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花事了

【原创】花事了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8:15:00 +0800 CST  
女神图镇楼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8:15:00 +0800 CST  
之前的染风整理发群里了,群号:688147941。名称:牧羊大草原。因为群里比较好放飞自我,所以建个群,觉得对我还有期望的可以进,聊天也OK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8:18:00 +0800 CST  
新文晚上发第一章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8:18:00 +0800 CST  
卷一 离心碎

第一章 晚歌
今年秋风来得早,秋分刚过,天就凉了不少。
素兮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晚歌在梨院里漫步。秦晚歌自怀孕以来,霍修年便没有再踏入潇湘轩。素兮只知自家王妃对梁王殿下的感情是不同于普通的联姻的,只是从没想过秦晚歌对霍修年竟会情深至此。
这么些年,秦晚歌待她如何,她心里有数。服侍也是极为周到,丝毫没有怠慢。秦晚歌没什么喜好,只是偏爱梨花。平日里除了刺绣作画,就是来梨院看看。可那舞姬怜衣的住处云玉阁离梨院近的很,素兮生怕秦晚歌听到什么声响,出了什么岔子。毕竟秦晚歌腹中孩子,已七月有余。

“娘娘,天凉,不如早些回去吧。您身子也重,腰也应是酸得不行了吧。素兮扶您回去,给您揉揉腰。”素兮谨慎地开口,万万不敢让秦晚歌察觉近日霍修年日日留宿云玉阁的事。

漫步梨院,秋风过处,花香清雅,沁人心脾。虽有凉意入骨,乐得一份逍遥自在,一时忘怀。秦晚歌片刻经人提醒,才觉腰腿的确已是酸疼得紧,想应了人归去。但又因体弱负双胎,多日卧床将养,未见过外界好风光多时,一刹那又有几分贪恋。正踌躇时,只听得不远处丝竹声,夹在风中卷近耳畔,便染了些缱绻的温情,又有女子笑闹声起,愈发衬得那一处其乐融融。不免疑惑,轻声问人。“府中可是出了什么喜事…...殿下请了歌舞班子来罢?”

语音刚落,便被腹中孩儿大力踢蹬扰了气息,一时身形有些摇晃,内心也浮起隐隐不安来。

素兮急忙扶住了她,瞧着眼前人这般憔悴,素兮心中不是滋味。“娘娘,没事吧?”听着这嬉闹之声愈渐频繁,素兮心下一紧,“娘娘,这王府中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娘娘再过两月就要临盆。想必是殿下专门从外面找来歌舞班子,想等两月之后庆祝一番。娘娘,您身子不适,我们还是先回吧。”

轻拍人手背示意无碍,劝慰人宽心。又抚过高耸胎腹,神色温柔,权作安抚,想减轻胎动不已。半晌方缓过来,便拂了人手,自身端立。

“就算是为这孩儿降世,也不必提前两月罢…...况当......”他怎么会在意我与我腹中孩子呢......秦晚歌心中苦涩,但一番话说得急了,有些轻喘。内心的疑虑惶恐愈发浓重,蹙眉道。

“往日只道多出来走走,今朝怎的这般催我回去…...素兮,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娘娘,娘娘多虑了。素兮能有什么事瞒着您呢?只不过是看娘娘腰酸得厉害,心中不忍罢了。至于那歌舞,奴婢明日去看看,再来回禀娘娘。”素兮知道自家娘娘心思缜密,不敢再多做欺瞒。只能先将娘娘扶回潇湘轩,再作打算。只是这说谎总是底气不足,竟显露出几分慌乱。

沉静神色观人慌乱,心下了然。这丫头定然是瞒了自己一桩大事,虽不忍拂其意,然就这般被蒙在鼓中得过且过也不是自己作风。索性撇开人手,冷了面容。

“素兮,你知晓的…...我一惯不喜欢被人蒙骗。”

而后便自行向歌舞胜出,富丽楼阁而去。愈行愈近,女子嬉笑怒骂声便愈发听得清明。

“好姐姐…...殿下真真儿宠你,这般好玩意都只顾着送来给你。依我说,若不是那病秧子大了肚子,只怕这府中便是你一人独大了。”

