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转载】《黑色·刑之屋》虐恋,MF~~

一楼度娘~~
很喜欢的一篇文~~转来分享给大家~~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8:12:00 +0800 CST  
第一章 重归故园
后来的很久,洛梓萱都不再记得自己的名字。房子中的所有人都被勒令,不许称呼她的名字。她知道,这是程意风惩罚她的方法之一——失去名字,就如同失去了存活于世的证明,失去了灵魂。
最开始的时候,房子中的所有人,管家,佣人,司机,还有他,都叫她萱儿。
那时她刚来到程家。
她的母亲,是程意风父亲的女佣。如今她也成为程意风的女佣,不同之处只有——妈妈曾经那样深的爱着程叔叔,而程叔叔,也以同样的爱回报妈妈;而她,她不爱程意风,她对他只有恐惧。
他回报她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恨意。
从她有记忆起,就活在程意风的惩罚里。
他白天里是人人称羡的商界精英,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她则努力去完成他交付的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时是将100粒米摆满地板,每粒之间间隔10厘米;有时,是将他们的房间粉刷成红色,但第二天他就会改变主意,叫她重新刷成蓝色。完不成任务,或完成的不好,就会被惩罚。
夜晚则有无数名媛佳丽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乐意接受。而她在一天的劳苦后,要抓紧开始打扫他的卧室。他有极致的洁癖,若看见一丝头发、一粒浮尘就会发飙。如果她没有保证他的卧室一发不染、一尘不染,也会被惩罚。
当一切结束,灯火散去,他回到深夜的家中,叫她到他房中去。他就着一杯晶莹剔透的睡前酒,打量她疲惫不堪的面容。这时他会决定,她今天的工作是否让他满意,是否需要惩罚她,来教她记住谁是主人。
两年以来,没有被惩罚的夜晚,她十根手指也数的过来。
如果她只是没有完美的完成任务,他又心情好,兴许会让她自己选择惩罚方式;而如果她犯下错误,如打翻了他珍爱的水晶花瓶,没有将他的书按照字母顺序排好,就没这么幸运。如果是小错,她只需原地接受惩罚,如果是大错,她就会被带到刑之屋里,在那四壁都被漆成黑色的房间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时间可以过的很快,她一眨眼就从少女成为女人。
可时间也可以过的很慢,那些惩罚的每分每秒,都留在她皮肤上,脑海里,长的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每当洛梓萱自问这个问题——程意风,你到底从何时开始,这么恨我?答案总是很模糊。
从小时第一次见面,他十岁,她六岁,他就不知为何的,讨厌她。
后来,他十八岁,她十四岁,因为她妈妈的插足,程叔叔想要与夫人离婚,他更加恨她。
再后来,程夫人与妈妈起了争执。妈妈失手将程夫人推下了楼梯,程夫人受伤,到如今右脚还有些微微的瘸。那之后,他越发恨她入骨。
可妈妈也从楼梯滚了下去,妈妈闭上了美丽的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没有人在意妈妈的性命,他们所有人都讨厌妈妈,说她是无耻的贱人。
连程叔叔也完全忘记了妈妈,他眼里只有因为贱人而受伤的妻子。
楼梯事件发生后,他放下所有争吵不睦,回到了结发妻子身边,回到了曾被他忽视的儿子身边,一家人终于团圆,幸福美满。
当他回头,看到小小的、满脸是泪的洛梓萱,他不知如何是好。
程夫人怜惜的抚了抚她的头,指间用力,狠狠拉了她的头发。她痛的叫出声,但没有人听见。
“这孩子,就送去孤儿院吧。”
她很想去孤儿院,只要能离开,她哪里都可以去。在远离那大房子的其他地方长大,会很孤独,会很想念妈妈,但会好好的长大。
十四岁那年,她离开了程家。
她本以为,日后再也不会被噩梦追捕。可不过四年的时间,她十八岁,就又回到了这座房子。
程家与记忆中不大一样,程叔叔因年高病重,已退出家族企业的管理,带着妻子远赴美国休养。这座大宅子,一下子静了许多。
程家与记忆中又很相似——一样那么肃穆,冷漠。当她一步步踏入程意风的领地,还有那难以抵抗的攫取与支控,让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愿意回到这里,但世事难料,最后竟回来了,也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勇敢。
从两年前一直到现在,她无时无刻不对自己说,要勇敢。咬紧牙,即便眼泪不听话的落下,身上的痛难忍,心里的痛更是刻骨铭心,不准求死。总有一天,所有折磨都会结束,她会去到向往的湖边小屋,岁月静好,安宁幸福。
无论她的乐观与坚强,在程意风那里换来了多少变本加厉的镇压。
“程先生回来了。”
洛梓萱立在程意风的卧室里,在这警报一般的句子下,回过神来。她迅速的做最后一次检查——头发,没有;尘土,没有;鞋印……门前有!
糟了,早晨去了花园,回到房子里时擦了那么久的鞋底,居然还是留下了一点痕迹。
咚、咚——
程意风上楼的声音在她耳里不啻丧钟敲鸣。她打扫后早已将抹布都收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没有办法,她迅速的跪下,用刚好及膝的黑裙擦干净了那土黄的点。这动作用0.01秒做完,她拼命站起,将双手服帖的放在小腹前,头则顺从的低下。
刚摆好姿势,门就开了。程意风身上那好闻的松柏味飘至身前,她低着头,只能看到他价值不菲的鞋尖。
他没有跟她打招呼,不过站立几秒,就擦身而过。她忙跟上,刚好接住他脱下的外套,扶平褶皱。
她想着,这外套要在明早他出去前熨烫好,如果他今晚早些放她走,她兴许还能睡个觉。
他落座沙发上,她已经将酒杯摆在他面前。他端起呷了一口,眼睛四下游走。她提心吊胆,千万不能有遗漏……
她站在那里,好像等了一万年的时间。
他终于启唇,吐出两个字,“不错。”
如同死刑犯得到赦免,她砰砰跳着的心终于回归平缓。
可他还没说完,“可是……”
这转折太惊心动魄,她一瞬间不顾礼数的抬了头,一双大眼睛满含惊恐的看他。
他笑笑,将她拉近自己,大手停在她右边膝盖上。她低头看去,霎时七魂去了六魄。
——地上是没有灰尘了,方才那污渍直是跑到了她的腿上。黑裙尚且不显许多,但她小巧雪白的膝盖竟也未能幸免。
他语含冷意,“你的衣服,你的首饰,和你,也是我的财产。只要是我的财产,我就不喜欢上面不干净。”一甩手,她重重的跌在他面前。
“这、我……”她不知该怎样解释,语无伦次。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他,“你想用自己的裙子擦地,以为我没看到吗?如果是地上有尘土,我大概饶你这一回。可你不爱惜自己的皮肉,必须重惩。”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8:19:00 +0800 CST  
第二章 惩罚之一[132天]
洛梓萱趴伏在沙发扶手上,褪去裙衫,等待受罚。程意风解了皮带,折半,在她的娇嫩的裸臀上比了比,并不急着责打,意在叫她皮肤受冷,心里的恐惧更在长久的等待中越发难熬。
嗖——啪!
她以那屈辱的姿势足足待了五分钟,他才打了第一下。她痛的嘤咛出声,屁股猛的紧缩,心也因疼痛而漏跳了一拍,腰肢不由得扭动。他责令她不许动,又等很久,才落了第二下。打在完全相同的位置,连挨两下,痛的钻心。
家规是,如果他认为罪不至死只是小惩,就会每一下稍微换换方位,给她受刑的肌肤一些喘息时间。那样,她就算挨了几十下,也不会皮破流血,最多红肿淤青,不会太严重。
嗖——啪!
嗖——啪!
……
仍是相同的部位。一连打了五下,每下间隔三十秒。之后加快,他连抽了她二十下,手劲不减。
看来今天的确是重惩,他持续的击打相同部位,想叫她皮开肉绽。
当他终于停止这一轮,她不敢回头看,但感觉得到屁股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而且既然他暂停,那就说明,一定是皮开肉绽了。
他容她呼吸了几分钟,出言命令,“把丝袜拉到膝盖。”
“不要……不要……”,即便知道她的哀鸣在这恶魔耳里是动人的乐章,她还是下意识的哭求。
果然,他出声警告,“反抗会换来什么,你很清楚。”他那么平静,好像不是在残酷的毒打她,而是悠闲的谈论天气。
“求你……痛,好痛……”
他没有再与她废话,自行动手将她的丝袜从大腿根退到了膝盖。
嗖——啪!
他开始狠狠的抽打她臀与腿相接的地方,又快又厉。方才二十多下都在惩罚她的屁股,叫她坐下的时候会想起挨的打。可她一天到头,根本没有什么坐下休息的机会。所以为了保证她在走路的时候只要迈开腿就疼,他要打她的大腿根。
臀肉在皮带的鞭笞下痛苦起伏。她叫到嗓子都哑了,再也叫不出。有那么几下她冒着危险用手去挡,他就会加快皮带的频率,以作警示。如果她扭动腰,躲开了笞打,那么躲开一下就多打十下。
因此,本该二十五下的惩罚,她最后挨了五十多下。
他终于停手,她忍不住的哭出了声音。惩罚结束,意味着她可以走了吗?她伸手将丝袜拉上来,经过肿胀的屁股时,痛的钻心。她站起身,面对着他。
“怎么,以为这样就够了?”他说,“我刚才好像说过,你的反抗不会白搭。”
还要打?
他攥住她的手臂,将她丢进了沙发。她的伤坐不住,他阴冷的盯着她,逼迫她坐好。“首先,我还没说你可以把丝袜穿上。”眼神带了邪魅,像要隔空将她的灵魂吸掉。
她含泪将丝袜再次褪去。
“到脚踝。”
一双玉腿如葱般白净细长,并直伸出。
嗖——啪!
他一皮带抽在她膝盖上,她痛的跳脚,下意识的将腿收回,抱在怀中。
“如果你还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坐好别动。”
她双膝挨了重重的十下,红云遍布,很快转青。因为她弄脏了右膝,所以他要惩罚那里。他以前从没打过她的膝盖,这次打了,那没有什么肉的部位,都是骨头,疼痛更甚。
时钟敲响了午夜12点,她清楚的记得他11点准时踏入房门。她的惩罚,已持续了一个小时。而这甚至还不是结束,他决定手累了,不再打她。看着她受虐的双膝,他命令她跪在沙发前。
疼痛加倍,她两腿如小美人鱼的行走一般,像有一千根针扎在膝头。
他说,“记住,你的身体,只有我可以为所欲为。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许让它染上半点尘埃。”
她木然的点头。
他又问,“今天的日期。”
“2010年3月13日。”
“你欠我的债还有多少?”
