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同人】曾经沧海
等程家阳终于抱着乔菲从浴室出来，饭桌上的菜早就凉了。乔菲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全身都软绵绵的，窝在程家阳怀里半睡半醒。程家阳抱着乔菲进了卧室，费力地给她穿上纯棉卡通睡衣，然后又抱着她出来，坐到沙发上看着凉掉的菜发呆。好在羊肉汤还是温热的，程家阳就着汤喂乔菲吃了半碗饭，乔菲终于不肯再吃，紧皱着眉头闭着嘴，脑袋直往程家阳怀里拱。
程家阳只能抱着乔菲放到床上，乔菲马上就搂着被子睡了过去。程家阳温柔的看了一会她的脸，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关了大灯出去了。程家阳虽然心情十分愉悦，其实体力耗费巨大，所以也不挑食，把饭菜和羊肉汤一扫而空，才满足的吁了口气。程家阳收拾完厨房，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于是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着床头灯橘红色的灯光看书。
静谧的夜晚，窗外偶尔远远传来行人的喧闹声，很快又归于沉寂。程家阳时而抬头看一眼乔菲，内心柔软，似乎只要乔菲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就会感觉到平静和安然。
乔菲整整睡了十个小时，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才醒。她迷迷糊糊的动了动，却把程家阳也吵醒了。程家阳下意识的搂紧了乔菲，却悲剧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有了反应。他想起昨天晚上喝了一大碗羊肉汤，这会心里的燥热一点点升腾起来，尤其是怀里的乔菲还一脸懵懂的拱来拱去。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乔菲一大早醒来又被程家阳蹂躏了一顿，从刚刚睡醒又变成了神智昏昏。程家阳神清气爽的出门买早餐，乔菲就浑身酸痛的躺在凌乱的被窝里，深深觉得是谁说的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真心就是至理名言。乔菲愤愤的鄙视了程家阳一万遍，最后深切反省，后悔自己前天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为什么要自动送上门，把程家阳撩拨的变身野兽呢？为什么还要做羊肉汤，不知道羊肉最上火吗？真是失策啊，什么叫羊入虎口啊，什么叫自讨苦吃啊。乔菲恨恨的捶了几下床，却把胳膊累得发酸，伏在枕头上微微喘息。
程家阳一整天上班都是笑容满面，众男同事都猥琐的表示十分羡慕，猜测他这几天在某些生活方面肯定非常满足。崔新成工作间隙还特意凑到程家阳跟前小声揶揄：“哎家阳，你憋多久了？女朋友会不会好几天下不来床？”程家阳斜了他一眼，本来想严肃的谴责，奈何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憋不回去，最后带着一脸奇怪的神情笑道：“新成，你的德国女朋友呢？”崔新成马上变得一脸颓丧，悻悻道：“跑了。哎对了... ...”程家阳怕他继续问自己和乔菲的事，连忙打断道：“新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珠宝店吗？”崔新成楞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笑嘻嘻道：“哎呀家阳，这么快就打算求婚了啊？”程家阳点了点头，崔新成忙道：“你等着，我等下有空给你整理下，你带女朋友去好好挑选下。”说完就急吼吼的走了，倒好像他自己要求婚一样。
下午下班回到家，程家阳发现乔菲正在卧室里叠床单。前几天的床单被弄脏了，现在已经洗干净晾干，只是仔细看，还能看到血液留下的淡淡痕迹。程家阳故作吃惊道：“菲菲，你怎么把床单洗了，我还想留着作纪念呢。”乔菲脸一红，嗔道：“都弄脏了，做什么纪念。”程家阳打算进卧室，乔菲连忙把叠好的床单举在身前，连声道：“家阳，你别过来！”程家阳疑惑道：“怎么了？”乔菲的脸挡在床单后，支吾道：“总之，你别过来，我，那个，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休息一下就吃饭吧。”说完小心翼翼放下床单，眼角的余光还瞟着程家阳的举动。
程家阳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的去洗手。乔菲看程家阳进了洗手间，轻轻吁了一口气，迅速的溜出了卧室，到沙发上端端正正坐好。程家阳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坐到乔菲身边，乔菲连忙指着对面道：“家阳，你就坐那吧。”程家阳笑道：“我为什么要坐的离你那么远啊？”乔菲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眼神里面却闪着倔强的光。程家阳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明白了，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红，顺势在乔菲对面坐了，调笑道：“菲菲，今天晚上我保证不乱来。”乔菲头摇的像拨浪鼓，坚决道：“我不管，反正你要离我远点。”程家阳忍不住苦笑。
整个晚上乔菲果然一直都是离程家阳远远的，还时不时偷窥一下看程家阳有没有小动作。洗完澡之后，乔菲还大声宣布自己要睡沙发，程家阳大惊失色，皱眉道：“菲菲，天气冷，睡沙发会感冒的。”乔菲警惕地看着他，摇头道：“那我不管。”程家阳笑道：“我保证今晚一动不动，好吗？”乔菲摇头道：“不行。”程家阳深深感觉把乔菲吓到了，现在说什么她都不肯相信，只能柔声道：“那我睡沙发，好不好？”乔菲迟疑道：“那你半夜会不会爬到床上去？再说，你还要上班呢。”程家阳喷笑道：“那你睡沙发，也不能避免我爬过来啊。”乔菲惊得脸色发白，哀求道：“家阳，我太累了，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吧。”程家阳心疼道：“菲菲，你相信我，我保证今天规规矩矩的，要是我没做到，随便你怎么惩罚，好不好？”乔菲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迟疑着点点头：“好吧，那如果你说话不算话，从明天到我回去为止，都不准你再碰我。否则以后我都不相信你了。”程家阳无奈的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家阳果然规规矩矩的，乔菲躺在床沿上，距离程家阳一米远。到了早上的时候，乔菲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被程家阳搂在怀里。有了前一天的经验教训，乔菲马上手忙脚乱推开了他，指着睡眼惺忪的程家阳愤怒道：“你你你说好规规矩矩的，这... ...这是怎么回事？”程家阳冤屈道：“菲菲，这真不能怪我，昨天晚上你睡着睡着，大概觉得冷，慢慢就朝我靠拢了，后来干脆整个人都抱住了我。我向上帝保证，我绝对是无辜的啊。”乔菲睁大了眼睛，突然有点心虚，红着脸小声抗议：“你瞎说，我才不会抱着你... ...”程家阳一把将乔菲拉的倒进他怀里，闭着眼喃喃道：“菲菲，我还没睡醒，再陪我睡会。”乔菲挣扎了两下，看程家阳并没有出格的举动，也就放松了身体，随他去了。程家阳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搂住乔菲身体的双手又紧了紧。
程家阳只能抱着乔菲放到床上，乔菲马上就搂着被子睡了过去。程家阳温柔的看了一会她的脸，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关了大灯出去了。程家阳虽然心情十分愉悦，其实体力耗费巨大，所以也不挑食，把饭菜和羊肉汤一扫而空，才满足的吁了口气。程家阳收拾完厨房，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于是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着床头灯橘红色的灯光看书。
静谧的夜晚，窗外偶尔远远传来行人的喧闹声，很快又归于沉寂。程家阳时而抬头看一眼乔菲，内心柔软，似乎只要乔菲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就会感觉到平静和安然。
乔菲整整睡了十个小时，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才醒。她迷迷糊糊的动了动，却把程家阳也吵醒了。程家阳下意识的搂紧了乔菲，却悲剧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有了反应。他想起昨天晚上喝了一大碗羊肉汤，这会心里的燥热一点点升腾起来，尤其是怀里的乔菲还一脸懵懂的拱来拱去。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乔菲一大早醒来又被程家阳蹂躏了一顿，从刚刚睡醒又变成了神智昏昏。程家阳神清气爽的出门买早餐，乔菲就浑身酸痛的躺在凌乱的被窝里，深深觉得是谁说的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真心就是至理名言。乔菲愤愤的鄙视了程家阳一万遍，最后深切反省，后悔自己前天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为什么要自动送上门，把程家阳撩拨的变身野兽呢？为什么还要做羊肉汤，不知道羊肉最上火吗？真是失策啊，什么叫羊入虎口啊，什么叫自讨苦吃啊。乔菲恨恨的捶了几下床，却把胳膊累得发酸，伏在枕头上微微喘息。
程家阳一整天上班都是笑容满面，众男同事都猥琐的表示十分羡慕，猜测他这几天在某些生活方面肯定非常满足。崔新成工作间隙还特意凑到程家阳跟前小声揶揄：“哎家阳，你憋多久了？女朋友会不会好几天下不来床？”程家阳斜了他一眼，本来想严肃的谴责，奈何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憋不回去，最后带着一脸奇怪的神情笑道：“新成，你的德国女朋友呢？”崔新成马上变得一脸颓丧，悻悻道：“跑了。哎对了... ...”程家阳怕他继续问自己和乔菲的事，连忙打断道：“新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珠宝店吗？”崔新成楞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笑嘻嘻道：“哎呀家阳，这么快就打算求婚了啊？”程家阳点了点头，崔新成忙道：“你等着，我等下有空给你整理下，你带女朋友去好好挑选下。”说完就急吼吼的走了，倒好像他自己要求婚一样。
下午下班回到家，程家阳发现乔菲正在卧室里叠床单。前几天的床单被弄脏了，现在已经洗干净晾干，只是仔细看，还能看到血液留下的淡淡痕迹。程家阳故作吃惊道：“菲菲，你怎么把床单洗了，我还想留着作纪念呢。”乔菲脸一红，嗔道：“都弄脏了，做什么纪念。”程家阳打算进卧室，乔菲连忙把叠好的床单举在身前，连声道：“家阳，你别过来！”程家阳疑惑道：“怎么了？”乔菲的脸挡在床单后，支吾道：“总之，你别过来，我，那个，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休息一下就吃饭吧。”说完小心翼翼放下床单，眼角的余光还瞟着程家阳的举动。
程家阳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的去洗手。乔菲看程家阳进了洗手间，轻轻吁了一口气，迅速的溜出了卧室，到沙发上端端正正坐好。程家阳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坐到乔菲身边，乔菲连忙指着对面道：“家阳，你就坐那吧。”程家阳笑道：“我为什么要坐的离你那么远啊？”乔菲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眼神里面却闪着倔强的光。程家阳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明白了，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红，顺势在乔菲对面坐了，调笑道：“菲菲，今天晚上我保证不乱来。”乔菲头摇的像拨浪鼓，坚决道：“我不管，反正你要离我远点。”程家阳忍不住苦笑。
整个晚上乔菲果然一直都是离程家阳远远的，还时不时偷窥一下看程家阳有没有小动作。洗完澡之后，乔菲还大声宣布自己要睡沙发，程家阳大惊失色，皱眉道：“菲菲，天气冷，睡沙发会感冒的。”乔菲警惕地看着他，摇头道：“那我不管。”程家阳笑道：“我保证今晚一动不动，好吗？”乔菲摇头道：“不行。”程家阳深深感觉把乔菲吓到了，现在说什么她都不肯相信，只能柔声道：“那我睡沙发，好不好？”乔菲迟疑道：“那你半夜会不会爬到床上去？再说，你还要上班呢。”程家阳喷笑道：“那你睡沙发，也不能避免我爬过来啊。”乔菲惊得脸色发白，哀求道：“家阳，我太累了，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吧。”程家阳心疼道：“菲菲，你相信我，我保证今天规规矩矩的，要是我没做到，随便你怎么惩罚，好不好？”乔菲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迟疑着点点头：“好吧，那如果你说话不算话，从明天到我回去为止，都不准你再碰我。否则以后我都不相信你了。”程家阳无奈的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家阳果然规规矩矩的，乔菲躺在床沿上，距离程家阳一米远。到了早上的时候，乔菲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被程家阳搂在怀里。有了前一天的经验教训，乔菲马上手忙脚乱推开了他，指着睡眼惺忪的程家阳愤怒道：“你你你说好规规矩矩的，这... ...这是怎么回事？”程家阳冤屈道：“菲菲，这真不能怪我，昨天晚上你睡着睡着，大概觉得冷，慢慢就朝我靠拢了，后来干脆整个人都抱住了我。我向上帝保证，我绝对是无辜的啊。”乔菲睁大了眼睛，突然有点心虚，红着脸小声抗议：“你瞎说，我才不会抱着你... ...”程家阳一把将乔菲拉的倒进他怀里，闭着眼喃喃道：“菲菲，我还没睡醒，再陪我睡会。”乔菲挣扎了两下，看程家阳并没有出格的举动，也就放松了身体，随他去了。程家阳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搂住乔菲身体的双手又紧了紧。
32. 万圣求婚
接下来的几天程家阳和乔菲的生活就比较平淡，程家阳正常上班，乔菲就在家里收拾屋子买菜做饭。两个人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程家阳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当然偶尔捞到机会逮住乔菲亲热一两次还是有的，只是他比较注意分寸，乔菲也没再感觉到不舒服，也就没再强烈拒绝。
唯一让乔菲有点奇怪的是，程家阳在某天激情过后，心血来潮和她比谁的手长得漂亮。结果当然不言而喻，乔菲的手指纤细修长，再对比程家阳圆润白嫩的手，简直惨不忍睹。程家阳也不在意，干脆拿了软尺把乔菲的手指粗细量了一下，还胡扯什么以后连乔菲身体的任何细节都要记得清清楚楚。鉴于程家阳说这些话听起来就像耍流氓，乔菲光顾着害羞了，也没细想。
31号是西方的万圣节前夕，正好周六，程家阳带着乔菲出去玩。乔菲已经闷在家里一个礼拜，最多就是晚上偶尔和程家阳出去逛逛街。因此听说要出去玩，乔菲也颇有些兴奋。
一出门，乔菲才发现街上颇为热闹，各种带着面具的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两边的店铺里到处都是南瓜状的物品，有些是南瓜形的容器，盛放着糖果，有些是南瓜状的灯饰，因为是白天，里面透出的光线看上去很微弱，但是乔菲能想象到晚上来临的时候那些灯光肯定会非常的漂亮和温暖。连一些毛茸茸的玩具都做成了各式各样的南瓜形状，乔菲忍不住站在那里仔细观看，犹豫着要不要买一个。那些南瓜状的玩具都做的胖胖的，鼓鼓囊囊，看上去非常柔软。程家阳看乔菲眼神带着渴望，笑着拉着她进门，准备买一个。乔菲挑了半天才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抱在怀里就忍不住傻笑。程家阳宠溺的看着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家阳又找到一家店铺买了两个面具，和乔菲一人戴了一个，两个人马上就和路上的行人一个样子了。乔菲怀里抱着南瓜玩具，和程家阳手拉着手，感觉颇为满足。
转到另一条街道，迎面却有一群戴着面具的青年在街道中心表演，还有人捧着南瓜状的盒子向行人派发糖果。乔菲和程家阳都被派送了几颗巧克力，忍不住十指紧扣，相视而笑。
程家阳拉着乔菲四处乱跑，到处都是热闹喧嚣的人群，节日的气氛非常浓烈。两个人都跑的气喘吁吁，可是内心却十分雀跃。东拐西拐，程家阳拉着乔菲不经意闯进一间酒吧。两个人也跑累了，程家阳要了两杯红酒，递给乔菲一杯，一起边喝酒边听台上的歌手唱歌。
正在唱的是一首I’d sing for you，乔菲仔细倾听，台上的歌手正在唱的是“I’d sing for you, you’d sing for me. We’d be sharing all and more, we would love without discord... ...”歌手有一副典型的北欧人长相，眉眼立体，声音低沉而醇厚，让人忍不住沉醉。下面的大厅里，各种带着面具的青年连连喝彩，还有几个情不自禁翩翩起舞。听到那几句歌词，程家阳和乔菲忍不住相视而笑，轻轻碰了一下杯。
歌手发现了两个刚进来的客人，在伴奏的间隙用法语大声问：“两位新来的客人，不知来自哪里？”程家阳借着酒劲也用法语大声回答：“我们来自中国上海。”围观众人一阵喝彩，歌手也善意的调笑：“你身边那位美丽的女性是你的爱人吗？”乔菲羞得红了脸，只是戴着面具也没人发现。程家阳紧紧把乔菲搂在怀里，笑着回答：“是的，她是我的未婚妻。”众人都善意的笑着鼓掌喝彩，歌手又继续歌唱。程家阳看到乔菲的眼睛灿若星辰，里面带着无尽的柔情和渴望，忍不住摘下她的面具，又一把扯下自己的，深深地吻住了乔菲的唇。围观的喝彩声越来越大，经久不息。
午饭时候，程家阳和乔菲就应景吃了南瓜派。之后程家阳拉着乔菲到了苏黎世大学，两人在校园里缓缓漫步，最后来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忍不住想起当时的情景，感觉都颇为新奇。当年针锋相对的冤家，如今已经准备携手一生。那时候的他们，怎么会想到今天？
因为是节日，学生们今天都有活动，因此这个场地此时没有什么人。程家阳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单膝跪地，笑着柔声道：“菲菲，我爱你。我希望以后我的每一天都能和你一起度过，让我来照顾你，一生一世，好吗？”乔菲呆呆地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她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终于颤抖着声音道：“好。”程家阳笑的眼睛弯弯，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捧着乔菲的手，将戒指轻轻戴在她的左手中指上。