字字入耳,声是妙龄女子的清脆,语意却极为伤人。秦晚歌霎时如遭雷击,心口绞痛乍起,牵连着腹中胎儿似也在为母亲抱不平,竟再立不住,身若枯叶般滑落。

“呵,呵呵......”连笑都染上了几分苦涩,不知是戏弄自己,还是戏弄这份自作多情。

“娘娘!娘娘,那舞姬定是信口胡诌!娘娘,您没事吧?”素兮不敢想让秦晚歌知道了这事竟会酿成大错,只看着这眼前人快要倒下,急忙扶住。

“娘娘,我们先回去。奴婢去请那王太医。娘娘!”

青石路凉意彻骨,仿若就此渗入心扉。微斜倚人身,然疼痛不减胎动不消,更有愈演愈烈之势。双胎七月的肚腹已不容小觑,作动起来便颇为可观,加之人自孕以来更加清减,只衬得人似乎连腰身都将坠断。

“呵呵......霍修年本就不愿娶我,而今我只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啊!”秦晚歌苦笑着,她原以为那人再厌恶自己,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也绝不会拈花惹草。没想到,是自己高估了自己,也高估腹中孩子在他心里的分量。

腹中疼痛一下更甚,只将人尚未出口的自嘲之言压回。强缓了呼吸,内心明了府中随侍的太医这几日年休,若是要请外头的郎中,便需得向霍修年通报。心中不愿再犯贱去求那人,握紧人手生生忍过一阵疼痛。

“不必了…...不过是心疾牵动的胎动,哪有那般娇贵…...我们回去罢。”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9:20:00 +0800 CST  
“好,好。”素兮搀着秦晚歌步步走回潇湘轩,每走一步,便觉身边人将要倒下一般。素兮晓得,不过是秦晚歌不说,她的冷汗都已经滴落在素兮身上,怎会没事?不过是不想大动干戈,让众人为她担忧。更是不想让此事传到丞相府,让主公主母为她担心。这么些年,素兮亲眼看着她写信回丞相府,怎会不知她向来报喜不报忧。只是今番,怕是要宣郎中看一看了。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9:21:00 +0800 CST  
这原本是我和一个小姐姐对戏的,然后没写完,我把它整片串起来写完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9:22:00 +0800 CST  
东宫后遗症😂😂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9:22:00 +0800 CST  
后续如果有车的话,在群里比较完整😂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19:30:00 +0800 CST  
第二章 怜衣
秦晚歌受人搀扶回潇湘,一路上努力平复情绪波动,试图减轻剧烈的胎动,但无济于事。合衣卧床久,手不断地在肚腹上打着转,本意是安抚胎儿,然冷汗已浸透亵衣,手更是冰冷湿滑,良久仍无半点作用。心下慌乱,再如何强作淡定,终归不过是初孕,眼见腹痛如此伴着隐隐坠感,失了分寸,开口唤人。

“素兮…...啊…...我,我肚子疼得紧…...怕是…...嗯…...怕是得请个郎中进府了…...”

一开口便是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直教人唇色苍白浑身无力,只好盼着不要闹出大动静来招惹是非才好。

“娘娘,奴婢,奴婢这就去。娘娘撑住啊。”素兮看着秦晚歌这般疼痛难忍,想必必是大动胎气了。一时惊慌,连说话都颤抖起来。急急忙忙跑出潇湘轩,今夜寒风刺骨,也不知榻上人能否熬得住。素兮踏出潇湘轩没几步,就听见云玉阁传来阵阵笙歌,心中不免为秦晚歌一疼。如此好的王妃不要,却夜夜笙歌,流连一个卑贱的舞姬身旁。素兮小跑进云玉阁,不料门口竟是霍修年的贴身侍卫祁信。

“姑娘请留步,殿下在里头,不得让任何人打扰。”祁信手持长剑,身上戾气很重,素兮自然有几分畏惧。不过为了秦晚歌,她今日便是豁出姓名,也要见到霍修年!

