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之一辈子管教你!(下篇)(兄弟,训诫,耽美)

接646楼:
一个月后,杨氏企业董事长办公室。黄鑫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也顾不得礼数,直冲荣初的办公室报喜:“大哥,日本人的药厂今天宣布破产了,这就是算计我们的下场!”


这些早在荣初的掌控之中,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荣初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丢下文件,意味深长的一笑:“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话间才落,王老板和李老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苦着脸闯进来,苦苦哀求荣初:“荣董事长,日本人的药厂倒闭停产了,我们跟商家供货合同都签好了,你可得帮我们应应急。”


荣初展眉一笑:“抱歉,我现在货源也很紧张,你们去别家看看吧。”


王老板:“荣董事长,您在上海把盘尼西林的货源都垄断了,我们还能上哪去找,先前,我们违约,是我们对不起您,可您不能见死不救吧。”


荣初挑起眉毛:“好吧,一百元现大洋一箱,只当我照顾你们。”


李老板喊起来:“荣董事长,以前可是七十元一箱,你这要价也太高了。”


荣初:“我涨价了,你们嫌贵可以不要。“


见荣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两人只好自认倒霉,跟着黄鑫去提货。一路上两人嘀嘀咕咕:“荣初这家伙可够狠的,先前赚了我们的违约金,现在又高价把货卖给我们,逼得我们自认倒霉。”


李老板抹了把汗:“我在他这可是亏大了。”


黄鑫鄙夷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回到办公室,如出了口恶气,对着荣初:“哼,不守信用就是这个下场。”


荣初叮嘱黄鑫:“我们盘尼西林实现了垄断经营,在对付日本人的阴谋中,几家守信用的经销商加价10%卖给他们,但不允许转卖其它经销商,不然取消优惠,违约的商家加价30%。”


黄鑫:“是,大哥恩怨分明,我们低价囤货,现在高价出手,正好大赚一笔。”


荣初拿出任命书和支票:“在应对这次危机中,你功劳最大,也最辛苦,从明天起,你担任杨氏企业的副总经理,这五百万是给你的奖励。”


黄鑫推托:“多谢大哥栽培,能得您的提携,小弟已感激不尽,这奖励请大哥收回,杨氏企业刚走出困境,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荣初微笑塞到黄鑫手上:“拿着,别客气。”


黄鑫激动接过支票:“谢谢大哥。”


荣初含笑看着黄鑫:“听说你在拼命追求许家小姐。”


黄鑫泄气:“她们家是从南京迁过来的名门旺族,看不上我这个没落家庭走出来的少爷,昨天我守在百乐门门口,等她出来,给她递上玫瑰花,她看也不看一眼,就把花扔在地上了,惹得周围从狂笑,我狼狈死了。”


荣初:“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鑫:“算了,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荣初手指点着黄鑫:“这就不对了,想攀高枝就得镌而不舍。”


黄鑫:“那大哥,你说我怎么办?”


荣初:“你先晾她几天,让她日思夜想,然后把她的兴趣爱好打听清楚,再来个突然袭击,给她个惊喜,这事就成了七分。”


黄鑫不相信:“这也太容易了吧。“


荣初胜券在握:“听你大哥的话,女人的心思我摸得一清二楚。“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31 09:32:00 +0800 CST  
杨公馆。黄依依带着爱中爱华去郊外别墅小住,少了两个闹腾的孩子,家里冷清了不少,回家与晓江阿次共进晚餐后,荣初叫阿次到书房去,阿次心里一阵紧张,想来想去,自己最近可是在家规规矩矩,没犯大哥什么忌讳,见到荣初笑成一朵花,阿次的心放松下来。


荣初搂过阿次:“这次多亏你和你的组织出力,粉碎了日本人的阴谋,挽救了杨氏企业。“


阿次:“还有刘志辉也帮了不少忙。“


荣初:“我就是和你商量怎么谢他,你看是给他在重庆买座豪宅好呢,还是送金条大洋?“


阿次:“大哥,不用了,我们是同学,相互帮个忙,有什么好谢的。“


荣初:“再是同学,人家帮了忙,也得给别人报酬。“


阿次:“大哥,你别把生意场上的俗事用在我和志辉之间,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他帮我,就如我帮他瞒着他和辛丽丽的事,那是本能,相互间的帮忙维护都是处于战友情义,不是为了报答。“


荣初一挥手:“行了,行了,你完合不懂人情世故,活在理想的世界里,答谢刘志辉的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


阿次不乐意:“那要报答以你的名义报答好了,千万别拉上我。”


荣初高度兴奋,跟阿次讲起他接手后如何和日本人斗法,如何联络商家,违约的老板现在如何巴结他,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阿次毫无兴趣,打着哈欠:“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荣初揽住他:“今天你大嫂不在,就跟大哥睡。”


阿次摇头:“我还是回去睡。”


荣初戏谑:“舍不得老婆的热被窝了?”


