过去，你来解释下这是为什么？她都结婚了，你也有女朋友了，她还做这样的事情，置周南于何地，又置乔菲于何地？不如你来解释一下？家阳啊，我和你爸就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丑恶，你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你很有可能只是看到了她展示给你的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你却看不到。不管怎么样，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你实在有疑虑，不如向告诉你的那个同事打听一下，或者去网站找一下昨天晚上的舆论，先弄清楚源头到底在哪里。孰是孰非，我相信你自己应该懂得判断。只是你要记住，这不只是文晓华一个人的事，还牵扯到你自己，牵扯到乔菲，还有高翻院，你做任何事情，都要慎重考虑清楚。”
程母的电话已经挂了好一会了，程家阳还站在原地怔怔发呆。另一个同事过来接咖啡，咖啡机的动静终于惊醒了程家阳，他想起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近半个小时，连忙回去继续工作，其他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暂时放在一边也不是很要紧。
中午休息的时候程家阳找了个机会跟着之前告诉他消息的同事一起去吃饭。那个同事叫崔新成，因为上午程家阳的态度，并不太想搭理他。奈何程家阳紧紧跟着他，他也没办法让程家阳走开，只能憋着满肚子气带着个尾巴去吃饭。程家阳看周围没人了，才先向崔新成道了歉，又对他及时把信息告知自己表示感谢。崔新成看他态度诚恳，脸色也慢慢缓和了些。
程家阳趁着吃饭的时候仔细向崔新成打听整件事情的始末，才知道一开始的情况确实是文晓华先诋毁他和乔菲，后来不知怎么被人爆出文晓华求爱程家阳不成反而因爱生恨借机报复的事，舆论才慢慢转到指责文晓华上来。只是乔菲那边受到的指责丝毫不少，都在质疑她转正进高翻院名不正言不顺，质疑程家阳假公济私的声音也不少，因此高翻院不得已才在上午发了个辟谣声明。之后舆论就完全转到辱骂文晓华上去了，因为她不只是诋毁程家阳和乔菲，她自己已经结了婚，却还总想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这已经触及了整个社会的道德底线。
崔新成也是出自高翻院，所以才最先向程家阳释放出善意。他本来是德翻处的，苏黎世是德语区，他的工作量也比程家阳大得多。因此一吃完饭崔新成就马上回去加班了，临走前还让他好好想想，别轻易做决定。
崔新成述说这件事，当然也带着他自己的主观色彩。无论怎么样，结了婚还要去勾搭别人的男朋友，这样的女人谁都会看不起，尤其是男人。但是既然程家阳已经看到了高翻院发的辟谣声明，他还是倾向于相信在这件事里，文晓华确实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程家阳深深叹了口气，又想起程母说文晓华已经乘飞机过来找自己，忍不住一阵头疼。程家阳随意扒拉了几口饭，想想应该给乔菲打个电话，毕竟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明明年年考试第一，高翻院的所有考试也都是名列前茅，就因为和他在一起，就被文晓华恶意诋毁，也算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已经是下班时间，乔菲依然坐在位置上努力检查吴明整理的资料。办公室其他几个人也坐在位置上没动，都在全神贯注互相检查其他人的工作成果，力求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不出任何一丝细微的错误。程家阳的电话过来，乔菲笑着接起，听到他问起被网民诋毁的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了？谁告诉你的？”程家阳的声音里带着歉意：“菲菲，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跟我在一起，你也不会受到这样的诋毁。”乔菲忍不住笑道：“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不是说，我们俩在一起，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风雨同舟吗？这点挫折不算什么，你看我不是都解决了吗？”程家阳歉然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真遗憾，这样的时候却不能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乔菲笑道：“这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了。”田主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乔菲看他似乎有正事要说，连忙和程家阳说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程家阳想到才离开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又想到下午马上就要面对文晓华，心里不由一阵烦闷，重重叹了一口气。
程家阳低头看着手机，沉吟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做什么，打算先打电话问问乔菲，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菲的号码还没拨出去，程家阳自己的手机却响了，是程母的来电。程家阳马上接起来，程母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家阳，你在苏黎世还好吧？上班了吗？”程家阳笑着回道：“已经上班了，这边一切都挺好的。妈，您不用担心我。”程母淡淡道：“那就好。既然你已经上班了，也不好多打扰你，我就长话短说。文晓华去瑞士找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她跟你提任何要求，你也绝不能答应，知道吗？”程家阳皱眉诧异道：“妈，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过了一天，怎么好像出了很多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程母笑道：“没出什么事，就是我的公司和她爸爸的公司闹了点纠纷，我怕她去拿这事烦你，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程家阳笑道：“这样啊，那还好。我听同事说晓华诋毁我和乔菲，还以为是真的呢。看样子是假消息了，晓华在国内的网络上被人骂的很厉害，我得帮帮她。”说着就要挂电话，程母马上道：“你等等！你已经知道了？”程家阳诧异道：“知道什么？”程母叹了口气，淡淡道：“文晓华诋毁你和乔菲，是真的。说乔菲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能转正进高翻院，而你则为了乔菲以权谋私。昨天半夜舆论对你和乔菲非常不利。今天上午高翻院已经发了声明，斥责这都是谣言。现在舆论已经转移到文晓华身上，你还要去帮她？你打算说什么？她说的都是对的，你就是以权谋私，乔菲进高翻院就是有内幕？高翻院选拔人才就是不公正？”程家阳震惊道：“怎么会有人这样诋毁菲菲？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晓华，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程母打断道：“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就自认为很了解她了？你昨天去苏黎世，她今天就跟过去，你来解释下这是为什么？她都结婚了，你也有女朋友了，她还做这样的事情，置周南于何地，又置乔菲于何地？不如你来解释一下？家阳啊，我和你爸就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丑恶，你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你很有可能只是看到了她展示给你的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你却看不到。不管怎么样，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你实在有疑虑，不如向告诉你的那个同事打听一下，或者去网站找一下昨天晚上的舆论，先弄清楚源头到底在哪里。孰是孰非，我相信你自己应该懂得判断。只是你要记住，这不只是文晓华一个人的事，还牵扯到你自己，牵扯到乔菲，还有高翻院，你做任何事情，都要慎重考虑清楚。”
程母的电话已经挂了好一会了，程家阳还站在原地怔怔发呆。另一个同事过来接咖啡，咖啡机的动静终于惊醒了程家阳，他想起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近半个小时，连忙回去继续工作，其他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暂时放在一边也不是很要紧。
中午休息的时候程家阳找了个机会跟着之前告诉他消息的同事一起去吃饭。那个同事叫崔新成，因为上午程家阳的态度，并不太想搭理他。奈何程家阳紧紧跟着他，他也没办法让程家阳走开，只能憋着满肚子气带着个尾巴去吃饭。程家阳看周围没人了，才先向崔新成道了歉，又对他及时把信息告知自己表示感谢。崔新成看他态度诚恳，脸色也慢慢缓和了些。
程家阳趁着吃饭的时候仔细向崔新成打听整件事情的始末，才知道一开始的情况确实是文晓华先诋毁他和乔菲，后来不知怎么被人爆出文晓华求爱程家阳不成反而因爱生恨借机报复的事，舆论才慢慢转到指责文晓华上来。只是乔菲那边受到的指责丝毫不少，都在质疑她转正进高翻院名不正言不顺，质疑程家阳假公济私的声音也不少，因此高翻院不得已才在上午发了个辟谣声明。之后舆论就完全转到辱骂文晓华上去了，因为她不只是诋毁程家阳和乔菲，她自己已经结了婚，却还总想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这已经触及了整个社会的道德底线。
崔新成也是出自高翻院，所以才最先向程家阳释放出善意。他本来是德翻处的，苏黎世是德语区，他的工作量也比程家阳大得多。因此一吃完饭崔新成就马上回去加班了，临走前还让他好好想想，别轻易做决定。
崔新成述说这件事，当然也带着他自己的主观色彩。无论怎么样，结了婚还要去勾搭别人的男朋友，这样的女人谁都会看不起，尤其是男人。但是既然程家阳已经看到了高翻院发的辟谣声明，他还是倾向于相信在这件事里，文晓华确实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程家阳深深叹了口气，又想起程母说文晓华已经乘飞机过来找自己，忍不住一阵头疼。程家阳随意扒拉了几口饭，想想应该给乔菲打个电话，毕竟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明明年年考试第一，高翻院的所有考试也都是名列前茅，就因为和他在一起，就被文晓华恶意诋毁，也算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已经是下班时间，乔菲依然坐在位置上努力检查吴明整理的资料。办公室其他几个人也坐在位置上没动，都在全神贯注互相检查其他人的工作成果，力求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不出任何一丝细微的错误。程家阳的电话过来，乔菲笑着接起，听到他问起被网民诋毁的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了？谁告诉你的？”程家阳的声音里带着歉意：“菲菲，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跟我在一起，你也不会受到这样的诋毁。”乔菲忍不住笑道：“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不是说，我们俩在一起，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风雨同舟吗？这点挫折不算什么，你看我不是都解决了吗？”程家阳歉然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真遗憾，这样的时候却不能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乔菲笑道：“这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了。”田主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乔菲看他似乎有正事要说，连忙和程家阳说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程家阳想到才离开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又想到下午马上就要面对文晓华，心里不由一阵烦闷，重重叹了一口气。
18. 朱砂梦碎
苏黎世当地时间下午近四点，文晓华下了飞机，都来不及打电话给父亲报平安，第一时间拨通了程家阳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断了，她心急如焚，还待再拨，程家阳的微信发了过来：“晓华，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下班后我过来找你。”
程家阳坐在桌前发呆，脑子里一片纷乱，完全无法定下心来专注于工作。他突然想起在文晓华的婚礼上，人人都在含笑鼓掌，祝福文晓华，只有他内心苦闷，完全做不到真心祝福。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乔菲刚刚洗完澡，窝在床头听音频。手机叮咚一声，提示有微信。乔菲懒懒的打开手机，是程家阳：“菲菲，如果有难以定夺的事情无法解决，如何摈弃杂念专注于工作？”乔菲笑了笑，回道：“想想你最看重的人，最看重的事，最想要的未来。做你自己，相信你可以做好目前最力所能及的事。”
程家阳看着手机上熟悉的话语，仿佛能看到乔菲崴了脚还坚持要他去参加文晓华婚礼的样子。程家阳放下手机，闭上眼，文晓华的影子慢慢淡去了，乔菲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父母殷殷的期望也若隐若现。程家阳嘴角微微翘起，睁开眼睛，终于定下心来。
文晓华在旅馆里坐立不安，不停站起来踱步。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的，上面都是国内各大论坛的网友辱骂声讨她的言论。文晓华在飞机上本来就没休息好，网友的辱骂还在其次，父亲的企业却已是摇摇欲坠。如果这次不能说服程家阳劝说程母收回撤资的决定，文家只怕马上就要面临破产的情境。文晓华下了飞机才发现就连网络的舆论都已经完全失控了，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件事。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程母给程家阳带的药取了出来，然后坐下来撑着脑袋静静思索。
晚上六点半，文晓华才接到程家阳的电话。两人约好在文晓华所在旅馆的附近一家餐馆见面。七点，程家阳准时到达餐馆，文晓华已经等了一会了。以前约吃饭，文晓华从来不会提前到，因此程家阳看到文晓华已经到了还有些微微意外。程家阳没有注意到文晓华的精心装扮，他的眼前偶尔闪过以前和文晓华在欧洲的时候一起游玩的情景。程家阳以前总是期待还有这么一天，能和文晓华故地重游。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程家阳的感觉却非常奇怪。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此已经完全没有期待了。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没什么食欲，随意点了两杯咖啡，就坐着默默无言。程家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坐在文晓华的对面，竟然没有喜悦，反而只觉得尴尬。程家阳工作了一整天，其实已经又累又饿，然而偏偏毫无食欲。他突然非常想念乔菲给他强力推荐过的煎饼果子。
文晓华在旅馆里坐立不安，不停站起来踱步。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的，上面都是国内各大论坛的网友辱骂声讨她的言论。文晓华在飞机上本来就没休息好，网友的辱骂还在其次，父亲的企业却已是摇摇欲坠。如果这次不能说服程家阳劝说程母收回撤资的决定，文家只怕马上就要面临破产的情境。文晓华下了飞机才发现就连网络的舆论都已经完全失控了，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件事。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程母给程家阳带的药取了出来，然后坐下来撑着脑袋静静思索。
晚上六点半，文晓华才接到程家阳的电话。两人约好在文晓华所在旅馆的附近一家餐馆见面。七点，程家阳准时到达餐馆，文晓华已经等了一会了。以前约吃饭，文晓华从来不会提前到，因此程家阳看到文晓华已经到了还有些微微意外。程家阳没有注意到文晓华的精心装扮，他的眼前偶尔闪过以前和文晓华在欧洲的时候一起游玩的情景。程家阳以前总是期待还有这么一天，能和文晓华故地重游。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程家阳的感觉却非常奇怪。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此已经完全没有期待了。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没什么食欲，随意点了两杯咖啡，就坐着默默无言。程家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坐在文晓华的对面，竟然没有喜悦，反而只觉得尴尬。程家阳工作了一整天，其实已经又累又饿，然而偏偏毫无食欲。他突然非常想念乔菲给他强力推荐过的煎饼果子。
文晓华搅动着杯里的咖啡，钢制的勺子偶尔碰到杯壁，发出细细的清脆的响声。程家阳一直不说话，她只好浅笑道：“家阳，隔了几年再来苏黎世，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应吗？伯母知道我也要过来，特意找我过去，让我有空过来看看你，嘱咐你注意身体。对了，她还买了一些常用药，让我给你带过来。”她一边说一边拿过旁边包好的药，递给程家阳。
程家阳连忙接过来，笑道：“晓华，谢谢你专程来看我。”文晓华笑道：“家阳，怎么来了苏黎世，突然跟我这么生分了？我们以前在欧洲的时候，你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程家阳偏过头去，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大街，默默不语。
是啊，那时候文晓华追着高家明来欧洲留学，高家明总是很忙，没时间陪她，都是程家阳陪着她到处游玩。法国，瑞士，到处都是他们行走的足迹。多少年了，文晓华忙着追逐高家明的脚步，从来没回头看看程家阳。而程家阳呢，也忙着追逐文晓华的脚步，从来没想过换条路走。只是，毕竟都是几年前的回忆了，往事已经离得太远，那些程家阳原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记忆，竟然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程家阳淡淡笑道：“晓华，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好在已经过去了。”文晓华皱了皱眉，温柔的看着程家阳，轻声道：“家阳，那些事怎么会过去呢？那可都是我最珍惜的记忆啊，难道你不是吗？家阳，我有空还想沿着以前我们以前走过的的路线再走一遍，你要和我一起吗？”程家阳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大使馆的工作很忙，只怕没时间去。”文晓华柔声道：“我可以等，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再去。”
程家阳却换了个话题：“晓华，你这次来瑞士，是有什么事吗？”文晓华皱眉道：“是爸爸想专注做红酒，让我亲自来收购几家小酒庄。我哪里懂红酒这些事，本来不打算来，爸爸非说要自己把关，我就过来了。”程家阳笑道：“过来走走也不错，这边现在气候适宜，没有国内那么热。”文晓华看程家阳心情不错，忍不住淡淡道：“家阳，其实还有一件小事，想让你帮忙。”
以前每次文晓华提出需要帮忙的要求，程家阳压根都不会管是什么事，每次都是满口答应，并且马上就会联系朋友提供帮助。但是这一次程家阳听了却没有马上出声，微微笑了笑才道：“晓华，我现在刚到瑞士，人生地不熟的，工作也走不开，恐怕帮不到你什么。”文晓华皱了皱眉，敏锐的察觉到程家阳的态度好像不对。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脸愁容道：“家阳，不是瑞士的事。是我爸爸和伯母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伯母之前在爸爸的企业里有投资，今天突然说要撤资，我是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伯母，看能不能收回这个决定。你知道商业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懂，我爸爸可能说话有些考虑不周到，得罪了伯母，我可以劝他去向伯母道歉。撤资总是大事，也不好为了一点误会，就闹出商业纠纷，你说对不对？”
