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狐狸追妻记

君宿按了床头处的按钮开关,以床榻为中心,方圆三丈的平地快速往地下沉底,温水从石壁上小型的龙头喷口流出,只待填充满整个温池。

“阿暻,我不是不愿,只是……”君宿还真未想到寒暻一直记得,轻笑一声,搂着她换了位置,“羞意难耐,该阿暻给我脱衣了。”

寒暻乖乖地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解着君宿的衣裳,透出一丝难言的紧张感。

君宿一眼就认出了寒暻身上薄薄的单衣看似简单质朴,像是极为普通的衣料,实则却是天水湖特有的冰蚕丝所制,极为珍贵难得。它本是极为难得的炼器材料,却暴殄天物般当作了衣料,无需去想也知道只有鲮蘅能做的出这种事。

她心中暗叹了一声,只觉单单用起自己现有的私产来还真有些养不起寒暻,看来是时候去拿她该得的那份收益了。

想过了这茬事,她见自己已穿着单衣就抱着寒暻一并落进了温池,摸了摸寒暻的脖颈,笑了起来,“阿暻,还未开始,怎么这般害羞?”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1 08:19:00 +0800 CST  
第三十四章 情动花开

君宿身上的单衣比不得寒暻身上的,不能水火不侵,这时进了温池被热水渗透,自然是贴着身体使得肌肤若隐若现。

寒暻不曾与君宿这样亲近过,最为过火也不过是咬过君宿的脖颈将人禁锢在怀里耳鬓厮磨,到底也是穿着衣物,不若这般坦诚相见。

她耳根通红,渐而蔓延至面颊,搂在君宿腰上的手臂也卸了力气,任由君宿褪了她的单衣,只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去看君宿,轻声回答:“阿宿,我不曾与人共浴,有些不惯。”

“我也不曾。”君宿轻笑,心情越发欢悦,也不为难寒暻,自己动手解了单衣,伸手抱住了寒暻,喟叹道:“阿暻身上果然如玉一般凉润。”

寒暻身体一僵,很快就放松下来,她回抱着君宿却不说话,目光落在君宿脊背上的一道张扬的龙型疤痕,就再也挪不开眼睛,明明已是怒不可遏却又隐忍不发。

君宿察觉到了寒暻手臂的紧绷,知道她在忍着脾气不发作,心里又暖又软,低头含住那块微微发红的龙鳞吸吮了下,待她有些乏力放松了些,轻笑说道:“阿暻,疤痕可以消的,我只是想纹一条龙才刻意留下来。那会儿年纪尚小,父王还管着我,每次去幻灵阵得看后颈上的青丘纹印就藏不住,那时便与父王说是消不掉的伤疤,我用法子瞒过了医官,就一直留着了。”

寒暻埋进君宿的颈窝里,声音发闷,“阿宿,我若是陪着你,就会不让你受伤了,你那会儿肯定很疼吧,你最怕疼了。”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2 06:58:00 +0800 CST  
君宿轻抚寒暻脖颈上的龙鳞,柔着嗓音哄道:“阿暻,疤痕就是看着吓人,里边的伤口早就长好了,你若是不喜欢拿药水消掉便是,现下就是很逼真的纹身图案,不信你摸摸看。”

寒暻惯来会听君宿的话,她抬手抚上君宿的脊背,像是试探般先轻轻摸了摸,确定了不是疤痕的触感就好奇地描摹起图案来,只是很快又顿住,敏锐问到自己在意的一点,“阿宿,你后背的这条龙是谁帮你纹的?”

君宿本来因为寒暻小心翼翼的轻抚心颤了下,稳住心神才没有露出狐耳,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寒暻面前自己的控制力会差成这样,却也知道这并不奇怪就在情理之中。能让她崩了理智的人,从来都只有寒暻,再无旁人,一如寒暻不能容忍有人欺负与她一样。

“一个朋友,治伤的时候听她说疤痕看着像一条龙,就问她能不能帮我留下来,瞒过医官也是她的本事。”君宿简单解释了下,却不打算在今日跟寒暻介绍这人,她一点也不想寒暻分神,便说起让寒暻很快能会意过来的事,“阿暻,我不喜欢有人近身的,只想抱着你,也只想被你抱着。可受伤了是没办法的,就像鲮蘅帝君还有姜暦都有帮你疗伤,那我再怎么吃醋,再怎么不高兴也没办法,所以你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寒暻双手搭在君宿肩上,与她对视,神情严肃,“阿宿,阿暦应该舍得给我医书,若是不给我就跟她交易,到时候我们一起学。”

君宿笑了起来,亲了下寒暻的面颊,倾身在她耳边说道:“傻阿暻,姜暦就是医者,也该让她有点作用,不然我们会少了很多见面的机会。何况我们在一起,这世上能伤到我们的对手自是屈指可数,阿暻无需为此事挂心,不过愿意学那便学吧,但现下阿暻不得再分神了。”

寒暻呼吸一滞,手臂上险些露出了龙鳞,这种本能的强烈反应正是君宿手下动起真格所引起,她只能靠着君宿收紧了手臂,轻轻喘息着,视线亦有些模糊,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让她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使得她的嗓音带着似是委屈的哭腔,“阿宿,我好难受。”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2 06:59:00 +0800 CST  
莫说寒暻觉得难受,便是始作俑者的君宿也是面色潮红,眼眸里似有盈盈水光,灵力交融下的真正双修带来的冲击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想,她亦是在忍耐,更是稳着心绪哄着寒暻,“阿暻,放松下来,别怕,也无需因顾及我而忍着,我与你一样,所以阿暻要学快一些。阿暻还记得我教过你的灵力交融么,这次有点不同,你要用手指来引着灵气游走,不要乱了,不然更难受的。”

“阿宿,是这样?”寒暻很聪明,如法炮制安抚起君宿来,只是她手指点在某处时顿住,很是担心问道,“阿宿,你对灵力走过穴位太敏感了,我怕弄疼你,可以不走穴么?”