“10万3千2百元。”
“还有多久可以还清?”
“……132天。”
程意风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转柔。“不错,在余下的这132天里,你都要好好听话。”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8:24:00 +0800 CST  
第三章 为兄还债
如果可以回到那一天,洛梓萱依然会选择离开程家,去到孤儿院。甚至,如果回到那一天,她依然会义无反顾的,成为阮嘉上的妹妹。
尽管如今回到这座地狱,被程意风握在手心里,也都是因为嘉上哥哥。
孤儿院并不是容易生存的地方,吃食很少需要抢,捐赠的衣服虽然样丑且恶臭,但也只有那么几件,很快就分光。孤儿院还有恶霸似的大块头男孩子,会欺负她,抢她的东西,拿她取乐。
如果没有阮嘉上,她大概早就死在那里了。他保护她,将自己的饭菜分给她。在那段磕磕碰碰成长的青春期里,他就像哥哥一样,是她唯一的慰藉。
他们太像在一起,所以如果来收养的人家不肯接受两个,就一个也不能带走。
有很多人家想要收养一个女孩子,但阮嘉上是个已经不小的男孩子,就没那么多人想要。每次她为了不丢下他一个人而拒绝了收养,都会惆怅好一会儿,因为那对夫妻看起来那么和善,那么喜欢她。
说不定,她真的错过了一个美好的家。
每到那时,阮嘉上会抱抱她,安慰她,“别担心,我长大了会赚很多钱,带你走。”
嘉上哥哥的确赚了很多钱,那时她不知他是怎么赚的,但真切见到了大把的钞票,也跟着燃起希望。他说,“现在还不够,但我很快就可以赚到更多。”
可他并没有赚到更多。甚至连已经赚到的这些,都失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嘉上哥哥的钱,来自地下赌庄。她哭着求他不要再去,他也信誓旦旦。可后来讨钱的人出现在孤儿院,将他带走,她欲哭无泪。
没有人在意阮嘉上的消失,就像曾经妈妈的死,因为他们是一无所有的穷人,所以即便有一天无影无踪,也无足轻重。
她绝望的寻找嘉上哥哥,最后被带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嘉上哥哥被打的遍体鳞伤,牙也掉了几颗,满嘴是血。她抱着他,求那些人放过他。她没有钱,可除了钱,她什么都可献出。
为首的一个打手于是道,“我去问问少爷。”
那时,她蠢笨的没有料到,那少爷就是程意风。
“少爷说,如果你肯去给他做女仆还债,就放了这小子。”
就是这样,重新回到了这噩梦之地啊。
方走入程宅的那刻,她几乎昏厥过去。她希望是自己记错了,向上天祈祷这不是真的,她没有无意中的走回了恶魔身边。可程意风就那样悠然出现了,修长的个子,走到她面前,遮蔽了她的整个天空。
他却半点没有意外,好像早知道老天爷的恶毒玩笑。他轻松的说,“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明明知道。
但她没有这样答。
“洛梓萱。”
他耸耸肩,没对这名字表现出任何熟悉,好像那只是普通的、令人心烦的三个字。
“从今天起,这不再是你的名字。”
他并没有给她一个新的名字。
管家换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但厨师、司机、园丁和其余几个佣人都是她记忆中的人,他们显然也认出了她。但程意风规定,不许他们称呼她为萱儿,或洛梓萱,或任何名字。
他剥夺了她拥有名字的权利。
在长久的“喂”,“你”,“过来”之后,她也渐渐被洗脑,对洛梓萱那三个字陌生起来。那是她吗?她是谁?她还是个真实存在的人吗?
这不要紧。
程意风会用别的方式来提醒她,她是真实存在的——这方式的名字叫做疼痛。
她的工资是每天100元。对于一个女仆来说,即便是程门这样的地方,这薪水也高的离谱。但其他的女仆,不用做程意风说的那些事。
按照这样,她要用3年左右的时间,才能还清嘉上哥哥欠程意风的钱。
不久她就知道了自己作为“女仆”的真正生活是多么惨绝人寰,不是没有想过逃跑,程意风毕竟没有用链子栓住她。她曾试着走过一次,没有追兵,她似乎很自由,回到嘉上哥哥身边,颇轻松了几天。
她几乎以为,那些苦难都是真正的噩梦。一睁眼,温暖的人生在等她。嘉上哥哥说给她烧最爱吃的糖醋鱼。
可美好的表象马上打碎,嘉上哥哥在去超市的途中被抓走。
她独自等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周身都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时,她其实有了预感。
苦难从不结束,她在夜晚的风声中感到了前途的凛冽。一片黑寂,她多希望,永远不用睁眼。
但她睁开了眼。
她迎着寒风,一步步的,走回了程家。
在所有女仆可以犯的错误中,出逃是最大的一种,受到的惩罚也最重。
那晚,她第一次进入了程意风的刑之屋。
从夜晚到凌晨,她受尽难以启齿的私刑后,被丢回自己的简陋卧室。程意风坐在她的床边,像头狮子打量捕获的小鹿般,打量遍体鳞伤的她,用目光再次将她凌迟。
“如果再有下次,你今晚受的所有罚,我都会用在阮嘉上身上。”
由是,她再也不敢离开。她只在每个难以入睡的夜晚,数着日子。还有2年,还有1年,还有200天,还有150天……过了今晚,还有132天。总有一天,苦难会结束。而在那天到来之前,她只有咬牙挺着,祈求上帝让她在下一个程意风夜晚来临时,让她保住小命,平安度过。
偶尔程意风会叫她出门去为他买东西,那是她的好日子,因为可以偷偷约嘉上哥哥出来见面。只要听见他叫她萱儿,就记得自己还有名字。只要看见他,就会觉得日子还是熬的过去。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8:30:00 +0800 CST  
第四章 暗无天日
程意风有时会叫他的医生来为洛梓萱疗伤。多半是觉得她伤的地方会影响干活、跑腿的时候,譬如双膝。挨了打,又罚了跪,她走路会疼还好,但如果压根走不成路,就失去了女仆的意义。此刻她静默的坐着,看着医生为她膝盖涂抹了很有奇效的药膏。
这位孟医生也是相熟很久,从她小时在程宅,就一直见到。程意风很信任这位医生,他是轻易不去医院的,每每都是孟医生来家里诊治。可只是诊治他一人,下人们有个什么,那是不敢劳孟医生的。除了洛梓萱,她的伤,只给孟医生看。
她听到了叹息声,抬头,这上了年纪的白衣天使禁不住可怜她,频频摇头。处理过她的腿,老人又说,“孩子,趴过去,把裙子脱了让我看看。”
两年下来,连医生都知她若遭罚,哪里一定是重灾区。她虽然是大姑娘了,但从小被这位妙手仁心的大夫看到大,在他面前永远如6岁孩童,也没太多顾忌。于是听话的褪了衣裙。大夫稍微瞧瞧,给她留下一管药膏,让她自己擦涂。
待到要走,医生劝她,“别太怪风儿,当年你走,他很伤心。”
这种话她一秒都不会相信。
迅速料理好身子,她穿了衣服,要出去为程意风取回一条他中意的项链。与嘉上哥哥约好了在珠宝店见面,她不禁雀跃起来。
人流熙攘中,他为她买了一杯奶茶,两人趁时候还早,并肩坐着说话。
“你最近瘦了。”她担忧的说,他两边脸都凹的厉害,眼睛下面也有青晕。从前那样帅气阳光的他,现在憔悴不堪。
“萱儿啊……”阮嘉上的确盼着这次会面,“你身上有没有钱,可以给哥哥用?”
每次见面,他都会问她借钱。可她哪有什么钱,倒是欠着程意风偌大一笔钱。可看嘉上哥哥这么可怜,她只得想尽办法弄钱给他。程宅里随便什么东西都很值钱,她曾偷过一只水晶烟灰缸,给嘉上哥哥拿去卖了,又买一只长相类似的玻璃烟灰缸,让她放了回去。也不知程意风是实在太有钱,还是没有留意过,这件事一直没有被发现。可她就默默的良心不安,觉得这是坏事。天可怜见,程意风对她残暴至极,她却为拿他一只烟灰缸而愧疚难受。
“她咬了嘴唇,“我真的没有钱了……”。
程意风叮嘱她今晚之前就要拿回来,他回家时就要见到。
“我保证今晚之前给你换一条一模一样的,程意风一定看不出区别!”
她用力摇头。并紧双腿,不想给嘉上哥哥看到她受虐的伤痕。可这样的险怎么能冒,这项链价值六位数,有个闪失程意风一定会打死她。
“萱儿……”
见她怎么也不答应,阮嘉上撩起了衬衫,给她看自己干瘦的腰。
肋骨一根根,扎着她的心。
泪簌簌而下,洛梓萱双手抚着自己耳垂,取下了那对珍珠耳环,递到他手里。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如今她身上,只有这东西值钱。
“嘉上哥哥,找到工作,有了钱,一定把它赎回来。那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
阮嘉上点头如捣蒜。临到离别,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她说,“你听说过程意风有个私生子吗?”
她答没听说过。
“据说他不久前让一个女人怀孕。别看他这人冷漠,但对那母子很好,为她在富人区买了房子,好生供养。”他微笑,“萱儿你,怎么不试试看。”
这是在说什么啊!?她连靠近程意风都会觉得恶心。
“你是在哪里听说了这些事?”
“咳咳,一起玩的朋友,有一个是为程意风工作的……”
什么?
“哥哥你还和地下赌庄的人有来往吗!?”
