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HWH] Letters 信信相印
Sherlock看着他，期待地挑起眼眉。
“你有多疼？”John问。
“这个奇妙的问题居然是从那个毁掉我所有止疼片的人口中问出来的。”Sherlock讽刺地回应。
“我当然留了一些。我没那么冷血。你只是不需要带着一整座药房而已。”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没事。但我觉得抽根烟会感觉更好。”
“出去抽，”John温和地说。
“哼，”Sherlock回答，然后继续思考。
这么平常——这么平常——以至于John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说之前的六个月他都是在做梦。他一点也不想要平常，说真的，那种平常，那种他想要回归的过去。他已经花了六个月的时间希望能让Sherlock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而Sherlock显然在他们相识的所有时间里都因为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而后悔不已。John不愿意让他们回到原来的模式，忽视掉他们学到的所有经验教训。
John走进房间，靠在床上，用手抚过Sherlock的头，然后在他凌乱浓密的头发上印下一吻。他感觉到Sherlock因为这个惊讶地屏住了呼吸，John的嘴唇抵着Sherlock，他闭上眼睛感谢着那个也许真正存在的上帝，祂让他在阿富汗活了下来，也正是同样的祂给了他与Sherlock在一起的第二次机会。他向上帝承诺自己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浪费机会。
“我爱你，”John说，然后他直起身体离开房间。他能感觉到Sherlock在他身后惊讶得目瞪口呆，John想这没有关系。Sherlock还没有对他说这句话，但最终他们会走到那一步。Sherlock最终会相信他。他们最终会将这些重要的话视为理所当然，正如相信天空是蓝色的一样确信无虞。
John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看着火焰，听着Sherlock在另一间屋子里安静思考的声音。他面带微笑，最终陷入了黑甜乡。
***
Sherlock让John选择目的地。John选择了安圭拉岛（注1），因为这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第一个地方，John不想在这个上面耗费太多的脑筋。Sherlock心甘情愿地去了那里，但在整个旅途中精神高度紧张。在Sherlock的坚持下，他们用了假护照，Sherlock的多变让John觉得Mycroft可能在追踪他其实令他很高兴。Sherlock已经说过他在追踪Moriarty的犯罪网络，在阿根廷Sherlock差点就被他们杀了；John不想面对他们。好吧，不是一点也不想。他很高兴能打倒任何一个将脏手放在Sherlock身上，把子弹送进Sherlock身体的人，但不是在他试图让Sherlock保持冷静的时候。
John给他们租了一辆车。Sherlock一反常态不想开，把钥匙扔给了John。John将车一直开到岛上再也无法驾驶的地方，Sherlock保持着沉默，一直盯着车窗外闪过的岛上风景。
John把车停到他预定的酒店停车场，很高兴地发现酒店正如网上承诺的一样独门独户。Sherlock非常好奇地环顾四周，跟着John走了进去，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John很宽慰。John出示了他的假名和假信用卡，拿到了他租的双卧室别墅的钥匙。Sherlock跟着他走出了酒店，经过密集的别墅群，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座孤立的别墅，矗立在绵长的白色沙滩的边缘。这是个可爱的小地方，在炫目的蓝天下，海景美得令人窒息，但John想的却是Sherlock会很喜欢这栋别墅的毫无遮蔽。偷偷沿着没有遮挡的海滩潜入是不可能的。四周没有人，如果有人试图接近，他们会立刻发现。
Sherlock在别墅的各个房间里穿梭。John给他空间顺其自然，拿过别墅里休息区里冰镇的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庆祝抵达，然后走上了环绕式阳台。他倚在栏杆上眺望大海。阳光普照，气温适宜，微风拂面，John很愉悦。
Sherlock走到阳台上，John转身看着他。Sherlock一句话也没说，走过来斜倚在栏杆上，背靠着离John最近的那根杆子。他仔细观察着海滩。有几个客人在晒日光浴，但他们的距离都很远。Sherlock似乎不想看着他们，他转身朝向了John，然后在John的面前明显表现出了放松。他笑了，是那种真诚的笑容，不是深受恐惧或者后悔或者悲伤困扰的那种，John想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看到的各种笑容之中的第一次。他发觉自己也在微笑回应。
“你会晒黑的，”Sherlock说，“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
“如果我没有不小心把自己晒成人干的话，”John和蔼地回答。
“你的头发又会被太阳晒白了。”Sherlock似乎觉得这种情景很有趣。
John想问Sherlock打算让他俩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但又发现自己不在乎。困在某个加勒比海岛的海滩边缘并不是最糟糕的情景。
他轻快地说，“也许我能学会水肺潜水（注2）。我一直想学。”
“你当然能。John Watson：探险家。如果你出生在十五世纪，你很可能会跟着哥伦布一起出海。”
“如果你出生在十五世纪，你很可能会说我是个傻瓜，因为我驾着小船出去证实某些你已经用科学证明属实的东西。”
“但那样的话我不得不掌握天文学才能证明。”Sherlock回答。
John大笑不已。“我决定了，我要教你天文学。”
“这是你一种非常重要的用以提醒我地球绕着太阳转的方式，而自从你选择将其昭告天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忘记了。”
“我教你的可比这个要多。”
“我也知道行星顺序。还有关于冥王星的争论。”
“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我有点时间，”Sherlock说，看着大海眼神闪烁。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看着John，语调重新变得轻快。“不管怎样，在那之后我们就耗尽了你的天文学知识储备。”
John耸耸肩，抿了一口香槟，“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看星星了。”
“你不懂星座，”Sherlock笑着说。
“我会让你知道的，我找出猎户座腰带（注3）的能力可是相当强，”John一本正经地回应，享受着这场唇枪舌剑。
Sherlock仰头靠着栏杆，闭上眼睛，沐浴在阳光下。他看起来非常满意，John有点难过地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他第一次看到Sherlock这么满足。“那我会很期待这堂课。”
John啜饮着他的香槟，看了一会儿大海，然后看向Sherlock。他试探性地伸出脚轻踢了下Sherlock的腿。
“嗯？”Sherlock没有睁开眼睛。
John很高兴Sherlock没有因为这种接触而退缩。“别那样就睡着了。”
“我不会不分场合就‘睡着’。”Sherlock昏昏欲睡地抗议。
“你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你会晒黑起泡的，特别是你这种肤色。”
“守护者也会的，”Sherlock含混地说。
“你的吗？没错。总是这样。”John又轻踢了他的腿。“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打算小睡，去阴凉的地方。”
Sherlock睁开眼睛，郑重其事地看着John。“如果我小睡，你会干什么？”
John与他对视，真诚地说，“我会照看你，确保无论是谁来自哪里都不能靠近你。”
Sherlock没有做出能看出来的回应，他只是镇定地看着John，最终一语不发地起身。他走进别墅，John继续看向大海，又抿了一口香槟。
“John。”
John转过身，看向重新出现在阳台门口的Sherlock。
Sherlock犹豫了下，然后缓缓地说，看上去并不确定，“谢谢你。这很……美好。”
John一直等到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喉咙才开口，“不客气。”
Sherlock点了一下头，走进别墅里。
***
“你有多疼？”John问。
“这个奇妙的问题居然是从那个毁掉我所有止疼片的人口中问出来的。”Sherlock讽刺地回应。
“我当然留了一些。我没那么冷血。你只是不需要带着一整座药房而已。”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没事。但我觉得抽根烟会感觉更好。”
“出去抽，”John温和地说。
“哼，”Sherlock回答，然后继续思考。
这么平常——这么平常——以至于John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说之前的六个月他都是在做梦。他一点也不想要平常，说真的，那种平常，那种他想要回归的过去。他已经花了六个月的时间希望能让Sherlock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而Sherlock显然在他们相识的所有时间里都因为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而后悔不已。John不愿意让他们回到原来的模式，忽视掉他们学到的所有经验教训。
John走进房间，靠在床上，用手抚过Sherlock的头，然后在他凌乱浓密的头发上印下一吻。他感觉到Sherlock因为这个惊讶地屏住了呼吸，John的嘴唇抵着Sherlock，他闭上眼睛感谢着那个也许真正存在的上帝，祂让他在阿富汗活了下来，也正是同样的祂给了他与Sherlock在一起的第二次机会。他向上帝承诺自己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浪费机会。
“我爱你，”John说，然后他直起身体离开房间。他能感觉到Sherlock在他身后惊讶得目瞪口呆，John想这没有关系。Sherlock还没有对他说这句话，但最终他们会走到那一步。Sherlock最终会相信他。他们最终会将这些重要的话视为理所当然，正如相信天空是蓝色的一样确信无虞。
John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看着火焰，听着Sherlock在另一间屋子里安静思考的声音。他面带微笑，最终陷入了黑甜乡。
***
Sherlock让John选择目的地。John选择了安圭拉岛（注1），因为这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第一个地方，John不想在这个上面耗费太多的脑筋。Sherlock心甘情愿地去了那里，但在整个旅途中精神高度紧张。在Sherlock的坚持下，他们用了假护照，Sherlock的多变让John觉得Mycroft可能在追踪他其实令他很高兴。Sherlock已经说过他在追踪Moriarty的犯罪网络，在阿根廷Sherlock差点就被他们杀了；John不想面对他们。好吧，不是一点也不想。他很高兴能打倒任何一个将脏手放在Sherlock身上，把子弹送进Sherlock身体的人，但不是在他试图让Sherlock保持冷静的时候。
John给他们租了一辆车。Sherlock一反常态不想开，把钥匙扔给了John。John将车一直开到岛上再也无法驾驶的地方，Sherlock保持着沉默，一直盯着车窗外闪过的岛上风景。
John把车停到他预定的酒店停车场，很高兴地发现酒店正如网上承诺的一样独门独户。Sherlock非常好奇地环顾四周，跟着John走了进去，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John很宽慰。John出示了他的假名和假信用卡，拿到了他租的双卧室别墅的钥匙。Sherlock跟着他走出了酒店，经过密集的别墅群，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座孤立的别墅，矗立在绵长的白色沙滩的边缘。这是个可爱的小地方，在炫目的蓝天下，海景美得令人窒息，但John想的却是Sherlock会很喜欢这栋别墅的毫无遮蔽。偷偷沿着没有遮挡的海滩潜入是不可能的。四周没有人，如果有人试图接近，他们会立刻发现。
Sherlock在别墅的各个房间里穿梭。John给他空间顺其自然，拿过别墅里休息区里冰镇的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庆祝抵达，然后走上了环绕式阳台。他倚在栏杆上眺望大海。阳光普照，气温适宜，微风拂面，John很愉悦。
Sherlock走到阳台上，John转身看着他。Sherlock一句话也没说，走过来斜倚在栏杆上，背靠着离John最近的那根杆子。他仔细观察着海滩。有几个客人在晒日光浴，但他们的距离都很远。Sherlock似乎不想看着他们，他转身朝向了John，然后在John的面前明显表现出了放松。他笑了，是那种真诚的笑容，不是深受恐惧或者后悔或者悲伤困扰的那种，John想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看到的各种笑容之中的第一次。他发觉自己也在微笑回应。
“你会晒黑的，”Sherlock说，“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
“如果我没有不小心把自己晒成人干的话，”John和蔼地回答。
“你的头发又会被太阳晒白了。”Sherlock似乎觉得这种情景很有趣。
John想问Sherlock打算让他俩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但又发现自己不在乎。困在某个加勒比海岛的海滩边缘并不是最糟糕的情景。
他轻快地说，“也许我能学会水肺潜水（注2）。我一直想学。”
“你当然能。John Watson：探险家。如果你出生在十五世纪，你很可能会跟着哥伦布一起出海。”
“如果你出生在十五世纪，你很可能会说我是个傻瓜，因为我驾着小船出去证实某些你已经用科学证明属实的东西。”
“但那样的话我不得不掌握天文学才能证明。”Sherlock回答。
John大笑不已。“我决定了，我要教你天文学。”
“这是你一种非常重要的用以提醒我地球绕着太阳转的方式，而自从你选择将其昭告天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忘记了。”
“我教你的可比这个要多。”
“我也知道行星顺序。还有关于冥王星的争论。”
“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我有点时间，”Sherlock说，看着大海眼神闪烁。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看着John，语调重新变得轻快。“不管怎样，在那之后我们就耗尽了你的天文学知识储备。”
John耸耸肩，抿了一口香槟，“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看星星了。”
“你不懂星座，”Sherlock笑着说。
“我会让你知道的，我找出猎户座腰带（注3）的能力可是相当强，”John一本正经地回应，享受着这场唇枪舌剑。
Sherlock仰头靠着栏杆，闭上眼睛，沐浴在阳光下。他看起来非常满意，John有点难过地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他第一次看到Sherlock这么满足。“那我会很期待这堂课。”
John啜饮着他的香槟，看了一会儿大海，然后看向Sherlock。他试探性地伸出脚轻踢了下Sherlock的腿。
“嗯？”Sherlock没有睁开眼睛。
John很高兴Sherlock没有因为这种接触而退缩。“别那样就睡着了。”
“我不会不分场合就‘睡着’。”Sherlock昏昏欲睡地抗议。
“你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你会晒黑起泡的，特别是你这种肤色。”
“守护者也会的，”Sherlock含混地说。
“你的吗？没错。总是这样。”John又轻踢了他的腿。“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打算小睡，去阴凉的地方。”
Sherlock睁开眼睛，郑重其事地看着John。“如果我小睡，你会干什么？”
John与他对视，真诚地说，“我会照看你，确保无论是谁来自哪里都不能靠近你。”
Sherlock没有做出能看出来的回应，他只是镇定地看着John，最终一语不发地起身。他走进别墅，John继续看向大海，又抿了一口香槟。
“John。”
John转过身，看向重新出现在阳台门口的Sherlock。
Sherlock犹豫了下，然后缓缓地说，看上去并不确定，“谢谢你。这很……美好。”
John一直等到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喉咙才开口，“不客气。”
Sherlock点了一下头，走进别墅里。
***
Sherlock睡着了。John给他们定了客房服务，因为Sherlock有睡过晚餐的趋势，所以John自己在阳台上吃了，并且一直小心注意着海滩周围的所有异常。John想Sherlock很可能极其需要睡眠。他怀疑在Sherlock假死的六个月中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知道在飞行过程中Sherlock根本没有睡，一直清醒地观察四周保持警戒。John大体了解了Sherlock的经历；Sherlock的行为方式让John怯于精确地把握他的想法，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彻底心碎。
当Sherlock最终走上阳台，天已经黑了，John正在皱着眉头试图找出星座。
“你好啊，”他愉快地说，试着确定Sherlock并没有因为长长地小睡了一会儿而不太自然。
Sherlock什么也没说。他光脚走到阳台的栏杆边，探出身去细细观察夜空下的海滩。远处酒店的餐厅方向传来了不甚清晰的笑声。
Sherlock从栏杆边转身，看见客房服务的托盘上还有不少剩余。
“恐怕已经凉了，”John说，“但你可以吃点沙拉。或者巧克力蛋糕？”Sherlock无论吃点什么John都会满意的。
Sherlock不感兴趣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对着John俯下身去，拿起了John与食物一起点的葡萄酒。
“你没开葡萄酒，”Sherlock说。
“我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喝酒感觉有点傻，”John回答。
Sherlock拿起拔塞钻。John看着他把葡萄酒的塞子拔出来，倒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然后把另一杯递给John。John在Sherlock把酒杯放到唇边之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们没有干杯，”John说，“干杯之前就喝酒会带来霉运的。”
“你想为什么干杯？”Sherlock问。
“美满结局，”John坚定地回答。
Sherlock瞬间挑了挑眉，但只是轻轻地将自己的杯子与John的一碰，然后抿了一小口，继续看向波涛起伏缓缓拍打着海岸的大海。他已经脱掉了外套，但仍然穿着合体的深色长裤和白色衬衫。John确信这件衬衫是完美定制的——色情意味浓重的那种定制——正如Sherlock通常的那些衣服一样，但它并没有凸显出他的身材，而是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这令John很心疼。