阿次红起脸:“大哥。”


荣初调笑:“搂着老婆睡舒服吧?”


阿次不知如何回答好,冒出一句:“她没大哥那么挑剔。”


荣初:“我挑剔什么了?”


阿次:“跟你睡,一会儿嫌我打呼噜吵着你,一会儿嫌我动来动去,让你睡不安稳。”


荣初:“明白了,还是跟老婆睡好,不嫌你闹腾。”


荣初照着阿次屁股轻拍了巴掌:“快走吧,回家陪老婆。”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31 09:33:00 +0800 CST  
杨公馆附楼卧室。晓江安闲地靠在被子上,对着书上的图案比划,一针一线打着毛衣,看到阿次进来,晓江手上仍没停,问阿次:“电报都接收了?”


阿次点头,拿下晓江手上的针线:“以后你别做这些事了。”


晓江含笑:“孩子都快出生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阿次:“你就不要操心了,吴妈水灵她们会准备好的。”


晓江:“以后建立了新中国,人人平等,家里是不允许请这么多佣人的,这些琐事我还是早点自己操持好。”


阿次上床,搂过晓江:“那怕什么,不让请佣人,不还有大哥大嫂吗,叫大嫂给孩子做。”


晓江抿着嘴:“你不怕他们受累?我们总不能靠他们一辈子。”


阿次头枕在晓江胸前:“就靠他们一辈子,谁让他们是我大哥大嫂。”


晓江抚着阿次的脸颊,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晓江摸着肚子,阿次起身:“儿子又闹腾了,我听听。”
阿次趴在晓江肚子上,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左踹一下,右踹一下,阿次开心:“我们儿子劲真大。”


晓江:“医生也说这孩子很健康。”


阿次:“大嫂下个月就生了,我们还要等四个月。”


阿次看着晓江高高隆起的腹部,东瞧西瞧:“我们孩子才五个月,看着就像要生了,你说会不会是双胞胎?”


晓江:“医生说了不是,我们孩子营养吸收好,长得快,才看着这么大。”


阿次喃喃:“长得快就健康,以后生下来健健康康,不用受病痛折磨,我大哥说我生下来只有小猫那么大,在恒温箱住了一个月,天天闹病。”


晓江捂着阿次冰凉的手,拉上被子:“早点休息吧。”


两人捂在被窝里,阿次冰凉的身体紧贴晓江,晓江说道:“后天我们要到苏州去一趟,帮着他们建立地下电台。”


阿次蹭着晓江的头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建电台的技术我全掌握了。”


晓江:“你就跟着我建了一次电台,什么时候全学会了?”


阿次:“我照着书学的,我可不想让你带着儿子到处跑。”


晓江吻着阿次:“有你在,我就安心,你聪明,学什么都快,没有你不会做的事。”


阿次:“你们都说我聪明,就大哥说我笨,什么都不会做。”


晓江安慰:“他那是在说反话。”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31 09:34:00 +0800 CST  
重庆刘志辉住所。刘志辉回家脱下军装,挽起袖子,从辛丽丽手中抱过儿子,狠狠亲了一口:“来,宝贝,爸爸给你洗澡。”


辛丽丽嗔怪:“你天天回家围着儿子转,那还请保姆做什么?”


刘志辉爽快:“那把保姆辞退了,我才不想让外人伺候我儿子。”


张妈放好水,刘志辉一手托着儿子的头,一手动作熟练的给儿子洗,小家伙享受地闭上眼睛,张妈搓着手:“先生带孩子,比我这个做了几十年的老妈子还在行。”


刘志辉得意:“我无师自通。”


洗完澡,刘志辉接过浴巾擦拭干净,穿好衣服,又给小家伙擦了护肤霜,脖子上扑了粉,交给张妈。来到卧室,关上门,辛丽丽:“志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刘志辉从口袋里掏出支票:“这是杨家派人带过来的酬劳,说是阿次的命令,叫我务必收下。”


辛丽丽接过支票,两眼放光:“两百万?阿次真够意思,以后他再有事,我们尽管帮。”


刘志辉瞪了辛丽丽一眼:“见钱眼开,那阿次跟我们是什么交情,难道他不酬谢,我们就袖手旁观不帮了?”


