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HWH] Letters 信信相印
John在一天的无所事事之后昏昏欲睡。他已经决定不让噩梦将全天都蒙上阴影。他已经决定不让担心影响他们的未来——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情，Sherlock想象的那种生活似乎更可行。所以他和Sherlock对谁做饭的问题进行了长达一天的温和争论，最终John输了，John就知道会这样。Sherlock大声朗读着某本纪实犯罪小说，虽然讲的是三重谋杀和斩首，但听起来却不可思议的性感。见鬼，也许正是因为他正在说那些。他们在海滩漫步欣赏日落，虽然Sherlock将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怀疑地看着经过他们身边的人，John最终决定他们应该回别墅。Sherlock一回去就宣布他需要再洗一遍澡，因为他认为头发里仍然有残留的巧克力慕斯，而John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于是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他甚至不知道正在播什么节目，事实上，当Sherlock爬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正在打瞌睡。
“累了？”Sherlock问，用鼻子拱着John的T恤。
“嗯，”John说，因为昨晚的噩梦让他的睡眠质量很糟，他把一只手放进Sherlock湿漉漉的头发，“你把我弄湿了。”
“我喜欢这个，”Sherlock果断宣布。
“定义‘这个’。让我全身湿透？在沙发上抱在一起？这个别墅？安圭拉岛？我？做爱？”
Sherlock咯咯笑起来，“你在看的这个自然类节目，”然后又说，“你喜欢《007：天幕坠落》（注1）吗？”
“我没看过。”
“什么？我是为了你才去看这部可怕的电影的。”
“我最后一次看邦德电影是和你一起看的。我不能自己……”John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剩下的已经不需要说出口。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Harry怎么样了？”
John僵在那里。“什么？”
“你从来没有提到她。她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要提起她？”John的反应很强烈。
“忘了这个吧，”Sherlock说，迅速地变换姿势将嘴唇覆在了John的双唇上。
John把他推开了。“不。绝对不行。你绝对不能用来一发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想都别想。你不喜欢Harry，你从来都不喜欢Harry，你从来不会说起Harry，除非你想要幸灾乐祸地了解她更多的酗酒往事以及在每隔一段时间我将一点点注意力从你身上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维护你的自私自利。从我身上下去。”他粗鲁地推了一下，摆脱掉Sherlock，离开了沙发。
“John，”Sherlock开口说道。
John在阳台门口转过身来。“别，”他愤怒地说，“我已经在这里了对吧？难道我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你赢了。但你不要幸灾乐祸。”他走上阳台，午夜清冷，海面吹来的风轻快而凉爽。他走下台阶上了海滩，但留在了别墅的视线范围之内。因为他虽然在生Sherlock的气，但他不想用消失在暗夜的方式来折磨他。
“我不是为了幸灾乐祸才提起她，”Sherlock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你知道我们在伦敦吵架的时候，我总是会出来走走吗？”John没有回头。
“没有，”Sherlock说，听上去真的非常困惑。
“上帝啊，”John嘟囔了一句。
“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没有真的吵过架。有吗？不是真的吵架。”
“我们真的吵过。你几乎没有参与过。你更喜欢在沙发上生闷气。”
“哦，那些事情；那不是吵架。”
“那些就是吵架，在我站在那里不再生气的时候你只需要在沙发里生闷气就行。”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Sherlock坚持说，听上去已经有些恼怒了，“我不是为了幸灾乐祸才提起她。”
John转身朝向他，“你一直就是为了幸灾乐祸提起她。一贯如此。我指的是，有时也许你提起她只是为了抱怨，但那是因为你知道你一旦抱怨了，我最终都能顺你的意，我总会这样，然后你就会幸灾乐祸。”
Sherlock在阳台上有点坐立不安，John能看出他绝望地想说点什么。
“什么？”John问。
“我没有一直为了幸灾乐祸而提起她，即使我有时提起她只是为了抱怨。”Sherlock脱口而出。
“那不是重点，Sherlock，”John厉声说道，“你没有问过别人。没有问过Hudson太太，没有问过Lestrade。你问起的家人是你一直讨厌的我姐姐。那不公平。”John朝着Sherlock的方向往回走了几级台阶，一边走一边说，“我跟着你跑了多远，Sherlock？我为你多付出了多少？为什么你故意提醒那些我为了你而抛下的事情？在你知道我开始有点想家的时候？”
Sherlock站在原处，并没有因为John的靠近而退缩，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严肃地看着他，双眼因为来自别墅的灯光而闪闪发亮。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John在Sherlock一直沉默的时候问，“因为我不会让你这么测试我。你需要相信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操纵我所有的短处，你明白吗？我不会成为你的某个实验。‘在John离开之前我能把他逼到什么程度？’如果你敢这么试，我向上帝发誓，Sherlock，我会削掉你的脑袋。”
Sherlock眨眨眼。他直到最后的宣言才收起了漠不关心，John很高兴地看到他非常吃惊。然后他干脆利落地说，“我不是为了幸灾乐祸才提起她。我假设她已经好多了，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在她不好的情况下离开她过来给我做饭。”
“呵呵，你说错了。”John过了一会儿才说。
“她没有好转吗？”
“在我来找你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想到她。你还是在评估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我甚至没有想到她。所以谢谢你提醒了我。”
Sherlock即使在看上去有点局促的时候也还是那么优雅。“我……”
“没关系，Sherlock，”John用一只手揉了揉脸，转身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就……”
Sherlock没有理会那个暗示，没有离开阳台，没有留下他一个人。Sherlock说，“Mycroft会告诉我情况。关于你们所有人的。我没有问起Lestrade和Hudson太太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没事。或者，至少，在我上次跟Mycroft通话的时候是这样的，大概还是在你离开的时候。”
John揉着他的前额，说，“你对‘没事’有着最奇怪的定义。”
没有回答，John在下一刻看到Sherlock离开了阳台。他叹了口气，想着这可能，只是可能，他对Sherlock产生了负罪感。虽然他相当肯定Sherlock是有意问起John的家庭遗留问题。
John站起来回到别墅。Sherlock仍然开着电视但已经回到了床上。是他们昨晚一起睡的那一张，而不是他们通常使用的那一张。
“你睡错床了。”John说。
“有吗？”Sherlock反问，并没有翻身。
John爬上床。Sherlock并没有翻过身去给他一个后背，但他确实紧紧闭上了眼睛。John觉得即使Sherlock对自己生气，变成小孩子一样的时候也很可爱，这也许是真爱的表现之一吧。
“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John说，“我们实际上没有……在你……我们基本不说话了。”
Sherlock睁开眼睛，“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一直相信你的我是个傻瓜，而我已经厌倦了这种争吵。”
Sherlock似乎花了一点时间才处理了这信息。“哦。”他最终说。
“所以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你可以给她发邮件，”他建议。
“我以为你会担心暴露我们所在的地点。”
“我以前确实担心。我现在仍然担心。但我们也许会搬走，如果那让你……”Sherlock没有再说下去，看上去有点尴尬，“你可以让Mycroft关心下。我知道你已经给他发过几条秘密短信了。”
“只有两条。”
“如果他们真的感兴趣，他们会追踪你的手机的。”
“是预付费手机。”
“他们可以根据你上传最后一条博客的地点对你进行精确定位。”
“哦，”John意识到了这个，因为他先前没想到。
“别担心。那是个很美好的表态，到目前为止似乎也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危险。”
“也许他们真的认为你已经死了。”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回家。”
“如果我给她发邮件，你相信我姐姐能保密吗？”
“你相信你姐姐，”Sherlock说。
John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算了。我不想让她成为靶子。”
“所以你更想让她以为你死了？从我的做法中取取经，Watson医生。”
“我知道。”
“这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可能吧。”John沮丧地叹了口气，“让我再考虑下吧，”他说，“早晨的时候我可以给Mycroft发短信的。”
***
“累了？”Sherlock问，用鼻子拱着John的T恤。
“嗯，”John说，因为昨晚的噩梦让他的睡眠质量很糟，他把一只手放进Sherlock湿漉漉的头发，“你把我弄湿了。”
“我喜欢这个，”Sherlock果断宣布。
“定义‘这个’。让我全身湿透？在沙发上抱在一起？这个别墅？安圭拉岛？我？做爱？”
Sherlock咯咯笑起来，“你在看的这个自然类节目，”然后又说，“你喜欢《007：天幕坠落》（注1）吗？”
“我没看过。”
“什么？我是为了你才去看这部可怕的电影的。”
“我最后一次看邦德电影是和你一起看的。我不能自己……”John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剩下的已经不需要说出口。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Harry怎么样了？”
John僵在那里。“什么？”
“你从来没有提到她。她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要提起她？”John的反应很强烈。
“忘了这个吧，”Sherlock说，迅速地变换姿势将嘴唇覆在了John的双唇上。
John把他推开了。“不。绝对不行。你绝对不能用来一发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想都别想。你不喜欢Harry，你从来都不喜欢Harry，你从来不会说起Harry，除非你想要幸灾乐祸地了解她更多的酗酒往事以及在每隔一段时间我将一点点注意力从你身上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维护你的自私自利。从我身上下去。”他粗鲁地推了一下，摆脱掉Sherlock，离开了沙发。
“John，”Sherlock开口说道。
John在阳台门口转过身来。“别，”他愤怒地说，“我已经在这里了对吧？难道我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你赢了。但你不要幸灾乐祸。”他走上阳台，午夜清冷，海面吹来的风轻快而凉爽。他走下台阶上了海滩，但留在了别墅的视线范围之内。因为他虽然在生Sherlock的气，但他不想用消失在暗夜的方式来折磨他。
“我不是为了幸灾乐祸才提起她，”Sherlock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你知道我们在伦敦吵架的时候，我总是会出来走走吗？”John没有回头。
“没有，”Sherlock说，听上去真的非常困惑。
“上帝啊，”John嘟囔了一句。
“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没有真的吵过架。有吗？不是真的吵架。”
“我们真的吵过。你几乎没有参与过。你更喜欢在沙发上生闷气。”
“哦，那些事情；那不是吵架。”
“那些就是吵架，在我站在那里不再生气的时候你只需要在沙发里生闷气就行。”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Sherlock坚持说，听上去已经有些恼怒了，“我不是为了幸灾乐祸才提起她。”
John转身朝向他，“你一直就是为了幸灾乐祸提起她。一贯如此。我指的是，有时也许你提起她只是为了抱怨，但那是因为你知道你一旦抱怨了，我最终都能顺你的意，我总会这样，然后你就会幸灾乐祸。”
Sherlock在阳台上有点坐立不安，John能看出他绝望地想说点什么。
“什么？”John问。
“我没有一直为了幸灾乐祸而提起她，即使我有时提起她只是为了抱怨。”Sherlock脱口而出。
“那不是重点，Sherlock，”John厉声说道，“你没有问过别人。没有问过Hudson太太，没有问过Lestrade。你问起的家人是你一直讨厌的我姐姐。那不公平。”John朝着Sherlock的方向往回走了几级台阶，一边走一边说，“我跟着你跑了多远，Sherlock？我为你多付出了多少？为什么你故意提醒那些我为了你而抛下的事情？在你知道我开始有点想家的时候？”
Sherlock站在原处，并没有因为John的靠近而退缩，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严肃地看着他，双眼因为来自别墅的灯光而闪闪发亮。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John在Sherlock一直沉默的时候问，“因为我不会让你这么测试我。你需要相信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操纵我所有的短处，你明白吗？我不会成为你的某个实验。‘在John离开之前我能把他逼到什么程度？’如果你敢这么试，我向上帝发誓，Sherlock，我会削掉你的脑袋。”
Sherlock眨眨眼。他直到最后的宣言才收起了漠不关心，John很高兴地看到他非常吃惊。然后他干脆利落地说，“我不是为了幸灾乐祸才提起她。我假设她已经好多了，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在她不好的情况下离开她过来给我做饭。”
“呵呵，你说错了。”John过了一会儿才说。
“她没有好转吗？”
“在我来找你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想到她。你还是在评估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我甚至没有想到她。所以谢谢你提醒了我。”
Sherlock即使在看上去有点局促的时候也还是那么优雅。“我……”
“没关系，Sherlock，”John用一只手揉了揉脸，转身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就……”
Sherlock没有理会那个暗示，没有离开阳台，没有留下他一个人。Sherlock说，“Mycroft会告诉我情况。关于你们所有人的。我没有问起Lestrade和Hudson太太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没事。或者，至少，在我上次跟Mycroft通话的时候是这样的，大概还是在你离开的时候。”
John揉着他的前额，说，“你对‘没事’有着最奇怪的定义。”
没有回答，John在下一刻看到Sherlock离开了阳台。他叹了口气，想着这可能，只是可能，他对Sherlock产生了负罪感。虽然他相当肯定Sherlock是有意问起John的家庭遗留问题。
John站起来回到别墅。Sherlock仍然开着电视但已经回到了床上。是他们昨晚一起睡的那一张，而不是他们通常使用的那一张。
“你睡错床了。”John说。
“有吗？”Sherlock反问，并没有翻身。
John爬上床。Sherlock并没有翻过身去给他一个后背，但他确实紧紧闭上了眼睛。John觉得即使Sherlock对自己生气，变成小孩子一样的时候也很可爱，这也许是真爱的表现之一吧。
“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John说，“我们实际上没有……在你……我们基本不说话了。”
Sherlock睁开眼睛，“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一直相信你的我是个傻瓜，而我已经厌倦了这种争吵。”
Sherlock似乎花了一点时间才处理了这信息。“哦。”他最终说。
“所以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你可以给她发邮件，”他建议。
“我以为你会担心暴露我们所在的地点。”
“我以前确实担心。我现在仍然担心。但我们也许会搬走，如果那让你……”Sherlock没有再说下去，看上去有点尴尬，“你可以让Mycroft关心下。我知道你已经给他发过几条秘密短信了。”
“只有两条。”
“如果他们真的感兴趣，他们会追踪你的手机的。”
“是预付费手机。”
“他们可以根据你上传最后一条博客的地点对你进行精确定位。”
“哦，”John意识到了这个，因为他先前没想到。
“别担心。那是个很美好的表态，到目前为止似乎也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危险。”
“也许他们真的认为你已经死了。”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回家。”
“如果我给她发邮件，你相信我姐姐能保密吗？”
“你相信你姐姐，”Sherlock说。
John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算了。我不想让她成为靶子。”
“所以你更想让她以为你死了？从我的做法中取取经，Watson医生。”
“我知道。”
“这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可能吧。”John沮丧地叹了口气，“让我再考虑下吧，”他说，“早晨的时候我可以给Mycroft发短信的。”
***
注1：Skyfall，大名鼎鼎的007电影之一，2013年1月21日在大陆上映，译名为《007：大破天幕杀机》，但喵咪本人还是更偏爱《007：天幕坠落》这个译名。顺便说一句，其实这个翻译不准确。skyfall是007的祖宅，叫做skyfall庄园。
John早晨并没有给Mycroft发短信。早晨，John在Sherlock洗澡的时候给他做了鸡蛋，以此作为他对前一晚上行为的道歉。Sherlock出了浴室，John将鸡蛋放在他的面前，开始说对不起，这时Sherlock说，“我们今天去玩水肺潜水吧。”
“什么？”John说，这时Sherlock撕下一块面包扔进嘴里，这完全不是他计划过的那种道歉。
“你一直想去玩水肺潜水。你的互联网搜索历史显而易见。别假装你不知道我会暗中检查你的网络历史。”
“我当然知道你会暗中检查，”John说着倚靠在他的桌边，“但我是以前查过的。为什么现在去？”
Sherlock耸了耸肩，“为什么不是现在？”
John想问是不是因为他们昨晚吵架了，所以Sherlock也许觉得他们需要一段远离别墅严肃气氛的时间。或者是Sherlock觉得有负罪感，想让John做点真正开心的事情。John想问Sherlock是不是最终感觉到了无聊，但那又会提起Sherlock由于经历的一切而造成的改变，John不想进入这个话题。
所以John说，“好。水肺潜水。”
他们开车去了一个提供水肺潜水课程的地方。Sherlock坚持说他根本不想尝试，只是跟着来的。他忙着研究陈列在等候室的历代潜水设备，而John在填写同意书上的信息，这时他们在那次短暂的浮潜时见过的夫妇走了进来。
“哦，快看，”妻子说，“是那一对度蜜月的。”
John瞥了一眼Sherlock，后者僵在那里，很明显因为看到他们而很不开心。
“我叫Sandy，”女士接着说道，明显对Sherlock不想跟她握手毫不在意，“这是Jim。我老公。”Sandy笑了起来，“听着还是很好玩。”
“Jim，”Sherlock重复了一句，眯起了眼睛。
“见到你们很高兴，”John说。
“我叫David，”Sherlock说，“这是John。”
他们都点头致意，互相握手。
“所以，David，”Jim高兴地说，“打算试一下水肺潜水了吗？”
Sherlock皱起眉。
“他是为了我跟着来的，”John说，“他真的很贴心。”
“哇哦，”Sandy说，眨着眼睛看着他们，就好像她发现他俩是世间最可爱的一对一样。
“那个，”John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填完表了。也许我应该更换一下。”他把表格交上，跟着一个雇员去了换表格的地方。Sherlock跟了上来，John转身低声对他说，“我们可以离开。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
“绝对没有，”Sherlock说，“我发现他们很有趣。”
“不，你才没有。”
“我很好，”Sherlock非常坚持，“我不会歇斯底里的。”
他也确实没有歇斯底里。在John和Sandy还有Jim在游泳池里为了真正潜水而学习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观察着，然后他跟着他们出去，看上去完全正常，直到John要上船的时候他抓住了John的手说，“别去。”他没有看着John。他正跃过他看向Jim和Sandy。
John对此早有准备，所以他没有提出反对。“好，”他说，找个了借口跳下了船。
“你很失望吗？”Sherlock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问他。
“一点也没有，Sherlock。别担心。”
Sherlock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回到车里，然后在开车回别墅的路上，他说，“那很可疑。”
John并没有想到这个。他本以为Sherlock是因为John会突然跳进水里进而离开他的视线而不开心，他本以为Sherlock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得偏执。“什么？”
“那个Jim和Sandy出现在那里。”他怀疑地念着他们的名字，有种引用的意味。
“诶，这个海岛很小，”John指出。
Sherlock皱着眉头一脸震惊，“我不喜欢。根本不是这样。我想我们应该离开。”
“好。”John慢慢地说。
“现在。立刻马上。我们一回别墅就立刻打包。”
“我们去哪？”
“我们搭乘这个机场的第一班飞机起飞，在路上讨论最终去哪。我们还需要新的身份，这些已经被泄露了。”
John咬着舌尖。他想说这对他而言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了，但他不想让Sherlock比现在更加心烦意乱。
“我应该早就看出来的，”Sherlock咬牙切齿，比起对John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让咱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愚蠢，愚蠢，愚蠢。我会害的咱们都被杀掉——”
“嘿，”John说，伸出手放在Sherlock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上，“停下。现在如果不把注意力放在开车上的话你真的会把咱俩弄死的。没事了，咱们还活着，连伤也没受。我们会变换身份离开这里赢回先机的。”
“除了这已经不再是先机了，因为他们会知道我们还活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已经变得这么愚蠢。对不起，John，我敢肯定你一定以为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了一个更为能干的人的手中。”
“我没把我的性命放在你的手里。你也并没有在保护我的性命或者保护我们的性命时孤军奋战。我会为了这两个原因出手帮忙的。”
Sherlock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回路面，生涩地点点头，“是的。好吧。好。”
“所以我们都会平安地上飞机然后在别处重新开始，”John说，试图获得一点安慰，虽然摆在他面前的，余生会一直如此的想法令人精疲力竭。
Sherlock把车停在别墅外，看了看，说，“John，拿出枪来。”
John吓了一跳，“什么？为什么？”
“因为比起我你的枪法更准，别墅里有人。”
John看向别墅。他看不到里面有人的蛛丝马迹，Sherlock的偏执在发作，而John为了让他好过点或者试着让他冷静下来，不会挑明这个。他正在考虑的时候，Sherlock下了车，从西装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一把枪。
John咒骂一句跟着他跌跌撞撞地下了车，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放慢脚步，“你能停下吗？”他压低声音厉声道，“我先进去。我枪法更准，你刚刚说的。”
“这意味着你能在更远的距离射击，”Sherlock低声回应，“所以我先进去，因为我更擅长近距离射击，你呆在外边，如果我失手了你就对那个入侵者开枪。”
“如果你失手了？那如果在你能开枪之前他就向你射击怎么办？”
“你不能先进去，”Sherlock说，把John的手推开继续大步走向别墅。
John跟着他，很生气，一边走一边掏出枪，“我们接近的时候就不能不那么引人注意吗？”
“这里有我们能隐藏的地方吗，John？这才是这栋别墅的重点。”
这倒是真的，John只是非常不高兴，然后Sherlock突然飞奔起来。John咒骂着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因为那双见鬼的大长腿能轻易地在短短的距离之内就把John抛在身后，如果别墅里的无论谁——如果真有人在别墅里的话——没有对着Sherlock开枪，那John绝对会对Sherlock开。
Sherlock迅速消失在别墅里，John意识到门一定是开着的，屋里有人这件事Sherlock说对了，但没有枪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现象。他慢下来，想要想出一个下面该怎么做的聪明办法。
而后Mycroft Holmes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John。没有必要模仿Sherlock过于戏剧性的出场方式。”
“什么？”John说，这时Sherlock撕下一块面包扔进嘴里，这完全不是他计划过的那种道歉。
“你一直想去玩水肺潜水。你的互联网搜索历史显而易见。别假装你不知道我会暗中检查你的网络历史。”
“我当然知道你会暗中检查，”John说着倚靠在他的桌边，“但我是以前查过的。为什么现在去？”
Sherlock耸了耸肩，“为什么不是现在？”
John想问是不是因为他们昨晚吵架了，所以Sherlock也许觉得他们需要一段远离别墅严肃气氛的时间。或者是Sherlock觉得有负罪感，想让John做点真正开心的事情。John想问Sherlock是不是最终感觉到了无聊，但那又会提起Sherlock由于经历的一切而造成的改变，John不想进入这个话题。
所以John说，“好。水肺潜水。”
他们开车去了一个提供水肺潜水课程的地方。Sherlock坚持说他根本不想尝试，只是跟着来的。他忙着研究陈列在等候室的历代潜水设备，而John在填写同意书上的信息，这时他们在那次短暂的浮潜时见过的夫妇走了进来。
“哦，快看，”妻子说，“是那一对度蜜月的。”