“大胆!我乃是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你也敢拦!今日王妃动了胎气,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起这责任吗?”素兮壮着胆子,朝墨追一吼。“殿下,我是王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有要事求见王爷。”素兮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大声喊到。

“你竟敢在此喧哗,是不要命了吗?”墨追皱了皱眉,神色十分不悦。

“殿下,我家娘娘现在就在榻上躺着,动了胎气,请王爷让奴婢去请郎中!王爷!”素兮没有理会祁信,大声喊着。

“谁呀?大喊大叫的,扰人清净。”一个软糯的女声传出,门随即打开。一个白衣女子从里头缓缓走出,曼妙身姿,玉脂凝肤,眉间有几分慵懒和戏谑。

“怜衣姑娘,我求见王爷。”素兮看着眼前这个招摇的女子,心中诸多不悦也不好直接发作。

“王爷?嗯哼哼,”怜衣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可在素兮耳中,却是刺痛得很。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请走王爷。”怜衣居高临下,毫不掩饰地挑衅。

“你——”素兮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无言以对。

“何人吵闹?”一个冷冽的声音传出,让人不由升起阵阵寒意。一个黑衣男子从容走出,修长的双腿大步迈出,剪裁得体的长袍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明明是在通明的灯火之下,他的身上却好像披着一层亘古不化的寒冰,冷漠矜傲的表情如同是在俯视众生。

“殿下,王妃娘娘她动了胎气,请殿下为娘娘请个郎中。”素兮叩首,不敢直视他。

“秦,晚,歌。她动了胎气?呵呵,是吗?”霍修年一字一顿,讽刺地勾了勾嘴角,这女人原来也不是个安分的。

“殿下,您这么久没去看过王妃娘娘了。这思念,都要思念成疾了吧。”怜衣开口,竟还带了几分玩笑,“殿下,这王妃娘娘向来身子不好,您还是去看看吧。省的出了什么事,还要让旁人说王爷的不是呢。”

“不过是些女人的小把戏。但她既然如此想念本王,不如本王去看看她,究竟病成了什么样?”霍修年一把揽过怜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随意地说。

“王爷,请为娘娘请个郎中吧。”素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娘娘对霍修年一往情深,竟被一个舞姬说三道四。

“呵,本王看郎中就不必了吧。本王亲自去看她,不正遂了她的意吗?”霍修年已经不想看素兮作秀了,“祁信,走,去看看王妃。”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29 20:55:00 +0800 CST  
第三章 寒夜
秦晚歌人躺在榻上,汗湿两鬓,容色苍白,锦被盖住作动不已的肚腹,繁复的花纹愈发衬得人憔悴。一双柔荑紧紧交握于腹下,只偶尔随着胎动再起时收紧,姑且抵御疼痛,却是徒劳无益。素白唇色因着用力咬紧而渗出几分血色,长睫轻颤,神识在昏醒间浮沉。

明明素兮刚走,却因为疼痛度日如年,仿佛久未见人。蓦然捕捉到人声喧沸,脚步声渐近,心头稍安,勉力道:

“素兮…...可是郎中到了...…”

“王妃,本王莅临,竟无人出来接待。当真是病得不轻啊。”冷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旋即便是霍修年和素兮踏入殿内。素兮一见榻上人面色苍白,急忙跑过去问候:“娘娘,娘娘怎么了?可是肚子疼得厉害?”

霍修年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两人。虽刚看见秦晚歌那疼痛难忍的样子,心中却不由地有几分心疼,但转瞬便心中明了,不过是装给他看的罢。

“听说王妃动了胎气,本王便亲自前来看看,果然不假。”霍修年语中毫无关心之情,反而是这讽刺的意味深长。

闻人声戏谑,心下寒凉,又引得一阵腹痛起。那舞姬言仍句句在心,不愿与他答应,伸手紧握素兮手腕,想要从中汲取力量,轻声道。

“可请来郎中了?”素兮摇了摇头,神色戚戚,一瞬了然,只怕眼前这人方才正在温柔乡中流连,被素兮唤来正是心情烦躁,也难怪出言如此。

知道今朝恐怕不得善终,腹中绞疼半刻未休,甚至还有隐隐下坠之感。怀胎时太医便言风险,然自己只一味沉溺于欣喜无顾其言,如今八月双胎之相,若再拖下去,恐怕…...