“你确定不吃点？”John再次做出哄骗的努力。
“过来给我上一堂天文课吧。”Sherlock说，走下阳台上了海滩。
John惊讶地站起身跟着他。Sherlock仰面躺在沙子上，把他的酒杯放在头上，John为他的衣服瑟缩了一下。
“你会毁了那件衬衫的，”John评论道。
“已经发生很多更凄惨的悲剧了，John，”Sherlock平静地反驳。
John耸耸肩，想着这是什么事啊？靠着Sherlock也仰面躺在沙子上，他们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头顶的星空像拥挤的毯子，星星的数量多得惊人，一点也不像伦敦的夜空。John想着Sherlock那封关于阿富汗的信，想着Sherlock研究外国沙漠天空的样子。突然间John想把Sherlock脑海中那份孤独的记忆赶走，想让Sherlock在仰望头顶的天空时只想到美好的事情。
“猎户座的腰带，”John指向那里说，“那三颗星星，就在那里。”
Sherlock挪挪身体离John更近了一些，对着John指出的方向皱眉，“它们为什么是猎户座的腰带？”
“这个嘛。它们就是啊。猎户座剩下的星星在别的什么地方。”Sherlock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已经将John的星座知识储备用完了。
“谁是猎户？”Sherlock问。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想是个猎人吧。这是个希腊神话。”
Sherlock靠着他，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说，“他们看到了这一切，然后编出故事。”
“谁？”
“古希腊人。天空中的猎人。他们不理解，所以他们编出了天空中猎人的故事。然后他们告诉每一个人说，‘这是他的腰带。’这毫无意义，但现在，几千年之后，你仍然在说着猎户座与他的腰带。我们已经了解了星星的一切，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但是天空中猎人的故事仍在流传。”
John感觉到Sherlock根本不是在讨论星座或者希腊神话，但John绝不会勉强，除非Sherlock已经做好了谈论的准备。因此John什么也没有说，海浪仍然冲刷着海滩，猎户座的腰带仍然用持续了几千年的方式在头顶闪耀。
“告诉我其他的星座，”Sherlock最终说。
“没了。我就知道这个。”
Sherlock大笑起来。“你应该把这个放到你的博客上去。这样才不会有失偏颇。”
“噢，你觉得我的博客有失偏颇？”
“需要我再说一遍‘惊人的无知’吗？”
“只写了一次，Sherlock。”
“多动，粗鲁，傲慢，让人头疼无比，”Sherlock引用道。
“如果那让你非常不满，你就不该记住，”John有点恼怒地指出。
“我需要知道人们在见到我之前会有什么误解。”
“更像是你需要知道他们是否了解你在不能与他们共事的令人恐惧的虚假魅力之下到底是个什么人。”
“如果是魅力，就不会令人恐惧。”
“不，那是只有你才能掌握的特殊专长。”安静了一会儿。John小心翼翼地冒险开口，“我很抱歉没有更新。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怎么能说……？”
“当然了，”Sherlock蛮横地说，“不，这让人感觉很好。”
John觉得自己本该什么也别说的。他暗地里骂着自己，盯着那些星星。
然后Sherlock说，“那不是你最好看的照片。”
John糊涂了，“你说什么？”
“你博客上的照片。不是你最好看的照片。”
John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注1：Anguilla安圭拉岛，位于东加勒比海背风群岛的北端，是安圭拉国所在的岛屿，安圭拉国：
当Sherlock最终走上阳台，天已经黑了，John正在皱着眉头试图找出星座。
“你好啊，”他愉快地说，试着确定Sherlock并没有因为长长地小睡了一会儿而不太自然。
Sherlock什么也没说。他光脚走到阳台的栏杆边，探出身去细细观察夜空下的海滩。远处酒店的餐厅方向传来了不甚清晰的笑声。
Sherlock从栏杆边转身，看见客房服务的托盘上还有不少剩余。
“恐怕已经凉了，”John说，“但你可以吃点沙拉。或者巧克力蛋糕？”Sherlock无论吃点什么John都会满意的。
Sherlock不感兴趣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对着John俯下身去，拿起了John与食物一起点的葡萄酒。
“你没开葡萄酒，”Sherlock说。
“我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喝酒感觉有点傻，”John回答。
Sherlock拿起拔塞钻。John看着他把葡萄酒的塞子拔出来，倒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然后把另一杯递给John。John在Sherlock把酒杯放到唇边之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们没有干杯，”John说，“干杯之前就喝酒会带来霉运的。”
“你想为什么干杯？”Sherlock问。
“美满结局，”John坚定地回答。
Sherlock瞬间挑了挑眉，但只是轻轻地将自己的杯子与John的一碰，然后抿了一小口，继续看向波涛起伏缓缓拍打着海岸的大海。他已经脱掉了外套，但仍然穿着合体的深色长裤和白色衬衫。John确信这件衬衫是完美定制的——色情意味浓重的那种定制——正如Sherlock通常的那些衣服一样，但它并没有凸显出他的身材，而是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这令John很心疼。
“你确定不吃点？”John再次做出哄骗的努力。
“过来给我上一堂天文课吧。”Sherlock说，走下阳台上了海滩。
John惊讶地站起身跟着他。Sherlock仰面躺在沙子上，把他的酒杯放在头上，John为他的衣服瑟缩了一下。
“你会毁了那件衬衫的，”John评论道。
“已经发生很多更凄惨的悲剧了，John，”Sherlock平静地反驳。
John耸耸肩，想着这是什么事啊？靠着Sherlock也仰面躺在沙子上，他们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头顶的星空像拥挤的毯子，星星的数量多得惊人，一点也不像伦敦的夜空。John想着Sherlock那封关于阿富汗的信，想着Sherlock研究外国沙漠天空的样子。突然间John想把Sherlock脑海中那份孤独的记忆赶走，想让Sherlock在仰望头顶的天空时只想到美好的事情。
“猎户座的腰带，”John指向那里说，“那三颗星星，就在那里。”
Sherlock挪挪身体离John更近了一些，对着John指出的方向皱眉，“它们为什么是猎户座的腰带？”
“这个嘛。它们就是啊。猎户座剩下的星星在别的什么地方。”Sherlock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已经将John的星座知识储备用完了。
“谁是猎户？”Sherlock问。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想是个猎人吧。这是个希腊神话。”
Sherlock靠着他，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说，“他们看到了这一切，然后编出故事。”
“谁？”
“古希腊人。天空中的猎人。他们不理解，所以他们编出了天空中猎人的故事。然后他们告诉每一个人说，‘这是他的腰带。’这毫无意义，但现在，几千年之后，你仍然在说着猎户座与他的腰带。我们已经了解了星星的一切，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但是天空中猎人的故事仍在流传。”
John感觉到Sherlock根本不是在讨论星座或者希腊神话，但John绝不会勉强，除非Sherlock已经做好了谈论的准备。因此John什么也没有说，海浪仍然冲刷着海滩，猎户座的腰带仍然用持续了几千年的方式在头顶闪耀。
“告诉我其他的星座，”Sherlock最终说。
“没了。我就知道这个。”
Sherlock大笑起来。“你应该把这个放到你的博客上去。这样才不会有失偏颇。”
“噢，你觉得我的博客有失偏颇？”
“需要我再说一遍‘惊人的无知’吗？”
“只写了一次，Sherlock。”
“多动，粗鲁，傲慢，让人头疼无比，”Sherlock引用道。
“如果那让你非常不满，你就不该记住，”John有点恼怒地指出。
“我需要知道人们在见到我之前会有什么误解。”
“更像是你需要知道他们是否了解你在不能与他们共事的令人恐惧的虚假魅力之下到底是个什么人。”
“如果是魅力，就不会令人恐惧。”
“不，那是只有你才能掌握的特殊专长。”安静了一会儿。John小心翼翼地冒险开口，“我很抱歉没有更新。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怎么能说……？”
“当然了，”Sherlock蛮横地说，“不，这让人感觉很好。”
John觉得自己本该什么也别说的。他暗地里骂着自己，盯着那些星星。
然后Sherlock说，“那不是你最好看的照片。”
John糊涂了，“你说什么？”
“你博客上的照片。不是你最好看的照片。”
John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注1：Anguilla安圭拉岛，位于东加勒比海背风群岛的北端，是安圭拉国所在的岛屿，安圭拉国：
注2：scuba dive，水肺潜水(SCUBA - 全名为“Self-Contained Underwater Breathing Apparatus”)，是背着压缩空气瓶（并非氧气瓶），利用水下呼吸器在水下进行呼吸，是真正的潜入水底的一种潜水
注3：Orion’s belt，猎户座腰带，参宿一（Alnitak，ζ）、参宿二（Alnilam，ε）及参宿三（Mintaka，δ）就是猎户腰带：三颗亮星由东向西连成一线，就是这一个星群可以令人轻易认出猎户座。 百科上有猎户座的详细介绍，
Chapter 2
John迅速地醒来，虽然没有搞清楚方向，但明确知道周围有情况。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将他从梦中惊醒，他快速地拿起床上的枪——
这时Sherlock说话了，听上去上气不接下气，“是我。是我而已。”
John眨眨眼，他适应了屋里的黑暗，辨认出了卧室门口Sherlock的剪影。“上帝啊，”他感叹道，放下枪倚回床头，揉着眼睛。他的心脏因为肾上腺素飞快地跳动，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心跳。“我可能会打中你的。”
“对不起，”Sherlock说。
他听上去很奇怪，John慢慢地放下手，突然担心他先前本能地以为出了什么差错的感觉是正确的。“你还好吗？”
“是的。”Sherlock回答。回答的太快了，John想。
“你在这里做什么？”John问，各种可能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别墅里还有别人吗？将Sherlock作为人质了？这就是Sherlock表现的这么奇怪的原因吗？
“我……”Sherlock说，“我……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现在他说话的速度快多了，字与字之间一点停顿也没有，“我没想到你会醒过来。我的意思是你刚才睡得很熟，我只是想……对不起，我很抱歉。你接着睡吧。”
“好吧，”John迷茫地回答，看着Sherlock的剪影离开了他的卧室。见鬼的这是怎么了？John一边重新躺好一边思考着。
然后Sherlock又来到了卧室。“只……你介意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吗？”
“坐哪里？”John迷茫地问，又坐了起来。
“书桌旁边。”John听到了书桌的椅子被拉开了。
“Sherlock，”John有点生气，前倾身体打开了床边的灯。Sherlock畏缩了一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John凝视着他，吓了一跳。因为Sherlock正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即使他们之间隔得挺远，John也能分辨出来。“Sherlock，”John又说了一遍，明白了什么。
“我很好，”Sherlock下意识地说，没有睁开眼睛，John现在知道他说话的方式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他正在试图掩盖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
John非常了解从噩梦中醒来陷入完全的恐慌发作是多么的悲惨。他弯身关掉了灯，然后温柔地说，“别傻了。上床来吧。”
Sherlock立刻爬上John床的另一边，坐在了薄薄的被单上，这证明了他的颤抖有多么严重。
“你可以盖着被单的，”John告诉他。
“我不冷，”Sherlock说，John相信他。他也许一直在颤抖，但John知道他可能正处于幽闭恐惧症带来的燥热中。“我想……我只是觉得……你不会介意……如果我……”
Sherlock断断续续地说着，John温柔地打断了他，“Sherlock。深吸一口气，亲爱的，”他听到Sherlock遵从了他的建议。“好，屏住。现在慢慢地呼出。再来一次。然后再来一次。”John让他做了五次深而缓慢的呼吸，然后说，“好点了吗？”他能确定这已经起效了，因为Sherlock不再发抖了。
长长的沉默之后，Sherlock开口说话了，语气平静，“我的脉搏已经恢复正常了。谢谢。”
啊，John想，他一直在测量自己的脉搏。“我不介意。你不再孤单了。这才是重点，对吗？现在回去睡觉吧。”
Sherlock大笑一声，声音嘶哑毫无幽默感。“我真的不想睡觉了。”
“那好吧，”John说，迅速起床。
“你在做什么？”Sherlock问，听上去很吃惊。
John打开休息区的灯，回头看了Sherlock一眼。“如果你不想回去睡觉，躺在床上反复回想噩梦的内容可一点也不好。所以。起床吧。我们干点别的。”
“但……但你很累。你刚刚在睡觉，”Sherlock提出异议。
“我没事。我以前是军人。还是医生。你也许能在‘不眠不休生存大比拼’中获得冠军，但我敢打赌我也能进前三。”John在厨房里忙活着，对着手头的茶皱眉。
“你要泡茶？”Sherlock至少从床上下来了，现在正站在卧室门口。
“是啊。你要吗？我们没有停下来买牛奶，所以你只能喝不加奶的茶了。”
“没关系。”
“好的，”John转身，沉浸在泡茶的例行公事中。他泡完茶，发现Sherlock正坐在餐桌前，密切地关注着他。“去沙发上，”John说，端着茶走过去。Sherlock遵从了，John打开了电视。
“电视？”Sherlock难以置信地说。“我们要看电视？”
“是的。我很期待能安静一会儿，所以我不会找罪案片让你活动大脑。所以，网络购物频道。失眠患者的最佳伴侣。”
Sherlock对着电视屏幕一脸怀疑。“好吧，她显然与导演上床了。”
John微笑着将视线从Sherlock的侧影转向电视，“当然了。”
“说实话，他们要卖的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啊？噢，她跟那家伙也上床了。”
“她荤素不忌。”
“嗯。她已经结了三次婚。你觉得这是愚蠢还是乐观？”
John咯咯地笑起来。Sherlock听上去已经好多了。网络购物频道，John想，果然有魔力。“我倾向于相信这是一种乐观。”
“或者也许乐观只是一种描述愚蠢的委婉方式罢了，”Sherlock沉思着说。
“不是的，”John坚定地说，“真的不是。”
Sherlock完全地转过脸，手肘支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端着他的茶杯。“你为什么没有结婚？”
他们以前从未讨论过这个，Sherlock会选择这个话题实在不同寻常，但John回答道，“没有遇到正确的女人。”
“就是这么回事吗？你一定要选择一个女性，而没有一个足够接近那个正确的标准？”
“呵呵，你呢？”John反问道。
Sherlock看上去很困惑，“我？”
“你为什么没有结婚？”
“我？结婚？”
“为什么不结？”
“你能想象我结婚吗？”
“事实上我能。”
“真的？”Sherlock抬起一只眼眉，“那说真的，我的妻子什么样？”
“谁说你有妻子了？”
“啊。真体贴。那么，我的丈夫什么样？”
Sherlock被这个话题激怒了，以至于他没有听出John的言下之意。John觉得这很可爱。“他觉得你讨人喜欢，”John温和地说。
Sherlock大笑一声。“他会这么觉得？没人会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我。”
“讨人喜欢，”John坚定地重复，“无可取代。”
“现在我信了，”Sherlock同意了，苦笑着喝了一口茶。他突然看着John，好像终于理解了John一直在说什么。
“这就是遇到正确的人，”John真诚地说，“我一直没有结婚，因为我确定就是那样的。我是对的。只不过我需要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Sherlock清清嗓子，转过头去，看上去不太自在。他又喝了一口茶。John转头看电视，心想Sherlock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过了一会儿，Sherlock说，“你是个糟糕透顶的厨师，但你泡的茶是最好喝的。”
John知道这几乎就是Sherlock版的‘我想我也遇到那个正确的人了’，他回应道，“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保证一直给你泡茶。”
“即使在我把猪蹄碎块放进烤箱让你很生气的时候？”
“即使在那时也会的，”John回答，然后又说，“你把这事在你的思维宫殿里存档了是吧？”
“我把它放在门厅的展示架上了，”Sherlock毫不客气地回应。
John放声大笑，对他的爱意超过了世上的一切。
“那个男人的主要收入来自于色情片。”Sherlock看着屏幕上新出现的那个人说。
John更爱他了。
John迅速地醒来，虽然没有搞清楚方向，但明确知道周围有情况。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将他从梦中惊醒，他快速地拿起床上的枪——
这时Sherlock说话了，听上去上气不接下气，“是我。是我而已。”
John眨眨眼，他适应了屋里的黑暗，辨认出了卧室门口Sherlock的剪影。“上帝啊，”他感叹道，放下枪倚回床头，揉着眼睛。他的心脏因为肾上腺素飞快地跳动，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心跳。“我可能会打中你的。”
“对不起，”Sherlock说。
他听上去很奇怪，John慢慢地放下手，突然担心他先前本能地以为出了什么差错的感觉是正确的。“你还好吗？”
“是的。”Sherlock回答。回答的太快了，John想。
“你在这里做什么？”John问，各种可能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别墅里还有别人吗？将Sherlock作为人质了？这就是Sherlock表现的这么奇怪的原因吗？
“我……”Sherlock说，“我……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现在他说话的速度快多了，字与字之间一点停顿也没有，“我没想到你会醒过来。我的意思是你刚才睡得很熟，我只是想……对不起，我很抱歉。你接着睡吧。”
“好吧，”John迷茫地回答，看着Sherlock的剪影离开了他的卧室。见鬼的这是怎么了？John一边重新躺好一边思考着。
然后Sherlock又来到了卧室。“只……你介意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吗？”
“坐哪里？”John迷茫地问，又坐了起来。
“书桌旁边。”John听到了书桌的椅子被拉开了。