乔菲身体轻轻颤抖，两行泪水缓缓滑下了脸颊。程家阳轻轻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丝毫没有情欲的气息，带着满满的柔情。片刻后程家阳放开乔菲，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菲菲，我想过年的时候请假回家，我们就结婚，好吗？”乔菲轻轻点了点头。程家阳轻轻舒了口气，忍不住调笑道：“从今天起，我程家阳也是有老婆的人了。”乔菲轻轻拍了他一下，却没说什么。两人都想起六年前的初遇，原来所有的一切，命运早有安排。
第二天下午一点，程家阳送乔菲上了飞机。乔菲一共请了一个礼拜假，除了飞机上的时间，在苏黎世待了七天半。不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度日如年，等到相逢了，又觉得时间如流水。然而再不舍，程家阳和乔菲心里也清楚，在这个年纪，事业才是最重要的。所谓的理想，绝不仅仅是嘴上喊喊，那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以及更多的努力才能实现。
乔菲坐在飞机上，轻轻抚摸着中指的戒指，淡淡微笑。程家阳转身迈步，向着远处更光明的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程家阳和乔菲的生活就比较平淡，程家阳正常上班，乔菲就在家里收拾屋子买菜做饭。两个人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程家阳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当然偶尔捞到机会逮住乔菲亲热一两次还是有的，只是他比较注意分寸，乔菲也没再感觉到不舒服，也就没再强烈拒绝。
唯一让乔菲有点奇怪的是，程家阳在某天激情过后，心血来潮和她比谁的手长得漂亮。结果当然不言而喻，乔菲的手指纤细修长，再对比程家阳圆润白嫩的手，简直惨不忍睹。程家阳也不在意，干脆拿了软尺把乔菲的手指粗细量了一下，还胡扯什么以后连乔菲身体的任何细节都要记得清清楚楚。鉴于程家阳说这些话听起来就像耍流氓，乔菲光顾着害羞了，也没细想。
31号是西方的万圣节前夕，正好周六，程家阳带着乔菲出去玩。乔菲已经闷在家里一个礼拜，最多就是晚上偶尔和程家阳出去逛逛街。因此听说要出去玩，乔菲也颇有些兴奋。
一出门，乔菲才发现街上颇为热闹，各种带着面具的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两边的店铺里到处都是南瓜状的物品，有些是南瓜形的容器，盛放着糖果，有些是南瓜状的灯饰，因为是白天，里面透出的光线看上去很微弱，但是乔菲能想象到晚上来临的时候那些灯光肯定会非常的漂亮和温暖。连一些毛茸茸的玩具都做成了各式各样的南瓜形状，乔菲忍不住站在那里仔细观看，犹豫着要不要买一个。那些南瓜状的玩具都做的胖胖的，鼓鼓囊囊，看上去非常柔软。程家阳看乔菲眼神带着渴望，笑着拉着她进门，准备买一个。乔菲挑了半天才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抱在怀里就忍不住傻笑。程家阳宠溺的看着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家阳又找到一家店铺买了两个面具，和乔菲一人戴了一个，两个人马上就和路上的行人一个样子了。乔菲怀里抱着南瓜玩具，和程家阳手拉着手，感觉颇为满足。
转到另一条街道，迎面却有一群戴着面具的青年在街道中心表演，还有人捧着南瓜状的盒子向行人派发糖果。乔菲和程家阳都被派送了几颗巧克力，忍不住十指紧扣，相视而笑。
程家阳拉着乔菲四处乱跑，到处都是热闹喧嚣的人群，节日的气氛非常浓烈。两个人都跑的气喘吁吁，可是内心却十分雀跃。东拐西拐，程家阳拉着乔菲不经意闯进一间酒吧。两个人也跑累了，程家阳要了两杯红酒，递给乔菲一杯，一起边喝酒边听台上的歌手唱歌。
正在唱的是一首I’d sing for you，乔菲仔细倾听，台上的歌手正在唱的是“I’d sing for you, you’d sing for me. We’d be sharing all and more, we would love without discord... ...”歌手有一副典型的北欧人长相，眉眼立体，声音低沉而醇厚，让人忍不住沉醉。下面的大厅里，各种带着面具的青年连连喝彩，还有几个情不自禁翩翩起舞。听到那几句歌词，程家阳和乔菲忍不住相视而笑，轻轻碰了一下杯。
歌手发现了两个刚进来的客人，在伴奏的间隙用法语大声问：“两位新来的客人，不知来自哪里？”程家阳借着酒劲也用法语大声回答：“我们来自中国上海。”围观众人一阵喝彩，歌手也善意的调笑：“你身边那位美丽的女性是你的爱人吗？”乔菲羞得红了脸，只是戴着面具也没人发现。程家阳紧紧把乔菲搂在怀里，笑着回答：“是的，她是我的未婚妻。”众人都善意的笑着鼓掌喝彩，歌手又继续歌唱。程家阳看到乔菲的眼睛灿若星辰，里面带着无尽的柔情和渴望，忍不住摘下她的面具，又一把扯下自己的，深深地吻住了乔菲的唇。围观的喝彩声越来越大，经久不息。
午饭时候，程家阳和乔菲就应景吃了南瓜派。之后程家阳拉着乔菲到了苏黎世大学，两人在校园里缓缓漫步，最后来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忍不住想起当时的情景，感觉都颇为新奇。当年针锋相对的冤家，如今已经准备携手一生。那时候的他们，怎么会想到今天？
因为是节日，学生们今天都有活动，因此这个场地此时没有什么人。程家阳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单膝跪地，笑着柔声道：“菲菲，我爱你。我希望以后我的每一天都能和你一起度过，让我来照顾你，一生一世，好吗？”乔菲呆呆地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她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终于颤抖着声音道：“好。”程家阳笑的眼睛弯弯，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捧着乔菲的手，将戒指轻轻戴在她的左手中指上。
乔菲身体轻轻颤抖，两行泪水缓缓滑下了脸颊。程家阳轻轻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丝毫没有情欲的气息，带着满满的柔情。片刻后程家阳放开乔菲，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菲菲，我想过年的时候请假回家，我们就结婚，好吗？”乔菲轻轻点了点头。程家阳轻轻舒了口气，忍不住调笑道：“从今天起，我程家阳也是有老婆的人了。”乔菲轻轻拍了他一下，却没说什么。两人都想起六年前的初遇，原来所有的一切，命运早有安排。
第二天下午一点，程家阳送乔菲上了飞机。乔菲一共请了一个礼拜假，除了飞机上的时间，在苏黎世待了七天半。不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度日如年，等到相逢了，又觉得时间如流水。然而再不舍，程家阳和乔菲心里也清楚，在这个年纪，事业才是最重要的。所谓的理想，绝不仅仅是嘴上喊喊，那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以及更多的努力才能实现。
乔菲坐在飞机上，轻轻抚摸着中指的戒指，淡淡微笑。程家阳转身迈步，向着远处更光明的未来。
好像前面有两段被系统删掉了，我回去找找，看看能不能补发
后面还剩一个情节了，电视剧里没有的，哈哈
然后就是一些细枝末节了。希望快点写完吧。累的都要翻白眼了
后面还剩一个情节了，电视剧里没有的，哈哈
然后就是一些细枝末节了。希望快点写完吧。累的都要翻白眼了
之后的一个月风平浪静，乔菲和程家阳都在为了工作拼命努力，同时不忘有空的时候提升自己。乔菲离开以后，程家阳的日子颇有些难熬。之前的二十九年，程家阳从来没尝到过相爱的滋味，纯精神上的暗恋带给他的痛苦远远多过享受。而和乔菲在一起以后，程家阳得到的不只是精神上的欢愉，也有肉体上的快乐。而这么短时间的享受以后，就要迎来那么长时间的别离，这对程家阳来说，比以前从未得到过，更加难以忍受。
瑞士已进入冬令时，苏黎世和上海的时差变成了七个小时。程家阳和乔菲能电话联系的时间也变得更少，只剩下程家阳中午休息而乔菲下午下班后的短短一个多小时。其他的时候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在上班或者睡觉。
程家阳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长，因为没事的时候，对乔菲的思念会越来越让他难以承受，而工作能让注意力转移，也让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发泄掉。在这个方面，乔菲就好得多，毕竟女性更侧重精神方面的爱恋。
月中的时候，王旭东突然找乔菲吃饭。乔菲觉得很奇怪，因为王旭东没有带着吴嘉怡一起。乔菲已经知道王旭东追到了吴嘉怡的老家，吴嘉怡也同意和他在一起了。乔菲坐在约好的咖啡厅里，王旭东过了一会才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乔菲，不好意思，我是想办法支开嘉怡过来的，时间比较少。”王旭东气喘吁吁，坐下喝了一杯水，直截了当道：“乔菲，我想跟你确认一点事情，关于吴嘉怡怀孕的事，你都知道什么？”乔菲吃惊的看着他：“旭东，你心里不会还是有疙瘩吧？”王旭东连忙摇头：“不是，我心里没有疙瘩，我怕嘉怡心里有疙瘩。还有，不管这件事结果如何，伤害了嘉怡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乔菲仔细看了看王旭东的神色，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满脸愤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心疼。
乔菲沉吟了片刻才道：“我知道嘉怡的孩子是傲天的。”王旭东点了点头：“那就是了。我不敢问嘉怡，这段时间也偷偷调查了一下，发现了很多问题。傲天对嘉怡就是玩一玩，我估计你和嘉怡后来也都发现了。我不可能放过他，所以也一直在找他的把柄。这个人私生活很乱，但是这一点根本不可能真正打击到他，毕竟私生活是自己的事，认真说起来危害不到别人。我只是查到他有一点很可疑，傲天为什么会成为文道酒业的推广代言人？乔菲，你可能不太清楚，像傲天这样的当红偶像，做代言除非是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否则代言费至少百万起步。”乔菲张大了嘴，惊道：“这么多！”王旭东点点头，皱眉道：“周南我是知道的，自从他和文晓华结婚，后来又收购了文道酒业，他的事业一直在走下坡路。文道酒业早就被文家搞成了一个烂摊子，只有外面那块皮好看而已，里面早就空了。而且当时因为文晓华陷害你和家阳，张阿姨已经从文道酒业和华晓酒业撤了资。内忧外困之下，周南没道理还能拿出几百万请傲天代言。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乔菲沉吟道：“你认识周南，也认识文晓华，他们以前和傲天认识吗？”王旭东摇摇头：“他们不认识，我查了他们很久以前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交往的记录。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乔菲突然笑道：“旭东，没想到你现在思维这么清楚了。”王旭东轻声道：“要不是嘉怡离开了上海，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熟。嘉怡受了那么多罪，那个傲天，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混不下去。”乔菲淡淡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周南抓住了傲天的把柄吧，这样不止不需要钱，有什么事还可以让他顶在前面。我觉得你不止可以查傲天，也可以试着查一下周南和文晓华，打听一下傲天的经纪人，以及他正在拍的戏接触过的人。如果傲天有把柄在周南手里，他自己肯定也是不舒服的，总有些时候不满的情绪会外露。”王旭东笑道：“乔菲，你可比嘉怡清醒得多。嘉怡现在就像只鸵鸟，关于这件事，我不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乔菲笑道：“旭东，那是因为嘉怡受到的伤害太大了，你以后要多包容她一点。我毕竟是个局外人，有些事情看的清楚点。对了，你爸爸妈妈那边，会接受嘉怡吗？”王旭东满不在乎道：“我爸妈催我结婚都催了好几年了，现在我领回去一个女朋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人流的事，只要你和家阳不说，谁也不会知道那是傲天的。我大不了就说是我的，我爸妈肯定没话说。”
王旭东说这句话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迟疑。乔菲突然一阵感动，为吴嘉怡终于得到了真正珍惜她的人感到高兴。她轻声道：“谢谢你，旭东。嘉怡以前做错了一些事，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能包容她，我真的很高兴。”王旭东笑道：“嘉怡是我的阳光，我会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他说完看了看表，低声道：“乔菲，我得走了。我跟嘉怡说我去洗手间了，让她自己去买衣服。等下我回去晚了，耳朵肯定要遭殃。你说的我记住了，我会密切关注那几个人的。伤害过嘉怡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乔菲看着王旭东匆忙而去的背影，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从前一直吊儿郎当的王旭东，竟然成长为可以为自己爱的人遮风挡雨的，真正的男人。
瑞士已进入冬令时，苏黎世和上海的时差变成了七个小时。程家阳和乔菲能电话联系的时间也变得更少，只剩下程家阳中午休息而乔菲下午下班后的短短一个多小时。其他的时候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在上班或者睡觉。
程家阳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长，因为没事的时候，对乔菲的思念会越来越让他难以承受，而工作能让注意力转移，也让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发泄掉。在这个方面，乔菲就好得多，毕竟女性更侧重精神方面的爱恋。
月中的时候，王旭东突然找乔菲吃饭。乔菲觉得很奇怪，因为王旭东没有带着吴嘉怡一起。乔菲已经知道王旭东追到了吴嘉怡的老家，吴嘉怡也同意和他在一起了。乔菲坐在约好的咖啡厅里，王旭东过了一会才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乔菲，不好意思，我是想办法支开嘉怡过来的，时间比较少。”王旭东气喘吁吁，坐下喝了一杯水，直截了当道：“乔菲，我想跟你确认一点事情，关于吴嘉怡怀孕的事，你都知道什么？”乔菲吃惊的看着他：“旭东，你心里不会还是有疙瘩吧？”王旭东连忙摇头：“不是，我心里没有疙瘩，我怕嘉怡心里有疙瘩。还有，不管这件事结果如何，伤害了嘉怡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乔菲仔细看了看王旭东的神色，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满脸愤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心疼。
乔菲沉吟了片刻才道：“我知道嘉怡的孩子是傲天的。”王旭东点了点头：“那就是了。我不敢问嘉怡，这段时间也偷偷调查了一下，发现了很多问题。傲天对嘉怡就是玩一玩，我估计你和嘉怡后来也都发现了。我不可能放过他，所以也一直在找他的把柄。这个人私生活很乱，但是这一点根本不可能真正打击到他，毕竟私生活是自己的事，认真说起来危害不到别人。我只是查到他有一点很可疑，傲天为什么会成为文道酒业的推广代言人？乔菲，你可能不太清楚，像傲天这样的当红偶像，做代言除非是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否则代言费至少百万起步。”乔菲张大了嘴，惊道：“这么多！”王旭东点点头，皱眉道：“周南我是知道的，自从他和文晓华结婚，后来又收购了文道酒业，他的事业一直在走下坡路。文道酒业早就被文家搞成了一个烂摊子，只有外面那块皮好看而已，里面早就空了。而且当时因为文晓华陷害你和家阳，张阿姨已经从文道酒业和华晓酒业撤了资。内忧外困之下，周南没道理还能拿出几百万请傲天代言。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乔菲沉吟道：“你认识周南，也认识文晓华，他们以前和傲天认识吗？”王旭东摇摇头：“他们不认识，我查了他们很久以前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交往的记录。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乔菲突然笑道：“旭东，没想到你现在思维这么清楚了。”王旭东轻声道：“要不是嘉怡离开了上海，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熟。嘉怡受了那么多罪，那个傲天，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混不下去。”乔菲淡淡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周南抓住了傲天的把柄吧，这样不止不需要钱，有什么事还可以让他顶在前面。我觉得你不止可以查傲天，也可以试着查一下周南和文晓华，打听一下傲天的经纪人，以及他正在拍的戏接触过的人。如果傲天有把柄在周南手里，他自己肯定也是不舒服的，总有些时候不满的情绪会外露。”王旭东笑道：“乔菲，你可比嘉怡清醒得多。嘉怡现在就像只鸵鸟，关于这件事，我不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乔菲笑道：“旭东，那是因为嘉怡受到的伤害太大了，你以后要多包容她一点。我毕竟是个局外人，有些事情看的清楚点。对了，你爸爸妈妈那边，会接受嘉怡吗？”王旭东满不在乎道：“我爸妈催我结婚都催了好几年了，现在我领回去一个女朋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人流的事，只要你和家阳不说，谁也不会知道那是傲天的。我大不了就说是我的，我爸妈肯定没话说。”