程家阳默默地看着文晓华。如果不是崔新成早先已经告诉他文晓华做过的事，如果不是程母侧面证实并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程家阳真的不会相信，现在坐在他面前柔声说话的文晓华，竟然真的会做出诋毁他和乔菲的事。而在诋毁了他和乔菲之后，文晓华竟然还可以平静的来找他，求他帮忙。程家阳微微有些恍惚。文晓华的面容和声音依然还是几年前的样子，为什么，他竟然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十几年的情谊，为什么她却能毫不犹豫做出那样的事？她口口声声劝自己该谈恋爱了，等自己真的有了女朋友，她却反过头诋毁乔菲，怎么会这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文晓华？程家阳突然觉得自己分不清楚。程母说的话突然浮现在眼前：“家阳，从小一起长大，你就自认为很了解她了吗？”程家阳撑着脑袋，他突然不再确定自己真的了解文晓华。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想念乔菲。
苏黎世当地时间下午近四点，文晓华下了飞机，都来不及打电话给父亲报平安，第一时间拨通了程家阳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断了，她心急如焚，还待再拨，程家阳的微信发了过来：“晓华，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下班后我过来找你。”
程家阳坐在桌前发呆，脑子里一片纷乱，完全无法定下心来专注于工作。他突然想起在文晓华的婚礼上，人人都在含笑鼓掌，祝福文晓华，只有他内心苦闷，完全做不到真心祝福。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乔菲刚刚洗完澡，窝在床头听音频。手机叮咚一声，提示有微信。乔菲懒懒的打开手机，是程家阳：“菲菲，如果有难以定夺的事情无法解决，如何摈弃杂念专注于工作？”乔菲笑了笑，回道：“想想你最看重的人，最看重的事，最想要的未来。做你自己，相信你可以做好目前最力所能及的事。”
程家阳看着手机上熟悉的话语，仿佛能看到乔菲崴了脚还坚持要他去参加文晓华婚礼的样子。程家阳放下手机，闭上眼，文晓华的影子慢慢淡去了，乔菲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父母殷殷的期望也若隐若现。程家阳嘴角微微翘起，睁开眼睛，终于定下心来。
文晓华在旅馆里坐立不安，不停站起来踱步。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的，上面都是国内各大论坛的网友辱骂声讨她的言论。文晓华在飞机上本来就没休息好，网友的辱骂还在其次，父亲的企业却已是摇摇欲坠。如果这次不能说服程家阳劝说程母收回撤资的决定，文家只怕马上就要面临破产的情境。文晓华下了飞机才发现就连网络的舆论都已经完全失控了，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件事。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程母给程家阳带的药取了出来，然后坐下来撑着脑袋静静思索。
晚上六点半，文晓华才接到程家阳的电话。两人约好在文晓华所在旅馆的附近一家餐馆见面。七点，程家阳准时到达餐馆，文晓华已经等了一会了。以前约吃饭，文晓华从来不会提前到，因此程家阳看到文晓华已经到了还有些微微意外。程家阳没有注意到文晓华的精心装扮，他的眼前偶尔闪过以前和文晓华在欧洲的时候一起游玩的情景。程家阳以前总是期待还有这么一天，能和文晓华故地重游。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程家阳的感觉却非常奇怪。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此已经完全没有期待了。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没什么食欲，随意点了两杯咖啡，就坐着默默无言。程家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坐在文晓华的对面，竟然没有喜悦，反而只觉得尴尬。程家阳工作了一整天，其实已经又累又饿，然而偏偏毫无食欲。他突然非常想念乔菲给他强力推荐过的煎饼果子。
文晓华在旅馆里坐立不安，不停站起来踱步。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的，上面都是国内各大论坛的网友辱骂声讨她的言论。文晓华在飞机上本来就没休息好，网友的辱骂还在其次，父亲的企业却已是摇摇欲坠。如果这次不能说服程家阳劝说程母收回撤资的决定，文家只怕马上就要面临破产的情境。文晓华下了飞机才发现就连网络的舆论都已经完全失控了，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件事。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程母给程家阳带的药取了出来，然后坐下来撑着脑袋静静思索。
晚上六点半，文晓华才接到程家阳的电话。两人约好在文晓华所在旅馆的附近一家餐馆见面。七点，程家阳准时到达餐馆，文晓华已经等了一会了。以前约吃饭，文晓华从来不会提前到，因此程家阳看到文晓华已经到了还有些微微意外。程家阳没有注意到文晓华的精心装扮，他的眼前偶尔闪过以前和文晓华在欧洲的时候一起游玩的情景。程家阳以前总是期待还有这么一天，能和文晓华故地重游。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程家阳的感觉却非常奇怪。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此已经完全没有期待了。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没什么食欲，随意点了两杯咖啡，就坐着默默无言。程家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坐在文晓华的对面，竟然没有喜悦，反而只觉得尴尬。程家阳工作了一整天，其实已经又累又饿，然而偏偏毫无食欲。他突然非常想念乔菲给他强力推荐过的煎饼果子。
文晓华搅动着杯里的咖啡，钢制的勺子偶尔碰到杯壁，发出细细的清脆的响声。程家阳一直不说话，她只好浅笑道：“家阳，隔了几年再来苏黎世，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应吗？伯母知道我也要过来，特意找我过去，让我有空过来看看你，嘱咐你注意身体。对了，她还买了一些常用药，让我给你带过来。”她一边说一边拿过旁边包好的药，递给程家阳。
程家阳连忙接过来，笑道：“晓华，谢谢你专程来看我。”文晓华笑道：“家阳，怎么来了苏黎世，突然跟我这么生分了？我们以前在欧洲的时候，你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程家阳偏过头去，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大街，默默不语。
是啊，那时候文晓华追着高家明来欧洲留学，高家明总是很忙，没时间陪她，都是程家阳陪着她到处游玩。法国，瑞士，到处都是他们行走的足迹。多少年了，文晓华忙着追逐高家明的脚步，从来没回头看看程家阳。而程家阳呢，也忙着追逐文晓华的脚步，从来没想过换条路走。只是，毕竟都是几年前的回忆了，往事已经离得太远，那些程家阳原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记忆，竟然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程家阳淡淡笑道：“晓华，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好在已经过去了。”文晓华皱了皱眉，温柔的看着程家阳，轻声道：“家阳，那些事怎么会过去呢？那可都是我最珍惜的记忆啊，难道你不是吗？家阳，我有空还想沿着以前我们以前走过的的路线再走一遍，你要和我一起吗？”程家阳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大使馆的工作很忙，只怕没时间去。”文晓华柔声道：“我可以等，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再去。”
程家阳却换了个话题：“晓华，你这次来瑞士，是有什么事吗？”文晓华皱眉道：“是爸爸想专注做红酒，让我亲自来收购几家小酒庄。我哪里懂红酒这些事，本来不打算来，爸爸非说要自己把关，我就过来了。”程家阳笑道：“过来走走也不错，这边现在气候适宜，没有国内那么热。”文晓华看程家阳心情不错，忍不住淡淡道：“家阳，其实还有一件小事，想让你帮忙。”
以前每次文晓华提出需要帮忙的要求，程家阳压根都不会管是什么事，每次都是满口答应，并且马上就会联系朋友提供帮助。但是这一次程家阳听了却没有马上出声，微微笑了笑才道：“晓华，我现在刚到瑞士，人生地不熟的，工作也走不开，恐怕帮不到你什么。”文晓华皱了皱眉，敏锐的察觉到程家阳的态度好像不对。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脸愁容道：“家阳，不是瑞士的事。是我爸爸和伯母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伯母之前在爸爸的企业里有投资，今天突然说要撤资，我是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伯母，看能不能收回这个决定。你知道商业上的事我也不是很懂，我爸爸可能说话有些考虑不周到，得罪了伯母，我可以劝他去向伯母道歉。撤资总是大事，也不好为了一点误会，就闹出商业纠纷，你说对不对？”
程家阳默默地看着文晓华。如果不是崔新成早先已经告诉他文晓华做过的事，如果不是程母侧面证实并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程家阳真的不会相信，现在坐在他面前柔声说话的文晓华，竟然真的会做出诋毁他和乔菲的事。而在诋毁了他和乔菲之后，文晓华竟然还可以平静的来找他，求他帮忙。程家阳微微有些恍惚。文晓华的面容和声音依然还是几年前的样子，为什么，他竟然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十几年的情谊，为什么她却能毫不犹豫做出那样的事？她口口声声劝自己该谈恋爱了，等自己真的有了女朋友，她却反过头诋毁乔菲，怎么会这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文晓华？程家阳突然觉得自己分不清楚。程母说的话突然浮现在眼前：“家阳，从小一起长大，你就自认为很了解她了吗？”程家阳撑着脑袋，他突然不再确定自己真的了解文晓华。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想念乔菲。
处在风口浪尖的乔菲，一个字都没向他透露，自己默默承担了所有压力，事后也丝毫没有委屈和不平。乔菲的母亲还在医院里等待手术，在网友的舆论都在指责她的时候，她在想什么？程家阳的心微微刺痛，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乔菲身边，紧紧抱住她。程家阳情不自禁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八点了，上海已经是凌晨两点，现在想听听乔菲的声音也不行了。
文晓华看程家阳久久不语，忍不住急道：“家阳，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程家阳回过神，为了掩饰脸上的情绪，轻轻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才淡淡道：“商业上的事情，我从来没接触过。我妈既然做了决定，应该是有她的理由。这方面我没办法插手，我妈也不会听我的。”文晓华还从来没在程家阳这里听到过拒绝，闻言不由呆了一呆，也来不及思索，脱口道：“家阳，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你给伯母打个电话，这是个很简单的事啊。说不定你一句话就能挽救我爸爸的事业，你试一试吧，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伸手过去，抓住了程家阳的手。
程家阳看着文晓华的手，养尊处优三十年，她的手指嫩白细腻，毫无一丝瑕疵。程家阳又想起乔菲，她的手心里，有薄薄的茧。程家阳轻轻挣开了文晓华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件事梗在他心里，他必须要弄清楚。
“晓华，我今天早上看到了国内的消息，我和乔菲在一起的事，又被翻出来讨论，好像有些不好的舆论... ...”程家阳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他看到对面文晓华的脸色微微发白。程家阳终于完全确定崔新成和母亲说的都是真的，然而他的心里一片迷茫。文晓华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他完全无法理解。
文晓华喝了一口咖啡，镇定了一下才道：“家阳，那你看到后面了吗，现在我也被卷进去了，被人骂得很厉害，你可以帮帮我吗？”文晓华确认自己发了贴以后很快就删掉了，完全可以咬死不承认是自己诋毁了乔菲和程家阳，程家阳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程家阳淡淡问：“为什么你也会被卷进去呢？”文晓华急道：“因为他们想把整个高翻院都拖下水啊。家阳，现在整个高翻院都很危险，你得站出来，你说的话肯定效果会好得多... ...”程家阳皱眉道：“什么人会想把整个高翻院拖下水？为什么我说的话会有人听？我不是被人说以权谋私吗？”文晓华语塞。程家阳又道：“晓华，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我就想听你亲口说，说乔菲进高翻院有内幕，诋毁她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你吗？”
程家阳的眼睛灼灼的盯着文晓华，文晓华忍不住微微偏开了目光，强笑道：“家阳，你说的什么话呢？这怎么会是我，现在网络上被骂的最厉害的就是我了。再说我也绝对不会诋毁你啊... ...”文晓华目光游移，始终不敢看程家阳。为了掩饰，还伸手端起咖啡要喝，可是她的手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无比慌乱。
程家阳摇了摇头，轻声道：“晓华，我一开始真的不敢相信是你。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晓华，一条狗养了十年，也该有点感情吧？一块石头捂了十年，也该热了。你的心为什么就这么冷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以权谋私，你不是最清楚吗？再说，就算你说我不好，我也认了，你怎么能诋毁乔菲呢？她怎么考进高翻院的，她的成绩她平常的努力，你都是看到了的啊。她那么拼命，你怎么就能忍心呢？她长到这么大，根本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轻松点，你还不放过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和她在一起，就这么让你们看不惯吗？”他一边说一边想起乔菲，忍不住心痛的无以复加。
文晓华慌乱道：“不，不，家阳，你是喜欢我的，你说过的。你还说只要我愿意，你马上可以带我走，你忘了吗？你怎么会去喜欢乔菲，她只是个底层爬上来的女孩子，心机深沉，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程家阳打断道：“晓华，那时候你结婚，我完全不能接受，是乔菲一直鼓励我去找你的。当时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既然你选择了别人，那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晓华，你可以骂我，可以怨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乔菲。她经历了多少苦难和折磨才能走到今天，我比你了解的多得多。所有人骂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谁要是侮辱乔菲，那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任何人都不行！”
文晓华怔怔的看着他，喃喃道：“任何人都不行？家阳，那我呢？这件事不是我想做的，你相信我。是伯母，是她要拆散你和乔菲。她特地叫我过去，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乔菲赶出高翻院，我本来不同意的，她一直说只有你一个亲儿子，不能让乔菲毁了。后来... ...我就答应了。”文晓华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可是程家阳的脑子里却像想起了一个炸雷。他极力告诉自己母亲不会搀和这种事，她不可能连自己都牵扯进去。可是他又明明白白知道，程母一向不喜欢乔菲，要说她想拆散自己和乔菲，那肯定是真的。程家阳用手撑着脑袋，一时间心乱如麻。
文晓华又柔声道：“家阳，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害你呢，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快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啊，难道你都忘了吗？家阳，现在我知道了，我爱的人是你，你爱了我十几年，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就放弃了吗？我马上回去离婚，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们去以前在欧洲的时候去过的地方，远离所有人，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文晓华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她站起来拉住程家阳的衣袖，眼神满满都是哀求。
程家阳缓慢而坚决的拉开了文晓华的手，声音低沉却坚决：“晓华，太晚了。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乔菲。晓华，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再怪你，是我对不起菲菲。但是以后我也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面对你了。那十几年，就让他过去吧，我就当是自己看走了眼。”
程家阳站起身拿了药，慢慢的往外走。那背影带着无限的坚定和决绝，文晓华泪眼朦胧的看着，忍不住放声大哭。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而文晓华已经习惯了优渥的生活，她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惨淡的未来。
程家阳失魂落魄的走在苏黎世的大街上。苏黎世这时候温度只有十几度，程家阳感觉微微有些冷，忍不住拢紧了衣服。他拿出手机想给程母打电话，质问她为什么要想办法赶走乔菲，可是他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程家阳看了一眼，是乔菲发来的微信：“家阳，下班了吗？”程家阳的心里一阵温暖，眼眶发热，几乎落下泪来。
乔菲睡眼朦胧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看着手机。她没看时间，但想着苏黎世这会应该刚刚入夜，忍不住给程家阳发了条微信。程家阳的电话马上就过来了，乔菲半睡半醒间，声音里带着一点迷蒙的娇憨：“家阳？”程家阳笑着柔声道：“菲菲，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乔菲嘟囔道：“我睡觉了啊。刚刚睡醒了，想着问问你吃饭了没。”听着乔菲娇柔的声音，程家阳的心都要化了，声音柔的要滴出水来：“我现在马上就去吃饭了。你赶紧睡觉吧，不然明天上班没精神。”乔菲乖乖答应：“好。”程家阳忍不住道：“菲菲，昨晚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乔菲咯咯笑道：“家阳，都和你说过了啊，这真的不算什么大事，我都解决了啊。你应该为我感到骄傲才对嘛，高翻院那份声明大部分都是我写的哦。”
程家阳听着乔菲的声音，感觉所有的烦恼都不翼而飞了，忍不住笑道：“是吗，你这么厉害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乔菲懒懒道：“你以前当然不知道啦。你以前不是就会骂我吗，还老是喜欢把我扔在半路上。”程家阳柔声道：“以前那都是我不对，我是混蛋，都看不到菲菲的好。”乔菲开心的笑道：“你现在知道了吧？”程家阳只觉得路过的风景都靓丽了许多，微微笑道：“菲菲，我肚子好饿，好想高翻院门口的煎饼果子。”乔菲夸张的大笑了几声，连睡意都笑没了：“真的啊？那苏黎世肯定没有吧？”程家阳可怜兮兮的嗯了一声，忍不住又问：“菲菲，你真的没事吧？后天的摩洛哥影展，你有把握吗？”乔菲不满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看样子不说清楚你还真的会一直压在心里啊？我真的没事啦，一出事你妈妈马上就来找我了，本来她可能也想插手的，后来我说我能解决，她才走的。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高翻院发了个辟谣声明，就没什么事了。”程家阳愕然道：“我妈去找你了？”乔菲笑道：“是啊，她儿子被人这么诋毁，她肯定着急呀。”程家阳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乔菲笑道：“你傻笑什么呀？”程家阳柔声道：“菲菲，谢谢你。”乔菲嗔道：“怎么你说的话听起来傻兮兮的？我都被人骂成那样了，还能干看着啊？再说，他们骂我也就算了，怎么可以骂你呢？你都在高翻院呆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说，那我可不能忍。”程家阳的心里满满都是温柔，忍不住道：“菲菲，我爱你！”乔菲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才道：“那个，你赶紧去吃饭吧，我也得睡觉了。你别担心我，我从小到大经的事多了去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后天的摩洛哥影展我也会认真准备的，田主任也很重视，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程家阳轻声道：“好，我相信我的菲菲一定可以做到最好的。到时候我一定随时关注，看看那些瞎说的人怎么被打脸。可是菲菲，我才离开一天，就觉得真的好想你。”乔菲笑道：“家阳，我也想你。”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气氛温馨而甜蜜。过了一会乔菲的呼吸渐渐均匀了，程家阳小声喊：“菲菲？”乔菲没有回答。程家阳笑了笑，没有挂电话，反而把耳机插上，听着乔菲的呼吸声，心情轻松的往前走去。