John瞥了一眼Sherlock，后者僵在那里，很明显因为看到他们而很不开心。
“我叫Sandy，”女士接着说道，明显对Sherlock不想跟她握手毫不在意，“这是Jim。我老公。”Sandy笑了起来，“听着还是很好玩。”
“Jim，”Sherlock重复了一句，眯起了眼睛。
“见到你们很高兴，”John说。
“我叫David，”Sherlock说，“这是John。”
他们都点头致意，互相握手。
“所以，David，”Jim高兴地说，“打算试一下水肺潜水了吗？”
Sherlock皱起眉。
“他是为了我跟着来的，”John说，“他真的很贴心。”
“哇哦，”Sandy说，眨着眼睛看着他们，就好像她发现他俩是世间最可爱的一对一样。
“那个，”John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填完表了。也许我应该更换一下。”他把表格交上，跟着一个雇员去了换表格的地方。Sherlock跟了上来，John转身低声对他说，“我们可以离开。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
“绝对没有，”Sherlock说，“我发现他们很有趣。”
“不，你才没有。”
“我很好，”Sherlock非常坚持，“我不会歇斯底里的。”
他也确实没有歇斯底里。在John和Sandy还有Jim在游泳池里为了真正潜水而学习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观察着，然后他跟着他们出去，看上去完全正常，直到John要上船的时候他抓住了John的手说，“别去。”他没有看着John。他正跃过他看向Jim和Sandy。
John对此早有准备，所以他没有提出反对。“好，”他说，找个了借口跳下了船。
“你很失望吗？”Sherlock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问他。
“一点也没有，Sherlock。别担心。”
Sherlock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回到车里，然后在开车回别墅的路上，他说，“那很可疑。”
John并没有想到这个。他本以为Sherlock是因为John会突然跳进水里进而离开他的视线而不开心，他本以为Sherlock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得偏执。“什么？”
“那个Jim和Sandy出现在那里。”他怀疑地念着他们的名字，有种引用的意味。
“诶，这个海岛很小，”John指出。
Sherlock皱着眉头一脸震惊，“我不喜欢。根本不是这样。我想我们应该离开。”
“好。”John慢慢地说。
“现在。立刻马上。我们一回别墅就立刻打包。”
“我们去哪？”
“我们搭乘这个机场的第一班飞机起飞，在路上讨论最终去哪。我们还需要新的身份，这些已经被泄露了。”
John咬着舌尖。他想说这对他而言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了，但他不想让Sherlock比现在更加心烦意乱。
“我应该早就看出来的，”Sherlock咬牙切齿，比起对John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让咱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愚蠢，愚蠢，愚蠢。我会害的咱们都被杀掉——”
“嘿，”John说，伸出手放在Sherlock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上，“停下。现在如果不把注意力放在开车上的话你真的会把咱俩弄死的。没事了，咱们还活着，连伤也没受。我们会变换身份离开这里赢回先机的。”
“除了这已经不再是先机了，因为他们会知道我们还活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已经变得这么愚蠢。对不起，John，我敢肯定你一定以为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了一个更为能干的人的手中。”
“我没把我的性命放在你的手里。你也并没有在保护我的性命或者保护我们的性命时孤军奋战。我会为了这两个原因出手帮忙的。”
Sherlock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回路面，生涩地点点头，“是的。好吧。好。”
“所以我们都会平安地上飞机然后在别处重新开始，”John说，试图获得一点安慰，虽然摆在他面前的，余生会一直如此的想法令人精疲力竭。
Sherlock把车停在别墅外，看了看，说，“John，拿出枪来。”
John吓了一跳，“什么？为什么？”
“因为比起我你的枪法更准，别墅里有人。”
John看向别墅。他看不到里面有人的蛛丝马迹，Sherlock的偏执在发作，而John为了让他好过点或者试着让他冷静下来，不会挑明这个。他正在考虑的时候，Sherlock下了车，从西装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一把枪。
John咒骂一句跟着他跌跌撞撞地下了车，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放慢脚步，“你能停下吗？”他压低声音厉声道，“我先进去。我枪法更准，你刚刚说的。”
“这意味着你能在更远的距离射击，”Sherlock低声回应，“所以我先进去，因为我更擅长近距离射击，你呆在外边，如果我失手了你就对那个入侵者开枪。”
“如果你失手了？那如果在你能开枪之前他就向你射击怎么办？”
“你不能先进去，”Sherlock说，把John的手推开继续大步走向别墅。
John跟着他，很生气，一边走一边掏出枪，“我们接近的时候就不能不那么引人注意吗？”
“这里有我们能隐藏的地方吗，John？这才是这栋别墅的重点。”
这倒是真的，John只是非常不高兴，然后Sherlock突然飞奔起来。John咒骂着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因为那双见鬼的大长腿能轻易地在短短的距离之内就把John抛在身后，如果别墅里的无论谁——如果真有人在别墅里的话——没有对着Sherlock开枪，那John绝对会对Sherlock开。
Sherlock迅速消失在别墅里，John意识到门一定是开着的，屋里有人这件事Sherlock说对了，但没有枪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现象。他慢下来，想要想出一个下面该怎么做的聪明办法。
而后Mycroft Holmes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John。没有必要模仿Sherlock过于戏剧性的出场方式。”
Chapter 9
“你极其需要我的帮助，”Mycroft以此作为开场白，John觉得Mycroft任何一句话都不会比这句更有杀伤力。
John给他们泡了茶，因为那是John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时候会做的事情。John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时候，Sherlock和Mycroft沉默地坐在那里。Sherlock当然在生闷气。而Mycroft之所以是Mycroft，就是因为他能从Sherlock的闷气中得到乐趣。John很想知道Mycroft走了以后Sherlock会变得多么生气，因为John基本上已经承诺了Mycroft不会来打扰他们。
Sherlock说，“你胖了。”然后喝了一口茶。
这个开场白，John想，好到难以置信啊。
Mycroft忽视了嘲笑，“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我知道，”Sherlock漫不经心地说，“事实上John和我正要走。你耽误了我们。现在我们很可能会被杀掉。”
“你已经把你的九条命都用完了？”Mycroft问。
“等下，”John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哦，他已经跟到这里了不是吗？”Sherlock生气地问，“如果Mycroft能追踪我们，基本上任何人都能追踪我们了。”
Mycroft眯起眼睛，将一份档案放在咖啡桌上推到John面前。John想起坐在Mycroft的俱乐部里，拿到一份类似的杀手档案，笑了起来，因为他先前的时光如此宝贵，他无法想象有什么坏事发生。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John看着那份文件感到恶心，但他强迫自己拿起来，打开了它。
“是Sandy和Jim，”他惊讶地意识到。
Sherlock看了他一眼，“我告诉过你了。”
“我……”John确定自己真的不想告诉Sherlock他刚刚还觉得他是在犯偏执症，“但我想我一点也不明白。他们一直在这家酒店里。他们可以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杀了我们，什么时候都行。”
“首先，我对你居然认为我会让我们毫无防备而深感冒犯。其次，我认为你是个他们没有预料到的麻烦。他们一直在试图决定怎么处置你。”
“那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不是简简单单地杀了我呢？”
“因为我们在对付的是Moriarty的手下，”Sherlock的声音很干涩，“他们几乎从不做能造成强烈感官冲击的事情。他似乎总是吸引那些广泛意义上的疯子。你难道不觉得，如果他们充满理性可以预测的话，我很早之前就能回家了？”
“我认为到接受帮助的时候了，”Mycroft建议。
Sherlock点燃了一支香烟。John第一次看到他抽烟。他有点惊讶Sherlock居然随身带着香烟和打火机。John本该叫住他，但在Mycroft在这里的时候他不想表现出与Sherlock作对的样子。
Sherlock深吸一口，然后说，“Mycroft，你的‘帮助’就是让我们处于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所以请原谅我的怀疑。”Sherlock的香烟飘出的烟雾盘旋着爬到了天花板上。
John将视线从烟雾转移到Mycroft身上，一脸迷惑。
“那就让我做出弥补。”Mycroft说。
“我以为你已经用帮助我伪造死亡的方式弥补了。”
“是的，你认为那样，但我一直觉得那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解决方法。”
John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这是关于你告诉Moriarty一切的问题。”
“哦，你搞明白了是吗？”Sherlock看上去愉快又惊讶，“非常好，John。”
“非常明显，Sherlock。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像Richard Brook那样知你甚深，其中一个是我。”
“我认为，到最后，Mycroft要比他愿意承认的还要不了解我，”Sherlock嘲讽地说，将一个烟圈吹向天花板。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让我做出弥补，”Mycroft坚定地说。
“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你觉得你可以拿下Moriarty的整个网络吗？你认为你那些愚蠢的间谍能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情吗？你认为在那么做的时候有胆量保证我们俩的安全吗？”
“你的其他选项是什么？”Mycroft呵斥道。
“John和我需要新的身份——事实上这是你能帮我们做到的——并且离开安圭拉岛。”
“然后你继续那么做？再一次？又一次？到什么时候？直到你最终无法及时离开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被杀。”
“也比在伦敦做靶子强。”Sherlock毫不退让。
“他们已经知道你还活着了，Sherlock。他们不会停止对你的追杀。回伦敦吧。我能控制伦敦。比控制安圭拉岛要简单的多。”
“他们为什么要在意？”John沮丧地问，“Moriarty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会在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因为在我杀了Moriarty的时候他们丢了一大笔钱。”Sherlock回答。
John的眉毛皱在一起，“你没有杀Moriarty。那个子弹伤口是他自己造成的。”
“你会发现Moriarty的绝大多数手下不会赞同这点。”Sherlock欠身直接将烟头在咖啡桌上按灭。John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责备他。
“也许我们应该问问John的意见。”Mycroft和颜悦色地建议。
John从Sherlock在咖啡桌上留下的焦痕上抬起头来。
“你怎么想，John？”Mycroft问，“逃亡，还是伦敦？”
“我认为那无关紧要，”John的回答坚定而冷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
Mycroft看着Sherlock，“他一直都是这么忠诚。”
“而你一直认为这是我性格中的缺陷。”John回答。
Mycroft向他露出一个不悦的微笑，这让John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回忆下每个‘你惹毛他了’的时刻，这样就能搞清楚他会在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对你痛下杀手了。
“我觉得咱们已经说完了，”John说，因为他从来没有被Mycroft的威胁吓到，无论明示还是暗示，他不打算让恐惧从现在开始。
“你错了，”Mycroft说，“这只是开始。”
John站起来，“我送你出门吧，好吗？”
Mycroft露出了一个“这无需争执”的表情，也站了起来。他看着Sherlock说，“见到你很高兴。你看上去还不错。”
Sherlock瞥了他一眼作为回答。
Mycroft叹了口气，跟着John走到阳台上，John立刻转过身来，把他逼到别墅墙上。
Mycroft的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请小心点，John，那边有个看见我受到威胁会很不高兴的狙击手。”
“不要试图在我们之间制造裂痕，Mycroft，”John压低声音说道，“这没用的。”
“你知道我说的伦敦的事情是正确的。”Mycroft对他厉声说道。
“我知道我爱他。那就是他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几乎是。”Mycroft嘟囔着。
“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我有事。他值得我的信任。我们会全力以赴。滚远点。”
“我真的只是想帮忙，John。”
“Sherlock是对的：你才是这一团乱的罪魁祸首。我们要自己解决，谢了。”John从他身边走过，回到别墅，Sherlock正拿着他们的行李箱走出卧室。
“在你忙着浪费氧气威胁Mycroft的时候，我给你打包行李了，”Sherlock说，把他的行李箱递过来。John环视着别墅。他根本没有拆开过行李，所以很容易就能他的衣服集中装好，Sherlock似乎将四散的所有书籍全部整理起来了，这是John真正关心的唯一事情。
“机场，”Sherlock直截了当地说，从他身边擦过。
“好，”John同意了，转身跟着他，然后在门口停下，回头看着这幢别墅，在这里Sherlock把他压在墙上与他搂抱接吻，在这里Sherlock在他躺在沙发上的时候趴在他的胸口，在这里Sherlock给他做了晚餐，用极其惊人的效率引诱他。这不是221B，但这里是John想要铭记一生的众多美好地方的其中一个，离开的感觉苦乐参半。他们在这里非常快乐。这份快乐真诚不掺杂质，是他们从来没有在伦敦体味过的，可能也是永远无法在伦敦体味的。
“也许我们会回来的，”Sherlock说，他已经走回来站在了John的身边，“最终。某天。”
“多愁善感，”John说。
Sherlock吻吻他的耳后，“没错。”他嘟囔着。
John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向Sherlock。“机场。”他说。
“你极其需要我的帮助，”Mycroft以此作为开场白，John觉得Mycroft任何一句话都不会比这句更有杀伤力。
John给他们泡了茶，因为那是John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时候会做的事情。John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时候，Sherlock和Mycroft沉默地坐在那里。Sherlock当然在生闷气。而Mycroft之所以是Mycroft，就是因为他能从Sherlock的闷气中得到乐趣。John很想知道Mycroft走了以后Sherlock会变得多么生气，因为John基本上已经承诺了Mycroft不会来打扰他们。
Sherlock说，“你胖了。”然后喝了一口茶。
这个开场白，John想，好到难以置信啊。
Mycroft忽视了嘲笑，“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我知道，”Sherlock漫不经心地说，“事实上John和我正要走。你耽误了我们。现在我们很可能会被杀掉。”
“你已经把你的九条命都用完了？”Mycroft问。
“等下，”John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哦，他已经跟到这里了不是吗？”Sherlock生气地问，“如果Mycroft能追踪我们，基本上任何人都能追踪我们了。”
Mycroft眯起眼睛，将一份档案放在咖啡桌上推到John面前。John想起坐在Mycroft的俱乐部里，拿到一份类似的杀手档案，笑了起来，因为他先前的时光如此宝贵，他无法想象有什么坏事发生。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John看着那份文件感到恶心，但他强迫自己拿起来，打开了它。
“是Sandy和Jim，”他惊讶地意识到。
Sherlock看了他一眼，“我告诉过你了。”
“我……”John确定自己真的不想告诉Sherlock他刚刚还觉得他是在犯偏执症，“但我想我一点也不明白。他们一直在这家酒店里。他们可以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杀了我们，什么时候都行。”
“首先，我对你居然认为我会让我们毫无防备而深感冒犯。其次，我认为你是个他们没有预料到的麻烦。他们一直在试图决定怎么处置你。”
“那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不是简简单单地杀了我呢？”
“因为我们在对付的是Moriarty的手下，”Sherlock的声音很干涩，“他们几乎从不做能造成强烈感官冲击的事情。他似乎总是吸引那些广泛意义上的疯子。你难道不觉得，如果他们充满理性可以预测的话，我很早之前就能回家了？”
“我认为到接受帮助的时候了，”Mycroft建议。
Sherlock点燃了一支香烟。John第一次看到他抽烟。他有点惊讶Sherlock居然随身带着香烟和打火机。John本该叫住他，但在Mycroft在这里的时候他不想表现出与Sherlock作对的样子。
Sherlock深吸一口，然后说，“Mycroft，你的‘帮助’就是让我们处于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所以请原谅我的怀疑。”Sherlock的香烟飘出的烟雾盘旋着爬到了天花板上。
John将视线从烟雾转移到Mycroft身上，一脸迷惑。
“那就让我做出弥补。”Mycroft说。
“我以为你已经用帮助我伪造死亡的方式弥补了。”
“是的，你认为那样，但我一直觉得那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解决方法。”
John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这是关于你告诉Moriarty一切的问题。”
“哦，你搞明白了是吗？”Sherlock看上去愉快又惊讶，“非常好，John。”
“非常明显，Sherlock。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像Richard Brook那样知你甚深，其中一个是我。”
“我认为，到最后，Mycroft要比他愿意承认的还要不了解我，”Sherlock嘲讽地说，将一个烟圈吹向天花板。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让我做出弥补，”Mycroft坚定地说。
“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你觉得你可以拿下Moriarty的整个网络吗？你认为你那些愚蠢的间谍能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情吗？你认为在那么做的时候有胆量保证我们俩的安全吗？”
“你的其他选项是什么？”Mycroft呵斥道。
“John和我需要新的身份——事实上这是你能帮我们做到的——并且离开安圭拉岛。”
“然后你继续那么做？再一次？又一次？到什么时候？直到你最终无法及时离开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被杀。”
“也比在伦敦做靶子强。”Sherlock毫不退让。
“他们已经知道你还活着了，Sherlock。他们不会停止对你的追杀。回伦敦吧。我能控制伦敦。比控制安圭拉岛要简单的多。”
“他们为什么要在意？”John沮丧地问，“Moriarty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会在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因为在我杀了Moriarty的时候他们丢了一大笔钱。”Sherlock回答。
John的眉毛皱在一起，“你没有杀Moriarty。那个子弹伤口是他自己造成的。”
“你会发现Moriarty的绝大多数手下不会赞同这点。”Sherlock欠身直接将烟头在咖啡桌上按灭。John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责备他。
“也许我们应该问问John的意见。”Mycroft和颜悦色地建议。
John从Sherlock在咖啡桌上留下的焦痕上抬起头来。
“你怎么想，John？”Mycroft问，“逃亡，还是伦敦？”
“我认为那无关紧要，”John的回答坚定而冷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
Mycroft看着Sherlock，“他一直都是这么忠诚。”
“而你一直认为这是我性格中的缺陷。”John回答。
Mycroft向他露出一个不悦的微笑，这让John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回忆下每个‘你惹毛他了’的时刻，这样就能搞清楚他会在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对你痛下杀手了。
“我觉得咱们已经说完了，”John说，因为他从来没有被Mycroft的威胁吓到，无论明示还是暗示，他不打算让恐惧从现在开始。
“你错了，”Mycroft说，“这只是开始。”
John站起来，“我送你出门吧，好吗？”
Mycroft露出了一个“这无需争执”的表情，也站了起来。他看着Sherlock说，“见到你很高兴。你看上去还不错。”
Sherlock瞥了他一眼作为回答。
Mycroft叹了口气，跟着John走到阳台上，John立刻转过身来，把他逼到别墅墙上。
Mycroft的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请小心点，John，那边有个看见我受到威胁会很不高兴的狙击手。”
“不要试图在我们之间制造裂痕，Mycroft，”John压低声音说道，“这没用的。”
“你知道我说的伦敦的事情是正确的。”Mycroft对他厉声说道。
“我知道我爱他。那就是他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几乎是。”Mycroft嘟囔着。
“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我有事。他值得我的信任。我们会全力以赴。滚远点。”
“我真的只是想帮忙，John。”
“Sherlock是对的：你才是这一团乱的罪魁祸首。我们要自己解决，谢了。”John从他身边走过，回到别墅，Sherlock正拿着他们的行李箱走出卧室。
“在你忙着浪费氧气威胁Mycroft的时候，我给你打包行李了，”Sherlock说，把他的行李箱递过来。John环视着别墅。他根本没有拆开过行李，所以很容易就能他的衣服集中装好，Sherlock似乎将四散的所有书籍全部整理起来了，这是John真正关心的唯一事情。
“机场，”Sherlock直截了当地说，从他身边擦过。
“好，”John同意了，转身跟着他，然后在门口停下，回头看着这幢别墅，在这里Sherlock把他压在墙上与他搂抱接吻，在这里Sherlock在他躺在沙发上的时候趴在他的胸口，在这里Sherlock给他做了晚餐，用极其惊人的效率引诱他。这不是221B，但这里是John想要铭记一生的众多美好地方的其中一个，离开的感觉苦乐参半。他们在这里非常快乐。这份快乐真诚不掺杂质，是他们从来没有在伦敦体味过的，可能也是永远无法在伦敦体味的。
“也许我们会回来的，”Sherlock说，他已经走回来站在了John的身边，“最终。某天。”
“多愁善感，”John说。
Sherlock吻吻他的耳后，“没错。”他嘟囔着。
John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向Sherlock。“机场。”他说。
Sherlock选择了去荷属圣马丁（注1）的航班，因为从荷属圣马丁出发会有更多的选择，而安圭拉岛的小机场则没有那么多。两个小岛之间只有十分钟路程，John以为Sherlock会将全部时间花在思索上，担忧他们去哪里弄到新的身份以及其他的乘客是不是Moriarty的手下。
但令John惊讶的是，飞机一开始滑行Sherlock就转向John问，“你更想回伦敦是吗？”
是的，John更想回伦敦，但他愿意等得更久一些再表现出来。Sherlock需要一些时间，John觉得Mycroft在Sherlock准备好之前就催促他是很愚蠢的。他们被Moriarty的某些手下偷偷接近的事实似乎令Sherlock过分猜疑的症状减轻，变得更好些了。如果他认为在伦敦不安全，John更倾向于相信他。
“你看，”John说，“你才是在一直以来的逃亡中活下来的那个。我愿意遵从你的——”
“但你认为Mycroft是对的，”Sherlock打断了他，“你认为我们应该回伦敦。”
John考虑了一下。“Sherlock，”他最终说，“我一直更倾向于伦敦。如果你足够诚实的话，你也是。伦敦是我们的家。你很想念它。我觉得你在那里会更好些。我觉得你会感觉更安全。”
“我们并不安全，”Sherlock迅速地纠正他。
“但在我们了解的地方更加容易防御。就像我们不会在冬天的俄罗斯被抓到。”
“你在说什么？”Sherlock毫无耐心地问。
“忘了这个吧。是你可能已经删掉的一点历史知识（注2）。如果我们回到伦敦，Lestrade和Hudson太太会陷入多大的危险？”
“不会比他们已经陷入的更糟糕，”Sherlock回答。
“那我们就回去保护他们，这样他们陷入的危险就会更小。Moriarty的手下知道我们还活着，Sherlock。那我们就高调地好好活着。如果我们要用余生的时间注意背后，就让我们在221B里这么做，带着你的小提琴，你的头骨，还有你满是实验的厨房。”
“还有你的椅子。你想念你的椅子。”
“我确实想念我的椅子，”John说，微微一笑。
“我们赶不上从荷属圣马丁直飞伦敦的飞机了。”
“没关系。你说过要带我去巴黎的。我们去那里转机吧。我想听你那据称十分流利的法语。”
Sherlock倾身在John的前额上印下一吻。
“我们会没事的。”John说，希望Sherlock听到这个能够安心。
Sherlock没有回答。
但令John惊讶的是，飞机一开始滑行Sherlock就转向John问，“你更想回伦敦是吗？”
是的，John更想回伦敦，但他愿意等得更久一些再表现出来。Sherlock需要一些时间，John觉得Mycroft在Sherlock准备好之前就催促他是很愚蠢的。他们被Moriarty的某些手下偷偷接近的事实似乎令Sherlock过分猜疑的症状减轻，变得更好些了。如果他认为在伦敦不安全，John更倾向于相信他。