王旭东说这句话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迟疑。乔菲突然一阵感动，为吴嘉怡终于得到了真正珍惜她的人感到高兴。她轻声道：“谢谢你，旭东。嘉怡以前做错了一些事，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能包容她，我真的很高兴。”王旭东笑道：“嘉怡是我的阳光，我会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他说完看了看表，低声道：“乔菲，我得走了。我跟嘉怡说我去洗手间了，让她自己去买衣服。等下我回去晚了，耳朵肯定要遭殃。你说的我记住了，我会密切关注那几个人的。伤害过嘉怡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乔菲看着王旭东匆忙而去的背影，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从前一直吊儿郎当的王旭东，竟然成长为可以为自己爱的人遮风挡雨的，真正的男人。
乔菲从苏黎世回来以后，每周周五周六晚上都会去程家吃饭，陪着程父程母说说话。高家明偶尔周五晚上会在，他现在面对乔菲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反而时常跟乔菲请教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以及为什么女孩子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生气等等。程母总是慈祥的看着高家明，告诉乔菲他正在追李星凌，那个女孩子在杭州工作，高家明一到周末就会驱车去杭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拐回来做儿媳妇。在程母眼里，对于高家明不能经常回家看二老这件事，相对于拐回来一个儿媳妇，那就不值一提了。
程母现在也想开了，高家明年纪不小了，能找到个女朋友，只要不是随便哪里拉来的的歪瓜裂枣，她都能接受。何况李星凌是李家的女儿，程母小时候也是见过的，家境也不差，虽然李家夫妻离婚了，那也不涉及孩子，程母还是很满意的。高家明说起李星凌从来不遮不掩，大方的很，每次程母问他什么时候带回来总说快了快了，结果过去一个多月也毫无进展。
这周五，乔菲照例去程家吃饭，饭桌上依然是程父程母和高家明乔菲四个人。程母拿了两张请帖，给了高家明和乔菲一人一张，笑道：“看看，这个月底李家的儿子和唐家的女儿办订婚宴，你们都去。家明，李星凌的哥哥订婚，到时候她肯定也会来，你打算怎么介绍她呀？”高家明笑道：“妈，您放心，到时候肯定不让您失望。”
程母又转向乔菲：“家阳不在，你就代表他去吧，跟我一起去。”乔菲点了点头，仔细看那张请帖，上面的订婚人是李建和唐佳。乔菲仔细想了想，她见李建的次数不多，只知道他是程家阳的儿时好友。但是一个月前乔菲还记得清清楚楚李建是没有女朋友的，为什么这么短短的时间过去，竟然就要订婚了？
吃完饭，程母突然把一个车钥匙递给了乔菲。乔菲惊讶的看着程母，却没有伸手去接。程母淡淡笑道：“家阳那辆车放在车库里，都落灰了。既然你没买车，就开回去吧。放在那里也免不了要时时保养，还不如物尽其用。”乔菲轻声道：“那车太贵了，我不能接受。”程母笑道：“乔菲，你太倔了。家阳已经都告诉我了，你既然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也同意了过年就办婚礼，那也就算是我程家的儿媳妇了。家阳的媳妇开他的车，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乔菲还要再说，程母已经把钥匙塞到她手里，不容置疑道：“好了，别推辞了，再推辞就见外了。月末去参加李家的订婚宴，总不好坐公交车去，你既然已经是程家的儿媳妇，以后也要时刻注意维护程家的面子。”乔菲手里拿着车钥匙，总觉得沉甸甸的，颇有些烫手。好在程母的声音一直都很柔和，乔菲倒也没觉得不舒服。仔细想想程母的话，乔菲心里也觉得她的考虑有道理。毕竟年底乔菲就要和程家阳结婚，已经没几个月了，现在开始接受和适应程家的生活习惯，对乔菲来说也是应该做的。因此最终乔菲没有拒绝，到告辞的时候就开着程家阳的车回了曹家渡四季音乐城。
回到家里，乔菲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想和程家阳打电话聊聊天吧，看看时间程家阳大概还在上班，乔菲最后只发了条微信过去：“家阳，你妈妈把你的车让我开回来了，会不会不太好？”程家阳很快就回复了：“别多想，这只能说明我妈已经彻底接受你了。只要她彻底接受你，就会真正把你当程家人看待，不管我妈说了多少理由，我敢肯定，她是看你天天挤公交上班，心疼你。你就老老实实接受了，别辜负了她一番心意。再说，车扔在那里也是白费，开出来跑跑，也省的别人看到你挤公交，嘲笑我没本事。”乔菲心里安定了一点，还没回复，程家阳又发过来一条：“对了，你的车技可要好好练练。车倒不怕，就怕你伤到自己。”乔菲笑了笑，回了句知道了。程家阳又发了一条过来：“菲菲，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尤其想你腰上的痣。”
乔菲突然面红过耳。程家阳这条微信，情欲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乔菲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么耍流氓的话，又想起在苏黎世的时候和程家阳在浴室里缠绵，忍不住脸热心跳，连忙止住自己脑子里少儿不宜的想法，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自己回到卧室扑到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过了一会，想到已经半个月没见，也不知道程家阳是怎么过的，乔菲又忍不住自己吃吃傻笑了起来。
程母现在也想开了，高家明年纪不小了，能找到个女朋友，只要不是随便哪里拉来的的歪瓜裂枣，她都能接受。何况李星凌是李家的女儿，程母小时候也是见过的，家境也不差，虽然李家夫妻离婚了，那也不涉及孩子，程母还是很满意的。高家明说起李星凌从来不遮不掩，大方的很，每次程母问他什么时候带回来总说快了快了，结果过去一个多月也毫无进展。
这周五，乔菲照例去程家吃饭，饭桌上依然是程父程母和高家明乔菲四个人。程母拿了两张请帖，给了高家明和乔菲一人一张，笑道：“看看，这个月底李家的儿子和唐家的女儿办订婚宴，你们都去。家明，李星凌的哥哥订婚，到时候她肯定也会来，你打算怎么介绍她呀？”高家明笑道：“妈，您放心，到时候肯定不让您失望。”
程母又转向乔菲：“家阳不在，你就代表他去吧，跟我一起去。”乔菲点了点头，仔细看那张请帖，上面的订婚人是李建和唐佳。乔菲仔细想了想，她见李建的次数不多，只知道他是程家阳的儿时好友。但是一个月前乔菲还记得清清楚楚李建是没有女朋友的，为什么这么短短的时间过去，竟然就要订婚了？
吃完饭，程母突然把一个车钥匙递给了乔菲。乔菲惊讶的看着程母，却没有伸手去接。程母淡淡笑道：“家阳那辆车放在车库里，都落灰了。既然你没买车，就开回去吧。放在那里也免不了要时时保养，还不如物尽其用。”乔菲轻声道：“那车太贵了，我不能接受。”程母笑道：“乔菲，你太倔了。家阳已经都告诉我了，你既然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也同意了过年就办婚礼，那也就算是我程家的儿媳妇了。家阳的媳妇开他的车，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乔菲还要再说，程母已经把钥匙塞到她手里，不容置疑道：“好了，别推辞了，再推辞就见外了。月末去参加李家的订婚宴，总不好坐公交车去，你既然已经是程家的儿媳妇，以后也要时刻注意维护程家的面子。”乔菲手里拿着车钥匙，总觉得沉甸甸的，颇有些烫手。好在程母的声音一直都很柔和，乔菲倒也没觉得不舒服。仔细想想程母的话，乔菲心里也觉得她的考虑有道理。毕竟年底乔菲就要和程家阳结婚，已经没几个月了，现在开始接受和适应程家的生活习惯，对乔菲来说也是应该做的。因此最终乔菲没有拒绝，到告辞的时候就开着程家阳的车回了曹家渡四季音乐城。
回到家里，乔菲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想和程家阳打电话聊聊天吧，看看时间程家阳大概还在上班，乔菲最后只发了条微信过去：“家阳，你妈妈把你的车让我开回来了，会不会不太好？”程家阳很快就回复了：“别多想，这只能说明我妈已经彻底接受你了。只要她彻底接受你，就会真正把你当程家人看待，不管我妈说了多少理由，我敢肯定，她是看你天天挤公交上班，心疼你。你就老老实实接受了，别辜负了她一番心意。再说，车扔在那里也是白费，开出来跑跑，也省的别人看到你挤公交，嘲笑我没本事。”乔菲心里安定了一点，还没回复，程家阳又发过来一条：“对了，你的车技可要好好练练。车倒不怕，就怕你伤到自己。”乔菲笑了笑，回了句知道了。程家阳又发了一条过来：“菲菲，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尤其想你腰上的痣。”
乔菲突然面红过耳。程家阳这条微信，情欲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乔菲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么耍流氓的话，又想起在苏黎世的时候和程家阳在浴室里缠绵，忍不住脸热心跳，连忙止住自己脑子里少儿不宜的想法，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自己回到卧室扑到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过了一会，想到已经半个月没见，也不知道程家阳是怎么过的，乔菲又忍不住自己吃吃傻笑了起来。
34. 善恶有报
11月29号中午，李建和唐佳的订婚宴在李家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乔菲开着程家阳的凯迪拉克，先去了程家接程母，然后出发去酒店。一路上乔菲都比较紧张，开车的速度也不快，生怕程母不舒服。好在最后到酒店的时候还不算晚，有一些宾客已经来了，也有一些还没到。
乔菲把车停到服务生指引的停车位，下车后恭恭敬敬给程母开车门，扶着她出来，然后落后半步跟在后面。程母心里颇为满意，微微扬起头，满脸笑意，昂首阔步往前走。李建和唐佳亲自在门口迎客，看到程母连忙小跑过来，笑着问好。程母先笑着恭喜，接着就被送到了长辈那边。
李家和唐家的长辈都一一和程母打招呼，程母也含笑回应，又介绍乔菲：“这是我家家阳的女朋友，乔菲。”乔菲身姿挺拔，脸上微微带笑，一一向程母介绍到的长辈问好，动作不急不缓，神情不卑不亢，声音清爽悦耳，众人都笑着恭维程母好眼光。那个王夫人今天也在，身边却没带着儿媳妇和孙女。她挑剔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乔菲几眼，撇了撇嘴，尖声道：“哟，张总，家阳终于找到女朋友了吗？可别什么犄角旮旯划拉出来的女孩子都拉出来冒充什么名门闺秀啊。”
程母瞟了她一眼，没吭声，乔菲却淡淡笑道：“王夫人，我出身苏州小市民家庭，现在在高翻院上班，确实不是名门闺秀，也没打算冒充。但我也不是什么犄角旮旯出来的，让您见笑了。”王夫人出了招，程母压根就没打算接，反而被个小辈给化解了，而且围观的众人也没人支持她，反而还有人不嫌事大的嘀咕：“哟，高翻院的，那可都是人才，听说不是顶尖的还进不去呢。家阳果然好眼光，张总，你们程家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翻译世家啊。”
程母连声道不敢，脸上却是一副笑吟吟颇为开怀的样子。王夫人暗暗咬了咬牙，又皮笑肉不笑道：“敢跟长辈顶嘴，果然是小市民习气重，上不得台盘。”程母笑道：“哟，我程家的人，有什么问题，程家自己会教训，还轮不到别人伸手。要是有人手伸得长啊，那我程家的任何一个人，自然也可以把那手剁了。”王夫人气的胸膛一个劲起伏，忍了一会才又笑道：“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看这小身板，啧啧，张总，你可得想好了，猴年马月才能让你抱上孙子啊。”程母淡淡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家阳在瑞士大使馆工作，等回来马上就会举办婚礼，到时候一定会记得给王夫人你送上请柬的，你可一定要赏脸，来喝一杯喜酒呀。”乔菲也淡淡微笑，有意无意伸出手扶住了程母的胳膊，露出了中指上熠熠生辉的戒指。王夫人还待冷嘲热讽，看到戒指明显楞了一下，哼了一声走了。
众人又都围着程母连声道恭喜，还个个都凑趣要求提前送请柬，到时候一定把其他所有行程都推了去参加婚礼。程母含笑一一回应，现场气氛更加热烈起来。又应酬了一会，程母也算把乔菲推到了台前了，基本目的达成，总算放了她离开。
乔菲才走开几步，吴嘉怡就窜了过来，一把就拉住她，轻声道：“走走，菲菲，我们去和新人说话去。”乔菲笑着摇了摇头，被她扯着往前走。王旭东在后面无奈道：“嘉怡，小建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吴嘉怡也不理他，匆匆忙忙走远了。
宾客基本都来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和相熟的人聊天。李建和唐佳已经撤了回来，正坐在一张桌子旁休息。乔菲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两人都穿着大红的唐装，看上去非常喜庆，在一众穿西式礼服的宾客中格外显眼。高家明和李星凌也坐在旁边，正在小声说着什么。乔菲其实对李建不熟，更加不认识李星凌和唐佳，吴嘉怡也是一样。于是众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坐在一起闲聊。
吴嘉怡看着李建和唐佳，眼神里颇为羡慕，忍不住道：“哎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我听旭东说你们就认识一个月就打算订婚了，这么快，是不是相见恨晚，过程特别浪漫啊？”众人都不清楚其中的情况，也都好奇的看着两人。李建含笑看着唐佳，唐佳却打量了一眼吴嘉怡，又看了看王旭东时不时瞟向吴嘉怡的目光，嘻嘻笑道：“原来你就是王公子的女朋友。”吴嘉怡诧异道：“我是他的女朋友，怎么了？”唐佳挤眉弄眼看了王旭东一眼，故意笑道：“要说我和李建怎么认识的，那还真要感谢王公子牵线呢。”吴嘉怡看了一眼王旭东，颇有些疑惑不解。
王旭东连忙道：“唐小姐，那件事就不必说了吧？”这一说吴嘉怡更加疑惑了，皱眉道：“那件事是什么事？旭东，你还有事瞒着我啊？”一边说一边已经准备把手伸向王旭东的耳朵，被乔菲眼疾手快一把抓了回来。王旭东倒没在意这个，急的直瞪眼。唐佳嘻嘻笑道：“王公子，这也没什么嘛，难道不能给吴小姐知道吗？不就是你家里逼着你，我家里逼着我，我们两个相了一次亲吗？反正也没成，你激动什么呀？”吴嘉怡睁大了眼睛，瞪着王旭东，悲愤道：“王旭东，你敢背着我去相亲！”王旭东急得额头直冒汗，慌乱道：“嘉怡，那都是家里逼得，那不是没成吗，我后来直接去你家找你了啊... ...”吴嘉怡也不听他说什么，张牙舞爪要扑过去，乔菲死死拉着她，轻声道：“你别紧张，大庭广众的，先弄清楚。”
11月29号中午，李建和唐佳的订婚宴在李家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乔菲开着程家阳的凯迪拉克，先去了程家接程母，然后出发去酒店。一路上乔菲都比较紧张，开车的速度也不快，生怕程母不舒服。好在最后到酒店的时候还不算晚，有一些宾客已经来了，也有一些还没到。
乔菲把车停到服务生指引的停车位，下车后恭恭敬敬给程母开车门，扶着她出来，然后落后半步跟在后面。程母心里颇为满意，微微扬起头，满脸笑意，昂首阔步往前走。李建和唐佳亲自在门口迎客，看到程母连忙小跑过来，笑着问好。程母先笑着恭喜，接着就被送到了长辈那边。
李家和唐家的长辈都一一和程母打招呼，程母也含笑回应，又介绍乔菲：“这是我家家阳的女朋友，乔菲。”乔菲身姿挺拔，脸上微微带笑，一一向程母介绍到的长辈问好，动作不急不缓，神情不卑不亢，声音清爽悦耳，众人都笑着恭维程母好眼光。那个王夫人今天也在，身边却没带着儿媳妇和孙女。她挑剔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乔菲几眼，撇了撇嘴，尖声道：“哟，张总，家阳终于找到女朋友了吗？可别什么犄角旮旯划拉出来的女孩子都拉出来冒充什么名门闺秀啊。”
程母瞟了她一眼，没吭声，乔菲却淡淡笑道：“王夫人，我出身苏州小市民家庭，现在在高翻院上班，确实不是名门闺秀，也没打算冒充。但我也不是什么犄角旮旯出来的，让您见笑了。”王夫人出了招，程母压根就没打算接，反而被个小辈给化解了，而且围观的众人也没人支持她，反而还有人不嫌事大的嘀咕：“哟，高翻院的，那可都是人才，听说不是顶尖的还进不去呢。家阳果然好眼光，张总，你们程家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翻译世家啊。”
程母连声道不敢，脸上却是一副笑吟吟颇为开怀的样子。王夫人暗暗咬了咬牙，又皮笑肉不笑道：“敢跟长辈顶嘴，果然是小市民习气重，上不得台盘。”程母笑道：“哟，我程家的人，有什么问题，程家自己会教训，还轮不到别人伸手。要是有人手伸得长啊，那我程家的任何一个人，自然也可以把那手剁了。”王夫人气的胸膛一个劲起伏，忍了一会才又笑道：“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看这小身板，啧啧，张总，你可得想好了，猴年马月才能让你抱上孙子啊。”程母淡淡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家阳在瑞士大使馆工作，等回来马上就会举办婚礼，到时候一定会记得给王夫人你送上请柬的，你可一定要赏脸，来喝一杯喜酒呀。”乔菲也淡淡微笑，有意无意伸出手扶住了程母的胳膊，露出了中指上熠熠生辉的戒指。王夫人还待冷嘲热讽，看到戒指明显楞了一下，哼了一声走了。
众人又都围着程母连声道恭喜，还个个都凑趣要求提前送请柬，到时候一定把其他所有行程都推了去参加婚礼。程母含笑一一回应，现场气氛更加热烈起来。又应酬了一会，程母也算把乔菲推到了台前了，基本目的达成，总算放了她离开。
乔菲才走开几步，吴嘉怡就窜了过来，一把就拉住她，轻声道：“走走，菲菲，我们去和新人说话去。”乔菲笑着摇了摇头，被她扯着往前走。王旭东在后面无奈道：“嘉怡，小建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吴嘉怡也不理他，匆匆忙忙走远了。
宾客基本都来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和相熟的人聊天。李建和唐佳已经撤了回来，正坐在一张桌子旁休息。乔菲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两人都穿着大红的唐装，看上去非常喜庆，在一众穿西式礼服的宾客中格外显眼。高家明和李星凌也坐在旁边，正在小声说着什么。乔菲其实对李建不熟，更加不认识李星凌和唐佳，吴嘉怡也是一样。于是众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坐在一起闲聊。
吴嘉怡看着李建和唐佳，眼神里颇为羡慕，忍不住道：“哎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我听旭东说你们就认识一个月就打算订婚了，这么快，是不是相见恨晚，过程特别浪漫啊？”众人都不清楚其中的情况，也都好奇的看着两人。李建含笑看着唐佳，唐佳却打量了一眼吴嘉怡，又看了看王旭东时不时瞟向吴嘉怡的目光，嘻嘻笑道：“原来你就是王公子的女朋友。”吴嘉怡诧异道：“我是他的女朋友，怎么了？”唐佳挤眉弄眼看了王旭东一眼，故意笑道：“要说我和李建怎么认识的，那还真要感谢王公子牵线呢。”吴嘉怡看了一眼王旭东，颇有些疑惑不解。