既然好多人提出要QQ，那就统一回复下，QQ号：416273564
申请请注明贴吧ID，谢谢~
虽然我基本上QQ比较少~不过能和大家一起讨论情节，也很有意思哒
么么楼上各位认真看文的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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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简单说一下乔菲和程家阳在一起，某些细节。
有一些其实我没有特别写清楚，希望各位可以自己找找哦。
程家阳说把车给乔菲开着上下班，乔菲拒绝了。其实这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接受那么贵重的东西。虽然算不上是送的，但是使用了总是不好。所以乔菲拒绝了，但是如果直接拒绝，程家阳是肯定不接受的。乔菲是故意说车技不好，怕出事。这样既能拒绝程家阳的馈赠，又很容易让他接受。
在恋爱的过程中，有时候是需要一点这样的技巧的，哈哈。
另外，请注意乔菲和程家阳在一起，其实并没有接受过很贵重的礼物。除了平常吃饭和程家阳送了几次花，其他的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这也是乔菲的骄傲和自尊。
妈妈生病，乔菲没办法筹集二十五万，所以才接受程家阳的钱。但是她的骄傲绝对不会允许她直接接受哒，后面会有她的应对，敬请期待哦~
有一些其实我没有特别写清楚，希望各位可以自己找找哦。
程家阳说把车给乔菲开着上下班，乔菲拒绝了。其实这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接受那么贵重的东西。虽然算不上是送的，但是使用了总是不好。所以乔菲拒绝了，但是如果直接拒绝，程家阳是肯定不接受的。乔菲是故意说车技不好，怕出事。这样既能拒绝程家阳的馈赠，又很容易让他接受。
在恋爱的过程中，有时候是需要一点这样的技巧的，哈哈。
另外，请注意乔菲和程家阳在一起，其实并没有接受过很贵重的礼物。除了平常吃饭和程家阳送了几次花，其他的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这也是乔菲的骄傲和自尊。
妈妈生病，乔菲没办法筹集二十五万，所以才接受程家阳的钱。但是她的骄傲绝对不会允许她直接接受哒，后面会有她的应对，敬请期待哦~
19. 强力打脸
周三中午，乔菲接到程家阳电话，说已经往她的卡里打了三十万。乔菲忍不住道：“家阳，我妈妈手术只需要二十五万... ...”程家阳不待她说完就打断了：“菲菲，剩下的钱你给伯母请个护工，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你的工作忙，肯定也没时间天天去照顾她。”乔菲沉默了一会，没有再反驳。两个人随意聊天，直到上班时间才挂断。
高家明那里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乔菲也只能慢慢等着。好在乔母的病暂时还算稳定，乔菲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特意去关注，因为摩洛哥影展已经近在眼前了。因为之前的网络大战，关注此次影展的人空前的多，很多人都在等着乔菲甚至高翻院的最终翻盘，到底是实力打脸，还是徒有其表。
程母正在办公室随意翻看着网络上的舆论，脸上微微带着笑。现在网上所有的负面舆论都已经指向了文晓华，几乎已经没人记得程家阳和乔菲的事。秘书敲门走了进来，轻声汇报：“程先生的银行卡昨晚取出了三十万。”程母惊讶道：“什么时候的消息？”秘书回复：“今天一早收到的信息。”程母皱眉思索，片刻后吩咐：“去查一下高家明和乔菲，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秘书出去后，程母靠在椅背上，揉着额角喃喃道：“家阳，你还要给妈妈多少意外啊。”
晚上，法翻处连田主任在内的五个人集体加班，将这两天整理的所有资料都再次检查了一遍，又核对了一遍所有此次影展的相关细节，直到近十点才下班回家。
周四上午，摩洛哥电影节正式开幕。开幕式影展吸引了众多观众，没有邀请函的众多网友自发聚集在展厅外。他们的目的并不在影展，而是在乔菲和高翻院。
上午九点半，展厅内已经座无虚席。李雷和乔菲准时进入展厅，从观众席的过道中进入同传间。不少人回头张望，但很快摩洛哥方面本次电影节负责人开始致辞，出于礼貌，众人都集中精神望着讲台方向。
所有会议室的同传间都没什么区别，简洁而单调。乔菲深深呼了一口气，李雷笑道：“怎么了，紧张了？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得打起精神啊，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哦！”乔菲笑道：“我明白。我不紧张，我只是希望家阳能看到。我一定会让他感到骄傲的。所有泼在他头上的脏水，他们一个个都得给我收回去。”
苏黎世时间凌晨三点半，程家阳毫无睡意，盯着手机上的视频，心里是混合着激动和自豪的情绪。摩洛哥电影节在上海举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国际上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瑞士各地的地方电视台自然也不可能转播。程家阳翻遍了国内的网络，才勉强找到一个直播。这个直播还是个围观了这几天网络大战的网友自发拍摄的，他正好在上海，离摩洛哥电影节的举办地也很近。可是他的视频非常模糊，镜头前到处都是人头，程家阳只能勉强看到乔菲在镜头前闪了一下，马上就不见了。就是这么一个模糊的一塌糊涂的视频，程家阳却看得津津有味。乔菲就在里面，马上就会展示她真正的实力，那些诋毁她的人，马上会经受最后的也是最重的打脸。从今天以后，程家阳相信再也不会有人质疑乔菲了。
程家阳微微笑了笑，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红酒，一边倒酒一边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视频。
发言人正式说话前，乔菲轻轻闭上眼睛，在心里说：“家阳，你在看着我吗？请给我勇气，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乔菲睁开眼睛，微微笑了笑，把耳麦戴在耳朵上。发言人的的声音开始出现在耳边，乔菲定了定神，玻璃外的观众瞬间消失了，脑海中的所有杂念也被摈弃，她张开嘴，流利准确的翻译紧随着发言人的声音响起在每一个观众的耳边。
乔菲的声音依旧清澈甜美，参加过上周法国文化部交流的记者和观众很快就听出来了。展厅内不时发出一阵阵鼓掌声，不只是对发言人演讲的礼貌，还有对乔菲翻译的鼓励。
程家阳端着一杯红酒，久久忘记放到嘴边。模糊的视频里，乔菲的声音若隐若现，但展厅内外时不时响起的热烈掌声却让程家阳忍不住激动的眼角发红。就连他自己第一次做同传，成功后也没有过这样的喜悦。程家阳的胸口激烈的跳动着，他很不能向全世界呼喊：“这个女孩，乔菲，她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的女孩！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影展圆满结束，乔菲激动地站在同传间里，李雷微笑着看着她，伸出手：“恭喜你，乔菲！”乔菲热泪盈眶，伸出手和李雷紧紧握在一起：“谢谢！”乔菲在心里道：“家阳，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所有对你的质疑将永远不会再出现。是你带着我走到今天的成功，我会记得你说过的话，理想，是在获得成功和荣誉之后，依然愿意为之努力和奋斗的目标。”
视频结束了，程家阳最后只听到一片混乱的呐喊和欢呼声。程家阳在宿舍里一蹦三尺高，忍不住激动地自言自语：“菲菲，我都看到了，你成功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所有诋毁你的人都会记住今天的教训！”他突然如梦初醒，才想起既然影展已经结束了，乔菲的手机应该也开机了，连忙拨了她的号码。
乔菲一出同传间的门，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程家阳的电话马上就进来了：“菲菲，我都看到了！”乔菲忍不住两眼泪光，哽咽道：“家阳，我成功了！家阳，谢谢你！我爱你！”一群记者和观众蜂拥而来，瞬间将乔菲和李雷隔开了。李雷站在人群外围，吓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围观群众的热情还真是恐怖。他踮起脚看了看，乔菲已经不见人影，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人，他心有余悸的后退了两步，心道：“乔菲，看你自己了，自求多福吧。”
围着乔菲的记者和观众竟然比围着影展负责人的还多。电话里乔菲的声音瞬间淹没在一片嘈杂中。程家阳还在说话：“菲菲？你怎么了？”乔菲完全听不到，说出的话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周围乱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记者的声音响起：“乔小姐，我们想采访一下你，请问现在方便吗？”乔菲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轻声道：“能不能，不要离我这么近？”人群微微散开了些，乔菲趁机对程家阳道：“家阳，现在有点不方便，你先睡觉好不好？晚点我打给你。”程家阳还没有回复，围观群众中已经有人大声喊道：“不要挂电话，我们想听听金童玉女的电话直播！”众人都笑了起来，程家阳也笑道：“菲菲，我现在怎么睡得着？你按下外放吧，我还想多听听你的声音，也想听听其他人对你的评价。”乔菲想了想，顺着他的意思开了外放。
一位记者率先提问：“乔小姐，请问您和程家阳先生是什么关系？”乔菲淡淡笑道：“我记得上周的新闻已经写了，家阳是我的男朋友。”记者又问：“那您对于此次网络舆论事件有什么看法？”乔菲笑道：“清者自清，我相信人们更愿意相信事实。”记者继续：“那您认识此次网络舆论事件的发起人文晓华小姐吗？她和程家阳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乔菲淡淡回答：“我认识文小姐。她和家阳都曾在高翻院共事。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是她，我不知道。我想你们或许可以问问她本人。”记者又问：“乔小姐，作为一个刚刚转正的翻译官，是什么促使您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在国际性的大型影展上作为同传主翻出战呢？”乔菲笑道：“第一，程家阳作为我实习期间的导师，为我成为一个优秀的翻译官付出了大量的汗水和努力；而他作为我的男朋友，在我经受挫折和磨难的时候，也给与了我很多的温暖和鼓励。不管我是作为他的实习生还是女朋友，我都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名誉进行诋毁。第二，高翻院的所有人才，转正以后都可以胜任任何场合的翻译工作，我绝对不是其中最优秀的。而我作为高翻院一个普普通通的翻译官，在自身及导师乃至高翻院受到质疑的时候，有责任站出来，为维护高翻院的名誉做最基本的努力。我相信这是每一个高翻院的翻译官，在遇到此类事件时都会做出的最基本的反应。”
这一番话斩钉截铁，在场的记者和围观群众都微微点头。程家阳在电话对面更是激动地微微颤抖。良久，才有记者微微大声问：“程家阳先生，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围观群众都忍不住摈住了呼吸。程家阳的声音温和的传出来：“请说。”记者问道：“程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看待乔小姐此次应对危机的方式的呢？”程家阳的声音充满骄傲：“菲菲处理的方式非常及时也非常正确，我绝对相信菲菲可以用实力让所有质疑的人闭嘴。最后的结果证明我是对的，菲菲没有让我失望。我为有这样优秀的女朋友，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菲菲，我爱你！”程家阳的最后一句纯粹是呐喊，所有围观记者和群众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三中午，乔菲接到程家阳电话，说已经往她的卡里打了三十万。乔菲忍不住道：“家阳，我妈妈手术只需要二十五万... ...”程家阳不待她说完就打断了：“菲菲，剩下的钱你给伯母请个护工，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你的工作忙，肯定也没时间天天去照顾她。”乔菲沉默了一会，没有再反驳。两个人随意聊天，直到上班时间才挂断。
高家明那里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乔菲也只能慢慢等着。好在乔母的病暂时还算稳定，乔菲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特意去关注，因为摩洛哥影展已经近在眼前了。因为之前的网络大战，关注此次影展的人空前的多，很多人都在等着乔菲甚至高翻院的最终翻盘，到底是实力打脸，还是徒有其表。
程母正在办公室随意翻看着网络上的舆论，脸上微微带着笑。现在网上所有的负面舆论都已经指向了文晓华，几乎已经没人记得程家阳和乔菲的事。秘书敲门走了进来，轻声汇报：“程先生的银行卡昨晚取出了三十万。”程母惊讶道：“什么时候的消息？”秘书回复：“今天一早收到的信息。”程母皱眉思索，片刻后吩咐：“去查一下高家明和乔菲，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秘书出去后，程母靠在椅背上，揉着额角喃喃道：“家阳，你还要给妈妈多少意外啊。”
晚上，法翻处连田主任在内的五个人集体加班，将这两天整理的所有资料都再次检查了一遍，又核对了一遍所有此次影展的相关细节，直到近十点才下班回家。
周四上午，摩洛哥电影节正式开幕。开幕式影展吸引了众多观众，没有邀请函的众多网友自发聚集在展厅外。他们的目的并不在影展，而是在乔菲和高翻院。
上午九点半，展厅内已经座无虚席。李雷和乔菲准时进入展厅，从观众席的过道中进入同传间。不少人回头张望，但很快摩洛哥方面本次电影节负责人开始致辞，出于礼貌，众人都集中精神望着讲台方向。
所有会议室的同传间都没什么区别，简洁而单调。乔菲深深呼了一口气，李雷笑道：“怎么了，紧张了？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得打起精神啊，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哦！”乔菲笑道：“我明白。我不紧张，我只是希望家阳能看到。我一定会让他感到骄傲的。所有泼在他头上的脏水，他们一个个都得给我收回去。”
苏黎世时间凌晨三点半，程家阳毫无睡意，盯着手机上的视频，心里是混合着激动和自豪的情绪。摩洛哥电影节在上海举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国际上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瑞士各地的地方电视台自然也不可能转播。程家阳翻遍了国内的网络，才勉强找到一个直播。这个直播还是个围观了这几天网络大战的网友自发拍摄的，他正好在上海，离摩洛哥电影节的举办地也很近。可是他的视频非常模糊，镜头前到处都是人头，程家阳只能勉强看到乔菲在镜头前闪了一下，马上就不见了。就是这么一个模糊的一塌糊涂的视频，程家阳却看得津津有味。乔菲就在里面，马上就会展示她真正的实力，那些诋毁她的人，马上会经受最后的也是最重的打脸。从今天以后，程家阳相信再也不会有人质疑乔菲了。
程家阳微微笑了笑，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红酒，一边倒酒一边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视频。
发言人正式说话前，乔菲轻轻闭上眼睛，在心里说：“家阳，你在看着我吗？请给我勇气，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乔菲睁开眼睛，微微笑了笑，把耳麦戴在耳朵上。发言人的的声音开始出现在耳边，乔菲定了定神，玻璃外的观众瞬间消失了，脑海中的所有杂念也被摈弃，她张开嘴，流利准确的翻译紧随着发言人的声音响起在每一个观众的耳边。
乔菲的声音依旧清澈甜美，参加过上周法国文化部交流的记者和观众很快就听出来了。展厅内不时发出一阵阵鼓掌声，不只是对发言人演讲的礼貌，还有对乔菲翻译的鼓励。
程家阳端着一杯红酒，久久忘记放到嘴边。模糊的视频里，乔菲的声音若隐若现，但展厅内外时不时响起的热烈掌声却让程家阳忍不住激动的眼角发红。就连他自己第一次做同传，成功后也没有过这样的喜悦。程家阳的胸口激烈的跳动着，他很不能向全世界呼喊：“这个女孩，乔菲，她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的女孩！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影展圆满结束，乔菲激动地站在同传间里，李雷微笑着看着她，伸出手：“恭喜你，乔菲！”乔菲热泪盈眶，伸出手和李雷紧紧握在一起：“谢谢！”乔菲在心里道：“家阳，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所有对你的质疑将永远不会再出现。是你带着我走到今天的成功，我会记得你说过的话，理想，是在获得成功和荣誉之后，依然愿意为之努力和奋斗的目标。”
视频结束了，程家阳最后只听到一片混乱的呐喊和欢呼声。程家阳在宿舍里一蹦三尺高，忍不住激动地自言自语：“菲菲，我都看到了，你成功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所有诋毁你的人都会记住今天的教训！”他突然如梦初醒，才想起既然影展已经结束了，乔菲的手机应该也开机了，连忙拨了她的号码。
乔菲一出同传间的门，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程家阳的电话马上就进来了：“菲菲，我都看到了！”乔菲忍不住两眼泪光，哽咽道：“家阳，我成功了！家阳，谢谢你！我爱你！”一群记者和观众蜂拥而来，瞬间将乔菲和李雷隔开了。李雷站在人群外围，吓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围观群众的热情还真是恐怖。他踮起脚看了看，乔菲已经不见人影，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人，他心有余悸的后退了两步，心道：“乔菲，看你自己了，自求多福吧。”
围着乔菲的记者和观众竟然比围着影展负责人的还多。电话里乔菲的声音瞬间淹没在一片嘈杂中。程家阳还在说话：“菲菲？你怎么了？”乔菲完全听不到，说出的话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周围乱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记者的声音响起：“乔小姐，我们想采访一下你，请问现在方便吗？”乔菲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轻声道：“能不能，不要离我这么近？”人群微微散开了些，乔菲趁机对程家阳道：“家阳，现在有点不方便，你先睡觉好不好？晚点我打给你。”程家阳还没有回复，围观群众中已经有人大声喊道：“不要挂电话，我们想听听金童玉女的电话直播！”众人都笑了起来，程家阳也笑道：“菲菲，我现在怎么睡得着？你按下外放吧，我还想多听听你的声音，也想听听其他人对你的评价。”乔菲想了想，顺着他的意思开了外放。
一位记者率先提问：“乔小姐，请问您和程家阳先生是什么关系？”乔菲淡淡笑道：“我记得上周的新闻已经写了，家阳是我的男朋友。”记者又问：“那您对于此次网络舆论事件有什么看法？”乔菲笑道：“清者自清，我相信人们更愿意相信事实。”记者继续：“那您认识此次网络舆论事件的发起人文晓华小姐吗？她和程家阳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乔菲淡淡回答：“我认识文小姐。她和家阳都曾在高翻院共事。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是她，我不知道。我想你们或许可以问问她本人。”记者又问：“乔小姐，作为一个刚刚转正的翻译官，是什么促使您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在国际性的大型影展上作为同传主翻出战呢？”乔菲笑道：“第一，程家阳作为我实习期间的导师，为我成为一个优秀的翻译官付出了大量的汗水和努力；而他作为我的男朋友，在我经受挫折和磨难的时候，也给与了我很多的温暖和鼓励。不管我是作为他的实习生还是女朋友，我都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名誉进行诋毁。第二，高翻院的所有人才，转正以后都可以胜任任何场合的翻译工作，我绝对不是其中最优秀的。而我作为高翻院一个普普通通的翻译官，在自身及导师乃至高翻院受到质疑的时候，有责任站出来，为维护高翻院的名誉做最基本的努力。我相信这是每一个高翻院的翻译官，在遇到此类事件时都会做出的最基本的反应。”
这一番话斩钉截铁，在场的记者和围观群众都微微点头。程家阳在电话对面更是激动地微微颤抖。良久，才有记者微微大声问：“程家阳先生，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围观群众都忍不住摈住了呼吸。程家阳的声音温和的传出来：“请说。”记者问道：“程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看待乔小姐此次应对危机的方式的呢？”程家阳的声音充满骄傲：“菲菲处理的方式非常及时也非常正确，我绝对相信菲菲可以用实力让所有质疑的人闭嘴。最后的结果证明我是对的，菲菲没有让我失望。我为有这样优秀的女朋友，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菲菲，我爱你！”程家阳的最后一句纯粹是呐喊，所有围观记者和群众都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片刻，人群才如梦初醒，兴奋的情绪瞬间爆发。众记者在心里狂打腹稿，脑子里的新闻标题也一个比一个劲爆。乔菲菲红着脸站在人群中，原本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激动地砰砰直跳。