“你看，”John说，“你才是在一直以来的逃亡中活下来的那个。我愿意遵从你的——”
“但你认为Mycroft是对的，”Sherlock打断了他，“你认为我们应该回伦敦。”
John考虑了一下。“Sherlock，”他最终说，“我一直更倾向于伦敦。如果你足够诚实的话，你也是。伦敦是我们的家。你很想念它。我觉得你在那里会更好些。我觉得你会感觉更安全。”
“我们并不安全，”Sherlock迅速地纠正他。
“但在我们了解的地方更加容易防御。就像我们不会在冬天的俄罗斯被抓到。”
“你在说什么？”Sherlock毫无耐心地问。
“忘了这个吧。是你可能已经删掉的一点历史知识（注2）。如果我们回到伦敦，Lestrade和Hudson太太会陷入多大的危险？”
“不会比他们已经陷入的更糟糕，”Sherlock回答。
“那我们就回去保护他们，这样他们陷入的危险就会更小。Moriarty的手下知道我们还活着，Sherlock。那我们就高调地好好活着。如果我们要用余生的时间注意背后，就让我们在221B里这么做，带着你的小提琴，你的头骨，还有你满是实验的厨房。”
“还有你的椅子。你想念你的椅子。”
“我确实想念我的椅子，”John说，微微一笑。
“我们赶不上从荷属圣马丁直飞伦敦的飞机了。”
“没关系。你说过要带我去巴黎的。我们去那里转机吧。我想听你那据称十分流利的法语。”
Sherlock倾身在John的前额上印下一吻。
“我们会没事的。”John说，希望Sherlock听到这个能够安心。
Sherlock没有回答。
他们在巴黎逗留。虽然John说没有必要，但Sherlock似乎下了非常坚定的决心要让它成为一场浪漫的假期。他确保他们定下了一个非常奢华的房间——“Mycroft的好意，虽然他暂时还不知道”——并提议带John去吃晚餐。他们坐下还没有两秒钟，John就决定不能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继续听Sherlock说法语了，所以他们回到房间，在回伦敦的飞机到点之前再也不出门了。
John觉得，这是个在经历了安圭拉岛的几小时惊魂，以及不知道要在伦敦面对什么之间的愉快插曲。他瘫在床上，靠着Sherlock，注视着他的胸膛，无视了埃菲尔铁塔的景致。还是要比John喜欢的那样瘦了些，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的肋骨，但他的瘀伤已经痊愈，枪伤变成了粗糙扭曲的疤痕，John觉得这已经是他们希望的最好结果了。他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抚过Sherlock的肋骨，将手覆在Sherlock心脏的位置，它正在那里疯狂地跳动。Sherlock的静息心率有点高。John觉得这在某种程度上很像他本人。即使Sherlock什么也不做，他仍然有像兔子一般疯狂而快速的心跳。（容我吐个槽，小夏这种能跑能跳上房揭瓦下地钻洞高冲九霄低入龙潭的体质，静息心率不可能像兔几那么快，要知道正常家兔的心跳频率是258±2.8次/分，小夏的体质应该属于最优秀的运动员那一类，每分钟小于60次才差不多。）
“拜托告诉我你正在想象一些很诗意的东西。”Sherlock说。
John笑了起来，“我以为你睡着了。”
“因为你一直在告诉我睡觉与不睡觉的可怕区别，”Sherlock说，不过听上去很困。
John倾身在他心脏的位置吻了一下，“我在想你的静息心率怎么那么快。”
“医生形式的诗篇，”Sherlock说，伸手放在John的头上环住，不像爱抚，更像是放在这里很舒服。
“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Sherlock，”John说，他很惊讶自己哽咽了，很惊讶他突然想要流泪。这些眼泪是从哪来的啊？
Sherlock似乎也被惊到了，在他的身下挪动着身体，挣扎着坐起来，“John……”
John摇摇头，这太尴尬，极其不正常，试着把眼泪压下，但它们是从不知道是哪的地方涌出来的，他也搞不清该把它们咽回到哪里。它们从他的眼中涌出来，如果他不咽下的话会弄湿Sherlock的胸膛，他用拳头按住嘴巴努力不要大哭出声。他怎么了？
“John，”Sherlock又说，听上去既有些古怪又有John曾经听到的温柔，还有John曾经听到的柔和，让他完全崩溃了。
他盲目地伸手够Sherlock，转头埋进他肩膀的线条，对着他的皮肤啜泣，Sherlock很温暖，很鲜活，他的手温柔地梳理着John的头发，他轻柔地吻着John的前额与耳廓。
“我知道，”Sherlock手，把John抱得更紧了些，“我知道，”他说。
John知道的确如此。
***
John是Sherlock认识的最坚强的人。Sherlock很依赖这点。从他见到John的那一天起，John就一直是Sherlock故意搅乱的乱流中屹立的岩石。如果暴风雨变得失控，也是John令Sherlock回头，John总在那里。他也许会因为恼怒皱眉，摇头，叹息，但他从不会在身处的环境中退缩。
Sherlock在他假装跳下大楼的时候一直在试图保护那个。他没有成功却可能是毁掉这个的人的这种想法太过可怕，他拒绝去想。他把它推到思维宫殿的最深处，上面堆满旧家具，他只能这么做了，因为他的删除功能在他对John说再见的那一天就失效了。
尽管他拒绝考虑这个，但当飞机飞过英吉利海峡的时候他还是凝视着窗外考虑着这件事。
“你考虑过了吗？”John问，打断了他不该考虑的事情。
Sherlock不觉得John在询问他是不是在想他对他的伤害有多深，他的工作又是怎样不再起作用。他转头，虽然痛恨自己要承认一无所知，但还是问：“考虑什么？”
“你怎么告诉人们你还活着。”
Sherlock不理解这个话题的意义在哪，“我就直接告诉他们，”Sherlock回答，“可能就说一句‘我没死。’”
“你不能只是那么说。”John叹口气，Sherlock意识到了话里的叹息。
“为什么不行？他们会很高兴的。”
“对你向他们撒谎的事实吗？”
“但我是出于善意对他们撒谎的，而且你看，现在是美满结局。某种意义上的。”
“Lestrade会揍你的。”
“为我还活着吗？”
“为你的谎言，Sherlock。为你对我们所做的一切。”
“哦，对了，我对你做的一切，在我前六个月里度假的时候。”Sherlock转头看向窗外。
“你现在打算因为这个生闷气了？”
“我没有打算为这个生闷气，”Sherlock生着闷气否认道。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下了飞机，走到221B，说，‘你好啊，Hudson太太，我们能回公寓来吗？’”
“不准说这个了，”Sherlock宣称，“这是个乏味的话题。”
“我觉得你应该让我告诉他们。”
“John，”Sherlock抱怨道。
“我认为这有助于局势的缓和。”
Sherlock闭上眼睛希望回到安圭拉岛上，与John单独呆在一起，不用考虑这些事情。这些天来，Sherlock的思维宫殿事实上有点像那幢别墅了。当精力足够集中的时候他甚至能听到窗外海浪冲刷海岸的声音。
“Sherlock，”John说。
“John，你想怎样就怎样吧，”Sherlock告诉他，因为如果他要再讨论一句这个就会吐了。
沉默蔓延开来。
John说，“他们看到你会很高兴。”
“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会想揍我。”
“但那大体上是人们见到你时的第一反应，所以没什么新奇的。事实上是回到正轨了。”
Sherlock笑了，因为他情不自禁。
“好多了，”John说，听上去很高兴，“我不想让你停下。”
“停下什么？”Sherlock好奇地睁开眼睛问。
“微笑。你应该多笑笑。比我先前知道的还要多。我不想让你忘记那个，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伦敦。我想让你一直保持微笑的模样。”
“那个，”Sherlock说，“那完全取决于你，不是吗？”
“是的，那么，我会在没有好的犯罪现场时做到这个的。”
“你一直都在做到这点，”Sherlock严肃地告诉他，“犯罪现场只是额外奖励罢了。”
“我怎么一直没有意识到你是这么浪漫的人呢？”
“我不是浪漫的人。”
“不敢苟同。”
“我是个实用主义者，”Sherlock坚持着，“我是个现实主义者。”
“你是我见过的最TM浪漫的人。”John现在咧嘴笑开了。
如果不是John的话，这话挺讨厌的。
“闭嘴吧，”Sherlock抱怨着，试着表现出因为这场对话深感冒犯的样子。
“我已经准备好这个了，”John回答。
Sherlock看着他，希望自己能跟上John话题转换的节奏，“什么？”
“Sherlock Holmes和华生医生，”John回答道，“第二章。”
John觉得，这是个在经历了安圭拉岛的几小时惊魂，以及不知道要在伦敦面对什么之间的愉快插曲。他瘫在床上，靠着Sherlock，注视着他的胸膛，无视了埃菲尔铁塔的景致。还是要比John喜欢的那样瘦了些，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的肋骨，但他的瘀伤已经痊愈，枪伤变成了粗糙扭曲的疤痕，John觉得这已经是他们希望的最好结果了。他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抚过Sherlock的肋骨，将手覆在Sherlock心脏的位置，它正在那里疯狂地跳动。Sherlock的静息心率有点高。John觉得这在某种程度上很像他本人。即使Sherlock什么也不做，他仍然有像兔子一般疯狂而快速的心跳。（容我吐个槽，小夏这种能跑能跳上房揭瓦下地钻洞高冲九霄低入龙潭的体质，静息心率不可能像兔几那么快，要知道正常家兔的心跳频率是258±2.8次/分，小夏的体质应该属于最优秀的运动员那一类，每分钟小于60次才差不多。）
“拜托告诉我你正在想象一些很诗意的东西。”Sherlock说。
John笑了起来，“我以为你睡着了。”
“因为你一直在告诉我睡觉与不睡觉的可怕区别，”Sherlock说，不过听上去很困。
John倾身在他心脏的位置吻了一下，“我在想你的静息心率怎么那么快。”
“医生形式的诗篇，”Sherlock说，伸手放在John的头上环住，不像爱抚，更像是放在这里很舒服。
“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Sherlock，”John说，他很惊讶自己哽咽了，很惊讶他突然想要流泪。这些眼泪是从哪来的啊？
Sherlock似乎也被惊到了，在他的身下挪动着身体，挣扎着坐起来，“John……”
John摇摇头，这太尴尬，极其不正常，试着把眼泪压下，但它们是从不知道是哪的地方涌出来的，他也搞不清该把它们咽回到哪里。它们从他的眼中涌出来，如果他不咽下的话会弄湿Sherlock的胸膛，他用拳头按住嘴巴努力不要大哭出声。他怎么了？
“John，”Sherlock又说，听上去既有些古怪又有John曾经听到的温柔，还有John曾经听到的柔和，让他完全崩溃了。
他盲目地伸手够Sherlock，转头埋进他肩膀的线条，对着他的皮肤啜泣，Sherlock很温暖，很鲜活，他的手温柔地梳理着John的头发，他轻柔地吻着John的前额与耳廓。
“我知道，”Sherlock手，把John抱得更紧了些，“我知道，”他说。
John知道的确如此。
***
John是Sherlock认识的最坚强的人。Sherlock很依赖这点。从他见到John的那一天起，John就一直是Sherlock故意搅乱的乱流中屹立的岩石。如果暴风雨变得失控，也是John令Sherlock回头，John总在那里。他也许会因为恼怒皱眉，摇头，叹息，但他从不会在身处的环境中退缩。
Sherlock在他假装跳下大楼的时候一直在试图保护那个。他没有成功却可能是毁掉这个的人的这种想法太过可怕，他拒绝去想。他把它推到思维宫殿的最深处，上面堆满旧家具，他只能这么做了，因为他的删除功能在他对John说再见的那一天就失效了。
尽管他拒绝考虑这个，但当飞机飞过英吉利海峡的时候他还是凝视着窗外考虑着这件事。
“你考虑过了吗？”John问，打断了他不该考虑的事情。
Sherlock不觉得John在询问他是不是在想他对他的伤害有多深，他的工作又是怎样不再起作用。他转头，虽然痛恨自己要承认一无所知，但还是问：“考虑什么？”
“你怎么告诉人们你还活着。”
Sherlock不理解这个话题的意义在哪，“我就直接告诉他们，”Sherlock回答，“可能就说一句‘我没死。’”
“你不能只是那么说。”John叹口气，Sherlock意识到了话里的叹息。
“为什么不行？他们会很高兴的。”
“对你向他们撒谎的事实吗？”
“但我是出于善意对他们撒谎的，而且你看，现在是美满结局。某种意义上的。”
“Lestrade会揍你的。”
“为我还活着吗？”
“为你的谎言，Sherlock。为你对我们所做的一切。”
“哦，对了，我对你做的一切，在我前六个月里度假的时候。”Sherlock转头看向窗外。
“你现在打算因为这个生闷气了？”
“我没有打算为这个生闷气，”Sherlock生着闷气否认道。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下了飞机，走到221B，说，‘你好啊，Hudson太太，我们能回公寓来吗？’”
“不准说这个了，”Sherlock宣称，“这是个乏味的话题。”
“我觉得你应该让我告诉他们。”
“John，”Sherlock抱怨道。
“我认为这有助于局势的缓和。”
Sherlock闭上眼睛希望回到安圭拉岛上，与John单独呆在一起，不用考虑这些事情。这些天来，Sherlock的思维宫殿事实上有点像那幢别墅了。当精力足够集中的时候他甚至能听到窗外海浪冲刷海岸的声音。
“Sherlock，”John说。
“John，你想怎样就怎样吧，”Sherlock告诉他，因为如果他要再讨论一句这个就会吐了。
沉默蔓延开来。
John说，“他们看到你会很高兴。”
“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会想揍我。”
“但那大体上是人们见到你时的第一反应，所以没什么新奇的。事实上是回到正轨了。”
Sherlock笑了，因为他情不自禁。
“好多了，”John说，听上去很高兴，“我不想让你停下。”
“停下什么？”Sherlock好奇地睁开眼睛问。
“微笑。你应该多笑笑。比我先前知道的还要多。我不想让你忘记那个，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伦敦。我想让你一直保持微笑的模样。”
“那个，”Sherlock说，“那完全取决于你，不是吗？”
“是的，那么，我会在没有好的犯罪现场时做到这个的。”
“你一直都在做到这点，”Sherlock严肃地告诉他，“犯罪现场只是额外奖励罢了。”
“我怎么一直没有意识到你是这么浪漫的人呢？”
“我不是浪漫的人。”
“不敢苟同。”
“我是个实用主义者，”Sherlock坚持着，“我是个现实主义者。”
“你是我见过的最TM浪漫的人。”John现在咧嘴笑开了。
如果不是John的话，这话挺讨厌的。
“闭嘴吧，”Sherlock抱怨着，试着表现出因为这场对话深感冒犯的样子。
“我已经准备好这个了，”John回答。
Sherlock看着他，希望自己能跟上John话题转换的节奏，“什么？”
“Sherlock Holmes和华生医生，”John回答道，“第二章。”
Chapter 10
Hudson太太看到他的时候并不是非常惊讶。“John，”她和蔼地说，“太好了。你是顺路过来喝杯茶吗？”她看着他，显然很开心。
这提醒了John，在过去几周里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本以为每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一脸震惊。在John的脑海中，他已经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但是，说实话，Hudson太太没看到他的时间更长。她在他最新的博文下面留了一条很大众化的安慰性评论，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理由去思考有关他的一切。
这突然就给了他强烈的宽慰感，在他离开了与Sherlock一起的日子之后John的生活是有多么的不同。没有一个知道他们俩在一起的人因为John的长时间消失而受到威胁。也许除了Sarah，由于实际的工作原因，John在离城之前必须要向她找借口请假。
“我……”我顺路拜访是要告诉你Sherlock还活着，正在摄政公园里踱来踱去疯狂地吞云吐雾，即使我告诉他不要这样。“来杯茶会很棒，谢谢。”John最终还是没有那么说。
Hudson太太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泡茶，John站在她的起居室里，半心半意地听着她的唠叨，研究着她壁炉架上的照片。上一次他太过悲伤没有注意到这些，但在她姐妹和外甥的照片之间，有一张她与Sherlock的合影。那肯定是在John认识他的很久之前，因为他们看上去都更加年轻，她的手挽着Sherlock的胳膊。Sherlock假装对照相一脸厌烦，但他的双眼中满是温暖。
“傻瓜，”John对着Sherlock闷闷不乐的表情宠溺地低语。
Hudson太太端着茶盘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哦，但你本该坐下的。”她看着他咯咯地笑起来，而后注意到了他正在看的照片。她的表情变得柔软而宠溺。“那是在我丈夫的审判日拍的。事实上这是我与他的唯一一张合影。他不喜欢照相。不是那种照相癖。”
“多愁善感，”John说，想起他曾经多么疯狂地搜索过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和网页，还有所有熟人的手机，只为了找到他与Sherlock一起的没有在新闻发布会上出现的照片。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他需要弥补，而现在他又拥有了他。
“傻孩子，”Hudson太太宽容地说，指指茶盘。
John在她离开壁炉架之前抓住了她的手，她疑惑地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吗，John？”
“事实上没有，”John说，“真的没有。Hudson太太，我出去了一趟，刚刚回来。”
“怪不得我觉得你看上去黑了一点，”她说，对他露出微笑，“出去转转对你有好处。”
“你还记得你那天给我的寄错的信件吗？”
Hudson太太想了一会儿，John意识到只有他注意到了那个信封，在Hudson太太眼中，那跟街角的中餐馆菜单差不多。
“我上次来拿的。”John提示了一下。
“噢。是的。确实有这件事。是圣诞节之前了对吗？”
“是的。一点不错。Hudson太太，那些是……”John深吸一口气。
Hudson太太看上去很困惑。“是什么，John？哦，我的天啊，是死亡威胁吗？我真的希望你能告诉警察——”
“不是，不是的，不是那些东西。那是Sherlock寄的信。”
Hudson太太对着他眨眨眼睛。“Sherlock寄来的信？”她重复了一句，“怎么会是Sherlock寄来的信？”
“我也是这么问自己的。但确实是。我认出了他的笔迹。绝对是他写的。”
“他是在死前给你寄出去的吗？”Hudson太太问。
John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是。”
Hudson太太缓缓垂下被John握住的那只手。她瞪着John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然后她又伸手抓住John的手，紧紧地握住。“John，”她说，声音像是被呛住了，“你是在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John点点头。
“他在哪？他还好吗？他生病了？受伤了？还是——”
“他没事，Hudson太太。可能比平常要糟糕一些，但他没事。或者会没事的。他比起没事要更好些。”John意识到他在微笑，虽然有点泪眼朦胧，但Hudson太太也对他露出了闪烁着泪光的微笑。“我出去找到他了，现在我们一起回来了。”
“就在伦敦吗？”
“就在伦敦。”John肯定地回答。
“那他为什么不跟你一起？”Hudson太太问。
“我给他发条短信。”John说，拿出了他的手机。如果没事的话速来（Come at once if convenient），他在短信中写到。第二条短信他刚刚写了一半，门铃就响了。
Hudson太太冲出221A砰地一声打开门。Sherlock站在第一级台阶上，一脸试探与防备。
Hudson太太说，“你这个傻孩子。”
Sherlock不确定地对着站在Hudson太太身后的John使眼色。
“进来嘛，”Hudson太太要求道，“别站在外面。天气又冷又潮湿，你需要喝杯茶。”
Sherlock迈进门槛，Hudson太太关上了他身后的门，Sherlock似乎立刻放松了下来，环视着门厅，这里从他上一次离开就没有变化。
“我想你做这一切是有正当理由的？”Hudson太太严肃地问。
“我的理由非常正当。”Sherlock不以为然地说。
“我很高兴John让你有人情味了，”Hudson太太继续说。
“我觉得并不仅仅是我让他有了人情味，”John情不自禁地回答，Sherlock射了他一记眼刀。
然后Hudson太太猛地紧紧地抱住Sherlock，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能见到你太好了，亲爱的，”她靠着他说道，John觉得，根据Hudson太太的语气，这句话绝对是太过轻描淡写了。
Sherlock也抱住Hudson太太，说，“我也一样。”
***
Hudson太太看到他的时候并不是非常惊讶。“John，”她和蔼地说，“太好了。你是顺路过来喝杯茶吗？”她看着他，显然很开心。
这提醒了John，在过去几周里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本以为每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一脸震惊。在John的脑海中，他已经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但是，说实话，Hudson太太没看到他的时间更长。她在他最新的博文下面留了一条很大众化的安慰性评论，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理由去思考有关他的一切。
这突然就给了他强烈的宽慰感，在他离开了与Sherlock一起的日子之后John的生活是有多么的不同。没有一个知道他们俩在一起的人因为John的长时间消失而受到威胁。也许除了Sarah，由于实际的工作原因，John在离城之前必须要向她找借口请假。
“我……”我顺路拜访是要告诉你Sherlock还活着，正在摄政公园里踱来踱去疯狂地吞云吐雾，即使我告诉他不要这样。“来杯茶会很棒，谢谢。”John最终还是没有那么说。
Hudson太太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泡茶，John站在她的起居室里，半心半意地听着她的唠叨，研究着她壁炉架上的照片。上一次他太过悲伤没有注意到这些，但在她姐妹和外甥的照片之间，有一张她与Sherlock的合影。那肯定是在John认识他的很久之前，因为他们看上去都更加年轻，她的手挽着Sherlock的胳膊。Sherlock假装对照相一脸厌烦，但他的双眼中满是温暖。
“傻瓜，”John对着Sherlock闷闷不乐的表情宠溺地低语。
Hudson太太端着茶盘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哦，但你本该坐下的。”她看着他咯咯地笑起来，而后注意到了他正在看的照片。她的表情变得柔软而宠溺。“那是在我丈夫的审判日拍的。事实上这是我与他的唯一一张合影。他不喜欢照相。不是那种照相癖。”
“多愁善感，”John说，想起他曾经多么疯狂地搜索过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和网页，还有所有熟人的手机，只为了找到他与Sherlock一起的没有在新闻发布会上出现的照片。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他需要弥补，而现在他又拥有了他。
“傻孩子，”Hudson太太宽容地说，指指茶盘。
John在她离开壁炉架之前抓住了她的手，她疑惑地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吗，John？”
“事实上没有，”John说，“真的没有。Hudson太太，我出去了一趟，刚刚回来。”
“怪不得我觉得你看上去黑了一点，”她说，对他露出微笑，“出去转转对你有好处。”
“你还记得你那天给我的寄错的信件吗？”
Hudson太太想了一会儿，John意识到只有他注意到了那个信封，在Hudson太太眼中，那跟街角的中餐馆菜单差不多。
“我上次来拿的。”John提示了一下。
“噢。是的。确实有这件事。是圣诞节之前了对吗？”
“是的。一点不错。Hudson太太，那些是……”John深吸一口气。
Hudson太太看上去很困惑。“是什么，John？哦，我的天啊，是死亡威胁吗？我真的希望你能告诉警察——”
“不是，不是的，不是那些东西。那是Sherlock寄的信。”
Hudson太太对着他眨眨眼睛。“Sherlock寄来的信？”她重复了一句，“怎么会是Sherlock寄来的信？”
“我也是这么问自己的。但确实是。我认出了他的笔迹。绝对是他写的。”
“他是在死前给你寄出去的吗？”Hudson太太问。
John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是。”
Hudson太太缓缓垂下被John握住的那只手。她瞪着John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然后她又伸手抓住John的手，紧紧地握住。“John，”她说，声音像是被呛住了，“你是在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John点点头。
“他在哪？他还好吗？他生病了？受伤了？还是——”
“他没事，Hudson太太。可能比平常要糟糕一些，但他没事。或者会没事的。他比起没事要更好些。”John意识到他在微笑，虽然有点泪眼朦胧，但Hudson太太也对他露出了闪烁着泪光的微笑。“我出去找到他了，现在我们一起回来了。”
“就在伦敦吗？”
“就在伦敦。”John肯定地回答。
“那他为什么不跟你一起？”Hudson太太问。
“我给他发条短信。”John说，拿出了他的手机。如果没事的话速来（Come at once if convenient），他在短信中写到。第二条短信他刚刚写了一半，门铃就响了。
Hudson太太冲出221A砰地一声打开门。Sherlock站在第一级台阶上，一脸试探与防备。
Hudson太太说，“你这个傻孩子。”
Sherlock不确定地对着站在Hudson太太身后的John使眼色。
“进来嘛，”Hudson太太要求道，“别站在外面。天气又冷又潮湿，你需要喝杯茶。”
Sherlock迈进门槛，Hudson太太关上了他身后的门，Sherlock似乎立刻放松了下来，环视着门厅，这里从他上一次离开就没有变化。
“我想你做这一切是有正当理由的？”Hudson太太严肃地问。
“我的理由非常正当。”Sherlock不以为然地说。
“我很高兴John让你有人情味了，”Hudson太太继续说。
“我觉得并不仅仅是我让他有了人情味，”John情不自禁地回答，Sherlock射了他一记眼刀。
然后Hudson太太猛地紧紧地抱住Sherlock，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能见到你太好了，亲爱的，”她靠着他说道，John觉得，根据Hudson太太的语气，这句话绝对是太过轻描淡写了。
Sherlock也抱住Hudson太太，说，“我也一样。”
***
他们还没有去221B。Sherlock似乎在避免这个时刻的到来，John也一样。Hudson太太在厨房里泡第三杯茶，John和Sherlock坐在她的小餐桌旁边，Sherlock看上去有点不自在。John因此有点难过。在走廊上Sherlock看上去非常放松，John本以为他们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接回到原来的旧时光。但一切都变了，从Sherlock变得有多么安静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他生闷气时那种沉默，而是一种真正的沉默，就像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Sherlock从来都不关心是否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这种尴尬的感觉扩大了许多倍。
Hudson太太端着茶从厨房走出来，坐下，看了Sherlock一会儿。Sherlock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他不安地玩弄着茶杯。
“你应该搬回来，当然要这样，”她最终说，“你们俩都要。”