王旭东连忙道：“唐小姐，那件事就不必说了吧？”这一说吴嘉怡更加疑惑了，皱眉道：“那件事是什么事？旭东，你还有事瞒着我啊？”一边说一边已经准备把手伸向王旭东的耳朵，被乔菲眼疾手快一把抓了回来。王旭东倒没在意这个，急的直瞪眼。唐佳嘻嘻笑道：“王公子，这也没什么嘛，难道不能给吴小姐知道吗？不就是你家里逼着你，我家里逼着我，我们两个相了一次亲吗？反正也没成，你激动什么呀？”吴嘉怡睁大了眼睛，瞪着王旭东，悲愤道：“王旭东，你敢背着我去相亲！”王旭东急得额头直冒汗，慌乱道：“嘉怡，那都是家里逼得，那不是没成吗，我后来直接去你家找你了啊... ...”吴嘉怡也不听他说什么，张牙舞爪要扑过去，乔菲死死拉着她，轻声道：“你别紧张，大庭广众的，先弄清楚。”
李建看了一眼唐佳，唐佳也没想到吴嘉怡会发飙，连忙道：“吴小姐，你别激动，我刚刚是逗你的。王公子是和我相亲了，但是他一听到我的名字，马上就说有女朋友，然后就跑了呀。所以我今天一听到你的名字，就明白了。说起来，他把我直接扔在咖啡厅里，应该算是我吃亏了呀。”吴嘉怡停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有点发红，但还是对着王旭东嘴硬道：“这样的事你干嘛不告诉我，还遮遮掩掩的？搞得我这么丢人。”她的声音很小，王旭东一把拉过她，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嗔道：“吴嘉怡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啊，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再有下次我就不理你了啊。”吴嘉怡嘟囔道：“谁让你自己不告诉我。”
乔菲目瞪口呆看着王旭东和吴嘉怡，前两天她还以为王旭东成熟了呢，原来和吴嘉怡在一起，两个人依然还是像小孩子。乔菲再看看其他人，大家也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只有唐佳在嘻嘻笑，看乔菲看过来，还向她眨了眨眼。
李建拉了唐佳一下，唐佳撇了撇嘴，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李建简单说了一下和唐佳在一起的经过，原来那天王旭东走了以后，李建正好在场，自觉身为他的好朋友，应该为他的失礼道个歉，所以陪着唐佳坐了一会。谁知道两个人聊了会天，竟然发现共同语言还挺多，而且对一些事情的见解也比较相似。鉴于程家阳在国外，王旭东忙着围着吴嘉怡打转，李建也没什么其他朋友了，于是时不时约着唐佳一起玩，结果某一天被唐父遇到了。一番阴差阳错，唐父还以为他们看对了眼，李建和唐佳向来比较理智，思考了一下，发现和对方在一起似乎也可以接受，于是心急的唐父马上联系了李父，很快就愉快的决定了订婚日期。
说起来李建和唐佳知道这个消息也是目瞪口呆，只是同意相处着试试，为什么就跳到了订婚呢？步子也太大了。其实主要是唐家和李家正打算合作开一个项目，李建和唐佳的事正是在瞌睡的时候送枕头，两家能放过吗？抓紧时间借订婚宣传一下，多融点资，儿女的婚事也一并解决了，何乐而不为呢。今天的订婚宴其实就是两家的宣传大会，大部分时候也没李建和唐佳什么事，他们在最后露个脸就行，因此现在才能在这优哉游哉的跟人聊天。
王旭东诧异的看着李建，皱眉道：“小建，你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女朋友，怎么突然跟唐佳看对眼了？可千万别是因为我那天把她扔下了吧？那我自己可以赔罪啊。或者你被唐叔叔抓了现行，不得不这样？那也不对啊，你爸都没法让你听他的，没道理你会对别人妥协啊。”唐佳嘻嘻笑道：“王公子你脸可真大，就为你那点小破事，本小姐还真不放在心上。你以为个个都要像你这样为爱情要死要活，才能过一辈子啊？我和李建在一起，我对他好，他对我好，不就可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非得像小屁孩一样，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吗？再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怎么知道李建就不爱我啊？”说完微扬着下巴看了一眼李建。李建也不反驳，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是，你说得对。佳佳，我爱你。”唐佳大概从来没听李建说过这句话，突然睁大了眼睛，似乎惊呆了，接着就避开了李建的眼神，微微脸红了。
王旭东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嚷嚷道：“哎小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乔菲拉了拉王旭东，忍笑道：“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自己幸福就好了啊。我突然想起一句词，还挺适合李建和唐佳这种情况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建和唐佳对视了一眼，看着乔菲笑道：“你这一说，我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他突然转向高家明，淡淡笑道：“那高医生这样的，应该怎么说适合呢？”高家明苦笑道：“小建，我保证以后都对小凌子好，你就别三天两头挑刺了，好吗？等以后小凌子向你告状，你再来找我，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怎么样？”李星凌也紧张的看着李建，却不敢出声。李建哼了一声，低声道：“到那时候还有什么用？小凌子，你可千万别被他迷惑了... ...”李星凌不待他说完，过去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咬着嘴唇低声道：“哥，我都这么大了，自己会判断的啦。”其实李建只是想起程家阳出国前的送行宴，高家明看着乔菲的眼神，明显带着深深的爱慕。他害怕高家明现在对李星凌好只是伪装，而单纯的李星凌却根本看不出来。
乔菲连忙笑着打圆场：“高医生啊，我也想到了一句适合他的诗。”几个人都看着她，乔菲轻声道：“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高家明释然的笑了笑，向乔菲举了举杯。李建看着高家明的神色，却再也没有上次见到的压抑的感情，反而显得颇为坦然。乔菲又道：“其实高医生这么多年也算是历经千帆过尽，形形色色的女孩子肯定也见的多了，却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这恰恰说明李小姐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吧。”李建想了想，只低声对高家明道：“我就这一个妹妹，你要真敢对她不好，我可绝不会看家阳的面子。”高家明举起手笑道：“大舅子，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现在就可以向你发誓，这辈子绝对会把小凌子当公主，好好呵护，可以了吧？”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李建狠狠瞪了一眼讨好的对自己笑的李星凌，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王旭东却马上抓住了乔菲：“哎乔菲，你这么懂，你也来说说，我和嘉怡，有什么诗可以形容的？”几个人都看着乔菲，乔菲想了想，笑道：“还真有：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几个人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王旭东和吴嘉怡都是一开始没想到已经爱的那么深，出了事以后才发现失去对方是无法承受的痛。王旭东点了点头，又不怀好意笑道：“那你和家阳呢？”乔菲这次毫不迟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除了唐佳，其他几个人都想起了文晓华，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又不好直接问。乔菲还没说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哟，你们都在这呢，在说什么呢？”乔菲转过头，看到文晓华挽着周南的胳膊走了过来。其实文晓华就是听到乔菲说的话才过来的，可惜大家都没打算回她的话。即使是作为主人的李建也没出声，唐佳看看他的脸色，也就夫唱妇随，当不知道了。
乔菲也不理她，直接转回头，笑盈盈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家阳错过了对方，那么我们后半生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可能以后的日子都要用这句诗来诠释了。所以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弃对方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都是一呆，没想到这句诗还可以这么解释。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似乎也没错。
乔菲的解释和文晓华心里的想法完全不同，她的脸一僵，又看没人愿意理她，就打算转身离开。王旭东笑盈盈的看着文晓华，嘴角却带着几分嘲讽。
文晓华和周南只走开了几步，周南的手机已经响了。周南直接甩开了文晓华的手，到一边接电话。王旭东始终淡淡看着这两个人，看到周南接了电话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忍不住笑的十分愉悦，扭过头举起酒杯：“来来来，大家喝一杯啊，为了小建和唐小姐百年好合，为了我们大家都找到这一生的伴侣。”几个人闹哄哄的笑成一团，没人注意到周南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乔菲才看到新闻，著名影视明星傲天因被人举报吸毒，已被警方控制，相关证据过几天会公布。虽然证据还没出来，但是由他代言的文道酒业的股票早已开始下跌，周南和文晓华的日子只怕又要不好过了。
只过了几天，到十二月五号，乔菲又听到消息，文道酒业和华晓酒业涉嫌以次充好，用假酒冒充瑞士进口葡萄酒，提价牟取暴利，已被列入调查。目前，文道和文晓华已经被警方控制，周南却寻机潜逃了。乔菲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文晓华一直在想办法破坏她和程家阳的感情，乔菲确实很讨厌她。但现在文晓华犯了罪，乔菲又觉得她也有些可怜。只不过无论心里怎么想，凭乔菲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
第二天，乔菲就没精力去管文晓华的事了。明明是星期天，可是一整天程家阳的手机都打不通。乔菲问了程父程母，大家的情况都是一样。到了下午，乔菲的心开始砰砰乱跳，总觉得程家阳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菲坐立不安，干脆跑到程家，几个人在一起还能有点安慰。但是到了晚上，消息就证实了。梁司长打电话给程父，说月初瑞士日内瓦地区发生骚乱，之前接收的难民中混入了恐怖分子，在当地引起了一些恐慌。日内瓦是法语区，所以程家阳前几天已经被派过去协助当地的华人机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组织和疏散工作。但是这几天暴恐势力越来越猖獗，今天日内瓦已经全线停水停电，消息也送不出来了。现在具体情况怎样，连梁司长也不清楚。
程父的脸色十分严峻，程母砰一声软倒在椅子上，一脸苍白。乔菲强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发抖。她要靠着咬着舌尖，才能站在那里。程家阳在日内瓦，而所有人都无法知道，现在的日内瓦怎么样了。
乔菲目瞪口呆看着王旭东和吴嘉怡，前两天她还以为王旭东成熟了呢，原来和吴嘉怡在一起，两个人依然还是像小孩子。乔菲再看看其他人，大家也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只有唐佳在嘻嘻笑，看乔菲看过来，还向她眨了眨眼。
李建拉了唐佳一下，唐佳撇了撇嘴，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李建简单说了一下和唐佳在一起的经过，原来那天王旭东走了以后，李建正好在场，自觉身为他的好朋友，应该为他的失礼道个歉，所以陪着唐佳坐了一会。谁知道两个人聊了会天，竟然发现共同语言还挺多，而且对一些事情的见解也比较相似。鉴于程家阳在国外，王旭东忙着围着吴嘉怡打转，李建也没什么其他朋友了，于是时不时约着唐佳一起玩，结果某一天被唐父遇到了。一番阴差阳错，唐父还以为他们看对了眼，李建和唐佳向来比较理智，思考了一下，发现和对方在一起似乎也可以接受，于是心急的唐父马上联系了李父，很快就愉快的决定了订婚日期。
说起来李建和唐佳知道这个消息也是目瞪口呆，只是同意相处着试试，为什么就跳到了订婚呢？步子也太大了。其实主要是唐家和李家正打算合作开一个项目，李建和唐佳的事正是在瞌睡的时候送枕头，两家能放过吗？抓紧时间借订婚宣传一下，多融点资，儿女的婚事也一并解决了，何乐而不为呢。今天的订婚宴其实就是两家的宣传大会，大部分时候也没李建和唐佳什么事，他们在最后露个脸就行，因此现在才能在这优哉游哉的跟人聊天。
王旭东诧异的看着李建，皱眉道：“小建，你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女朋友，怎么突然跟唐佳看对眼了？可千万别是因为我那天把她扔下了吧？那我自己可以赔罪啊。或者你被唐叔叔抓了现行，不得不这样？那也不对啊，你爸都没法让你听他的，没道理你会对别人妥协啊。”唐佳嘻嘻笑道：“王公子你脸可真大，就为你那点小破事，本小姐还真不放在心上。你以为个个都要像你这样为爱情要死要活，才能过一辈子啊？我和李建在一起，我对他好，他对我好，不就可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非得像小屁孩一样，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吗？再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怎么知道李建就不爱我啊？”说完微扬着下巴看了一眼李建。李建也不反驳，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是，你说得对。佳佳，我爱你。”唐佳大概从来没听李建说过这句话，突然睁大了眼睛，似乎惊呆了，接着就避开了李建的眼神，微微脸红了。
王旭东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嚷嚷道：“哎小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乔菲拉了拉王旭东，忍笑道：“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自己幸福就好了啊。我突然想起一句词，还挺适合李建和唐佳这种情况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建和唐佳对视了一眼，看着乔菲笑道：“你这一说，我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他突然转向高家明，淡淡笑道：“那高医生这样的，应该怎么说适合呢？”高家明苦笑道：“小建，我保证以后都对小凌子好，你就别三天两头挑刺了，好吗？等以后小凌子向你告状，你再来找我，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怎么样？”李星凌也紧张的看着李建，却不敢出声。李建哼了一声，低声道：“到那时候还有什么用？小凌子，你可千万别被他迷惑了... ...”李星凌不待他说完，过去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咬着嘴唇低声道：“哥，我都这么大了，自己会判断的啦。”其实李建只是想起程家阳出国前的送行宴，高家明看着乔菲的眼神，明显带着深深的爱慕。他害怕高家明现在对李星凌好只是伪装，而单纯的李星凌却根本看不出来。
乔菲连忙笑着打圆场：“高医生啊，我也想到了一句适合他的诗。”几个人都看着她，乔菲轻声道：“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高家明释然的笑了笑，向乔菲举了举杯。李建看着高家明的神色，却再也没有上次见到的压抑的感情，反而显得颇为坦然。乔菲又道：“其实高医生这么多年也算是历经千帆过尽，形形色色的女孩子肯定也见的多了，却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这恰恰说明李小姐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吧。”李建想了想，只低声对高家明道：“我就这一个妹妹，你要真敢对她不好，我可绝不会看家阳的面子。”高家明举起手笑道：“大舅子，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现在就可以向你发誓，这辈子绝对会把小凌子当公主，好好呵护，可以了吧？”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李建狠狠瞪了一眼讨好的对自己笑的李星凌，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王旭东却马上抓住了乔菲：“哎乔菲，你这么懂，你也来说说，我和嘉怡，有什么诗可以形容的？”几个人都看着乔菲，乔菲想了想，笑道：“还真有：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几个人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王旭东和吴嘉怡都是一开始没想到已经爱的那么深，出了事以后才发现失去对方是无法承受的痛。王旭东点了点头，又不怀好意笑道：“那你和家阳呢？”乔菲这次毫不迟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除了唐佳，其他几个人都想起了文晓华，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又不好直接问。乔菲还没说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哟，你们都在这呢，在说什么呢？”乔菲转过头，看到文晓华挽着周南的胳膊走了过来。其实文晓华就是听到乔菲说的话才过来的，可惜大家都没打算回她的话。即使是作为主人的李建也没出声，唐佳看看他的脸色，也就夫唱妇随，当不知道了。