心死如灰,指甲掐入手心忍下即将出口的呻吟,强作冷淡向人道:

“殿下不必亲自前来,素兮扰了殿下与那舞姬欢情之时,臣妾替她赔不是了......”

“呵......王妃好生伶牙俐齿,本王真是该谢谢王妃知书达理,忍着身体不适还要替本王着想。本王若是还不来看看你,真是说不过去。”霍修年眯了眯眼睛,这个秦晚歌真是比想象中城府还要深啊,呵呵......

“滚出去!”霍修年没有看素兮一眼,但素兮心中明白霍修年是在说她。她战战兢兢地跪着不敢动。既担心秦晚歌,又不敢在这关头惹怒霍修年。

“我不想说第二遍。”霍修年声音已经变得十分低沉,甚至用了几分内力,震得素兮耳膜刺痛,更何况秦晚歌如何受得了。

“是,是。”素兮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只能退下。

“秦晚歌,不是想引本王来吗?本王现在来了,你可开心了?”霍修年大步迈向床边,一把掀开秦晚歌单薄的被子,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该死的,竟这般消瘦!看着秦晚歌的肚子之大与娇小的身体极不协调,霍修年承认,他有几分心疼。但他自然不会真的心疼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怎么?我梁王府克扣你的吃住了?竟瘦成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你在我这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因着人动作,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胎儿又闹腾起来,似是不满母体大动,在胞宫内拳打脚踢,直疼得人颤抖。心口疼痛又起,再压抑不住强撑的自尊,一声惨叫从唇中溢出。

一只手被制住,挣扎一二无法挣脱,只得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肚腹下方,压住胎动剧烈带来的痛苦。人言句句诛心,也不甘道:

“霍修年…...你放开我!你若是不快活了,自有那舞姬等着你,何必到我这儿发疯!我是陛下亲封的一品王妃,不是外面随便什么娼妓让你解气的!”

趁人怔忡时用力甩开人手,向外呼道,“素兮,请王爷出去!”

“你敢让她竖着进来,我就让她横着出去。”霍修年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一步跨上床,将秦晚歌压在身下,“秦晚歌,丞相府的家教也不过如此。难道那老不死的没教过你如何侍奉夫君吗?竟敢直呼夫君氏名!”

霍修年毫不怜惜地扯开她的衣裳,白皙到病态的肌肤暴露在霍修年眼前。“秦晚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为拉拢势力的一颗棋子罢了。别拿丞相府和皇上来压我,不然我便是弄死了你,也无人知晓。”

霍修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既然你如此在意怜衣,我便教教你,如何侍奉夫君,我的王妃。”刹那,便将秦晚歌的衣裳扯至胸口,那雪白柔软的酥胸便尽收眼底。

肚腹处胎儿闹腾一时停歇,心中凉意渐深。怀胎八月少见人面,所常做之事不过与腹中子说话解闷,早生深厚情意。如今他们不动弹,只觉心如死灰。

......【此处有车】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30 09:59:00 +0800 CST  
秦晚歌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他退开,翻滚着逃下床。原来,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秦晚歌有些认命地倒在地上,绝望地闭上双眼,就想从此长眠不醒。

霍修年没想到秦晚歌突然这么大反应,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错了吗?他赶紧下床去看,秦晚歌倒地不起,血从她的下身流淌出来,染红她素白的亵裙。

霍修年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仿佛是一滩会吃人的魔鬼,把秦晚歌抓着不放。

“祁信!祁信!快来人,宣太医!”霍修年把秦晚歌抱回床上,一边发了疯似的大吼。

祁信和素兮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呼叫,赶紧跑进去。站在门外的祁信和素兮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进来。素兮看到自家王妃倒在王爷怀里不省人事,吓得腿软。霍修年冲着祁信大吼,“江赐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祁信只好颤颤巍巍地回答:“江,江太医这两天休假,不在府中。”