“Sherlock，”John有点生气，前倾身体打开了床边的灯。Sherlock畏缩了一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John凝视着他，吓了一跳。因为Sherlock正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即使他们之间隔得挺远，John也能分辨出来。“Sherlock，”John又说了一遍，明白了什么。
“我很好，”Sherlock下意识地说，没有睁开眼睛，John现在知道他说话的方式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他正在试图掩盖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
John非常了解从噩梦中醒来陷入完全的恐慌发作是多么的悲惨。他弯身关掉了灯，然后温柔地说，“别傻了。上床来吧。”
Sherlock立刻爬上John床的另一边，坐在了薄薄的被单上，这证明了他的颤抖有多么严重。
“你可以盖着被单的，”John告诉他。
“我不冷，”Sherlock说，John相信他。他也许一直在颤抖，但John知道他可能正处于幽闭恐惧症带来的燥热中。“我想……我只是觉得……你不会介意……如果我……”
Sherlock断断续续地说着，John温柔地打断了他，“Sherlock。深吸一口气，亲爱的，”他听到Sherlock遵从了他的建议。“好，屏住。现在慢慢地呼出。再来一次。然后再来一次。”John让他做了五次深而缓慢的呼吸，然后说，“好点了吗？”他能确定这已经起效了，因为Sherlock不再发抖了。
长长的沉默之后，Sherlock开口说话了，语气平静，“我的脉搏已经恢复正常了。谢谢。”
啊，John想，他一直在测量自己的脉搏。“我不介意。你不再孤单了。这才是重点，对吗？现在回去睡觉吧。”
Sherlock大笑一声，声音嘶哑毫无幽默感。“我真的不想睡觉了。”
“那好吧，”John说，迅速起床。
“你在做什么？”Sherlock问，听上去很吃惊。
John打开休息区的灯，回头看了Sherlock一眼。“如果你不想回去睡觉，躺在床上反复回想噩梦的内容可一点也不好。所以。起床吧。我们干点别的。”
“但……但你很累。你刚刚在睡觉，”Sherlock提出异议。
“我没事。我以前是军人。还是医生。你也许能在‘不眠不休生存大比拼’中获得冠军，但我敢打赌我也能进前三。”John在厨房里忙活着，对着手头的茶皱眉。
“你要泡茶？”Sherlock至少从床上下来了，现在正站在卧室门口。
“是啊。你要吗？我们没有停下来买牛奶，所以你只能喝不加奶的茶了。”
“没关系。”
“好的，”John转身，沉浸在泡茶的例行公事中。他泡完茶，发现Sherlock正坐在餐桌前，密切地关注着他。“去沙发上，”John说，端着茶走过去。Sherlock遵从了，John打开了电视。
“电视？”Sherlock难以置信地说。“我们要看电视？”
“是的。我很期待能安静一会儿，所以我不会找罪案片让你活动大脑。所以，网络购物频道。失眠患者的最佳伴侣。”
Sherlock对着电视屏幕一脸怀疑。“好吧，她显然与导演上床了。”
John微笑着将视线从Sherlock的侧影转向电视，“当然了。”
“说实话，他们要卖的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啊？噢，她跟那家伙也上床了。”
“她荤素不忌。”
“嗯。她已经结了三次婚。你觉得这是愚蠢还是乐观？”
John咯咯地笑起来。Sherlock听上去已经好多了。网络购物频道，John想，果然有魔力。“我倾向于相信这是一种乐观。”
“或者也许乐观只是一种描述愚蠢的委婉方式罢了，”Sherlock沉思着说。
“不是的，”John坚定地说，“真的不是。”
Sherlock完全地转过脸，手肘支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端着他的茶杯。“你为什么没有结婚？”
他们以前从未讨论过这个，Sherlock会选择这个话题实在不同寻常，但John回答道，“没有遇到正确的女人。”
“就是这么回事吗？你一定要选择一个女性，而没有一个足够接近那个正确的标准？”
“呵呵，你呢？”John反问道。
Sherlock看上去很困惑，“我？”
“你为什么没有结婚？”
“我？结婚？”
“为什么不结？”
“你能想象我结婚吗？”
“事实上我能。”
“真的？”Sherlock抬起一只眼眉，“那说真的，我的妻子什么样？”
“谁说你有妻子了？”
“啊。真体贴。那么，我的丈夫什么样？”
Sherlock被这个话题激怒了，以至于他没有听出John的言下之意。John觉得这很可爱。“他觉得你讨人喜欢，”John温和地说。
Sherlock大笑一声。“他会这么觉得？没人会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我。”
“讨人喜欢，”John坚定地重复，“无可取代。”
“现在我信了，”Sherlock同意了，苦笑着喝了一口茶。他突然看着John，好像终于理解了John一直在说什么。
“这就是遇到正确的人，”John真诚地说，“我一直没有结婚，因为我确定就是那样的。我是对的。只不过我需要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Sherlock清清嗓子，转过头去，看上去不太自在。他又喝了一口茶。John转头看电视，心想Sherlock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过了一会儿，Sherlock说，“你是个糟糕透顶的厨师，但你泡的茶是最好喝的。”
John知道这几乎就是Sherlock版的‘我想我也遇到那个正确的人了’，他回应道，“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保证一直给你泡茶。”
“即使在我把猪蹄碎块放进烤箱让你很生气的时候？”
“即使在那时也会的，”John回答，然后又说，“你把这事在你的思维宫殿里存档了是吧？”
“我把它放在门厅的展示架上了，”Sherlock毫不客气地回应。
John放声大笑，对他的爱意超过了世上的一切。
“那个男人的主要收入来自于色情片。”Sherlock看着屏幕上新出现的那个人说。
John更爱他了。
第二天早晨，John说服了Sherlock在酒店餐厅吃早餐，这真的很棒。他们起的比其他客人早，小阳台上没有人。他们坐在那里看着大海，John在不准Sherlock看报纸的情况下，让他吃下了几乎一整只的羊角面包。他们吃完的时候，门房带着一个包裹走到他们身边。
“这是您要求的，Kelly先生，”他说，把包裹递给John。
“噢，是的，当然。谢谢你。”
Sherlock盯着那个包裹，目光锐利。“那是什么？”
“给你的。”John将包裹轻推过去。
“你什么时候弄的？”Sherlock怀疑地问。
“你昨天小睡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前台定的。”
Sherlock打开盒子，拿出了一套纪实犯罪小说。John知道Sherlock最近受到了创伤，他认为帮助Sherlock回想起在一切发生之前，回想他曾经从事的事业会对他的创伤有帮助。
“我想你应该想要读点什么。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只能靠让你跟我看可怕的电视节目来舒缓你的情绪。”
Sherlock看上去很高兴，John很开心自己的这个想法。“这棒极了，”他宣称，然后他立刻在阳台的吊床上躺了将近一天来阅读。John给他泡了好几杯茶，切了不少的水果，Sherlock吃吃喝喝一直没说话，感觉更像先前的那个他了。
John看了一整天可怕的电视节目，用Sherlock的笔记本在网上闲逛查找哪里能学习水肺潜水。
然后他更新了博客。
晚上，他又一次成功劝说Sherlock去酒店餐厅吃晚餐。人更多了一些，但Sherlock心情很好，吃饭的时候一直在为John讲述到目前为止他看到的书的内容并且也一直在吃。John知道他是在下意识地吃东西，但他还是很高兴。
他们吃完之后，Sherlock说，“轮到你付账了，Kelly先生。”
“轮到我？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我在付账。显然整个假期都是我在花钱。被包养的感觉如何？”
“无与伦比，”Sherlock对他笑了笑，然后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付账。我马上就回来。”
John一边注意着Sherlock冲进大堂，一边用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在他假的信用卡收据上签了假名。几分钟后Sherlock回来了，看上去像只抓到了金丝雀的猫。
“你搞什么去了？”
“没什么。”Sherlock回答，听上去一点也不像真话。
John微笑着，决定由着他去策划什么诡计。他们慢慢地走回别墅的海滩，然后John说，“睡觉之前不准看罪案小说。只许看糟糕的电视节目。”
Sherlock蜷着身体坐在沙发一角，抱怨着John选择的每一个电视节目，最终John关上了电视，说，“好啦。你真是挑三拣四。我们上床吧。”
“我没有挑三拣四，”Sherlock抗议道。
“来吧，”John说，站起来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浴室。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Sherlock仍然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有点犹豫不决。“Sherlock，”John耐心地说，“你想睡哪张床？你的还是我的？”
Sherlock的手指互相敲打着，John记起小提琴不在这里。“我……”
“我觉得如果你不去尝试独自入睡也许情况会好一些。”
Sherlock似乎认真想了一下，然后同意了，慢慢地说，“好吧。”
“好的。那就过来吧，”John说着走进了他的卧室，希望Sherlock能跟来。
他有点犹豫地跟了进来，John在他极其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的时候装作已经睡着，这样就不会吓到他。但John没有睡着。在Sherlock的呼吸声因为睡眠而平稳绵长的时候，他仍然清醒着，盯着身边凸起的这一团，思考着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让他在余生都有安全感。
***
John在明亮的阳光中醒来，Sherlock正蜷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John不想让Sherlock在一张空荡荡的床上醒来，所以只是躺在那里看着他，直到他自己醒过来，鼻子抽了抽，打了个呵欠。
“早上好，”他迷迷糊糊地说，睡意还是很浓，又闭上了眼睛。
“早上好，”John回应，“我打算去洗个澡。”
“嗯，”Sherlock应了一声。
John因为情不自禁，在Sherlock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当John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Sherlock又回到了吊床上。Sherlock刚刚在捣鼓John的太阳镜，所以当他看向John的时候，John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哦上帝，你穿着什么啊？”
John朝下瞥了一眼。“游泳裤啊，”他说，因为他觉得这挺明显的。看在上帝的份上，速比涛（注1）的牌子还不明显吗？
“我曾经以为你选择别的东西的品味都要比套头毛衣好些。你刚刚证明我错了。”
“噢，得了吧，”John说，“我是在法兰克福的机场咱们转机那会儿急急忙忙买的，所以肯定不是精挑细选的。”
Sherlock把书开着扣在胸口，用这样来记住他看到了哪一页。“你为什么要穿着那些可怕的玩意？”
“因为今天我打算去沙滩。”
“你？”Sherlock听上去像是被彻底惊到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去海滩这个想法一样。
“是的。而去你也要去。”
“我？”
“没错。海滩就在那个方向，只有几步路远，你在那里也可以读书。而且我也给你买了泳裤。我给你放在床上了。所以，去穿上它，涂好防晒霜。”John抓起一只前一天从大厅拿来的香蕉，带着毛巾，给Sherlock下了命令，然后从阳台走了出去。
Sherlock三十分钟之后出现了，身着长裤和一件白色的领尖有纽扣的衬衫。衬衫没有系扣。John猜想这是Sherlock对此类活动的让步。
John眯着眼睛看他，“泳裤怎么了？”
“我还没有抑郁到要穿着那些玩意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程度，”Sherlock愤愤不平地回应。
John哈哈大笑，重新枕在毛巾上。“好吧。你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太阳很温暖但不晒人，Sherlock穿着这些也不会非常热。
Sherlock调整着毛巾，最终躺在了沙滩上，挪动着自顾自地发牢骚。John睁开一只眼睛，好笑地看着这一切。John想，Sherlock真的不是那种习惯上海滩的人。也许John叫他过来躺在沙滩上有点残忍了。John正打算告诉他忘了这个回到吊床上去，这时Sherlock缩了一下，小心地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的胸膛稍低了一点。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John问。
“很好，”Sherlock有点咬牙切齿，仍然在小心地安顿自己。
“过会儿你会让我看看吗？只是为了确认下？”
“已经没事了。”
“你逃离医院的时间远远早于你应该出院的时间。至少让我看看确定一下你没有化脓感染。”
“我没有感染，John。我不是傻瓜。”
John闭上眼睛，自信地说，“今晚我会检查的。”他想如果他用十拿九稳的语气说出口，Sherlock就不会与他争论了。
“这是您要求的，Kelly先生，”他说，把包裹递给John。
“噢，是的，当然。谢谢你。”
Sherlock盯着那个包裹，目光锐利。“那是什么？”
“给你的。”John将包裹轻推过去。
“你什么时候弄的？”Sherlock怀疑地问。
“你昨天小睡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前台定的。”
Sherlock打开盒子，拿出了一套纪实犯罪小说。John知道Sherlock最近受到了创伤，他认为帮助Sherlock回想起在一切发生之前，回想他曾经从事的事业会对他的创伤有帮助。
“我想你应该想要读点什么。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只能靠让你跟我看可怕的电视节目来舒缓你的情绪。”
Sherlock看上去很高兴，John很开心自己的这个想法。“这棒极了，”他宣称，然后他立刻在阳台的吊床上躺了将近一天来阅读。John给他泡了好几杯茶，切了不少的水果，Sherlock吃吃喝喝一直没说话，感觉更像先前的那个他了。
John看了一整天可怕的电视节目，用Sherlock的笔记本在网上闲逛查找哪里能学习水肺潜水。
然后他更新了博客。
晚上，他又一次成功劝说Sherlock去酒店餐厅吃晚餐。人更多了一些，但Sherlock心情很好，吃饭的时候一直在为John讲述到目前为止他看到的书的内容并且也一直在吃。John知道他是在下意识地吃东西，但他还是很高兴。
他们吃完之后，Sherlock说，“轮到你付账了，Kelly先生。”
“轮到我？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我在付账。显然整个假期都是我在花钱。被包养的感觉如何？”
“无与伦比，”Sherlock对他笑了笑，然后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付账。我马上就回来。”
John一边注意着Sherlock冲进大堂，一边用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在他假的信用卡收据上签了假名。几分钟后Sherlock回来了，看上去像只抓到了金丝雀的猫。
“你搞什么去了？”
“没什么。”Sherlock回答，听上去一点也不像真话。
John微笑着，决定由着他去策划什么诡计。他们慢慢地走回别墅的海滩，然后John说，“睡觉之前不准看罪案小说。只许看糟糕的电视节目。”
Sherlock蜷着身体坐在沙发一角，抱怨着John选择的每一个电视节目，最终John关上了电视，说，“好啦。你真是挑三拣四。我们上床吧。”
“我没有挑三拣四，”Sherlock抗议道。
“来吧，”John说，站起来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浴室。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Sherlock仍然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有点犹豫不决。“Sherlock，”John耐心地说，“你想睡哪张床？你的还是我的？”
Sherlock的手指互相敲打着，John记起小提琴不在这里。“我……”
“我觉得如果你不去尝试独自入睡也许情况会好一些。”
Sherlock似乎认真想了一下，然后同意了，慢慢地说，“好吧。”
“好的。那就过来吧，”John说着走进了他的卧室，希望Sherlock能跟来。
他有点犹豫地跟了进来，John在他极其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的时候装作已经睡着，这样就不会吓到他。但John没有睡着。在Sherlock的呼吸声因为睡眠而平稳绵长的时候，他仍然清醒着，盯着身边凸起的这一团，思考着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让他在余生都有安全感。
***
John在明亮的阳光中醒来，Sherlock正蜷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John不想让Sherlock在一张空荡荡的床上醒来，所以只是躺在那里看着他，直到他自己醒过来，鼻子抽了抽，打了个呵欠。
“早上好，”他迷迷糊糊地说，睡意还是很浓，又闭上了眼睛。
“早上好，”John回应，“我打算去洗个澡。”
“嗯，”Sherlock应了一声。
John因为情不自禁，在Sherlock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当John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Sherlock又回到了吊床上。Sherlock刚刚在捣鼓John的太阳镜，所以当他看向John的时候，John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哦上帝，你穿着什么啊？”
John朝下瞥了一眼。“游泳裤啊，”他说，因为他觉得这挺明显的。看在上帝的份上，速比涛（注1）的牌子还不明显吗？
“我曾经以为你选择别的东西的品味都要比套头毛衣好些。你刚刚证明我错了。”
“噢，得了吧，”John说，“我是在法兰克福的机场咱们转机那会儿急急忙忙买的，所以肯定不是精挑细选的。”
Sherlock把书开着扣在胸口，用这样来记住他看到了哪一页。“你为什么要穿着那些可怕的玩意？”
“因为今天我打算去沙滩。”
“你？”Sherlock听上去像是被彻底惊到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去海滩这个想法一样。
“是的。而去你也要去。”
“我？”
“没错。海滩就在那个方向，只有几步路远，你在那里也可以读书。而且我也给你买了泳裤。我给你放在床上了。所以，去穿上它，涂好防晒霜。”John抓起一只前一天从大厅拿来的香蕉，带着毛巾，给Sherlock下了命令，然后从阳台走了出去。
Sherlock三十分钟之后出现了，身着长裤和一件白色的领尖有纽扣的衬衫。衬衫没有系扣。John猜想这是Sherlock对此类活动的让步。
John眯着眼睛看他，“泳裤怎么了？”
“我还没有抑郁到要穿着那些玩意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程度，”Sherlock愤愤不平地回应。