乔菲也不理她，直接转回头，笑盈盈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家阳错过了对方，那么我们后半生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可能以后的日子都要用这句诗来诠释了。所以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弃对方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都是一呆，没想到这句诗还可以这么解释。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似乎也没错。
乔菲的解释和文晓华心里的想法完全不同，她的脸一僵，又看没人愿意理她，就打算转身离开。王旭东笑盈盈的看着文晓华，嘴角却带着几分嘲讽。
文晓华和周南只走开了几步，周南的手机已经响了。周南直接甩开了文晓华的手，到一边接电话。王旭东始终淡淡看着这两个人，看到周南接了电话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忍不住笑的十分愉悦，扭过头举起酒杯：“来来来，大家喝一杯啊，为了小建和唐小姐百年好合，为了我们大家都找到这一生的伴侣。”几个人闹哄哄的笑成一团，没人注意到周南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乔菲才看到新闻，著名影视明星傲天因被人举报吸毒，已被警方控制，相关证据过几天会公布。虽然证据还没出来，但是由他代言的文道酒业的股票早已开始下跌，周南和文晓华的日子只怕又要不好过了。
只过了几天，到十二月五号，乔菲又听到消息，文道酒业和华晓酒业涉嫌以次充好，用假酒冒充瑞士进口葡萄酒，提价牟取暴利，已被列入调查。目前，文道和文晓华已经被警方控制，周南却寻机潜逃了。乔菲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文晓华一直在想办法破坏她和程家阳的感情，乔菲确实很讨厌她。但现在文晓华犯了罪，乔菲又觉得她也有些可怜。只不过无论心里怎么想，凭乔菲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
第二天，乔菲就没精力去管文晓华的事了。明明是星期天，可是一整天程家阳的手机都打不通。乔菲问了程父程母，大家的情况都是一样。到了下午，乔菲的心开始砰砰乱跳，总觉得程家阳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菲坐立不安，干脆跑到程家，几个人在一起还能有点安慰。但是到了晚上，消息就证实了。梁司长打电话给程父，说月初瑞士日内瓦地区发生骚乱，之前接收的难民中混入了恐怖分子，在当地引起了一些恐慌。日内瓦是法语区，所以程家阳前几天已经被派过去协助当地的华人机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组织和疏散工作。但是这几天暴恐势力越来越猖獗，今天日内瓦已经全线停水停电，消息也送不出来了。现在具体情况怎样，连梁司长也不清楚。
程父的脸色十分严峻，程母砰一声软倒在椅子上，一脸苍白。乔菲强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发抖。她要靠着咬着舌尖，才能站在那里。程家阳在日内瓦，而所有人都无法知道，现在的日内瓦怎么样了。
35. 乱世重逢
第二天上班，乔菲一直都心神不宁。一整天程家阳的电话依然不通，瑞士方面也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乔菲在网上搜索瑞士日内瓦骚乱的信息，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只看到苏黎世总领馆发的一份声明，要求在日内瓦乃至瑞士其他地区的中国公民及华人要注意跟踪当地安全形势，提高自我保护意识，加强安全防范，减少不必要的外出，避免到人流密集和敏感场所。如遇紧急情况，应及时报警并与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联系。同时公布了日内瓦报警电话、急救电话，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电话等。
晚上乔菲根本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程家阳的脸，有时候在微笑，有时候又好像带着血迹。程父程母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乔菲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慢慢熬到天色放亮才眯了一会。乔菲感觉才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已急促响起。手机是一直握在手里的，乔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睁开眼睛，马上接了电话，田主任的声音急急传来：“日内瓦恐怕不是普通的难民骚乱，刚刚得到的最新情况是已经确定之前在法国发动恐怖袭击的部分暴恐分子目前正在日内瓦地区，难民的骚乱很可能就是他们煽动的。苏黎世总领馆需要支援，你和李雷马上准备，机票已经买好了，你们直接去机场换登机牌，乘坐9点半的飞机去苏黎世。到了之后直接接受总领馆毛总的指示，预计也有可能会要求去日内瓦地区。乔菲，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乔菲肃然道：“主任，我明白了，没有任何疑问。我会完全服从组织安排。”田主任沉默了片刻，又道：“乔菲，我本来不打算安排你去。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国家，儿女私情一定要先放到一边，尽你的职责，保证我国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才是此行的唯一目的，明白吗？”乔菲轻声道：“主任，我明白，一定不辜负国家和高翻院的期望。”她的声音坚定，田主任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程家阳开着一辆小吉普，绕过道路上随处可见的障碍物，风风火火驶到日内瓦国际机场的停车场，两名华人志愿者和几名中国游客已经等在那里。机场依然一片混乱，疏散通道到处都是乱跑的人群。暴恐分子一个小时前在这里制造了一场恐怖袭击，目前还不确定伤亡情况，警察已经到场维持秩序，具体情况还在统计中。
两名志愿者看到程家阳来了，马上将中国游客交给他处理，又匆匆回去机场帮助其他华人。这几个中国游客一行五人，是一家子来瑞士旅游，平常也不太关注国际大事，因此根本没注意日内瓦的骚乱已经如此严重。几个人下飞机的时候机场还很平静，但很快就遭到了暴恐分子的袭击。一家人都慌了神，其中一个老人被慌乱的人群拥挤的摔到地上，之后又被踩断了腿。
程家阳马上载着这一家子去了医院。日内瓦已经断水断电两天，现在终于大半恢复了正常。医院外面也有大批警察正在维持秩序，对要进入医院的人一一检查才放行。程家阳是苏黎世总领馆的参赞，出示了证件后自然毫无障碍，一路畅通无阻的把病人送了进去。这一家人在机场被吓得六神无主，看到程家阳个个热泪盈眶，在车上一个劲表示感谢，又深深为自己是中国人感到庆幸，因为日内瓦机场目前只有中国人是有组织在疏散和救援国人的。然而到了医院才发现，他们中只有一个人会简单的法语，根本无法和医生交流。他们本来也没想过来旅游会遇到这种事，还要跟医院打交道。程家阳只能又耽搁了一段时间，给他们做翻译，好不容易才说明白了病情，又告诫他们不要乱跑，给他们留了瑞士华人旅游业联合会在日内瓦的电话地址以及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的电话地址，这才疲惫的离开医院。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程家阳才想起前两天断电，手机早就没电了，也没给家里报过平安，不知道父母和乔菲不知道他的情况，急成什么样了。程家阳返回医院，借了一个固定电话，想了想，先拨通了程母的手机。
程母正在办公室里枯坐，现在公司大部分的事情都有专人处理，不需要她操心。但是她待在家里却更加无聊，难免更容易胡思乱想。虽然她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事都经历过，丈夫曾经在国外也历经过生死，但是现在人到老年，难免少了年轻时候的血勇之气，何况这一次没有音信的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现在就连准儿媳妇也被送过去了。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程母就接了起来，程家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母突然热泪盈眶。
“妈，您和我爸我哥，还有乔菲，在家里都还好吧？”程家阳声音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即使他刚刚才从经历了恐怖袭击的机场回来。程母哽咽了一声，接着就强忍住了，低声道：“家阳，你还好吧？那边发生了骚乱，我和你爸都知道了。虽然说国家面前无私事，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啊。”程家阳笑道：“妈，我什么事也没有，其实情况没那么严重，您别担心。就是前两天停电了，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我还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程母沉吟了一会才轻声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乔菲今天上午已经坐飞机往瑞士去了，具体安排她也没说。唉，回头你自己注意跟她联系，两个人都要注意安全。”程家阳呆了一下，才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班，乔菲一直都心神不宁。一整天程家阳的电话依然不通，瑞士方面也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乔菲在网上搜索瑞士日内瓦骚乱的信息，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只看到苏黎世总领馆发的一份声明，要求在日内瓦乃至瑞士其他地区的中国公民及华人要注意跟踪当地安全形势，提高自我保护意识，加强安全防范，减少不必要的外出，避免到人流密集和敏感场所。如遇紧急情况，应及时报警并与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联系。同时公布了日内瓦报警电话、急救电话，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电话等。
晚上乔菲根本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程家阳的脸，有时候在微笑，有时候又好像带着血迹。程父程母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乔菲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慢慢熬到天色放亮才眯了一会。乔菲感觉才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已急促响起。手机是一直握在手里的，乔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睁开眼睛，马上接了电话，田主任的声音急急传来：“日内瓦恐怕不是普通的难民骚乱，刚刚得到的最新情况是已经确定之前在法国发动恐怖袭击的部分暴恐分子目前正在日内瓦地区，难民的骚乱很可能就是他们煽动的。苏黎世总领馆需要支援，你和李雷马上准备，机票已经买好了，你们直接去机场换登机牌，乘坐9点半的飞机去苏黎世。到了之后直接接受总领馆毛总的指示，预计也有可能会要求去日内瓦地区。乔菲，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乔菲肃然道：“主任，我明白了，没有任何疑问。我会完全服从组织安排。”田主任沉默了片刻，又道：“乔菲，我本来不打算安排你去。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国家，儿女私情一定要先放到一边，尽你的职责，保证我国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才是此行的唯一目的，明白吗？”乔菲轻声道：“主任，我明白，一定不辜负国家和高翻院的期望。”她的声音坚定，田主任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程家阳开着一辆小吉普，绕过道路上随处可见的障碍物，风风火火驶到日内瓦国际机场的停车场，两名华人志愿者和几名中国游客已经等在那里。机场依然一片混乱，疏散通道到处都是乱跑的人群。暴恐分子一个小时前在这里制造了一场恐怖袭击，目前还不确定伤亡情况，警察已经到场维持秩序，具体情况还在统计中。
两名志愿者看到程家阳来了，马上将中国游客交给他处理，又匆匆回去机场帮助其他华人。这几个中国游客一行五人，是一家子来瑞士旅游，平常也不太关注国际大事，因此根本没注意日内瓦的骚乱已经如此严重。几个人下飞机的时候机场还很平静，但很快就遭到了暴恐分子的袭击。一家人都慌了神，其中一个老人被慌乱的人群拥挤的摔到地上，之后又被踩断了腿。
程家阳马上载着这一家子去了医院。日内瓦已经断水断电两天，现在终于大半恢复了正常。医院外面也有大批警察正在维持秩序，对要进入医院的人一一检查才放行。程家阳是苏黎世总领馆的参赞，出示了证件后自然毫无障碍，一路畅通无阻的把病人送了进去。这一家人在机场被吓得六神无主，看到程家阳个个热泪盈眶，在车上一个劲表示感谢，又深深为自己是中国人感到庆幸，因为日内瓦机场目前只有中国人是有组织在疏散和救援国人的。然而到了医院才发现，他们中只有一个人会简单的法语，根本无法和医生交流。他们本来也没想过来旅游会遇到这种事，还要跟医院打交道。程家阳只能又耽搁了一段时间，给他们做翻译，好不容易才说明白了病情，又告诫他们不要乱跑，给他们留了瑞士华人旅游业联合会在日内瓦的电话地址以及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的电话地址，这才疲惫的离开医院。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程家阳才想起前两天断电，手机早就没电了，也没给家里报过平安，不知道父母和乔菲不知道他的情况，急成什么样了。程家阳返回医院，借了一个固定电话，想了想，先拨通了程母的手机。
程母正在办公室里枯坐，现在公司大部分的事情都有专人处理，不需要她操心。但是她待在家里却更加无聊，难免更容易胡思乱想。虽然她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事都经历过，丈夫曾经在国外也历经过生死，但是现在人到老年，难免少了年轻时候的血勇之气，何况这一次没有音信的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现在就连准儿媳妇也被送过去了。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程母就接了起来，程家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母突然热泪盈眶。
“妈，您和我爸我哥，还有乔菲，在家里都还好吧？”程家阳声音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即使他刚刚才从经历了恐怖袭击的机场回来。程母哽咽了一声，接着就强忍住了，低声道：“家阳，你还好吧？那边发生了骚乱，我和你爸都知道了。虽然说国家面前无私事，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啊。”程家阳笑道：“妈，我什么事也没有，其实情况没那么严重，您别担心。就是前两天停电了，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我还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程母沉吟了一会才轻声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乔菲今天上午已经坐飞机往瑞士去了，具体安排她也没说。唉，回头你自己注意跟她联系，两个人都要注意安全。”程家阳呆了一下，才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医院外面因为有警察荷枪实弹执勤，倒是比较平静。程家阳开车驶过几条街，看到的情况还算乐观，房屋都是完好的，应该还没被抢过，只是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看上去十分冷清。天色阴沉沉的，开始有细小的雪花飘落下来。程家阳拢了拢衣领，搓了搓手，加快速度向现在华人的临时据点，瑞士华人旅游业联合会赶。
目前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的副总领事伍鹏飞正在日内瓦坐镇，想办法给目前停留在日内瓦的中国公民和华人示警，并在机场和火车站都派了人接应来旅游的中国人。前两天日内瓦停水停电，给这些工作都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好在瑞士政府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目前上层正在与难民寻求沟通，因为又有暴恐分子出没，政府又调集了警察保护城内的重要建筑，如政府部门、医院、学校以及联合国的众多组织所在地等。在伍副总的协调下，瑞士华人旅游业联合会的大楼外也有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联合协防。机场和火车站等重要交通场所其实也有警察巡逻，奈何区域太大，目前警察人数不够，还是被袭击了。
程家阳开车路过一条平日比较繁华的街道，突然从前面的岔路涌过来一大群的难民。程家阳还来不及反应，好几个人已经跑了过来，招呼着后面的人过来围住了他的车。程家阳也不抵抗，直接开了车门下来。一群黑人马上占了他的车，又有几个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自己穿上。程家阳努力抵抗，也就勉强保住了一件衬衣和裤子。好在他身上毕竟没什么好枪的，一群人马上就奔着各家商铺而去，踹开门就努力抢食物和衣服等。很快，街道上就扔满了难民拿不动的各类日用品，店铺里偶尔想起几声惊叫，也很快就淹没在难民们兴奋的欢呼中。
程家阳脸上挨了好几下，嘴角都破了，最后还被踩了好几脚，身上到处都疼痛难忍。雪下的越来越大，程家阳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瑟瑟发抖的推开了一家店铺的大门。这是家食品店，店里能吃的东西已经被抢掠一空，几处货架都倒了，到处都凌乱不堪。一个倒下的货架后传出一声惊叫，很快就断了，好像被人捂住了嘴。