“把江赐给我抓回来!快点!”霍修年一向漠然的脸上,竟然出现了那样惊慌的神色。祁信只好赶往江府去把江太医请来。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30 10:05:00 +0800 CST  
本人写文偏言情风,就那种韵为次的,所以多多担待😂😂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30 18:25:00 +0800 CST  
卷二 故人归


第四章 心伤

江赐在家悠哉悠哉得好好的,突然被祁信拉回了王府,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还说是王妃娘娘出事了,梁王殿下心急如焚。

江赐也听到后虽然急急忙忙赶去,也不怎么相信祁信的话。之前自己在王府的时候,只要眼没瞎,都看得出来梁王殿下及其厌恶那王妃。可偏偏自己休假的时候知道看看王妃了,还让自己赶回去。江赐在没看到秦晚歌之前一直都以为是霍修年在玩他。

江赐那是第一次看到霍修年紧张,这个连战死沙场都不怕的人,竟然在发抖。江赐有些不解,如果他这么在乎秦晚歌,之前怎么不对她好点?

霍修年紧紧握住秦晚歌的手,是,他承认自己在担心这个女人。他不管七郎是谁,至少秦晚歌现在是他的妻子了,她肚子里怀着他的亲骨肉!他刚刚是在吃醋,他总觉得,秦晚歌让他感觉很熟悉。

那种熟悉,跨过所有的阴谋算计、明枪暗箭、虚伪狡诈,最后攀上心上他亘古不化的寒冰,开出温暖的花。

霍修年一看到江赐来了,就拽着他让他救秦晚歌,如果秦晚歌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是啊,他能怎么样呢?砍了江赐的脑袋?他还没来得及问秦晚歌,他哪里不如那个七郎呢。

江赐让所有人去门外候着,不准打扰。关上门后,他迅速打开针灸包给秦晚歌止血。江赐刚刚给秦晚歌看了看脉象,胎动很厉害,血也流了不少。但孩子竟然还活着!江赐只能把这个奇迹归于秦晚歌对孩子的执念,究竟是什么让秦晚歌对霍修年这么至死不渝?

江赐从第一次进梁王府给秦晚歌问脉的时候就一直疑惑着。秦晚歌身体不好,有心疾,不适宜养胎生育。只是一场政治联姻,她大可帮霍修年纳几个小妾,再把孩子过继过来。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坚持要自己生下来呢?

江赐拿笔一挥,迅速写了一张药方,让素兮拿着药方去府里的藏药阁抓药,再速速熬制。

等秦晚歌服下药,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了。江赐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没想到夜晚这么凉的时候,霍修年身着单衣竟然在外面站了一宿。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30 19:15:00 +0800 CST  
“她......还好吗?”他的咽喉像是灌进了沙子,被厉风割裂一般,沙哑地挤出这几个字。

“情况不是很好......”江赐竟然有些可怜这个面色泛白,眼底乌青的男人。梁王殿下,北平大将军,哪个名号放出去不是让人望而生畏?如今竟然为了一个曾经弃如敝履的女人,弄得这么狼狈。江赐斟酌了一下用词,“孩子保住了,但是临产的时候会不会出事谁也保不准。估计孩子会提早出来,这段时间必须不能出一点差池。否则,后果也不是臣能承担得起的......”

霍修年听到这些话,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只能点点头,让江赐下去。

霍修年有些蹒跚地踏进秦晚歌的房门,跌坐在她榻前,拉着她的手发怔。

秦晚歌,你到底是谁?我见过你吗?七郎又是谁?你快点醒过来吧。告诉我好不好?你难道是老天派来讨债的吗?那也得醒过来才好向我讨啊......