John哈哈大笑，重新枕在毛巾上。“好吧。你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太阳很温暖但不晒人，Sherlock穿着这些也不会非常热。
Sherlock调整着毛巾，最终躺在了沙滩上，挪动着自顾自地发牢骚。John睁开一只眼睛，好笑地看着这一切。John想，Sherlock真的不是那种习惯上海滩的人。也许John叫他过来躺在沙滩上有点残忍了。John正打算告诉他忘了这个回到吊床上去，这时Sherlock缩了一下，小心地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的胸膛稍低了一点。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John问。
“很好，”Sherlock有点咬牙切齿，仍然在小心地安顿自己。
“过会儿你会让我看看吗？只是为了确认下？”
“已经没事了。”
“你逃离医院的时间远远早于你应该出院的时间。至少让我看看确定一下你没有化脓感染。”
“我没有感染，John。我不是傻瓜。”
John闭上眼睛，自信地说，“今晚我会检查的。”他想如果他用十拿九稳的语气说出口，Sherlock就不会与他争论了。
最终在晚餐之前他们拖拖拉拉地回去洗澡了。John洗完澡出来发现Sherlock正倚在阳台栏杆上，眺望着海滩。看上去他不是一直在观察；比起那个他要更放松，John很高兴。他走过去站在Sherlock的旁边仔细地观察着海岸线。太阳正在落下，绝大多数人已经回去准备吃晚餐了。
“所以这就是海滩一日，”Sherlock颇有兴味地评论。
John笑了，“你喜欢吗？”
“看不出有什么重点。”
“这才是重点。”John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放在Sherlock的头发上，因为那种诱惑太强无法抵抗。John深感欣慰的是，Sherlock将头朝着压力的方向更近了一些，似乎提出了更进一步的邀请，John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Sherlock的头皮。“你晚餐想吃什么？”John随意地问，这样就不会暴露出因为自己的手放在Sherlock的头上而使自己心跳加速了。
“唔，”Sherlock说，靠向John的触碰，“餐厅。”
John想建议他们定客房服务，但他也不想吓到Sherlock。而且不管怎样，他将其视为Sherlock对周围人群的精神紧张程度减缓的良好迹象。也许John明天能让Sherlock确信可以离开别墅。John想，帮Sherlock恢复正常的想法需要慢慢来。
John强迫自己把手从Sherlock的发中放下来。“那我们走吧？”
他希望Sherlock会抗议说自己不饿，但他很快沿着海滩走了。John很困惑，直到门房拦住他们，交给Sherlock一个包裹。
“给你的，”Sherlock说，把它交给John的时候满脸期待，双眼发亮。
“啊，”John微笑着打开，看到盒子里是一些天文学书籍的时候哈哈大笑。
“你需要加强星座知识，”Sherlock告诉他，“这可以作为你坚持要看的糟糕透顶的电视节目的替代品。”
“谢谢。”John说。
“你喜欢它们，”Sherlock宣称，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疑问。
“我爱它们，”John真心实意地回答。
“好极了。”Sherlock正在摆弄餐巾，John观察到他的双眼扫视着餐厅里其他的人。
告诉我，John想说，告诉我过去的六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这样我就能帮你恢复过来。
但John只是说，“告诉我今天你在海滩上都读了什么。”
Sherlock告诉了他。
注1：Speedo，速比涛，世界著名的泳衣制造商SPEEDO公司的运动品牌。来自澳大利亚，创立于1928年。是世界上顶级的游泳产品生产商，
“所以这就是海滩一日，”Sherlock颇有兴味地评论。
John笑了，“你喜欢吗？”
“看不出有什么重点。”
“这才是重点。”John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放在Sherlock的头发上，因为那种诱惑太强无法抵抗。John深感欣慰的是，Sherlock将头朝着压力的方向更近了一些，似乎提出了更进一步的邀请，John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Sherlock的头皮。“你晚餐想吃什么？”John随意地问，这样就不会暴露出因为自己的手放在Sherlock的头上而使自己心跳加速了。
“唔，”Sherlock说，靠向John的触碰，“餐厅。”
John想建议他们定客房服务，但他也不想吓到Sherlock。而且不管怎样，他将其视为Sherlock对周围人群的精神紧张程度减缓的良好迹象。也许John明天能让Sherlock确信可以离开别墅。John想，帮Sherlock恢复正常的想法需要慢慢来。
John强迫自己把手从Sherlock的发中放下来。“那我们走吧？”
他希望Sherlock会抗议说自己不饿，但他很快沿着海滩走了。John很困惑，直到门房拦住他们，交给Sherlock一个包裹。
“给你的，”Sherlock说，把它交给John的时候满脸期待，双眼发亮。
“啊，”John微笑着打开，看到盒子里是一些天文学书籍的时候哈哈大笑。
“你需要加强星座知识，”Sherlock告诉他，“这可以作为你坚持要看的糟糕透顶的电视节目的替代品。”
“谢谢。”John说。
“你喜欢它们，”Sherlock宣称，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疑问。
“我爱它们，”John真心实意地回答。
“好极了。”Sherlock正在摆弄餐巾，John观察到他的双眼扫视着餐厅里其他的人。
告诉我，John想说，告诉我过去的六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这样我就能帮你恢复过来。
但John只是说，“告诉我今天你在海滩上都读了什么。”
Sherlock告诉了他。
注1：Speedo，速比涛，世界著名的泳衣制造商SPEEDO公司的运动品牌。来自澳大利亚，创立于1928年。是世界上顶级的游泳产品生产商，
Chapter 3
他们很轻松地喝掉了一瓶葡萄酒，在沿着海滩回到别墅的路上，John非常愉悦，他确定Sherlock也有同感。
“给我指一个星座，”Sherlock一边走一边假装严肃地命令道。
“我已经把唯一知道的那个告诉你了，”John抗议着。
“但我给你买了所有的书！”
“我还没时间看呢！”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不管怎样，反正是你买的书；我把它们算到了房间的账上。”
John开始哈哈大笑。他笑得太厉害，走不动了。
“什么这么好笑啊？”Sherlock不确定地看着John被逗笑的样子。
“你，”John笑得气喘吁吁，“用我的钱给我买礼物。只有你才能——”John仍然在笑，不假思索地轻轻靠在Sherlock的肩膀上，Sherlock退缩了一下，从他身边退开。John马上就不笑了。
“对不起，”Sherlock很快地说，“只是今晚有点疼。”
“肩膀脱臼，”John记起来了，“对不起。我忘了——或者说我没想到——”
“没事了，”Sherlock坚持说，“我没事。现在仍然在疼很正常。”
“你现在还疼？”John没有理会他的坚持，伸手小心翼翼地摸着Sherlock的肩膀。
“早就复位了。”
“我只是检查一下。不让别人给你把肩膀复位只是你会做的疯狂事情之一。我甚至都不想问你有没有用吊带吊起胳膊来。”
“我有别的事情要做——”John故意地轻轻碰了下他那侧的手，Sherlock倒吸一口气，而且也不怎么高兴，让Sherlock受罪同样也无法让John感觉开心。
“好吧。我今晚给你全面检查一下。”
“真的没有任何必要——”
“你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么需要别人照顾你保护你。”John打断了他。
“我不需要，”Sherlock不诚实地否认。
“不，你需要。”John把手伸进Sherlock的手中，将手指伸到了Sherlock的指间。Sherlock颤了一下，然后弯曲了手指与John相扣作为回应。John受到了鼓励，攥紧手指把Sherlock拉进了别墅。
“去沙发，”John指示，然后去他的卧室把随身带着的基础医疗设备拿了出来。“我想你一直保持着伤口的清洁？”
“当然了，”Sherlock说，试着听上去像是受到了冒犯但不太成功。他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John看了他一眼。“好吧，”他简短地说，“你知道你得把衬衫脱下来我才能开始进行检查恢复情况吧。”
Sherlock很明显地咽了咽唾沫，抬头看向John。
John疑惑地抬了一下头，因为他以前曾无数次地看过了Sherlock的伤，在Sherlock这里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不情愿。这是因为John告诉Sherlock自己爱上他了吗？这是由于现在有了先前从未向Sherlock显示的色情意味吗？John能理解这个，但John也是职业医生，他不会因为眼前裸露的胸膛就对Sherlock兽性大发。尤其现在John最关心的还是他胸口枪伤的愈合情况。
John跪在Sherlock前面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说，“我很快就查完了，你知道的。给我两分钟。”
Sherlock舔舔嘴唇，慢慢地解开衬衫的扣子。John希望自己能有个借口听听Sherlock的心跳，只是因为他想让自己的手有点事做，听诊器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Sherlock的胸口满是各种各样不同恢复阶段的瘀伤，John很惊讶Sherlock居然一直没怎么喊疼。眼前的情景令John双拳紧握，但他还是忍住了对做出这些事的人的一连串的咒骂。他果决地将注意力放在正在愈合的枪伤上，那处伤口并不像John的那个愈合得那么利落，这并不奇怪，因为Sherlock在中枪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最好的医疗处理。John前倾身体仔细观察伤口，它似乎没有感染，只是……不那么美观。这会留下一个比John更严重的疤痕。
“肋骨怎么样了？”John问，在脑海中嗡嗡作响大喊着我要杀了每一个这样对你的人的时候，尽量保证语调平稳没有起伏。
“你怎么对我的治疗情况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告诉过你，我跟你在阿根廷的医生谈过了。你本该好好配合治疗的。”
“我恨医生。”
“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你是例外。唯一的例外。我让你打针敷药只是因为……”
John希望这句话以‘因为你爱我’做结。
但Sherlock自己说完了这句话，“因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的医生我一点也不相信。”
这可能是比Sherlock说爱他更令人惊讶的恭维。John从对Sherlock伤情的思索中抬起头，“你刚刚是在说我比其他的医生都聪明吗？”
Sherlock看上去有点恼怒，“你已经知道我觉得你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了。”
“不，我可不知道。你总是告诉我说我有多么白痴。”
Sherlock翻了个白眼，“你确实是个白痴，因为你看不出与别人相比你有多么的不白痴。”
John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明白，从Sherlock Holmes嘴里说出来的关于他的话为什么会让他有非常迫切地吻他的欲望。所以John只是有点生硬地说，“向前弯腰我要检查下子弹的射出创口。”
Sherlock愣在那里，但他的抵抗有点晚了。
“John——”他开口，但John已经推了他一下让他前倾了身体。John一直以来都很擅长控制自己的反应，但他还是不禁倒吸一口气，“上帝啊。”
Sherlock僵硬地想要挪开身体，“John——”
“不行。”John坚定地按住他，因为他一定要看，虽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一身瘀伤没有好好得到照顾的Sherlock感觉很疼。Sherlock的后背全是伤疤。烧伤。割伤。坚硬的细小瘢痕。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John无法呼吸，因为愤怒双眼发红，他想要他的枪。他想要他的枪，他想站起身，他想回到阿根廷，或者阿富汗，或者莫斯科，或者法国，或者将他的Sherlock伤成这样的每个操蛋的地方。
“John，”Sherlock说，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遥远，非常不确定，而且支离破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John想吼他。还有：谁对你做了这些？还有：这六个月以来你都做了什么？
John没有大吼。John知道大吼是最没有用的事。Sherlock很明显受到了折磨，施虐者可能还是个精通此道的人，Sherlock不需要他因为这个对他大吼大叫。John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怪不得Sherlock随身带着能装备小型军队的止痛片用量。无论你是谁，他想，我要找到你，把子弹送进你的脑袋。
他们很轻松地喝掉了一瓶葡萄酒，在沿着海滩回到别墅的路上，John非常愉悦，他确定Sherlock也有同感。
“给我指一个星座，”Sherlock一边走一边假装严肃地命令道。
“我已经把唯一知道的那个告诉你了，”John抗议着。
“但我给你买了所有的书！”
“我还没时间看呢！”
Sherlock安静了一会儿，“不管怎样，反正是你买的书；我把它们算到了房间的账上。”
John开始哈哈大笑。他笑得太厉害，走不动了。
“什么这么好笑啊？”Sherlock不确定地看着John被逗笑的样子。
“你，”John笑得气喘吁吁，“用我的钱给我买礼物。只有你才能——”John仍然在笑，不假思索地轻轻靠在Sherlock的肩膀上，Sherlock退缩了一下，从他身边退开。John马上就不笑了。
“对不起，”Sherlock很快地说，“只是今晚有点疼。”
“肩膀脱臼，”John记起来了，“对不起。我忘了——或者说我没想到——”
“没事了，”Sherlock坚持说，“我没事。现在仍然在疼很正常。”
“你现在还疼？”John没有理会他的坚持，伸手小心翼翼地摸着Sherlock的肩膀。
“早就复位了。”
“我只是检查一下。不让别人给你把肩膀复位只是你会做的疯狂事情之一。我甚至都不想问你有没有用吊带吊起胳膊来。”
“我有别的事情要做——”John故意地轻轻碰了下他那侧的手，Sherlock倒吸一口气，而且也不怎么高兴，让Sherlock受罪同样也无法让John感觉开心。
“好吧。我今晚给你全面检查一下。”
“真的没有任何必要——”
“你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么需要别人照顾你保护你。”John打断了他。
“我不需要，”Sherlock不诚实地否认。
“不，你需要。”John把手伸进Sherlock的手中，将手指伸到了Sherlock的指间。Sherlock颤了一下，然后弯曲了手指与John相扣作为回应。John受到了鼓励，攥紧手指把Sherlock拉进了别墅。
“去沙发，”John指示，然后去他的卧室把随身带着的基础医疗设备拿了出来。“我想你一直保持着伤口的清洁？”
“当然了，”Sherlock说，试着听上去像是受到了冒犯但不太成功。他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John看了他一眼。“好吧，”他简短地说，“你知道你得把衬衫脱下来我才能开始进行检查恢复情况吧。”
Sherlock很明显地咽了咽唾沫，抬头看向John。
John疑惑地抬了一下头，因为他以前曾无数次地看过了Sherlock的伤，在Sherlock这里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不情愿。这是因为John告诉Sherlock自己爱上他了吗？这是由于现在有了先前从未向Sherlock显示的色情意味吗？John能理解这个，但John也是职业医生，他不会因为眼前裸露的胸膛就对Sherlock兽性大发。尤其现在John最关心的还是他胸口枪伤的愈合情况。
John跪在Sherlock前面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说，“我很快就查完了，你知道的。给我两分钟。”
Sherlock舔舔嘴唇，慢慢地解开衬衫的扣子。John希望自己能有个借口听听Sherlock的心跳，只是因为他想让自己的手有点事做，听诊器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Sherlock的胸口满是各种各样不同恢复阶段的瘀伤，John很惊讶Sherlock居然一直没怎么喊疼。眼前的情景令John双拳紧握，但他还是忍住了对做出这些事的人的一连串的咒骂。他果决地将注意力放在正在愈合的枪伤上，那处伤口并不像John的那个愈合得那么利落，这并不奇怪，因为Sherlock在中枪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最好的医疗处理。John前倾身体仔细观察伤口，它似乎没有感染，只是……不那么美观。这会留下一个比John更严重的疤痕。
“肋骨怎么样了？”John问，在脑海中嗡嗡作响大喊着我要杀了每一个这样对你的人的时候，尽量保证语调平稳没有起伏。
“你怎么对我的治疗情况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告诉过你，我跟你在阿根廷的医生谈过了。你本该好好配合治疗的。”
“我恨医生。”
“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你是例外。唯一的例外。我让你打针敷药只是因为……”
John希望这句话以‘因为你爱我’做结。
但Sherlock自己说完了这句话，“因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的医生我一点也不相信。”
这可能是比Sherlock说爱他更令人惊讶的恭维。John从对Sherlock伤情的思索中抬起头，“你刚刚是在说我比其他的医生都聪明吗？”
Sherlock看上去有点恼怒，“你已经知道我觉得你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了。”
“不，我可不知道。你总是告诉我说我有多么白痴。”
Sherlock翻了个白眼，“你确实是个白痴，因为你看不出与别人相比你有多么的不白痴。”
John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明白，从Sherlock Holmes嘴里说出来的关于他的话为什么会让他有非常迫切地吻他的欲望。所以John只是有点生硬地说，“向前弯腰我要检查下子弹的射出创口。”
Sherlock愣在那里，但他的抵抗有点晚了。
“John——”他开口，但John已经推了他一下让他前倾了身体。John一直以来都很擅长控制自己的反应，但他还是不禁倒吸一口气，“上帝啊。”
Sherlock僵硬地想要挪开身体，“John——”
“不行。”John坚定地按住他，因为他一定要看，虽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一身瘀伤没有好好得到照顾的Sherlock感觉很疼。Sherlock的后背全是伤疤。烧伤。割伤。坚硬的细小瘢痕。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John无法呼吸，因为愤怒双眼发红，他想要他的枪。他想要他的枪，他想站起身，他想回到阿根廷，或者阿富汗，或者莫斯科，或者法国，或者将他的Sherlock伤成这样的每个操蛋的地方。