回到车上,司机啧啧,“这人只是拿你当取款机。”
洛梓萱擦干了眼泪。“你不懂。”
有一年夏天,他曾经救过她的命。在妈妈去世后,再也没有人真的关心她。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
车子启动,缓缓徐行。忽然一声惊雷,她惊骇不已。遥见远方天空乌云密布,太阳也隐去了金色的光辉。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8:39:00 +0800 CST  
第五章 迷路夏天
那个夏天,洛梓萱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孤儿院难得组织一次夏令营,平素吵闹打架的孩子们也不顾隔阂,开心的在一处旅行。目的地定在远郊的深山,清风和畅,远山如黛。她从没见过那么美的风景。而更好的在于,如此美好的风景有嘉上哥哥在身边陪伴。
他们白天出去爬山,摘果,捕鱼,探险。夜晚在篝火旁边谈天说地,讲到特别恐怖的故事,她吓的搂紧他。
山中有林,万物纵生。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动物植物,都让她感到新奇。
就那样,她跟着一头美丽的小鹿,走到了森林的深处。走了那么远,当她终于想要回去,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径。她茫然的摸索,在太阳的晒烤下口干舌燥。
曾经在书中读到过,如果人一直向前走,其实会走成一个圈,回到来时的地点。于是她决定继续向前走,同时沿途留下些小记号,用以提醒自己。不久后她就回到了记号旁,但这起点,并非进入森林的起点。
她又渴又怕,不知身在何方。踽行那么久,腰酸腿软。她中暑,头晕脑胀的摔倒在地。不知昏迷了几个钟头,她感到小腿一阵水似的凉滑。伸手去摸,那凉滑却会动。
蛇!
她刹那清醒,但已来不及,脚踝一痛,肿了起来。
是毒蛇吗?
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挣扎着起来,硬是向前走,实在走不动了就向前爬。
不要,不要死在这里……
嘉上哥哥,快来救我。
后来回想,那一定是条毒蛇,因为她神志迷乱,含混不清。混沌中,她见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奔走过来,将她抱进怀里,向森林外面走去。
“嘉上哥哥……”
她用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蛇毒上脑,她产生了最不可能的幻觉——她看到了程意风。关于程家的回忆倾时涌来,她又看到了妈妈。妈妈跌下楼梯,翻滚不停,她却无力去救。她哭叫,看着妈妈头破血流,将白地毯染成猩红。
原来,还是要死了啊……所以才有过去的阴魂来纠缠……
她拼命踢打,抱着她的那双手臂越来越紧,成了锁链,要将她勒死在其中。
“放开我!让我走!”
扑通一声,她如愿掉在地上。
“洛梓萱!”
那人恼火的摇了摇头,俯身下来,看到了她脚踝的伤。“这是怎么回事?”他钳住她双脚,想细看。
“不要碰我!我再也不回去了!我宁愿去孤儿院也不要和你们在一起……我恨……我恨你们……我要你们死……程……”
那人好似被雷电击中,久久没有动弹。
她还记得脚踝的剧痛,噩梦中那人吮住了她的创口,好几次。她挣扎不休,因此那人也颇费一番苦头才将蛇毒吸出,算作是对伤口做了初步处理。之后,他又抱着她飞奔,直到回了营地。她听到汽车离开的声音。
清醒过来,嘉上哥哥的面容第一个清晰。
他抚着她的头,温声安慰,“没事了。幸好我早发现了你,不然……”
回忆结束,洛梓萱好像是在对司机讲故事,但无形中,重拾了对嘉上哥哥的信心。无论她迷路到何方,他都会去找回她,拯救她。
那么,她也要做同样的事情。
司机大叔一直沉默。有那么几回,他回过头来,想对她说什么。
但最终,他将凝重而不甘的脸转回了方向盘前面,没有开口。
脚尖一点上程宅的地毯,她就马不停蹄的飞奔上楼,将项链放好,之后进行每晚的例行公事。头发,没有;尘土,没有;鞋印,没有。
刚确认好一切安全,闹钟大响。
“程先生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抬头去看那古董钟,应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呢。可程意风真的早归,且上楼来了。她检查了衣裙的整洁,然后重整姿势,双手小腹,挺胸低头。他的步伐很轻快,看来今天心情很好。
门开,人来。
程意风每次回家会盯视她10秒钟,今天也不例外。
今天,他看了她30秒钟。修长手指抚上她玉软的耳垂,那上面空空如也。
“你的耳环呢?”
两鬓忽紧,她知道,双耳一定被他捏出了红印。
老天作证,他回来时是开心的,甚至充满某种期待。可他变脸如此快,下一秒已冷峻如冬。
“好像我上回说的,关于你和你身上衣服首饰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
为什么她从来也不能完全的准备好?为什么她的眼睛从来比不过他的眼睛?
距离上次惩罚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医生今天才为她疗了伤。。2838023a778dfaecdc
她抬起眼睛,哀求的看他。
“告诉我,你的耳环去哪了?”他眯目。“说实话。”
“我……弄、弄丢了……”
立刻挨了他一个耳光,她跌坐在地,摸着右脸颊。脸上红红的指痕,惨不忍睹。
他蹲下身子,对她重复了命令,“说实话。”
可如果他知道她和嘉上哥哥见了面,会不会又派人把哥哥抓起来,严刑拷打?
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与程意风对视,眼神半点不闪烁“路边有个乞丐很可怜,于是我送给他了。”这样,很像真话了吧。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8:53:00 +0800 CST  
第六章 惩罚之二[125天]
洛梓萱从不信孟医生说的,程意风会伤心。她被他像小猫一样拎起来,甩进了他的书房。伤心的人,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去伤害别人。
程意风喜欢书法,他书桌上有一个很古色古香的笔筒,里面大小银毫十数支。那些也是他很宝贝的东西,因此见他气的将毛笔掀翻一地时,她只没想到,这是他折磨她的新方式。
他指指那些毛笔,示意她跪在上面。反抗无用,她走了过去,轻轻跪下,希望缓冲那些硬长物对膝盖的硌痛。但作用微乎其微,竹子的笔身嵌进小腿,痛不欲生。
她咬紧牙关,没多久便冷汗涔涔,全身湿透。本系成马尾的长发被汗水打散,看上去狼狈不堪。她以为跪久了,腿会麻木,会不再感觉痛苦。可事与愿违,每一秒,疼痛都更加剧烈。她跪了5分钟,折射在身体上,却如过了50年那么久。
“求你……”她气若游丝,不是害怕,却是无力。
他对她的示弱还以冷颜。“说实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她勉强抬起头,看他,“你难道……没有想保护过什么人吗……为了他,委屈也可以受,自己的身体也可以不顾……这样的人,你没有过吗?”
若不是她已视线模糊,就会看到,他那双好看又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抽痛。
可下一秒中,他已经愤怒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这么想保护他吗?委屈也可以受,自己的身体也可以不顾?是这样吗?”
她面颊有泪珠滑下。
他第二次将她拎了起来,嵌入她小腿的毛笔根根脱落,留下一条条的可怖硌痕。而她因了这撕离,再一次痛到极限。
他离她那么近,灼烫气息洒在了她脸上。
“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渣,你有多想保护他!”
刑之屋。
他从身边黑壁的隔断上取了一瓶酒,打开,尽数浇在了她的头上。金黄液体自头顶流下,她本已疲倦到极致,又在这冰酒刺激下被迫清醒。他需要她的每个神经元都大张,不错过接下来的每一种酷刑。
夹杂着汗与酒的衣服在他的霸道下成为碎片,丢在一旁。她身体如月般皓美,在这漆黑的房间里熠熠发光。她双手被缚,用一根绳子高高吊过头顶,悬在房梁之上。她赤脚将将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脚趾蜷了起来。
他先审视了她臀上的伤势。孟医生的药如有神效,也或是她天生皮肤和润,伤愈很快,大部已白皙如新。唯有些伤的重的疤痕,才刚长出粉红的嫩肉。
他选了一根粗约小指的皮鞭,狠狠向她屁股抽去。白皙半球颤动了一下,血痕狰狞。第二下抽在她大腿上,她疼的跳脚。接下去再责打她膝窝,小腿,各笞二十多鞭后,再次让她臀峰受刑。
皮鞭如雨点般落下,直到她腰部以下布满鞭痕,他才停手。他略微松了松绳子,让她跪倒在地。
走到她面前,掐住了她雪白的玉颈。
“你还记得,说谎的耻辱责是什么吗?”
当初他定下的家规中,说谎也是大错之一,是要重罚的。说谎又因为是“品德之过”,与其他的惩罚不同。打屁股是拿她当孩子的惩罚,她在外人面前还可以掩饰。而说谎会招致的是耻辱责,是要对外人宣示的惩罚,即是掌嘴。因为伤在脸上,到时程家众人都会知道她犯下大错。
刚才已赏过她一个耳光。
他又扬起手,掌掴了她数记,直掴到她耳鸣目眩。他拉着她的头发,叫她抬头看他,他眼中尽是危险的火花。那火花背后,还有一些冷碎的灰烬,但她只顾着害怕并没看见。
黑壁上有两块木板,一块长的,为笞臀所用;另一块短的,他取了下来,贴住她已经红肿不堪的一面脸颊,轻轻摩挲。忽然,重重一掴。她头都要被打的飞出去,唇角登时渗出血丝。他又换另一面,以同样的力道掴打。如烙铁烙在她脸上一般,火烧火燎。
他轻轻揉抚她饱受折磨的两颊。她应该很怕了吧,以前就算再严厉,也不曾动她一个女孩子最引以为傲的美丽脸庞。可她这次竟对着他的眼睛撒谎。
“洛梓萱,你还要再保护他吗?”
要不是她太怕,就会注意到,他自破了不许提名字的家规,叫了她的名字。
“不能……不能连他都没有……我没能保护妈妈……不可以……再连他都失去……”   她以为他会继续暴虐,直到她奄奄一息,就像她上次逃跑那样。
刑之屋有一面黑壁上是宽大的镜子。每次她在这里受刑,都要站在镜子前面,眼睁睁面对自己不堪一击、被他宰割的身体。这是另一种耻辱责,生生让她明白自己的弱小与无力反抗。
对着那镜子,他解开了她的手。
她终于痛晕过去。
以为他又会将她浇醒,可再醒来,已经天亮。
她躺在他的床上,脸上敷了冰袋,痛楚消失大半。定下神来,她看见他坐在旁边椅中,骇的魂飞魄散。
怎么到他床上睡了?他的床被弄乱,是会杀人的。
“别动。”
见她慌忙要下床,他不紧不慢的阻止了她,丢给她一个小盒子。
打开来,正是妈妈的珍珠耳环。
难道他去找了嘉上哥哥?