榻上人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到让人觉得她只要一瞬就会不在。可她偏偏那么安详,像是睡着了,没有任何动作。秦晚歌掉进了一个梦里,那里没有山川美景,没有小桥流水,没有满城灯火,只有要把她拖入深渊的黑夜。

那时她才十三岁,贪玩跑出来,在山里迷路了,连一直跟着她的素兮都不见了。她躲在一个山洞里,小声地哭着,她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深山里的狼嚎在耳畔来回荡漾,仿佛下一瞬就会有一只狼跳出来把她咬死。她连火都不会生,那么黑啊,黑得她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她最怕的就是黑和冷,小时候一定要阿娘抱着她她才能睡。不然她能一个人在褥子里发抖,抖到天亮。

而如今,她觉得自己不仅迷路了,还掉进了一个冰潭。那么黑,那么深,那么冷......

她想爹娘了,她想回家了,她想在自己的院子里抓蝴蝶,逗那只鹦鹉说话......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一回头,两个身体紫青的孩子哇哇大哭。这是谁?秦晚歌想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把孩子扔进湖里。她的耳朵迷迷糊糊地听见“娘”,这两个孩子在叫她娘!她的脑子轰地炸开了,低头看,自己身体下面一大滩血染红着湖水,直到眼前全部都是腥红......

霍修年看到秦晚歌突然不安起来,挣扎着好像溺水一般。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安抚着这只如同受惊了的小狐狸,“别怕,我在这里。”

一个荷包从秦晚歌的枕边掉下来,缝制的手艺不怎么样,像是个女工生疏的小姑娘做的,已经很旧了。霍修年用另一种手去捡,打开这个荷包,打开尘封已久的回忆。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30 19:16:00 +0800 CST  
第五章 迷途

六年前。

秦晚歌早就让人去打听过了,西郊的枫华山景色宜人,还有云雾缭绕,美不胜收。她装扮成男儿模样,撺掇着素兮一起偷偷摸摸地溜出尚书府。到了街上,秦晚歌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里看看小泥人,那里看看糖葫芦,各式各样新奇的小玩意儿都是府里看不到的。秦晚歌这就打算好了,以后一定要经常溜出府来玩。

过了晌午,秦晚歌拉着素兮去京师有名的风暖楼大快朵颐了一顿,就风风火火地赶去枫华山。

“小,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都出来好久了,大人和夫人会担心的。”素兮看着这如画的景色,毫无赏景之心,只觉得欲哭无泪。万一秦晚歌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和夫人交代啊。

“素兮!你看这枫华山多美啊,才晌午呢。落日,落日之前肯定回去。”秦晚歌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保证,拉着素兮往山里走。

一路向上,幽泉怪石,无远不到。秦晚歌简直觉得自己来到了仙境,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快要入冬了,漫天的枫叶飘飘扬扬,铺开火红的道路。每一步如同踏在云端之上,轻盈地快要飞起来。秦晚歌在山中欢笑,笑音从山头一路荡漾到山脚,好像是有位下凡的仙女途经此处,被这美景所吸引。落日如血色的残霞倒映在天边,与这漫山的红枫照相辉映。

很快,秦晚歌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素兮不见了!她再回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素兮的身影了。夕阳很快落下山头,取而代之的漫长的黑夜。

秦晚歌跌跌撞撞,发现自己不知道走进了什么地方,景色似乎与刚刚截然不同。这里更冷,树枝光秃秃的,都已经是枯枝败叶。秦晚歌开始浑身发抖,“素兮,素兮你在哪啊?快出来吧,我们回家了。”秦晚歌身上衣服不多,已经开始发冷,叫唤声也染上了哭腔。所幸老天爷还有点良心,没打雷也没下雨。不然秦晚歌觉得自己肯定会冻死在这里。

天完全黑了之后,秦晚歌都有些看不清路。一阵深沉的,悠远的狼嚎由远及近,撕裂这个宁静的夜晚。一大群飞禽走兽惊慌失措,有的扑腾着翅膀,有的四处逃窜。秦晚歌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她挪了挪还没扎根的脚,静悄悄地继续走,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藏身之所。她回去一定会好好骂苏岼,找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天无绝人之路,也许老天还不想让秦晚歌这么早死掉,让她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秦晚歌哆哆嗦嗦地跑进去,缱绻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素兮去找人救自己了,狼不会找到自己。也许是太累了,秦晚歌竟然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了雷声,嗯?好像又不是雷声,声音是从地面上传来的。她闭着眼,管他呢,不是狼就行。