“我不知道，”Sherlock说，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漂移，就是不看Hudson太太或者John。
“什么叫‘你不知道’？”Hudson太太说，“我知道。这里太安静了。需要一些刺激。”
“就是那个，”Sherlock说，突然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不安全。”他坚定地宣布。
“什么？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对你来说不安全。”
Hudson太太似乎有点略微的惊讶。“你安全过吗，亲爱的？”
Sherlock皱了皱眉，“Hudson太太——”
“别说那些没用的。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安全。这不是你造成的，说实话你还让它变得更安全了呢。所以我不想再听那些了。你一个小时之前还是死的，现在又活过来了。不准生闷气，今天不行。楼上有一间带小提琴的公寓，里面还有一个孤单的头骨。”
极其吃惊的表情替代了Sherlock脸上的不满。“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那里？”
“当然了。你以为我们会怎么处理？”Hudson太太疑惑地歪着头。
Sherlock看了John一眼。
“我本来要收拾起来拿给你哥哥的，”John承认，清了清嗓子，“我想，最终，我能做到这一点。”
“而与此同时。Mycroft一直在付房租。”Sherlock下了结论。
“反正我也没有心思租给别人。我一直偷偷地希望John能搬回来。我甚至不敢希望你也能回来。”Hudson太太笑着看向Sherlock，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这很可能就是Sherlock站起来说话的原因。“上楼。我想去看看。”
“那就去吧，”Hudson太太催促着，仍然泪水涟涟一脸慈爱。
Sherlock瞥了John一眼，又一次无声地询问着。
“我给你一分钟，”John说，绝大部分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走进一个Sherlock仍然活着的221B之前需要一分钟时间冷静下。
Sherlock点点头，John安静地坐在原处，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那声音缓慢而庄重，完全不像几个月之前他上楼的声音。
“他很糟糕。”Sherlock一踏进221B的房间里，Hudson太太就压低声音对John说道。
“哦，上帝啊，”John说，“还是那么明显吗？”
“还？”
“他真的已经好多了。”
“你发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
John想了想，“支离破碎。”
Hudson太太紧握着茶杯的手在颤抖。“我希望你已经杀了对他那么做的家伙。”
“还没有，”John说，为自己语气里那份严肃的保证感惊讶无比。他一直都很忙，一直都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积极筹划复仇，但那种渴望一直潜伏在表象之下，一直整装待发。John看着他的杯子，试图将那种无助的愤怒所造成的苦涩感压下去。
当Hudson太太抓起他的手，将它从杯子上拿下来，妥帖地握在她的双手之间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你会治好他的。你以前成功过。”
John摇摇头。“是他以前治好了我。”
“这是相互的。在他见到你之前，你根本不认识他，所以你从来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点。但这是相互的。他回来了，他回家了，他有你。一切都会好的，John。上去看看他吧。”
John想要相信她。他绝望地想要一切都变好。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机会，他想要绝对的完美。但Sherlock明显合理的偏执让放松成为不可能，最乐观的结果是，John一辈子都要时刻注意身后，提心吊胆地等待另一只鞋子落地的声音。
他想，这可能就是与如同珍宝一般的Sherlock共享人生的方式。
John慢慢地走上楼梯，让Sherlock能充分注意到他正在上楼。他上到一半的时候，Sherlock用小提琴奏出了一声短短的花腔，就像一声提示，John笑了，快速跑完剩下的楼梯。当他来到起居室，Sherlock正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小提琴就在他身边的地板上。Sherlock很明显没有心情拉小提琴。他对John露出微笑，大大的微笑，安圭拉岛上的微笑，John感觉自己的神经放松了一点点。没有什么比Sherlock那样微笑更加令人心旷神怡了。
“回家的感觉好吗？”John问。
“你打算幸灾乐祸吗？”
“关于什么呢？”John很惊讶自己轻而易举地穿过221B熟悉的一团糟——自从Sherlock最后一次走出公寓就再没有碰过——走向自己的那把椅子。
“回到伦敦的正确决定。”
John坐下。“Sherlock，你是自己告诉我你有多么想念伦敦的。”
“我什么时候说的？”
“你给我寄了信。许许多多的信。在那里面你列举了你所想念的这里的一切。”
Sherlock看上去在思考。“我指的是你。”
“什么？”
“我想念你。每次我在信中描述他想念的事物，我真正的意思都是我想你，所以我觉得只要你在那，我们在哪都没关系，但结果证明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伦敦。”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Sherlock。高功能反社会也如此。我们应该扔掉这些椅子。”
Sherlock皱了皱眉，“我喜欢这些椅子。”
“但我坐在这把椅子上，你在那把椅子上就离得太远了。”
Sherlock的皱眉变成了微笑，另一个明媚的安圭拉岛笑容，John觉得自己的神经更加放松了。他在家里，与Sherlock一起，坐在221B的壁炉边上。这曾经是无法实现的幻想，现在变成了现实，他从出生以来从未如此幸运。然后Sherlock爬到他的腿上来，并不是非常合适，特别是在椅子的束缚下，John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想象自己有多幸运了。
“这把椅子就像你，”Sherlock说，把头枕在John的肩膀上。
“是吗？”
“是的。又小又黏糊。”
“真迷人。你是个糟透了的男朋友。明天我们去告诉Lestrade。”
Sherlock呻吟一声。“你是个糟透了的男朋友。”
“我们俩扯平了。”
“你告诉Hudson太太我们上床了吗？”
“诶，没有，因为我不想告诉她。”
“现在你突然开始假正经了？”
“因为我不想跟Hudson太太讨论我的性生活？你告诉她，她是你……类似于母亲的人。”
“那就能让我与她讨论我的性生活变得更加合适吗？不管怎样，我不得不告诉Lestrade我还活着。”
“这两个话题完全不等价。”
“那么，我期待她今晚听到我们的时候能自己搞清楚吧，考虑到我打算狠狠地把你操到明早没法走路。”
“顺便还能让我们不去见Lestrade。一石二鸟啊。我很赞赏你的足智多谋。”
“这可不是你会赞赏的唯一一件事，”Sherlock承诺道，然后开始吻他，吻他，吻他，直到世界开始旋转爆炸，这时Sherlock退回来嘟囔了一句，“Mycroft在这里。”
“什么？”John茫然地问，然后起居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点不错，Mycroft走了进来。
他对发现他弟弟蜷曲在John大腿上这件事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直接坐到沙发上，看上去就像参加茶会一样镇定自若。
“你以后要敲门，”John生气地说。
“有什么用呢？Sherlock会直接拒绝我的进入，而我无论如何也会进来。我只是简单地节省了我们两个的时间与精力。”
“他是对的。如果他看到的比他想看的还要多那就是他的错。”
“Sherlock，”John的语气中有轻微的抱怨。
“哦，好吧，我刚刚发现John是个相当保守的人，所以我们也许应该设计一个系统。也许你应该在进驻这里之前检查下隐藏的摄像头。”
“隐藏的摄像头？”John说。
“别担心，John，它不在卧室里，”Sherlock说，就像那能让他感觉好些一样，然后离开了John的大腿坐回自己的椅子。他远远地靠在另一边无精打采，拿起小提琴拨弦，无视了Mycroft。
“天啊，就像几个月前的221B一样，”Mycroft说，“除了有了更多的……拥吻。”
Mycroft说‘拥吻’这个词的方式是他独有的腔调，里面充满了怀疑的蔑视。
John皱着眉问，“你来这里有事吗？还是就是为了旁观的？”
Mycroft醒过神来。他拿起一个档案夹。
John的胃沉了下去，“上帝啊，我讨厌你拿着档案夹。”
“安全报告，”Mycroft说。
Sherlock似乎没有去接这份档案的意图。他一直在拨着小提琴的弦。所以John替他接了过来。
“到目前为止，没有刺客搬进来。”
“我想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John回答。
“当然了，有一个已经来了，正从街对面的空屋里看着你们。”
John警惕地抬起头。“我们应该拉上窗帘吗？”
“因为子弹会被一层棉布挡住吗？”Mycroft对他挑起一边眼眉。
John怒视着他。“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成为那么明显的靶子了。”
“别担心，John。Mycroft会派出狙击手在第一时间搞定他的。”Sherlock拿起琴弓。
John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回Mycroft。“是真的吗？”
Mycroft拿出怀表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大楼窗户突然碎了。John看了一眼，Mycroft放回他的怀表，站起来。“安全报告结束。午安。”
John看着他离开，告诉自己他不应该这么吃惊的。他看着Sherlock。“所以你把安保工作扔给Mycroft了？”
“不，我让Mycroft完善安保工作。我想知道能不能给你演奏柴可夫斯基了。我都要生锈了。”
John没有回答。John看着对街那扇破碎的窗户，想要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们现在的生活，在他们能杀死他俩之前先下手为强。
“是的，”Sherlock说，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回来，拉了一串音阶。“这实际上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
“很好，”John坚定地说，确信Sherlock能理解他不会为此开始抱怨。“如果我们不得不一个接一个地杀掉他们，那就来吧。”
Sherlock放下了他的小提琴。
“如果我们找到了曾经把脏手放在你身上的人，你认为Mycroft能给我这个荣耀，把事情假手于我吗？”
Sherlock露出微笑。“有可能。如果你要求的话。Mycroft对你很有好感。”
“我没注意到。”
“我注意到了。他从来没有让你死掉，不是吗？”
Hudson太太端着茶从厨房走出来，坐下，看了Sherlock一会儿。Sherlock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他不安地玩弄着茶杯。
“你应该搬回来，当然要这样，”她最终说，“你们俩都要。”
“我不知道，”Sherlock说，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漂移，就是不看Hudson太太或者John。
“什么叫‘你不知道’？”Hudson太太说，“我知道。这里太安静了。需要一些刺激。”
“就是那个，”Sherlock说，突然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不安全。”他坚定地宣布。
“什么？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对你来说不安全。”
Hudson太太似乎有点略微的惊讶。“你安全过吗，亲爱的？”
Sherlock皱了皱眉，“Hudson太太——”
“别说那些没用的。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安全。这不是你造成的，说实话你还让它变得更安全了呢。所以我不想再听那些了。你一个小时之前还是死的，现在又活过来了。不准生闷气，今天不行。楼上有一间带小提琴的公寓，里面还有一个孤单的头骨。”
极其吃惊的表情替代了Sherlock脸上的不满。“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那里？”
“当然了。你以为我们会怎么处理？”Hudson太太疑惑地歪着头。
Sherlock看了John一眼。
“我本来要收拾起来拿给你哥哥的，”John承认，清了清嗓子，“我想，最终，我能做到这一点。”
“而与此同时。Mycroft一直在付房租。”Sherlock下了结论。
“反正我也没有心思租给别人。我一直偷偷地希望John能搬回来。我甚至不敢希望你也能回来。”Hudson太太笑着看向Sherlock，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这很可能就是Sherlock站起来说话的原因。“上楼。我想去看看。”
“那就去吧，”Hudson太太催促着，仍然泪水涟涟一脸慈爱。
Sherlock瞥了John一眼，又一次无声地询问着。
“我给你一分钟，”John说，绝大部分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走进一个Sherlock仍然活着的221B之前需要一分钟时间冷静下。
Sherlock点点头，John安静地坐在原处，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那声音缓慢而庄重，完全不像几个月之前他上楼的声音。
“他很糟糕。”Sherlock一踏进221B的房间里，Hudson太太就压低声音对John说道。
“哦，上帝啊，”John说，“还是那么明显吗？”
“还？”
“他真的已经好多了。”
“你发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
John想了想，“支离破碎。”
Hudson太太紧握着茶杯的手在颤抖。“我希望你已经杀了对他那么做的家伙。”
“还没有，”John说，为自己语气里那份严肃的保证感惊讶无比。他一直都很忙，一直都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积极筹划复仇，但那种渴望一直潜伏在表象之下，一直整装待发。John看着他的杯子，试图将那种无助的愤怒所造成的苦涩感压下去。
当Hudson太太抓起他的手，将它从杯子上拿下来，妥帖地握在她的双手之间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你会治好他的。你以前成功过。”
John摇摇头。“是他以前治好了我。”
“这是相互的。在他见到你之前，你根本不认识他，所以你从来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点。但这是相互的。他回来了，他回家了，他有你。一切都会好的，John。上去看看他吧。”
John想要相信她。他绝望地想要一切都变好。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机会，他想要绝对的完美。但Sherlock明显合理的偏执让放松成为不可能，最乐观的结果是，John一辈子都要时刻注意身后，提心吊胆地等待另一只鞋子落地的声音。
他想，这可能就是与如同珍宝一般的Sherlock共享人生的方式。
John慢慢地走上楼梯，让Sherlock能充分注意到他正在上楼。他上到一半的时候，Sherlock用小提琴奏出了一声短短的花腔，就像一声提示，John笑了，快速跑完剩下的楼梯。当他来到起居室，Sherlock正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小提琴就在他身边的地板上。Sherlock很明显没有心情拉小提琴。他对John露出微笑，大大的微笑，安圭拉岛上的微笑，John感觉自己的神经放松了一点点。没有什么比Sherlock那样微笑更加令人心旷神怡了。
“回家的感觉好吗？”John问。
“你打算幸灾乐祸吗？”
“关于什么呢？”John很惊讶自己轻而易举地穿过221B熟悉的一团糟——自从Sherlock最后一次走出公寓就再没有碰过——走向自己的那把椅子。
“回到伦敦的正确决定。”
John坐下。“Sherlock，你是自己告诉我你有多么想念伦敦的。”
“我什么时候说的？”
“你给我寄了信。许许多多的信。在那里面你列举了你所想念的这里的一切。”
Sherlock看上去在思考。“我指的是你。”
“什么？”
“我想念你。每次我在信中描述他想念的事物，我真正的意思都是我想你，所以我觉得只要你在那，我们在哪都没关系，但结果证明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伦敦。”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Sherlock。高功能反社会也如此。我们应该扔掉这些椅子。”
Sherlock皱了皱眉，“我喜欢这些椅子。”
“但我坐在这把椅子上，你在那把椅子上就离得太远了。”
Sherlock的皱眉变成了微笑，另一个明媚的安圭拉岛笑容，John觉得自己的神经更加放松了。他在家里，与Sherlock一起，坐在221B的壁炉边上。这曾经是无法实现的幻想，现在变成了现实，他从出生以来从未如此幸运。然后Sherlock爬到他的腿上来，并不是非常合适，特别是在椅子的束缚下，John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想象自己有多幸运了。
“这把椅子就像你，”Sherlock说，把头枕在John的肩膀上。
“是吗？”
“是的。又小又黏糊。”
“真迷人。你是个糟透了的男朋友。明天我们去告诉Lestrade。”
Sherlock呻吟一声。“你是个糟透了的男朋友。”
“我们俩扯平了。”
“你告诉Hudson太太我们上床了吗？”
“诶，没有，因为我不想告诉她。”
“现在你突然开始假正经了？”
“因为我不想跟Hudson太太讨论我的性生活？你告诉她，她是你……类似于母亲的人。”
“那就能让我与她讨论我的性生活变得更加合适吗？不管怎样，我不得不告诉Lestrade我还活着。”
“这两个话题完全不等价。”
“那么，我期待她今晚听到我们的时候能自己搞清楚吧，考虑到我打算狠狠地把你操到明早没法走路。”
“顺便还能让我们不去见Lestrade。一石二鸟啊。我很赞赏你的足智多谋。”
“这可不是你会赞赏的唯一一件事，”Sherlock承诺道，然后开始吻他，吻他，吻他，直到世界开始旋转爆炸，这时Sherlock退回来嘟囔了一句，“Mycroft在这里。”
“什么？”John茫然地问，然后起居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点不错，Mycroft走了进来。
他对发现他弟弟蜷曲在John大腿上这件事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直接坐到沙发上，看上去就像参加茶会一样镇定自若。
“你以后要敲门，”John生气地说。
“有什么用呢？Sherlock会直接拒绝我的进入，而我无论如何也会进来。我只是简单地节省了我们两个的时间与精力。”
“他是对的。如果他看到的比他想看的还要多那就是他的错。”
“Sherlock，”John的语气中有轻微的抱怨。
“哦，好吧，我刚刚发现John是个相当保守的人，所以我们也许应该设计一个系统。也许你应该在进驻这里之前检查下隐藏的摄像头。”
“隐藏的摄像头？”John说。
“别担心，John，它不在卧室里，”Sherlock说，就像那能让他感觉好些一样，然后离开了John的大腿坐回自己的椅子。他远远地靠在另一边无精打采，拿起小提琴拨弦，无视了Mycroft。
“天啊，就像几个月前的221B一样，”Mycroft说，“除了有了更多的……拥吻。”
Mycroft说‘拥吻’这个词的方式是他独有的腔调，里面充满了怀疑的蔑视。
John皱着眉问，“你来这里有事吗？还是就是为了旁观的？”
Mycroft醒过神来。他拿起一个档案夹。
John的胃沉了下去，“上帝啊，我讨厌你拿着档案夹。”
“安全报告，”Mycroft说。
Sherlock似乎没有去接这份档案的意图。他一直在拨着小提琴的弦。所以John替他接了过来。
“到目前为止，没有刺客搬进来。”
“我想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John回答。
“当然了，有一个已经来了，正从街对面的空屋里看着你们。”
John警惕地抬起头。“我们应该拉上窗帘吗？”
“因为子弹会被一层棉布挡住吗？”Mycroft对他挑起一边眼眉。
John怒视着他。“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成为那么明显的靶子了。”
“别担心，John。Mycroft会派出狙击手在第一时间搞定他的。”Sherlock拿起琴弓。
John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回Mycroft。“是真的吗？”
Mycroft拿出怀表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大楼窗户突然碎了。John看了一眼，Mycroft放回他的怀表，站起来。“安全报告结束。午安。”
John看着他离开，告诉自己他不应该这么吃惊的。他看着Sherlock。“所以你把安保工作扔给Mycroft了？”
“不，我让Mycroft完善安保工作。我想知道能不能给你演奏柴可夫斯基了。我都要生锈了。”
John没有回答。John看着对街那扇破碎的窗户，想要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们现在的生活，在他们能杀死他俩之前先下手为强。
“是的，”Sherlock说，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回来，拉了一串音阶。“这实际上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
“很好，”John坚定地说，确信Sherlock能理解他不会为此开始抱怨。“如果我们不得不一个接一个地杀掉他们，那就来吧。”
Sherlock放下了他的小提琴。
“如果我们找到了曾经把脏手放在你身上的人，你认为Mycroft能给我这个荣耀，把事情假手于我吗？”
Sherlock露出微笑。“有可能。如果你要求的话。Mycroft对你很有好感。”
“我没注意到。”
“我注意到了。他从来没有让你死掉，不是吗？”
Chapter 11
Sherlock醒着。Sherlock根本就没睡。有太多的事情要思索，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他一直没有做好迎接回到伦敦——回到221B——的感情漩涡的准备。他并不习惯这些情感。他身处何处有什么关系？伦敦与贝克街，只是地名而已，与世界上其他的地方并无不同。城市就是城市，公寓就是公寓，如此而已，别无其他。 那他为什么想要拥抱那个载他们离开机场的带着熟悉乡音路感却超差的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他走在贝克街上能感觉到心中某些死结被解开，胸膛中某些又硬又沉的东西消散不见？伦敦并不比他呆过的其他地方更加安全，而且很可能更不安全。但是，当他坐在家中起居室的椅子上，手中握着小提琴的时候，他仍能感觉到宽慰带来的眩晕感与充沛的精力，所有的疲惫都抛之脑后。
他的公寓，他的椅子，他的起居室，他的小提琴，他的头骨以及正靠着他，脸庞埋进Sherlock的二头肌里的他的John。因为这与伦敦和贝克街不同，John Watson在他的床上，对着Sherlock的皮肤流着口水，让这一切蒙上了一层虚幻的面纱。Sherlock不睡觉也有出于恐惧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他睡着了，他就会醒来，这一切就会都不见了。这十八个月以来每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希望John能靠在他的身边。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让John来到这里了；他只想要John温暖地蜷在他的身边。他确定如果他抱住John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一切都不再乏味单调，因为John一直会在那里。他是对的。关于这个他绝对正确。他告诉自己这是异想天开，一种深受打击的白日梦，一点也不现实。但不是的，他见鬼的完全正确。John让一切变得更好，John甚至让逃亡变得更美好。John用一只胳膊搂住Sherlock的腰，抱住他，把他固定在原处。即使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John也下定决心要与他在一起。这是John最令人舒心的一点——他非常顽固所以不让Sherlock离开。Sherlock再也不会甩掉他了，这是世界上最棒的感觉。
他的公寓，他的椅子，他的起居室，他的小提琴，他的头骨，他的床，上面有他的John。
Sherlock将脸朝向John，呼吸着他略微有些甜腻的昏昏欲睡的味道，然后门铃响了。
John在他身边惊跳起来，然后靠着他抽抽鼻子，显然因为太困所以没为那些口水而羞愧。也许是因为太困根本没有注意到。
“会是谁啊？”他咕哝着，更深地埋进Sherlock的怀里。
“可能是杀手吧。”Sherlock回答。
“杀手才不会按门铃。”
“聪明的杀手也许会。这会为他省不少事。他的目标会直接走到门口，直截了当。（et voila，原文为法语）”
“不要再说法语了，对我来说时辰太早承受不住。”
“你承受不了我的法语的；这跟几点钟没有关系。”
门铃又响了。
John呻吟一声，“不管是谁，我都恨死他们了。肯定是Mycroft。”
“Mycroft从什么时候开始按门铃了？”
“从我友善地告诉他不准在我们之间捣乱开始。”John说。随着他越来越清醒，他语气里的火药味也越来越重。
Sherlock挣脱出John的怀抱，无视了John发出的可爱而微小的反对声。“我给我们的杀手开门去。”
“Sherlock，”John抱怨着。
“很可能不是杀手，”Sherlock一边做出保证，一边穿上睡裤。
John睁开眼睛看着他，“Mycroft难道不应该把这里的周围全都布置上狙击手吗？”
“你居然相信Mycroft能称职地完成工作？”
“告诉Mycroft，让他的狙击手把在清晨不雅时段出现在我们门口的所有人都干掉。”
“七点半了，John，又不是破晓时分。继续睡吧，你有起床气。”
John翻了个身，背朝着Sherlock，“不管那是谁都让他走开，然后回床上来。”
Sherlock微笑地看着一团暖暖的John Watson蜷缩在Sherlock Holmes的毯子下面，想到，就在那儿，在他面前，是最珍贵的，最重要的，最有价值的，最神奇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整个伦敦最珍贵的，可能也是整个星球最珍贵的东西：一团牢骚满腹，脾气暴躁，盖在棉布之下的凸起。
Sherlock倾身，在John亲爱的脑袋上印下一吻，说，“我爱你。”
“嗯，”John迷迷糊糊地说，“我也爱你。”
Sherlock把他留在床上继续睡觉自己出了卧室，系好晨袍——他的晨袍，他的床，他的John——这时门铃又响了，Hudson太太从221A中探出头来。
“别担心，Hudson太太，我来处理。”Sherlock告诉她，跑下楼梯。
“谢谢你，亲爱的。如果不是门铃已经响了的话，我是不想那么早就把你俩吵醒的。我确定昨晚之后你俩都需要好好睡一觉。”在Sherlock能做出反应之前她就回到221A里去了。
告诉Hudson太太我们上床了：目标完成。Sherlock想着，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Lestrade。
告诉Lestrade你还活着：目标完成。
***
“TMD见鬼了啊，”Lestrade倒吸一口气，对着他拼命眨眼好像看到了幽灵。
Sherlock想了想，对Lestrade而言，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是真的，”Lestrade说，“我以为不是，但确实是真的。”