“你……”
“不想再挨打,就少说话。”他语气这么缓和,她很不习惯,“我好像没教过你,永远都要说实话。但如果实在不想说,就沉默。再也不要对我撒谎,记住。”
他走到大理石桌旁,打开了那华美项链的盒子。他挑眉问她,“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咽了口口水。
“125天。”
他沉默良久,“没错。”扫兴的从盒子里抽出一张卡片,撕碎了丢进纸篓。“在我回来前,清理干净。其他的事不用你做了,老实躺着。医生很快到。”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她艰难的下了床,拾起碎纸片。她单单的惊讶于他今天意外的慈悲温柔,并没去想他为何要撕了这卡片,就像她也没有想到,他问昨天是什么日子,其实是别的意思。
碎片并不很碎,她出于好奇将那碎片组成完璧,读到了上面的字。
“洛梓萱18岁生日快乐”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9:11:00 +0800 CST  
第七章 云霄烂漫
18岁生日快乐……那张卡片为她带来的震撼不亚于7级地震。这么多年来,她都鲜少记起自己的生日,程意风却记得。他恨她恨到抹掉她的名字,却在她18岁这一天,悄悄的为她买了礼物。
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方法吗……
因着倒数第125天的刑之屋惩罚,她躺了很久才恢复。再度可以自由活动,她不敢再偷偷约见嘉上哥哥,但拐弯抹角的能打听到,哥哥很好。据说,有人突然现身给了他一份工作,令到他可以支付生活,吃穿无忧。大概,他再也不需要她的支援了。
如果哥哥过的安稳,她就会很开心。
于是身处程宅的她,也能时时绽放笑脸。
她的情绪变好,程意风的反应又很奇怪。有时他也笑,但他即便笑,还是让她很害怕;时间久了,他又会板起脸,指使她做各种各样繁琐的工作,累的她腰酸背痛,才肯罢休。她越发摸不透他的脾气。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倒数第125天的痛责之后,她平安的过了将近两个月。
这是她三年以来,持续不被惩罚的最长记录。
房子里的人见少爷对萱儿态度缓和,也都很高兴。有时厨师阿姨会念叨念叨旧日往事,隐去萱儿妈妈与老程先生的私情不谈,只说些萱儿和小少爷幼时一起玩的情景。她嗤之以鼻,他什么时候和她一起玩过,其实是持之以恒的欺负她,把她推到水池里,扛着她上墙头又把她留在上面,大笑着看她哭闹,一个钟头后,才救她下来。
如果妈妈没有爱上他的爸爸,没有害他的妈妈跌下楼梯,他和她就会一直那样吧。
回忆起那时,也会觉得他很可恶,但不知为什么,只因为是童年,就不是黑色的回忆。好似乌云也有银边,她甚至会记起当时自己常在笑,他也笑。
那时的笑,都是真心的喜悦,没有半点杂质。
冬去春来,程宅也迎来了难得的宁静,唯一的改换,是程意风辞退管家,换了新的。说是新,其实也不新——是从前老方叔叔的儿子,方云霄。时隔数年,由他的儿子接替这份工作,继续为程家打理这座城堡一般的大房子。
方云霄是个高高大大,肩膀宽厚的年轻男人,爱笑,笑起来很阳光。他和煦又诚挚,与洛梓萱第一眼就十分投缘。比起其他女佣,他对她额外照顾。她想,大概老方管家对他讲过程宅旧事。
那真是一个明媚的春天,哥哥的工作日益稳定,程意风不再隔三差五找她麻烦,她也收获了更多人的关心。
还有这个叫方云霄的男人,走入了她的生活,仿佛带来阳光万丈。
“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云霄这样问,“小时我跟父亲来程家时,就认得了你。”
是吗?
她努力的回想,还是想不起这样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曾跟在方管家身后。不过想想,小时候她每天被程意风折腾,也难得顾别人。
云霄拉的一手好小提琴。那时程意风频频出差去国外,难得安静的日子里,她在自己卧室里休息。他就会溜到她的房里,一曲卡农,让她痴醉。
一个月后,在程宅后身一片种满向日葵的花丛中,午后浓郁金波里,他第一次吻了她。
一段恋情偷偷开始,不久便知情者众。程家上下都认定他们是对金童玉女,对这萌发的年轻爱情开心的很。
所担忧的只有一件事——程意风就快要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她和云霄的相处时间会越来越少。
云霄却笑,温柔的将她拥至怀中。
“萱儿,我会带你远走高飞。”
这么久,终于有一个男人不需她的付出,而肯为她承担。她将下巴放在他的肩窝,甜蜜如斯。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9:25:00 +0800 CST  
第八章 他的女人
很快她就发现,其实并不必对程意风的归来太过担心。因为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很好的转移了集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嘉上哥哥曾说程意风与一个女人有了私生子,没想到,是真的。
更没想到的是,这女人是柳紫烟。她记得这个女孩子,以前是程家最年轻的女仆,只点点大时,就开始照顾程意风。
她叫柳紫烟,这妖娆婀娜的名字,却完全不像她的人。她清纯柔和,澄澈如晶,说话也尖声细语,小心翼翼。
大家暗暗的说,柳紫烟长的很像萱儿。
她左看右看,完全不觉得。
柳紫烟真的很美,不会脂粉俗气,不会太过矫饰,但她干干净净的脸上却带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我见犹怜。而在程意风的身边,她被保护的很好,吃穿不愁,日子安静。
这又是另一桩奇怪,那样残忍的程意风,原来也可以对一个人如此用心。
虽然程意风没有正式的宣布,她也没有住在他的卧室里,但凭肚里的孩子,柳紫烟还是成了程家不宣而明的女主人。这年轻的女主人很温和谦逊,从不拿架子。她那么乖,自己从前也是女仆,于是即便翻身做了主人,也不敢颐指气使。她身体很弱,如今又怀了孩子,很需要人照顾。
洛梓萱于是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
照顾她并不难,早晨一杯热牛奶,中午晚上两顿饭,有了病痛去请医生,有了差遣去帮她跑跑腿。
程意风还是不常在家,只是晚上回来时去这待产姑娘的房间,简谈几句。
“今天怎么样?”
她在门外听见柳紫烟柔柔的答,“大家都对我很好。只是早晨的牛奶烫了些。”
诶?
可是她早晨送牛奶进来的时候,柳紫烟并没说什么。
看来她终究只拿程意风当做亲密的,对其他人,都还很客气,不愿意显得挑拣。
洛梓萱对自己说,明早一定要亲尝一尝,保证温凉适度再给她。
正思忖着,她猛地立定。
程意风……他会因为这事而罚她吧?一定会的。他那么宝贝柳紫烟和她的孩子,肯定不允许任何人稍有差池。
她带着忐忑走上了楼,准备应对他每晚的例行检查。
“紫烟说,牛奶太烫。”
程意风意外的先洗了澡,他穿着浴衣,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洛梓萱站在一边,听了这话,轻轻点头,给他一个妥帖的微笑。“我知道了,明天一定会掌握好温度。”
他只是着她,没有说什么。
这样就可以了?没有惩罚吗?
“那……我先下去了。”于是快点逃跑吧,如果他改变主意就又要遭殃了。
“站住。”
她汗毛尽立,战兢的转过了身。“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他将毛巾放下,走了过来,离她很近。她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清爽香味,他健美结实的胸膛半裸,她不好意思,低头。
他说,“你今天和以前不大一样。”
什么?
他接着说,“怎么,现在不怕我了吗?”
她心开始狂跳,这问题要怎么回答“我、我不知道……您……想要我怕吗?”
他没有回答她问题的义务,再问,“为什么不怕我了?”
“您对柳小姐,很温柔。我第一次看到您对什么人那样体贴,觉得很惊讶……”惊觉说漏了嘴,她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是很感动!”
脱口而出的,竟是真心话。
他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
“不是第一次。”
她抬头迎上他露出柔光的双眼,不觉呆住。但那暖光转瞬即逝,他已归冷酷。
“可后来,那人背叛了我。”
她有些难过,又百口莫辩。
他整理了浴袍的领子。
“你下去吧。这次我暂不计较,如果还有下一次,一起算账。”
她仓皇逃出他卧室,咚咚下楼,回到自己床上裹紧被子,惊魂甫定。她狂奔的太专注,都没有注意到长廊那头,有一双白日里美好纯洁的眼睛,钉住她的背影,恨恨的发射出妒意。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9:30:00 +0800 CST  
第九章 紫烟缭绕
第二天早晨,她正为柳紫烟准备早餐。腰间忽被人一揽,脸颊上被他印下一吻。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她唇角扬起。
“方管家,今天起的好早。”
云霄放开了环着她的手臂,半倚在厨房的吧台边,一身白衣的他,如阳光下走来的天使。他说,“今天是有事,一早的班机要去选购家具。”
要走?
本已飞起的心重重坠地。她停下手中活计,“去几天?”
“三天。”
她有些失望,“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他刮刮她的鼻子,“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我马上就会回来啊。”
虽然是这样,她还是难过。
云霄走了后,另一名女佣颖儿凑了过来。“你不要太相信方管家,他呀,仗着是大户人家的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到处留情呢。”她撇撇嘴,“他对你好,也只是要骗你上床而已。”
“你胡说。”洛梓萱一笑置之。
交往这么久,他一次也没要求过她献身。他们只是在花园里,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接过吻。
颖儿又说,“前几个月他当然不敢猴急啊,怕把你个小呆瓜吓走。本来他都要行动了,结果这几天呀少爷回家,他才不敢造次!”
见洛梓萱装作没听到,她又急喊,“我亲耳听到他电话里跟朋友炫耀的!”
不怀疑,不去想。她才不会因为某个无聊的丫头片子就否认云霄的好。端着托盘走进柳紫烟卧室,后者正捧着一本时尚杂志,读的认真。
她将托盘放下,“柳小姐,趁热喝了吧。”
柳紫烟仍将脸藏在杂志后面,完全入神。
她只好说,“如果烫就按铃喊我,我再帮您换温一些的。”安静的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了柳紫烟的尖叫。
回头,见那杯牛奶尽数倾倒在了柳紫烟身上。她叫的歇斯底里,好像烫伤了。
“我、我不小心碰倒了。好痛,好痛……快叫意风回来……”
洛梓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医生,无论怎么说,首先保证她人没事才是首要的。医生来的很快,稍作诊治,露出白来一趟的表情。
出了门,老人才对洛梓萱说,“什么事也没有,她身上被子那么厚,根本没烫穿。”
“啊?可她叫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烫的很重。”
医生皱了眉,“明明没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在演戏。”
会吗?