又过了半个小时，激动的人群才慢慢散去。乔菲好说歹说，才将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程家阳劝了去睡觉。这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程家阳在床上又翻滚了半天才微微眯了过去，只睡了不到一小时就起来了，上班的时间到了。
下午两点，各大报纸的新闻就出来了，标题都是“摩洛哥影展开幕，高翻院金童玉女用实力回应质疑”类似的。围观群众拍的乔菲和程家阳通电话的时候接受采访的视频也放了出来，一时间点击率嗖嗖往上涨，乔菲用实力狠狠打了质疑者的脸，程家阳当众示爱都让网上的舆论都又经历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程家阳上班期间也被同事围观了无数次，人人都找各种机会过来偷偷问他：“女朋友哪找的，这么厉害？高翻院果然出人才啊。”程家阳脸上的笑灿烂的让人牙齿发酸，恨不得上去打一拳才好。
下午没有重要的事情，乔菲特意请了两小时假去法院走了一趟。到下班的时候，乔菲给程家阳打电话：“家阳，吃饭了吗？”程家阳笑道：“刚下班，正打算去吃。怎么了？”乔菲沉吟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先答应我你不会生气。”程家阳笑道：“我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你说，我肯定不生气。”乔菲轻声道：“你的三十万块钱，我不能就这么收了。就算是我先借你的，好不好？我今天去法院问了，可以办一个分期还款的协议... ...”程家阳打断道：“菲菲，这些钱我现在真的用不到。伯母的病不能拖，你先拿去用，真的别总想着还钱的事，好吗？我们不是说好了风雨同舟吗？遇到我有事，就一起解决，你有事我就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菲菲，这样让我的感觉很不好。”乔菲小声道：“家阳，三十万不是一笔小钱，你至少应该跟你爸爸妈妈说一声。他们养育了你二十多年，这么大笔钱的动向，他们有权利知道。”程家阳思索了片刻，回道：“好，我找个时间跟我妈说一声。”乔菲又道：“家阳，这笔钱真的太大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骄傲，家阳，我真的... ...承受不起... ...”程家阳笑道：“还钱的事，我绝对不接受。如果你觉得承受不起呢，那就努力变得更加有优秀，让所有人都来羡慕嫉妒我，好不好？”乔菲被他逗笑了，轻声道：“好。”但是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程父坐在沙发上看摩洛哥影展的视频，一边看一边点头：“乔菲这姑娘不错，成长的非常快。高翻院很快又要多一名实力干将了。”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皱眉的程母，随口问道：“公司又有什么烦心事啊？你下面那么多人，让他们多动动脑筋，你一个老总，整天劳心劳力，不合适。”程母叹气道：“哪是公司有事，是家阳有事。”程父笑道：“家阳有什么事？你还对这个乔菲有偏见啊？我看他们俩挺合适的，都挺努力，挺优秀。两个人一起互相帮助，一起进步，挺好的。家阳偶尔言行有些出格，那也没什么嘛，谁都有年轻的时候，精力旺盛是好事。”程母嗔道：“我哪是说那个。之前的网络舆论事件，乔菲那姑娘处理的不错，我也重新审视了她一番，觉得还不错。基本上都快要接受这个姑娘了，谁知道这又出事了。”程父诧异道：“又有什么事啊？这网络舆论事件才过去没几天呢，不是都处理好了吗，还能出什么事啊？”程母叹息道：“我大概打听了一下，乔菲妈妈好像得了重病，要做手术。家阳二话不说把他这几年攒下来的工资都给人寄过去了，整整三十万呢。”
程父听到钱的数目，也不禁正襟危坐，皱起了眉头：“要说乔菲妈妈生病，家阳支持一下也应该。不过这数目也确实有点大。要不先问问家阳怎么回事？”程母愁道：“家阳也是个倔脾气，就怕我一说他又犯浑。”程父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劝你先别轻举妄动。现在家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要尊重他，不能什么事都替他做决定。就像这次的事，乔菲这个姑娘就做的不错嘛。给他们一个机会，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程母沉吟着点了点头：“那行，回头我先问问家阳。实在不行，我去找那个乔菲谈一谈，看看她的想法。”程父笑道：“那你可要注意下方式方法，别像八年前一样，搞的家明现在总是心里有隔阂。”程母笑道：“我知道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看乔菲这姑娘办事真不错，很有股我年轻时候雷厉风行的劲。我还真想看看这次她打算怎么做。”程父笑道：“那能怎么办？母亲重病，这钱她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啊。”程母不满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给出去了。至少也得给个说法吧？不然以后万一她和家阳不能在一起，连个借条都没有，岂不是打了水漂了？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程父笑道：“我看乔菲这个姑娘很拎得清，不像是这样的人。”程母叹息道：“我们不是也都没想到文晓华做得出那样的事？人啊，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心境，现在看着好好的，以后就不一定了。”程父拍拍她的手：“好好，那你就去做。不过态度还是要温柔点，诚恳点，把你上班时候训下属那股劲收一收，别把人姑娘吓到了。现在看来，这姑娘以后十有八九就是你儿媳妇了。”
程父难得开玩笑，程母白了他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又过了半个小时，激动的人群才慢慢散去。乔菲好说歹说，才将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程家阳劝了去睡觉。这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程家阳在床上又翻滚了半天才微微眯了过去，只睡了不到一小时就起来了，上班的时间到了。
下午两点，各大报纸的新闻就出来了，标题都是“摩洛哥影展开幕，高翻院金童玉女用实力回应质疑”类似的。围观群众拍的乔菲和程家阳通电话的时候接受采访的视频也放了出来，一时间点击率嗖嗖往上涨，乔菲用实力狠狠打了质疑者的脸，程家阳当众示爱都让网上的舆论都又经历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程家阳上班期间也被同事围观了无数次，人人都找各种机会过来偷偷问他：“女朋友哪找的，这么厉害？高翻院果然出人才啊。”程家阳脸上的笑灿烂的让人牙齿发酸，恨不得上去打一拳才好。
下午没有重要的事情，乔菲特意请了两小时假去法院走了一趟。到下班的时候，乔菲给程家阳打电话：“家阳，吃饭了吗？”程家阳笑道：“刚下班，正打算去吃。怎么了？”乔菲沉吟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先答应我你不会生气。”程家阳笑道：“我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你说，我肯定不生气。”乔菲轻声道：“你的三十万块钱，我不能就这么收了。就算是我先借你的，好不好？我今天去法院问了，可以办一个分期还款的协议... ...”程家阳打断道：“菲菲，这些钱我现在真的用不到。伯母的病不能拖，你先拿去用，真的别总想着还钱的事，好吗？我们不是说好了风雨同舟吗？遇到我有事，就一起解决，你有事我就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菲菲，这样让我的感觉很不好。”乔菲小声道：“家阳，三十万不是一笔小钱，你至少应该跟你爸爸妈妈说一声。他们养育了你二十多年，这么大笔钱的动向，他们有权利知道。”程家阳思索了片刻，回道：“好，我找个时间跟我妈说一声。”乔菲又道：“家阳，这笔钱真的太大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骄傲，家阳，我真的... ...承受不起... ...”程家阳笑道：“还钱的事，我绝对不接受。如果你觉得承受不起呢，那就努力变得更加有优秀，让所有人都来羡慕嫉妒我，好不好？”乔菲被他逗笑了，轻声道：“好。”但是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程父坐在沙发上看摩洛哥影展的视频，一边看一边点头：“乔菲这姑娘不错，成长的非常快。高翻院很快又要多一名实力干将了。”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皱眉的程母，随口问道：“公司又有什么烦心事啊？你下面那么多人，让他们多动动脑筋，你一个老总，整天劳心劳力，不合适。”程母叹气道：“哪是公司有事，是家阳有事。”程父笑道：“家阳有什么事？你还对这个乔菲有偏见啊？我看他们俩挺合适的，都挺努力，挺优秀。两个人一起互相帮助，一起进步，挺好的。家阳偶尔言行有些出格，那也没什么嘛，谁都有年轻的时候，精力旺盛是好事。”程母嗔道：“我哪是说那个。之前的网络舆论事件，乔菲那姑娘处理的不错，我也重新审视了她一番，觉得还不错。基本上都快要接受这个姑娘了，谁知道这又出事了。”程父诧异道：“又有什么事啊？这网络舆论事件才过去没几天呢，不是都处理好了吗，还能出什么事啊？”程母叹息道：“我大概打听了一下，乔菲妈妈好像得了重病，要做手术。家阳二话不说把他这几年攒下来的工资都给人寄过去了，整整三十万呢。”
程父听到钱的数目，也不禁正襟危坐，皱起了眉头：“要说乔菲妈妈生病，家阳支持一下也应该。不过这数目也确实有点大。要不先问问家阳怎么回事？”程母愁道：“家阳也是个倔脾气，就怕我一说他又犯浑。”程父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劝你先别轻举妄动。现在家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要尊重他，不能什么事都替他做决定。就像这次的事，乔菲这个姑娘就做的不错嘛。给他们一个机会，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程母沉吟着点了点头：“那行，回头我先问问家阳。实在不行，我去找那个乔菲谈一谈，看看她的想法。”程父笑道：“那你可要注意下方式方法，别像八年前一样，搞的家明现在总是心里有隔阂。”程母笑道：“我知道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看乔菲这姑娘办事真不错，很有股我年轻时候雷厉风行的劲。我还真想看看这次她打算怎么做。”程父笑道：“那能怎么办？母亲重病，这钱她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啊。”程母不满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给出去了。至少也得给个说法吧？不然以后万一她和家阳不能在一起，连个借条都没有，岂不是打了水漂了？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程父笑道：“我看乔菲这个姑娘很拎得清，不像是这样的人。”程母叹息道：“我们不是也都没想到文晓华做得出那样的事？人啊，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心境，现在看着好好的，以后就不一定了。”程父拍拍她的手：“好好，那你就去做。不过态度还是要温柔点，诚恳点，把你上班时候训下属那股劲收一收，别把人姑娘吓到了。现在看来，这姑娘以后十有八九就是你儿媳妇了。”
程父难得开玩笑，程母白了他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20. 握手言和
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乔菲接到高家明的电话，说床位已经有眉目了，让她赶紧回苏州把乔母接过来，越早介入观察进行准备，之后手术的成功率也越高。最后高家明还问了乔菲是否需要人帮忙一起去接人，乔菲婉言拒绝了。
乔菲挂了电话马上向田主任请假，打算坐最近的高铁去苏州，还来得及回去陪陪母亲。本来接下来两天就是周末，一般不会有急事，而且韩梅梅也已经出差回来了，法翻处有四个人，有没有乔菲在上海也不要紧，田主任听说是要接母亲过来做手术，马上同意了。
乔菲知道程家阳现在工作也很忙，等到估计他该中午休息的时候才给他发了个微信，简单说了去苏州接母亲来上海做手术的事。程家阳正在吃午饭，看到信息马上给乔菲打电话，不停安慰乔菲没事，不要有心理负担，又鼓励她打起精神，相信没有任何磨难可以打败她等等。乔菲确实忧心忡忡，毕竟乔母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手术，再次上手术台，依然生死未卜。好在有程家阳时不时给她打气，乔菲心里还是好过了许多。程家阳又恳切道：“菲菲，如果有任何困难，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钱不够了也要和我说，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别瞒着我，好吗？”乔菲轻声道：“好。”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闲话，乔菲始终带着点淡淡的愁绪。高铁已经开始检票进站，乔菲只能表示到了苏州，晚上再给程家阳打电话，就匆匆挂断了，拎起行李进站上车。
程家阳看着眼前的饭菜，随意扒拉了几口就推开了。乔母重病，乔菲依然只能一个人抗下所有的压力和害怕，而他不能站在她身后给她有力的支持。程家阳皱眉思索了片刻，拨通了程母的手机。
“妈，下班了吗？”程家阳笑着寒暄。程母惊喜道：“哟，家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程家阳怔了怔，不好意思道：“妈，对不起，这几天工作忙，没想到问候您，我向您道歉，以后一定抽时间经常给您和我爸打电话。”程母笑道：“哎哟，瞧瞧我这傻儿子，开个玩笑都这么当真。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傻话做什么。你要是工作做得好，你爸保管天天乐呵呵的。”程家阳又笑着问候了父母的身体状况，才沉吟道：“妈，我有件事想和您说。”程母笑道：“看看，还是有事找我。说吧，什么事？”程家阳轻声道：“乔菲妈妈生了重病，马上要动手术，她钱不够，我把这几年攒下来的工资给她了。”
程母面上的神情淡了些，但是程家阳知道主动告诉她这件事，她还是微微有些欣慰的。因为已经知道这件事，程母倒也没有一开始的愤怒，淡淡道：“哦，家阳，那这钱算是借的，还是白给啊？”程家阳微微有些心虚，低声道：“妈，乔菲是我女朋友，我不能眼看着她... ...”程母打断道：“现在是女朋友，就能随便要三十万，以后只怕麻烦要更多。家阳啊，妈妈只怕以后她给你拖后腿的事还有的是啊，你不能陷进这个泥潭里头，就怕以后脱不了身啊。”程家阳沉默了片刻才道：“妈，不是乔菲主动要的，她根本没打算跟我说。我是听我哥提到乔菲妈妈生病的事，才知道的。乔菲也不想要我的钱，她甚至打算去法院搞一个分期还款协议，是我不肯接受。妈，我是乔菲的男朋友，出了这种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程母听到“分期还款协议”倒还真是吃了一惊，沉吟道：“也不是不能帮她，但这么多钱... ...”程家阳恳切道：“妈，乔菲还专门叮嘱我要告诉您一声，说您养我这么大不容易。这么大笔钱的支出，应该要跟您说清楚。妈，我知道您和我爸培育我和我哥，付出了很多的精力和心血，我都记在心里。但是乔菲妈妈这件事，我必须支持她。我已经不能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承担了，如果还要她为了钱到处求人甚至走投无路，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程母这下子倒真的很吃惊了，程家阳以前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气还这么诚恳。看样子和乔菲在一起，程家阳还真的开始变得体谅父母的辛苦了，乔菲也算是给他带来了一些正能量。程母思索了片刻，淡淡道：“那好，我暂时先不追究这件事。唉，本来是怕你钱不够用，又发倔脾气不肯告诉我自己死扛着，才特意把你的卡绑定了我的手机，好等你没钱的时候给你打点。谁知道你才去了几天就把三十万花了个一干二净。”程家阳惊道：“妈，原来您已经知道了？”心里暗暗后怕，还好自己及时坦白，否则等母亲找到乔菲当面提钱的事，以母亲的强势和乔菲的自尊，势必不能平静收场。
程母笑道：“也不怕你知道，你取了钱没多久我就知道了。也就是看乔菲在准备那个什么电影节，怕影响你们的声誉，才没去找她。你要不说，我还真打算约她出来直接问了。”程家阳额上冷汗如雨，陪笑道：“妈，您可千万别这么干，乔菲自尊心强，您一说她肯定不要这钱。到时候她妈妈没钱做手术，还不是您儿子我为难？”程母嗤笑道：“得了，就冲你主动坦白的份上，我也不追究这三十万了。不过这个面还是要见的，我总要多了解了解这个乔菲到底怎么样吧？你们一个两个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也得去瞧瞧这到底是哪路神仙，是吧？”
程家阳身在苏黎世，也没法阻止母亲，只能笑道：“妈，那您可不能吓着她。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要是有什么话说的不对，您可要多担待。”程母嗔道：“哟，这还没进门呢，就向着女朋友了？”程家阳陪笑道：“妈，那哪能呢。这不是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我怕乔菲冲撞到您，先给您打个预防针吗。”程母笑道：“得了，别在这哄我了。我就是想和她见个面简单聊聊，放心，不会吃了她的。”程家阳沉吟了一会，又支吾着笑道：“妈，我还有个请求。乔菲现在工作不轻松，她母亲又生病，手术的成功率也不确定，她心里压力很大。我又离得这么远，想帮她也鞭长莫及。您要是方便，帮我照顾一下她，好吗？”
程母心里微微发酸。程家阳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人，为了一个乔菲，陪着笑说了一箩筐好话，话里话外都是怕自己欺负了她，最后还要求着自己看顾乔菲。程母微微叹了口气，模棱两可道：“等我先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再说。”
周六上午十一点，乔菲把乔母接到了周浦医院。到了医院乔菲才发现根本没取钱，医院的卡机又刚好坏了，只能靠着高家明的关系先安顿了乔母上病床躺着，乔菲又匆匆忙忙去银行。
等到把六万块的前期费用交到高家明手里，又办好入院手续，已经是下午一点。高家明一直在跑前跑后帮着忙活，乔菲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高医生，谢谢你这么帮我。你现在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个便饭。”神外的主任正好被请来看了下乔母的状况出来，忍不住站住脚笑道：“乔小姐，你还真得请家明吃个饭才合适。你不知道这些天他每天都要做两台脑海绵状血管瘤手术，几乎累到虚脱呀。一般医生做这个强度的手术，是不可能连轴转的，身体抗不住。但若是不如此，现在也根本空不出这个床位啊。另外，家明还一直在联系莫雷医生，昨天已经有眉目了，莫雷医生答应随时和我院保持联系，到你母亲手术的时候，他也会做一些指导。”
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乔菲接到高家明的电话，说床位已经有眉目了，让她赶紧回苏州把乔母接过来，越早介入观察进行准备，之后手术的成功率也越高。最后高家明还问了乔菲是否需要人帮忙一起去接人，乔菲婉言拒绝了。
乔菲挂了电话马上向田主任请假，打算坐最近的高铁去苏州，还来得及回去陪陪母亲。本来接下来两天就是周末，一般不会有急事，而且韩梅梅也已经出差回来了，法翻处有四个人，有没有乔菲在上海也不要紧，田主任听说是要接母亲过来做手术，马上同意了。
乔菲知道程家阳现在工作也很忙，等到估计他该中午休息的时候才给他发了个微信，简单说了去苏州接母亲来上海做手术的事。程家阳正在吃午饭，看到信息马上给乔菲打电话，不停安慰乔菲没事，不要有心理负担，又鼓励她打起精神，相信没有任何磨难可以打败她等等。乔菲确实忧心忡忡，毕竟乔母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手术，再次上手术台，依然生死未卜。好在有程家阳时不时给她打气，乔菲心里还是好过了许多。程家阳又恳切道：“菲菲，如果有任何困难，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钱不够了也要和我说，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别瞒着我，好吗？”乔菲轻声道：“好。”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闲话，乔菲始终带着点淡淡的愁绪。高铁已经开始检票进站，乔菲只能表示到了苏州，晚上再给程家阳打电话，就匆匆挂断了，拎起行李进站上车。
程家阳看着眼前的饭菜，随意扒拉了几口就推开了。乔母重病，乔菲依然只能一个人抗下所有的压力和害怕，而他不能站在她身后给她有力的支持。程家阳皱眉思索了片刻，拨通了程母的手机。
“妈，下班了吗？”程家阳笑着寒暄。程母惊喜道：“哟，家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程家阳怔了怔，不好意思道：“妈，对不起，这几天工作忙，没想到问候您，我向您道歉，以后一定抽时间经常给您和我爸打电话。”程母笑道：“哎哟，瞧瞧我这傻儿子，开个玩笑都这么当真。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傻话做什么。你要是工作做得好，你爸保管天天乐呵呵的。”程家阳又笑着问候了父母的身体状况，才沉吟道：“妈，我有件事想和您说。”程母笑道：“看看，还是有事找我。说吧，什么事？”程家阳轻声道：“乔菲妈妈生了重病，马上要动手术，她钱不够，我把这几年攒下来的工资给她了。”