“John，”Sherlock说，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遥远，非常不确定，而且支离破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John想吼他。还有：谁对你做了这些？还有：这六个月以来你都做了什么？
John没有大吼。John知道大吼是最没有用的事。Sherlock很明显受到了折磨，施虐者可能还是个精通此道的人，Sherlock不需要他因为这个对他大吼大叫。John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怪不得Sherlock随身带着能装备小型军队的止痛片用量。无论你是谁，他想，我要找到你，把子弹送进你的脑袋。
John睁开眼睛。Sherlock俯身，双手抓着他的衬衫，但John仍然按着他，前倾身体吻在了最近的伤疤上，轻如羽毛温柔若水。然后是下一个，再一个。你愿意为我承受这些，John用每一个亲吻诉说着，我为此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Sherlock一动不动，几乎不敢呼吸。John有条不紊地亲吻过每一个伤痕，然后伸出双臂将Sherlock搂进怀里。他用鼻尖沿着Sherlock颈项的曲线一直来到了他的发间，在那里颤抖地亲吻，前额抵着Sherlock的后脑，闭上眼睛，哽咽不已。
“没事了，”Sherlock最终低声说道，“我很好。”
“是的，”John同意，他激动地低声说着，他的双臂收紧，把Sherlock拉得更近，“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因为我现在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你听到了吗？”
Sherlock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在John的怀抱中发抖。
John不确定他们这样一起呆了多久。直到Sherlock停止发抖靠着他放松了下来。直到John的心不再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急速跳动。John最后在Sherlock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完全放开他。
“没有感染，”他说，因为自己的声音如此职业化而十分惊讶。
事实上当John一放开他，Sherlock就穿上了衬衫，迅速地系上了扣子，双眼盯着自己的手指。“我会活下来吗？”他问，语气里一半讽刺一半严肃。
“你会茁壮成长的，”John告诉他，走进浴室朝脸上泼了一把凉水。然后他打开淋浴，假装自己在洗澡，实际上他只是背靠着浴室门坐在地上，双眼紧闭深呼吸，强迫自己松开手指。他很愤怒却又无助。他非常想用感情将Sherlock层层包裹，用柔软的棉花将他紧紧包住，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在安圭拉岛上他也许能做到，但如果Sherlock要完全恢复，他就不能一直这样做，他要学会放手，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最终关上了淋浴，又等了一会儿假装在擦干身体，然后走回休息区。Sherlock已经不在那里了，John走进卧室，脱下衣服，身上只剩下四角短裤和T恤，让他假装的淋浴显得更真实一点。
他发现Sherlock正坐在阳台的台阶上。John犹豫了一下，所以Sherlock先开了口。
“猎户座的肩膀，”他指着说，“那里，还有那里。我给你找到它们了。他正在射箭。”
“哦。”John抬头看着夜空，没有看到猎户座的肩膀，也并不在乎，“谢谢。”安静了一会儿。“你要上床吗？”
“马上。”Sherlock说。
John把他留在了那里。他确定‘马上’就是‘不，坚决不去’，但Sherlock不久就爬上了床。也可能是一个小时之后。John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无论如何，这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
Sherlock知道他没睡着。“我不想说那件事，”他说。
“我不打算逼你说。”
“永远，”Sherlock断然声称，“我永远也不想说那件事。”
“没关系（It’s all fine），”John说。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他想Sherlock可能需要谈论这个——但他不打算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前强迫他。
“你在那天晚上告诉我说你无牵无挂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哪天晚上？”
“Angelo那里的第一个晚上。你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你说无所谓。”
“确实无所谓，”John停顿了一下，“你以为我那天晚上在约你。而且你还给了我忠告。”
Sherlock听出了John的弦外之音。“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我。我想要你，我这辈子对别人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所以即使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我同时也在把你推开。那很愚蠢。我是个傻瓜。结果那天你表明自己是个直男，所以与其表现出一副想要约你的样子吓到你，倒不如隐藏真实想法。本来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一点也不麻烦，”John轻轻地说，“我们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
黑暗中，Sherlock抓住John的一只手，松松地握在自己的双手之间。“你介意吗？”他不确定地问。
“不，”John回答，“一点也不介意。”
“无所谓吗？”Sherlock有点被逗乐了。
John在黑暗中微笑回应。“比无所谓要好很多，Sherlock。”John更近地靠向Sherlock，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Sherlock把头靠向他，离得更近了。John闭上眼，与Sherlock共享同一种呼吸的节奏，直到天明。
***
“没事了，”Sherlock最终低声说道，“我很好。”
“是的，”John同意，他激动地低声说着，他的双臂收紧，把Sherlock拉得更近，“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因为我现在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你听到了吗？”
Sherlock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在John的怀抱中发抖。
John不确定他们这样一起呆了多久。直到Sherlock停止发抖靠着他放松了下来。直到John的心不再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急速跳动。John最后在Sherlock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完全放开他。
“没有感染，”他说，因为自己的声音如此职业化而十分惊讶。
事实上当John一放开他，Sherlock就穿上了衬衫，迅速地系上了扣子，双眼盯着自己的手指。“我会活下来吗？”他问，语气里一半讽刺一半严肃。
“你会茁壮成长的，”John告诉他，走进浴室朝脸上泼了一把凉水。然后他打开淋浴，假装自己在洗澡，实际上他只是背靠着浴室门坐在地上，双眼紧闭深呼吸，强迫自己松开手指。他很愤怒却又无助。他非常想用感情将Sherlock层层包裹，用柔软的棉花将他紧紧包住，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在安圭拉岛上他也许能做到，但如果Sherlock要完全恢复，他就不能一直这样做，他要学会放手，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最终关上了淋浴，又等了一会儿假装在擦干身体，然后走回休息区。Sherlock已经不在那里了，John走进卧室，脱下衣服，身上只剩下四角短裤和T恤，让他假装的淋浴显得更真实一点。
他发现Sherlock正坐在阳台的台阶上。John犹豫了一下，所以Sherlock先开了口。
“猎户座的肩膀，”他指着说，“那里，还有那里。我给你找到它们了。他正在射箭。”
“哦。”John抬头看着夜空，没有看到猎户座的肩膀，也并不在乎，“谢谢。”安静了一会儿。“你要上床吗？”
“马上。”Sherlock说。
John把他留在了那里。他确定‘马上’就是‘不，坚决不去’，但Sherlock不久就爬上了床。也可能是一个小时之后。John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无论如何，这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
Sherlock知道他没睡着。“我不想说那件事，”他说。
“我不打算逼你说。”
“永远，”Sherlock断然声称，“我永远也不想说那件事。”
“没关系（It’s all fine），”John说。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他想Sherlock可能需要谈论这个——但他不打算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前强迫他。
“你在那天晚上告诉我说你无牵无挂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哪天晚上？”
“Angelo那里的第一个晚上。你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你说无所谓。”
“确实无所谓，”John停顿了一下，“你以为我那天晚上在约你。而且你还给了我忠告。”
Sherlock听出了John的弦外之音。“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我。我想要你，我这辈子对别人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所以即使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我同时也在把你推开。那很愚蠢。我是个傻瓜。结果那天你表明自己是个直男，所以与其表现出一副想要约你的样子吓到你，倒不如隐藏真实想法。本来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一点也不麻烦，”John轻轻地说，“我们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
黑暗中，Sherlock抓住John的一只手，松松地握在自己的双手之间。“你介意吗？”他不确定地问。
“不，”John回答，“一点也不介意。”
“无所谓吗？”Sherlock有点被逗乐了。
John在黑暗中微笑回应。“比无所谓要好很多，Sherlock。”John更近地靠向Sherlock，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Sherlock把头靠向他，离得更近了。John闭上眼，与Sherlock共享同一种呼吸的节奏，直到天明。
***
John在凌晨的某个时候睡着了。这时Sherlock才捧起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的那只手，在手掌中心狂热地亲吻，并且转身来到John的上方亲吻他的前额。John因为那份接触吸吸鼻子但没有醒来，Sherlock看着他，感觉胸膛传来一阵奇特的疼痛，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痛。Sherlock的心脏没有问题，而且运转良好。但看着John令Sherlock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膨胀到无法呆在胸膛里。难怪人们认为心是情感之源。Sherlock从来不理解为什么人们都相信这个谬误，直到他爱上了John。
在伦敦，在贝克街，Sherlock已经学会了将这种充盈在心的感觉推开。每次他看着John都会发生，但他不得不为了前行而停下这种思绪。他现在已经疏于练习了。当他看着John的时候，他的世界就会停摆，他的心脏就会膨胀，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现在John这样对他，情况变得更糟了。Sherlock想着John小心并且安静地亲吻他后背的情景。Sherlock并不非常清楚自己后背的样子，因为他必须要费点力气才能看见，而且他也不想费心费力只为看到一些无法去掉的证据。他不想回忆起那些事。但他能猜到肯定不美观，John的反应更加证实了这一点，同时也让其变得完全无关紧要。他的John变成了暴躁愤怒的矛盾体。Sherlock闭上眼睛，阻止自己因为对他深深的爱意而继续晕眩。
也许John也爱他。也许真是这样。也许他们会经受住发生的一切，变回曾经的John和Sherlock，并且会变得更好，像Sherlock一直想要的那样，手牵手走在摄政公园里。Sherlock把手伸进口袋，拿出John在西伯利亚靠在卧室的门上写给他的信，那封信因为Sherlock反复的阅读已经变得皱皱巴巴。虽然已经倒背如流了，但他又读了一遍，然后他把它放回口袋，翻身下床。
他已经在此沉湎了太久，他坚定地告诉自己。是时候往前看了。生活需要继续。与John的生活。他们似乎比较安全。在他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Sherlock没有看到任何可疑情况，没有Moriarty网络的蛛丝马迹。也许他们真的相信他已经在阿根廷的绝命逃亡中死掉了。
那当然只是暂时的。只要Sherlock一恢复身份他们马上就会知道，他们会来找他，他们会来找John，Sherlock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所以他们不能回家。John会与他在一起，Sherlock想。Sherlock希望如此。如果他们的余生是在逃亡中度过，Sherlock认为John不会犹豫。他希望John不会犹豫。
Sherlock坐在阳台上，腿上摊着一本John的天文学书籍，他对着大海皱眉，思索再三。他能对John提出这个要求吗？还是不能？他无法想象再次离开John。但如果John离开他呢？如果John爱的是那个伦敦的Sherlock，而不是现在的Sherlock呢？Sherlock仍然不理解John为什么在伦敦就爱上了他。如果他那时就毫无线索，那么在他现在更加破碎的境况下又怎么可能搞清楚呢？
John来到阳台上，仍然昏昏欲睡，靠着Sherlock扑通一声坐在长椅上，随意地把头靠在Sherlock的肩膀上打了个呵欠，“早安。”
Sherlock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想把John从身上弄下来。John最近与他的身体接触更多了，Sherlock很享受这个，不过并没有到那种非要精确描述有多享受的程度。“早上好。你应该多睡一会儿的，现在还早。”
“你起床了，”John解释道。
Sherlock有点生气，“你不需要……迁就我。”
“我没有迁就你，”John否认，“没有你的床很冷。我睡不着。”
Sherlock对是否相信这个解释天人交战了一番。“噢，”他最终说道，“对不起。你想让我回到床上去吗？”
“不用啦。我们可以开始新的一天了。我要好好学习天文学知识呢。”
“我想今天我们可以去城里，”Sherlock说，小心翼翼地组织着用词。
John沉默了一会儿。“真的？”
“是的。我们需要牛奶。你知道这六个月来我喝到的红茶有多难喝吗？我不要再喝了。”
John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出去买牛奶。”
“这不可能，”Sherlock说。
John从Sherlock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在椅子上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Sherlock——”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John Watson，”Sherlock打断了他的话。
John仔细地研究着他的表情，就像他是个鲜血淋漓需要特殊治疗的病人，Sherlock痛恨这样。然后John点点头。“但如果我今天没有时间学习的话就不要期待我能知道新的星座。”John警告他。
Sherlock笑了，他的心脏又在胸膛里膨胀了，但那很好，那意味着他的世界一切正常。
***
在伦敦，在贝克街，Sherlock已经学会了将这种充盈在心的感觉推开。每次他看着John都会发生，但他不得不为了前行而停下这种思绪。他现在已经疏于练习了。当他看着John的时候，他的世界就会停摆，他的心脏就会膨胀，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现在John这样对他，情况变得更糟了。Sherlock想着John小心并且安静地亲吻他后背的情景。Sherlock并不非常清楚自己后背的样子，因为他必须要费点力气才能看见，而且他也不想费心费力只为看到一些无法去掉的证据。他不想回忆起那些事。但他能猜到肯定不美观，John的反应更加证实了这一点，同时也让其变得完全无关紧要。他的John变成了暴躁愤怒的矛盾体。Sherlock闭上眼睛，阻止自己因为对他深深的爱意而继续晕眩。
也许John也爱他。也许真是这样。也许他们会经受住发生的一切，变回曾经的John和Sherlock，并且会变得更好，像Sherlock一直想要的那样，手牵手走在摄政公园里。Sherlock把手伸进口袋，拿出John在西伯利亚靠在卧室的门上写给他的信，那封信因为Sherlock反复的阅读已经变得皱皱巴巴。虽然已经倒背如流了，但他又读了一遍，然后他把它放回口袋，翻身下床。
他已经在此沉湎了太久，他坚定地告诉自己。是时候往前看了。生活需要继续。与John的生活。他们似乎比较安全。在他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Sherlock没有看到任何可疑情况，没有Moriarty网络的蛛丝马迹。也许他们真的相信他已经在阿根廷的绝命逃亡中死掉了。
那当然只是暂时的。只要Sherlock一恢复身份他们马上就会知道，他们会来找他，他们会来找John，Sherlock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所以他们不能回家。John会与他在一起，Sherlock想。Sherlock希望如此。如果他们的余生是在逃亡中度过，Sherlock认为John不会犹豫。他希望John不会犹豫。
Sherlock坐在阳台上，腿上摊着一本John的天文学书籍，他对着大海皱眉，思索再三。他能对John提出这个要求吗？还是不能？他无法想象再次离开John。但如果John离开他呢？如果John爱的是那个伦敦的Sherlock，而不是现在的Sherlock呢？Sherlock仍然不理解John为什么在伦敦就爱上了他。如果他那时就毫无线索，那么在他现在更加破碎的境况下又怎么可能搞清楚呢？
John来到阳台上，仍然昏昏欲睡，靠着Sherlock扑通一声坐在长椅上，随意地把头靠在Sherlock的肩膀上打了个呵欠，“早安。”
Sherlock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想把John从身上弄下来。John最近与他的身体接触更多了，Sherlock很享受这个，不过并没有到那种非要精确描述有多享受的程度。“早上好。你应该多睡一会儿的，现在还早。”
“你起床了，”John解释道。
Sherlock有点生气，“你不需要……迁就我。”
“我没有迁就你，”John否认，“没有你的床很冷。我睡不着。”