洛梓萱回到柳紫烟身边时,后者眨巴着大眼睛,求她原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碰翻牛奶的。其实并没有伤,可我怀孕以来好容易激动的。”讨好的抓住了她的手,“幸亏你没有告诉意风,这么小的事,叫他跑回家来好不值得。”
洛梓萱安慰她,“没关系。”
柳紫烟又道,“你看我手浮肿的厉害,因此才没有拿稳杯子。”她哀求,“明天可不可以喂我喝?”
洛梓萱点头答允。柳紫烟眉开眼笑,笑了笑,问,“我看你很眼熟的,好像以前见过,但想了很久又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们他们都不告诉我。”
自然不会有人告诉她——程意风亲手定下家规不准提她名字。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
柳紫烟见她为难,好像猜到什么,“是萱儿吗?你是萱儿吗?虽然以前认识时你那么小,现在好似变了很多……但,你长得很像惠姨。”
洛梓萱心里咯噔一声。许久,没有人提过妈妈。她用最轻的动作点了头,关门退出。
在她身后,柳紫烟可怜兮兮的表情消失无踪,眼神阴狠毒辣,恨不得吃了这默默逃走的少女。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9:35:00 +0800 CST  
第十章 嫉妒升级
牛奶事件,柳紫烟什么也没有告诉程意风,不然,他应该会和她“算总账”的。以他当晚平和的态度,她想着,柳紫烟很善良。
他说,“明早我和她一起吃早饭。”
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洛梓萱不由得又露出憧憬的眼神,夫妻两人的早饭,多么美好。
想象被程意风冷冷打断。“你不要再有那种表情。”
“对不起。”面对他,她经常这样机械性的认错,也不知认的是什么错。
他轻叹一口气,“也不许说对不起。”
“是。对不起……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她捂住嘴,狂骂自己。
他居然笑了,被逗笑。“你过来。”
她挪过去,脖颈被他搂住,热浪袭来,唇瓣湿润。
他、他……在吻她?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他,但他力气大,实在推不开。她惊惶下,咬破了他的唇。他丢开她,满面怒容。可明明是他失态在先……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她被他吻了,心底还有些喜欢……
他擦拭了唇边血迹。
“出去。”
洛梓萱一夜无眠。她好希望云霄在身边,又庆幸他不在身边。她明明喜欢云霄,怎么可以被别的人吻,还暗暗的喜欢那个人吻。
以前嘉上哥哥说,“如果你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就要全身心的爱他。除了他,眼里再也没有别人,再也不和别人亲近。”
她早起时双眼肿胀,一遍又一遍的责怪自己。
程意风已经起来,正在柳紫烟房里。
她端着两人份早餐走进来时,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意风,趁我现在还没有发胖太多,还塞得进婚纱,快点结婚吧。”
“我说过了,除了结婚,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不肯跟她结婚吗?
房内沉默许久,柳紫烟幽幽的说,“说的真动听,什么都可以给我。那你的心,可以给我吗?”
“不要胡闹。”
“你的心,在哪里呢?你喝醉酒叫她的名字,清醒时却从来不提,我还以为她死了,或离开了你,可原来你就把她放在身……”
洛梓萱敲门,这尖叫才停止。
程意风脸色很是难看,站起身,“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柳紫烟又气又恨,却对呆在一边的洛梓萱低吼,“把牛奶拿过来。”
洛梓萱扁了扁嘴,没想到她这么生气,还喝的下去牛奶呢。反正也答应了喂她,洛梓萱一手持杯子,一手持小匙,伸到她了胸前。
说时迟那时快,柳紫烟抬起左手,猛的推了她手肘一记。她措不及防,手指却下意识的攥紧,想保全杯子。
杯子并没飞出去,但牛奶几乎全都洒在了柳紫烟身上。
尖叫再度开始,还没走远的程意风转头回来,正看见洛梓萱拿了空空的杯子,柳紫烟胸腹上一片乳白色的液体。
柳紫烟慌乱的摇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牛奶烫的……医生说会伤着胎儿,我才……我以后再也不敢挑剔了,萱儿妹妹,你别生气……”
孟医生说,她在演戏。
不到亲眼看见,很难相信有人演技可以这么好。
洛梓萱闭了眼睛。
全部现在了程意风眼里,现在她百口莫辩。
他将她从床边扯了起来,掌间用力,捏的她细腕都快断掉。她被他钳着,一路拖上了他房间。
“你有多恨我,连我的孩子也要害?”
她声音微弱,“我没有,是她推了我的手。”知道辩解会让他更怒,还是不能任柳紫烟冤枉。
他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你真的要我死,是么?”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为什么他也开始冤枉她……。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19:57: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惩罚之三[69天]
程意风将她丢在他房间里,自己则下去,叫医生为柳紫烟检查。她哭也哭不出,想到这样被柳紫烟陷害,他又不听她解释,特别难过。以前她怕他,恨他,却从没想今天这样,为他的误解而难过。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他才回来,冷颜如冰。
“不是我,是她故意的!”她不管不顾的说,“你看看我的眼睛,你知道,我没说谎!”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惊呆了。
什么时候起,竟能做到跟他顶嘴。
他也一惊,随即冷笑,“这两个月以来,我真是太纵着你了。”他拖着她下楼,将她丢在了底楼大厅的玻璃茶几上。空间宽敞明亮,落地窗让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大厅中发生的事情。
要在这里打她?
所有人都聚了过来,有人吓的不敢说话,有人大着胆子为她求情。他全部充耳不闻,将她的下裙丝袜全部脱掉,露出整个的莹白肌肤。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她像个孩子一样,被脱光衣服,光着屁股挨打,这样才是彻底的从身至心的刑罚。
小腹卡在台沿,台子的角度让她屁股完美的撅着,正好在他的施力最佳点。
她无力的趴伏,眼角瞥见柳紫烟幸灾乐祸的笑容。
藤条呼啸着挥上了她的身体。他只打左边屁股,连着打了30下。他打她本是很少用藤条的,板子或皮带都要轻些,只有持续击打才会见血。而藤条很细,又带很尖的竹刺,只要一下,就会破皮。左瓣很快遍布红痕,他又开始惩罚右半边。同样又快又狠的30下。
他按住了她的腰,让她不能扭动躲闪。刺痛裂痛一起袭来,她只愿自己死了,再不用承受这般苦楚,更不用辛苦吞咽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鞭笞裸臀的耻辱。
“少爷,不要再打了……她还是个孩子呢,哪里受的住……”
有人这样劝着。
所有人都知道,少爷有时会很严厉的惩罚萱儿。但他们从没亲眼见过这行刑的过程。他那样狠的要她疼痛,真好像恨她恨到刻骨铭心。
有人大声的哭了。
是柳紫烟,抽泣着,跌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有多讨厌我,就冲我来好了,千万不要害我们的孩子……意风的孩子,你也不能原谅吗……”
他吃了这一激,冷冷出言,“腿分开。”
被柳紫烟蛊惑,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肯留给她吗?见她不动,他命两个女仆动手。少女最隐秘的部位也暴露人前。
他开始重打她两腿内侧的嫩肉,每一鞭都令她痛到了骨头里。这是她全身最娇嫩的部分,柔不吃痛。在这里挨1鞭,疼痛相当于屁股上挨5鞭。他生生打了20下,她开始相信,真的有人是痛死的。
“啊……”她忍不住的叫了出来。。2a084e55c8《》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痛死也好,她从回到程家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他会让她死在他手里。现在死了,也好过和耻辱感一起活下去。
阿姨跪在了他的脚下,眼睛红红的。
“少爷,求您别再打了……您看看她,是萱儿啊,您从小一起长大的萱儿,她不会害人的啊……”
司机叔叔也在求,挨打的是她,他们却跟着心疼的不行。
强烈的疼痛袭上了她的脑子,她已经不能清楚思考。
好像,大腿间频繁的鞭打变得越来越慢……
力道也减轻了……
可她伤的实在太重,每多挨一下,不管多轻,都让痛苦在她体内爆炸,将她的意识炸成更多碎片……
昏迷过去前的最后一条念头。
云霄,幸好你不在,没有看到这一切。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00: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发现骗局
洛梓萱的醒来,已是两天之后。身边是颖儿在照料,用湿毛巾擦拭着她的额头。她隐约记得这48小时中发生的事情,她因为剧痛而发烧,昏睡许久没有知觉。颖儿见她醒来,揉干眼泪。
“少爷在你床前守了两天两夜。柳小姐吵着肚子疼,他都不离开你。好说歹说,才去睡了。我这就去叫他。”
她吃力的伸出手,拉住颖儿。给她留多点活着的时间吧,他如果知道她没死,还敢醒过来,大概会过来补上几百鞭。
颖儿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又坐回。到了为伤口换药的时间,颖儿将药膏涂上她的腰,臀,腿,还有两腿间那最敏感的地方。颖儿手很轻,但还是令她痛入骨髓,她忍住不叫。
换好药,颖儿收了药箱。
“医生说,那里……没有大碍,只是要好好注意,千万不能再伤着。”
一想到孟医生也知道了她那里挨打,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为什么不能死?
颖儿义愤填膺,“那个柳紫烟,我们真是看错了她!要不是她在一边煽风点火,少爷不会打的那样重……”她忍不住抹泪,“到了后来,阿姨也劝,司机叔叔也劝,少爷也好难过,柳紫烟又阴阳怪气的编排了几句谋害孩子,他才又攥紧了藤条……”
她动了动,牵动伤口,疼的咧嘴。“动手的是他,不是柳紫烟。”
颖儿不轻不重的推了她脑袋一把。
“你昏过去时,喃喃的说,有蛇,有蛇……少爷一下就定住了,他发呆很久,把你抱的那么紧……柳紫烟气的装肚子疼,少爷看也没看她一眼,把你抱到了床上。”
她梦到了那年夏天的蛇吗?