Sherlock有点恼怒。Lestrade肯定是等到一个更为正常的时间才来会面的。他想告诉Lestrade，他有一团温暖的John在他的床上等着他快点回去，但他能想象到如果告诉John他刚刚做了什么，John会生他的气的，所以他转而说道，“进来吧。”
“进来吧？”Lestrade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死了七个月，这就是你为自己做出的解释？‘进来吧’？”
Sherlock考虑了一下。“是的。”他确定地回答。
Lestrade继续一脸震惊地盯着他，然后进了门厅。Sherlock关上门，为能将冷空气隔绝到另一边深感欣慰。Lestrade伸手摸摸Sherlock的前额，轻轻地按了按。
Sherlock皱起眉，把头转开，“我不是鬼魂。”
“你怎么是真的？你怎么活下来的？有调查报告，Sherlock。有……尸检报告。有……John的证词。John。站在询问室里，在描述你是怎么摔到人行道上，没有脉搏，死去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流眼泪。哦我的上帝，John。John知道吗？”
上帝啊，Sherlock想，这麻烦死了。“上楼，”他说着走上了楼梯。
Lestrade过了一会儿才跟上他。Sherlock坐在壁炉前的椅子里考虑要不要泡茶。Sherlock当然很擅长泡茶，他只是觉得在John一直非常可靠地给他泡茶的时候没必要自己泡。也许Lestrade可以自告奋勇来泡茶。
但Lestrade只是直挺挺地站在起居室的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Sherlock也看着他，等他开口说点什么。
Lestrade的表情突然变得像火山爆发。“好吧，停下。赶紧停下来。别装的像是我疯了，像是你活生生地坐在这个房间里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一样。你跳楼的时候TMD是在干什么？”
“救你的命。”Sherlock回答，因为这是真的。
“你去哪里了？”Lestrade走进房间坐在John的椅子上。Sherlock想要让他离那张椅子远点，但觉得在Lestrade现在的状态下这么说可能无法让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我被停职了一段时间。”
“你重获清白了。”Sherlock说，因为这是真的。
“那不是重点。你伤了Hudson太太的心，你知道的。你伤了John的心。见鬼的你怎么跟John解释这一切？”
Sherlock张开嘴，但他根本没有必要说话，因为John的声音响了起来。“Sherlock？”声音来自Sherlock的卧室方向，然后，“谁在门——”John身着平角短裤和T恤走进起居室，看着Lestrade，“口。”他还是说完了这句话，虽然已经没必要了。
Lestrade现在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了。“你知道？这只是一场戏？”
John苦涩地笑了笑。“哦，不是的，这绝对不是一场戏。我不喝茶的话没法接着说。”他看了一眼Sherlock。“我猜你没有泡茶？”
Sherlock只是看着他。
“好吧，”John叹口气，走进厨房。
“我……”Lestrade说，看上去太过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
Sherlock想他大概需要继续这一话题。“Moriarty安排了狙击手，目标是你和John还有Hudson太太。他威胁说要杀了你们，除非我跳下屋顶。所以我跳了。当然不是真的。这是一个复杂的方案，但非常有效，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除了Mycroft和Molly。最重要的是，Moriarty的人认为我死了，所以你们都安全了。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试图追踪Moriarty的杀手并解决掉他们。这项工作还没结束。但John找到了我，我觉得我们最好一起回伦敦。你的疑问都得到解答了吗？”
Lestrade盯着他。“那个……没。你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在Mycroft和Molly的帮助之下？”
Sherlock想呵斥他，是，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但他强迫自己只说了一句，“是的。”
“有人吃吐司吗？”John站在厨房门口问，“事实上我是在问你，Greg。Sherlock，你必须要吃。”
“有果酱才行，否则不吃。”
“你真该庆幸Hudson太太爱你，她收拾了我们的冰箱，”John停了停，“说真的，她什么时候……”
“最好不要认真考虑那个问题，John，”Sherlock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看着John最终认识到当Hudson太太带着食物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他们肯定在做的事情了。
John转身进了厨房。
Sherlock又看向Lestrade，后者仍然在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你用了你的护照，”Lestrade迷茫地回答，“它是被标记的……有警报……还有闭路电视的录像……John找到了你？他怎么知道要去找你？”
Sherlock仔细地斟酌着他的用词。“我给他寄了一封信。”
“一封信？‘亲爱的John，我还活着，来找我’？”
“差不多，”John回答，端着一个满满的茶盘走进来，放在了咖啡桌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Lestrade好奇地问。
“告诉你我觉得Sherlock还活着？你一定会认为我疯了。你会告诉我这是Moriarty的骗局。见鬼，我也以为我疯了。但他有可能就在外面，所以我出去了，我找到了他。”John耸耸肩，就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拿着茶和吐司靠在桌边。
Lestrade摇摇头像是在清理脑袋。“现在呢？现在你就……回到平常状态？”
“比平常状态更好，”John一边咀嚼吐司一边说，舔着大拇指上的果酱。
“所有人仍然身处严重的危险之中，”Sherlock说，“Moriarty的人仍在逍遥法外。”
“在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你不觉得我现在就能解决了？”Sherlock毫无耐心地回答。
Lestrade看着他。“什么叫‘比平常状态更好’？”
“他死而复生了，Greg。这绝对不是什么‘平常’，不是吗？”
***
Sherlock醒着。Sherlock根本就没睡。有太多的事情要思索，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他一直没有做好迎接回到伦敦——回到221B——的感情漩涡的准备。他并不习惯这些情感。他身处何处有什么关系？伦敦与贝克街，只是地名而已，与世界上其他的地方并无不同。城市就是城市，公寓就是公寓，如此而已，别无其他。 那他为什么想要拥抱那个载他们离开机场的带着熟悉乡音路感却超差的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他走在贝克街上能感觉到心中某些死结被解开，胸膛中某些又硬又沉的东西消散不见？伦敦并不比他呆过的其他地方更加安全，而且很可能更不安全。但是，当他坐在家中起居室的椅子上，手中握着小提琴的时候，他仍能感觉到宽慰带来的眩晕感与充沛的精力，所有的疲惫都抛之脑后。
他的公寓，他的椅子，他的起居室，他的小提琴，他的头骨以及正靠着他，脸庞埋进Sherlock的二头肌里的他的John。因为这与伦敦和贝克街不同，John Watson在他的床上，对着Sherlock的皮肤流着口水，让这一切蒙上了一层虚幻的面纱。Sherlock不睡觉也有出于恐惧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他睡着了，他就会醒来，这一切就会都不见了。这十八个月以来每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希望John能靠在他的身边。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让John来到这里了；他只想要John温暖地蜷在他的身边。他确定如果他抱住John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一切都不再乏味单调，因为John一直会在那里。他是对的。关于这个他绝对正确。他告诉自己这是异想天开，一种深受打击的白日梦，一点也不现实。但不是的，他见鬼的完全正确。John让一切变得更好，John甚至让逃亡变得更美好。John用一只胳膊搂住Sherlock的腰，抱住他，把他固定在原处。即使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John也下定决心要与他在一起。这是John最令人舒心的一点——他非常顽固所以不让Sherlock离开。Sherlock再也不会甩掉他了，这是世界上最棒的感觉。
他的公寓，他的椅子，他的起居室，他的小提琴，他的头骨，他的床，上面有他的John。
Sherlock将脸朝向John，呼吸着他略微有些甜腻的昏昏欲睡的味道，然后门铃响了。
John在他身边惊跳起来，然后靠着他抽抽鼻子，显然因为太困所以没为那些口水而羞愧。也许是因为太困根本没有注意到。
“会是谁啊？”他咕哝着，更深地埋进Sherlock的怀里。
“可能是杀手吧。”Sherlock回答。
“杀手才不会按门铃。”
“聪明的杀手也许会。这会为他省不少事。他的目标会直接走到门口，直截了当。（et voila，原文为法语）”
“不要再说法语了，对我来说时辰太早承受不住。”
“你承受不了我的法语的；这跟几点钟没有关系。”
门铃又响了。
John呻吟一声，“不管是谁，我都恨死他们了。肯定是Mycroft。”
“Mycroft从什么时候开始按门铃了？”
“从我友善地告诉他不准在我们之间捣乱开始。”John说。随着他越来越清醒，他语气里的火药味也越来越重。
Sherlock挣脱出John的怀抱，无视了John发出的可爱而微小的反对声。“我给我们的杀手开门去。”
“Sherlock，”John抱怨着。
“很可能不是杀手，”Sherlock一边做出保证，一边穿上睡裤。
John睁开眼睛看着他，“Mycroft难道不应该把这里的周围全都布置上狙击手吗？”
“你居然相信Mycroft能称职地完成工作？”
“告诉Mycroft，让他的狙击手把在清晨不雅时段出现在我们门口的所有人都干掉。”
“七点半了，John，又不是破晓时分。继续睡吧，你有起床气。”
John翻了个身，背朝着Sherlock，“不管那是谁都让他走开，然后回床上来。”
Sherlock微笑地看着一团暖暖的John Watson蜷缩在Sherlock Holmes的毯子下面，想到，就在那儿，在他面前，是最珍贵的，最重要的，最有价值的，最神奇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整个伦敦最珍贵的，可能也是整个星球最珍贵的东西：一团牢骚满腹，脾气暴躁，盖在棉布之下的凸起。
Sherlock倾身，在John亲爱的脑袋上印下一吻，说，“我爱你。”
“嗯，”John迷迷糊糊地说，“我也爱你。”
Sherlock把他留在床上继续睡觉自己出了卧室，系好晨袍——他的晨袍，他的床，他的John——这时门铃又响了，Hudson太太从221A中探出头来。
“别担心，Hudson太太，我来处理。”Sherlock告诉她，跑下楼梯。
“谢谢你，亲爱的。如果不是门铃已经响了的话，我是不想那么早就把你俩吵醒的。我确定昨晚之后你俩都需要好好睡一觉。”在Sherlock能做出反应之前她就回到221A里去了。
告诉Hudson太太我们上床了：目标完成。Sherlock想着，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Lestrade。
告诉Lestrade你还活着：目标完成。
***
“TMD见鬼了啊，”Lestrade倒吸一口气，对着他拼命眨眼好像看到了幽灵。
Sherlock想了想，对Lestrade而言，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是真的，”Lestrade说，“我以为不是，但确实是真的。”
Sherlock有点恼怒。Lestrade肯定是等到一个更为正常的时间才来会面的。他想告诉Lestrade，他有一团温暖的John在他的床上等着他快点回去，但他能想象到如果告诉John他刚刚做了什么，John会生他的气的，所以他转而说道，“进来吧。”
“进来吧？”Lestrade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死了七个月，这就是你为自己做出的解释？‘进来吧’？”
Sherlock考虑了一下。“是的。”他确定地回答。
Lestrade继续一脸震惊地盯着他，然后进了门厅。Sherlock关上门，为能将冷空气隔绝到另一边深感欣慰。Lestrade伸手摸摸Sherlock的前额，轻轻地按了按。
Sherlock皱起眉，把头转开，“我不是鬼魂。”
“你怎么是真的？你怎么活下来的？有调查报告，Sherlock。有……尸检报告。有……John的证词。John。站在询问室里，在描述你是怎么摔到人行道上，没有脉搏，死去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流眼泪。哦我的上帝，John。John知道吗？”
上帝啊，Sherlock想，这麻烦死了。“上楼，”他说着走上了楼梯。
Lestrade过了一会儿才跟上他。Sherlock坐在壁炉前的椅子里考虑要不要泡茶。Sherlock当然很擅长泡茶，他只是觉得在John一直非常可靠地给他泡茶的时候没必要自己泡。也许Lestrade可以自告奋勇来泡茶。
但Lestrade只是直挺挺地站在起居室的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Sherlock也看着他，等他开口说点什么。
Lestrade的表情突然变得像火山爆发。“好吧，停下。赶紧停下来。别装的像是我疯了，像是你活生生地坐在这个房间里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一样。你跳楼的时候TMD是在干什么？”
“救你的命。”Sherlock回答，因为这是真的。
“你去哪里了？”Lestrade走进房间坐在John的椅子上。Sherlock想要让他离那张椅子远点，但觉得在Lestrade现在的状态下这么说可能无法让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我被停职了一段时间。”
“你重获清白了。”Sherlock说，因为这是真的。
“那不是重点。你伤了Hudson太太的心，你知道的。你伤了John的心。见鬼的你怎么跟John解释这一切？”
Sherlock张开嘴，但他根本没有必要说话，因为John的声音响了起来。“Sherlock？”声音来自Sherlock的卧室方向，然后，“谁在门——”John身着平角短裤和T恤走进起居室，看着Lestrade，“口。”他还是说完了这句话，虽然已经没必要了。
Lestrade现在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了。“你知道？这只是一场戏？”
John苦涩地笑了笑。“哦，不是的，这绝对不是一场戏。我不喝茶的话没法接着说。”他看了一眼Sherlock。“我猜你没有泡茶？”
Sherlock只是看着他。
“好吧，”John叹口气，走进厨房。
“我……”Lestrade说，看上去太过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
Sherlock想他大概需要继续这一话题。“Moriarty安排了狙击手，目标是你和John还有Hudson太太。他威胁说要杀了你们，除非我跳下屋顶。所以我跳了。当然不是真的。这是一个复杂的方案，但非常有效，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除了Mycroft和Molly。最重要的是，Moriarty的人认为我死了，所以你们都安全了。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试图追踪Moriarty的杀手并解决掉他们。这项工作还没结束。但John找到了我，我觉得我们最好一起回伦敦。你的疑问都得到解答了吗？”
Lestrade盯着他。“那个……没。你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在Mycroft和Molly的帮助之下？”
Sherlock想呵斥他，是，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但他强迫自己只说了一句，“是的。”
“有人吃吐司吗？”John站在厨房门口问，“事实上我是在问你，Greg。Sherlock，你必须要吃。”
“有果酱才行，否则不吃。”
“你真该庆幸Hudson太太爱你，她收拾了我们的冰箱，”John停了停，“说真的，她什么时候……”
“最好不要认真考虑那个问题，John，”Sherlock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看着John最终认识到当Hudson太太带着食物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他们肯定在做的事情了。
John转身进了厨房。
Sherlock又看向Lestrade，后者仍然在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你用了你的护照，”Lestrade迷茫地回答，“它是被标记的……有警报……还有闭路电视的录像……John找到了你？他怎么知道要去找你？”
Sherlock仔细地斟酌着他的用词。“我给他寄了一封信。”
“一封信？‘亲爱的John，我还活着，来找我’？”
“差不多，”John回答，端着一个满满的茶盘走进来，放在了咖啡桌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Lestrade好奇地问。
“告诉你我觉得Sherlock还活着？你一定会认为我疯了。你会告诉我这是Moriarty的骗局。见鬼，我也以为我疯了。但他有可能就在外面，所以我出去了，我找到了他。”John耸耸肩，就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拿着茶和吐司靠在桌边。
Lestrade摇摇头像是在清理脑袋。“现在呢？现在你就……回到平常状态？”
“比平常状态更好，”John一边咀嚼吐司一边说，舔着大拇指上的果酱。
“所有人仍然身处严重的危险之中，”Sherlock说，“Moriarty的人仍在逍遥法外。”
“在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你不觉得我现在就能解决了？”Sherlock毫无耐心地回答。
Lestrade看着他。“什么叫‘比平常状态更好’？”
“他死而复生了，Greg。这绝对不是什么‘平常’，不是吗？”
***
你知道，”John回答，“这间卧室比我的要好多了。”
Sherlock抵着他的皮肤轻笑。房间里很黑，Sherlock在黑暗中轻笑，温暖而又坚定地靠着他，放松而又舒适，这是John最喜欢的事情。黑暗造成的亲密感令他感觉Sherlock更像他的，更像只属于他自己的，而不是在其他的时候，世上还有别人需要他，他们会入侵他的空间把他带走。
“这张床也比我的更好。”
“John。我为什么要把更好的房间和更好的床留给别人？”
“你应该在你宣称对室友一见钟情的时候就这么做。”
“如果你太喜欢你的床，我又怎么把你哄到我床上来呢？”Sherlock问，John抵着他的皮肤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用你那见鬼的性感？”John建议。
“是啊，因为那实在是太有效了，”Sherlock回答，John能听出他在努力不要说的那么苦涩。
John停顿一下考虑着答复。然后他说，“你应该提一下你有张更好的床。我喜欢睡觉，你知道的。你从来不睡；这张床给你浪费了。”
“我可不想鼓励你养成用这张床睡觉的想法，”Sherlock说，“哦，说到这个，Hudson太太知道我们上床了。”
“她当然会知道，”John叹了口气。
“而且Lestrade知道我还活着了。所以坦率来讲，今天是很有成果的一天。”
“我应该跟Lestrade去喝上两杯。”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为什么？”
“我不知道。”John试着表达出他的感觉。“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聊天的效果会更好。”
“你会告诉他我们上床了吗？”
“你对我告诉别人咱俩关系很着迷啊。”过了一会儿，“我不是要我们做地下情人。对不起。我让你觉得我对咱们的关系很羞愧吗？因为我不是那么想的，我只是——”
“我没觉得你这么想。”
“手拉手走在摄政公园里，”John承诺着，“我没有忘。”
Sherlock吻着John的胸膛，然后枕在上面，John用手指懒懒地玩着Sherlock的卷发。它们迫切需要修剪了。
“Molly，”John过了一会儿说。
“Molly，”Sherlock过了一会儿赞同道。
John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是Molly？”
Sherlock沉默了片刻回答，“她提供的。而我……需要帮助。”
John又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是Molly不是我？”他问，这才是他起初最在意的问题。
“因为你是我想要救下的人。你是我需要帮助的原因。如果我不能完美执行，你会出事，我永远——Molly是Moriarty所忽视的人。Molly是……Molly是我忽视的人，我要承认。我可以请求Molly帮我，她一直都会很安全，她会很安全，因为人们不会怀疑她，他们就是不会。你呢？”
John想着Molly，泪流满面双眼大睁，在Sherlock的可怕葬礼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然后低着头从他身边逃开，John曾经很确定那是因为悲伤而不是内疚。“不，”John说，“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可能还活着。我告诉自己，对我而言这个想法是不健康的幻想。”
“然后，一旦你知道了，你仍然不会想到Molly。你马上去找了Mycroft。但从来都不是Molly。她很完美。”
“以一种非常可怕的方式，”John说，因为没想到她，觉得她在计划中起到的作用微不足道而暗自感觉到有点可怕。
“Mycroft说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不是犯罪集团头子，她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我不知道。我没有再跟她说话自从……我基本上与所有人都……不再联系。我只是……不再说话了。说实话，挺有意思的，但我上一次跟Greg说话的时候，你知道我对他说什么了吗？”
Sherlock什么也没说，John接了下去。
“我告诉他我爱上了你，”John说，“他把我拉出门去，在那个的六个星期之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把我拉出门去。说我必须要出门，必须要进行社交。当然是暗示着‘向前看’。我猜他也许觉得我坐在酒吧里喝到足够醉就能对着啤酒哭出来了。但我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口没动的啤酒，感觉想吐，那是个糟糕的夜晚。Greg在我旁边坐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就在那里看球赛，直到我突然说了一句‘我爱上他了。’然后Greg说，‘我知道。’那就是直到今天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所以我觉得Greg已经知道我们上床了。”
沉寂了许久，Sherlock轻轻地说，“下次你跟他去喝酒的时候，我想让你好好说说我在床上有多棒。”
“真自负，”John说。
“他也知道我爱上了你，”Sherlock咕哝着。
“他没说，”John惊讶地说，“你告诉他了？”
“我不需要说。他见到你的第二天，他对我说，他只见过我在另外两件事上显示出了对你一半的兴趣。我对他说他很荒唐，离我远点，他嘲笑我，因为他很烦人，所以我知道他知道他说对了。”
“John Watson，比连环杀手更有趣。”
“还有高质量可卡因，”Sherlock打了个呵欠，也只有Sherlock能在说到这个的时候打呵欠。
“哦，我猜这自有浪漫之处，”John下了结论，“我告诉他的时候，他没跟我提过。”
“也许他认为那时已经于事无补了。你已经因为浪费掉的所有机会而自责不已。如果你再知道我也对你有感觉，会更糟糕。也许他就是那么善良。这是他的弱点。”
“我很爱你假装自己不善良的时候。”
“我不善良。”
“Sherlock，你为了保护你爱的人从楼上跳了下来。那就是善良的某种定义。”
“撒谎，”Sherlock睡意朦胧地反驳，“如果你开始散布我的谣言，我就把我收集到的你最尴尬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什么尴尬的事情？”
“看哪，看哪，提前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呢？”
John哈哈大笑。“睡觉吧，小疯子，”他说。
“也别告诉别人说我要睡觉。”Sherlock咕哝着。
“上帝禁止任何人认为你是人类。”John评论道。
“是的，”Sherlock依偎在John的身上。然后他安静下来，睡着了。
***
第二天早餐时间，John看着Sherlock把果酱涂在吐司上，如饥似渴地盯着报纸，最终开口问，“你告诉Molly你回来了吗？”
“我试着让知道我回来的人越少越好，John，”Sherlock回答，没有从报纸中抬起头来。
“那我们今天去见Molly，”John坚定地说。
Sherlock抬起头，撅着嘴。“John——”
“必须告诉Molly。在她为了你做了这一切之后？你应该给她买花。”
“我送给她一只画着猫的马克杯。”
“你什么？”
“她喜欢咖啡，还有猫。”
“在送礼方面你真是一窍不通，对吧？”
“浪费时间，”Sherlock说。
“多愁善感，”John回答。
“一点不错，”Sherlock很赞同，然后用在桌子底下的光脚蹭着John小腿肚的方式来削弱这句宣言的尖锐感。
所以当他们最终去停尸房找Molly的时候要比John原先计划的时间晚的多。
Molly见到Sherlock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但John随后意识到，Molly应该是伦敦城中看到Sherlock Holmes还活着时最不惊讶的人了。当他们走进停尸房的时候，Molly从她正在进行的解剖工作中抬起头来，露出了大大的害羞笑容。
“哦，看看你们俩！”她大声说道，“就像以前一样。”她走到他们面前，看上去想给John一个拥抱，但是想起自己身上还有鲜血和血块，于是又退了回去，她用John记忆中那种紧张的方式笑了笑，说，“哦，对不起，我……”她没有说完，指了指自己。
“见到你很高兴，Molly，”John真心实意地说。他不确定为什么会觉得切断与Sherlock共享的这部分人生中那些相关人的联系是个好主意。他怎么会认为让自己孤独能有助于恢复呢？John意识到他一直都没有想清楚，对他而言这不该是种打击的，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呢。
Sherlock像团在他身边毫无约束的能量，蠢蠢欲动。Molly感觉到了，看了他一眼。Sherlock正在盯着尸体看。
“恐怕不怎么有趣，”她轻快地说，“她溺死在游泳池里。看起来相当简单。没有暗中下毒或者别的什么。”
Sherlock慢慢走向尸体，贪婪地低头观察着打开的胸腔。John记起他有时会很想念手术室，但他从来都不会像Sherlock那么明显地想念人体内部结构。“你有有趣的东西吗？”他问，那份强迫表现出的随意感谁都能马上看出来是假的。
Molly瞥了一眼John，然后回答，“没有你那种级别的有趣案子，没有。”
John在脑内记下，要利用与Lestrade一起喝酒的机会哄他让Sherlock回去解决案子。Sherlock级别的趣味案子带着彼此回到旧时光的想法让John很振奋。到那时，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会很简单。
然后Molly说，“所以你要告诉每一个人说你还活着了？”