Sherlock对是否相信这个解释天人交战了一番。“噢，”他最终说道，“对不起。你想让我回到床上去吗？”
“不用啦。我们可以开始新的一天了。我要好好学习天文学知识呢。”
“我想今天我们可以去城里，”Sherlock说，小心翼翼地组织着用词。
John沉默了一会儿。“真的？”
“是的。我们需要牛奶。你知道这六个月来我喝到的红茶有多难喝吗？我不要再喝了。”
John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出去买牛奶。”
“这不可能，”Sherlock说。
John从Sherlock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在椅子上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Sherlock——”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John Watson，”Sherlock打断了他的话。
John仔细地研究着他的表情，就像他是个鲜血淋漓需要特殊治疗的病人，Sherlock痛恨这样。然后John点点头。“但如果我今天没有时间学习的话就不要期待我能知道新的星座。”John警告他。
Sherlock笑了，他的心脏又在胸膛里膨胀了，但那很好，那意味着他的世界一切正常。
***
John觉得Sherlock可能是逼着他自己去游览城市的，但John也认为Sherlock一直是个逼迫自己的人，也许回到这种状态对他而言是好事。在John在西伯利亚发现他之后，Sherlock的表现一直不同寻常。偶尔，Sherlock会故态复萌，对某些事物偶然产生热情与兴趣，还有间或爆发的，John记得自己在221B里常常纵容的，那些兴奋的独白。但是，整体来说，Sherlock现在谨慎，保守，不安，而John从未想过会用这三个词来形容Sherlock。所以Sherlock也许需要稍微大胆一些，冒一下险。也许这可以激励他，让他记起自己是谁。
Sherlock洗澡的时候John开了手机。他忽视了所有的短信和语音留言，只给Mycroft发了一条短信。我们都很好。如果你一直追踪着我们，并且凑巧发现M网络里的任何一个的话，杀了他。要慢慢地杀。
然后，当Sherlock洗完澡，John拿出车钥匙，Sherlock接了过去，John将其视为迈向恢复正常的一步。在Sherlock开车的时候，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向John评论着路上其他的司机，John看着他，知道自己脸上满是无法消散的笑容。
“干嘛？”Sherlock最后问，瞥了John一眼。
“你棒极了，”John说，虽然这并不完全是他正在想的，但绝对是真的。
Sherlock的脸颊变成了粉红色。在海滩的这几天，它们已经变得有点粉红了。
城里到处是给旅游者准备的黑店。Sherlock漫步其中，高兴地宣称这一切都是那么可怕。在其他任何情况下，John都想让他闭嘴，羞辱他，但他只感觉到了那种平凡的幸福感，一点也不在乎。Sherlock时常会直起身体突然回头密切注意John看不到的另一个方向，约翰觉得Sherlock在离开别墅之后一直都没有真的摆脱那种紧张感，但总体上他认为Sherlock很开心。
他们停下来买牛奶。
“对我要给你做的东西还有别的要求吗？”他们走在小超市的拥挤过道里，John问。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一起买过食品，这很奇怪但很舒适。
“消化饼干！”Sherlock宣称，从架子上拿下了好几盒。
“好吧，我们也许应该买点真正有营养的东西。”
“诶，营养，营养很无聊，”Sherlock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在度假。瞧，你的最爱，”Sherlock又在他们的推车里加了几盒雅法蛋糕（注1）。
“所以你知道这是我的最爱，”John评论道，“那你还毫无顾忌地吃掉最后一个。”
“噢，John，那又不是全世界剩下的最后一块雅法蛋糕，”Sherlock回答，在各式各样的鲜榨果汁前停了下来，“我们应该自己做热带饮料。”
“好啊，”John很同意。
Sherlock开始不加区别地拿过果汁，“我们要做实验。”
John从来没见过Sherlock这么长时间没做实验。“我一直很想你，”John突然脱口而出。
正在把带着果肉沉淀的番石榴果汁放进手推车的Sherlock愣住了。
沉默很令人难堪。John心慌意乱，想知道他是不是应该道歉，把这句话收回说点别的。
然后Sherlock直起身体，对他露出一丝微笑，说，“我也很想你。”
注1：Jaffa Cakes，雅法蛋糕，也有译成佳发饼干的，大小跟饼干差不多，1927年引入英国，被命名为 Jaffa oranges（雅法橘子蛋糕）。最常见的形状是圆形，直径为64mm，分三层：海绵蛋糕底，中间是橘子果冻，上面是巧克力涂层。（没有找到中文百科，所以将英文维基百科的简介大略翻译了一下，原文在此：http://en.wikipedia.org/wiki/Jaffa_Cakes）据说是腐国必吃甜点之一。
Sherlock洗澡的时候John开了手机。他忽视了所有的短信和语音留言，只给Mycroft发了一条短信。我们都很好。如果你一直追踪着我们，并且凑巧发现M网络里的任何一个的话，杀了他。要慢慢地杀。
然后，当Sherlock洗完澡，John拿出车钥匙，Sherlock接了过去，John将其视为迈向恢复正常的一步。在Sherlock开车的时候，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向John评论着路上其他的司机，John看着他，知道自己脸上满是无法消散的笑容。
“干嘛？”Sherlock最后问，瞥了John一眼。
“你棒极了，”John说，虽然这并不完全是他正在想的，但绝对是真的。
Sherlock的脸颊变成了粉红色。在海滩的这几天，它们已经变得有点粉红了。
城里到处是给旅游者准备的黑店。Sherlock漫步其中，高兴地宣称这一切都是那么可怕。在其他任何情况下，John都想让他闭嘴，羞辱他，但他只感觉到了那种平凡的幸福感，一点也不在乎。Sherlock时常会直起身体突然回头密切注意John看不到的另一个方向，约翰觉得Sherlock在离开别墅之后一直都没有真的摆脱那种紧张感，但总体上他认为Sherlock很开心。
他们停下来买牛奶。
“对我要给你做的东西还有别的要求吗？”他们走在小超市的拥挤过道里，John问。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一起买过食品，这很奇怪但很舒适。
“消化饼干！”Sherlock宣称，从架子上拿下了好几盒。
“好吧，我们也许应该买点真正有营养的东西。”
“诶，营养，营养很无聊，”Sherlock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在度假。瞧，你的最爱，”Sherlock又在他们的推车里加了几盒雅法蛋糕（注1）。
“所以你知道这是我的最爱，”John评论道，“那你还毫无顾忌地吃掉最后一个。”
“噢，John，那又不是全世界剩下的最后一块雅法蛋糕，”Sherlock回答，在各式各样的鲜榨果汁前停了下来，“我们应该自己做热带饮料。”
“好啊，”John很同意。
Sherlock开始不加区别地拿过果汁，“我们要做实验。”
John从来没见过Sherlock这么长时间没做实验。“我一直很想你，”John突然脱口而出。
正在把带着果肉沉淀的番石榴果汁放进手推车的Sherlock愣住了。
沉默很令人难堪。John心慌意乱，想知道他是不是应该道歉，把这句话收回说点别的。
然后Sherlock直起身体，对他露出一丝微笑，说，“我也很想你。”
注1：Jaffa Cakes，雅法蛋糕，也有译成佳发饼干的，大小跟饼干差不多，1927年引入英国，被命名为 Jaffa oranges（雅法橘子蛋糕）。最常见的形状是圆形，直径为64mm，分三层：海绵蛋糕底，中间是橘子果冻，上面是巧克力涂层。（没有找到中文百科，所以将英文维基百科的简介大略翻译了一下，原文在此：http://en.wikipedia.org/wiki/Jaffa_Cakes）据说是腐国必吃甜点之一。
Chapter 4
“哦上帝啊，”John喝完第三杯‘Sherlock制造’的热带鸡尾酒，说，“这里面有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做了笔记，但它们……”Sherlock挥舞着胳膊然后推了推John，“给我找一个星座。”
“我没法给你找星座——天空在旋转。”
“是地球在转，John。所以我们才有白天与黑夜，”Sherlock严肃地告诉他。
“这不是因为地球在转。这是因为你在饮料里放的不知道是啥的药。”
“我没有在里面下药。我永远不会给你下药。永远不会，永远不会，永远不会……”Sherlock的声音弱了下去，笨拙地转向John，把那些话埋进John脖颈的皮肤，用鼻子描摹着那里的线条。
John想，Sherlock很明显喝醉了。如果没有喝醉Sherlock永远做不出这种事来。那些饮料里有多少酒精啊？John根本尝不出来，所以他才很快地喝了三杯。在那一点上他很明显犯了错误。因此，即使他觉得Sherlock已经喝醉了，但还是没有推开他，而是伸出胳膊来将他拉得更近。
Sherlock遵从了，重重地瘫倒在John身上，对着John的脸颊说，“嗯，可爱，你真可爱，我爱你。我要让你永远活下去。你会永远活下去吗？为了我？”
“我会努力，”John好脾气地说，“你喝醉了。”
“我醉了吗？”Sherlock抬起头了，对着John皱眉，“我可能真的醉了。我的计算有误。我肯定是醉了。”
“你给我倒之前就喝过了吗？”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好不好喝？”
“那些饮料你喝了多少？”
“五杯。或许六杯。”
“上帝啊，我要给你去弄点水来。”
“我们可以去游泳，”Sherlock建议。
“绝对不行，”John坚定地说。
“你好无聊啊，”Sherlock控诉着，头抵着John的胸膛磨蹭，“但还是那么迷人。我的John，我的John，我的John。永远永远永远都是这样，”Sherlock听上去懒洋洋地，十分满足，然后突然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也爱我。”
John头顶上的天空已经不再旋转了。“我确实爱你，”他说。
“我想要你的心，”Sherlock喃喃道，“我想让它成为我的。”
“它是你的，Sherlock，”John推推他，让Sherlock抬起头来看着他，“我爱你。真的爱你。”
Sherlock对他笑笑，醉意朦胧，“真的吗？”
“是的，”John双手捧着Sherlock的脸，“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你确实爱我，”Sherlock下了结论，“你给我列了清单。”
“那封信吗？”
“是的。我已经背下来了。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Sherlock惊讶地问。
“我想你刚刚用同样的方法对我这样做了。结果证明：不太好。”
“我想你，”Sherlock又低下头，依偎在John的胸口。“我好想你。不过我已经告诉你了。在信里。我告诉了你。我想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吧。John，John，我的John……”Sherlock的声音慢慢变小。
“我会的，”John承诺，手指梳理着Sherlock的头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John觉得Sherlock已经睡着了，John在考虑得怎么弄醒这家伙然后再弄进屋里去，给他喝点水，但Sherlock突然又说话了，“你的名字真可笑。”
“我的名字？”
“John。John。John。这是个可笑的名字。”
“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名叫Sherlock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John，John，John，”Sherlock睡意浓浓地反复念着，“来源于希伯来语的Yochanan，意思是耶和华的荣光。希腊语叫Ioannes。拉丁语叫Ioannes。你知道吗，这原本是个绰号。希伯来语叫Yehochanan。耶和华是慷慨的。从希伯来人到希腊人再到拉丁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一天那会成为你。John。”
John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我敢打赌第一个给猎户座腰带命名的古希腊人叫Ioannes。”Sherlock过了一会儿又说。
John笑了起来，“我打赌你是对的。”
“我总是对的。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是对的。我想着，是他。我终其一生只为了等到他。我是对的。”
“你醉的太厉害了，”John说，抓住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也许你应该停下来别说了。”
“我试着打动你。用‘阿富汗还是伊拉克’。我打动你了吗？”
“那是我见过的最火辣的事情，”John真心实意地回答。
Sherlock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我想成为你见过的印象最深的人。”
“你以前就是。你现在仍是。”
“我想念伦敦，”Sherlock说，“我想念贝克街。”
John的心抽紧了。“那我们就回家。”
“还不行。不可以。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哦上帝啊，”John喝完第三杯‘Sherlock制造’的热带鸡尾酒，说，“这里面有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做了笔记，但它们……”Sherlock挥舞着胳膊然后推了推John，“给我找一个星座。”
“我没法给你找星座——天空在旋转。”
“是地球在转，John。所以我们才有白天与黑夜，”Sherlock严肃地告诉他。
“这不是因为地球在转。这是因为你在饮料里放的不知道是啥的药。”
“我没有在里面下药。我永远不会给你下药。永远不会，永远不会，永远不会……”Sherlock的声音弱了下去，笨拙地转向John，把那些话埋进John脖颈的皮肤，用鼻子描摹着那里的线条。
John想，Sherlock很明显喝醉了。如果没有喝醉Sherlock永远做不出这种事来。那些饮料里有多少酒精啊？John根本尝不出来，所以他才很快地喝了三杯。在那一点上他很明显犯了错误。因此，即使他觉得Sherlock已经喝醉了，但还是没有推开他，而是伸出胳膊来将他拉得更近。
Sherlock遵从了，重重地瘫倒在John身上，对着John的脸颊说，“嗯，可爱，你真可爱，我爱你。我要让你永远活下去。你会永远活下去吗？为了我？”
“我会努力，”John好脾气地说，“你喝醉了。”
“我醉了吗？”Sherlock抬起头了，对着John皱眉，“我可能真的醉了。我的计算有误。我肯定是醉了。”
“你给我倒之前就喝过了吗？”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好不好喝？”
“那些饮料你喝了多少？”
“五杯。或许六杯。”
“上帝啊，我要给你去弄点水来。”
“我们可以去游泳，”Sherlock建议。
“绝对不行，”John坚定地说。
“你好无聊啊，”Sherlock控诉着，头抵着John的胸膛磨蹭，“但还是那么迷人。我的John，我的John，我的John。永远永远永远都是这样，”Sherlock听上去懒洋洋地，十分满足，然后突然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也爱我。”
John头顶上的天空已经不再旋转了。“我确实爱你，”他说。
“我想要你的心，”Sherlock喃喃道，“我想让它成为我的。”
“它是你的，Sherlock，”John推推他，让Sherlock抬起头来看着他，“我爱你。真的爱你。”
Sherlock对他笑笑，醉意朦胧，“真的吗？”
“是的，”John双手捧着Sherlock的脸，“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你确实爱我，”Sherlock下了结论，“你给我列了清单。”
“那封信吗？”
“是的。我已经背下来了。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Sherlock惊讶地问。
“我想你刚刚用同样的方法对我这样做了。结果证明：不太好。”
“我想你，”Sherlock又低下头，依偎在John的胸口。“我好想你。不过我已经告诉你了。在信里。我告诉了你。我想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吧。John，John，我的John……”Sherlock的声音慢慢变小。
“我会的，”John承诺，手指梳理着Sherlock的头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John觉得Sherlock已经睡着了，John在考虑得怎么弄醒这家伙然后再弄进屋里去，给他喝点水，但Sherlock突然又说话了，“你的名字真可笑。”
“我的名字？”
“John。John。John。这是个可笑的名字。”
“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名叫Sherlock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John，John，John，”Sherlock睡意浓浓地反复念着，“来源于希伯来语的Yochanan，意思是耶和华的荣光。希腊语叫Ioannes。拉丁语叫Ioannes。你知道吗，这原本是个绰号。希伯来语叫Yehochanan。耶和华是慷慨的。从希伯来人到希腊人再到拉丁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一天那会成为你。John。”
John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我敢打赌第一个给猎户座腰带命名的古希腊人叫Ioannes。”Sherlock过了一会儿又说。
John笑了起来，“我打赌你是对的。”
“我总是对的。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是对的。我想着，是他。我终其一生只为了等到他。我是对的。”
“你醉的太厉害了，”John说，抓住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也许你应该停下来别说了。”
“我试着打动你。用‘阿富汗还是伊拉克’。我打动你了吗？”
“那是我见过的最火辣的事情，”John真心实意地回答。
Sherlock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我想成为你见过的印象最深的人。”
“你以前就是。你现在仍是。”
“我想念伦敦，”Sherlock说，“我想念贝克街。”
John的心抽紧了。“那我们就回家。”
“还不行。不可以。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很好，Sherlock。”
“最珍贵的东西。最珍贵的东西。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好的，”John坚定地说，“因为你是我的。”
Sherlock抬起头，向John露出最耀眼的笑容。“真的吗？”
Sherlock看上去惊喜万分，这让John想要流泪。Sherlock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呢？“你当然是，”John说。
“谢谢你，”Sherlock高兴地说，吻着John的鼻梁。“你有一个可爱的鼻子。这是John的鼻子。John鼻子：Ioannes nasus（希腊语，作者你是不是不会写希腊语的所有格啊）”Sherlock又吻了一下鼻尖。