可又关他什么事。
颖儿收拾好东西,打算留她睡觉,起身要走。“当初你执意离开程家,宁愿去孤儿院的时候,少爷在瑞士的寄宿学校,完全不知道。后来他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发疯一样,到处的找。”
“胡说,他从没来找过我。”
“可是听司机叔叔说,找到了呀!”颖儿不服气的继续讲,“司机叔叔不肯多说,但少爷一定是找到了你的孤儿院,但孤儿院的孩子都出去了,去做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总之司机叔叔就带少爷跟去了那里,少爷发现了你,但又不知为什么,两手空空的回来。
“从那以后,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封闭了自己,不与任何人交心。”
颖儿凑近她,小声的说。
“就在那时,他开始喜欢那个女人。”
说的是柳紫烟。
“听说,几个月前,少爷要和她分手,结果却发现她怀孕了……少爷一个人这么多年,很像有个孩子陪着,所以就把那女人接了回来,还很容忍她。”
这些事,跟她没有关系。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颖儿翻个白眼。“好吧好吧。我也要早点去睡觉,明天方管家就回来了,我再睡懒觉,他就要把我赶走了。”
这话才让洛梓萱稍微有些慰藉。
云霄,你终于要回到我身边了。
对云霄隐瞒受罚的事不那么容易,她拜托了所有人不要说,但走路一瘸一拐的,要很用心去控制才能不那么明显。
程意风又离开了家,出国两周。她的日子,一下空了出来,可以整天的跟在云霄后面,跟他说话,看他微笑。
但有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当众受罚那天,他没能打死她,柳紫烟大概很气愤。趁他出了远门,她开始处心积虑的折磨她。
洛梓萱端牛奶去她房间时,她破天荒头一回,没有娇花弱柳的躺在床上。她叉腰站着,将托盘哐当一声打翻在地。
洛梓萱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话没落地,柳紫烟就狠狠搧了她一巴掌,又一脚踢在她小腹,指着她□。“死丫头,现在没有你质问我的份!”
翻掌又要打上来,被人格住。
定睛一看,方云霄两眼喷火,甩开了她的手。
“好啊,你、你们都趁意风不在欺负我……”
“老实一点。”云霄哼了一声,“别以为你在这里,除了孩子,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没有理会柳紫烟的怒骂,他扶起她,离开了房间。
两人独处,他心疼的揉着她被打的红肿的脸。
“以后不要去她那里了,我会安排别的人。”
他将她轻轻拥入怀里,语气宠溺,“我只不在三天,你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该当何罪?”
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正摆弄她衣扣,她抽身避开。
他有些失望,“怎么了?萱儿,你不喜欢我吗?”
她咬了嘴唇。
他真的很好,只是,不想他看到她身上那些丑陋的伤痕。
云霄是家里唯一不知道程意风凌虐她的人。
如果可以,她要将这状况保全下去。
既然不用再去柳紫烟房里,她决定去当护园人。她那么爱那些向日葵,只要看到它们,就会忘了发生在身上的苦难,满心开朗起来。云霄点头答应,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会每天下午去检查花丛。如果她做的好,就可以吻他;而如果她做的不好,他就吻她。
那天下午,天气阴暗。
洛梓萱拿着提壶到达花园时,却发现了一个着湘妃色睡袍的苗条身影,立在花丛后面,十分隐蔽。
是柳紫烟,好像在打电话。
程意风对她的身孕很紧张,本是不许她使用手机的,说会有辐射,对胎儿不好。
她又为什么偷偷出来,在跟谁打电话,还神色这么慌张?
洛梓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竖起耳朵细听。
柳紫烟语速极快,像是在和那头的人吵架。
“我好怕,我觉得他最近对我很冷淡,是不是逼婚逼的过头了……”
“会不会是知道真相了……”
“如果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会一枪打死我的……”。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07: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左右为难
洛梓萱耳中轰的一声。她没想到柳紫烟如此丧心病狂,为了嫁入程家,竟拿孩子当做骗局。为了不让柳紫烟发现,她躲回了房子里,满心矛盾,左右为难。
该不该告诉程意风……
瞧他的样子,应该完全没有怀疑柳紫烟。他那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如果知道这捧在手心儿里、满心期待着的一个,却是被骗,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会伤心死的吧。
这时,心底响起一个小小的尖细声音。
——伤心?他那样对你,想过你会不会伤心吗?说到底,你关心他做什么?
两边不同的声音相互搏斗着,她竟犹豫了很久。
直到程意风归家,柳紫烟第一时间告了状,说家里的下人如何如何联合起来欺负她。云霄被程意风叫去训话,回来时双拳紧攥,满面怒容。
“少爷对我说,如果再不做好管家,就自己走人。”
这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她将那天在花园里偷听到的内容和盘托出。
云霄听了,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她连这样的谎都撒的出来。”他在房中踱来踱去,“如果这事是真的,一定要尽早让少爷知道真相。”
她忽然有些后悔。
“只怕是有人和她一伙,想要骗程家的钱。”云霄思考,“如果就这么告诉少爷,只怕他不会相信。”
他眼神坚定,“你说她是用手机打的电话,那么只要找到那手机,就可以查出对方是谁。”
现在是颖儿在负责她的饮食起居,应该不难借机搜寻一番。
洛梓萱却觉得不妥,“事情没确定之前,还是别告诉第三人的好。”后来想想,她真是天生的找麻烦命,“颖儿每天会伺候她洗浴,总会离开个把小时。我趁机溜进去找一找。”
这是唯一的办法。
云霄点了头,也叮嘱她多加小心。
第二天洛梓萱按照计划潜进柳紫烟卧室时,头皮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这间谍活计都做过,她人生应该圆满了。事实证明,她还是颇有天赋。没翻几下,就在床垫下找到了那罪证手机。
她马上翻开通话记录,果然里面一排相同的号码。柳紫烟很小心地没有存储名字,但既然她连号码都背了下来,那同伙的人应该也和她颇亲近。
她拇指将屏幕下滑,心里一抽,双瞳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突然发现自己也熟识这号码。
缓缓滑跪。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午后,方云霄来到花园时,见洛梓萱正拿着喷壶为一株金黄色的花儿浇水。她显然心不在焉,一壶的水都流光了,毫无察觉。他摇摇头,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她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走神,匆匆去接水。
云霄问,“怎么样?”
她眼神避开,“对不起,我没有找到。”
大概她真的很不会说谎,云霄盯住她,不太相信。但他知道她不想说一定有理由,双手放进了口袋里,耸耸肩。
“没关系。我们还有计划B。”
计划B?
他说,“没什么复杂的。我会对少爷说,是我在花园听到了那个女人打电话,说了那些话。反正这不是假话,只不过把你换成我。如果少爷有怀疑,自然会顺着我的话叫人去找,那时不愁找不到。”
“不行!”她失声惊叫。
云霄再耐心,这时也忍不住了,“为什么不行?”
“不是的。”她咬咬唇,“说不定,就算找到了手机,那上面的通话记录也已经被消除了。”
“萱儿,你不会是……”云霄猜到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她是傻,但她相信,如果程意风发现自己被骗,一定会杀了那骗他的人。
“难道……没有计划C了吗?”
她拉住云霄的衣袖,讨好的问。
云霄拿她没有办法,“我会和医生沟通一下,看能不能设法让柳紫烟去做产前DNA比对。到时有了铁证,就不用管手机了。”
洛梓萱见他不再追究,搂住了他的脖子,“云霄,谢谢你。”
云霄也负气,捏了捏她的脸蛋。
“莫名其妙提出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你啊,真是个小麻烦。”
这时,颖儿来了。看见这一对你侬我侬,她满脸厌恶,绕过方云霄,捅了捅洛梓萱。
“少爷回来了,叫你上去呢。”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13: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意外柔情
糟了!
居然忘记要在他房间里等他。她想要飞奔过去,但腿间的伤还没好,一摩擦就痛彻心扉。但她也顾不得了,以前他曾因为她没有随叫随到而惩罚她。那次迟到10分钟,她挨了100下板子。终于跑到楼上,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快速抚顺头发,摆好站姿。
程意风果然很不高兴,“你跑到哪里去了?”
“只是去了花园……”
他打断她,“喘的这么厉害,上来是用跑的?”
她低头,“对不起,来迟了……我、我下次会更快些……”
他今晚似乎打定主意不让她说一句完整话,“过来。”见她不敢动,瑟缩的像一只将入虎口的小白兔,他探身将她拉近自己,开始解她裙子的拉链。
她想大概难逃此劫,只愿他看在伤未痊愈的份上,下手轻一些。
他将她的裙子轻轻脱掉,接下来是黑色的丝袜,但留了底裤没动。她两条光溜溜的细腿展现在他眼前,他落座沙发,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右臂留给她倚靠,左手触上了她因为疾跑而摩擦出血的伤疤。
她抽痛,“咝——”
他目光停留在那些可怖的疮疤上许久,将她暂时搁在一边,自己则起身去浴室里,将毛巾浸湿拧干。回来,细细为她擦拭。止住血,又涂了一次药。
她一动不敢动,如洋娃娃般静坐着,任他摆弄自己。
这几天都是颖儿帮她上药。程意风是个男人,可他的手,竟然比颖儿那女人还要温柔,好像很怕弄痛她。
这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上一秒还恶如魔鬼,下一秒又可以体贴如斯?
他一边上药,一边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恨我?”
她这时嗅到一些酒味,才发现,这人带着醉意,怪不得这么反常。
他抬头看看她,“回答我,说实话。”
“是。”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大概他今晚太温柔,麻痹了她平常的恐惧。
他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即便这样居然还是很好看。恶魔果然都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他说,“可我不是。”
什么不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她有些乱。
药膏清清凉凉的,很舒服。上好后,她伸伸腿,想着,可以走了吧?可他手空出来,居然揽住了她的腰。“洛梓萱,从小时到现在,你就从来没有……一点也没有……稍微的……喜欢过我、想留在我身边吗?”
她现在知道都是酒话,也不会傻到深想什么。她小声的说,“你醉了。”
他沉默了一瞬,回答的声音也很轻,“我没有。”片刻,他自我解嘲似的说,“不过我理解,你怎么可能会想过留在我身边。还有几天?”
她略微一算,“64天。”
他慢慢的点头,“那么,明年的今天,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这都是些什么废话。如果她不是足够了解他,就会以为,他会仁义的在契约期满、债务还清后放她走。
也或者,他的意思是,在那64天的末尾,他会如愿结果她的性命。。8c6744c9d42ec2
明年的今天,她还会存在吗?