可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多,好像还有人在交谈,甚至有些许跳跃的火光,又温暖,又明亮。秦晚歌睁开眼睛,在火光的照映下,一个人的背影被拉长。

估摸着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身上还披着战甲,是个将士?他的长发却随意地披散,倒像个花花公子的样子。侧颜在火光中看得不真切,轮廓倒是很分明,鼻削挺立。想来是个长得俊俏的男子。秦晚歌有一瞬以为自己做春梦了,直到那人好像察觉到她的动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醒了?”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31 20:01:00 +0800 CST  
咦,这里没人看吗?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1-31 20:02:00 +0800 CST  
第六章 将军
秦晚歌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他长得真好看啊,这是秦晚歌看他正颜的第一反应。可她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常年在深闺不见人,见到的男人太少罢了。但眼前这个,算上秦晚歌见过的、梦过的,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你,你是谁啊?”秦晚歌有些着凉,声音都变了调。看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四五个与他差不多岁数的,都穿着战甲。他们是,回京师的将士吗?
“那你又是谁啊?荒郊野岭的,你有在山洞里睡觉的习惯?”那人挑了挑眉,眼角都是笑意。说话直言不讳,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秦晚歌皱了皱眉,府里的人都不会这样说话,自己也不会这样说话。
“关你什么事?”秦晚歌翻了个身,打算不理会这个不会说话的......美男子。

霍修年勾了勾嘴角,这个小少年脾气还不小。秦晚歌才十三岁,发育得不算好,声音又有浓重的鼻音。加上这一身装扮,霍修年这个常年在西北吃沙子的粗人也没心思去分辨眼前这个人是男是女。他本来打算带着亲兵先赶回京师去见母后,便走了这条小道,没想到遇到个颇有性格的少年人。
霍修年摸了摸鼻子,觉得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让人拿了块毯子,直接往“他”身上一盖,“晚上露水那么重,别冻死了。”
秦晚歌感到身上顿时暖和了不少,咂咂嘴,这人倒是挺有良心的,“你们是将士?”
没想到那人撩了撩头发,大言不惭道:“谁是将士?我是大将军,平定北疆的北平大将军。”
秦晚歌忍着没笑出声,这人也太会吹了,还北平大将军。就他这个样子,当个副将最多了。在秦晚歌眼中,只有像她外祖父那样两鬓斑白,却桀骜不驯、老当益壮的才算大将军!眼前这个男子最多二十出头,能当什么将军?不过看在毯子的份上,她还是很给面子地说:“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将军。”
霍修年看到这个小兄弟这么慧眼识珠,心里很是满意,“那是,本人沈七郎,深得沈季老将军的亲传。”霍修年随口扯了个名字,如果让这人听见自己姓“霍”,估计要么吓死,要么笑死。
秦晚歌眨了眨眼睛,沈季,是她外祖父的名字。她心里不屑地笑了笑,她外祖父最瞧不起这种年轻气盛,一心相当大英雄的人了。也没多表现,随便应和了两声糊弄过去了。
“诶,你怎么在儿睡觉啊?迷路了?”霍修年这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毕竟这深山老林,爬上来总不是想看看狼长什么吧。
“嗯......也不算是,本来和人一起来的,那人丢了,我得找到她。”秦晚歌才没脸说自己是迷路的,总不能让这么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草包看轻了吧。
“啊?不会让狼吃了吧?你这朋友也太不走心了,这都能走丢,啧啧啧。”霍修年一本正经地在那说风凉话,还唏嘘不已。秦晚歌眼睛都快翻白了,这不就是在骂自己吗?
“要不我帮你找找你朋友?”霍修年总算是说了句人话。秦晚歌跟个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不不,不用了。她可能已经下山了,我明早起来下山就是了。”
霍修年若有所思,不过也就点点头作罢。秦晚歌以为他终于消停了,没想到他走到自己身旁坐下来,挨着自己拉毯子裹着两个人。
秦晚歌如果不是喉咙跟混了沙子似的,现在叫声应该能响彻整座枫华山。
那些亲兵本来看自家主帅和那小子聊得挺开心的,看那小子也貌不惊人,应该没什么杀伤力。没想到爆发力这么惊人!
霍修年也被身边这个小少年一嗓子吼蒙了,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发昏,“你发什么抽?”