“我告诉了John，Hudson太太还有Lestrade，”Sherlock回答，现在正在往尸体的耳朵里看。
“好吧，但是……伦敦里的其他人呢？”
“关他们什么事？”Sherlock直起身从尸体旁边走开，对着Molly皱眉。
“那个，”Molly讪讪地说，“你知道的。”
“她是对的，Sherlock。你跳楼的时候是头条新闻。我们也许应该跟某些人谈谈怎么处理这件事。Mycroft，也许。”
Sherlock翻了个白眼。“你的解决办法一直是跟Mycroft说。”
“我的解决办法是让Mycroft尽可能地多做跑腿工作，没错。”
Sherlock似乎很喜欢很喜欢这种描述。他朝John深情地笑了笑。“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Mycroft。”他说，然后转身突然走向停尸房的另一个方向，大声地拉开装尸体的抽屉。John想告诉他不要再像个疯子一样了，让那些死去的人们安息吧，但他爱死这种Sherlock式的风格了。
“一切……”Molly低声地开口。
John瞥了她一眼。“一切……？”他提示道。
“他确信对你来说很危险。如果他呆在这里。我没法说服他。我希望你没生气吧？”
“我不生气，”John真诚地说。他觉得任何挥之不去的怨恨都已经被埋葬在深深的感激和喜爱之下，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你安全了吗？”
“我认为我就像普通人一样安全。而且我觉得……”John没有说完。他决定自己不需要告诉Molly起初是他劝服Sherlock，他们在一起要比增加的任何危险都值得。
“他非常爱你，”Molly说，语气中的坚定不移是John从未听到过的，这令他将注意力从Sherlock那里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看上去非常严肃非常确定。“我希望你能明白那种爱有多深。”
“我明白，”John过了一会儿回答。
“Molly！”Sherlock的喊声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这边这具尸体。”他用指头戳戳。
“Sherlock，”John叹口气。“不要。”
“那是Emerson先生，”Molly说，赶紧跑过去把Emerson先生从Sherlock手中拯救出来，John看着他们隔着尸体谈判，想着这一切是多么的平常。如果这是一场梦，他永远也不想醒来。
Sherlock抵着他的皮肤轻笑。房间里很黑，Sherlock在黑暗中轻笑，温暖而又坚定地靠着他，放松而又舒适，这是John最喜欢的事情。黑暗造成的亲密感令他感觉Sherlock更像他的，更像只属于他自己的，而不是在其他的时候，世上还有别人需要他，他们会入侵他的空间把他带走。
“这张床也比我的更好。”
“John。我为什么要把更好的房间和更好的床留给别人？”
“你应该在你宣称对室友一见钟情的时候就这么做。”
“如果你太喜欢你的床，我又怎么把你哄到我床上来呢？”Sherlock问，John抵着他的皮肤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用你那见鬼的性感？”John建议。
“是啊，因为那实在是太有效了，”Sherlock回答，John能听出他在努力不要说的那么苦涩。
John停顿一下考虑着答复。然后他说，“你应该提一下你有张更好的床。我喜欢睡觉，你知道的。你从来不睡；这张床给你浪费了。”
“我可不想鼓励你养成用这张床睡觉的想法，”Sherlock说，“哦，说到这个，Hudson太太知道我们上床了。”
“她当然会知道，”John叹了口气。
“而且Lestrade知道我还活着了。所以坦率来讲，今天是很有成果的一天。”
“我应该跟Lestrade去喝上两杯。”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为什么？”
“我不知道。”John试着表达出他的感觉。“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聊天的效果会更好。”
“你会告诉他我们上床了吗？”
“你对我告诉别人咱俩关系很着迷啊。”过了一会儿，“我不是要我们做地下情人。对不起。我让你觉得我对咱们的关系很羞愧吗？因为我不是那么想的，我只是——”
“我没觉得你这么想。”
“手拉手走在摄政公园里，”John承诺着，“我没有忘。”
Sherlock吻着John的胸膛，然后枕在上面，John用手指懒懒地玩着Sherlock的卷发。它们迫切需要修剪了。
“Molly，”John过了一会儿说。
“Molly，”Sherlock过了一会儿赞同道。
John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是Molly？”
Sherlock沉默了片刻回答，“她提供的。而我……需要帮助。”
John又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是Molly不是我？”他问，这才是他起初最在意的问题。
“因为你是我想要救下的人。你是我需要帮助的原因。如果我不能完美执行，你会出事，我永远——Molly是Moriarty所忽视的人。Molly是……Molly是我忽视的人，我要承认。我可以请求Molly帮我，她一直都会很安全，她会很安全，因为人们不会怀疑她，他们就是不会。你呢？”
John想着Molly，泪流满面双眼大睁，在Sherlock的可怕葬礼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然后低着头从他身边逃开，John曾经很确定那是因为悲伤而不是内疚。“不，”John说，“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可能还活着。我告诉自己，对我而言这个想法是不健康的幻想。”
“然后，一旦你知道了，你仍然不会想到Molly。你马上去找了Mycroft。但从来都不是Molly。她很完美。”
“以一种非常可怕的方式，”John说，因为没想到她，觉得她在计划中起到的作用微不足道而暗自感觉到有点可怕。
“Mycroft说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不是犯罪集团头子，她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我不知道。我没有再跟她说话自从……我基本上与所有人都……不再联系。我只是……不再说话了。说实话，挺有意思的，但我上一次跟Greg说话的时候，你知道我对他说什么了吗？”
Sherlock什么也没说，John接了下去。
“我告诉他我爱上了你，”John说，“他把我拉出门去，在那个的六个星期之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把我拉出门去。说我必须要出门，必须要进行社交。当然是暗示着‘向前看’。我猜他也许觉得我坐在酒吧里喝到足够醉就能对着啤酒哭出来了。但我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口没动的啤酒，感觉想吐，那是个糟糕的夜晚。Greg在我旁边坐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就在那里看球赛，直到我突然说了一句‘我爱上他了。’然后Greg说，‘我知道。’那就是直到今天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所以我觉得Greg已经知道我们上床了。”
沉寂了许久，Sherlock轻轻地说，“下次你跟他去喝酒的时候，我想让你好好说说我在床上有多棒。”
“真自负，”John说。
“他也知道我爱上了你，”Sherlock咕哝着。
“他没说，”John惊讶地说，“你告诉他了？”
“我不需要说。他见到你的第二天，他对我说，他只见过我在另外两件事上显示出了对你一半的兴趣。我对他说他很荒唐，离我远点，他嘲笑我，因为他很烦人，所以我知道他知道他说对了。”
“John Watson，比连环杀手更有趣。”
“还有高质量可卡因，”Sherlock打了个呵欠，也只有Sherlock能在说到这个的时候打呵欠。
“哦，我猜这自有浪漫之处，”John下了结论，“我告诉他的时候，他没跟我提过。”
“也许他认为那时已经于事无补了。你已经因为浪费掉的所有机会而自责不已。如果你再知道我也对你有感觉，会更糟糕。也许他就是那么善良。这是他的弱点。”
“我很爱你假装自己不善良的时候。”
“我不善良。”
“Sherlock，你为了保护你爱的人从楼上跳了下来。那就是善良的某种定义。”
“撒谎，”Sherlock睡意朦胧地反驳，“如果你开始散布我的谣言，我就把我收集到的你最尴尬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什么尴尬的事情？”
“看哪，看哪，提前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呢？”
John哈哈大笑。“睡觉吧，小疯子，”他说。
“也别告诉别人说我要睡觉。”Sherlock咕哝着。
“上帝禁止任何人认为你是人类。”John评论道。
“是的，”Sherlock依偎在John的身上。然后他安静下来，睡着了。
***
第二天早餐时间，John看着Sherlock把果酱涂在吐司上，如饥似渴地盯着报纸，最终开口问，“你告诉Molly你回来了吗？”
“我试着让知道我回来的人越少越好，John，”Sherlock回答，没有从报纸中抬起头来。
“那我们今天去见Molly，”John坚定地说。
Sherlock抬起头，撅着嘴。“John——”
“必须告诉Molly。在她为了你做了这一切之后？你应该给她买花。”
“我送给她一只画着猫的马克杯。”
“你什么？”
“她喜欢咖啡，还有猫。”
“在送礼方面你真是一窍不通，对吧？”
“浪费时间，”Sherlock说。
“多愁善感，”John回答。
“一点不错，”Sherlock很赞同，然后用在桌子底下的光脚蹭着John小腿肚的方式来削弱这句宣言的尖锐感。
所以当他们最终去停尸房找Molly的时候要比John原先计划的时间晚的多。
Molly见到Sherlock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但John随后意识到，Molly应该是伦敦城中看到Sherlock Holmes还活着时最不惊讶的人了。当他们走进停尸房的时候，Molly从她正在进行的解剖工作中抬起头来，露出了大大的害羞笑容。
“哦，看看你们俩！”她大声说道，“就像以前一样。”她走到他们面前，看上去想给John一个拥抱，但是想起自己身上还有鲜血和血块，于是又退了回去，她用John记忆中那种紧张的方式笑了笑，说，“哦，对不起，我……”她没有说完，指了指自己。
“见到你很高兴，Molly，”John真心实意地说。他不确定为什么会觉得切断与Sherlock共享的这部分人生中那些相关人的联系是个好主意。他怎么会认为让自己孤独能有助于恢复呢？John意识到他一直都没有想清楚，对他而言这不该是种打击的，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呢。
Sherlock像团在他身边毫无约束的能量，蠢蠢欲动。Molly感觉到了，看了他一眼。Sherlock正在盯着尸体看。
“恐怕不怎么有趣，”她轻快地说，“她溺死在游泳池里。看起来相当简单。没有暗中下毒或者别的什么。”
Sherlock慢慢走向尸体，贪婪地低头观察着打开的胸腔。John记起他有时会很想念手术室，但他从来都不会像Sherlock那么明显地想念人体内部结构。“你有有趣的东西吗？”他问，那份强迫表现出的随意感谁都能马上看出来是假的。
Molly瞥了一眼John，然后回答，“没有你那种级别的有趣案子，没有。”
John在脑内记下，要利用与Lestrade一起喝酒的机会哄他让Sherlock回去解决案子。Sherlock级别的趣味案子带着彼此回到旧时光的想法让John很振奋。到那时，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会很简单。
然后Molly说，“所以你要告诉每一个人说你还活着了？”
“我告诉了John，Hudson太太还有Lestrade，”Sherlock回答，现在正在往尸体的耳朵里看。
“好吧，但是……伦敦里的其他人呢？”
“关他们什么事？”Sherlock直起身从尸体旁边走开，对着Molly皱眉。
“那个，”Molly讪讪地说，“你知道的。”
“她是对的，Sherlock。你跳楼的时候是头条新闻。我们也许应该跟某些人谈谈怎么处理这件事。Mycroft，也许。”
Sherlock翻了个白眼。“你的解决办法一直是跟Mycroft说。”
“我的解决办法是让Mycroft尽可能地多做跑腿工作，没错。”
Sherlock似乎很喜欢很喜欢这种描述。他朝John深情地笑了笑。“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Mycroft。”他说，然后转身突然走向停尸房的另一个方向，大声地拉开装尸体的抽屉。John想告诉他不要再像个疯子一样了，让那些死去的人们安息吧，但他爱死这种Sherlock式的风格了。
“一切……”Molly低声地开口。
John瞥了她一眼。“一切……？”他提示道。
“他确信对你来说很危险。如果他呆在这里。我没法说服他。我希望你没生气吧？”
“我不生气，”John真诚地说。他觉得任何挥之不去的怨恨都已经被埋葬在深深的感激和喜爱之下，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你安全了吗？”
“我认为我就像普通人一样安全。而且我觉得……”John没有说完。他决定自己不需要告诉Molly起初是他劝服Sherlock，他们在一起要比增加的任何危险都值得。
“他非常爱你，”Molly说，语气中的坚定不移是John从未听到过的，这令他将注意力从Sherlock那里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看上去非常严肃非常确定。“我希望你能明白那种爱有多深。”
“我明白，”John过了一会儿回答。
“Molly！”Sherlock的喊声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这边这具尸体。”他用指头戳戳。
“Sherlock，”John叹口气。“不要。”
“那是Emerson先生，”Molly说，赶紧跑过去把Emerson先生从Sherlock手中拯救出来，John看着他们隔着尸体谈判，想着这一切是多么的平常。如果这是一场梦，他永远也不想醒来。
chapter 12
Chapter 12
在Mycroft发布新闻之后的三天，他们哪里也去不了。221B被狗仔队包围了。Sherlock觉得狗仔队可以有效地将杀手隔绝在外，因为杀了处在新闻漩涡中央的他和John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们会一直等到这份狂热过去。因此他将这段时间视为节日并且尽全力把John留在床上。John并不顺从，有时会离开床，甚至会穿上衣服去找Hudson太太，Lestrade，还有——最烦人的——Mycroft聊天，但Sherlock非常喜欢与John一起在床上呆着的那部分时间，靠着他成大字型躺在那里看着他睡觉，或者枕在他的胸口慢慢睡着。
第四天破晓时分，狗仔队似乎已经基本不感兴趣了。John向窗外望了望，转身对Sherlock说，“你需要剪头发了。”
因为Sherlock也觉得自己极其需要剪头发，所以他容许John把他拖进了理发店。John似乎觉得自己也需要剪了，但Sherlock确保他只做了很短的修剪，因为他很喜欢John头发略略蓬松凌乱的样子，他觉得那个样子令人费解地可爱，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剪完头发。他们一起走出来，Sherlock竖起大衣领子，扫视着街上的一切，John说，“我们去Angelo那里吃饭吧。”
Sherlock讶异了一瞬，而后意识到他不该惊讶的，所以他只是对John笑了一下。
Angelo在门口热情地迎接了他们。他对着Sherlock摇摇手指，就像他是只胡闹的小狗，说，“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那是个戏法！”他热情地朝Sherlock的肩膀拍了一巴掌，看着John说，“这一位，哈？”在Sherlock脸前晃着他的大脑袋。
“是的，”John说，看上去已经被逗乐了，“确实是这一位。”
“他让你时刻警惕不是吗？”
“最好一直保持着，”John说，“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Sherlock看着John，很想知道他怎样才能学会不用那些甜的发腻的诗歌里形容的闪着星光的眼神看着John。
Angelo说，“老位子吗？”
Sherlock瞥了一眼那里，周围全是窗户，他因为可能无法看到狙击手的想法而战栗，因为John的头会出现在某处的准星中央而战栗。他痛恨自己想到了这个，他痛恨自己不得不想到这个。
在Sherlock思考着这一切，并且痛恨着自己正在思考这个的时候，John像往常一样准确地知道Sherlock想要什么，他说，“事实上，Angelo，这一次能给我们安排一个更隐蔽点的桌子吗？狗仔队，你懂的。”
“哦，当然可以，”Angelo一点就通，Sherlock看着John，知道自己看上去仍然双眼发亮，可能还带着点令人羞愧的宽慰感，因为John最终避免了坐在毫无遮蔽的靠窗位置。
John的表情是那种明明知道什么却装傻时才用到的小心翼翼的波澜不惊，他跟着Angelo来到后面的一张桌子前，一句话也没说。Sherlock跟着他们，研究着剩下的每一个顾客，将他们生活中所有尴尬的细节分别归类，结果证明他们都不是伪装的杀手。
Angelo像往常一样说，“我去给你们拿支蜡烛来。这样更浪漫。”
只是这次，John正视着他，坚定地说，“谢谢。”
Sherlock对此有点措手不及，在坐下的过程中愣了一下，对着John眨眨眼睛。Angelo看了看他们俩，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啊，”他说，“我告诉过你了。我没告诉过你吗？”Angelo的手指在John的面前挥舞。“你可是有点慢啊，华生医生。”
“但我最终还是迎头赶上了啊。”John温和地说，打开了菜单。
Angelo对着Sherlock使了个眼色就像他们之间有个巨大阴谋一样，然后风风火火地去拿蜡烛了。
Sherlock望着John，后者正在研究菜单，就像他们先前没有在这里吃过上百次，John每次点单都是同种食物一样，他感觉自己好爱他，感激之情深深地梗在他的喉咙里。
“你需要吃点什么，”John说，他细细地读着菜单，傻傻地无视了Sherlock正隔着桌子对着他情意绵绵的事实。“面包，提拉米苏，茶，我不管是什么，但你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吃东西。”John看了他一眼愣在原处，深深地凝望着他，直到Angelo在桌子上放下蜡烛并且飞快地说了一句“请无视我。”
那似乎破除了咒语。John看向一边，尴尬地清清嗓子，搓了搓前额。“你总是那么看我吗？”他问。
“根据那些认为我们在恋爱的人的百分比，我觉得‘是的’是一个很公平的答案。”Sherlock严肃地回答。
“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
“你是个傻瓜，”Sherlock说。
***
Chapter 12
在Mycroft发布新闻之后的三天，他们哪里也去不了。221B被狗仔队包围了。Sherlock觉得狗仔队可以有效地将杀手隔绝在外，因为杀了处在新闻漩涡中央的他和John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们会一直等到这份狂热过去。因此他将这段时间视为节日并且尽全力把John留在床上。John并不顺从，有时会离开床，甚至会穿上衣服去找Hudson太太，Lestrade，还有——最烦人的——Mycroft聊天，但Sherlock非常喜欢与John一起在床上呆着的那部分时间，靠着他成大字型躺在那里看着他睡觉，或者枕在他的胸口慢慢睡着。
第四天破晓时分，狗仔队似乎已经基本不感兴趣了。John向窗外望了望，转身对Sherlock说，“你需要剪头发了。”
因为Sherlock也觉得自己极其需要剪头发，所以他容许John把他拖进了理发店。John似乎觉得自己也需要剪了，但Sherlock确保他只做了很短的修剪，因为他很喜欢John头发略略蓬松凌乱的样子，他觉得那个样子令人费解地可爱，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剪完头发。他们一起走出来，Sherlock竖起大衣领子，扫视着街上的一切，John说，“我们去Angelo那里吃饭吧。”
Sherlock讶异了一瞬，而后意识到他不该惊讶的，所以他只是对John笑了一下。
Angelo在门口热情地迎接了他们。他对着Sherlock摇摇手指，就像他是只胡闹的小狗，说，“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那是个戏法！”他热情地朝Sherlock的肩膀拍了一巴掌，看着John说，“这一位，哈？”在Sherlock脸前晃着他的大脑袋。
“是的，”John说，看上去已经被逗乐了，“确实是这一位。”
“他让你时刻警惕不是吗？”
“最好一直保持着，”John说，“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Sherlock看着John，很想知道他怎样才能学会不用那些甜的发腻的诗歌里形容的闪着星光的眼神看着John。
Angelo说，“老位子吗？”
Sherlock瞥了一眼那里，周围全是窗户，他因为可能无法看到狙击手的想法而战栗，因为John的头会出现在某处的准星中央而战栗。他痛恨自己想到了这个，他痛恨自己不得不想到这个。
在Sherlock思考着这一切，并且痛恨着自己正在思考这个的时候，John像往常一样准确地知道Sherlock想要什么，他说，“事实上，Angelo，这一次能给我们安排一个更隐蔽点的桌子吗？狗仔队，你懂的。”
“哦，当然可以，”Angelo一点就通，Sherlock看着John，知道自己看上去仍然双眼发亮，可能还带着点令人羞愧的宽慰感，因为John最终避免了坐在毫无遮蔽的靠窗位置。
John的表情是那种明明知道什么却装傻时才用到的小心翼翼的波澜不惊，他跟着Angelo来到后面的一张桌子前，一句话也没说。Sherlock跟着他们，研究着剩下的每一个顾客，将他们生活中所有尴尬的细节分别归类，结果证明他们都不是伪装的杀手。
Angelo像往常一样说，“我去给你们拿支蜡烛来。这样更浪漫。”
只是这次，John正视着他，坚定地说，“谢谢。”
Sherlock对此有点措手不及，在坐下的过程中愣了一下，对着John眨眨眼睛。Angelo看了看他们俩，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啊，”他说，“我告诉过你了。我没告诉过你吗？”Angelo的手指在John的面前挥舞。“你可是有点慢啊，华生医生。”
“但我最终还是迎头赶上了啊。”John温和地说，打开了菜单。
Angelo对着Sherlock使了个眼色就像他们之间有个巨大阴谋一样，然后风风火火地去拿蜡烛了。
Sherlock望着John，后者正在研究菜单，就像他们先前没有在这里吃过上百次，John每次点单都是同种食物一样，他感觉自己好爱他，感激之情深深地梗在他的喉咙里。
“你需要吃点什么，”John说，他细细地读着菜单，傻傻地无视了Sherlock正隔着桌子对着他情意绵绵的事实。“面包，提拉米苏，茶，我不管是什么，但你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吃东西。”John看了他一眼愣在原处，深深地凝望着他，直到Angelo在桌子上放下蜡烛并且飞快地说了一句“请无视我。”
那似乎破除了咒语。John看向一边，尴尬地清清嗓子，搓了搓前额。“你总是那么看我吗？”他问。
“根据那些认为我们在恋爱的人的百分比，我觉得‘是的’是一个很公平的答案。”Sherlock严肃地回答。
“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
“你是个傻瓜，”Sherlock说。
***
三天之后，Lestrade为了案子给他们打了电话。Sherlock已经要疯了，John发短信恳求Lestrade的帮助，并且承诺会带着永远的感激之情请他喝酒，然后谋杀现场就出现了，一切回归了老样子。Sally和Anderson都很尴尬，但Sherlock完全地无视了他们。他站在犯罪现场，深呼吸，就像一名老水手深深呼吸着大海的气息一样（后来，当John在博客上描述这个案子的时候他用了这个比喻，Sherlock将其批得体无完肤直到John用亲吻让他闭上了嘴）。随后Sherlock就像精力旺盛的旋风一样开始进行调查，在一次鲁莽的跟踪转化成一场卧底行动之后，凶手被抓了，John兴高采烈。
他们冲进贝克街，拥吻着摸索着，紧紧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梯，Hudson太太十分明智地没有去检查他们的情况。
John把Sherlock推倒在床上，把套头毛衣拉过头顶说，“在我们外出追逐罪犯的时候我真的认为更安全些。你知道我们的生活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闭嘴吧，”Sherlock说着把他拉倒在床上。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对John而言一切似乎都相当正常，相对于他疯狂生活的那种正常。他们一起解决案子，为厨房里的实验吵架，在沙发里紧紧依偎，想什么时候做爱就什么时候做爱，蜷在彼此身边睡觉，John有时都忘了在某处一直都有一个狙击手在保护他们的安全。除了Mycroft会带着一份档案出现，将天价杀手来到伦敦的最新消息通知他们，Sherlock会坐着拨弄小提琴弦，看上去阴沉又不高兴，John才会记起他们俩都有可能会被干脆利落地放倒在外面的事实。
几周以后的某一天，John在犯罪现场看着Sherlock工作，这时Lestrade对他说，“你迟早都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John眨眨眼睛，震惊地意识到了这一点，Lestrade是对的。自从他们回到伦敦，他和Sherlock分开的时间从来没有长过淋浴的时间（包括John对Hudson太太说他回来的那次谈话）。John甚至没有注意到。但他确实辞掉了诊所的工作，将时间全部放在了只在公寓里闲逛或者跟着Sherlock出去上。他甚至都没有拜访他的姐姐，还拒绝了她的短信邀请。他只是一直与Sherlock在一起。
“这是双向的，”Lestrade继续说，“甚至现在，如果我向你招招手，那在我眨眼之前他就过来了。他一直知道你在哪里，而你从来都不会离他太远。这是你的问题，我能看出来，但早晚你都要达到足够相信他的程度，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John看着Sherlock，知道造成他们这种相互依赖的令人作呕的真相是什么，这种分离造成的创伤会萦绕他们一辈子。“不是我不相信他。”John看着Sherlock，Sherlock以一种John感觉他会突然离开的姿势站在那里。John歪着头细细地观察他。
Sherlock后退了一步，然后又一步，但这两步既不稳当又不坚决，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个方向一样。
Lestrade可能还在对John说着什么，但John不再注意，因为Sherlock突然转了身，踉踉跄跄地走过了他们的身边。
他离开的时候Sally惊讶地看了他一眼，Sherlock咕哝了几句完全听不懂的话，John说，“抱歉，”然后跟了上去。Sherlock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实际上是在跑。他们正在仓库里，John跟着他经过了又长又黑，冷风阵阵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破了一半的窗户。Sherlock停在了它的面前，向外探出身体，John的心脏在胸膛中急速跳动，他加快了脚步。Sherlock不是要跳下去，Sherlock当然不是要跳下去，John提醒着自己，但他一点也不喜欢看着Sherlock倚靠在高处。
当他靠近了才意识到Sherlock正在过度换气，急速地呼吸着潮湿而凉爽的空气。
“Sherlock，”John惊讶地说，因为Sherlock很长时间都没有恐慌发作了。事实上，从安圭拉岛回来以后就没有。
Sherlock没有从窗边缩回头。他朝John挥舞着一只胳膊，那是个‘走开’的姿势。
就TMD好像真会离开他一样，John想。“Sherlock，”John叫道，试着表现出足够的严厉，扯着他的大衣把他拉回仓库里。Sherlock转过身，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脸埋进双膝，用一种John自己都感觉到非常恐惧的方式无法自控地干嚎着。没有用的，他告诉自己的或战或逃反应，靠着Sherlock跪坐下来，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呼吸，”他命令道，“好好地深呼吸。来。记得吗？”