她铺好床,程意风很快睡熟了。他睡的很稳,像个婴儿。只有长长的睫毛,探进灰黑夜光,寂寥零落。想到婴儿,就难免想起柳紫烟和她可疑的孩子。她在脑海中勾勒程意风知道真相时的反应,惊愕的,愤怒的……难过的。
她没有再看眠中的他,转身出去,轻轻将门合紧。
在楼梯口撞上阿姨,好像一直等她下来。
“少爷睡了吗?”
她点头。
阿姨一脸沮丧,“怎么这么早。我早说过,等什么等,蛋糕应该早一点送上来的。”
“什么蛋糕?”
“少爷说不喜欢过生日,但我们还是预备了。他以前明明喜欢过生日,还喜欢吹蜡烛。”阿姨特意看看洛梓萱,“你不记得了吗?他小的时候,每回过生日吹蜡烛,都要你在旁边。吹熄了蜡烛,挖出一块奶油来,抹在你脸上,哈哈大笑。”
今天是他的生日?
怪不得,他这么反常。
他说,明年的今天,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想说的原来是,下一次生日,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19: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二次陷害
云霄果然向程意风提了产前DNA比对的建议,洛梓萱不在跟前,不能知道程意风那一刻的反应。但据云霄的描述,少爷是很不高兴的。诚然,他不希望对这孩子有任何怀疑。若是个坏的结果,他大概会发疯。
她不知道云霄有没有提到手机,但柳紫烟的卧室没有被下令搜查,大约是没有提。
明白的是,程意风再是万般不愿接受这疑点,还是去问了柳紫烟。后者仗着身孕稍微撒泼,他也缓和,安抚她几番,说是不会强迫她做什么产前亲子鉴定。
佳人受了这安抚,仍然不开心的耍小脾气。程意风居然也顺着她,周末哪也不去,在家里陪她。
少爷对这女人如此宽和纵容,全家人都十分愤懑。柳紫烟性子一天比一天任性暴躁,和以前胆小乖巧的她,判若两人。渐渐的,不止知道真相的方云霄和洛梓萱,所有人都希望着有朝一日,能向少爷证明她的两面三刀,将她赶出程家。
很久之后回头看,洛梓萱可以说,凭那时柳紫烟的大失人心,她被程宅众人发现马脚并揭发,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周末,程意风和柳紫烟用过午饭,下人们一起在厨房中吃他们的午饭。只有颖儿,负责送柳紫烟回房躺着。
程意风则孤身一人在不远处的露台上吸烟。
平静的午饭被打破,颖儿急匆匆但蹑手蹑脚的回到了饭桌,将兜裙中一件小物递给了云霄。“方管家,你看我在柳小姐房间里发现了什么。”
洛梓萱心抽了起来,她与云霄交换了眼神,同时瞥瞥程意风在露台的距离是否远到听不见这低声的对话。
颖儿继续说,“她放在了床垫底下,这样隐蔽的地方,肯定是故意藏的!”她太想摆脱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少爷说过不许她用手机,她为什么要藏这个?”
洛梓萱对着云霄,轻轻摇头。
云霄心领神会,他站起身,对众佣人宣布午饭结束,各自去干该干的活。遣散了人之后,他接过手机,吩咐颖儿不要声张,“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颖儿本来就是个快言快语的泼辣丫头,还有一点,是她从来都不喜欢云霄。此刻她翻了翻眼睛,“方管家,一定要快点告诉少爷呀!我这就去告诉少爷,他最近也被那女人搞的头痛呢!”
云霄沉下了脸,语气严厉,“住嘴!我先去问柳小姐,你什么也不许对少爷说。”
他示意洛梓萱看好颖儿,自己则攥着那手机,快步向柳紫烟房里走去。
颖儿对着他背影吐了吐舌头,“我不管,我这就禀报少爷。”
洛梓萱暗暗叫苦,死命拉她。
事与愿违,两个女孩的扭打很快吸引了程意风的注意。他推开露台的玻璃门,走进厨房,眉宇紧皱,“你们在做什么?”
洛梓萱绝望的捂住颖儿的嘴,但已经太晚。
颖儿气呼呼的倒出真相,“柳小姐她藏了一支手机在床垫下面!”
程意风神情骤变,转眼去看洛梓萱。发现洛梓萱的沉默并不真挚后,他掐灭了雪茄,也开始向柳紫烟的房间进发。
洛梓萱突然不能呼吸。她上次已经删除了那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但如果近两个礼拜柳紫烟又打过电话给他呢?程意风发现了真相,会没命的可不止柳紫烟,还有他啊!
她丢下了愤怒的颖儿,追着程意风而去,一路小跑。
“少爷还是不要去了,柳小姐她本来就很容易激动,如果被责问,会对孩子不好吧。”
她刻意提高音量,绝望的希望云霄——甚至柳紫烟——听到了,会紧急处理一下那支手机。
但这莫名其妙的阻止对她来说不啻引火上身。
程意风扭住了她细腕,“你知道什么?”
“我……”
他面无表情的放开她,继续向前走。
两人几乎是肩并肩的到达了柳紫烟卧室。那里面已经是一副不甚好看的景象,显然柳紫烟在对云霄咆哮,见程意风和洛梓萱一同进来,她歇斯底里的发狂,指着洛梓萱大骂,“就知道是你这贱人害我!”
她抡起手边一只花瓶,向洛梓萱砸来。
洛梓萱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一黑,身体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在面前不远处,却完全没有碰到她,而是砸在了他的后肩上。只有一枚碎片飞溅,擦破了她颈上一点点皮。
她懵了。
程意风,他竟保护她?
夏天的衣服很薄,他只穿一层衬衫,顷刻血流如注。柳紫烟也吓傻了,再不敢发飙,瘫倒在地,哭哭啼啼。
还好伤的不重,程意风简单清理了洛梓萱的和他自己的伤口后,开始了对柳紫烟的审问。洛梓萱被迫在旁听取了全部过程,再一次对柳紫烟的演技惊为天人。
“意风你相信我,这手机不是我的。我也到今天才知道它藏在我床垫下面,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意风你看看里面的通话记录,说不定可以查出是谁的。”
洛梓萱倒吸一口冷气,柳紫烟在程意风看不见的地方,对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柳紫烟瞪着对面那楚楚可怜的女人,直想扑过去,掐死她。。6aca97005c68f1206823
洛梓萱,你真是傻的可以,为了保护一个男人,竟删除这手机上所有通话记录,还指望我不会发现吗?
今天你栽在我手里,实在只能怪你自己。
别说我狠,如果不是你挑拨的意风怀疑了我腹中孩子的血缘,我也不用做到如此地步。
而阮嘉上,那唯财是从的男人,从第一天起,就不值得你拿他当做亲人。
若意风能一起解决了你们两个,那才是一石二鸟,老天助我。
程意风不出声的阅读通话记录,瞳光越发冷厉。
“6月21日 13:52 嘉上哥哥
6月23日 22:15 嘉上哥哥
6月26日 08:31 嘉上哥哥
……”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33: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噩梦重演
那一刻,洛梓萱在程意风眸中读到了一个字——死。这回是真的,他真的会杀了她,而且令她死的无比痛苦。
该怎样辩解?
几秒钟的时间,她还来不及想出什么方法来救自己的命。而程意风已经到了面前,他拎着脖子将她提离原地,她很快窒息,满脸青紫。他双眼中如有冰锥,刺入她面颊身体,让她在冰海中渐渐沉沦。
“住……手……放开我……”呼吸微弱。
程意风声音低沉沙哑,“你爱他吗?有多爱,嗯?”
他刚才,不是还为她挨了柳紫烟的花瓶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他的温柔,只用0.01秒的时间就可以转变成暴虐?
模糊中看到云霄走了过来,他急的语速飞快,“少爷,这事还有很多疑点。一支手机什么也说明不了,如果是萱儿的手机,怎么会藏在柳小姐的床垫下?
“到底是谁在说谎,只有做了DNA比对才能水落石出。”
“少爷,您先放开萱儿……”
程意风好似恢复了理智,一点点放松了手掌。她滑落在地,大声咳嗽。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只冷冷的对柳紫烟开口。
“下周去医院。”
柳紫烟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丧考妣,“意风,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相信我……”
“够了!”他逼近她,“再多说一句,今晚就给我滚出程家!”
那之后很久,洛梓萱再也不会自以为是个乐观的人。
她实在是有一种特技,能任由所有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不加阻拦。表面上她辛苦的躲避风雨雷击,朝着远处的阳光,蹒跚而行。内里,她已经向丑恶的命运投降。她如赌徒一般,与上帝打了一个残忍的赌。
上帝啊,你对我,究竟可以有多狠呢?