君宿听着寒暻的直白言语心跳乱了一拍,不免失笑,回答道:“阿暻,你慢些……”

话语未落,“嗯”她闷哼了一声,身体紧绷了些,待指尖上的灵力回流,就搂着寒暻动用了神通回到床榻之上,哑着嗓音说道:“阿暻,你在水里很不一样。”

寒暻搂着君宿的脖颈,躺在柔软的床褥上,丝毫不觉被君宿居高临下看着而有压迫,她眉眼间因情动而添了几分魅色,神情慵懒,可嗓音却是清冷里透出几分娇气,“是阿宿怕水,在水里反应更大些,我没有闹你。”

君宿轻笑,看着寒暻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很是霸道而又深情款款,“那阿暻乖乖不动好不好?”

寒暻点了点头,松开手平放在榻上,明明只是懵懂期待地看着君宿,却透出十足的诱惑。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2 07:00:00 +0800 CST  
君宿覆在寒暻身上,肌肤贴在一起的触感比之温池里更为刺激,她不急不缓地让寒暻放松下来进入状态,见她双手虚虚攥紧,柔声说道:“阿暻,抱着我,若是疼可以咬我。”

寒暻微微摇头,只听话地抱住了君宿,陌生的感觉翻涌而来,却不是难受,她忽而收拢了手臂身体紧绷了起来,疼是疼的,耳边依稀可以听到君宿轻哄的温柔嗓音,可她只看到了眼前的蓝银花变成了一片火色缓缓飘落,正是很好看的红色花雨,一如她脑海里牢牢记住的因为动情而妩媚妖娆的君宿,让她移不开视线,“阿宿,花开了…红色的,好漂亮啊。”

君宿耐心温柔地安抚着寒暻,好让她从情潮里抽离出来,至于蓝银花为何会变成红色她确实可以解释,但不会在这时去解释,她凝视着寒暻的眼睛,轻声问道:“阿暻,你还害怕么?”

寒暻松开抱住君宿的手,抬了起来抚在君宿的面颊上,不答反问:“阿宿害怕么?”

君宿知道寒暻恢复了过来,更是最真实也是最危险的状态,她笑的很无害也很纯粹,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欢快,“阿暻终于是我的了,我为什么要害怕?阿暻,你也心悦我,可是如此?”

“阿宿,我不会放过你了。”寒暻语气很是果断,动作亦是霸道而直接,转息间就跟君宿换了位置将她压在身下,“阿宿,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求之不得。”君宿笑的矜持,却是期待地看着寒暻,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阿暻,你该尽郎君之责,若不然我确实不安心。”

寒暻像是惩戒般在君宿脖子上轻轻咬了口,语气很是不赞同,假意嗔怒:“阿宿不许胡说,你我哪来的郎君?既互为妻,又何来郎君?”

君宿听得出寒暻似是说教却是承诺的话,怔怔地落了泪,沙哑的嗓音透出不容忽视的脆弱,“阿暻,原来你知道么?”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2 07:00:00 +0800 CST  
“你想要我,我便给你。”寒暻抬手揉揉君宿的发顶,吻过她眼角的眼泪,放柔嗓音学着哄人,“阿宿心里真的害怕是不会说的,所以看着没有弱点而无比强大,好像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你。以至于让他们都认为若不是阿宿心里有我,我就会被你骗得什么都不剩,还被吃得死死的。但我知道的,阿宿最是胆小,因为在乎我喜欢我才会很霸道,可因为心里害怕便是抱着我,心里还是会不安。阿宿,现下我是你的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你别怕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是…同样地心悦你,或许……我会比你更霸道,若是欺负你让你不高兴了,你也不能反悔的。”

“说好的摘了阿暻的面具,到头来还是要你照顾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君宿拉住寒暻的手腕,笑的苦涩,却将话说的明白,“阿暻,我总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寒暻放松地靠在君宿身上,肌肤相亲带来的暖意让她很是安心,她在君宿耳边轻声说道:“阿宿说我身上是凉的,可在我感觉里阿宿从来都是暖的,让我忘不了。大梦一场可以带你回北越又或是有你相伴,心魔骗过我多少次我已经不记得了,尽管醒了会难过也会迷茫,但我还是感激的。我想见阿宿,却不敢真的去见你,谢谢阿宿愿意来找我,也谢谢你教我怎么留住你,你别怕啊,即便是梦,阿宿醒了就来找我,就可以变成真实,阿暻从来都不能拒绝你。”

“阿暻还是会哄人的。”君宿手掌穿过寒暻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她愿意让寒暻看到她的脆弱不代表她就是真的脆弱,而寒暻能实打实哄住她确实是很厉害了,让她不由得好奇问道,“阿暻,你何时知道我在不安?想了很久么?”