辛丽丽:“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次的事就是我的事,反正杨家有的是钱,阿次给我们,我们就拿着,他不给,我们照帮不误。”


刘志辉摇头:“这肯定不是阿次的意思,就他那脾气,我给他帮忙,他连个谢字都懒得说,你还指望他给这么多钱,这一定是他大哥的主意。”


辛丽丽:“管他谁的主意,他给我们,我们就收着。”


刘志辉:“他那大哥是个人精,他的钱可不是好拿的,他付出的东西是要赚取双倍利润的。”


辛丽丽:“别想那么多,唉,你给阿次打电话没有,他最近还好吗?”


刘志辉:“他好得很,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俞秘书给他生儿子。”


辛丽丽:“他们动作也太慢了,我们结婚比他们迟一个多月,我们孩子都三个月,他们孩子还在肚子里。”


刘志辉:“是啊,阿次在学校总是占上风,工作后什么都比我慢半拍,结婚大半年才怀上孩子,准是这小子开始在床上放不开。”


辛丽丽掐着刘志辉:“别瞎说,人家床上的事你看到了?”


辛丽丽剥了桔子喂到刘志辉嘴里:“唉,明台在你那工作怎么样?”


刘志辉:“他来了,我可是省了不少心,这家伙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帮我把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点得好好的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31 09:35:00 +0800 CST  
挫败日本人的阴谋后,荣初放手将生意上的事交给黄鑫打理,囤积的盘尼西林低价进货,高价卖出,独家经营,没有竞争对手,杨氏企业稳赚不赔,荣初大多数时间在家里,或陪伴妻儿,或研读医书,杨公馆沉浸在轻松温暖祥和的气氛中。伴随俞晓江预产期的临近,阿次望眼欲穿等着小生命的降临,爱中爱华都四岁多了,三个月前,大嫂又生下了个漂亮的女儿,取名媛媛,想着家里大哥年纪轻轻,儿女双全,重庆的刘志辉喜得贵子没多久,又给他写信报告辛丽丽又怀孕了,读着刘志辉字里行间里显摆的语气,阿次一千个不服气,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他早点想通,自己儿子都会走路了。
这日,阿次走马观花地看报纸,在一条上海名媛生产血崩而死的新闻前停下了,反复看了几遍,越看心里越慌,放下报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摸烟,想抽根烟定定神,口袋空空如也,阿次自我解嘲的一笑,哪里还有烟,在大哥的严格管制下,连根烟丝都见不着。
阿次带上门,下楼朝主楼方向走去,眼下太需要找人诉说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了。客厅里黄依依抱着媛媛唱催眠曲,阿次喊道:“大嫂,大哥呢?”
黄依依放下媛媛,见阿次像有心事,问道:“阿次,找你大哥有事?”
阿次胡乱点头,黄依依:“你大哥在书房。”
阿次上楼,荣初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问了句:“有什么事?”
阿次:“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大哥。”
荣初“噢”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几分钟后,阿次再也忍不住了,推开荣初的书,脑袋趴在荣初肩膀上:“大哥,别看了,陪我说说话。”
荣初嗔怪:“都快当爸爸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阿次拖长声音:“谁让你不理我?”