程母面上的神情淡了些，但是程家阳知道主动告诉她这件事，她还是微微有些欣慰的。因为已经知道这件事，程母倒也没有一开始的愤怒，淡淡道：“哦，家阳，那这钱算是借的，还是白给啊？”程家阳微微有些心虚，低声道：“妈，乔菲是我女朋友，我不能眼看着她... ...”程母打断道：“现在是女朋友，就能随便要三十万，以后只怕麻烦要更多。家阳啊，妈妈只怕以后她给你拖后腿的事还有的是啊，你不能陷进这个泥潭里头，就怕以后脱不了身啊。”程家阳沉默了片刻才道：“妈，不是乔菲主动要的，她根本没打算跟我说。我是听我哥提到乔菲妈妈生病的事，才知道的。乔菲也不想要我的钱，她甚至打算去法院搞一个分期还款协议，是我不肯接受。妈，我是乔菲的男朋友，出了这种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程母听到“分期还款协议”倒还真是吃了一惊，沉吟道：“也不是不能帮她，但这么多钱... ...”程家阳恳切道：“妈，乔菲还专门叮嘱我要告诉您一声，说您养我这么大不容易。这么大笔钱的支出，应该要跟您说清楚。妈，我知道您和我爸培育我和我哥，付出了很多的精力和心血，我都记在心里。但是乔菲妈妈这件事，我必须支持她。我已经不能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承担了，如果还要她为了钱到处求人甚至走投无路，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程母这下子倒真的很吃惊了，程家阳以前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气还这么诚恳。看样子和乔菲在一起，程家阳还真的开始变得体谅父母的辛苦了，乔菲也算是给他带来了一些正能量。程母思索了片刻，淡淡道：“那好，我暂时先不追究这件事。唉，本来是怕你钱不够用，又发倔脾气不肯告诉我自己死扛着，才特意把你的卡绑定了我的手机，好等你没钱的时候给你打点。谁知道你才去了几天就把三十万花了个一干二净。”程家阳惊道：“妈，原来您已经知道了？”心里暗暗后怕，还好自己及时坦白，否则等母亲找到乔菲当面提钱的事，以母亲的强势和乔菲的自尊，势必不能平静收场。
程母笑道：“也不怕你知道，你取了钱没多久我就知道了。也就是看乔菲在准备那个什么电影节，怕影响你们的声誉，才没去找她。你要不说，我还真打算约她出来直接问了。”程家阳额上冷汗如雨，陪笑道：“妈，您可千万别这么干，乔菲自尊心强，您一说她肯定不要这钱。到时候她妈妈没钱做手术，还不是您儿子我为难？”程母嗤笑道：“得了，就冲你主动坦白的份上，我也不追究这三十万了。不过这个面还是要见的，我总要多了解了解这个乔菲到底怎么样吧？你们一个两个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也得去瞧瞧这到底是哪路神仙，是吧？”
程家阳身在苏黎世，也没法阻止母亲，只能笑道：“妈，那您可不能吓着她。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要是有什么话说的不对，您可要多担待。”程母嗔道：“哟，这还没进门呢，就向着女朋友了？”程家阳陪笑道：“妈，那哪能呢。这不是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我怕乔菲冲撞到您，先给您打个预防针吗。”程母笑道：“得了，别在这哄我了。我就是想和她见个面简单聊聊，放心，不会吃了她的。”程家阳沉吟了一会，又支吾着笑道：“妈，我还有个请求。乔菲现在工作不轻松，她母亲又生病，手术的成功率也不确定，她心里压力很大。我又离得这么远，想帮她也鞭长莫及。您要是方便，帮我照顾一下她，好吗？”
程母心里微微发酸。程家阳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人，为了一个乔菲，陪着笑说了一箩筐好话，话里话外都是怕自己欺负了她，最后还要求着自己看顾乔菲。程母微微叹了口气，模棱两可道：“等我先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再说。”
周六上午十一点，乔菲把乔母接到了周浦医院。到了医院乔菲才发现根本没取钱，医院的卡机又刚好坏了，只能靠着高家明的关系先安顿了乔母上病床躺着，乔菲又匆匆忙忙去银行。
等到把六万块的前期费用交到高家明手里，又办好入院手续，已经是下午一点。高家明一直在跑前跑后帮着忙活，乔菲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高医生，谢谢你这么帮我。你现在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个便饭。”神外的主任正好被请来看了下乔母的状况出来，忍不住站住脚笑道：“乔小姐，你还真得请家明吃个饭才合适。你不知道这些天他每天都要做两台脑海绵状血管瘤手术，几乎累到虚脱呀。一般医生做这个强度的手术，是不可能连轴转的，身体抗不住。但若是不如此，现在也根本空不出这个床位啊。另外，家明还一直在联系莫雷医生，昨天已经有眉目了，莫雷医生答应随时和我院保持联系，到你母亲手术的时候，他也会做一些指导。”
主任说完就走了，乔菲愕然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高家明，内心震撼，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高家明倚在门框上，脸上依然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里的神情却很温暖。乔菲突然深深躬下身体，诚恳道：“高医生，你对我的大恩，乔菲无以为报。谢谢你！”高家明笑道：“哎，怎么能说无以为报呢？不是说好要请我吃饭吗？我都饿死了，快走吧。”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乔菲站直身子，看着高家明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吃饭的时候，高家明心情颇好。乔菲能和他两个人一起安安静静待着的日子，高家明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八年前为什么会和乔菲弄成那个样子，高家明现在自己都不能理解。似乎乔菲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害怕，逃避，一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决裂。像现在这样，乔菲坐在对面，不吵不闹文文静静，对于高家明来说，竟然已经是惊喜。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施比受更快乐，是这个意思。施与别人善意，得到的回报竟然比以往歇斯底里的胡搅蛮缠多得多。
乔菲心乱如麻，又想着母亲的病，并没有什么食欲，不过是用筷子在数碗里的饭粒子罢了。高家明笑道：“乔菲，你妈妈的病，即使做了手术也还有很长时间的恢复期，你要是不吃饭，身体垮了，可没人会照顾她。”乔菲抬起头看了看他，扯出个笑脸：“高医生，谢谢你。但是我今天真的吃不下。”高家明皱眉道：“乔菲，如果是因为我的话，真的没必要。以前的事我做的确实不好，现在也不想让你难做。我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你妈妈只不过恰好是我的病人罢了。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乔菲点了点头，默默低下头继续扒拉饭粒子。高家明沉吟良久，终于缓缓道：“虽然我不求你对我像对家阳一样，但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乔菲，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家阳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甚至比他做得更好。乔菲，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这一次乔菲没有沉默，她抬起头看着高家明的眼睛，没有回避，声音很诚挚：“高医生，你帮了我很多忙，我确实很感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但凡我能做到，我一定不会拒绝。但是这一件事，我做不到。现在家阳是我的男朋友，我爱他，也绝不可能背叛他。家明，你很好，真的，但是，太晚了。如果八年前你是这样，我可能真的会接受你。如果你在家阳之前重新遇到我，并且没有误会我，我也可能重新接受你。但是，这些都只是假设罢了。所有的路都是我们自己走的，不可能回头了。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我也愿意忘记八年前的不愉快，尝试重新和你成为朋友。但是，仅此而已。我爱的人是家阳，他给我的所有的鼓励和爱，只有我心里最清楚。我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的任何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不起，家明。”
高家明无法再维持脸上的笑容，声音带着悲伤：“乔菲，就算为了你妈妈的病，你也不愿意假装骗我一下吗？”乔菲摇摇头，坚定道：“正是因为我妈妈的病，我才更加不能给你任何的希望。因为我根本无法兑现。做不到的事，我无法承诺，因为这是对你更大的不公平。对不起。”
高家明强笑道：“乔菲，你还真是直接。不过你放心，做朋友我也接受，你妈妈的手术，我一定会亲自操刀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乔菲笑道：“家明，你给我妈妈做手术，我很放心。虽然我觉得你在感情上有些偏执，但是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高家明淡淡笑了笑，乔菲又沉吟道：“家明，既然是朋友，我还是想劝劝你，希望你不会认为我话太多。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放弃我。你在我身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把你自己禁锢在这个小圈子里也太久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看一看呢？家阳的爸爸妈妈从小到大也一直都把你当亲生的儿子对待，有些事其实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你应该试着去理解他们，也放过自己。外面的世界很大，也绝对不是只有我才对你有意义。看看身边的人和事，阳光很灿烂，天气也很好，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去发掘。放过自己，重新去接纳这个世界，好吗？”
高家明看着乔菲，她的眼里满满都是真诚。他微微笑了，多好的一个女孩，善良真诚，勇敢执着，可惜被自己错过了。高家明微微笑了笑，想起养父母虽然有时候免不了斥责，但依然总是希望自己回家看看，默默的关心自己，忍不住笑道：“好，乔菲，谢谢你。我会努力尝试甩开那些包袱，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对吧？”乔菲也忍不住笑了，轻轻点了点头。高家明伸出手，轻轻笑道：“那么，乔菲，为了我的新生，鼓励我一下，好吗？”乔菲重重点了点头，伸出手紧紧和高家明的手握在一起，坚定道：“家明，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当晚，程父程母正在吃饭，高家明拎着礼物回来了。程母连忙接上去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嗔怪他不先打电话。以往高家明听了这些话永远都是不耐烦的，但是经过今天乔菲说的话，他突然从程母的唠叨里听出了几分心疼。高家明忍不住笑道：“妈，您别围着我打转了，该吃饭就好好吃饭。我回自己家，干嘛还要提前通知啊？”程母诧异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就我和你爸两个老人家吃饭，对着一张老脸，谁都吃不下去。”一边说一边去给高家明盛饭。
高家明连忙赶上去抢下碗筷，笑道：“妈，您赶紧回去吃饭，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程父看了一眼高家明的举动，又看他买了一大堆礼品，忍不住皱眉道：“家明，你今天又想搞什么花样？你要是还来上次那一套，趁早把这些东西拿走。”程母嗔道：“看看你，孩子不回来，你老是虎着一张脸不高兴。回来了吧，你有没几句好话。赶紧吃饭吧，就知道摆谱。”没想到听了程父的话高家明竟然丝毫不生气，笑嘻嘻把礼品拿过来，一样一样取出来摆在饭桌上：“爸，您老今天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今天回来啊，一不为求您二老办事，二呢，也不和您二老唱对台戏。我是真的就想回来看看您二老，您看，您们还不乐意。”
程父程母对视一眼，程母诧异道：“家明，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吧？你突然这副样子，别说你爸，连我也有些不适应。”高家明突然鞠了一躬，诚恳道：“爸妈，您们养我这么大，辛苦了！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您们，我现在向您们诚挚的道歉！”程母连忙一把扶起高家明，眼眶都红了，哽道：“家明，妈等你解开心里的结，都等了十多年了。你能理解我和你爸，我这心里真是高兴。来来来，这么晚了，肯定饿了吧，赶紧坐下来吃饭。”一边说一边眼泪都掉下来了，又忙着去擦，一时间手忙脚乱。
高家明心里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拥抱一下程母，可是这么多年都抗拒惯了，他的身体实在无法做出这个动作，最后还是僵硬的坐到了程母旁边，默默吃饭。程母心情好得不得了，一个劲给高家明夹菜，脸上笑意满满，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岁。
程父突然道：“家明啊，当年改了你的志愿，爸爸也确实有不对。我想着你还是个孩子，也没考虑你的感受。爸爸也向你道歉！”说着就站了起来。高家明连忙站起来笑道：“爸，您赶紧坐下来。您这样说我怎么当得起。我今天也仔细思考了，站在您的立场，您做的也没错。反正事情也过去了，我现在的工作也挺好的，您和妈这些年为了我也不容易，我能理解。”
一家三口在饭桌上和乐融融，随意吃饭聊天。程母忍不住道：“家明，你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前几次叫你回家吃饭，你不是还不乐意吗？”程父不满道：“看看你，还说这些事干什么？孩子懂事了，是高兴的事。还非说以前干什么？”高家明笑道：“爸妈，您们还别说，还真是有人开导了我。今天乔菲把她妈妈接到我们院了，我看到她，就总是忍不住想，我遇到的事，跟她比起来，都算的了什么了？她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遇到的困难比我多的多了，但她都咬紧牙关扛下来了，而且还那么乐观勇敢。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而且今天我和她一起吃饭，她也劝我打开心门，不要禁锢自己，多看看美好的东西。爸妈，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觉得她说的很对。以前的光阴虚度了很多，都追不回来了，但是以后我就打算积极面对，首先就从孝顺爸妈开始。”
高家明笑得一脸灿烂，程父程母却对视了一眼，惊异莫名。程父诧异道：“乔菲？这个女孩子果然不错。”程母却迟疑道：“家明，你不会还对那个乔菲... ...”高家明看程母神色复杂，忍不住笑道：“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倒是还想跟乔菲再续前缘，奈何人家不干啊。她直接告诉我，除了家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人了。唉，我已经完全死心啦。”程母脸色变幻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劝道：“既然这样，家明，你也这么大了，赶紧找个女朋友！”高家明笑着哀嚎：“妈，您这也太速度了吧？好好好，找就找，那我可先跟您说好了，我不要您到处给我去相亲，我要找就自己找，到时候找到了您不能反对啊。”程母笑着拍了他一下，两个人都绷不住笑了。
吃饭的时候，高家明心情颇好。乔菲能和他两个人一起安安静静待着的日子，高家明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八年前为什么会和乔菲弄成那个样子，高家明现在自己都不能理解。似乎乔菲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害怕，逃避，一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决裂。像现在这样，乔菲坐在对面，不吵不闹文文静静，对于高家明来说，竟然已经是惊喜。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施比受更快乐，是这个意思。施与别人善意，得到的回报竟然比以往歇斯底里的胡搅蛮缠多得多。
乔菲心乱如麻，又想着母亲的病，并没有什么食欲，不过是用筷子在数碗里的饭粒子罢了。高家明笑道：“乔菲，你妈妈的病，即使做了手术也还有很长时间的恢复期，你要是不吃饭，身体垮了，可没人会照顾她。”乔菲抬起头看了看他，扯出个笑脸：“高医生，谢谢你。但是我今天真的吃不下。”高家明皱眉道：“乔菲，如果是因为我的话，真的没必要。以前的事我做的确实不好，现在也不想让你难做。我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你妈妈只不过恰好是我的病人罢了。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乔菲点了点头，默默低下头继续扒拉饭粒子。高家明沉吟良久，终于缓缓道：“虽然我不求你对我像对家阳一样，但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乔菲，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家阳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甚至比他做得更好。乔菲，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这一次乔菲没有沉默，她抬起头看着高家明的眼睛，没有回避，声音很诚挚：“高医生，你帮了我很多忙，我确实很感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但凡我能做到，我一定不会拒绝。但是这一件事，我做不到。现在家阳是我的男朋友，我爱他，也绝不可能背叛他。家明，你很好，真的，但是，太晚了。如果八年前你是这样，我可能真的会接受你。如果你在家阳之前重新遇到我，并且没有误会我，我也可能重新接受你。但是，这些都只是假设罢了。所有的路都是我们自己走的，不可能回头了。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我也愿意忘记八年前的不愉快，尝试重新和你成为朋友。但是，仅此而已。我爱的人是家阳，他给我的所有的鼓励和爱，只有我心里最清楚。我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的任何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不起，家明。”
高家明无法再维持脸上的笑容，声音带着悲伤：“乔菲，就算为了你妈妈的病，你也不愿意假装骗我一下吗？”乔菲摇摇头，坚定道：“正是因为我妈妈的病，我才更加不能给你任何的希望。因为我根本无法兑现。做不到的事，我无法承诺，因为这是对你更大的不公平。对不起。”
高家明强笑道：“乔菲，你还真是直接。不过你放心，做朋友我也接受，你妈妈的手术，我一定会亲自操刀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乔菲笑道：“家明，你给我妈妈做手术，我很放心。虽然我觉得你在感情上有些偏执，但是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高家明淡淡笑了笑，乔菲又沉吟道：“家明，既然是朋友，我还是想劝劝你，希望你不会认为我话太多。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放弃我。你在我身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把你自己禁锢在这个小圈子里也太久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看一看呢？家阳的爸爸妈妈从小到大也一直都把你当亲生的儿子对待，有些事其实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你应该试着去理解他们，也放过自己。外面的世界很大，也绝对不是只有我才对你有意义。看看身边的人和事，阳光很灿烂，天气也很好，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去发掘。放过自己，重新去接纳这个世界，好吗？”
高家明看着乔菲，她的眼里满满都是真诚。他微微笑了，多好的一个女孩，善良真诚，勇敢执着，可惜被自己错过了。高家明微微笑了笑，想起养父母虽然有时候免不了斥责，但依然总是希望自己回家看看，默默的关心自己，忍不住笑道：“好，乔菲，谢谢你。我会努力尝试甩开那些包袱，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对吧？”乔菲也忍不住笑了，轻轻点了点头。高家明伸出手，轻轻笑道：“那么，乔菲，为了我的新生，鼓励我一下，好吗？”乔菲重重点了点头，伸出手紧紧和高家明的手握在一起，坚定道：“家明，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当晚，程父程母正在吃饭，高家明拎着礼物回来了。程母连忙接上去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嗔怪他不先打电话。以往高家明听了这些话永远都是不耐烦的，但是经过今天乔菲说的话，他突然从程母的唠叨里听出了几分心疼。高家明忍不住笑道：“妈，您别围着我打转了，该吃饭就好好吃饭。我回自己家，干嘛还要提前通知啊？”程母诧异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就我和你爸两个老人家吃饭，对着一张老脸，谁都吃不下去。”一边说一边去给高家明盛饭。