“算是吧。”寒暻知道君宿情绪稳定下来了,稍有放心,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脖子,想了想回答道:“阿宿对鲮蘅太谦卑了,你怕鲮蘅一如你说过你怕她不让我跟你见面,所以跟对待阿暦很不一样。我知道你想让鲮蘅放心,就没有说话,但阿宿不必如此的,鲮蘅管不住我,她也不会管我,只有阿宿才会用心管着我就为了让我开心,所以阿宿从来都是不同的,哪怕你还只是小狐狸的时候,阿宿有多好只有我知道。我知道阿宿喜欢摸我的逆鳞不是想掌控我,只是想单纯感受到我对你的纵容,就像阿宿愿意让我摸狐耳逗我开心一样,可阿宿还是害怕的,所以会跟我闹。还有就是…上次我忍不住咬了你,可阿宿一点也不怕,明明很疼却还在笑着安抚我,就是希望我放松下来继续下去,你越是不安就越容易纵着我。你想让我离不开你,却又想着我便是离开你了也可以很好,阿宿,你才是最傻的,比我还笨。明明该我害怕的,明明阿宿拥有那么多,没有我也可以过的很好,可以不要我的,可你只要我,其他的都不怎么去在意,是阿宿才会宠坏我。”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2 07:01:00 +0800 CST  
“鲮蘅和姜暦说的不错,阿暻所有的苦难皆来自于我,不认识我才是最好,可阿暻也只要我,不也是如此么?”君宿抬手按在寒暻的脖颈上,算是故意去闹寒暻,碰在逆鳞上的指尖输出的灵力很是霸道,“你是我的便只能是我的,已然没有了退路,我会对你负责。”

“阿宿不许说话。”寒暻因君宿的刻意引诱动了情,颇有几分媚态横生的味道,惹得君宿失神而节节败退,只得任她为所欲为。

而她又是很好的徒弟,对君宿做过的事记得很清楚,甚至青出于蓝,“阿宿,你是我的妻,我会对你负责,不会放你走的,我要你永远陪着我。你别怕,我会很轻的,不欺负你。”

君宿只觉得昏昏沉沉,寒暻的嗓音轻缓含情很是动听却也让她听不真切,她知道寒暻说的花开了很是漂亮,她也看到了,可躺在寒暻身下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种光景。

阿暻…原来你心里有我不弱于我啊。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2 07:01:00 +0800 CST  
第三十五章 合卺锁情

“阿宿,你醒啦。”寒暻倚靠着迎枕坐在床上,见睡在自己怀里的君宿迷糊地睁开眼睛,扶着她坐了起来,又递过来一只茶盏,“这是花蜜茶,我喝过了,不烫的。”

君宿坐在寒暻身边,伸手搂着寒暻的腰不放,她的神情带着疲倦,有些无力地倚着寒暻,也不说话,就着寒暻递过来的茶盏喝起茶来。

寒暻细心地喂君宿喝茶,她收了茶盏就低头吻走了君宿嘴角上沾着的茶水,又凑到君宿的耳边轻声问道:“阿宿还是很累么?”

“嗯,有点。”君宿靠在寒暻身上,如实回答。

她虽然疲倦,但精神很好,心里不再是空落落的让她很是轻松,眉眼间透着真切的暖意融融,让她的气质越发温和无害起来。

“阿宿不许再喂我精血了,我会很生气的。”寒暻想到君宿趁着自己意乱情迷之际偷偷给自己喂了精血,既是心疼又很是气恼,可她又不愿跟君宿置气,只得狠狠说教起来,甚至学会了言语上的强调“要挟”,“是好几天不想理你的那种生气。”

“好,不惹阿暻生气。”君宿乖巧地应了下来,软软地赖在寒暻身上,很是粘人。

她也不是真的不顾自己的身体,只是当时确实有些兴奋过头,又想着寒暻精血不足,冲动之下就想帮寒暻补回些精血顺势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会做的过火,这点自是不会说给寒暻听,她自己都不曾想到自己会这样任性妄为。现下莫说寒暻管着她,便是她自己也很明白得适可而止,若是真的伤及自己的身体那就很麻烦了。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3 07:18:00 +0800 CST  
寒暻见君宿这般娇气,着实没有了脾气,一手搂着君宿,一手引动灵气给君宿梳理脉络滋养身体,语气很是无奈,“阿宿,你比小狐狸还要任性胡闹,这样不好的。”

自从与寒暻分开之后,君宿只在结契与双修两回里感受过轻松惬意,可远不及现下这样舒坦自在,心里不留阴霾。像是再次恢复了少年时的活泼朝气,让她越发鲜活灵动,“阿暻,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寒暻觉得自己越发招架不住君宿的撒娇了,莫说她早已不生气了,便是此刻怒火中烧,在这时也舍不得说出一句重话来,只叮嘱着说道:“若是阿宿不伤到自己,任性胡闹些也无妨,你心下畅快开心就好,但不许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应以身体为重,不要让我担心。”

“好,我听你的。”君宿回话的很认真,她的眼眸里透着浅浅的笑意,问道:“阿暻,你昨夜说过的话还记得么?”

寒暻记得的话很多,听君宿所问反而不好回答,只好开口相问:“阿宿想听什么?”