John决定一定要在Sherlock用这些杀了他之前把他弄进屋里去。“好吧，”他说，确保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愉快，“咱们进去吧。你需要喝点水然后睡觉。”
Sherlock同意了，从他身上翻身下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我觉得这饮料很不错，”他宣称，摇摇晃晃地走向别墅，“很成功。”
“实话讲，它们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Sherlock在别墅门口停下了。“印象深刻，”他说，转身朝向John，“很好。我喜欢让你印象深刻。”他突然飞快地吻了一下John的嘴唇，那个吻在John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了。
“你总是令我印象深刻。”John说着把他推进了别墅。
“好极了。很好，很好，很好，”Sherlock说，自发地走进了卧室。
John接了一杯水，端进了卧室，Sherlock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你需要喝点水，”John说。
“很好，”Sherlock又说了一遍，在John把水放在床头桌上之后，他伸出手来把John也拉到床上。
“关于水我是认真的。”
“我讨厌一个人呆着。我独自一人的时间太长了。我一直很讨厌。我一直一个人。直到有了你。我不再孤独了。我讨厌孤独。”
“我知道，”John说，因为他确实懂得，“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
Sherlock睁开一只眼睛，“你说过我拥有你的心吗？”
“是的。你说过。”
Sherlock闭上了眼睛，“我会把它放进福尔马林溶液里，”他说，然后立刻开始打呼噜。
“无可救药的浪漫，”John说，吻了吻Sherlock的脸颊。
“最珍贵的东西。最珍贵的东西。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好的，”John坚定地说，“因为你是我的。”
Sherlock抬起头，向John露出最耀眼的笑容。“真的吗？”
Sherlock看上去惊喜万分，这让John想要流泪。Sherlock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呢？“你当然是，”John说。
“谢谢你，”Sherlock高兴地说，吻着John的鼻梁。“你有一个可爱的鼻子。这是John的鼻子。John鼻子：Ioannes nasus（希腊语，作者你是不是不会写希腊语的所有格啊）”Sherlock又吻了一下鼻尖。
John决定一定要在Sherlock用这些杀了他之前把他弄进屋里去。“好吧，”他说，确保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愉快，“咱们进去吧。你需要喝点水然后睡觉。”
Sherlock同意了，从他身上翻身下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我觉得这饮料很不错，”他宣称，摇摇晃晃地走向别墅，“很成功。”
“实话讲，它们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Sherlock在别墅门口停下了。“印象深刻，”他说，转身朝向John，“很好。我喜欢让你印象深刻。”他突然飞快地吻了一下John的嘴唇，那个吻在John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了。
“你总是令我印象深刻。”John说着把他推进了别墅。
“好极了。很好，很好，很好，”Sherlock说，自发地走进了卧室。
John接了一杯水，端进了卧室，Sherlock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你需要喝点水，”John说。
“很好，”Sherlock又说了一遍，在John把水放在床头桌上之后，他伸出手来把John也拉到床上。
“关于水我是认真的。”
“我讨厌一个人呆着。我独自一人的时间太长了。我一直很讨厌。我一直一个人。直到有了你。我不再孤独了。我讨厌孤独。”
“我知道，”John说，因为他确实懂得，“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
Sherlock睁开一只眼睛，“你说过我拥有你的心吗？”
“是的。你说过。”
Sherlock闭上了眼睛，“我会把它放进福尔马林溶液里，”他说，然后立刻开始打呼噜。
“无可救药的浪漫，”John说，吻了吻Sherlock的脸颊。
Chapter 4 (下）
Sherlock打了一晚上呼噜。John本以为他会觉得这很可爱，但事实上他要被这个逼疯了，所以最终他不得不离得远点。他下了床，给Sherlock写了个字条，去海滩跑步，并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别墅的动静。
***
Sherlock醒来，感觉糟透了。他的头一跳一跳的，嘴里的舌头好像长大了好几圈，胃里像在造反。在过去的六个月里Sherlock曾经在别的地方以更加糟糕的感觉醒来。不过，在那些地方他完全孤身一人。或者至少没有盟友。但是现在，他有John。John。
“John，”他说。当没有得到回应时，他用了更大的力气喊得更响，“John。”
没有回答。一点也没有。别墅里没有声音。只有从海滩上传来的海浪冲刷的声响。
Sherlock完全忘记了所有难受的感觉。他惊坐起来，心若擂鼓马上就要跳出胸膛一般。“John？”他叫道，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恐慌。“John！”Sherlock迅速地跳下床。John不在别墅里。John不在别墅里。Sherlock双手撕扯着头发走出阳台，John正站在海边，面朝着别墅。当他看到Sherlock的时候还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Sherlock冲下楼梯，冲过沙滩，撞到他身上。John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失去了平衡，Sherlock能感觉到海水冲刷着他们的脚，他们差一点就要被海浪卷走了。
“这他——”John开口说。
然后Sherlock吻上了他。这个吻很极端（gross），因为Sherlock嘴里的味道很恶劣（gross），而Sherlock感觉很绝望（gross），但他忍不住，他需要亲吻John，他需要抓紧他确保再也不会让他离开。John在他一开始疯狂亲吻的时候就回吻了。
他们绊了一下，扑通一下摔倒在沙子上，两人全身都湿透了，Sherlock一点一点吻着John的脸，John的脸尝起来有盐的味道。Sherlock低下头吮吸着John脖子上的海水。
John的臀部猛然撞了一下，然后他安抚地说，“Sherlock，慢点。”
“你离开了，”Sherlock绝望地说，把John牢牢地钉在身下，“你离开了，我无法忍受。”
John看着他，非常困惑，“我什么时候离开你了？你做噩梦了？”
“今天早晨，”Sherlock稍稍放开他一点，“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那里。我叫你，你不在那里。”
“我给你留字条了。”
“我没有看到。我没有看到你。”
“好了，”John说，双手抚摸着Sherlock的头发，“好了。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没有离开。我没有。我就在这里。我向你发誓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不会违背誓言的。”
Sherlock将头埋进John肩膀的曲线里，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John温柔抚摸他头发的双手上。他意识到自己在靠着他颤抖，意识到肾上腺素突然消褪了。“如果你忍不住怎么办？”他感觉自己听上去像个任性的小孩。
“我是John Watson。我入侵过阿富汗，记得吗？”
Sherlock哽咽着笑了一声。John不停地抚摸着Sherlock的头发，慢慢地，Sherlock又能呼吸了。
他感觉到John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很抱歉，亲爱的，”他喃喃道，“我非常抱歉。”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Sherlock颤抖地说，“你看到了吗？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我失控了……”
“失控吧，”John低声说，“我不会让你破碎的。我发誓。”
Sherlock抬起头，看着John，“我不能让你出任何事。所以我才那么做。”
“我明白，”John说。
“你发现的时候很生气。”
“我非常愤怒。”
“你现在还生气吗？”
“不。我很高兴，因为我们有了第二次机会。我得到了第二次机会，这次我要做正确的事情。我要确保你明白自己是怎样被别人深爱的。你曾经拯救了我的生命，Sherlock。让我也拯救你一次。”
Sherlock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从他身上翻下来，靠着他躺下，双臂交叉，头靠在一起。他看着头顶明亮的蓝天，说，“我找你是为了告诉你我感觉很糟糕。”
“当然了，”John笑了，吻了吻Sherlock的前额，感觉如同新生。
*****
Sherlock打了一晚上呼噜。John本以为他会觉得这很可爱，但事实上他要被这个逼疯了，所以最终他不得不离得远点。他下了床，给Sherlock写了个字条，去海滩跑步，并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别墅的动静。
***
Sherlock醒来，感觉糟透了。他的头一跳一跳的，嘴里的舌头好像长大了好几圈，胃里像在造反。在过去的六个月里Sherlock曾经在别的地方以更加糟糕的感觉醒来。不过，在那些地方他完全孤身一人。或者至少没有盟友。但是现在，他有John。John。
“John，”他说。当没有得到回应时，他用了更大的力气喊得更响，“John。”
没有回答。一点也没有。别墅里没有声音。只有从海滩上传来的海浪冲刷的声响。
Sherlock完全忘记了所有难受的感觉。他惊坐起来，心若擂鼓马上就要跳出胸膛一般。“John？”他叫道，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恐慌。“John！”Sherlock迅速地跳下床。John不在别墅里。John不在别墅里。Sherlock双手撕扯着头发走出阳台，John正站在海边，面朝着别墅。当他看到Sherlock的时候还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Sherlock冲下楼梯，冲过沙滩，撞到他身上。John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失去了平衡，Sherlock能感觉到海水冲刷着他们的脚，他们差一点就要被海浪卷走了。
“这他——”John开口说。
然后Sherlock吻上了他。这个吻很极端（gross），因为Sherlock嘴里的味道很恶劣（gross），而Sherlock感觉很绝望（gross），但他忍不住，他需要亲吻John，他需要抓紧他确保再也不会让他离开。John在他一开始疯狂亲吻的时候就回吻了。
他们绊了一下，扑通一下摔倒在沙子上，两人全身都湿透了，Sherlock一点一点吻着John的脸，John的脸尝起来有盐的味道。Sherlock低下头吮吸着John脖子上的海水。
John的臀部猛然撞了一下，然后他安抚地说，“Sherlock，慢点。”
“你离开了，”Sherlock绝望地说，把John牢牢地钉在身下，“你离开了，我无法忍受。”
John看着他，非常困惑，“我什么时候离开你了？你做噩梦了？”
“今天早晨，”Sherlock稍稍放开他一点，“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那里。我叫你，你不在那里。”
“我给你留字条了。”
“我没有看到。我没有看到你。”
“好了，”John说，双手抚摸着Sherlock的头发，“好了。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没有离开。我没有。我就在这里。我向你发誓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不会违背誓言的。”
Sherlock将头埋进John肩膀的曲线里，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John温柔抚摸他头发的双手上。他意识到自己在靠着他颤抖，意识到肾上腺素突然消褪了。“如果你忍不住怎么办？”他感觉自己听上去像个任性的小孩。
“我是John Watson。我入侵过阿富汗，记得吗？”
Sherlock哽咽着笑了一声。John不停地抚摸着Sherlock的头发，慢慢地，Sherlock又能呼吸了。
他感觉到John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很抱歉，亲爱的，”他喃喃道，“我非常抱歉。”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Sherlock颤抖地说，“你看到了吗？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我失控了……”
“失控吧，”John低声说，“我不会让你破碎的。我发誓。”
Sherlock抬起头，看着John，“我不能让你出任何事。所以我才那么做。”
“我明白，”John说。
“你发现的时候很生气。”
“我非常愤怒。”
“你现在还生气吗？”
“不。我很高兴，因为我们有了第二次机会。我得到了第二次机会，这次我要做正确的事情。我要确保你明白自己是怎样被别人深爱的。你曾经拯救了我的生命，Sherlock。让我也拯救你一次。”
Sherlock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从他身上翻下来，靠着他躺下，双臂交叉，头靠在一起。他看着头顶明亮的蓝天，说，“我找你是为了告诉你我感觉很糟糕。”
“当然了，”John笑了，吻了吻Sherlock的前额，感觉如同新生。
*****
那天早上他本不该留他一个人呆着的。那非常明显，John非常生气自己没有意识到Sherlock仍然那么脆弱。他本该意识到Sherlock发现别墅是空的时候会有多么惊慌失措。难道他不应该试着让Sherlock确信他不会离开吗？这难道不会伤他的心吗？就因为一次欠缺考虑的海滩慢跑，他所得到的一切进展全部付之东流。
倒不是说他和Sherlock在余生的每一分都要在对方的视野中会十分现实。当然不是。John很清楚。他只是应该意识到Sherlock最近经历得太多，从他开始伪造自己的死亡开始，那不会因为几天的阳光沙滩就恢复如初。
“我今天早晨反应过度了。”
John抬头看他，他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来，看上去比先前好多了。这天剩下的时间，Sherlock一直成大字型瘫在床上抱怨他感觉有多么糟糕。John不确定他是真的感觉不舒服，还是只想表现得正常一些。无论是哪种情况，John都很乐意施以援手，他一直在用带着渐渐增长的恼怒感的宠溺语调提醒Sherlock再多喝点水，与此同时，他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阅读着那些天文学书籍。
最终，傍晚时分，John成功说服Sherlock洗澡。所谓“说服”，指的是他把淋浴打开，将Sherlock成功拖进浴室，然后为他关上门。显然Sherlock接受了这个暗示。
John摇摇头说，“不客气”，然后问，“感觉好点了？”
“你确实给我留了字条，”Sherlock把它拿起来，“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Sherlock，别再担心那个了。”
“不行，我必须要担心。”Sherlock坐在阳台栏杆上，与John面对面，他蜷起腿，毫不费力地保持住了平衡。“我不能在你每次不在我视线之内的时候都惊慌失措。那很荒谬。”Sherlock听上去非常厌恶自己。
“你看，”John说，“我知道你不想谈论它，那没关系，但你很明显经历了很多，你不能期望自己——”
“你经历的也很多。在阿富汗。”
“没错。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克服恐慌发作吗？”
“多久？”
“我到现在仍然没有摆脱它们。”
“还没有？”Sherlock看上去很惊恐。
“我确定你比起我会更成功地克服恐慌发作——”
“我不关心那个。你什么时候会恐慌发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会没注意到？”
John舔舔嘴唇，远眺大海，下了决心，去他的吧。不管怎样对Sherlock撒谎都是不可能的。他重新看向他。“我遇到你以后就没了。似乎是，既然我有了某些真正要担心的事情，我就不再需要那些恐慌发作了。在你……死去之后，它们又回来了。”
Sherlock把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看上去很感兴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离开之后它们又回来了？”
“你是在认真地问我这个问题吗？你真的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对我的精神状态没有一点影响？”
“我以为……”Sherlock看上去很迷惑，“我以为你会伤心，你当然会伤心，但是——”
“Sherlock，”John打断了他，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因为克制着不要对Sherlock动怒而颤抖。“你不只是死了。这不是一场车祸，或者一场大病，或者某些毫无意义的暴力行为。这不是我能归咎于外力的事情。你自杀了，而且是在我的面前。更糟的是，你强迫我看着。你给我打电话，只是为了让我能在你从房顶上飞身而下，在脑浆遍洒人行道的时候让我在看的最清楚的地方呆着。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价值，Sherlock，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可你却离我而去，就在我的眼前，并且你还确保我知道自己就站在那里却没有出手阻止。”John突然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把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不是……”Sherlock过了一会儿说，“你不应该阻止。那才是重点。你不应该阻止。”
“我不知道那是某个愚蠢戏剧的一部分，Sherlock，”John说，双手仍然捂在脸上，“我以为那是真的。我以为所有的都是真的。你死了，我听之任之，你怎么知道这不会让我再次坠入深渊？我们不能谈论这个。我想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个。”John再次深呼吸，放下手，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他看着Sherlock，看上去很镇定。“北斗七星，”他说，“我想我已经能找到它在哪了。”
“因为你比我更坚强，”Sherlock说，“你总是比我更坚强。而且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感觉。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想讨论这个，”John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想让我谈论我最近这六个月，我就会让你谈谈你的这六个月。”