高家明连忙赶上去抢下碗筷，笑道：“妈，您赶紧回去吃饭，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程父看了一眼高家明的举动，又看他买了一大堆礼品，忍不住皱眉道：“家明，你今天又想搞什么花样？你要是还来上次那一套，趁早把这些东西拿走。”程母嗔道：“看看你，孩子不回来，你老是虎着一张脸不高兴。回来了吧，你有没几句好话。赶紧吃饭吧，就知道摆谱。”没想到听了程父的话高家明竟然丝毫不生气，笑嘻嘻把礼品拿过来，一样一样取出来摆在饭桌上：“爸，您老今天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今天回来啊，一不为求您二老办事，二呢，也不和您二老唱对台戏。我是真的就想回来看看您二老，您看，您们还不乐意。”
程父程母对视一眼，程母诧异道：“家明，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吧？你突然这副样子，别说你爸，连我也有些不适应。”高家明突然鞠了一躬，诚恳道：“爸妈，您们养我这么大，辛苦了！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您们，我现在向您们诚挚的道歉！”程母连忙一把扶起高家明，眼眶都红了，哽道：“家明，妈等你解开心里的结，都等了十多年了。你能理解我和你爸，我这心里真是高兴。来来来，这么晚了，肯定饿了吧，赶紧坐下来吃饭。”一边说一边眼泪都掉下来了，又忙着去擦，一时间手忙脚乱。
高家明心里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拥抱一下程母，可是这么多年都抗拒惯了，他的身体实在无法做出这个动作，最后还是僵硬的坐到了程母旁边，默默吃饭。程母心情好得不得了，一个劲给高家明夹菜，脸上笑意满满，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岁。
程父突然道：“家明啊，当年改了你的志愿，爸爸也确实有不对。我想着你还是个孩子，也没考虑你的感受。爸爸也向你道歉！”说着就站了起来。高家明连忙站起来笑道：“爸，您赶紧坐下来。您这样说我怎么当得起。我今天也仔细思考了，站在您的立场，您做的也没错。反正事情也过去了，我现在的工作也挺好的，您和妈这些年为了我也不容易，我能理解。”
一家三口在饭桌上和乐融融，随意吃饭聊天。程母忍不住道：“家明，你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前几次叫你回家吃饭，你不是还不乐意吗？”程父不满道：“看看你，还说这些事干什么？孩子懂事了，是高兴的事。还非说以前干什么？”高家明笑道：“爸妈，您们还别说，还真是有人开导了我。今天乔菲把她妈妈接到我们院了，我看到她，就总是忍不住想，我遇到的事，跟她比起来，都算的了什么了？她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遇到的困难比我多的多了，但她都咬紧牙关扛下来了，而且还那么乐观勇敢。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而且今天我和她一起吃饭，她也劝我打开心门，不要禁锢自己，多看看美好的东西。爸妈，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觉得她说的很对。以前的光阴虚度了很多，都追不回来了，但是以后我就打算积极面对，首先就从孝顺爸妈开始。”
高家明笑得一脸灿烂，程父程母却对视了一眼，惊异莫名。程父诧异道：“乔菲？这个女孩子果然不错。”程母却迟疑道：“家明，你不会还对那个乔菲... ...”高家明看程母神色复杂，忍不住笑道：“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倒是还想跟乔菲再续前缘，奈何人家不干啊。她直接告诉我，除了家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人了。唉，我已经完全死心啦。”程母脸色变幻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劝道：“既然这样，家明，你也这么大了，赶紧找个女朋友！”高家明笑着哀嚎：“妈，您这也太速度了吧？好好好，找就找，那我可先跟您说好了，我不要您到处给我去相亲，我要找就自己找，到时候找到了您不能反对啊。”程母笑着拍了他一下，两个人都绷不住笑了。
21. 曾经沧海
周日中午，吴嘉怡约乔菲一起吃饭。高家明已经告诉乔菲，再观察几天，等条件成熟了就可以给乔母做手术。摩洛哥影展之后，高翻院暂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因此乔菲心情也比较放松，脸色比起前两天好了不少。
两个人随意寒暄，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琐事。吴嘉怡说起自己作为女二号参演的电视剧爱在天崩地裂时马上就要开机，忍不住眉飞色舞。乔菲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她说，心里也很有些为她梦想实现而高兴。吴嘉怡有些言辞夸张的地方乔菲也不说破，不时还附和几声。吴嘉怡说了半天才想起乔菲，不好意思笑道：“菲菲，阿姨的病怎么样了？”乔菲淡淡笑道：“可能下周就要手术，高家明已经帮我安排了。”吴嘉怡睁大眼睛：“高家明？你怎么又和他混到一块了？”乔菲嗔道：“什么和他混到一块，你别瞎说。我妈妈这个病，国内最权威的医生就是高家明，他近段时间做这个手术也做了不少，临床经验也丰富。我也没办法，我妈妈的病必须他来做手术。”吴嘉怡叹息了一声道：“你说这个高家明也够痴情的哈，为了你，连专业方向都改了，这不，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派上用场了。哎，这么痴情，你真的不感动啊？”乔菲笑道：“感动什么？他帮我妈妈做手术，我心里感激倒是真的。感动就不必了，你可千万别说出以身相许这样的屁话来。”
吴嘉怡要说的话梗在了喉咙口，不满道：“切，谁要管你。”又凑近乔菲，神秘兮兮道：“手术费呢？程家阳给你搞定了？”乔菲点了点头，低声道：“家阳给我打了三十万。”吴嘉怡惊讶道：“三十万？土豪啊！”乔菲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又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别嚷嚷，小声点。”吴嘉怡连忙点了点头，低声道：“啧啧，你可真能耐，这两兄弟一个为你鞍前马后掏心掏肺，另一个二话不说把钱出了。你说你怎么运气这么好呢？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男人，真是羡慕死你了。”乔菲皱眉道：“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我是他的女朋友，怎么能轻易拿他三十万呢？这么大一笔钱，就这样白白拿走，不好吧？”吴嘉怡嗤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再说，你不要这个钱，上哪弄那么多手术费去。我倒是愿意帮忙，那也得我有啊。程家阳是你男朋友，你有事，他不出头谁出头？”
乔菲深深觉得脑回路和吴嘉怡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能无奈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倒是有个王旭东愿意巴巴为你鞍前马后掏心掏肺，你也看不上他啊。”吴嘉怡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就别说这个王旭东了，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哎对了，菲菲，你帮我个忙呗？”乔菲瞪大了眼睛：“我这都一大摊子事，你叫我帮你的忙？不是开玩笑吧？”吴嘉怡握住她的手哀求道：“菲菲，你就帮帮我吧。就是我的新戏不是马上要开机了吗，剧组给我借的鞋子不合脚，大了一码。你帮我去换小一码的，行不行？”乔菲问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吴嘉怡做出个矜持的动作，笑道：“那嘉爷我不好歹是一明星吗，这种事亲自去干，不太好吧。”乔菲嗤笑了一声，吴嘉怡连忙又换回哀求的表情：“菲菲，求你了，你下午不是也没什么事吗，你就帮我这一回吧。”乔菲被她吵得脑袋疼，无奈答应了。吴嘉怡马上笑靥如花：“菲菲，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乔菲无奈的笑了笑。
下午，程母难得的有了一点空闲，家里空荡荡的，呆着也是无趣，高家明和家里和解了，她正好心情不错，于是坐着车出门去逛街。来到平常常逛的品牌女鞋专卖店，程母在里面随意挑选。她是这店里的VIP客户，店员都认识她，就有一个跟在后面，看她的目光停在哪一双鞋上，马上就上前为她介绍。
程母一边看鞋，一边心里却在思考什么时候约乔菲出来聊聊。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小姐，我有一双鞋，取的时候好像大了一码，麻烦帮忙换一双小码的。”程母一愣，总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于是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乔菲站在柜台前。
店员取出盒里的小票看了看，说了声：“稍等。”就进仓库去换鞋。程母慢慢踱了过来，笑道：“乔小姐，好巧，来买鞋吗？”乔菲连忙回道：“伯母，您好！我不是来买鞋，我朋友的鞋子取大了一码，我来帮她换双小码的。”程母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盒子，那双鞋不是顶贵的，但也不便宜——这家店里就没有便宜的鞋子，只怕打了折也得好几千。
程母心里微微有点膈应，皱眉道：“乔小姐不知道有没有空？我正好想找时间和你聊聊。”这时店员已经把鞋换好了，乔菲连忙拿了鞋，恭声道：“伯母，我现在有空。您有什么吩咐请说。”程母笑道：“吩咐可不敢当。这样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完也不待乔菲回应，抬脚就往外走。乔菲只能赶紧跟上去。
程母带着乔菲去了一家咖啡馆，随便点了两杯咖啡。落座后，程母的眼光还时不时瞟一眼乔菲放在一边的鞋盒，微微笑道：“乔小姐，这双鞋子我见过，很漂亮，挺适合你这样的年轻女孩子。”乔菲恭声解释：“伯母，您误会了。这双鞋真的不是我的。我朋友是个演员，最近她的戏就要开机，这鞋是她们剧组借的，所以有一些不合脚，她委托我来帮她换一双而已。”
程母仔细的打量乔菲，她的脸色很严肃，眼神也很诚恳，看上去不像是撒谎。从之前几次的事情来看，程母也相信乔菲没有说谎。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和缓了语气顺着乔菲的话道：“哦，你的朋友是上次周南的酒会上跟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吗？”乔菲诧异道：“伯母，那一次您也在吗？对，她叫吴嘉怡，是我的好朋友。”程母又问：“上次的酒会上，我本来就想找你聊一聊，结果后来没找到你。当时你也是受了邀请的吗？”乔菲摇了摇头：“不是，我朋友那一阵助理刚好辞职了，她是拉着我去客串她的助理。”程母点了点头。她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总，要查到这些事不说易如反掌，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相信这样的事乔菲没必要撒谎。
既然确定乔菲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从前几次发生的事也能或多或少看出一些她的性格，程母心里微微放松了些，笑道：“我听家明说，你妈妈生病了，需要动手术，严重吗？”乔菲心里咯噔一下。她心里早有预感，程母不会无缘无故想找她聊天，她也想到了最有可能就是为了程家阳给了她三十万这件事。好在因为心里一直不踏实，从法院拿回来的分期还款协议还在包里，乔菲微微吁了口气，她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因此也没有什么心虚。
“伯母，谢谢您关心，我妈妈现在就在周浦医院，目前还没有确定什么时候做手术。如果确定了时间，可能还需要高医生多多费心。”乔菲轻声道。程母笑道：“那经济上你有什么困难吗？需不需要帮忙？你现在是家阳的女朋友，他前两天还打电话要我多照顾你。你看我事情也多，也没早点来找你。”
乔菲忙道：“伯母，谢谢您的好意。不知道家阳和您说了没有，不过我也不打算瞒您，我妈妈做手术确实钱不够，家阳已经给我打了三十万。”程母看乔菲这么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倒也佩服她的勇气。一时间她心情略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日中午，吴嘉怡约乔菲一起吃饭。高家明已经告诉乔菲，再观察几天，等条件成熟了就可以给乔母做手术。摩洛哥影展之后，高翻院暂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因此乔菲心情也比较放松，脸色比起前两天好了不少。
两个人随意寒暄，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琐事。吴嘉怡说起自己作为女二号参演的电视剧爱在天崩地裂时马上就要开机，忍不住眉飞色舞。乔菲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她说，心里也很有些为她梦想实现而高兴。吴嘉怡有些言辞夸张的地方乔菲也不说破，不时还附和几声。吴嘉怡说了半天才想起乔菲，不好意思笑道：“菲菲，阿姨的病怎么样了？”乔菲淡淡笑道：“可能下周就要手术，高家明已经帮我安排了。”吴嘉怡睁大眼睛：“高家明？你怎么又和他混到一块了？”乔菲嗔道：“什么和他混到一块，你别瞎说。我妈妈这个病，国内最权威的医生就是高家明，他近段时间做这个手术也做了不少，临床经验也丰富。我也没办法，我妈妈的病必须他来做手术。”吴嘉怡叹息了一声道：“你说这个高家明也够痴情的哈，为了你，连专业方向都改了，这不，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派上用场了。哎，这么痴情，你真的不感动啊？”乔菲笑道：“感动什么？他帮我妈妈做手术，我心里感激倒是真的。感动就不必了，你可千万别说出以身相许这样的屁话来。”
吴嘉怡要说的话梗在了喉咙口，不满道：“切，谁要管你。”又凑近乔菲，神秘兮兮道：“手术费呢？程家阳给你搞定了？”乔菲点了点头，低声道：“家阳给我打了三十万。”吴嘉怡惊讶道：“三十万？土豪啊！”乔菲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又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别嚷嚷，小声点。”吴嘉怡连忙点了点头，低声道：“啧啧，你可真能耐，这两兄弟一个为你鞍前马后掏心掏肺，另一个二话不说把钱出了。你说你怎么运气这么好呢？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男人，真是羡慕死你了。”乔菲皱眉道：“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我是他的女朋友，怎么能轻易拿他三十万呢？这么大一笔钱，就这样白白拿走，不好吧？”吴嘉怡嗤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再说，你不要这个钱，上哪弄那么多手术费去。我倒是愿意帮忙，那也得我有啊。程家阳是你男朋友，你有事，他不出头谁出头？”
乔菲深深觉得脑回路和吴嘉怡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能无奈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倒是有个王旭东愿意巴巴为你鞍前马后掏心掏肺，你也看不上他啊。”吴嘉怡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就别说这个王旭东了，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哎对了，菲菲，你帮我个忙呗？”乔菲瞪大了眼睛：“我这都一大摊子事，你叫我帮你的忙？不是开玩笑吧？”吴嘉怡握住她的手哀求道：“菲菲，你就帮帮我吧。就是我的新戏不是马上要开机了吗，剧组给我借的鞋子不合脚，大了一码。你帮我去换小一码的，行不行？”乔菲问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吴嘉怡做出个矜持的动作，笑道：“那嘉爷我不好歹是一明星吗，这种事亲自去干，不太好吧。”乔菲嗤笑了一声，吴嘉怡连忙又换回哀求的表情：“菲菲，求你了，你下午不是也没什么事吗，你就帮我这一回吧。”乔菲被她吵得脑袋疼，无奈答应了。吴嘉怡马上笑靥如花：“菲菲，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乔菲无奈的笑了笑。
下午，程母难得的有了一点空闲，家里空荡荡的，呆着也是无趣，高家明和家里和解了，她正好心情不错，于是坐着车出门去逛街。来到平常常逛的品牌女鞋专卖店，程母在里面随意挑选。她是这店里的VIP客户，店员都认识她，就有一个跟在后面，看她的目光停在哪一双鞋上，马上就上前为她介绍。
程母一边看鞋，一边心里却在思考什么时候约乔菲出来聊聊。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小姐，我有一双鞋，取的时候好像大了一码，麻烦帮忙换一双小码的。”程母一愣，总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于是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乔菲站在柜台前。
店员取出盒里的小票看了看，说了声：“稍等。”就进仓库去换鞋。程母慢慢踱了过来，笑道：“乔小姐，好巧，来买鞋吗？”乔菲连忙回道：“伯母，您好！我不是来买鞋，我朋友的鞋子取大了一码，我来帮她换双小码的。”程母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盒子，那双鞋不是顶贵的，但也不便宜——这家店里就没有便宜的鞋子，只怕打了折也得好几千。
程母心里微微有点膈应，皱眉道：“乔小姐不知道有没有空？我正好想找时间和你聊聊。”这时店员已经把鞋换好了，乔菲连忙拿了鞋，恭声道：“伯母，我现在有空。您有什么吩咐请说。”程母笑道：“吩咐可不敢当。这样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完也不待乔菲回应，抬脚就往外走。乔菲只能赶紧跟上去。
程母带着乔菲去了一家咖啡馆，随便点了两杯咖啡。落座后，程母的眼光还时不时瞟一眼乔菲放在一边的鞋盒，微微笑道：“乔小姐，这双鞋子我见过，很漂亮，挺适合你这样的年轻女孩子。”乔菲恭声解释：“伯母，您误会了。这双鞋真的不是我的。我朋友是个演员，最近她的戏就要开机，这鞋是她们剧组借的，所以有一些不合脚，她委托我来帮她换一双而已。”
程母仔细的打量乔菲，她的脸色很严肃，眼神也很诚恳，看上去不像是撒谎。从之前几次的事情来看，程母也相信乔菲没有说谎。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和缓了语气顺着乔菲的话道：“哦，你的朋友是上次周南的酒会上跟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吗？”乔菲诧异道：“伯母，那一次您也在吗？对，她叫吴嘉怡，是我的好朋友。”程母又问：“上次的酒会上，我本来就想找你聊一聊，结果后来没找到你。当时你也是受了邀请的吗？”乔菲摇了摇头：“不是，我朋友那一阵助理刚好辞职了，她是拉着我去客串她的助理。”程母点了点头。她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总，要查到这些事不说易如反掌，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相信这样的事乔菲没必要撒谎。
既然确定乔菲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从前几次发生的事也能或多或少看出一些她的性格，程母心里微微放松了些，笑道：“我听家明说，你妈妈生病了，需要动手术，严重吗？”乔菲心里咯噔一下。她心里早有预感，程母不会无缘无故想找她聊天，她也想到了最有可能就是为了程家阳给了她三十万这件事。好在因为心里一直不踏实，从法院拿回来的分期还款协议还在包里，乔菲微微吁了口气，她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因此也没有什么心虚。
“伯母，谢谢您关心，我妈妈现在就在周浦医院，目前还没有确定什么时候做手术。如果确定了时间，可能还需要高医生多多费心。”乔菲轻声道。程母笑道：“那经济上你有什么困难吗？需不需要帮忙？你现在是家阳的女朋友，他前两天还打电话要我多照顾你。你看我事情也多，也没早点来找你。”