君宿轻笑出声,拉住寒暻的手,却不作答,只说道:“阿暻,你的灵力有限,不用给我消耗灵力了,我休息会儿就会恢复,你陪着我就好。”

寒暻知道这是君宿的体贴,任她扣着自己的手,也就不去使用灵力,但还是忍不住说道:“阿宿,我现下灵力不弱了,能帮你舒缓疲倦也是值当的,我也不会逞能,你别担心。”

君宿不会告诉寒暻她的疲倦乃精血有亏而来,由灵力滋养其效果微乎其微,不过她不同于寒暻因心脏受到重伤而险些耗尽精血那般凶险,且恢复极缓,只需好好调养身体就能恢复如常。

想到精血亏损这点,她虽然不能帮寒暻一劳永逸,但还真是有些法子可行,具体是否有效就需得验证一二,如是她主动与寒暻提起还未喝过合卺酒之事,“阿暻,我们还未喝合卺酒,现下就来补上可好?”

寒暻不清楚成亲流程,也不曾参加成亲之礼,独独见过风姀定亲,那也是不同的,不过倒也知道确实要喝酒,她对酒感官一般,但必要时还是能喝一些的,便点了点头,回答道:“阿宿,我酒量不好,就喝一盏。”

君宿取出被她收藏的一壶酒,若不是昨日说到身上的龙纹而谈及了某人,她还真不记得还有这壶酒,更是没有想到这壶酒很合时宜。

她往酒盏里倒了一杯递给寒暻,又给自己添了一杯,不等与寒暻喝上合卺酒,就见寒暻皱着眉很是抗拒,她会意过来就耐心哄起人来,“阿暻,这是枫浔用清灵果,回龙木,金檀液,蕴血草等珍贵之物特配的药酒,用于补血养身。我听姜暦说过,你不碰血腥之物,但蕴血草是用我的血温养出来的,你尝尝看好不好?”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3 07:19:00 +0800 CST  
寒暻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犹豫,就算这会儿知道了药酒里带的血气是来自于君宿,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可以喝下去。

她不是不信君宿的话,而是对这类养血之物打心底抗拒,且这种抗拒不仅仅是她生理上的抗拒,更是她心理上的难以接受。

君宿饮了一口,一手搂住寒暻的腰,一手握住她拿着酒盏的手,倾身过去吻住以口相渡,等她吞咽完了也不闹她,只担忧地问道:“阿暻,你喝了药酒可有不适?”

寒暻摇了摇头,举起酒盏,神情严肃,却是懵懂问道:“阿宿,合卺酒怎么喝啊?”

君宿略有放心,见寒暻这般,忍着不笑,端着酒盏勾过她的手腕往下压了压,回答道:“阿暻,可交杯而饮,也可……”

寒暻看着君宿带着笑意的眼眸就知道了她故意不说完的话是什么,面颊微微泛红,不去看君宿只看着酒盏里的酒,很是认真说道:“阿宿,我觉得交杯而饮就很好。”

“嗯,阿暻不讨厌就多饮些。”君宿若有所指说了一句,她低头抿着杯口饮酒,喝是喝了些,但剩了大半盏,见寒暻喝完了酒等着自己,才含住酒盏里剩下的酒,她收了两人手上的酒盏并握紧了寒暻执着酒盏的手,倾身靠近却是看着寒暻而不继续,只期待地等着寒暻有所回应。

寒暻哪里不知道这是君宿故意逗自己,也是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无奈笑了笑,主动低头去亲君宿,任她以口喂酒,也任她喂了酒后加深这样唇齿相依的亲近。

君宿喜欢寒暻,又最是喜欢寒暻的温柔纵容,故而从见面的起始至今,她在寒暻面前总会有最是舒服且很是安心的状态,尽管因分离而心生彷徨甚至恐惧,但只要和寒暻在一起,她就有无限的勇气及动力去留住她最喜欢的人。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3 07:19:00 +0800 CST  
“阿宿有些不一样了。”寒暻枕着君宿的肩,似是有些昏昏欲睡,忽而说了这么句话。

君宿抱着寒暻的腰,正闭着眼睛浅眠,闻言无声地笑了笑,嗓音像极了撒娇,却柔和得让人心痒,“许是因为阿暻就活过来了,我好久不曾这样开心了,真的好喜欢阿暻呀。”

“阿宿……”寒暻只低声唤了句君宿,却说不出旁的话来,心脏跳的有些快,实打实地让她真切感受到活着的感觉,而意识世界里飞闪而过的金色符文,让她惊讶出声,“嗯?这是什么?”

君宿在礼成之时就知道了婚契的存在,见寒暻很是惊讶,还在掌心上方现出金色符文来,便与她解释:“阿暻,成亲拜过天地的合籍之礼被天道认可了就会有婚契,道侣之间一旦因果相连,姻缘线合,他人将无法介足。倘若道侣中有一方变心移情,想应付同心契尚有蒙蔽之法可循,但只要有婚契在是不可做出逾越之事的,故而合籍之礼慎之又慎。”

寒暻挥手拨散了悬浮着的金色符文,留意到君宿身上的疲倦缓了许多,才与她说起话来,“阿宿,我们就拜了一下,跟你说的合籍之礼应该差别很大的,怎么就有了婚契?”

君宿懒散地窝在寒暻怀里,亲近地蹭了蹭寒暻的脖子,特制的药酒功效确实不错,她的精神较之刚醒那会儿好了很多,看着寒暻的眼眸带着盈盈笑意,回答道:“阿暻,这四海八荒里最为坚硬之物暂且论不出结果,但凡尘世里说有情人若是感情深厚自是情比金坚,有甚者至死不渝。而你我之情远甚,为天道认可又有何难?”