程家阳慢慢走过去，面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倒下的货架压住了一个小女孩的腿，一对中年男女头破血流倒在旁边，不省人事，另一个大点的男孩守在旁边，努力想把货架扶起来，却根本无济于事。看到程家阳过来，男孩马上挡在了小女孩面前，警惕地看着他。程家阳用法语柔声道：“别害怕，我是中国人，不是难民，也不是暴徒。你爸爸妈妈需要马上去医院，你妹妹也需要救援。你们有没有电话或者手机，我找人过来帮助你们。”男孩并不知道中国是哪里，但是听程家阳语气柔和，身上也带着伤，衣服也皱巴巴的，似乎明白他也是被抢了的，终于松了口气，从昏迷的男子兜里掏出来一个手机。
联合会那边现在事物繁多，听说是日内瓦当地的民众受伤，只通知了当地的政府和医院过去救援，另外就是派了一个志愿者去接程家阳。等待救援的间隙里，程家阳帮着男孩把货架扶起来，好在时间短，小女孩只是受了轻伤，骨头还是好的。程家阳又帮着他们给昏迷的夫妇止血，忙活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一停下来，程家阳才感觉到冷，那男孩连忙找了一件父亲的衣服给他穿上。好在医院的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不只是这家店铺，其他的房子里也陆陆续续抬出来不少伤者，好在无人死亡。警察封锁了整条街道，然而难民早已离开了。来接程家阳的志愿者也到了，程家阳和男孩挥手告别，之前始终沉默的男孩终于轻声用法语说了一声：“谢谢！”
乔菲和李雷一下飞机，就见到了等在机场外的崔新成。几个人互相介绍了情况，崔新成马上发布了苏黎世总领馆毛总的指示，让他们俩直接去日内瓦，支援当地的华人救援工作。今早日内瓦恢复供电，伍副总终于和总领馆联系上了。上午日内瓦机场遭到恐怖袭击，到午后火车站再遇袭，毛总和伍副总都深觉事情复杂，于是紧急商量，决定乔菲和李雷一到苏黎世就直接去日内瓦，找伍副总听他指示。
崔新成直接将乔菲和李雷送到火车站，一路上大概介绍了目前的情势。他本人毕竟不在日内瓦，对当地现在的情况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告诉了两人程家阳目前也联系上了，只受了些轻伤，依然奋斗在第一线。乔菲这时才松了口气，心里绷紧的弦蓦然松弛下来。她马上又打电话给程母，告知程家阳平安的消息，又说明自己马上也要去日内瓦，请程母不要太担心。
在飞驰的火车上，乔菲想到马上要见到程家阳，不由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即使马上要到达的地方可能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中，可是程家阳在那里，那里就是乔菲心之所向。好几天无法安眠的疲惫蜂拥而来，乔菲就在飞驰的火车上，静静睡着了。
日内瓦火车站并没有乔菲想象中的恐慌，可能因为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车站已经基本恢复了秩序。荷枪实弹的警察随处可见，敏锐关注着每一个行人。车站里旅客不多，乔菲能看到一个角落里红艳艳的中国国旗，旁边几个华人志愿者正在安排送十几个中国人上火车，可能是骚乱之后送他们去别的地方暂避，或者去机场乘飞机回国。
伍副总安排的志愿者马上接到了乔菲和李雷，马上带着他们去联合会。因为怕遇到难民或者暴恐分子，他们一路上都在东拐西拐，尽量挑人少的地方走。夜晚已经来临，可是乔菲和李雷依然可以看到不少的地方明显有过骚乱的痕迹。除了有警察驻守的地区以外，其他地方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部分未被破坏的路灯发出幽幽的光，照出街道上还来不及收拾的一片狼藉。乔菲偶尔能听到路边某间屋子里传出的哭泣声，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乔菲见到程家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来到有警察护卫的联合会大楼，乔菲一路上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大楼前的广场上国旗飘扬，大楼的顶上有一枚硕大的国徽，乔菲第一次感觉到强大的祖国给她的信心和安全感。可是看到程家阳的时候，乔菲仍然忍不住鼻子一酸。程家阳刚刚护送了一批打算回国的中国公民去机场，这会刚刚回来，饥肠辘辘，正蹲在一个角落吃一块面包。面包大概很硬，程家阳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
乔菲轻轻喊了一声：“家阳。”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程家阳一抬头，似乎感觉在做梦，嚼面包的动作都停了，片刻后才咧嘴笑了一声，站起身紧紧抱住了乔菲。这一咧嘴又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程家阳忍不住痛的一抖，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乔菲却马上挣脱了，哽咽道：“怎么没去医院包扎一下？”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程家阳的脸。因为笑容太大，程家阳的嘴角又渗出了丝丝血迹。程家阳却满不在乎的笑道：“现在医院人满为患，我这点小伤没人会管我的。再说，这点伤真的不碍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现在特殊时期，人手不够，忍一会是一会吧。”
李雷匆匆过来，塞了一个面包给乔菲，低声道：“抓紧时间吃，一会马上就要分配工作了。”三个人凑在一起迅速吃饭，面包太硬，乔菲只能就着白开水往下咽。现在无论如何不是挑剔的时候。李雷一边吃一边打量程家阳，看他虽然鼻青脸肿，但并没有大的伤口，终于笑道：“家阳，你没事就太好了。”
几人还没吃完，新的命令已经来了，趁着还没到半夜，他们还要送一批中国游客去火车站，赶最后一班火车先去苏黎世暂避。今天通电以后，日内瓦的中国游客和华人都接到了总领馆的通知，又听说了机场和火车站遇袭的事，赶来联合会避难的中国人越来越多。现在城里到处都是骚乱，采购食物与水也变得越来越难，因此伍副总决定将大部分人先送往苏黎世，一是苏黎世暂时还比较安全，二也是减轻联合会的负担。
目前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的副总领事伍鹏飞正在日内瓦坐镇，想办法给目前停留在日内瓦的中国公民和华人示警，并在机场和火车站都派了人接应来旅游的中国人。前两天日内瓦停水停电，给这些工作都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好在瑞士政府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目前上层正在与难民寻求沟通，因为又有暴恐分子出没，政府又调集了警察保护城内的重要建筑，如政府部门、医院、学校以及联合国的众多组织所在地等。在伍副总的协调下，瑞士华人旅游业联合会的大楼外也有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联合协防。机场和火车站等重要交通场所其实也有警察巡逻，奈何区域太大，目前警察人数不够，还是被袭击了。
程家阳开车路过一条平日比较繁华的街道，突然从前面的岔路涌过来一大群的难民。程家阳还来不及反应，好几个人已经跑了过来，招呼着后面的人过来围住了他的车。程家阳也不抵抗，直接开了车门下来。一群黑人马上占了他的车，又有几个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自己穿上。程家阳努力抵抗，也就勉强保住了一件衬衣和裤子。好在他身上毕竟没什么好枪的，一群人马上就奔着各家商铺而去，踹开门就努力抢食物和衣服等。很快，街道上就扔满了难民拿不动的各类日用品，店铺里偶尔想起几声惊叫，也很快就淹没在难民们兴奋的欢呼中。
程家阳脸上挨了好几下，嘴角都破了，最后还被踩了好几脚，身上到处都疼痛难忍。雪下的越来越大，程家阳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瑟瑟发抖的推开了一家店铺的大门。这是家食品店，店里能吃的东西已经被抢掠一空，几处货架都倒了，到处都凌乱不堪。一个倒下的货架后传出一声惊叫，很快就断了，好像被人捂住了嘴。
程家阳慢慢走过去，面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倒下的货架压住了一个小女孩的腿，一对中年男女头破血流倒在旁边，不省人事，另一个大点的男孩守在旁边，努力想把货架扶起来，却根本无济于事。看到程家阳过来，男孩马上挡在了小女孩面前，警惕地看着他。程家阳用法语柔声道：“别害怕，我是中国人，不是难民，也不是暴徒。你爸爸妈妈需要马上去医院，你妹妹也需要救援。你们有没有电话或者手机，我找人过来帮助你们。”男孩并不知道中国是哪里，但是听程家阳语气柔和，身上也带着伤，衣服也皱巴巴的，似乎明白他也是被抢了的，终于松了口气，从昏迷的男子兜里掏出来一个手机。
联合会那边现在事物繁多，听说是日内瓦当地的民众受伤，只通知了当地的政府和医院过去救援，另外就是派了一个志愿者去接程家阳。等待救援的间隙里，程家阳帮着男孩把货架扶起来，好在时间短，小女孩只是受了轻伤，骨头还是好的。程家阳又帮着他们给昏迷的夫妇止血，忙活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一停下来，程家阳才感觉到冷，那男孩连忙找了一件父亲的衣服给他穿上。好在医院的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不只是这家店铺，其他的房子里也陆陆续续抬出来不少伤者，好在无人死亡。警察封锁了整条街道，然而难民早已离开了。来接程家阳的志愿者也到了，程家阳和男孩挥手告别，之前始终沉默的男孩终于轻声用法语说了一声：“谢谢！”
乔菲和李雷一下飞机，就见到了等在机场外的崔新成。几个人互相介绍了情况，崔新成马上发布了苏黎世总领馆毛总的指示，让他们俩直接去日内瓦，支援当地的华人救援工作。今早日内瓦恢复供电，伍副总终于和总领馆联系上了。上午日内瓦机场遭到恐怖袭击，到午后火车站再遇袭，毛总和伍副总都深觉事情复杂，于是紧急商量，决定乔菲和李雷一到苏黎世就直接去日内瓦，找伍副总听他指示。
崔新成直接将乔菲和李雷送到火车站，一路上大概介绍了目前的情势。他本人毕竟不在日内瓦，对当地现在的情况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告诉了两人程家阳目前也联系上了，只受了些轻伤，依然奋斗在第一线。乔菲这时才松了口气，心里绷紧的弦蓦然松弛下来。她马上又打电话给程母，告知程家阳平安的消息，又说明自己马上也要去日内瓦，请程母不要太担心。
在飞驰的火车上，乔菲想到马上要见到程家阳，不由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即使马上要到达的地方可能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中，可是程家阳在那里，那里就是乔菲心之所向。好几天无法安眠的疲惫蜂拥而来，乔菲就在飞驰的火车上，静静睡着了。
日内瓦火车站并没有乔菲想象中的恐慌，可能因为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车站已经基本恢复了秩序。荷枪实弹的警察随处可见，敏锐关注着每一个行人。车站里旅客不多，乔菲能看到一个角落里红艳艳的中国国旗，旁边几个华人志愿者正在安排送十几个中国人上火车，可能是骚乱之后送他们去别的地方暂避，或者去机场乘飞机回国。
伍副总安排的志愿者马上接到了乔菲和李雷，马上带着他们去联合会。因为怕遇到难民或者暴恐分子，他们一路上都在东拐西拐，尽量挑人少的地方走。夜晚已经来临，可是乔菲和李雷依然可以看到不少的地方明显有过骚乱的痕迹。除了有警察驻守的地区以外，其他地方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部分未被破坏的路灯发出幽幽的光，照出街道上还来不及收拾的一片狼藉。乔菲偶尔能听到路边某间屋子里传出的哭泣声，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乔菲见到程家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来到有警察护卫的联合会大楼，乔菲一路上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大楼前的广场上国旗飘扬，大楼的顶上有一枚硕大的国徽，乔菲第一次感觉到强大的祖国给她的信心和安全感。可是看到程家阳的时候，乔菲仍然忍不住鼻子一酸。程家阳刚刚护送了一批打算回国的中国公民去机场，这会刚刚回来，饥肠辘辘，正蹲在一个角落吃一块面包。面包大概很硬，程家阳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
乔菲轻轻喊了一声：“家阳。”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程家阳一抬头，似乎感觉在做梦，嚼面包的动作都停了，片刻后才咧嘴笑了一声，站起身紧紧抱住了乔菲。这一咧嘴又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程家阳忍不住痛的一抖，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乔菲却马上挣脱了，哽咽道：“怎么没去医院包扎一下？”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程家阳的脸。因为笑容太大，程家阳的嘴角又渗出了丝丝血迹。程家阳却满不在乎的笑道：“现在医院人满为患，我这点小伤没人会管我的。再说，这点伤真的不碍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现在特殊时期，人手不够，忍一会是一会吧。”
李雷匆匆过来，塞了一个面包给乔菲，低声道：“抓紧时间吃，一会马上就要分配工作了。”三个人凑在一起迅速吃饭，面包太硬，乔菲只能就着白开水往下咽。现在无论如何不是挑剔的时候。李雷一边吃一边打量程家阳，看他虽然鼻青脸肿，但并没有大的伤口，终于笑道：“家阳，你没事就太好了。”
几人还没吃完，新的命令已经来了，趁着还没到半夜，他们还要送一批中国游客去火车站，赶最后一班火车先去苏黎世暂避。今天通电以后，日内瓦的中国游客和华人都接到了总领馆的通知，又听说了机场和火车站遇袭的事，赶来联合会避难的中国人越来越多。现在城里到处都是骚乱，采购食物与水也变得越来越难，因此伍副总决定将大部分人先送往苏黎世，一是苏黎世暂时还比较安全，二也是减轻联合会的负担。
36. 生死瞬间
伍副总已经跟日内瓦市政府联系过，要来了三辆邮政巴士，每辆车可以坐五十几人，今天已经运送了三趟，已送出中国公民及华人数百人。然而滞留在联合会的依然还有几百人，后面来的人还源源不断。
程家阳其实从来没有开过这种巴士，但现在情势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下午他已经运送过一批，因此这最后一次依然由他负责。李雷和乔菲刚刚到，只能在车上做一些辅助工作。另外，车上也配了两名警察，以及一些催泪瓦斯。但是遇到难民的时候，不出暴力事故警察是不敢开枪的，一般是以甩开人群为主，实在没办法就用催泪瓦斯逼退他们。用这种办法，下午运送了几百人都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程家阳和李雷乔菲马上接受了任务，出门上车。车里已经坐着四十几个中国人，男女老少都有。漆黑的夜晚，恐慌的环境，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一些惶恐。程家阳先上车笑着安抚：“各位同胞，您们好。我是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的参赞，程家阳。日内瓦目前正处于暴恐袭击的阴影笼罩中，为了各位的安全，我负责护送你们去火车站，暂时去苏黎世总领馆躲避一段时间。请各位配合我的工作，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催泪瓦斯已经人手一支发给你们，操作手法也简单说过了。如果遇到危险，请先判断清楚处境，将它用到最需要的时候。”程家阳说完，敬了个礼，下车去了驾驶位。
李雷坐在副驾驶，手里紧紧握着一支催泪瓦斯，心里颇有些紧张。他虽然也曾出国执行任务多次，但在这样恐怖袭击随时会降临的环境下工作，还从未有过。乔菲就坐在乘客中间，笑吟吟的和他们聊天。两名警察荷枪实弹，一人坐在车门处，一人坐在最后排。有一个女性来做安抚工作，比起警察带来的紧张感，人心反而安定多了。
程家阳把车开出联合会大楼，一路沿着大街往火车站而去。因为车身比较大，也没办法拐进小道，只能一直沿着大路走。程家阳下午已经走过一遍，对道路比较熟悉，倒是没发生迷路的情况。但是街上到处都是乱扔的东西，路灯有些也坏了，晚上就看的不是很清楚，车轮时常被垃圾堵住，车身就歪歪扭扭往前走。好在因为关系到生命，车上的人倒也无人抱怨，只盼着不要遇到大群难民，赶紧到达火车站离开。
没有警察守卫的地方，一路上总能遇到不少难民，成群结队在街上到处乱晃。好在他们大多是从岔道冒出来的，追着巴士跑了一会就被甩在后面，他们也没有武器，因此并没有对这辆车造成什么影响，程家阳直接把他们甩开也就不理了。
巴士拐进一条大街，前面却隐隐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轰鸣声，间或还有几声枪声响起。程家阳看了一下四周，旁边的街道都很窄，巴士无法开进去，而且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想要掉头，后视镜里却看到旁边的街道涌出了一群难民，正从后面围过来。程家阳只能往前开，指望前面不要闹得太过分，可以偷偷溜过去。
可是车开到近处程家阳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前面一座建筑物前灯火通明，数千的难民围在街上，拥挤不堪，根本没有任何车辆通过的可能。程家阳仔细辨认了下，那是联合国难民署在日内瓦的总部。看样子难民想在这里向日内瓦市政府讨个说法。数十名警察正在维持秩序，可是人数实在太少，在拥挤的难民中间根本无济于事。部分角落地带已经发生了冲突，枪声也响过几次了，更大的冲突几乎已经一触即发。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正在台阶上嘶声力竭说着些什么，程家阳离得远，什么也听不到。然而难民群情汹汹，也根本没几个人听到那位领导人的说话声。
难民都没有武器，警察也不敢动手，催泪瓦斯却已经用过几次，街道上慢慢弥漫开呛人的烟雾。突然一声枪响，一名警察直接扑倒在地上。几名警察迅速朝枪响处瞄准，难民们惊慌失措，顿时四处奔逃。现场突然乱成一团，警察毕竟人少，很快就被冲散了。围在领导人身边的几名警察迅速架起他进了大门，马上把门关上了。外面的难民更加愤怒，攻击大门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部分难民已经开始朝巴士的方向奔来，程家阳想要倒车，后面也有难民，他实在无法下手。车上的两名警察已经站起来走到车门边，乔菲也抓起催泪瓦斯走到了前面。前方的难民离巴士只剩几十米的距离，两名警察终于要求程家阳开车门，下车站到了车头前面。车里众人突然一阵慌乱，乔菲的腿也有些发软，握着催泪瓦斯的手都开始冒汗。她定了定神，朝后面严肃道：“现在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候，请各位镇定一点，记住武器的使用方法。有其他武器的也请一起拿出来，男人都先站出来，保护女人老人和儿童。”她自己就是女人，却站在最前面。其他的中国人听她一说，楞了一下，十几个男人相继站起来，慢慢把女人和老人孩子围到了中间。