柳紫烟面临着不可逆转的命运,安静了许多天,就像临刑前的死刑犯。她每吃一顿饭,都细嚼慢咽的如同那是最后一顿。
洛梓萱没有同情她,只是颠来倒去的想,真相会向程意风砸去,如同那只花瓶。
他们没有人想到,柳紫烟竟是个有孤勇的女人。在压顶的乌云底下,她毅然选择了弃车保帅。
是啊,其实发生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尽管,在意料之外。
如果柳紫烟听话去做了DNA比对,那么骗局必然被揭穿,程意风会要了她的命。
但如果她用其他的方法,不用去做,这事或许会成为永远的悬案。程意风那面对孩子会成为智商为零的男人,会永远抱着哪怕只有1%的希望,饶恕了她的性命。
前提是,要有牺牲。
要有牺牲,更要有嫁祸。
因此,她在走下楼梯时,发脾气叫洛梓萱要搀扶。洛梓萱警醒的过来,搀住了她的手臂。
柳紫烟在她耳边,喃喃的絮叨。“萱儿,今天,我要将一切了断。”她古怪的笑,“我将失去所有,而你,我真要看看在今天之后,他还会不会爱你如故。”
“萱儿,我再也不要为这孩子担惊受怕了。”
“萱儿,我再也不用,每夜无眠时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在睡梦中,叫出你的名字,叫你不要离开他。”
“萱儿,我会信誓旦旦、心碎泪流的告诉他,你早知道亲子鉴定会有什么结果,你不想让他为这真实的孩子而开心,因此对我下了毒手。”
“萱儿,你看啊,你在挣脱我的手呢。你继续使力啊,最好使力到挣脱成功,而我也会顺势摔下楼梯。”
“萱儿,你又不动了,那我就只好自己跳下去了。反正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过来了。这一局,你怎样都是输。”
“萱儿,不管你信不信,一直都那么爱他,却看着他爱别人,那才是我最大的痛苦与难关。”
洛梓萱感到手被猛力一拽,勉力定住,才能站稳。
而柳紫烟腿一弯,倒了出去,滚下楼梯。
血流如注,洁白大理石上猩红铺就一张残忍的地毯。
那一刻,洛梓萱回到了小时候,她无数次想去遗忘的那一幕。
程夫人失足滑落楼梯,妈妈也被带了下去。两个女人的命运,都在那一天坠落。一个失去一条完好的腿,另一个,失去了生命。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43:00 +0800 CST  
她与最深的噩梦,绝地重逢。
而更深的噩梦还在后面。
当年的惨状,程意风并没有亲眼目睹。他只是在急急赶到医院,母亲正因了她妈妈的推搡,躺在急救室里。
今天的惨状,柳紫烟重演的那么完美。
他看到了,看到了昨天和今天——昨天母亲的致残,和今天,失去的孩子。
柳紫烟成功的流了产。
她得以走离程家,让那孩子的血缘成为悬案。为了钱,或许这一切都不值得。为了爱,她已经清楚永远不可能得到。她只想除去这孽障,也除去它所代表的两样东西,重获自由。
沉重如铅的24个小时。程意风还在医院,云霄也跟去了。
时间成了猛兽,踩着洛梓萱的身体走了过去,狂怒咆哮。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等待什么。死亡,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就好像不再紧要。
听啊,程意风他回来了。
嘭的一声,那是她的身体撞击刑之屋地板的声音。她多希望,自己会因为灭顶一般的绝望,而失去痛觉。
他又将她揪起来,脸离的极近。
“洛梓萱,你告诉我,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推她下去!”
她想说话,但喉咙肿胀。几次努力,终于什么也说不出来。滚烫的眼泪滑下面颊,她眼前不断擦过妈妈跌下楼梯的情景,那么美丽无瑕的妈妈,血在她身后铺成如瀑长虹。妈妈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是的,她能说出话。
她嗓音沙哑,“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妈妈。”
这就是事实,如果时光倒流,她仍然会选择搀扶住柳紫烟的手臂,而她也就真的会将她推下去。
程意风,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一辈子的猜疑,才会让你痛苦致死。
那样,我就会开心了。我会开心的不是吗?
阿姨也说,颖儿也说,连柳紫烟也说,他们都说你爱我。
程意风,还有另外一件事实啊,我从来没对你讲过。
其实我不是一直都这么恨你,我也喜欢过你。童年的每件事,都有你的身影。你会逗我,会欺负我,但也会哄我,陪着我笑。你拉着我的手一起过你的生日,你甚至记得我的生日,在我自己都不记得的时候。
可后来你们害死了我妈妈。妈妈她有错,但她不该死。
程意风,你怎么能计较我的离开你,离开程家?
你又怎么能,那样的把我抓回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的身体,和我的心?
程意风,第三个事实,我要你现在听清楚。
她嘶哑着喉咙,对他尖叫,“我恨你,我要你死!如果那真是你的孩子,我会不惜一切的杀死它!”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43: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惩罚之五[46-39天]
恢复知觉时,她周身是水,温度合沁,和柔的包容着她。她栖在一处结实温暖的臂弯中,头枕着那手臂,潺潺水声如催眠曲舒缓着她的神经,她睡的很舒服。
于是闭着眼睛,任那双大手游过她每寸肌肤,为她清洗周身伤口。
当被抱离这水域时,她贪恋的挣扎着想要回去。
有个声音制止了她,“不要乱动。”
于是她闭着嘴,任那人用软软的浴巾擦干了她身体,将她包在里头。
接着是上药了吧。
他涂的很缓慢,好像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最后给她穿衣服。没有给她内衣,只套上了一件过于宽大的衬衫,料子很舒服,完全不会磨到那些鞭伤。肩很宽,空出好大一段距离。又很长,穿在她身上像裙子,长度刚好可以包住她的屁股。
窗帘拉开,阳光遂至。
她睁开了眼睛,低头盯视自己大难不死的身体。躺在一张很大很舒服的床上,只是有些硬。这床她很熟悉,曾经躺过。这房间更是无比的熟悉,她每个晚上都要在这里等待一日一度的宣判。
身上是件男式白衬衫,有些透明。
光圈晃眼中,她对上那人的眼睛。
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总以为那些掌掴,板子,鞭打,蹂躏,都是因为他恨她。
他的确恨她,但所有虐待,并不是因为恨她。
而是因为,他只有在她满身伤痕的时候,才爱她。
脑袋枕在他手臂上的少女眼睛亮亮,动动四肢,十指抓挠。她犹如新生婴孩,带着惶恐,看着这个貌似光亮实则黑暗暴虐的世界。
他拢着她的头,将她樱桃般的唇瓣送入自己唇间。
她没有抵抗,或者是没有力气抵抗。她柔顺的像只小猫,软软的贴在他胸前。他们的呢喃缠绵之间,她胸前两粒蓓蕾娇羞发胀,向外顶出。他回应以用力的揉捏,几乎要将它们捏碎。她吟哦出声,一对柔臂圈住他脖颈,挑逗的轻咬着他坚实的肩。
片刻之后,狠狠的咬下去,血流如注。
他吃痛,惊怒的将她甩开。
她成了毛发尽立的猫儿,满面敌意。
“程意风,你别做梦了。我,永远不会爱你。”
他这才明白了她假装的顺从,冷笑。
“洛梓萱,你以为我的惩罚已经用尽了吗?”
她被留在了他的卧室里,穿着他的衬衫,睡在他的床上。白天他离开去公司,她便被锁在房中,不许出去。衣柜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更没有内衣。她只披一件衬衫,也没有办法出去。
午饭女仆会从小门放进来。
早饭和晚饭则要和他一起吃。他高兴时,让她坐在他腿上,看她吃东西。他不高兴时,就捆住她的手,蛮横的喂她吃。
她再也没有进过刑之屋。
但惩罚在他占有她那夜后有了质的飞跃——她每晚都被他禁锢在他的身体和床笫之间,痛不欲生。
她想,余生就要作为他的禁脔,这样过去了。
然而,他的惩罚却还没有用尽。
他强要她时,她会哭。但很多次以后,她也就不再哭,只用小兽一般的凌厉眼神对他。
她用变得麻木来消极抵抗,直到木夹再次披挂上阵。
他扒掉她的衬衫,钳住两只白桃上的红点,待到那一对粉尖都酸涩割疼,他用手一下下的掴打着她的双乳,它们渐渐泛起了红云,在重重的掌风下柔弱跳动,火辣辣的肿胀。
她终于又掉了眼泪,咬牙切齿,“我恨你……我恨你……”
他闻言,结束了这惩罚。
“能记住这个,也很好。”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0:59: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惩罚之六[38-24天]
“不过,你是否知道心死的滋味呢?”他抚着她的脸颊,这样问道。“尝尝像我一样的,心死的滋味。”
他环抱着她,将手机放在她的眼前。
屏幕解锁,一段录像开始播放。
她不知这又是什么新的招数。镜头摇动,好像有很多人,几个彪形大汉,围着一个猥琐肮脏的男人。拳打脚踢声,痛哭求饶声。奇怪,再严重的毒打,她都已经亲身经历过了,观看别人挨打怎么可能比亲身经历的还痛?
他似乎读出她的想法,“别急。”
镜头拉近。
她心脏漏跳了一拍,双手掩口。
那被殴打的屁滚尿流的男人,是嘉上哥哥。
她眼泪夺眶而出,“你这禽兽,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程意风却叹了一口气,按住她双肩,命她安静。
“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镜头下的阮嘉上鼻涕和眼泪抹了一脸,磕头如捣蒜。
“各位大爷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我不是已经听你们的话,把萱儿送给程少爷了吗……我还以为要下一番力气劝她就范,可那傻丫头一听说是为我还债,马上就相信了……她是心甘情愿的回到程少爷身边的啊……”
“程少爷那么痴心的要她,我还以为她去了就能做少奶奶,连带着我也前途无量,可那傻丫头居然是个倔骨头,一点也不懂事……”
“是柳紫烟那骚娘们儿来勾搭我的,我哪里敢骗程少爷,全是她蛊惑了我……”
“我知道那事成不了的,柳紫烟每天找我哭哭啼啼,说程少爷根本不喜欢她,就算有孩子也没用。夏令营那次救了萱儿后,睡梦里喊的都是……”
程意风点了停止键。
他侧过脸,不看她。
“后面不重要。”
果然,程意风的惩罚还没有用尽。她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再多,于是他改而虐她的心。
对女人来说,有什么痛苦,可以大过一生错信人?
她无声呆坐,程意风则一直陪着她,注视她。
果然,他是喜欢看着猎网中的猎物头破血流的。他将进度条向后拖动,跳过几十秒的时间,再度点击播放键。
她不忍再看,因为心在流血。她听到了一声钝响。
“啊——”
这是阮嘉上,杀猪一般的惨叫。
“从今天起滚出B市,如果让我们再看见你,就不止切掉你一只手那么简单了,滚!”
他抱着她上了床,但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让她在自己怀里,安静的呼吸。
她根本睡不着,心里被挖出一块巨大的缺口,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难以摆脱。
他的呼吸,温热的洒在她的肩窝。
“懂了吗?”
“……程意风,我原谅你。”
“什么?”
“一切不过我咎由自取,怪你有什么用,我谁也不会怪罪了。我不再恨你了。”
他不知是喜是悲,那句话就脱口而出。“那么……能不能试着爱我?”
她摇摇头。
真的能相信,程意风是个为爱而狂的男人吗?他处心积虑的摧毁她,由外而内,为了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他沉默很久。
“洛梓萱,我知道你不信,但有的时候,我真想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我们的重逢可以从头来过。”
她冷笑,“你真是可悲。”

楼主 可以爬墙的衣服  发布于 2013-03-30 21:05:00 +0800 CST  

楼主:可以爬墙的衣服

字数:33300

发表时间:2013-03-31 02: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2 20:19:5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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