寒暻轻笑出声,她知道君宿没有说出真的原因应是心有成算,却会意明白了过来,轻抚着君宿的后背,放缓嗓音回答:“嗯,我与阿宿情谊深厚,不可分离。”

君宿期待地看着寒暻,追问下去,“阿暻,是什么情谊深厚呢?”

寒暻看着君宿的眼睛有些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伸手摸在她的眼角,怔怔说道:“阿宿,透过你的眼睛我可以看到璀璨星河,就像我躺在灵河里看到的那样,好漂亮。”

君宿何尝不是沉溺于寒暻的眼神里,只是她回神的快了些,她不再去问,只笑着说道:“那阿暻要快些带我去,到时你抱着我好不好?”

寒暻摇了摇头,说道:“阿宿不用陪我下灵河,灵河的水有煞气,还未净化。”

君宿握住寒暻落在自己脸上的手,认真说道:“阿暻在北越去过的地方,我都想去一次,阿暻陪我一起好不好?”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3 07:20:00 +0800 CST  
“好。”寒暻没有办法拒绝,回握着君宿的手,同样认真说道,“阿宿去过的地方,我也想去。”

君宿刚准备答应,嘴角的笑意因寒暻突然犯晕往自己身上倒来而瞬间消失,急声询问:“阿暻,你怎么了?是药酒有问题么?”

寒暻有些睁不开眼睛,只紧了紧搂在君宿腰上的手臂,握紧了君宿的手掌,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君宿身上。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静下心调整了呼吸才稍有平复,她也确实没有想到药酒的效果会让自己压抑不住心脏的恢复,这时已经让她有些失控,许是体温的升高,让她哑了嗓音,还透着些虚弱,“阿宿,你的血好烫,我现下心脏跳的好快,大概是要沉睡了,好困。”

君宿轻抚着寒暻的脊背,柔声说道:“阿暻放心睡吧,我陪你一起。”

不等君宿有所动作,寒暻直接摇头拒绝且霸道地先做了一步,只给君宿留了一句安抚的话:“阿宿不用陪我,我会化龙陪着你,这次我很快就可以醒了,你不要担心。”

君宿只见一道白光飞快消失,她的左手腕上就缠绕着一条精致小巧的白龙,只有食指般粗细且仅缠了三圈,看着就像龙形的白玉镯。

她不由得失笑,轻叹:“阿暻,你还是舍不得让我感觉到疼。罢了,你这般黏人,我就不与你生气了,下次可不许这样霸道了。”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3 07:21: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菩提寺之邀

君宿正侧卧在榻上枕着左臂浅眠,忽而察觉到姜暦给的传音石在龙骨戒里不停地震动,她蹙了蹙眉,知道姜暦必是有事才会如此,摸了摸缠在左腕上的小白龙,才取出了传音石悬浮于空,往里打了一道灵力冷淡回话:“有何事?”

姜暦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语气难得别扭,问道:“我和季礼都无法找到你和阿暻,已等过了一夜实在不能再等,现下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嗯。”君宿手指落在小白龙的颈上轻抚,较之以往烫了许多的触感让她暗了暗眼眸,更是没有了应付姜暦的心思,直接说道,“我在主厅设了落点,你与季礼过来,临别前见一面。”

“阿暻她……”姜暦的话还未说完,就知道君宿锁了传音石甚至设了结界,她不由得地叹了口气,看向季礼说道,“季礼,传闻青丘少帝性情温和,淡雅如兰,可我见过的君宿强势霸道,甚是冷漠,实在是言不符实。”

季礼随姜暦步入传送阵的光圈,他和姜暦为了找君宿和寒暻已找到了神农谷的临界湖,都要出了神农谷的地界,这时听姜暦说及君宿便笑着回答:“外人皆说云中城城主刚正不阿,恩怨分明,是个坦荡真君子,可阿暦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伪君子么?人心复杂,不外如是。但君宿其人,温和知礼确实不假,温玹与她打过交道,他给的评价极高,说她乃年轻之辈里的翘楚,只是无心寡情最是冷傲,怕是要走上无情大道,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落得个孤高寂寥着实有些可惜了。倒是不曾想到,她倾情恩公,深情至此,可见这世情难料,便是知了先机也不是定数啊。”

“自称‘玄机子’的温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还真是有趣。”姜暦先一步走出了传送阵的光圈,说起温玹来有几分亲近,话语里却是嫌弃,“前些时候他特意传信与我,说我的情劫过了也未过,还让我考虑一下你,是多闲都想给你我牵线了,下次见到他我非得拿走他所有的酒不可。”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4 07:31:00 +0800 CST  

季礼失笑地摇了摇头,也不接话,这话其实温玹早在姜暦历情劫之前就与自己提过,只是他确实对姜暦无意,也对温玹说及的改姻缘线难以认同,自是极为果断地拒绝了。

那人的好脾气可是因为这事第一次冷了脸,还真是令人侧目。他身为云中城城主,掌管云现仪,哪里不清楚命理定数中的门门道道。尤其是这天定的缘分,绝非人为就可以轻易去改,何况…真有意还是无意,说的可不是他啊。

想到这里,季礼提点了姜暦一句,“阿暦,温玹素来待你不同,你可以看看他的。”

“温玹最是无情,不提他。”姜暦嗤笑一声,不以为意,有些事她不会告诉季礼,但季礼的好意她记下了,察觉到空间起了细微的波动,便与季礼说道,“季礼,君宿她们要出来了,事情你来说,我暂时不想跟君宿打交道。”