乔菲忙道：“伯母，谢谢您的好意。不知道家阳和您说了没有，不过我也不打算瞒您，我妈妈做手术确实钱不够，家阳已经给我打了三十万。”程母看乔菲这么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倒也佩服她的勇气。一时间她心情略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菲从包里把分期还款协议拿了出来，推到程母面前，恳切道：“其实我一直心有不安，只是我妈妈手术在即，事关生死，我没办法直接拒绝家阳的钱。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跟您说这件事，但是又怕家阳知道了生气。我跟他说起过分期还款的事，他完全不肯接受。伯母，我只有我妈妈一个亲人，请体谅我的心情。上周家阳给我打钱以后，我特意去法院咨询过，这种协议如果双方同意，签订后是具备法律效果的。伯母您是大企业的董事长，肯定比我更清楚。协议上是我能想到的还款方案，您先粗略看一下。我简单解释一下。家阳给我的三十万，我自己心里认定是向他或者您借的，我们家在苏州还有所房子，大概能值这个价，我想以它为抵押，以十年为期，还清这笔钱。借款利率就以今年的银行利率为准，以后每年银行利率涨了，可以调整，跌了，就按今年的继续。我现在在高翻院工作，工资暂时只有五千，高翻院也不允许第一年有任何形式的兼职。而且我妈妈手术后也需要一些花费，因此今年我每个月只能暂时还款两千，以后可以根据我的收入随时调整。我也可以保证，每个月用于我自身的花费，不会超过三千。当然，重大意外事件除外。如果十年内我不能还清这笔钱，我家在苏州的房子归您所有，而且，这十年我还的钱都不收回。如果十年内我还清了，那房子就还是我的。您看这样可以接受吗？如果还有什么细节有问题，我随时可以修订。如果您接受，我可以和您一起去法院签字。”
程母随便看了看还款协议，又听着乔菲条理清晰的解说，禁不住内心震动。面前的女孩神情坚毅，语气也丝毫没有即将背上十年债的心慌。她真的是在很认真的讨论这件事的可行性，完全没有想过要昧下这笔钱。程母终于知道程家阳和高家明为什么都会被乔菲吸引，因为她丝毫也不讳饰，她就站在那里，坦坦荡荡，不卑不亢。程母看着乔菲脸上认真的神色，仿佛能透过那张脸，看到她磊落的心胸。即将背上十年的债，这个女孩却丝毫没有慌乱和难过，因为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困难，她自信可以做的到，她也有勇气背负着这个压力一直前行。
这一次，程母是真真正正被震撼了。这样巨大的勇气，这样磊落的心胸，这样思维缜密的协议。这样的女孩，怎么会配不上优秀的家阳？程母微微笑了笑，将协议推了回去，柔声道：“乔菲，你这样做就太见外了。你现在既然是家阳的女朋友，你妈妈病了，他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们家虽说不算什么大富大贵，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乔菲急道：“可是伯母，这么大一笔钱，我真的不能要... ...”程母笑着打断道：“这是家阳给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就退还给他。他现在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很多事要做，哪里管的了他那么多？”她说完起身就打算离开，突然又停住了，转回身对乔菲笑道：“对了，家阳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照看你。我看你性情坚毅，估计也没什么事能让你为难，我就不多事了。当然，万一真的碰到解决不了的事，你也可以告诉我，我要是做得到，也可以帮你处理下。”乔菲连忙起身躬身道：“伯母，谢谢您！”
乔菲目送程母开门出去，回头看着桌上的协议呆呆出神。无缘无故拿了三十万，即使程家阳是她的男朋友，她依然做不到泰然处之。结果程母也是这个态度，乔菲实在很有些不解。从八年前开始，程母每次见到她，就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程家阳今天也休息，乔菲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程家阳很快就接了，声音里带着笑：“菲菲，是不是又想我了？”乔菲哭笑不得，嗔道：“是有事找你，尽会油嘴滑舌。”程家阳柔声道：“那我想你了，好不好？有什么事，说吧，天塌下来都不怕，有小哥哥给你顶着。”乔菲沉吟道：“你妈妈刚刚找我了。”程家阳声音瞬间就严肃起来：“我妈找你了？她没骂你吧？我妈平常严肃惯了，要是说话难听，你也别介意，你就顺着她说，回头我帮你跟她好好说。”
乔菲本来满脸愁容，这会都被他逗笑了：“家阳，有你这么说你妈妈的吗？她没有很严肃，就是问了一下我妈妈的病。我... ...我把你给我三十万的事跟她说了，还说... ...”程家阳听她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道：“那没事，我前两天告诉我妈了。你还说什么了？不会是跟她说分期还款吧？哎呀我说话你怎么不听呢，都说这些钱没事，你别老想着还。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乔菲心虚道：“家阳，那是我错了嘛。但是我心里真的没底，所以就说了。结果... ...你妈妈也不肯接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程家阳诧异道：“什么，我妈也不接受？你们到底说什么了，你赶紧一个字也别落，把整个过程跟我仔仔细细说一遍，我看看我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乔菲老老实实把和程母见面的情况说了一遍，程家阳听完哈哈大笑道：“菲菲，恭喜你歪打正着，我妈完全被你的气势征服了！菲菲，你太厉害了，我在家里跟她好说歹说，磨了好长时间，她死活都不肯接受你。结果你就跟她见了一面，这事就解决了。哎呀菲菲，你太厉害了，我真是爱死你了！”乔菲满头雾水，呆呆道：“家阳，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你妈妈接受我了，我们不是在说还款协议的事吗？”程家阳听着乔菲傻呆的声音，恨不能笑得在地上打滚：“菲菲，你真是个傻瓜，我妈最后不是说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妈妈病了，我为你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吗？这还不明显啊？而且我妈还跟你说了，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可以去找她啊，她以前哪里会对别人这么好。”
乔菲听着程家阳坏坏的笑声，慢慢红晕浮上了脸颊，羞涩道：“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做梦啊？以前你妈妈不是特别讨厌我吗？她真的肯接受我和你在一起了吗？你没想错吧？”程家阳柔声道：“菲菲，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我妈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就是承认了呗。哎呀，我的菲菲魅力就是大，连我妈也被你征服了。哎呀，说起来我突然觉得压力很大啊，不会还有别人想把你抢走吧？你可千万不能抛弃我啊菲菲。”乔菲忍不住笑道：“家阳，我这辈子也不会抛弃你的，你这么好，我只会越来越爱你。”程家阳听着乔菲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满道：“你说的太小声了，我差点没听到。不过我也不和你计较，我爱你，菲菲。”
乔菲心情很好的出门，先联系吴嘉怡把鞋给她，然后才跑去医院看乔母。既然程家阳说了程母已经接受了她，乔菲也就姑且相信他，暂时把心放到肚子里。钱的事也算是彻底解决了，乔菲终于可以卸下一块石头。
程母回到家，心情也不错，一边看电视一边和旁边的程父随意聊天。还没说到见乔菲的事，程家阳的电话就来了：“妈，谢谢您！”程母故作吃醋道：“哟，女朋友的事解决了，这亲儿子终于想得起这个妈了啊。”程家阳笑道：“妈，您千万别这么说。乔菲刚刚都和我说了，我很感谢您能接受她。”程母笑叹道：“唉，谁让我就这么一个亲儿子呢。乔菲也是自己立得住，我看了她那个分期还款协议，思考的很全面，逻辑思维都非常不错。而且她自己坦坦荡荡，也不想着男朋友的钱随便花，这一点我是很赞赏的。女孩子自己也是要自尊自爱的。既然你又那么喜欢她，她也算是个好女孩，前途也不错，我又何必一直做恶人，非得弄得你们个个都讨厌我呢？”程家阳笑道：“妈，您千万别这么说。就算您不肯接受乔菲，我也会一直很尊敬您的。您不一直都是我妈吗。”程母嗔道：“这下高兴了？那就好好工作，争取早点调回来。”程家阳笑着应了，程母又问：“家阳，我有一个疑惑啊，虽然说我现在也觉得乔菲这女孩子不错，但是我记得之前你好像一直对文晓华有些意思吧？应该也有好些年了，你这心里确定就是乔菲了吗？不会过一段时间又换一个吧？”
程家阳脸微微发烧，沉吟了片刻才换了认真的神色：“妈，前几天晓华来找我，后来我也思考了很久。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诗您也是知道的。但是您和我爸肯定不知道，我很早就喜欢晓华了，那时候我才刚刚上大学。我一直看着晓华追着我哥，我一直陪着她，看她伤心、流泪，陪她游历欧洲。那时候我总以为只要陪在她身边就会很幸福，即使她并不喜欢我。晓华结婚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就是那两句诗的心境，以为以后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直到我遇到乔菲，和她在一起我总是特别开心，即使不和她在一起，我想起她也会忍不住很开心。那时候我才明白，我真的爱上了乔菲，而且在我心里，她才符合那两句诗的心境。妈，是乔菲驱散了我心里的阴霾，我真的不能容忍，乔菲会变成我的曾经。我不想要以后怀念曾经，我就想要现在的拥有。”
程家阳的声音非常恳切，程母沉默了良久，才微微笑道：“行，我和你爸都不拦着你。你自己的感情，自己决定。”程家阳笑道：“妈，谢谢您们！”
程母随便看了看还款协议，又听着乔菲条理清晰的解说，禁不住内心震动。面前的女孩神情坚毅，语气也丝毫没有即将背上十年债的心慌。她真的是在很认真的讨论这件事的可行性，完全没有想过要昧下这笔钱。程母终于知道程家阳和高家明为什么都会被乔菲吸引，因为她丝毫也不讳饰，她就站在那里，坦坦荡荡，不卑不亢。程母看着乔菲脸上认真的神色，仿佛能透过那张脸，看到她磊落的心胸。即将背上十年的债，这个女孩却丝毫没有慌乱和难过，因为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困难，她自信可以做的到，她也有勇气背负着这个压力一直前行。
这一次，程母是真真正正被震撼了。这样巨大的勇气，这样磊落的心胸，这样思维缜密的协议。这样的女孩，怎么会配不上优秀的家阳？程母微微笑了笑，将协议推了回去，柔声道：“乔菲，你这样做就太见外了。你现在既然是家阳的女朋友，你妈妈病了，他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们家虽说不算什么大富大贵，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乔菲急道：“可是伯母，这么大一笔钱，我真的不能要... ...”程母笑着打断道：“这是家阳给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就退还给他。他现在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很多事要做，哪里管的了他那么多？”她说完起身就打算离开，突然又停住了，转回身对乔菲笑道：“对了，家阳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照看你。我看你性情坚毅，估计也没什么事能让你为难，我就不多事了。当然，万一真的碰到解决不了的事，你也可以告诉我，我要是做得到，也可以帮你处理下。”乔菲连忙起身躬身道：“伯母，谢谢您！”
乔菲目送程母开门出去，回头看着桌上的协议呆呆出神。无缘无故拿了三十万，即使程家阳是她的男朋友，她依然做不到泰然处之。结果程母也是这个态度，乔菲实在很有些不解。从八年前开始，程母每次见到她，就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程家阳今天也休息，乔菲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程家阳很快就接了，声音里带着笑：“菲菲，是不是又想我了？”乔菲哭笑不得，嗔道：“是有事找你，尽会油嘴滑舌。”程家阳柔声道：“那我想你了，好不好？有什么事，说吧，天塌下来都不怕，有小哥哥给你顶着。”乔菲沉吟道：“你妈妈刚刚找我了。”程家阳声音瞬间就严肃起来：“我妈找你了？她没骂你吧？我妈平常严肃惯了，要是说话难听，你也别介意，你就顺着她说，回头我帮你跟她好好说。”
乔菲本来满脸愁容，这会都被他逗笑了：“家阳，有你这么说你妈妈的吗？她没有很严肃，就是问了一下我妈妈的病。我... ...我把你给我三十万的事跟她说了，还说... ...”程家阳听她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道：“那没事，我前两天告诉我妈了。你还说什么了？不会是跟她说分期还款吧？哎呀我说话你怎么不听呢，都说这些钱没事，你别老想着还。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乔菲心虚道：“家阳，那是我错了嘛。但是我心里真的没底，所以就说了。结果... ...你妈妈也不肯接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程家阳诧异道：“什么，我妈也不接受？你们到底说什么了，你赶紧一个字也别落，把整个过程跟我仔仔细细说一遍，我看看我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乔菲老老实实把和程母见面的情况说了一遍，程家阳听完哈哈大笑道：“菲菲，恭喜你歪打正着，我妈完全被你的气势征服了！菲菲，你太厉害了，我在家里跟她好说歹说，磨了好长时间，她死活都不肯接受你。结果你就跟她见了一面，这事就解决了。哎呀菲菲，你太厉害了，我真是爱死你了！”乔菲满头雾水，呆呆道：“家阳，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你妈妈接受我了，我们不是在说还款协议的事吗？”程家阳听着乔菲傻呆的声音，恨不能笑得在地上打滚：“菲菲，你真是个傻瓜，我妈最后不是说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妈妈病了，我为你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吗？这还不明显啊？而且我妈还跟你说了，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可以去找她啊，她以前哪里会对别人这么好。”
乔菲听着程家阳坏坏的笑声，慢慢红晕浮上了脸颊，羞涩道：“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做梦啊？以前你妈妈不是特别讨厌我吗？她真的肯接受我和你在一起了吗？你没想错吧？”程家阳柔声道：“菲菲，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我妈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就是承认了呗。哎呀，我的菲菲魅力就是大，连我妈也被你征服了。哎呀，说起来我突然觉得压力很大啊，不会还有别人想把你抢走吧？你可千万不能抛弃我啊菲菲。”乔菲忍不住笑道：“家阳，我这辈子也不会抛弃你的，你这么好，我只会越来越爱你。”程家阳听着乔菲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满道：“你说的太小声了，我差点没听到。不过我也不和你计较，我爱你，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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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强制性的，还是希望大家投自己喜欢的文
感谢~
PS：总觉得前面两篇写的太早了，完结的太早了，现在等到投票，都没人关注了。估计大家连情节都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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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手机看不到投票贴一楼的投票，有电脑的开电脑登录才看得到，哈哈
小小声拉票，请投3、19和31
当然，还是以投喜欢的为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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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身体隐患
乔母躺在病床上，正乐呵呵的和值班护士聊天。病床旁的矮几上放着一束微微有些枯萎的康乃馨，那是昨天乔菲来医院的时候买的。护士一边给乔母量体温血压，一边笑道：“阿姨，您女儿可真孝顺，天天都来看您。她工作也很忙吧？看她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的。”乔母笑道：“是啊，她在高翻院上班，每天都很辛苦。唉，都是我身体不好，拖累了她。”护士做了个鬼脸，笑眯眯道：“阿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生病谁都不想的，安心养好身体是正经，到时候您女儿不就舒心了？”乔母笑着点点头。
门口传来敲门声，护士笑道：“一定是您女儿来看您了，我这里测量完了，还得给高医生汇报，就不打扰您们了。”乔母点点头道谢，笑眯眯的看着护士出去了。
进来的人却不是乔菲，而是程母。程母拎着一袋水果，笑着问：“你好，你是乔菲妈妈吗？”乔母点点头，默默打量程母，轻声问：“我就是乔菲妈妈，你是？”程母笑着把水果放到矮几上，接着就自我介绍：“我是程家阳的母亲。我听家明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乔母忙笑道：“哎呀，原来是家阳的妈妈。你看看我这生病，也没法招待你。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乔母说着就想坐起来，程母连忙止住她，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自己坐下来，笑道：“乔菲妈妈，你别这么客气。你现在是病人，还是安心躺着。我就是有些好奇，才来走这一趟，可千万别为了我还把你的病加重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乔母诧异道：“好奇？”程母笑道：“我是真的很好奇，能养出乔菲这样聪明优秀又善良正直的女孩儿的，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位母亲。这几天一直就想见一见，想起你就在家明的医院，这不就来了。”
乔母依然一头雾水，但是听她夸奖乔菲，还是高兴的笑了笑。程母又道：“哦，是这样，我之前听家阳说，他和乔菲在一起了，我是不太赞同的。你和我都知道，门当户对其实很重要，不过他们年轻人不看重这些。只是家阳和乔菲对他们的感情都很坚定，我也没有过于逼迫他们，想着家阳去了瑞士，分开一段时间就好了。前一段时间有人在网络上恶意诋毁家阳和乔菲，你可能不清楚，现在网络上闲人多，他们不管青红皂白，喜欢胡乱造谣。当时我去和乔菲见了一面，她很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当时担忧家阳，想的不太全面，但是乔菲反应很快，而且很为家阳的名誉着想。之后乔菲也确实把事情解决的很圆满，狠狠给了网络舆论一巴掌。我和家阳爸爸当时对乔菲都是很认可的。这一次你生病，乔菲的性格就更是让我喜欢了。你可能也知道，你做手术的钱是家阳给乔菲的，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不太高兴。不过乔菲丝毫也没有心安理得，还一直想办法想把钱还给我。这一点我非常欣赏。所以现在，我也不反对她和家阳在一起了。钱呢，我也不会要她还，你也不用担心。这一段时间我冷眼旁观，乔菲聪明善良，遇到事情很理智，也拎得清自己的位置，不容易。家阳和她在一起，我也算放心了。”
乔母高兴道：“乔菲能得到你的认可，也是她的福气。”程母摇摇头，感慨道：“这可都是她自己的努力，也是你从小培养的好。我和家阳爸爸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阳从小感受的氛围就好，长大了优秀也不稀奇。我说话直，你千万别见怪。但是我越想越觉得乔菲这孩子不容易，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你还常年生病。她长大能不自卑，反而那么勇敢善良，非常让我吃惊。所以，乔菲妈妈，我是真的非常佩服你。培养一个孩子不容易，而你在那样艰难的坏境里还能培养出乔菲这样优秀的孩子，就真的太伟大了！”
乔母听她说到乔菲从小不容易，想起乔菲从小到大经历的苦难，忍不住眼眶红红，落了几滴泪。听到最后，乔母又忍不住为乔菲骄傲，含着泪笑道：“家阳妈妈，你过奖了。乔菲现在说优秀还早得很，还需要更加努力。”
程母站起身道：“好了，你身体不好，我也不多说。你好好养病，不用担心别的。有什么事，直接告诉家明，不用太客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乔母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忍不住道：“家阳妈妈，等一下。”程母转身诧异道：“乔菲妈妈，你还有事？”乔母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家阳妈妈，你对我家菲菲很赞赏，我很感激。她和家阳在一起，我也很高兴，但有时候又很担忧。你现在这么欣赏菲菲，是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吗？”程母点了点头，诧异的看着乔母。乔母低声道：“家阳妈妈，既然你不反对菲菲和家阳在一起，有件事，我想你和家阳爸爸也有权知道。”
程母听她说的慎重，忍不住重新坐下来，皱眉道：“乔菲妈妈，是有什么严重的事吗？你说，我能帮得上忙的，决不推辞。”乔母苦笑了下，淡淡道：“家阳妈妈，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这个病叫脑海绵状血管瘤，八年前我已经动过一次手术，现在又复发了。这个病做手术并不能保证可以百分百成功，所以危险性很大。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病，是有几率遗传的。”程母惊愕的看着乔母，良久才神色复杂道：“所以，乔菲也有可能生病？甚至如果她和家阳在一起，以后的孩子... ...”