Sherlock挺起下巴，“这完全不公平，考虑到你根据我的信件已经对我的这六个月有了大体的了解，而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走出来了然后遇到了一个女人然后订婚了。你特么以为我花了六个月时间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Sherlock怒喝，“你从来不更新你的博客。”
“你的信件也从来没有写到受折磨的事情。”
“哦，没错，因为那才是你应该放在信件里的事情。‘抱歉很久没有写信了，亲爱的，我被锁在一个东欧国家的某个小镇上的黑暗车库里的一把椅子上，那个国家的名字已经被我删除了因为我一点不想记得我被自己的香烟极有条理地烫过了。啊，还有，我猜对你而言这是个告诫我戒烟的好机会。’”
“你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把那些信寄给我，”John指出。
“我在试着忘却，John！本不该这样的，你知道吗！你不会写下你试着忘记的东西。你不——”Sherlock沮丧地停下了，“不管怎么样，那没起作用。你现在开心了？它不起作用。我什么也删不掉，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我的删除功能完全关闭了。我无法删除你，我无法删除剩下的一切，所有那些我告诉你睡不着的信件，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因为我无法删掉任何一点，我不得不一遍一遍地重放，我只想让它停下来，我只想忘掉，可我忘不掉，我不能——”Sherlock突然把视线转开，远望大海，“我想梦到你。每当我再也睡不着的时候，我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可以重温你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我可以取出我思维宫殿里珍藏的每一件关于你的珍宝，我会系统地研习它们，我会微笑着记忆，这会相当于在家的感觉。但问题是我在做相同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在——我有相同的逃避机制，我会退回到有你的地方，你会在我的脑海中联系起来，我会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来入睡，这样我就能梦到你了，我绝望地想要梦到你，可我没有。我一直都没有。”
“我每晚都会梦到你，”过了一会儿，John平静地说。
Sherlock明显吃了一惊，“真的吗？”
“在我面前从楼上掉下来。我的双手上满是你的鲜血。你的双眼没有看着我。是的。每晚如此。”他没觉得自己这么说是为了报复。他这样说是因为他需要让Sherlock知道，知道他被深刻地想念着，John是怎样度过了先前的六个月，他们本该一直不分开。
Sherlock看了他一会儿，长春花般色泽的眼睛里神情无法捉摸。然后他伸开腿，在栏杆上小小地挪动了一下，前倾身体直到他倚到了John的胸膛上。John十分惊讶，然后就本能地收紧双臂把他抱在怀里。Sherlock安顿下来，他的头靠着John的下巴，看着大海，John把下巴放在Sherlock的头顶，想着他从来没有预计到他们在一起是多么完美合适。
“我们不用再做梦了，你和我，”Sherlock最终说。
John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他很感激这种情绪。他吻了吻Sherlock的头顶。
“你怎么逃出来的？”他轻轻地问。
“我杀了他们，”Sherlock语调平平地回答，“他们都是白痴，真的。他们擅长折磨，只是这样。在别的方面他们都是白痴。所以我杀了他们，逃出来了。我也把我剩下的香烟带走了。还有他们的打火机。”
“很好，”John说，用手抚摸着Sherlock脖颈的线条。
“我把你的信弄坏了，”Sherlock突然说，John被他极像哭腔的声音吓到了。他们刚刚说了那么多，一封信却让Sherlock差点哭出来？“早晨它放在我的口袋里，它湿了，弄坏了。”
“没关系，”John本能地安慰道，“我再给你写一封。”
Sherlock抽噎着，“我爱那封信。”
“Sherlock，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在咱们余生的每一天都给你写一封我为什么爱你的信。”
“但它们都不会是那一封。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别这样。你没有。”
“我有。我摆脱不了他们，John，我每次转身，总有更多更多更多，可我只想回家。我只想回到你身边。结果导致我变成了一个糟糕的间谍，一个糟糕的杀手；我痛恨一切，甚至是在我杀掉那些罪有应得的人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只想保证你的安全。现在你来到我身边我还是保护不了你。我甚至都保护不了你的信。”
“嘘，”John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不是说他和Sherlock在余生的每一分都要在对方的视野中会十分现实。当然不是。John很清楚。他只是应该意识到Sherlock最近经历得太多，从他开始伪造自己的死亡开始，那不会因为几天的阳光沙滩就恢复如初。
“我今天早晨反应过度了。”
John抬头看他，他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来，看上去比先前好多了。这天剩下的时间，Sherlock一直成大字型瘫在床上抱怨他感觉有多么糟糕。John不确定他是真的感觉不舒服，还是只想表现得正常一些。无论是哪种情况，John都很乐意施以援手，他一直在用带着渐渐增长的恼怒感的宠溺语调提醒Sherlock再多喝点水，与此同时，他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阅读着那些天文学书籍。
最终，傍晚时分，John成功说服Sherlock洗澡。所谓“说服”，指的是他把淋浴打开，将Sherlock成功拖进浴室，然后为他关上门。显然Sherlock接受了这个暗示。
John摇摇头说，“不客气”，然后问，“感觉好点了？”
“你确实给我留了字条，”Sherlock把它拿起来，“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Sherlock，别再担心那个了。”
“不行，我必须要担心。”Sherlock坐在阳台栏杆上，与John面对面，他蜷起腿，毫不费力地保持住了平衡。“我不能在你每次不在我视线之内的时候都惊慌失措。那很荒谬。”Sherlock听上去非常厌恶自己。
“你看，”John说，“我知道你不想谈论它，那没关系，但你很明显经历了很多，你不能期望自己——”
“你经历的也很多。在阿富汗。”
“没错。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克服恐慌发作吗？”
“多久？”
“我到现在仍然没有摆脱它们。”
“还没有？”Sherlock看上去很惊恐。
“我确定你比起我会更成功地克服恐慌发作——”
“我不关心那个。你什么时候会恐慌发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会没注意到？”
John舔舔嘴唇，远眺大海，下了决心，去他的吧。不管怎样对Sherlock撒谎都是不可能的。他重新看向他。“我遇到你以后就没了。似乎是，既然我有了某些真正要担心的事情，我就不再需要那些恐慌发作了。在你……死去之后，它们又回来了。”
Sherlock把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看上去很感兴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离开之后它们又回来了？”
“你是在认真地问我这个问题吗？你真的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对我的精神状态没有一点影响？”
“我以为……”Sherlock看上去很迷惑，“我以为你会伤心，你当然会伤心，但是——”
“Sherlock，”John打断了他，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因为克制着不要对Sherlock动怒而颤抖。“你不只是死了。这不是一场车祸，或者一场大病，或者某些毫无意义的暴力行为。这不是我能归咎于外力的事情。你自杀了，而且是在我的面前。更糟的是，你强迫我看着。你给我打电话，只是为了让我能在你从房顶上飞身而下，在脑浆遍洒人行道的时候让我在看的最清楚的地方呆着。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价值，Sherlock，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可你却离我而去，就在我的眼前，并且你还确保我知道自己就站在那里却没有出手阻止。”John突然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把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不是……”Sherlock过了一会儿说，“你不应该阻止。那才是重点。你不应该阻止。”
“我不知道那是某个愚蠢戏剧的一部分，Sherlock，”John说，双手仍然捂在脸上，“我以为那是真的。我以为所有的都是真的。你死了，我听之任之，你怎么知道这不会让我再次坠入深渊？我们不能谈论这个。我想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个。”John再次深呼吸，放下手，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他看着Sherlock，看上去很镇定。“北斗七星，”他说，“我想我已经能找到它在哪了。”
“因为你比我更坚强，”Sherlock说，“你总是比我更坚强。而且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感觉。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想讨论这个，”John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想让我谈论我最近这六个月，我就会让你谈谈你的这六个月。”
Sherlock挺起下巴，“这完全不公平，考虑到你根据我的信件已经对我的这六个月有了大体的了解，而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走出来了然后遇到了一个女人然后订婚了。你特么以为我花了六个月时间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Sherlock怒喝，“你从来不更新你的博客。”
“你的信件也从来没有写到受折磨的事情。”
“哦，没错，因为那才是你应该放在信件里的事情。‘抱歉很久没有写信了，亲爱的，我被锁在一个东欧国家的某个小镇上的黑暗车库里的一把椅子上，那个国家的名字已经被我删除了因为我一点不想记得我被自己的香烟极有条理地烫过了。啊，还有，我猜对你而言这是个告诫我戒烟的好机会。’”
“你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把那些信寄给我，”John指出。
“我在试着忘却，John！本不该这样的，你知道吗！你不会写下你试着忘记的东西。你不——”Sherlock沮丧地停下了，“不管怎么样，那没起作用。你现在开心了？它不起作用。我什么也删不掉，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我的删除功能完全关闭了。我无法删除你，我无法删除剩下的一切，所有那些我告诉你睡不着的信件，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因为我无法删掉任何一点，我不得不一遍一遍地重放，我只想让它停下来，我只想忘掉，可我忘不掉，我不能——”Sherlock突然把视线转开，远望大海，“我想梦到你。每当我再也睡不着的时候，我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可以重温你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我可以取出我思维宫殿里珍藏的每一件关于你的珍宝，我会系统地研习它们，我会微笑着记忆，这会相当于在家的感觉。但问题是我在做相同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在——我有相同的逃避机制，我会退回到有你的地方，你会在我的脑海中联系起来，我会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来入睡，这样我就能梦到你了，我绝望地想要梦到你，可我没有。我一直都没有。”
“我每晚都会梦到你，”过了一会儿，John平静地说。
Sherlock明显吃了一惊，“真的吗？”
“在我面前从楼上掉下来。我的双手上满是你的鲜血。你的双眼没有看着我。是的。每晚如此。”他没觉得自己这么说是为了报复。他这样说是因为他需要让Sherlock知道，知道他被深刻地想念着，John是怎样度过了先前的六个月，他们本该一直不分开。
Sherlock看了他一会儿，长春花般色泽的眼睛里神情无法捉摸。然后他伸开腿，在栏杆上小小地挪动了一下，前倾身体直到他倚到了John的胸膛上。John十分惊讶，然后就本能地收紧双臂把他抱在怀里。Sherlock安顿下来，他的头靠着John的下巴，看着大海，John把下巴放在Sherlock的头顶，想着他从来没有预计到他们在一起是多么完美合适。
“我们不用再做梦了，你和我，”Sherlock最终说。
John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他很感激这种情绪。他吻了吻Sherlock的头顶。
“你怎么逃出来的？”他轻轻地问。
“我杀了他们，”Sherlock语调平平地回答，“他们都是白痴，真的。他们擅长折磨，只是这样。在别的方面他们都是白痴。所以我杀了他们，逃出来了。我也把我剩下的香烟带走了。还有他们的打火机。”
“很好，”John说，用手抚摸着Sherlock脖颈的线条。
“我把你的信弄坏了，”Sherlock突然说，John被他极像哭腔的声音吓到了。他们刚刚说了那么多，一封信却让Sherlock差点哭出来？“早晨它放在我的口袋里，它湿了，弄坏了。”
“没关系，”John本能地安慰道，“我再给你写一封。”
Sherlock抽噎着，“我爱那封信。”
“Sherlock，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在咱们余生的每一天都给你写一封我为什么爱你的信。”
“但它们都不会是那一封。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别这样。你没有。”
“我有。我摆脱不了他们，John，我每次转身，总有更多更多更多，可我只想回家。我只想回到你身边。结果导致我变成了一个糟糕的间谍，一个糟糕的杀手；我痛恨一切，甚至是在我杀掉那些罪有应得的人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只想保证你的安全。现在你来到我身边我还是保护不了你。我甚至都保护不了你的信。”
“嘘，”John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醒过来，你不在那里，我甚至无法思考。那对你来说能帮上什么？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如果有人带走你了怎么办？我们不能回伦敦。我们会马上陷入危险。但现在我们仍然身处危险。我们能这么过一辈子吗？我一直在试着小心翼翼地对待那封信，我想把它永远留下来，所以我不会让它离开我的视线。我把它放在口袋里，看看因为我这么做了结果如何。如果我把它收起来，我就能留下它了。”
“好了，”John坚定地说，“我们不要让这封信变成某种隐喻了。或者说，我们再这样下去，它就成了隐喻了。”John推推Sherlock，强迫他坐起来，他脸上极其难过的表情让John的心脏在胸膛中拧紧了，“你不需要用那封信来告诉你我爱你。你有我。就像我不再需要你的信来告诉我一样。因为我有你了。现在。我想让你停下来。这一切。不要再想了。这就是你恐慌感的来源。”John用双手捧住Sherlock的头，手指张开附在Sherlock的后脑，拇指爱抚着Sherlock的双颊，“你不孤单，你不需要独自一人解决这个。而且你今天绝对不需要解决这个。今天我们要去浮潜。”
Sherlock眨眨眼。很明显这不是他设想的话题方向。“什么？”
“去把我给你买的那条可怕的泳裤穿上，”John说。
“浮潜？”Sherlock怀疑地问，“你刚刚听到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听清了每一个字。除非我带你离开这栋别墅，否则你会坐在这里一直想着这个，夜幕降临的时候你会歇斯底里的，所以，”John温柔地推了一下Sherlock让自己能站起来，“我带你离开别墅。去浮潜。走吧。”
“你知道怎么浮潜吗？”
“你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我确定你一定能搞明白然后教会我，”John轻巧地回答，走进了别墅。他在门口停下，回头看着Sherlock，“噢，作为一个因为我没有更新博客而一直耿耿于怀的人，你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更新博客了。”
Sherlock在他身后眨眨眼，措手不及，然后爬下栏杆，走进别墅。John在浴室里，明显在为浮潜做准备。Sherlock能听到水声。他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无视它了，因为他什么也不想知道，但现在他在生自己的气。他直接来到John的博客，那里确实有一条新的内容，题目是《我还能说什么呢？》
更新全文如下：
除了那些我许久之前就该说的话。我爱你。给我一个奇迹，回家吧。
“好了，”John坚定地说，“我们不要让这封信变成某种隐喻了。或者说，我们再这样下去，它就成了隐喻了。”John推推Sherlock，强迫他坐起来，他脸上极其难过的表情让John的心脏在胸膛中拧紧了，“你不需要用那封信来告诉你我爱你。你有我。就像我不再需要你的信来告诉我一样。因为我有你了。现在。我想让你停下来。这一切。不要再想了。这就是你恐慌感的来源。”John用双手捧住Sherlock的头，手指张开附在Sherlock的后脑，拇指爱抚着Sherlock的双颊，“你不孤单，你不需要独自一人解决这个。而且你今天绝对不需要解决这个。今天我们要去浮潜。”
Sherlock眨眨眼。很明显这不是他设想的话题方向。“什么？”
“去把我给你买的那条可怕的泳裤穿上，”John说。
“浮潜？”Sherlock怀疑地问，“你刚刚听到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听清了每一个字。除非我带你离开这栋别墅，否则你会坐在这里一直想着这个，夜幕降临的时候你会歇斯底里的，所以，”John温柔地推了一下Sherlock让自己能站起来，“我带你离开别墅。去浮潜。走吧。”
“你知道怎么浮潜吗？”
“你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我确定你一定能搞明白然后教会我，”John轻巧地回答，走进了别墅。他在门口停下，回头看着Sherlock，“噢，作为一个因为我没有更新博客而一直耿耿于怀的人，你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更新博客了。”
Sherlock在他身后眨眨眼，措手不及，然后爬下栏杆，走进别墅。John在浴室里，明显在为浮潜做准备。Sherlock能听到水声。他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无视它了，因为他什么也不想知道，但现在他在生自己的气。他直接来到John的博客，那里确实有一条新的内容，题目是《我还能说什么呢？》
更新全文如下：
除了那些我许久之前就该说的话。我爱你。给我一个奇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