“好。”季礼很是无奈,好脾气地答应下来,终究还是逾越了些,主动说及姜暦交友之事,“只是,阿暦你不要跟君宿针锋相对了,明知恩公不会帮你的,何必惹得自己不高兴。”

“季礼,你不会懂的。”姜暦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笑意直达眼底,语气却是恶劣,“我不过是想看看能引诱阿暻动情的君宿,到底有什么能耐,对阿暻的纵容又是怎样的程度罢了。”

“过犹不及,阿暦,你好自为之。”季礼先说了一个词,又补充了一句劝言,他用神识察觉到只君宿一人出现,虽然诧异却也不多问,而是说及正事,“昨日云中城突至祸事,恰逢菩提寺僧人云游至此出手相助,我亲自会见才知来人并非寺中的普通僧人,而是菩提寺的明心大师。大师拒绝了我的挽留和谢意,却问及恩公,直言有事相叙。若是当时恩公的气息不曾消失,我尚且能够以此为由留下大师,但恩公气息全无,我只得明言恩公来过云中城但此时已不知去向。大师许是明了,给了我一片菩提叶,委托我尽快交与恩公,便告辞离去了。”

“我知道了。”君宿伸手接过季礼浮空移过来的菩提叶,合上手掌收下,转而说道,“云荆木,火落英,还请两位割爱相让。”

季礼不说二话,直接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只木匣递了过去,只问道:“君宿,你与恩公可是打算回到青丘?到时需要我到场么?”

君宿收下木匣,倒是没有想到季礼已考虑到这一步,知道他是想给寒暻站势,这一番好意自是不会拒绝,她略作思索,便给了季礼答复,“我先带阿暻去菩提寺,此后去不去青丘还要看阿暻的意思,你可以给我一块传音石,我让阿暻与你联系,往后再谈。”

季礼拱手行了一礼,浮空送出一块金色的传音石,他虽然面上喜形于色,但音调却是不变,只是沉稳里透出了几分愉悦,“多谢,有劳了。”

姜暦看到季礼给出的传音石,很是惊讶,却没有多说什么,她将装有火落英种子的锦囊抛给君宿,只说道:“君宿,你和阿暻欠下的喜酒下次见面要用天心醉来请,恕姜暦慢待,不送客。”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4 07:32:00 +0800 CST  
君宿见姜暦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多看了一眼,就与季礼说起话来,“季城主,你替明心大师转话,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有朝一日你若有所求,我会尽力相助。”

季礼知道君宿的承诺难得,却不是占便宜的性子,直言说道:“君宿,你既是恩公的道侣,也可算是我的恩人,季礼已冒昧直呼恩人的大名,恩人叫我季礼便是,无需客气。至于传话之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恩人无须在意。”

君宿知道这不是季礼的抛砖引玉,也不是他的讨好巴结,她不得不承认季礼这样摆在明面上的亲近无害有着十足的坦诚和善意,让她不好去划清界限,也让她愿意让寒暻与他交个朋友,便出言提点季礼,说道:“季礼,你若是想与阿暻交朋友,就不要叫她恩公,她不喜欢有人跟她攀关系。阿暻很单纯,你跟她直言交个朋友,她若是不讨厌,跟她熟悉起来会容易些。”

季礼没有客气道谢,而是说及君宿,笃定说道:“君宿,因为恩公,你有些不一样了。”

君宿轻笑,反问:“季礼,你是想知道我为何改了主意,不去妨碍你亲近阿暻么?”

“我与旁人不同,你大可放心。”季礼郑重说了一句表明态度的话,接而说道,“季礼只愿有尽绵薄之力之时,若是有幸为友,自当为知己者死。”

君宿已在结印准备启动传送阵,在姜暦使用了传音石突兀表示存在,她就发现了传音石的不同之处,而她的猜测在封印传音石的时候就彻底确定了下来,这时听季礼所言直接带了杀气地回了一句话,“阿暻不会是你的知己,慎言。”

“是季礼之过,恩人见谅。”季礼不由得笑了起来,回答之后也开口告辞,“下次相见,季礼也要厚颜讨一杯喜酒,后会有期。”

君宿见季礼来去自如般破空离去,想及季礼与姜暦之间的关系,略有留意就不再去想,踏进传送阵的光圈离开了神农谷。

她将以菩提叶为引,带寒暻去应菩提寺之约,也正好彻底治愈寒暻心脏上的裂痕。

而在君宿离开之后,本已离开的姜暦和季礼两人,又出现在主厅里,说起话来。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4 07:33:00 +0800 CST  
姜暦似是感性起来,看着季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叹声说道:“阿季,你太让人失望了。”

季礼倒不惊讶姜暦称呼上的改变,每当姜暦心情好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这样故作亲近,他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说道:“君宿很是聪慧,自己寻到了开启传送阵之法,这不得不令人心生佩服。我虽然没有帮到她,但她并不会妨碍我与恩公亲近,这与你特意先走的初衷相合,又有何不可?季礼私以为,与君宿相交当以心诚意重,阿暦还是莫要另辟蹊径,徒惹麻烦的好。”

姜暦冷哼一声,心情很是不好,她有心与君宿相争倒不是为了为难君宿,想及君宿身上尚未消散的浅淡清香,极为痛心惋惜。

她可以肯定君宿一定知道蓝银花的伴生隐情花是多么难得,在见到君宿出现那一刻真是险些冲过去拎着君宿的领子,她果然还是特别讨厌君宿,只觉自己的心都要滴血了,恨恨说道:“阿季,君宿若是有心跟我交朋友,一定会特意收集隐情花,但我可以肯定她就是故意的,一朵不留!”