伍副总已经跟日内瓦市政府联系过，要来了三辆邮政巴士，每辆车可以坐五十几人，今天已经运送了三趟，已送出中国公民及华人数百人。然而滞留在联合会的依然还有几百人，后面来的人还源源不断。
程家阳其实从来没有开过这种巴士，但现在情势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下午他已经运送过一批，因此这最后一次依然由他负责。李雷和乔菲刚刚到，只能在车上做一些辅助工作。另外，车上也配了两名警察，以及一些催泪瓦斯。但是遇到难民的时候，不出暴力事故警察是不敢开枪的，一般是以甩开人群为主，实在没办法就用催泪瓦斯逼退他们。用这种办法，下午运送了几百人都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程家阳和李雷乔菲马上接受了任务，出门上车。车里已经坐着四十几个中国人，男女老少都有。漆黑的夜晚，恐慌的环境，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一些惶恐。程家阳先上车笑着安抚：“各位同胞，您们好。我是中国驻苏黎世总领馆的参赞，程家阳。日内瓦目前正处于暴恐袭击的阴影笼罩中，为了各位的安全，我负责护送你们去火车站，暂时去苏黎世总领馆躲避一段时间。请各位配合我的工作，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催泪瓦斯已经人手一支发给你们，操作手法也简单说过了。如果遇到危险，请先判断清楚处境，将它用到最需要的时候。”程家阳说完，敬了个礼，下车去了驾驶位。
李雷坐在副驾驶，手里紧紧握着一支催泪瓦斯，心里颇有些紧张。他虽然也曾出国执行任务多次，但在这样恐怖袭击随时会降临的环境下工作，还从未有过。乔菲就坐在乘客中间，笑吟吟的和他们聊天。两名警察荷枪实弹，一人坐在车门处，一人坐在最后排。有一个女性来做安抚工作，比起警察带来的紧张感，人心反而安定多了。
程家阳把车开出联合会大楼，一路沿着大街往火车站而去。因为车身比较大，也没办法拐进小道，只能一直沿着大路走。程家阳下午已经走过一遍，对道路比较熟悉，倒是没发生迷路的情况。但是街上到处都是乱扔的东西，路灯有些也坏了，晚上就看的不是很清楚，车轮时常被垃圾堵住，车身就歪歪扭扭往前走。好在因为关系到生命，车上的人倒也无人抱怨，只盼着不要遇到大群难民，赶紧到达火车站离开。
没有警察守卫的地方，一路上总能遇到不少难民，成群结队在街上到处乱晃。好在他们大多是从岔道冒出来的，追着巴士跑了一会就被甩在后面，他们也没有武器，因此并没有对这辆车造成什么影响，程家阳直接把他们甩开也就不理了。
巴士拐进一条大街，前面却隐隐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轰鸣声，间或还有几声枪声响起。程家阳看了一下四周，旁边的街道都很窄，巴士无法开进去，而且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想要掉头，后视镜里却看到旁边的街道涌出了一群难民，正从后面围过来。程家阳只能往前开，指望前面不要闹得太过分，可以偷偷溜过去。
可是车开到近处程家阳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前面一座建筑物前灯火通明，数千的难民围在街上，拥挤不堪，根本没有任何车辆通过的可能。程家阳仔细辨认了下，那是联合国难民署在日内瓦的总部。看样子难民想在这里向日内瓦市政府讨个说法。数十名警察正在维持秩序，可是人数实在太少，在拥挤的难民中间根本无济于事。部分角落地带已经发生了冲突，枪声也响过几次了，更大的冲突几乎已经一触即发。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正在台阶上嘶声力竭说着些什么，程家阳离得远，什么也听不到。然而难民群情汹汹，也根本没几个人听到那位领导人的说话声。
难民都没有武器，警察也不敢动手，催泪瓦斯却已经用过几次，街道上慢慢弥漫开呛人的烟雾。突然一声枪响，一名警察直接扑倒在地上。几名警察迅速朝枪响处瞄准，难民们惊慌失措，顿时四处奔逃。现场突然乱成一团，警察毕竟人少，很快就被冲散了。围在领导人身边的几名警察迅速架起他进了大门，马上把门关上了。外面的难民更加愤怒，攻击大门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部分难民已经开始朝巴士的方向奔来，程家阳想要倒车，后面也有难民，他实在无法下手。车上的两名警察已经站起来走到车门边，乔菲也抓起催泪瓦斯走到了前面。前方的难民离巴士只剩几十米的距离，两名警察终于要求程家阳开车门，下车站到了车头前面。车里众人突然一阵慌乱，乔菲的腿也有些发软，握着催泪瓦斯的手都开始冒汗。她定了定神，朝后面严肃道：“现在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候，请各位镇定一点，记住武器的使用方法。有其他武器的也请一起拿出来，男人都先站出来，保护女人老人和儿童。”她自己就是女人，却站在最前面。其他的中国人听她一说，楞了一下，十几个男人相继站起来，慢慢把女人和老人孩子围到了中间。
好在前方的难民跑近了以后看到这边也有警察，都有些退缩，突然冲进了旁边的街道跑了，还有一部分冲入了旁边的民居，很快里面就传出惊叫声。然而警察的数量太少，根本就无法阻止。车上的众人包括程家阳都对此无能为力，他们目前甚至连保护自己都未必能做到。
突然冲入右边的民居内的难民抢了一大堆衣物出来了，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走到近前的时候被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哭叫声，那抱着被子的黑人男子似乎啐了一声，直接一抖被子，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被抖在地上，瞬间大哭起来。
众多的难民依然在大肆抢掠，根本没人在意地上的小孩。前方的催泪瓦斯越来越近，烟雾慢慢涌了过来，警察驱赶难民的声音越来越响，从别的街道也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看来是其他地方的支援到了。枪声零星响起，在浓烟中却完全无法分辨方向。
前方几个黑人涌来，其中一个将小男孩绊了一下，小男孩的哭声越加响了。乔菲突然热血上涌，扔下催泪瓦斯就跑下了车，直接朝小男孩跑过去。程家阳楞了一下，马上也打开驾驶室的门跑下去，急的大喊：“菲菲，危险，别过去！”乔菲已经抱起地上的小男孩，然而程家阳已经看到一个高大的黑人举着枪跑了过来，看到乔菲站在路中央，马上瞄准了她。
乔菲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她抱着小男孩就打算往回走，程家阳已经目眦欲裂，奋力扑到那高大黑人身上，枪声瞬间响起，到底还是歪了一点。乔菲只觉得右胳膊一凉，右手直接脱力垂了下去，怀里的小男孩往下一坠。随后剧烈的疼痛袭来，乔菲咬紧了牙关，左手却仍然死死托住了小男孩，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形势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变成了极度危急状态，程家阳扑到高个黑人身上以后，只阻碍了一瞬，马上就被他一脚踢开。两名警察已经瞄准了高个黑人，然而还没来得及开枪，其中一个已被他打中了大腿。另一个慌乱开枪，却只擦过了他的胳膊。李雷惊得呆了一下，也来不及反应，直接开门跳下车也扑了过去。那黑人正要对准李雷，催泪瓦斯已经瞬间释放，他正对李雷的方向，鼻子里吸入大量的有毒气体，眼前几乎瞬间就变成一片白光。黑人迅速往后急退，程家阳又扑了过来，和李雷以及剩下的警察一起把他按倒在地。
旁边民居里面出来一些难民，看到这边的争斗，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巴士后面的难民也逼到了近前。程家阳和李雷根本腾不出手，乔菲还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一个警察已经受伤，另一个正在和程家阳李雷一起压着黑人缴枪准备上手铐。情势几乎已经危急到了极点，车上的人都吓傻了，女人个个都在发抖。
突然，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挑到了车门口，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不能干看着。我们都是中国人，团结起来，谁也不怕！就这几个难民，还不如咱们人多，我还不信干不过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跳下了车，直接冲到乔菲旁边，拿着催泪瓦斯对着不远的难民直接喷过去。难民们一阵惊叫，哭喊着跑开了。车里的人面面相觑，似乎也发现难民并不是恐怖分子，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一个两个都涌了出来，一群人往前，一群人往后，对着难民们喷催泪瓦斯。少数几个人拿着催泪瓦斯发抖，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使用方法。然而已经发生威力的部分催泪瓦斯已经瓦解了所有难民的勇气，他们马上就四散而逃了。这一小块街道马上也变得烟雾弥漫，众人也开始在烟雾中频频咳嗽，泪流满面。
危机已基本解除，视线却变得十分不清楚。警察将黑人铐起来推到车门边蹲下，亲自看守。黑人拿着枪，身手又颇为灵活，估计很可能就是从法国过来的其中一个暴恐分子。现在他的眼睛泪流不止，什么也看不清楚，脸上和呼吸道也像被火烤一般，不时剧烈咳嗽打喷嚏，暂时已经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
程家阳来不及检查自己被踢得有多重，直接穿过烟雾弥漫的街道跑过去看乔菲。乔菲已经晕了过去，地上是一大滩血迹。她的手里依然紧紧抱着小男孩，小男孩还在嚎哭，或许因为没力气了，他嚎哭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又因为街道中到处都是烟雾，小男孩还不时咳嗽几声。他还太小，根本无法明白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程家阳一把抱住乔菲，看到她的手臂还在流血，瞬间感觉心如刀绞，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嘶声喊：“菲菲，菲菲！”程家阳把脸贴到乔菲苍白的脸上，感觉到一点温热，终于清醒了一点，抱起她往车上走。李雷过来抱起了小男孩，想了想又叫了几个人一起去小男孩家看了看，发现一个女人晕倒在卧室里，只好也抱了出来。
警车和救护车越来越多的来到这条街道，难民们很快就散去了。程家阳身上还背负着护送众人去火车站的责任，只能强忍着留下来看着乔菲的冲动，和李雷一起开车离开。车上的警察换了两位，之前没受伤的警察将暴恐黑人移送给政府军人，自己护送着另一名受伤的警察和乔菲以及从其他民居搜索到的受伤者一起去医院。
程家阳李雷和车上众人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不少烟雾，眼睛和喉咙都十分不舒服。好在车上也备有清水，众人喝了几口又清洗了一下眼睛，也就大致没什么问题了。因为团结在一起抵抗了难民，众人之间的感觉也突然亲近了不少，一路上慢慢开始有聊天的声音。几个健壮的男人也和警察一起站在车门边，警惕的观察着外面。因为已经经历了一次骚乱，他们的信心和勇气突然都增长了不少。不过之后往火车站的路上却并没有再遇到任何大群的难民或者暴恐分子，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程家阳一路开的飞快，将车上众人送到火车站，马上掉头回去医院。因为是保护瑞士民众受的伤，乔菲一送到医院就被马上救治了。好在枪响的瞬间程家阳扑到了暴恐分子身上，导致子弹打歪了，乔菲只是手臂部分肌肉被灼伤，以及上手臂肱骨骨折。至于晕倒，是她前几天担惊受怕，没吃什么东西也没休息好，刚刚又失血过多所致。
突然冲入右边的民居内的难民抢了一大堆衣物出来了，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走到近前的时候被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哭叫声，那抱着被子的黑人男子似乎啐了一声，直接一抖被子，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被抖在地上，瞬间大哭起来。
众多的难民依然在大肆抢掠，根本没人在意地上的小孩。前方的催泪瓦斯越来越近，烟雾慢慢涌了过来，警察驱赶难民的声音越来越响，从别的街道也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看来是其他地方的支援到了。枪声零星响起，在浓烟中却完全无法分辨方向。
前方几个黑人涌来，其中一个将小男孩绊了一下，小男孩的哭声越加响了。乔菲突然热血上涌，扔下催泪瓦斯就跑下了车，直接朝小男孩跑过去。程家阳楞了一下，马上也打开驾驶室的门跑下去，急的大喊：“菲菲，危险，别过去！”乔菲已经抱起地上的小男孩，然而程家阳已经看到一个高大的黑人举着枪跑了过来，看到乔菲站在路中央，马上瞄准了她。
乔菲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她抱着小男孩就打算往回走，程家阳已经目眦欲裂，奋力扑到那高大黑人身上，枪声瞬间响起，到底还是歪了一点。乔菲只觉得右胳膊一凉，右手直接脱力垂了下去，怀里的小男孩往下一坠。随后剧烈的疼痛袭来，乔菲咬紧了牙关，左手却仍然死死托住了小男孩，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形势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变成了极度危急状态，程家阳扑到高个黑人身上以后，只阻碍了一瞬，马上就被他一脚踢开。两名警察已经瞄准了高个黑人，然而还没来得及开枪，其中一个已被他打中了大腿。另一个慌乱开枪，却只擦过了他的胳膊。李雷惊得呆了一下，也来不及反应，直接开门跳下车也扑了过去。那黑人正要对准李雷，催泪瓦斯已经瞬间释放，他正对李雷的方向，鼻子里吸入大量的有毒气体，眼前几乎瞬间就变成一片白光。黑人迅速往后急退，程家阳又扑了过来，和李雷以及剩下的警察一起把他按倒在地。
旁边民居里面出来一些难民，看到这边的争斗，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巴士后面的难民也逼到了近前。程家阳和李雷根本腾不出手，乔菲还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一个警察已经受伤，另一个正在和程家阳李雷一起压着黑人缴枪准备上手铐。情势几乎已经危急到了极点，车上的人都吓傻了，女人个个都在发抖。
突然，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挑到了车门口，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不能干看着。我们都是中国人，团结起来，谁也不怕！就这几个难民，还不如咱们人多，我还不信干不过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跳下了车，直接冲到乔菲旁边，拿着催泪瓦斯对着不远的难民直接喷过去。难民们一阵惊叫，哭喊着跑开了。车里的人面面相觑，似乎也发现难民并不是恐怖分子，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一个两个都涌了出来，一群人往前，一群人往后，对着难民们喷催泪瓦斯。少数几个人拿着催泪瓦斯发抖，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使用方法。然而已经发生威力的部分催泪瓦斯已经瓦解了所有难民的勇气，他们马上就四散而逃了。这一小块街道马上也变得烟雾弥漫，众人也开始在烟雾中频频咳嗽，泪流满面。
危机已基本解除，视线却变得十分不清楚。警察将黑人铐起来推到车门边蹲下，亲自看守。黑人拿着枪，身手又颇为灵活，估计很可能就是从法国过来的其中一个暴恐分子。现在他的眼睛泪流不止，什么也看不清楚，脸上和呼吸道也像被火烤一般，不时剧烈咳嗽打喷嚏，暂时已经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
程家阳来不及检查自己被踢得有多重，直接穿过烟雾弥漫的街道跑过去看乔菲。乔菲已经晕了过去，地上是一大滩血迹。她的手里依然紧紧抱着小男孩，小男孩还在嚎哭，或许因为没力气了，他嚎哭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又因为街道中到处都是烟雾，小男孩还不时咳嗽几声。他还太小，根本无法明白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程家阳一把抱住乔菲，看到她的手臂还在流血，瞬间感觉心如刀绞，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嘶声喊：“菲菲，菲菲！”程家阳把脸贴到乔菲苍白的脸上，感觉到一点温热，终于清醒了一点，抱起她往车上走。李雷过来抱起了小男孩，想了想又叫了几个人一起去小男孩家看了看，发现一个女人晕倒在卧室里，只好也抱了出来。
警车和救护车越来越多的来到这条街道，难民们很快就散去了。程家阳身上还背负着护送众人去火车站的责任，只能强忍着留下来看着乔菲的冲动，和李雷一起开车离开。车上的警察换了两位，之前没受伤的警察将暴恐黑人移送给政府军人，自己护送着另一名受伤的警察和乔菲以及从其他民居搜索到的受伤者一起去医院。
程家阳李雷和车上众人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不少烟雾，眼睛和喉咙都十分不舒服。好在车上也备有清水，众人喝了几口又清洗了一下眼睛，也就大致没什么问题了。因为团结在一起抵抗了难民，众人之间的感觉也突然亲近了不少，一路上慢慢开始有聊天的声音。几个健壮的男人也和警察一起站在车门边，警惕的观察着外面。因为已经经历了一次骚乱，他们的信心和勇气突然都增长了不少。不过之后往火车站的路上却并没有再遇到任何大群的难民或者暴恐分子，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程家阳一路开的飞快，将车上众人送到火车站，马上掉头回去医院。因为是保护瑞士民众受的伤，乔菲一送到医院就被马上救治了。好在枪响的瞬间程家阳扑到了暴恐分子身上，导致子弹打歪了，乔菲只是手臂部分肌肉被灼伤，以及上手臂肱骨骨折。至于晕倒，是她前几天担惊受怕，没吃什么东西也没休息好，刚刚又失血过多所致。
37. 获得荣誉
程家阳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乔菲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程家阳先给伍副总打电话汇报了这次遇袭的具体情况，好在除了乔菲，没有其他人员伤亡，虽然过程危急，到底只是虚惊一场，伍副总听说后也是大大舒了一口气。经过考虑，伍副总指示程家阳和李雷暂时在医院凑合过一宿，也好好看护一下乔菲。毕竟医院是有警察守卫的，暴恐分子和难民多少会有些忌惮，如果这么晚还要赶回去联合会，他们孤身二人，难免遇到危险。