Sherlock过了一会儿做到了一次，然后又做到了一次，再一次，John感觉到他自己的肺部更加稳定，他的心跳也慢了下来。Sherlock笨拙地伸手抓住他把他拉过来，将自己的脸埋进John的脖颈。他的皮肤又湿又黏，他的头发上满是汗水，John用一声长长的抚慰的“Shhhhhh”安抚着他，在他的头上不断亲吻，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见鬼的事情让他变成了这样。
“与他无关，”Sherlock咕哝着。
“什么？”
“受害人。与他无关。不完全是。”
“这是关于案子的吗？现在别管那些案子了。”
“她爱他。凶手的妻子，她爱上了受害人，所以他杀了他。他杀了他因为这能伤害到她。就是这样。他想要伤害她。所以他把她最重要的东西毁灭了。”Sherlock的呼吸因为绝望而断断续续。
“呼吸，Sherlock，”John提醒着他，然后说，“那不是我。我就在这。那不是我。”
Sherlock放开他，头靠着墙，闭上了眼睛。他看上去精疲力尽，John身上所有的保护欲都在尖叫着让他把Sherlock带回家回到床上，舒适而安全地紧紧包裹住他。
“我以为我好多了。”Sherlock说。
“你确实好多了。”
“我以为我没事了。”
“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Sherlock继续说，就像John什么也没说一样。“然后我站在尸体面前，意识到他被杀的原因，我觉得我想吐，就在 Anderson 和Donovan的面前。”
“我们回家，”John说着伸出手来。
Sherlock抬起头，双眼突然睁开。“不。”
“Sherlock——”
“John，有案子。”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再管这个案子了。”
“为什么？”Sherlock严厉地问，“因为我太脆弱了解决不了？”
“Sherlock，”John说。
Sherlock站起来，理顺衣服，一只手理过头发。“我要抓住这个凶手，”Sherlock宣布，“这是我最起码能做的。”
***
他们冲进贝克街，拥吻着摸索着，紧紧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梯，Hudson太太十分明智地没有去检查他们的情况。
John把Sherlock推倒在床上，把套头毛衣拉过头顶说，“在我们外出追逐罪犯的时候我真的认为更安全些。你知道我们的生活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闭嘴吧，”Sherlock说着把他拉倒在床上。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对John而言一切似乎都相当正常，相对于他疯狂生活的那种正常。他们一起解决案子，为厨房里的实验吵架，在沙发里紧紧依偎，想什么时候做爱就什么时候做爱，蜷在彼此身边睡觉，John有时都忘了在某处一直都有一个狙击手在保护他们的安全。除了Mycroft会带着一份档案出现，将天价杀手来到伦敦的最新消息通知他们，Sherlock会坐着拨弄小提琴弦，看上去阴沉又不高兴，John才会记起他们俩都有可能会被干脆利落地放倒在外面的事实。
几周以后的某一天，John在犯罪现场看着Sherlock工作，这时Lestrade对他说，“你迟早都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John眨眨眼睛，震惊地意识到了这一点，Lestrade是对的。自从他们回到伦敦，他和Sherlock分开的时间从来没有长过淋浴的时间（包括John对Hudson太太说他回来的那次谈话）。John甚至没有注意到。但他确实辞掉了诊所的工作，将时间全部放在了只在公寓里闲逛或者跟着Sherlock出去上。他甚至都没有拜访他的姐姐，还拒绝了她的短信邀请。他只是一直与Sherlock在一起。
“这是双向的，”Lestrade继续说，“甚至现在，如果我向你招招手，那在我眨眼之前他就过来了。他一直知道你在哪里，而你从来都不会离他太远。这是你的问题，我能看出来，但早晚你都要达到足够相信他的程度，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John看着Sherlock，知道造成他们这种相互依赖的令人作呕的真相是什么，这种分离造成的创伤会萦绕他们一辈子。“不是我不相信他。”John看着Sherlock，Sherlock以一种John感觉他会突然离开的姿势站在那里。John歪着头细细地观察他。
Sherlock后退了一步，然后又一步，但这两步既不稳当又不坚决，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个方向一样。
Lestrade可能还在对John说着什么，但John不再注意，因为Sherlock突然转了身，踉踉跄跄地走过了他们的身边。
他离开的时候Sally惊讶地看了他一眼，Sherlock咕哝了几句完全听不懂的话，John说，“抱歉，”然后跟了上去。Sherlock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实际上是在跑。他们正在仓库里，John跟着他经过了又长又黑，冷风阵阵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破了一半的窗户。Sherlock停在了它的面前，向外探出身体，John的心脏在胸膛中急速跳动，他加快了脚步。Sherlock不是要跳下去，Sherlock当然不是要跳下去，John提醒着自己，但他一点也不喜欢看着Sherlock倚靠在高处。
当他靠近了才意识到Sherlock正在过度换气，急速地呼吸着潮湿而凉爽的空气。
“Sherlock，”John惊讶地说，因为Sherlock很长时间都没有恐慌发作了。事实上，从安圭拉岛回来以后就没有。
Sherlock没有从窗边缩回头。他朝John挥舞着一只胳膊，那是个‘走开’的姿势。
就TMD好像真会离开他一样，John想。“Sherlock，”John叫道，试着表现出足够的严厉，扯着他的大衣把他拉回仓库里。Sherlock转过身，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脸埋进双膝，用一种John自己都感觉到非常恐惧的方式无法自控地干嚎着。没有用的，他告诉自己的或战或逃反应，靠着Sherlock跪坐下来，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呼吸，”他命令道，“好好地深呼吸。来。记得吗？”
Sherlock过了一会儿做到了一次，然后又做到了一次，再一次，John感觉到他自己的肺部更加稳定，他的心跳也慢了下来。Sherlock笨拙地伸手抓住他把他拉过来，将自己的脸埋进John的脖颈。他的皮肤又湿又黏，他的头发上满是汗水，John用一声长长的抚慰的“Shhhhhh”安抚着他，在他的头上不断亲吻，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见鬼的事情让他变成了这样。
“与他无关，”Sherlock咕哝着。
“什么？”
“受害人。与他无关。不完全是。”
“这是关于案子的吗？现在别管那些案子了。”
“她爱他。凶手的妻子，她爱上了受害人，所以他杀了他。他杀了他因为这能伤害到她。就是这样。他想要伤害她。所以他把她最重要的东西毁灭了。”Sherlock的呼吸因为绝望而断断续续。
“呼吸，Sherlock，”John提醒着他，然后说，“那不是我。我就在这。那不是我。”
Sherlock放开他，头靠着墙，闭上了眼睛。他看上去精疲力尽，John身上所有的保护欲都在尖叫着让他把Sherlock带回家回到床上，舒适而安全地紧紧包裹住他。
“我以为我好多了。”Sherlock说。
“你确实好多了。”
“我以为我没事了。”
“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Sherlock继续说，就像John什么也没说一样。“然后我站在尸体面前，意识到他被杀的原因，我觉得我想吐，就在 Anderson 和Donovan的面前。”
“我们回家，”John说着伸出手来。
Sherlock抬起头，双眼突然睁开。“不。”
“Sherlock——”
“John，有案子。”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再管这个案子了。”
“为什么？”Sherlock严厉地问，“因为我太脆弱了解决不了？”
“Sherlock，”John说。
Sherlock站起来，理顺衣服，一只手理过头发。“我要抓住这个凶手，”Sherlock宣布，“这是我最起码能做的。”
***
这件案子并不令人感到愉快。
Sherlock飞快地复述着他关于凶手的推断，第一次不是为了炫耀而使用这个语速。甚至Sally 和Anderson似乎也能感觉到有什么让Sherlock十分恐惧以至于他无法找回自我，但他们只是震惊地看着他，就像他们俩从来没有意识到Sherlock也是个正常的普通人一样，John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愤怒而把他们俩的头撞在一起。Lestrade故意地不去看Sherlock，这告诉John在Sherlock崩溃的时候他至少看到了一部分。Sherlock可能也知道了，但Sherlock飞快地行动着，John有种感觉，他似乎在把自己与自己的想法分离开来。
Sherlock坚持说他们要去凶手的家里，这样Sherlock就可以去那里寻找他可能会藏起来的线索。John靠着Sherlock坐在出租车里，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因为此时他既想舒服地抱住他，又想呵斥他好让他们能够回家。
凶手的妻子——被害人的爱人——在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好在家。Sherlock冲过她的身边直接上楼去了卧室，但他们还是离得不够远，因为他们还是听到了她在听说受害人死去的消息时那痛苦的哀号。Sherlock在一个打开的抽屉面前停了下来，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以更为严酷的效率继续他的工作。
结果证明这不是一个特别有挑战性的案子。Sherlock一反常态，只是告诉Lestrade凶手在哪里，丝毫没有平时的夸耀，然后拒绝了Lestrade真切担忧的邀请。
Lestrade没有施加压力。他瞥了眼John，John让自己保持面部毫无表情。
Sherlock招来一辆出租车，他们一起上了车，John看向他的那一侧窗外，沉默蔓延在车厢里。
“你生气了，”Sherlock过了一会儿说。
“你不需要让自己经受那些的，”John语调平平地回答。
“那是个案子，John。”
“那不仅仅是个案子，我们都知道。别像对待傻瓜那样对待我。我讨厌你那么做。”
Sherlock没有回答，John不需要回头也知道他在生闷气。John不想让他生闷气，他想因为自己如此伤人的措辞而道歉，但如果他说的更温柔，他就会在出租车后座成为碎片，他不能那么做，他要保持完整。
他们安静地走上221B的台阶，John关上他身后的门，然后他说，“那没有必要。那都没有必要。这一切。你知道强迫我看着你那么崩溃是什么感觉吗？”
Sherlock消失在厨房里。“哦。是啊。可怜的John Watson。你看到我神经崩溃是有多么难过啊。”
John正打算承认是的，那就是他构架事情的自私方式，但在他走进厨房的那一刻正好看到Sherlock把马克杯扔到对面的墙上把它摔得粉碎。
John跳起来，大吃一惊，盯着滚来滚去的陶瓷碎片。
“够了，”Sherlock宣布，他的声音尖锐冷酷，威胁而致命。“就这样。”
John看着他，他站在厨房中间非常平静，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他看上去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John能看到他双眼中坚定不移的冷酷。
“什么？”他问。与Sherlock的泰然自若完全相反，John的声音在颤抖。
“我等够了。”Sherlock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到他身边，双眼直视着他。“你说过我们在一起要比分开更好是吗？”
John点点头。“是啊……”
“那就去拿你的枪。我们一起去做我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我们去了结Moriarty的网络。”
***
John拿到他的枪，一边检查一边往回走，发现Sherlock已经下了一半楼梯。“你要去哪？”他问，急急忙忙地跟上他，一边走一边把枪别到裤腰后面。
Sherlock没有回答。Sherlock出了221号，大踏步地来到街对面，两边看都不看，John暗自庆幸他没有被车撞到。Sherlock走到220号门前，然后转身伸手从John的裤腰上把枪拔了出来。
“你要……”John刚开口，Sherlock就干脆利落地一枪打碎了门锁。John惊讶地跳了起来。街上的人们也惊讶地跳了起来，转身看着他们。“Sherlock，”John低声说着去拿枪。“这TMD是——”
Sherlock在John能从他手中拿到枪之前就冲进了大门，坚定而迅速地上了楼梯。
John睁大了眼睛，感觉没拿着枪的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狠狠地骂了一句跟着他进去，因为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Sherlock沉浸在他见鬼的思绪中了。
“Sherlock，给我——”
Sherlock上到楼梯顶端，又开了一枪，砸碎了另一把锁。
“上帝啊，”John说着冲向他，Sherlock在踢开门的同时转身扑向John，把他撞到那扇门右边的地上，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
那间公寓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Sherlock从John身上爬起来，紧贴在那扇门旁边的墙上。一个男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了John然后立刻举枪对准他。这时Sherlock举起手中的枪砸在了他的头上。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因为那一下摇摇晃晃，让Sherlock得到机会下了他手中的枪并把他摁在门厅里的墙上，前臂紧紧地抵住了他的喉咙。
John现在才站起身来，警惕地观察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Sherlock把没收的那把枪递给他，胳膊并没有放开，转头瞥了一眼对面已经打开的公寓门。
“回去关上门，忘掉你看见的一切。”他用John几乎认不出来的咆哮声命令道，那扇门立刻砰地一声关上了。
Sherlock明显满意了一些，稍稍放松了一下对那个被他压在墙上的人，他快要窒息了，在Sherlock粗鲁地把他拖进那间方才出来的公寓时咳嗽着大喘气。
“Sherlock，现在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你在干什么了吧？”John要求道，试着他那个Sherlock刚刚推进厨房椅子的人面前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就是我刚刚说过的我们要做的事情，”Sherlock回答，眼睛并没有从椅子上的那人身上挪开。他流畅地抬起胳膊把John的枪压在那人的前额上。“告诉我在哪。”Sherlock说。
那人的嘴闭得紧紧的，他的双眼从枪的另一边瞪向Sherlock。
Sherlock打开保险的声音十分响亮。“Moran在哪？”
John的眼神从Sherlock身上转到那个固执地保持沉默的人，想知道Sherlock会不会真的扣动扳机。Sherlock此刻的情绪明显非常激动。John不确定试图跟他讲道理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派给你的是个自杀式任务，”Sherlock厉声说，“很明显你能看出来。这幢楼里有政府训练的狙击手，只要你出现在射程之内他们就会取你的性命，而你在瞄准我的时候就会进入他们的射程。他是派你来送死，你很清楚。所以告诉我他在哪，这样他就可以替你去死了。就这么简单。”
那人开始哈哈大笑，刺耳嘶哑的声音令John畏缩。“你觉得我知道他在哪？”他问。
“John，”Sherlock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近乎愉悦，就像他回到了221B的起居室里要求John给他泡一杯茶。“他左边裤子口袋里有只手机。你能好心地帮我拿出来吗？”
John确定照做比争论更好，所以他走过去蹲下来将手伸进那人的口袋。他并不合作。Sherlock更加用力地用枪顶住他的前额，用温和得让John的脊柱颤抖的声音说，“小心你蠕动的方式，保险还关着呢。”
“明白。”John说，握住手机拿了出来。
“他最后一个拨出的号码是什么？”Sherlock问他。
John滚动着列表。“没有。通话历史里没有记录。一条也没有。”
“是真的对吗？”Sherlock对他的人质说。“并不是手机被抹净了数据，而是因为手机是全新的。John，把手机给他。”
John照做了。
“给他打电话。”Sherlock命令道，他的声音又变得冰冷刺骨。
那人在犹豫。
“你可能在想，”Sherlock就像在聊天，“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就会杀了你。但我不会的。”Sherlock微微移动了一下枪，把它从前额正中移到了一侧。“你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头部枪伤都会致命吗？特别是非贯通伤，它只会影响大脑的一个半球。你知道我是个解剖学专家。非常擅长把子弹精确地放在能让你活着但又能让你余生求死不得的位置。”Sherlock的声音变得严厉。“现在给他打电话。”
那人开始拨号。John站在这幢陌生的公寓里，举着别人的枪，看着他的男朋友举枪对着别人的前额，用坦率来讲John都心惊胆寒的声音传达着威胁。不久之前，那个人还绝望地紧紧抓着他，John还在帮他消除恐慌。在那之前，他还在他们卧室黑暗舒适的亲密中对着John的耳朵用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调呢喃着什么。而现在John并不能肯定他不会一枪崩掉这个人的脑袋。
那人拨完了号码。Sherlock伸手从他手中夺过手机，放到自己耳边。过了一会儿，Sherlock说，“我已经厌倦了你的名片。要么你亲自来要么就停下。这么单调乏味，Moriarty不会喜欢的。”Sherlock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下去，用鞋跟把它碾碎。然后他轻轻地说，“John，给Mycroft打电话好吗？”
Sherlock飞快地复述着他关于凶手的推断，第一次不是为了炫耀而使用这个语速。甚至Sally 和Anderson似乎也能感觉到有什么让Sherlock十分恐惧以至于他无法找回自我，但他们只是震惊地看着他，就像他们俩从来没有意识到Sherlock也是个正常的普通人一样，John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愤怒而把他们俩的头撞在一起。Lestrade故意地不去看Sherlock，这告诉John在Sherlock崩溃的时候他至少看到了一部分。Sherlock可能也知道了，但Sherlock飞快地行动着，John有种感觉，他似乎在把自己与自己的想法分离开来。
Sherlock坚持说他们要去凶手的家里，这样Sherlock就可以去那里寻找他可能会藏起来的线索。John靠着Sherlock坐在出租车里，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因为此时他既想舒服地抱住他，又想呵斥他好让他们能够回家。
凶手的妻子——被害人的爱人——在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好在家。Sherlock冲过她的身边直接上楼去了卧室，但他们还是离得不够远，因为他们还是听到了她在听说受害人死去的消息时那痛苦的哀号。Sherlock在一个打开的抽屉面前停了下来，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以更为严酷的效率继续他的工作。
结果证明这不是一个特别有挑战性的案子。Sherlock一反常态，只是告诉Lestrade凶手在哪里，丝毫没有平时的夸耀，然后拒绝了Lestrade真切担忧的邀请。
Lestrade没有施加压力。他瞥了眼John，John让自己保持面部毫无表情。
Sherlock招来一辆出租车，他们一起上了车，John看向他的那一侧窗外，沉默蔓延在车厢里。
“你生气了，”Sherlock过了一会儿说。
“你不需要让自己经受那些的，”John语调平平地回答。
“那是个案子，John。”
“那不仅仅是个案子，我们都知道。别像对待傻瓜那样对待我。我讨厌你那么做。”
Sherlock没有回答，John不需要回头也知道他在生闷气。John不想让他生闷气，他想因为自己如此伤人的措辞而道歉，但如果他说的更温柔，他就会在出租车后座成为碎片，他不能那么做，他要保持完整。
他们安静地走上221B的台阶，John关上他身后的门，然后他说，“那没有必要。那都没有必要。这一切。你知道强迫我看着你那么崩溃是什么感觉吗？”
Sherlock消失在厨房里。“哦。是啊。可怜的John Watson。你看到我神经崩溃是有多么难过啊。”
John正打算承认是的，那就是他构架事情的自私方式，但在他走进厨房的那一刻正好看到Sherlock把马克杯扔到对面的墙上把它摔得粉碎。
John跳起来，大吃一惊，盯着滚来滚去的陶瓷碎片。
“够了，”Sherlock宣布，他的声音尖锐冷酷，威胁而致命。“就这样。”
John看着他，他站在厨房中间非常平静，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他看上去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John能看到他双眼中坚定不移的冷酷。
“什么？”他问。与Sherlock的泰然自若完全相反，John的声音在颤抖。
“我等够了。”Sherlock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到他身边，双眼直视着他。“你说过我们在一起要比分开更好是吗？”
John点点头。“是啊……”
“那就去拿你的枪。我们一起去做我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我们去了结Moriarty的网络。”
***
John拿到他的枪，一边检查一边往回走，发现Sherlock已经下了一半楼梯。“你要去哪？”他问，急急忙忙地跟上他，一边走一边把枪别到裤腰后面。
Sherlock没有回答。Sherlock出了221号，大踏步地来到街对面，两边看都不看，John暗自庆幸他没有被车撞到。Sherlock走到220号门前，然后转身伸手从John的裤腰上把枪拔了出来。
“你要……”John刚开口，Sherlock就干脆利落地一枪打碎了门锁。John惊讶地跳了起来。街上的人们也惊讶地跳了起来，转身看着他们。“Sherlock，”John低声说着去拿枪。“这TMD是——”
Sherlock在John能从他手中拿到枪之前就冲进了大门，坚定而迅速地上了楼梯。
John睁大了眼睛，感觉没拿着枪的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狠狠地骂了一句跟着他进去，因为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Sherlock沉浸在他见鬼的思绪中了。
“Sherlock，给我——”
Sherlock上到楼梯顶端，又开了一枪，砸碎了另一把锁。
“上帝啊，”John说着冲向他，Sherlock在踢开门的同时转身扑向John，把他撞到那扇门右边的地上，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
那间公寓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Sherlock从John身上爬起来，紧贴在那扇门旁边的墙上。一个男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了John然后立刻举枪对准他。这时Sherlock举起手中的枪砸在了他的头上。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因为那一下摇摇晃晃，让Sherlock得到机会下了他手中的枪并把他摁在门厅里的墙上，前臂紧紧地抵住了他的喉咙。
John现在才站起身来，警惕地观察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Sherlock把没收的那把枪递给他，胳膊并没有放开，转头瞥了一眼对面已经打开的公寓门。
“回去关上门，忘掉你看见的一切。”他用John几乎认不出来的咆哮声命令道，那扇门立刻砰地一声关上了。
Sherlock明显满意了一些，稍稍放松了一下对那个被他压在墙上的人，他快要窒息了，在Sherlock粗鲁地把他拖进那间方才出来的公寓时咳嗽着大喘气。
“Sherlock，现在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你在干什么了吧？”John要求道，试着他那个Sherlock刚刚推进厨房椅子的人面前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就是我刚刚说过的我们要做的事情，”Sherlock回答，眼睛并没有从椅子上的那人身上挪开。他流畅地抬起胳膊把John的枪压在那人的前额上。“告诉我在哪。”Sherlock说。
那人的嘴闭得紧紧的，他的双眼从枪的另一边瞪向Sherlock。
Sherlock打开保险的声音十分响亮。“Moran在哪？”
John的眼神从Sherlock身上转到那个固执地保持沉默的人，想知道Sherlock会不会真的扣动扳机。Sherlock此刻的情绪明显非常激动。John不确定试图跟他讲道理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派给你的是个自杀式任务，”Sherlock厉声说，“很明显你能看出来。这幢楼里有政府训练的狙击手，只要你出现在射程之内他们就会取你的性命，而你在瞄准我的时候就会进入他们的射程。他是派你来送死，你很清楚。所以告诉我他在哪，这样他就可以替你去死了。就这么简单。”
那人开始哈哈大笑，刺耳嘶哑的声音令John畏缩。“你觉得我知道他在哪？”他问。
“John，”Sherlock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近乎愉悦，就像他回到了221B的起居室里要求John给他泡一杯茶。“他左边裤子口袋里有只手机。你能好心地帮我拿出来吗？”
John确定照做比争论更好，所以他走过去蹲下来将手伸进那人的口袋。他并不合作。Sherlock更加用力地用枪顶住他的前额，用温和得让John的脊柱颤抖的声音说，“小心你蠕动的方式，保险还关着呢。”
“明白。”John说，握住手机拿了出来。
“他最后一个拨出的号码是什么？”Sherlock问他。
John滚动着列表。“没有。通话历史里没有记录。一条也没有。”
“是真的对吗？”Sherlock对他的人质说。“并不是手机被抹净了数据，而是因为手机是全新的。John，把手机给他。”
John照做了。
“给他打电话。”Sherlock命令道，他的声音又变得冰冷刺骨。
那人在犹豫。
“你可能在想，”Sherlock就像在聊天，“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就会杀了你。但我不会的。”Sherlock微微移动了一下枪，把它从前额正中移到了一侧。“你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头部枪伤都会致命吗？特别是非贯通伤，它只会影响大脑的一个半球。你知道我是个解剖学专家。非常擅长把子弹精确地放在能让你活着但又能让你余生求死不得的位置。”Sherlock的声音变得严厉。“现在给他打电话。”
那人开始拨号。John站在这幢陌生的公寓里，举着别人的枪，看着他的男朋友举枪对着别人的前额，用坦率来讲John都心惊胆寒的声音传达着威胁。不久之前，那个人还绝望地紧紧抓着他，John还在帮他消除恐慌。在那之前，他还在他们卧室黑暗舒适的亲密中对着John的耳朵用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调呢喃着什么。而现在John并不能肯定他不会一枪崩掉这个人的脑袋。