季礼只觉好笑,姜暦这样可真是像极了小时候错失某种珍贵药材时的委屈痛惜,但他不打算安抚这位任性起来的老友,而是实话实说:“阿暦自己不当君宿是朋友,倒是要她当你是朋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吧?而且隐情花怎么才会开,你心里是有数的,换做是你,你会有心做旁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阿暦。”

姜暦自知理亏,别扭地转过头不看季礼,她找隐情花有多少年已经记不得了,这次是最接近的一次,她的情绪激动了些是情理之中,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咬牙切齿地说道:“她若是拣一些花给我,就好了,但她肯定不会。那家伙有多霸道,也只有阿暻才能管的住,这次都不让阿暻出面,是怕我跟阿暻说及隐情花不成?她也未免太看轻我了,这般要求我当然不能跟阿暻提啊!意会之事怎可提到明面上来。真是太烦了,我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偏偏又让我知道了,君宿肯定是故意的,就想惹我生气,我才不让她如意!”

“恩公许是有事才没有出面,阿暦莫要武断下出结论。”季礼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说道:“至于隐情花的花香不散,许是因为花开繁盛,她二人……”

“季礼,你别说了。”姜暦急声打断季礼的话,只觉心痛得无以复加,要不是知道季礼不是故意为之,她真的会对季礼大打出手,叹声说道,“我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在她们两人身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得到,既然隐情花可以出现,我总归可以找到的。”

季礼略作思索,说道:“阿暦,你可以在神农谷里多种些蓝银花,下次她们来了可以多一处游玩的地方,以她二人之间的情谊,再次引得花开也不是难事。”

“种蓝银花是没问题的,以前就有划了一片不错的位置,花些时间就可以种好。”姜暦不打算拒绝季礼的提议,只是如实说到她的看法,“但阿暻不会在外人面前与君宿过分亲近的,更不会舍得君宿委屈,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季礼笑而不答,只说了一句似是无关的话,“隐情花如何开花,又为何开花,是没有答案的。”

是的,他年少时亲眼见过隐情花成簇开花的盛景,蓝汪汪的蓝银花像是燃起了烈焰,瞬间变成了一片赤色,火红的灼目,令他毕生难忘。

“阿季,你见过隐情花吧。”

“嗯,花开既散,红色的碎光极为漂亮。”

“你都见过了,那我也可以见到。”

“随缘就好。”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4 07:33: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有因有果

菩提寺,有缘人往之,来去自如,无缘者往之,难寻其门。

君宿曾是有缘人,却亲手断了佛缘,此时去菩提寺无人接引,自是需要信物,而明心留下的菩提叶,就是最好的信物,这让她不得不思索这样高规格的信物会涉及何事。

她的疑虑,在菩提寺外百里的茶肆,于雅间与明心相见时得以解答。

“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明心正在煮茶,斟了两盏,与君宿说话的语气甚是熟稔。

君宿在明心对面空座落座,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神情淡漠,客气回了一句,“别来无恙。”

明心将茶盏推到君宿面前,视线划过她的手腕,诧异得险些站了起来,好在素来端庄沉稳,只一息就稳住心神,语气不太确定,问道:“这位就是北越墓君?”

君宿将明心的诧异震惊看在眼里,尽管这时明心并无明确表意,但她可以肯定所谓的佛门戒律在这时根本不能拘束住明心,她甚至可以大胆猜测但凡见过寒暻的菩提寺僧人,很难不心生劝度她立地成佛的念头。

“我与阿暻已成合籍之礼,自是一体,明心大师找阿暻何事,与我直说无妨。”君宿态度明确,无需明心观气掐算,直接明说了与寒暻的关系,意在断绝他的度化之心。

“恭喜君施主得偿所愿。”明心朝君宿举了举杯,将杯里的茶水饮尽,他搁下茶盏又取下左手腕上的佛串,叹了口气,“可惜,太可惜了,你俩都是佛缘深厚之人,有大造化。师弟说的不错,度不了你,亦度不了她。”

君宿摸了摸小白龙的龙角,心情很是愉悦,她知道明心摘了佛串就是以私交相见,这让她也稍有放松,便主动说及她的来意,“菩提寺讲究法缘因果,我带阿暻来到此处,意取菩提子,不知大师可有妙招相助?”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5 07:42:00 +0800 CST  
明心诧异地看着君宿,语气很是遗憾,“菩提子已多年无果,母树亦消失了近千年,此事菩提寺早已公之于众,小僧无力相助。”

君宿抚在龙角的手指一顿,眸色微暗,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说道:“阿暻旧伤未愈,现下已沉睡了,不知何时会醒,大师是有要事相商么?”

明心朝君宿伸出左手平摊掌心,神情微凝,沉声说道:“小僧确有要事需得墓君相助,不知可否让小僧看看墓君的伤势?”