乔母点了点头，轻声道：“家阳妈妈，我是听高医生说起过这个情况。当然现在菲菲还没有这个症状，会不会遗传到，也不能肯定。但是既然你不反对她和家阳在一起，你们是有这个知情权的。如果因此，你不能接受菲菲，我和菲菲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高家明正在办公室看护士拿过来的乔母的病历和一天的体温和血压情况，抬起头就发现程母走了进来。高家明连忙放下病历，站起身笑道：“哟，妈，您怎么来了？”一边说一边殷勤的拖过一个椅子请程母坐下。程母忧心忡忡，开门见山问道：“家明，我刚刚见了乔菲的妈妈。她的病，什么时候做手术？你有几分把握？”高家明沉吟道：“过几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不过这个病，在手术台上就只能听天由命，要完全保证，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最近我已经做了十几例这样的手术，从现有的数据来看，成功率应该有70%。妈，您怎么关心起乔菲妈妈的病来了？”
程母皱眉继续问道：“家明，乔菲妈妈告诉我这个病会遗传，是吗？”高家明这才知道程母担心什么，严肃了神色道：“这个病确实会遗传，但并不是百分百遗传。从我接触过的病人看，遗传的几率大概只有20%左右。”程母深深叹了口气，愁道：“虽然这个几率不高，但也还是有可能的，是吧？如果乔菲没有遗传到，那以后她生了孩子，还会不会遗传？”高家明道：“理论上来讲，还是会的。但是从目前的病例来看，隔代遗传的几率更小，几乎不到5%。”
程母又问：“现在这方面你是最权威的专家了吗？你认为以后这种病的治愈率，有没有可能达到100%？治愈以后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的方面？复发的可能性有多少？”高家明笑道：“妈，您这些问题我可没法回答您。但是，科技总是在向前发展的，医学也是一样。真要等到乔菲有了孩子，到孩子发病，至少还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到时候这个病肯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就担忧未来的事，没那么大的必要吧？”
程母忧心忡忡的回到家里，跟程父仔细讨论了这件事。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是以前，程母看不上乔菲，完全可以不用在意这件事情。现在程父程母都接受了乔菲，却又知道她的身体带着致病基因，就有些不好办了。程家阳摆明了是不可能放弃乔菲的，程父程母也看到了乔菲的优秀，同意也不愿意为这点问题难为她。
乔母躺在病床上，正乐呵呵的和值班护士聊天。病床旁的矮几上放着一束微微有些枯萎的康乃馨，那是昨天乔菲来医院的时候买的。护士一边给乔母量体温血压，一边笑道：“阿姨，您女儿可真孝顺，天天都来看您。她工作也很忙吧？看她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的。”乔母笑道：“是啊，她在高翻院上班，每天都很辛苦。唉，都是我身体不好，拖累了她。”护士做了个鬼脸，笑眯眯道：“阿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生病谁都不想的，安心养好身体是正经，到时候您女儿不就舒心了？”乔母笑着点点头。
门口传来敲门声，护士笑道：“一定是您女儿来看您了，我这里测量完了，还得给高医生汇报，就不打扰您们了。”乔母点点头道谢，笑眯眯的看着护士出去了。
进来的人却不是乔菲，而是程母。程母拎着一袋水果，笑着问：“你好，你是乔菲妈妈吗？”乔母点点头，默默打量程母，轻声问：“我就是乔菲妈妈，你是？”程母笑着把水果放到矮几上，接着就自我介绍：“我是程家阳的母亲。我听家明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乔母忙笑道：“哎呀，原来是家阳的妈妈。你看看我这生病，也没法招待你。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乔母说着就想坐起来，程母连忙止住她，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自己坐下来，笑道：“乔菲妈妈，你别这么客气。你现在是病人，还是安心躺着。我就是有些好奇，才来走这一趟，可千万别为了我还把你的病加重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乔母诧异道：“好奇？”程母笑道：“我是真的很好奇，能养出乔菲这样聪明优秀又善良正直的女孩儿的，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位母亲。这几天一直就想见一见，想起你就在家明的医院，这不就来了。”
乔母依然一头雾水，但是听她夸奖乔菲，还是高兴的笑了笑。程母又道：“哦，是这样，我之前听家阳说，他和乔菲在一起了，我是不太赞同的。你和我都知道，门当户对其实很重要，不过他们年轻人不看重这些。只是家阳和乔菲对他们的感情都很坚定，我也没有过于逼迫他们，想着家阳去了瑞士，分开一段时间就好了。前一段时间有人在网络上恶意诋毁家阳和乔菲，你可能不清楚，现在网络上闲人多，他们不管青红皂白，喜欢胡乱造谣。当时我去和乔菲见了一面，她很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当时担忧家阳，想的不太全面，但是乔菲反应很快，而且很为家阳的名誉着想。之后乔菲也确实把事情解决的很圆满，狠狠给了网络舆论一巴掌。我和家阳爸爸当时对乔菲都是很认可的。这一次你生病，乔菲的性格就更是让我喜欢了。你可能也知道，你做手术的钱是家阳给乔菲的，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不太高兴。不过乔菲丝毫也没有心安理得，还一直想办法想把钱还给我。这一点我非常欣赏。所以现在，我也不反对她和家阳在一起了。钱呢，我也不会要她还，你也不用担心。这一段时间我冷眼旁观，乔菲聪明善良，遇到事情很理智，也拎得清自己的位置，不容易。家阳和她在一起，我也算放心了。”
乔母高兴道：“乔菲能得到你的认可，也是她的福气。”程母摇摇头，感慨道：“这可都是她自己的努力，也是你从小培养的好。我和家阳爸爸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阳从小感受的氛围就好，长大了优秀也不稀奇。我说话直，你千万别见怪。但是我越想越觉得乔菲这孩子不容易，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你还常年生病。她长大能不自卑，反而那么勇敢善良，非常让我吃惊。所以，乔菲妈妈，我是真的非常佩服你。培养一个孩子不容易，而你在那样艰难的坏境里还能培养出乔菲这样优秀的孩子，就真的太伟大了！”
乔母听她说到乔菲从小不容易，想起乔菲从小到大经历的苦难，忍不住眼眶红红，落了几滴泪。听到最后，乔母又忍不住为乔菲骄傲，含着泪笑道：“家阳妈妈，你过奖了。乔菲现在说优秀还早得很，还需要更加努力。”
程母站起身道：“好了，你身体不好，我也不多说。你好好养病，不用担心别的。有什么事，直接告诉家明，不用太客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乔母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忍不住道：“家阳妈妈，等一下。”程母转身诧异道：“乔菲妈妈，你还有事？”乔母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家阳妈妈，你对我家菲菲很赞赏，我很感激。她和家阳在一起，我也很高兴，但有时候又很担忧。你现在这么欣赏菲菲，是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吗？”程母点了点头，诧异的看着乔母。乔母低声道：“家阳妈妈，既然你不反对菲菲和家阳在一起，有件事，我想你和家阳爸爸也有权知道。”
程母听她说的慎重，忍不住重新坐下来，皱眉道：“乔菲妈妈，是有什么严重的事吗？你说，我能帮得上忙的，决不推辞。”乔母苦笑了下，淡淡道：“家阳妈妈，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这个病叫脑海绵状血管瘤，八年前我已经动过一次手术，现在又复发了。这个病做手术并不能保证可以百分百成功，所以危险性很大。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病，是有几率遗传的。”程母惊愕的看着乔母，良久才神色复杂道：“所以，乔菲也有可能生病？甚至如果她和家阳在一起，以后的孩子... ...”
乔母点了点头，轻声道：“家阳妈妈，我是听高医生说起过这个情况。当然现在菲菲还没有这个症状，会不会遗传到，也不能肯定。但是既然你不反对她和家阳在一起，你们是有这个知情权的。如果因此，你不能接受菲菲，我和菲菲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高家明正在办公室看护士拿过来的乔母的病历和一天的体温和血压情况，抬起头就发现程母走了进来。高家明连忙放下病历，站起身笑道：“哟，妈，您怎么来了？”一边说一边殷勤的拖过一个椅子请程母坐下。程母忧心忡忡，开门见山问道：“家明，我刚刚见了乔菲的妈妈。她的病，什么时候做手术？你有几分把握？”高家明沉吟道：“过几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不过这个病，在手术台上就只能听天由命，要完全保证，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最近我已经做了十几例这样的手术，从现有的数据来看，成功率应该有70%。妈，您怎么关心起乔菲妈妈的病来了？”
程母皱眉继续问道：“家明，乔菲妈妈告诉我这个病会遗传，是吗？”高家明这才知道程母担心什么，严肃了神色道：“这个病确实会遗传，但并不是百分百遗传。从我接触过的病人看，遗传的几率大概只有20%左右。”程母深深叹了口气，愁道：“虽然这个几率不高，但也还是有可能的，是吧？如果乔菲没有遗传到，那以后她生了孩子，还会不会遗传？”高家明道：“理论上来讲，还是会的。但是从目前的病例来看，隔代遗传的几率更小，几乎不到5%。”
程母又问：“现在这方面你是最权威的专家了吗？你认为以后这种病的治愈率，有没有可能达到100%？治愈以后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的方面？复发的可能性有多少？”高家明笑道：“妈，您这些问题我可没法回答您。但是，科技总是在向前发展的，医学也是一样。真要等到乔菲有了孩子，到孩子发病，至少还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到时候这个病肯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就担忧未来的事，没那么大的必要吧？”
程母忧心忡忡的回到家里，跟程父仔细讨论了这件事。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是以前，程母看不上乔菲，完全可以不用在意这件事情。现在程父程母都接受了乔菲，却又知道她的身体带着致病基因，就有些不好办了。程家阳摆明了是不可能放弃乔菲的，程父程母也看到了乔菲的优秀，同意也不愿意为这点问题难为她。
今天白天写的太多，太累了，所以晚上只有半章，见谅~
现在感觉好累好困，我得睡觉了，扛不住了~明天继续~
感谢各位给我投票，就不一一感谢了。我也不会艾特，心塞
现在感觉好累好困，我得睡觉了，扛不住了~明天继续~
感谢各位给我投票，就不一一感谢了。我也不会艾特，心塞
23. 云开雾散
乔母的身体经过医院近一个礼拜的观察，终于确定手术在周六进行。为此高家明特意空出了周五的时间没做手术，就在家里休息。
周五下午，乔菲做完了工作，正在收拾东西打算下班后去医院，田主任过来把一个纸袋递给她，笑道：“乔菲，我听说你妈妈马上要做手术，这里是我和几个同事的一点心意。院领导听我说了这件事，也批准了拨一点经费支援你，还有一点他自己的心意。你也不要推辞，赶紧收下，先把妈妈的病治好是正事。”乔菲迟疑道：“主任，可是我妈妈生病是我自己的事，钱的事我已经解决了。这个... ...”李雷过来打断道：“乔菲，大家都是同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把我们当外人，谁家没有点难事呢，我们也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就不用拒绝了吧？以后我们有什么事，也需要你帮忙啊。再说，你上次刚刚为院里争了光，院里拨点经费奖励一下也不过分嘛。你就别推辞了。”乔菲低头看看纸袋，又抬头看看田主任，一时间很是踌躇。韩梅梅和吴明杨燕也凑过来，大家七嘴八舌让她别放在心上，乔菲看众人脸上神色都十分诚恳，终于点了点头：“谢谢主任，谢谢大家，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众人嘻嘻哈哈四散去工作，乔菲站在原地，心里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乔菲第一次发现，不只是高家明需要打开心门接纳这个世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其实领导和同事一直都有一颗温暖的心，只是她没有用心去感受罢了。
乔菲下了班就直接赶去医院，进了病房就看到乔母正把一溜的册子摆在床上，正在一件件整理。乔母看到乔菲来了，笑着柔声道：“菲菲，你过来。家里的房产证啊，存折啊，都在这里了，现在就一起交给你保管。”说着把几个册子一起塞到乔菲手里。乔菲忙急道：“妈，您这是干嘛呢？”乔母笑道：“菲菲啊，你也长大了，这些东西迟早也是要给你的。虽然你总是安慰妈，妈心里也清楚这个手术不一定能成功。万一手术失败了，你以后就和家阳好好过，千万别闹别扭，知道吗？妈知道，家阳这孩子不错，对你也很好，妈都看得出来。”乔菲一把抱住乔母，哭道：“妈，您别说了。您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剩下我怎么办呢？您一定不会有事的！”乔母笑道：“傻孩子，别哭。妈知道了，不会有事的。那这些东西你也要替我先保管着，妈老了，就是不做这个手术，也迟早是要走的。菲菲，你自己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妈是不会陪你一辈子的，只有家阳才可以。”
乔菲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管，妈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乔母笑着柔声道：“好好，菲菲，你别哭了。托你的福，妈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等着我家菲菲孝顺我。”乔母仔细擦干了乔菲脸上的泪水，笑道：“看我家菲菲多好看，哭多了会变丑的，以后别老哭了，啊？”乔菲心里正难过，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晚上乔菲没回家，就在病房里陪着乔母。到半夜的时候，乔菲实在太困了，忍不住趴在床沿边睡着了。不过半个小时，乔菲就被噩梦惊醒，抬起头，病房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还亮着。她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想了想，直接出门到走廊里，拨通了程家阳的电话。
走廊里一片明亮，还有值夜班的护士偶尔经过。乔菲坐在椅子上，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莫名的心安。程家阳还在办公室加班，看到乔菲的来电，就忍不住嘴角微翘，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喂，菲菲，怎么了？担心伯母明天的手术，睡不着？”程家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低沉，瞬间就安抚了乔菲慌乱的情绪。乔菲略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家阳，我刚刚做了个噩梦。”程家阳一边出门一边调笑道：“哎呀，菲菲，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被一个噩梦吓醒，是不是不敢睡觉了？不过没事，有小哥哥安慰你，别怕。”乔菲哭笑不得，只能转了个话题：“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程家阳笑道：“还没有，刚下班，正打算去吃。”乔菲沉吟道：“家阳，我妈妈明天做手术，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事吧？”程家阳知道她还是担心，柔声道：“菲菲，伯母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现在赶紧去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要是怕做噩梦，就多想想我嘛，好不好？”乔菲嗔道：“尽会油嘴滑舌。那你去吃饭吧，我真的该睡觉了。”
周六上午，乔菲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皱着眉头坐立不安。乔母刚刚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进去前还向着乔菲微笑。吴嘉怡坐在旁边陪着她，知道她担心，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菲菲，你可要稳住啊，这才刚进去呢，还早得很。别担心，肯定没事的，高家明虽然人是个混蛋，做手术还是可以放心的。”
乔母的身体经过医院近一个礼拜的观察，终于确定手术在周六进行。为此高家明特意空出了周五的时间没做手术，就在家里休息。
周五下午，乔菲做完了工作，正在收拾东西打算下班后去医院，田主任过来把一个纸袋递给她，笑道：“乔菲，我听说你妈妈马上要做手术，这里是我和几个同事的一点心意。院领导听我说了这件事，也批准了拨一点经费支援你，还有一点他自己的心意。你也不要推辞，赶紧收下，先把妈妈的病治好是正事。”乔菲迟疑道：“主任，可是我妈妈生病是我自己的事，钱的事我已经解决了。这个... ...”李雷过来打断道：“乔菲，大家都是同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把我们当外人，谁家没有点难事呢，我们也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就不用拒绝了吧？以后我们有什么事，也需要你帮忙啊。再说，你上次刚刚为院里争了光，院里拨点经费奖励一下也不过分嘛。你就别推辞了。”乔菲低头看看纸袋，又抬头看看田主任，一时间很是踌躇。韩梅梅和吴明杨燕也凑过来，大家七嘴八舌让她别放在心上，乔菲看众人脸上神色都十分诚恳，终于点了点头：“谢谢主任，谢谢大家，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众人嘻嘻哈哈四散去工作，乔菲站在原地，心里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乔菲第一次发现，不只是高家明需要打开心门接纳这个世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其实领导和同事一直都有一颗温暖的心，只是她没有用心去感受罢了。
乔菲下了班就直接赶去医院，进了病房就看到乔母正把一溜的册子摆在床上，正在一件件整理。乔母看到乔菲来了，笑着柔声道：“菲菲，你过来。家里的房产证啊，存折啊，都在这里了，现在就一起交给你保管。”说着把几个册子一起塞到乔菲手里。乔菲忙急道：“妈，您这是干嘛呢？”乔母笑道：“菲菲啊，你也长大了，这些东西迟早也是要给你的。虽然你总是安慰妈，妈心里也清楚这个手术不一定能成功。万一手术失败了，你以后就和家阳好好过，千万别闹别扭，知道吗？妈知道，家阳这孩子不错，对你也很好，妈都看得出来。”乔菲一把抱住乔母，哭道：“妈，您别说了。您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剩下我怎么办呢？您一定不会有事的！”乔母笑道：“傻孩子，别哭。妈知道了，不会有事的。那这些东西你也要替我先保管着，妈老了，就是不做这个手术，也迟早是要走的。菲菲，你自己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妈是不会陪你一辈子的，只有家阳才可以。”
乔菲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管，妈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乔母笑着柔声道：“好好，菲菲，你别哭了。托你的福，妈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等着我家菲菲孝顺我。”乔母仔细擦干了乔菲脸上的泪水，笑道：“看我家菲菲多好看，哭多了会变丑的，以后别老哭了，啊？”乔菲心里正难过，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晚上乔菲没回家，就在病房里陪着乔母。到半夜的时候，乔菲实在太困了，忍不住趴在床沿边睡着了。不过半个小时，乔菲就被噩梦惊醒，抬起头，病房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还亮着。她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想了想，直接出门到走廊里，拨通了程家阳的电话。
走廊里一片明亮，还有值夜班的护士偶尔经过。乔菲坐在椅子上，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莫名的心安。程家阳还在办公室加班，看到乔菲的来电，就忍不住嘴角微翘，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喂，菲菲，怎么了？担心伯母明天的手术，睡不着？”程家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低沉，瞬间就安抚了乔菲慌乱的情绪。乔菲略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家阳，我刚刚做了个噩梦。”程家阳一边出门一边调笑道：“哎呀，菲菲，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被一个噩梦吓醒，是不是不敢睡觉了？不过没事，有小哥哥安慰你，别怕。”乔菲哭笑不得，只能转了个话题：“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程家阳笑道：“还没有，刚下班，正打算去吃。”乔菲沉吟道：“家阳，我妈妈明天做手术，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事吧？”程家阳知道她还是担心，柔声道：“菲菲，伯母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现在赶紧去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要是怕做噩梦，就多想想我嘛，好不好？”乔菲嗔道：“尽会油嘴滑舌。那你去吃饭吧，我真的该睡觉了。”
周六上午，乔菲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皱着眉头坐立不安。乔母刚刚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进去前还向着乔菲微笑。吴嘉怡坐在旁边陪着她，知道她担心，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菲菲，你可要稳住啊，这才刚进去呢，还早得很。别担心，肯定没事的，高家明虽然人是个混蛋，做手术还是可以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