程家阳对于留在医院正是求之不得。乔菲受了重伤，程家阳还没看到她一眼，怎么舍得离开。但是如果上级有其他命令，在这样危急的情境下，他当然还是必须要服从调遣的。
医院人满为患，就是走廊上也到处都是病人，呻吟声不绝于耳。程家阳和李雷互相对视，同时发现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与往昔在高翻院永远都是拿下巴看人的衣冠楚楚的精英形象相距甚远。程家阳和李雷相视而笑，这样的环境也没法再讲究什么，随意找了些纱布，先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好歹顺眼了些。但是程家阳脸上的伤痕却更加明显，连李雷在制服暴恐黑人的过程中也不免挨了一拳，右脸肿起老高。身上的衣服就更不用说，经过那一场生死相博，两人的衣服全部沾满了泥水和污渍，皱成一团。
之前无暇他顾，程家阳现在想起之前的情景，才开始觉得后怕。李雷还笑嘻嘻道：“你家乔菲真不是一般人，那么危险的处境，她还想着救人。”程家阳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就幸灾乐祸吧，那种处境让你家韩梅梅来试试，你就知道什么叫恐惧了。你还别说，今天咱们也是倒霉，我来了多久了，也没遇到暴恐分子。今天要不是一车的人齐心协力，我看我们搞不好就交代在那了。”李雷用纱布接了凉水捂在脸上红肿处，忍不住又冷又痛的嘶嘶吸气，语气却满不在乎：“那会都生死关头了，中国人也没那么傻就在那等死吧？都是为了自己的命，在国外某些时候中国人还是知道团结的。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除了中国人自己，不会有别人帮我们。”程家阳笑着点了点头，李雷又眨了眨眼，促狭道：“哎我说家阳，当时你是啥感觉啊？”
程家阳靠在洗手间外走廊的墙上，回想起当时的一瞬间，突然感觉腿有点发软，身上的汗毛也立起来了。他轻声道：“当时，看到菲菲下车的时候，我心里只是有点不妙的预感，所以跟着就下去了。等下车后看到那个黑人拿着枪准备瞄准菲菲，说真的，当时我几乎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恐惧，估计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感受了。现在想想，还好我当时也跟着下车了，还好最后没出大事，不然... ...”程家阳苦笑了一声，喃喃道：“不然，我不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如果没有乔菲，世界会怎么样？好像不会有任何差别。但是对于程家阳来说，他的欢笑，他的哭泣，他的无奈，他的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的源头，不见了。他的心可能会变成一个破洞，从此无法再感知所有的温暖和寒冷。他会变的和从前一样，机械地生活和工作，对其他任何事漠不关心，除了每天被撕心裂肺的思念和痛苦折磨。
程家阳的思绪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李雷拍了他一下才清醒过来。李雷皱眉道：“有没有这么夸张，只是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也能汗流浃背浑身发软？”程家阳这才发现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他苦笑道：“唉，你不懂，换成你，只怕比我要怂的多了。不过李雷，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你当时的反应，是你救了我和菲菲。菲菲就是我的克星啊，我真的不能容忍她出事，现在这样，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李雷笑了笑，伸出手和程家阳紧紧握在一起。
程家阳和李雷回到乔菲的病房，手术还没有结束。病房里已经挤了三个病人，乔菲的床位在最里面。李雷皱了皱眉，发愁道：“家阳，我们今晚怎么睡觉啊？”程家阳只要能守着乔菲就满足了，毫不在意道：“什么怎么睡觉？菲菲睡床上，咱俩随便找个啥垫着靠墙上将就一晚上呗。这都什么处境了，你还想着以前出差能住五星级酒店呢？”
程家阳在病房里依然坐立不安，李雷被他转来转去弄烦了，只好拖着他去手术室外面等着。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乔菲才被推了出来。程家阳马上扑了上去，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一直到把乔菲的左手真实的握在手心里，程家阳才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医生根本来不及跟他们寒暄，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马上离开了。虽然已近半夜，但病人太多，医生也是连轴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乔菲此时已经醒了，右胳膊上部已经打了石膏，完全不能动。因为手臂还是麻醉状态，乔菲也不觉得疼，看到程家阳就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脸：“家阳，对不起，当时我太冲动了，忽略了所处的环境和可能遇到的危险，连累了大家，也让你担心了。”程家阳推着她往病房走，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菲菲，那怎么能怪你？如果没有这样的善良和勇气，怎么会组成这么优秀的菲菲？只要你没事就好，别的都不重要。”李雷看着旁若无人的程家阳和乔菲，在后面不满的嚷嚷：“哎，秀恩爱也注意下场合好不好啊？存心刺激我是不是啊？”程家阳和乔菲都没理他，劫后余生，两个人脸上都露出微微的笑意，慢慢往病房而去。
当天后半夜，日内瓦终于全面戒严。8号一早，从首都伯尔尼和苏黎世调来的大批警察和军队和日内瓦本地警察一起，完全控制了整座城市。难民陆续被完全看管起来，部分在之前几天抢掠特别严重或有伤人行为的被关进了监狱，预计可能会遣送出境。日内瓦部分地区提高了警戒级别，搜捕暴恐分子的行动也开始第次展开，市内各区域随处可见警察搜查可疑人员。市区的治安慢慢恢复，但人们依然待在家里，等待最终的危机解除。
上午，伍副总亲自到医院看望乔菲和程家阳李雷几人，对他们临危不乱的精神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并安慰了乔菲，让她安心休息。日内瓦的恐怖危机正在慢慢散去，市长正在各部门协商解决难民问题的方案以及善后事宜，暂时没有精力关注其它方面。市民受到的生命和财产损失正在统计中，预计危机过后会有补偿方案出炉。但这些都不再是程家阳和乔菲李雷关注的重点。
程家阳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乔菲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程家阳先给伍副总打电话汇报了这次遇袭的具体情况，好在除了乔菲，没有其他人员伤亡，虽然过程危急，到底只是虚惊一场，伍副总听说后也是大大舒了一口气。经过考虑，伍副总指示程家阳和李雷暂时在医院凑合过一宿，也好好看护一下乔菲。毕竟医院是有警察守卫的，暴恐分子和难民多少会有些忌惮，如果这么晚还要赶回去联合会，他们孤身二人，难免遇到危险。
程家阳对于留在医院正是求之不得。乔菲受了重伤，程家阳还没看到她一眼，怎么舍得离开。但是如果上级有其他命令，在这样危急的情境下，他当然还是必须要服从调遣的。
医院人满为患，就是走廊上也到处都是病人，呻吟声不绝于耳。程家阳和李雷互相对视，同时发现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与往昔在高翻院永远都是拿下巴看人的衣冠楚楚的精英形象相距甚远。程家阳和李雷相视而笑，这样的环境也没法再讲究什么，随意找了些纱布，先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好歹顺眼了些。但是程家阳脸上的伤痕却更加明显，连李雷在制服暴恐黑人的过程中也不免挨了一拳，右脸肿起老高。身上的衣服就更不用说，经过那一场生死相博，两人的衣服全部沾满了泥水和污渍，皱成一团。
之前无暇他顾，程家阳现在想起之前的情景，才开始觉得后怕。李雷还笑嘻嘻道：“你家乔菲真不是一般人，那么危险的处境，她还想着救人。”程家阳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就幸灾乐祸吧，那种处境让你家韩梅梅来试试，你就知道什么叫恐惧了。你还别说，今天咱们也是倒霉，我来了多久了，也没遇到暴恐分子。今天要不是一车的人齐心协力，我看我们搞不好就交代在那了。”李雷用纱布接了凉水捂在脸上红肿处，忍不住又冷又痛的嘶嘶吸气，语气却满不在乎：“那会都生死关头了，中国人也没那么傻就在那等死吧？都是为了自己的命，在国外某些时候中国人还是知道团结的。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除了中国人自己，不会有别人帮我们。”程家阳笑着点了点头，李雷又眨了眨眼，促狭道：“哎我说家阳，当时你是啥感觉啊？”
程家阳靠在洗手间外走廊的墙上，回想起当时的一瞬间，突然感觉腿有点发软，身上的汗毛也立起来了。他轻声道：“当时，看到菲菲下车的时候，我心里只是有点不妙的预感，所以跟着就下去了。等下车后看到那个黑人拿着枪准备瞄准菲菲，说真的，当时我几乎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恐惧，估计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感受了。现在想想，还好我当时也跟着下车了，还好最后没出大事，不然... ...”程家阳苦笑了一声，喃喃道：“不然，我不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如果没有乔菲，世界会怎么样？好像不会有任何差别。但是对于程家阳来说，他的欢笑，他的哭泣，他的无奈，他的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的源头，不见了。他的心可能会变成一个破洞，从此无法再感知所有的温暖和寒冷。他会变的和从前一样，机械地生活和工作，对其他任何事漠不关心，除了每天被撕心裂肺的思念和痛苦折磨。
程家阳的思绪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李雷拍了他一下才清醒过来。李雷皱眉道：“有没有这么夸张，只是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也能汗流浃背浑身发软？”程家阳这才发现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他苦笑道：“唉，你不懂，换成你，只怕比我要怂的多了。不过李雷，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你当时的反应，是你救了我和菲菲。菲菲就是我的克星啊，我真的不能容忍她出事，现在这样，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李雷笑了笑，伸出手和程家阳紧紧握在一起。
程家阳和李雷回到乔菲的病房，手术还没有结束。病房里已经挤了三个病人，乔菲的床位在最里面。李雷皱了皱眉，发愁道：“家阳，我们今晚怎么睡觉啊？”程家阳只要能守着乔菲就满足了，毫不在意道：“什么怎么睡觉？菲菲睡床上，咱俩随便找个啥垫着靠墙上将就一晚上呗。这都什么处境了，你还想着以前出差能住五星级酒店呢？”
程家阳在病房里依然坐立不安，李雷被他转来转去弄烦了，只好拖着他去手术室外面等着。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乔菲才被推了出来。程家阳马上扑了上去，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一直到把乔菲的左手真实的握在手心里，程家阳才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医生根本来不及跟他们寒暄，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马上离开了。虽然已近半夜，但病人太多，医生也是连轴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乔菲此时已经醒了，右胳膊上部已经打了石膏，完全不能动。因为手臂还是麻醉状态，乔菲也不觉得疼，看到程家阳就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脸：“家阳，对不起，当时我太冲动了，忽略了所处的环境和可能遇到的危险，连累了大家，也让你担心了。”程家阳推着她往病房走，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菲菲，那怎么能怪你？如果没有这样的善良和勇气，怎么会组成这么优秀的菲菲？只要你没事就好，别的都不重要。”李雷看着旁若无人的程家阳和乔菲，在后面不满的嚷嚷：“哎，秀恩爱也注意下场合好不好啊？存心刺激我是不是啊？”程家阳和乔菲都没理他，劫后余生，两个人脸上都露出微微的笑意，慢慢往病房而去。
当天后半夜，日内瓦终于全面戒严。8号一早，从首都伯尔尼和苏黎世调来的大批警察和军队和日内瓦本地警察一起，完全控制了整座城市。难民陆续被完全看管起来，部分在之前几天抢掠特别严重或有伤人行为的被关进了监狱，预计可能会遣送出境。日内瓦部分地区提高了警戒级别，搜捕暴恐分子的行动也开始第次展开，市内各区域随处可见警察搜查可疑人员。市区的治安慢慢恢复，但人们依然待在家里，等待最终的危机解除。
上午，伍副总亲自到医院看望乔菲和程家阳李雷几人，对他们临危不乱的精神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并安慰了乔菲，让她安心休息。日内瓦的恐怖危机正在慢慢散去，市长正在各部门协商解决难民问题的方案以及善后事宜，暂时没有精力关注其它方面。市民受到的生命和财产损失正在统计中，预计危机过后会有补偿方案出炉。但这些都不再是程家阳和乔菲李雷关注的重点。
在联合会避难的中国公民和当地华人紧张的情绪开始慢慢散去，毕竟目前食物和饮水已经不再是难题。虽然最危险的暴恐分子还有几名在逃，但曙光已经在望，大家都相信日内瓦不久便会恢复正常。
两天后，又一名暴恐分子被警方擒获。经过对两名暴恐分子连续一昼夜的审讯以及在城内进一步的排查，11号晚间，日内瓦警方明确表示，剩余3名暴恐分子已经逃出瑞士，目前行踪不明。无论如何，日内瓦的警报终于解除了。12日，日内瓦政府正式宣布擒获两名暴恐分子，持续近半个月的难民危机终于完全过去了。
日内瓦的各种秩序开始慢慢恢复，街上也慢慢恢复了往昔的繁华。程家阳和李雷早已回到联合会，疏散滞留在这里的中国公民和当地华人，程家阳只在晚间才到医院陪着乔菲，晚上也一直就在病房的椅子上休息。
13号，伍副总陪同日内瓦市长一起看望了准备出院的乔菲，并高度赞扬了乔菲和程家阳李雷等人的英勇精神，感谢他们为保护日内瓦市民而和暴恐分子所做的对抗。日内瓦市长离开后，伍副总高兴的告诉乔菲，市长已表示次日将要召开一个表彰大会，特别表彰来自中国的乔菲程家阳和李雷在此次日内瓦难民危机中为当地民众所做的一切。
14号上午十点，对乔菲程家阳和李雷的表彰大会在日内瓦市政厅热烈举行。这一次表彰大会虽然比较正式，但下面坐的却主要是一部分普通的民众，和瑞士华人旅游业联合会的华人和部分中国人。市长和伍副总站在台上，满脸都是笑容。乔菲已经出院，只是胳膊上的石膏暂时还不能取下来。她和程家阳李雷三个人一起坐在台下最靠前的椅子上，心里都微微有些激动。
市长当先致辞，表示对此次难民危机的遗憾，和对受伤害民众的歉意，之后表达了对暴恐分子的愤怒和不满，并表示他们已经被移交给司法部门，目前正在进行刑事调查。最后，市长将乔菲和程家阳李雷请到台上，诚挚的笑道：“我谨代表日内瓦乃至整个瑞士的人民，对你们表示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在此次恐怖危机中为瑞士民众所做的一切，感谢你们勇于对抗暴恐分子，为日内瓦乃至整个瑞士的和平贡献了你们最大的力量！尤其是这位美丽的女士乔菲，我要特别感谢你，你保护瑞士人民和对抗暴恐分子的勇气，将被所有瑞士民众谨记，你是所有瑞士人民的好朋友。瑞士也很感谢中国，中国人民为瑞中友谊的进一步升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瑞士不会忘记你们，瑞士的人民也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勇敢。愿瑞士和中国的友谊万古长青！”
两天后，又一名暴恐分子被警方擒获。经过对两名暴恐分子连续一昼夜的审讯以及在城内进一步的排查，11号晚间，日内瓦警方明确表示，剩余3名暴恐分子已经逃出瑞士，目前行踪不明。无论如何，日内瓦的警报终于解除了。12日，日内瓦政府正式宣布擒获两名暴恐分子，持续近半个月的难民危机终于完全过去了。
日内瓦的各种秩序开始慢慢恢复，街上也慢慢恢复了往昔的繁华。程家阳和李雷早已回到联合会，疏散滞留在这里的中国公民和当地华人，程家阳只在晚间才到医院陪着乔菲，晚上也一直就在病房的椅子上休息。
13号，伍副总陪同日内瓦市长一起看望了准备出院的乔菲，并高度赞扬了乔菲和程家阳李雷等人的英勇精神，感谢他们为保护日内瓦市民而和暴恐分子所做的对抗。日内瓦市长离开后，伍副总高兴的告诉乔菲，市长已表示次日将要召开一个表彰大会，特别表彰来自中国的乔菲程家阳和李雷在此次日内瓦难民危机中为当地民众所做的一切。
14号上午十点，对乔菲程家阳和李雷的表彰大会在日内瓦市政厅热烈举行。这一次表彰大会虽然比较正式，但下面坐的却主要是一部分普通的民众，和瑞士华人旅游业联合会的华人和部分中国人。市长和伍副总站在台上，满脸都是笑容。乔菲已经出院，只是胳膊上的石膏暂时还不能取下来。她和程家阳李雷三个人一起坐在台下最靠前的椅子上，心里都微微有些激动。
市长当先致辞，表示对此次难民危机的遗憾，和对受伤害民众的歉意，之后表达了对暴恐分子的愤怒和不满，并表示他们已经被移交给司法部门，目前正在进行刑事调查。最后，市长将乔菲和程家阳李雷请到台上，诚挚的笑道：“我谨代表日内瓦乃至整个瑞士的人民，对你们表示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在此次恐怖危机中为瑞士民众所做的一切，感谢你们勇于对抗暴恐分子，为日内瓦乃至整个瑞士的和平贡献了你们最大的力量！尤其是这位美丽的女士乔菲，我要特别感谢你，你保护瑞士人民和对抗暴恐分子的勇气，将被所有瑞士民众谨记，你是所有瑞士人民的好朋友。瑞士也很感谢中国，中国人民为瑞中友谊的进一步升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瑞士不会忘记你们，瑞士的人民也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勇敢。愿瑞士和中国的友谊万古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