君宿轻轻摇了摇头,挪开右手,将左腕上的小白龙露了出来,回答道:“阿暻化龙缠于我的左腕,动不得,亦唤不醒。”

明心细细看着缠于君宿左腕的寒暻,佛门弟子法力高强就能看到的佛光,他是菩提寺德高望重的高僧之一,自是看的清楚。

尽管有护身结界笼罩在寒暻身上,但于明心而言,善意的细看透过结界不是难事,也正因看的清楚,他心下不免惋惜,说道:“君施主不必担心,墓君的伤势有痊愈之象,只是需得调养。她若愿意成佛,金身……”

“明心大师!”君宿语气很是郑重地打断了明心还未说完的话,态度果决,“我当年不知阿暻心意便可为她放弃成佛,阿暻身上佛光浓厚早就可以成佛却迟迟未果,大师还不明白么?纵是我与阿暻佛缘深厚,但确实与佛无缘。现如今我与阿暻成婚已为天道认可,大师当真还要再劝么?”

明心失笑,坦然说道:“你二人非但是大功德者转世,且积善行德,造福于世,功德加身又佛缘深厚实属罕见,是小僧着相了。”

君宿曾在菩提寺与明心打过交道,知道他慈悲温厚且尤为惜才,故而直言不讳,这时听他明说着相就知道他不会再提,便主动说起应约之事,“大师所商之事需得急切处理么?”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5 07:42:00 +0800 CST  
“尚可。”明心食指并着中指,合指抚过他摘下来的佛串,很快就凝出一道金色光团,他看向君宿,给出一个选择,“墓君乃伤口愈合引得身体自发修复而沉眠,她的意识可以唤醒,只是寻常之法不行,需以功德金光渗入她的神识,引得她于佛光苏醒,就可现出神识化身。这是佛门金身外现之法,身有功德可见佛光之人也能做到,君施主再熟悉不过了,愿与不愿,就由你来选。”

君宿想与寒暻说话,通过连契是可以尝试的,但她不敢轻易打扰到寒暻沉眠。至于明心说到的“金身外现”,就是一种很特别的神识外放,无关灵力神识强大与否,亦无关身体强弱与否,只关乎于功德。她不是不知道这个方法,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愿去选,若非知道明心是出于一片好意而无私心,她必会拂袖而去。

明心挥散了功德金光,任它们消散重新融入到佛串里,而后将佛串戴到右手,不再多说及旁事而直入主题,“小僧师弟明善度化血煞魔之时,为之暗算,煞气入体已难压制,素闻北越墓君镇守绝煞之地,必有应对之策,惟愿墓君出手相助,让我师弟度过难关。”

“阿宿~我可以跟你说话啦。”

君宿猛地站了起身,深呼吸一口气,才稳住情绪,与明心说话很是客气,拱手行了一礼,“劳请大师稍等片刻,君宿失礼了。”

明心察觉到佛光,于君宿的打算自然是心领神会,只点了点头,便闭目养神起来,心中暗叹:悟性也这般好,不入佛门真真是可惜啊。

君宿召唤出山河印,与明心打好招呼就闪身而入,暂时从雅间里消失。

“阿暻,出来!”君宿冷着脸,语气是从未出现过的严厉,还带着怒意。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5 07:45:00 +0800 CST  
寒暻的神识化身出现在君宿跟前,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君宿的距离,她愣愣地看着君宿,这样陌生的君宿她从未见过,她既不惊讶也不害怕,只是因为君宿见到她并不高兴反而很是生气而觉得受伤,更觉得委屈,她攥紧了负在身后的右手,笑的勉强,“阿宿,你为什么生气?我做错了什么么?”

君宿不想吓到寒暻,也不想跟寒暻发脾气,可她这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恐惧和无力让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只是她藏的极好,不易被发现,她的眼圈发红,眼眸带着水光,既是气的也是委屈,却没有哭出来,只看着寒暻说不出话。

寒暻来不及在意自己的感受,看到君宿难过就想走过去安抚,可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这次的神识化身不同于寻常,是不能接触到君宿的。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笑的苦涩,“阿宿,我不想你难过的,可我努力醒过来了,好像让你更难过了,阿宿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是不是什么也不想,彻底醒过来就行?还是……”

君宿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的嗓音是压抑着情绪的低沉沙哑,很缓也柔和了些,“阿暻睡着之后可以听得到外界的声音,感受到外界的一切么?”

寒暻不敢去看君宿,她见不得君宿委屈,也不喜欢看着君宿而无能为力的感觉,便转过身背对着君宿,尽量维持着如常的嗓音说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阿宿还是会担心,所以…神识醒过来了用连契与你说话。阿宿,对不起,我……”

君宿无声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一道金光萦绕在她的身上,瞬间分离出她的神识化身,而神识化身就出现在寒暻身后,她伸手抱住寒暻,哭腔的嗓音表露出她失控的情绪,“阿暻,我就是长不大的小少帝,仗着你的喜欢就霸道任性。鲮蘅其实说得不错,我是配不上你的。可就算这样,我还是要阿暻,纵是没有连契,也没有合籍的婚契,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阿宿还想说什么?”寒暻能感觉到身后拥抱带来的暖意,她不在意君宿怎么做到神识化身,却在意君宿的怒意,哪怕她现下知道了那并不是针对自己,可心里终究还是因为见面时的失落和委屈而难受,她不想发脾气,等不到君宿的回答也不多问,只笑着说道,“阿宿,我要回去了。”

“阿暻,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君宿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这样撒娇有失颜面,她在寒暻面前不会遮掩情绪,只是偶尔不明说,但只要寒暻问,哪怕是羞于回答而不明说的话也可以坦然说出来,其他之事自是不值一提了。


楼主 萧白初尘  发布于 2020-12-05 07:45:00 +0800 CST  

楼主:萧白初尘

字数:142773

发表时间:2020-11-19 03: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8 15:14:4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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