那人拨完了号码。Sherlock伸手从他手中夺过手机，放到自己耳边。过了一会儿，Sherlock说，“我已经厌倦了你的名片。要么你亲自来要么就停下。这么单调乏味，Moriarty不会喜欢的。”Sherlock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下去，用鞋跟把它碾碎。然后他轻轻地说，“John，给Mycroft打电话好吗？”
Chapter 13
“你打算干什么？”Mycroft质问着，这也是John想要知道的，但John一句话也没说，装满水壶，听着起居室传来的争论。
“什么也不干，”Sherlock回答，换做别人都会认为他的语气只有随意和不感兴趣，但John了解他，John能听出深藏于下的危险，干脆和不顾一切的决心。Sherlock绝对在计划着什么。John毫无疑问不会喜欢。
“那你为什么引起那么多抱怨枪击的报警电话就为了逮捕一个你知道有狙击手可以保护你不受其伤害的杀手？”
沉默蔓延开来。“无聊。”Sherlock最终低声说道。
John把茶包拖出来，用力过猛把它撕碎了，茶叶撒了满桌，还掉进了马克杯。“混蛋，”他嘟囔着，用手把茶叶归拢到一起，希望Mycroft可以离开，这样他就能跟Sherlock好好谈谈了。
“不管你在计划什么，”Mycroft说，“停下。现在就停。我知道你不关心自己，但那对John很危险，我觉得那对你来说很重要。”
John不想成为操纵Sherlock做任何事的物品。先前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利用过一次了，他非常不喜欢那个结果。
“我能保护好自己，”水壶响起的时候他朝着起居室喊道。
“你们两人的自我妄想真是相辅相成。”Mycroft不赞同地说着。
John觉得这话可能真的没错。John觉得他与Sherlock真的不是那种健康的关系。然而，John知道他与Sherlock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地难以置信，所以他才不管他的治疗师说什么。他的生活值得再来一次，他不会去做任何破坏它的事情。
John倒着茶，小提琴的声音从起居室传来，Mycroft走进厨房。
“John，”他说，“这很鲁莽而且——”
“回到伦敦很鲁莽。我去找他也很鲁莽。从见鬼的房顶跳下来也很鲁莽。现在说这个晚点了吧，Mycroft，我们已经鲁莽很久了。你要留下来喝茶吗？”
“我知道自己没有接到喝茶的邀请。”
“你确实没有。”
Mycroft事实上笑了起来，然后他说，“鲁莽与自杀。这是不同的。他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我觉得你不怎么喜欢。所以你理应不让它再次发生，对吗？”
John看着Mycroft，他灰色的双眼暗沉而极其严肃。然后他点点头，因为他深切地知道Mycroft在说什么，他的胃因为那种恐惧而翻搅。Sherlock跳到了John很不喜欢的一个音调，那个音调非常绝望，在先前一切更简单的时候，那会让他们担忧他的药品问题。他非常爱你，他会为你做任何事情，John想着，而这正是他最恐惧的事情。
Mycroft离开了，John听着他走下了楼梯。Sherlock的小提琴声从暴力的瓦格纳变成了摇曳的柴可夫斯基。Sherlock死后，John花了大量的时间聆听古典音乐。他已经能分辨出Sherlock最喜欢的曲子，也能将它们与他的心情联系起来。柴可夫斯基是John的音乐。有时当Sherlock想诱惑他的时候会演奏，但他先前一直会用它来安抚度过艰难一天或者心情不好的John。他当然也是用它来操控，因为只要Sherlock想，就没有他操控不了的东西，而他现在就在操控。对着John轻哼一首他最爱的曲子，也许这样就能让他忘掉这一切了。
“停下，”John温和地说，走进起居室把Sherlock的茶放在桌子上。Sherlock靠着椅子背，光脚放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拉琴。这情景美好得令人心碎。Sherlock全情投入。“Sherlock，”John严厉地说，“我是认真的。”
Sherlock的乐声戛然而止，放下小提琴瞪着John。“你知道么，人们会花几千英镑来听演奏成这样的柴可夫斯基。”
John倚着桌子，双臂交叉，确保让Sherlock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见鬼的你到底在计划什么？”Sherlock张开嘴，但John在他说话之前就插了进来，“如果你说‘什么也没有’，我就把你的小提琴扔到窗户外面去。我不是你哥哥，我不会让你把我排除在外。我TMD把你找回来不是为了让你走老路的，你明白吗？”
Sherlock闭上嘴，看看他，然后把小提琴放下滑坐在椅子上，屈起双腿抱膝坐着。他这样的时候看上去很年轻，但John很确定他不知道这一点。Sherlock是操纵专家，但他不喜欢利用漏洞来操纵，除非那个漏洞是能被严密控制的，John能看出来。John让庞大而不安的沉默蔓延开来，直到Sherlock最终说话。
“我再也做不到了，”他说，不去看John，而看着John身后的墙。他的声音既不情愿也不确定。
“是的，你朝墙上扔马克杯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当你举枪对着别人脑袋的时候我更清楚了。你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很明显。所以我们谈谈吧。你知道的，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在你偷拿我的枪并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枪之前就应该跟我谈谈了。”
Sherlock看着他，他看上去发自肺腑地惊讶和困惑。“你是怎么做到的？”
John没有想到他会惊讶。“做到什么？”
“日复一日地跟我过这样的日子。你从不退缩，从不……我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而我看着你，你却对我露出微笑，就像你很开心一样。”
John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很开心。你不开心吗？”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与Sherlock在一起令他身心愉悦；他盲目地认为对方也是这样的感觉。但也许不是的。也许他还是太过愚蠢。对Sherlock Holmes而言谁又足够聪明呢？
“我开心，”Sherlock说，听上去却是完完全全的不开心。“这就是最为悲惨的地方。你让我开心。这整个就是一场梦。而如今我会在某个时刻醒来，因为Moran会最终成功，而你会死去。”
“Moran是谁？你以前从没提过。”
“Moriarty的二把手。他就是我一直在追踪的人。也是他召集的枪手。”
“并且坚持进行这种可笑的报复。”
“是的。他和Moriarty一样疯狂。呵呵，他们似乎一直都很疯狂。但现在他是负责疯狂的那一个。”
“如果没有他，犯罪网络就瓦解了？”
“我正在基于那个假设进行运作。指挥层面中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在这一点基础上这个想法渗入到犯罪网络中，我想那个网络会对我，对我们失去兴趣。Moran把Moriarty当作英雄一样崇拜，所以他才会一门心思缠着我。”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John问。处理一个人——只有一个——比起他一直生活在模糊的威胁中似乎更加可行。
Sherlock没有看着他。Sherlock还是看着墙。“你……”他支支吾吾，舔舔嘴唇试着继续。“你对我有保护欲。你已经有了要对伤害我的人出手的想法。虽然是这样，但你没有找到一个目标，所以你还没有出去找他并试图付诸实践的风险。但如果你知道那些事情的背后真的有一个人……”
“你觉得我会去找他。”
Sherlock的目光游移着，看向John。“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下定决心去追踪我能告诉你的第一个具体目标。甚至也别假装你没有时不时看着我，想着你要做的，为我经历的一切不愉快而复仇的每一件事。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那么想的。因为我也有同样的冲动。这就是我刚开始离开的原因。如果我确定你不知道该去哪里修好我，那你就会一直和我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不，我不告诉你。”
John花了一点时间安静地理解了Sherlock话中的真正意思。Sherlock不告诉他是有道理的，因为Sherlock是对的：John如果知道只需要搞定一个人就能让Sherlock安全，他肯定会去追踪Moran。John想起Sherlock在他怀中因为恐慌歇斯底里的情景，确定Sherlock完全正确：如果他知道有一个在外面晃悠的人要对Sherlock的现状负责，那John肯定会把Sherlock锁在随便的哪个屋里然后立即出发去找他。
“好吧，”他说，他的声音比先前温柔得多。Sherlock没有改变姿势，但他放松了一些，抓握的姿势也表明他没那么紧张了。“那跟我说说Moran吧。”
“他没有Moriarty那么聪明。似乎更像个没有目标的疯子，不怎么像个反社会。”
“你根本就不是反社会，”John平静地插进话来，“那只是你觉得扮演起来比较方便的角色名称罢了。”
Sherlock无视了他。“Moriarty给了他目标和方向，Moran对他产生了不健康的迷恋，现在他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他没有那么聪明，我很确定公平决斗的话我能赢，只是他藏的太好了。Moriarty非常擅长让别人找不到他，Moran学会了他的办法。”
“所以你想把他揪出来。”
“我一直想，一直没成功。我希望利用Moriarty的名字羞辱他正在做的事情能起到作用。”
John久久地看着他。对他而言这似乎并不特别鲁莽。当然，这要比住在一群来回更换的杀手的隔壁危险一点。“你应该在像个疯子一样冲出去之前就告诉我的。”John告诉他。
Sherlock看上去很内疚。“是的。”他承认。“我也许应该那样。我不习惯不是一个人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不习惯。”
“但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在一起要比单打独斗更加坚不可摧。我们可以一起拿下Moran。”
“是的，”Sherlock赞同道。
“Sherlock。”John带着警告意味严厉地叫着他的名字。“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绑在什么地方然后扔掉钥匙自己解决一切。”
Sherlock犹豫了下，然后点点头。
“很好，”John说，相信了他，放松了一点。
Sherlock不确定地望着他，John走向他伸出手来，将手埋进Sherlock脑后厚厚的卷发里。Sherlock挪动了一下，John的手指稍稍用力，Sherlock接收了邀请，抬起手把John拉得更近，把脸埋进John的胸膛。
“你个傻瓜，”John说着亲吻Sherlock的头顶，“我爱你。”
“如果你出了事我会死的，”Sherlock说，他的声音闷在John的身上听不太清。
“不会的，”John承诺到。“我向你发誓，不会的。也永远不要怀疑这种感觉不是相互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一切之后。”
Sherlock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他听上去更加平静镇定，更像他自己了。“绑起来那件事算是个威胁吗？”他温和地问。
John哈哈大笑，爱他爱到无以复加，他无法想像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出事。因为怎么能让他们找到对方——如此契合彼此——却不给一个大团圆结局呢？
***
“你打算干什么？”Mycroft质问着，这也是John想要知道的，但John一句话也没说，装满水壶，听着起居室传来的争论。
“什么也不干，”Sherlock回答，换做别人都会认为他的语气只有随意和不感兴趣，但John了解他，John能听出深藏于下的危险，干脆和不顾一切的决心。Sherlock绝对在计划着什么。John毫无疑问不会喜欢。
“那你为什么引起那么多抱怨枪击的报警电话就为了逮捕一个你知道有狙击手可以保护你不受其伤害的杀手？”
沉默蔓延开来。“无聊。”Sherlock最终低声说道。
John把茶包拖出来，用力过猛把它撕碎了，茶叶撒了满桌，还掉进了马克杯。“混蛋，”他嘟囔着，用手把茶叶归拢到一起，希望Mycroft可以离开，这样他就能跟Sherlock好好谈谈了。
“不管你在计划什么，”Mycroft说，“停下。现在就停。我知道你不关心自己，但那对John很危险，我觉得那对你来说很重要。”
John不想成为操纵Sherlock做任何事的物品。先前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利用过一次了，他非常不喜欢那个结果。
“我能保护好自己，”水壶响起的时候他朝着起居室喊道。
“你们两人的自我妄想真是相辅相成。”Mycroft不赞同地说着。
John觉得这话可能真的没错。John觉得他与Sherlock真的不是那种健康的关系。然而，John知道他与Sherlock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地难以置信，所以他才不管他的治疗师说什么。他的生活值得再来一次，他不会去做任何破坏它的事情。
John倒着茶，小提琴的声音从起居室传来，Mycroft走进厨房。
“John，”他说，“这很鲁莽而且——”
“回到伦敦很鲁莽。我去找他也很鲁莽。从见鬼的房顶跳下来也很鲁莽。现在说这个晚点了吧，Mycroft，我们已经鲁莽很久了。你要留下来喝茶吗？”
“我知道自己没有接到喝茶的邀请。”
“你确实没有。”
Mycroft事实上笑了起来，然后他说，“鲁莽与自杀。这是不同的。他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我觉得你不怎么喜欢。所以你理应不让它再次发生，对吗？”
John看着Mycroft，他灰色的双眼暗沉而极其严肃。然后他点点头，因为他深切地知道Mycroft在说什么，他的胃因为那种恐惧而翻搅。Sherlock跳到了John很不喜欢的一个音调，那个音调非常绝望，在先前一切更简单的时候，那会让他们担忧他的药品问题。他非常爱你，他会为你做任何事情，John想着，而这正是他最恐惧的事情。
Mycroft离开了，John听着他走下了楼梯。Sherlock的小提琴声从暴力的瓦格纳变成了摇曳的柴可夫斯基。Sherlock死后，John花了大量的时间聆听古典音乐。他已经能分辨出Sherlock最喜欢的曲子，也能将它们与他的心情联系起来。柴可夫斯基是John的音乐。有时当Sherlock想诱惑他的时候会演奏，但他先前一直会用它来安抚度过艰难一天或者心情不好的John。他当然也是用它来操控，因为只要Sherlock想，就没有他操控不了的东西，而他现在就在操控。对着John轻哼一首他最爱的曲子，也许这样就能让他忘掉这一切了。
“停下，”John温和地说，走进起居室把Sherlock的茶放在桌子上。Sherlock靠着椅子背，光脚放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拉琴。这情景美好得令人心碎。Sherlock全情投入。“Sherlock，”John严厉地说，“我是认真的。”
Sherlock的乐声戛然而止，放下小提琴瞪着John。“你知道么，人们会花几千英镑来听演奏成这样的柴可夫斯基。”
John倚着桌子，双臂交叉，确保让Sherlock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见鬼的你到底在计划什么？”Sherlock张开嘴，但John在他说话之前就插了进来，“如果你说‘什么也没有’，我就把你的小提琴扔到窗户外面去。我不是你哥哥，我不会让你把我排除在外。我TMD把你找回来不是为了让你走老路的，你明白吗？”
Sherlock闭上嘴，看看他，然后把小提琴放下滑坐在椅子上，屈起双腿抱膝坐着。他这样的时候看上去很年轻，但John很确定他不知道这一点。Sherlock是操纵专家，但他不喜欢利用漏洞来操纵，除非那个漏洞是能被严密控制的，John能看出来。John让庞大而不安的沉默蔓延开来，直到Sherlock最终说话。
“我再也做不到了，”他说，不去看John，而看着John身后的墙。他的声音既不情愿也不确定。
“是的，你朝墙上扔马克杯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当你举枪对着别人脑袋的时候我更清楚了。你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很明显。所以我们谈谈吧。你知道的，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在你偷拿我的枪并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枪之前就应该跟我谈谈了。”
Sherlock看着他，他看上去发自肺腑地惊讶和困惑。“你是怎么做到的？”
John没有想到他会惊讶。“做到什么？”
“日复一日地跟我过这样的日子。你从不退缩，从不……我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而我看着你，你却对我露出微笑，就像你很开心一样。”
John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很开心。你不开心吗？”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与Sherlock在一起令他身心愉悦；他盲目地认为对方也是这样的感觉。但也许不是的。也许他还是太过愚蠢。对Sherlock Holmes而言谁又足够聪明呢？
“我开心，”Sherlock说，听上去却是完完全全的不开心。“这就是最为悲惨的地方。你让我开心。这整个就是一场梦。而如今我会在某个时刻醒来，因为Moran会最终成功，而你会死去。”
“Moran是谁？你以前从没提过。”
“Moriarty的二把手。他就是我一直在追踪的人。也是他召集的枪手。”
“并且坚持进行这种可笑的报复。”
“是的。他和Moriarty一样疯狂。呵呵，他们似乎一直都很疯狂。但现在他是负责疯狂的那一个。”
“如果没有他，犯罪网络就瓦解了？”
“我正在基于那个假设进行运作。指挥层面中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在这一点基础上这个想法渗入到犯罪网络中，我想那个网络会对我，对我们失去兴趣。Moran把Moriarty当作英雄一样崇拜，所以他才会一门心思缠着我。”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John问。处理一个人——只有一个——比起他一直生活在模糊的威胁中似乎更加可行。
Sherlock没有看着他。Sherlock还是看着墙。“你……”他支支吾吾，舔舔嘴唇试着继续。“你对我有保护欲。你已经有了要对伤害我的人出手的想法。虽然是这样，但你没有找到一个目标，所以你还没有出去找他并试图付诸实践的风险。但如果你知道那些事情的背后真的有一个人……”
“你觉得我会去找他。”
Sherlock的目光游移着，看向John。“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下定决心去追踪我能告诉你的第一个具体目标。甚至也别假装你没有时不时看着我，想着你要做的，为我经历的一切不愉快而复仇的每一件事。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那么想的。因为我也有同样的冲动。这就是我刚开始离开的原因。如果我确定你不知道该去哪里修好我，那你就会一直和我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不，我不告诉你。”
John花了一点时间安静地理解了Sherlock话中的真正意思。Sherlock不告诉他是有道理的，因为Sherlock是对的：John如果知道只需要搞定一个人就能让Sherlock安全，他肯定会去追踪Moran。John想起Sherlock在他怀中因为恐慌歇斯底里的情景，确定Sherlock完全正确：如果他知道有一个在外面晃悠的人要对Sherlock的现状负责，那John肯定会把Sherlock锁在随便的哪个屋里然后立即出发去找他。
“好吧，”他说，他的声音比先前温柔得多。Sherlock没有改变姿势，但他放松了一些，抓握的姿势也表明他没那么紧张了。“那跟我说说Moran吧。”
“他没有Moriarty那么聪明。似乎更像个没有目标的疯子，不怎么像个反社会。”
“你根本就不是反社会，”John平静地插进话来，“那只是你觉得扮演起来比较方便的角色名称罢了。”
Sherlock无视了他。“Moriarty给了他目标和方向，Moran对他产生了不健康的迷恋，现在他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他没有那么聪明，我很确定公平决斗的话我能赢，只是他藏的太好了。Moriarty非常擅长让别人找不到他，Moran学会了他的办法。”
“所以你想把他揪出来。”
“我一直想，一直没成功。我希望利用Moriarty的名字羞辱他正在做的事情能起到作用。”
John久久地看着他。对他而言这似乎并不特别鲁莽。当然，这要比住在一群来回更换的杀手的隔壁危险一点。“你应该在像个疯子一样冲出去之前就告诉我的。”John告诉他。
Sherlock看上去很内疚。“是的。”他承认。“我也许应该那样。我不习惯不是一个人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不习惯。”
“但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在一起要比单打独斗更加坚不可摧。我们可以一起拿下Moran。”
“是的，”Sherlock赞同道。
“Sherlock。”John带着警告意味严厉地叫着他的名字。“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绑在什么地方然后扔掉钥匙自己解决一切。”
Sherlock犹豫了下，然后点点头。
“很好，”John说，相信了他，放松了一点。
Sherlock不确定地望着他，John走向他伸出手来，将手埋进Sherlock脑后厚厚的卷发里。Sherlock挪动了一下，John的手指稍稍用力，Sherlock接收了邀请，抬起手把John拉得更近，把脸埋进John的胸膛。
“你个傻瓜，”John说着亲吻Sherlock的头顶，“我爱你。”
“如果你出了事我会死的，”Sherlock说，他的声音闷在John的身上听不太清。
“不会的，”John承诺到。“我向你发誓，不会的。也永远不要怀疑这种感觉不是相互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一切之后。”
Sherlock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他听上去更加平静镇定，更像他自己了。“绑起来那件事算是个威胁吗？”他温和地问。
John哈哈大笑，爱他爱到无以复加，他无法想像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出事。因为怎么能让他们找到对方——如此契合彼此——却不给一个大团圆结局呢？
***
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写着：维多利亚塔公园（注1）。下午五点。来玩吧。
John越过Sherlock的肩膀一边看一边说，“我们让Mycroft在那安排一个狙击手。”
Sherlock摇摇头。“没用。”
“为什么？”
“因为如果有狙击手，他就不会出现了。”
“我们没法在他眼皮底下藏一个狙击手吗？”John问。“我以为我们要比他聪明的。”
“我们不能把Mycroft牵扯进来。我不信任他的团队；我不相信Moran没有入侵其中。如果我联系了Mycroft问他要狙击手，我确信Moran会知道，他就不会出现了，而我不想要这个结果。”
“好吧。那我当你的狙击手。”
Sherlock叹口气。“John……”
“我枪法很准。我跟你一起去维多利亚塔公园，我把子弹送进他的脑袋。故事结束。”
“如果你跟我一起，你觉得Moran还会出现吗？”Sherlock耐心地问。
“如果你不是为了马上杀了他，那你把他诱出来做什么？”John问。
Sherlock看向他，一边毫不耐烦一边精力十足。John跟着他会很可怕，Sherlock想。John是个完全的行动派。给John一个目标，他会一门心思坚决完成，不会因为别的任何事情就知难而退。“如果你在维多利亚塔公园朝他开枪，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我——”
“现在你看到你计划的缺点了吧，”Sherlock温和地打断了他。
John皱起眉。“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去见Moran。你呆在贝克街，受到保护。”
“然后允许Moran杀了你？”
“Moran不会杀了我。”
“为什么不会？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为了做到这点已经花费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并尝试了很多次。”
“他不会在维多利亚塔公园杀了我，发短信让我去那里是因为他知道你我亲密无间，如果我在维多利亚塔公园出了事，毫无疑问你会把整个英国政府大楼掀翻在他的头上作为报复。如果他要杀了我，他会用一种更不明显也无法追踪的方式。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不会杀了我。”
John安静了一会儿，满脸写着不高兴。他慢慢地吸气，呼气。“所以你去维多利亚塔公园干什么？”
“我要去见Moran，我要去演绎出多到超乎他想象的信息，然后我们利用这个将他拿下。”
***
John越过Sherlock的肩膀一边看一边说，“我们让Mycroft在那安排一个狙击手。”
Sherlock摇摇头。“没用。”
“为什么？”
“因为如果有狙击手，他就不会出现了。”
“我们没法在他眼皮底下藏一个狙击手吗？”John问。“我以为我们要比他聪明的。”
“我们不能把Mycroft牵扯进来。我不信任他的团队；我不相信Moran没有入侵其中。如果我联系了Mycroft问他要狙击手，我确信Moran会知道，他就不会出现了，而我不想要这个结果。”
“好吧。那我当你的狙击手。”
Sherlock叹口气。“John……”
“我枪法很准。我跟你一起去维多利亚塔公园，我把子弹送进他的脑袋。故事结束。”
“如果你跟我一起，你觉得Moran还会出现吗？”Sherlock耐心地问。
“如果你不是为了马上杀了他，那你把他诱出来做什么？”John问。
Sherlock看向他，一边毫不耐烦一边精力十足。John跟着他会很可怕，Sherlock想。John是个完全的行动派。给John一个目标，他会一门心思坚决完成，不会因为别的任何事情就知难而退。“如果你在维多利亚塔公园朝他开枪，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我——”
“现在你看到你计划的缺点了吧，”Sherlock温和地打断了他。
John皱起眉。“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去见Moran。你呆在贝克街，受到保护。”
“然后允许Moran杀了你？”
“Moran不会杀了我。”
“为什么不会？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为了做到这点已经花费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并尝试了很多次。”
“他不会在维多利亚塔公园杀了我，发短信让我去那里是因为他知道你我亲密无间，如果我在维多利亚塔公园出了事，毫无疑问你会把整个英国政府大楼掀翻在他的头上作为报复。如果他要杀了我，他会用一种更不明显也无法追踪的方式。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不会杀了我。”
John安静了一会儿，满脸写着不高兴。他慢慢地吸气，呼气。“所以你去维多利亚塔公园干什么？”
“我要去见Moran，我要去演绎出多到超乎他想象的信息，然后我们利用这个将他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