秦晚歌吼完之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讪讪地发现自己是男儿装扮。不成,万一让他们发现自己是女子,图谋不轨怎么办?轻咳了几声,“你干嘛突然凑过来?我不习惯别人靠这么近。” 说着,还连人带毯,离这个登徒子远点。
“什么毛病?我就一块毯子,给你了我怎么办?”霍修年看着这人盖着自己的毯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其实不盖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和这小兄弟还挺投缘,两个人凑合下也没什么。要说吃亏,自己这么貌美如花的,怎么着也是自己吃亏啊。
秦晚歌在府里,万千宠爱在一身,哪里这么憋屈过?可是这沈七郎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况且他们人多势众。秦晚歌挣扎了一下,还是屈服了。那忍辱负重的表情,简直和失了身的黄花大闺女似的。“那,那好吧。我,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别人靠太近。你,别太近,我睡相差。”秦晚歌斟酌了一下,这沈七郎虽然说话满嘴跑火车,但人也还不算差,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僭越的事情。
霍修年赶了一整天的路,现在早就累得不行,哪管眼前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拉了毯子就沉沉睡去了。
夜里很静,狼群也许都已经回自个儿窝里歇着去了,只剩这山洞里的篝火还在跳动着不灭。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2-01 18:54:00 +0800 CST  
夜里很静,狼群也许都已经回自个儿窝里歇着去了,只剩这山洞里的篝火还在跳动着不灭。
秦晚歌把自己缩成一团,偷偷转身去看这个沈七郎。没想到他睡得倒是香。暗夜里,秦晚歌靠着一点微弱的火光打量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长得真好看啊,秦晚歌心里再次没出息地想。他颈间靠下,有一道细长的、有些浓墨重彩的伤痕。应该是征战留下来的旧伤。真险啊,差点就死了吧。秦晚歌心里对这个沈七郎有点佩服起来。就算他吹自己是个大将军,可敢上阵杀敌、视死如归的人,都是守护山河的勇士。秦晚歌弯了弯嘴角,也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春暖花开,芳香和暖意渗进秦晚歌的骨子里。她沉醉啊,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一定是她梦中的情人啊。秦晚歌不爱读那些大道理,爱读诗,读那些将军美人的故事,读那些缠绵悱恻的有情人的故事。她多希望自己以后和自己的心上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她咧着嘴,吃了蜜糖一样高兴。
次日清晨,霍修年总是习惯早起。睁开眼,看着眼前人咧着嘴笑,口水都湿自己的袍子一大片。梦到什么好吃的了,笑得这么开心。霍修年有些无奈地抽出袖子,没想到惊醒了怀里的人。秦晚歌一睁眼就是霍修年在扯自己的衣服,赶忙抹了抹嘴角的涎水,真丢人。尚书千金竟然睡觉把口水流别人身上,秦晚歌只能庆幸沈七郎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收拾好东西,霍修年打算带着亲兵离开这里。秦晚歌突然改了主意,“大将军,你带我一程呗。”霍修年点头就答应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就算是个小伙子,也算是缘分了。
破晓的枫华山云雾缭绕,很快那漫山的红枫又映入眼帘。几匹马迎着朝阳,越过这层林尽染的枫华山,踏过那清澈见底的碧川溪,大将军带着一个“少年”骑过这一片火红的山路,像是要去浪迹天涯,不问归处。
到了山脚,秦晚歌谢了霍修年想送她回家的好意,要了他身上一个铜哨。那是番人的小物件,但声音还挺清脆,也算是留作相识一场的纪念了。
秦晚歌走的时候,心魂已经交了那沈七郎。无需生死相拥,只要你在一簇火旁,回首一笑。

楼主 白飞飞的小绵羊  发布于 2020-02-01 18:55:00 +0800 CST  

楼主:白飞飞的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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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1-30 02:1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2 15:22: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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