荣初盯着阿次的眼睛:“你心神不宁的,有心事?”
阿次老实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今天在报纸上说一名孕妇生孩子难产,大出血死了,我一下就想到晓江,心里慌得很。”
荣初一听阿次是为晓江担心,自家弟弟终于知道关心人了,很是欣慰,将手移到阿次脸上捏了几下,轻松笑笑:“杞人忧天,这和晓江有什么关系?”
阿次担忧:“晓江是高龄孕妇,上月我陪她在一家德国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孩子头大,可能生产会困难些,最近上峰布置了一大堆任务,她一直没闲着,还经常和我四处搜集情报,我心里不踏实。”
荣初胸有成竹:“高龄孕妇初产是有一定危险性,可晓江是训练有素的特工,非一般孕妇可比,万一生产困难,可以做胎头吸引上产钳,最坏的打算,就是剖宫产,不论采取哪一种方式,都不会危及产妇和孩子的生命,临近预产期,适量活动反有利于生产,坐着不动反而不好。”
听大哥解释了那么多,阿次终于安下心来,荣初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傻小子,什么都不懂。”
阿次不服气:“隔行如隔山,在这方面,我哪有你医学博士懂得多。”
一周后深夜,春和医院产房外。荣初夫妇和阿次在门外等候,阿次耳朵贴在门上,想从众孕妇的呻吟声中听到晓江的声音,可是怎么也听不到晓江的声音,阿次急得脑门冒汗。荣初拉过阿次:“你别老站在这,影响医生护士进出,来,坐下!“
阿次急躁推开荣初:“我哪有心思坐,她进去快一个小时,怎么还没生?“
黄依依:“晓江是头胎,哪有这么快。“
夏跃春走过来:“这一家人都来了,俞秘书估计要到黎明才会生,你们别都在这耗着,留一个人就可以了。“
荣初推着阿次:“熬夜伤身,你先回家睡一会儿,我在这守着。“
黄依依也说道:“是啊,阿次,你要注意休息,我和你大哥在这守着,你先回家。“
阿次固执:“我不走,我回去也睡不着,在这守着我心安,你和大哥回去吧。“
荣初:“我不放心,你们回去。“
最后说来说去,三人个留下来一起等待新生命的降临。产房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传出来,阿次听得心惊肉跳,对着荣初:“大哥,你想办法让我进去看看。“
荣初强按着阿次坐下:“产房不能随便进去,你不要着急。“阿次急得手心冒汗,紧紧握住大哥的手,才感觉心里安稳些。
门开了,阿次冲过去,一名产妇推出来了,阿次定睛一看,又开始着急:“大哥,她比晓江后进去,都出来了,这怎么办?“
护士见阿次这么沉不住气,解释道:“你们孩子头大,出来得慢些,再等等,快了。“
阿次站起来,闭着眼靠墙听着钟声嘀嘀嗒嗒地响,每一分钟都是那么漫长,度日如年,二十分钟后,阿次听得门响,睁开眼,一个箭步冲过去,晓江推出来了,阿次俯在床前,晓江额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浸透,嘴唇上印着一排牙印,咬出了血,神情疲惫,阿次的眼泪一下涌出来,此时他好像才真正读懂了女人,做女人太不容易了,心里默默的发誓,此生一定要对眼前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好,一辈子对她好。
晓江见阿次哭了,她也忘情留下了眼泪,十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爱情的结日,那个少不更事的大男孩长大了,知道心疼她了。晓江顺着气:“看看我们的孩子,长得像谁?“
黄依依推着床:“阿次,晓江需要休息,不能多说话,你和大哥去婴儿室看孩子,我来照顾她。“
黄依依对着晓江:“鸡蛋红糖我都准备好了,你得补充能量了。“
荣初拿出手帕擦干阿次脸上的泪:“这当爸爸是喜事,别哭哭啼啼的,当心儿子看到你没出息的样子。“
阿次抹干眼泪:“女人生孩子太不容易了。“
荣初:“所以我对女人特别体贴照顾。”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31 09:35:00 +0800 CST  
谢谢大家热情的回应,我下午一一回复。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31 09:37:00 +0800 CST  
忙完了月未工作汇报,就快到中秋节了,兄弟俩历经磨难,终于成立了各自的家庭,又为杨家添了丁,因此荣初很重视这一年的中秋节,早早就吩咐下人准备,黄依依更是忙里忙外的张罗,俞晓江心里很过意不去,同是杨家的女主人,平时的琐事都是黄依依操持,自己没操半分心,坐享其成,这过节正是忙的时候,总得出点力,于是早早约了黄依依上街采购节日物品,杨家的下人们都一齐出动,忙着撒扫庭院,布置花草,准备吃食,一派忙碌景像,弄得比过春节还隆重。
阿次抱着冬冬留在家里,到了中午,冬冬左不是右不是,小脸红彤彤的,阿次第一反应就是儿子病了,赶紧抱着冬冬来到主楼,好在大哥在家,阿次跑上楼,急急道:“大哥,冬冬病了,你快给看看。”
荣初站起来抱过东东:“我看看。”荣初摸了摸东东的背,给冬冬把穿在外面的毛衣脱了,小家伙又哭了一阵就乖了,又开始开心地喊着叫着,声音哄亮,阿次疑惑:“怎么回事,我带着就哭,你一抱就好了,大哥,快给检查一下。”
荣初笑着:“你看你儿子精气神十足的,像有病的样子吗?”
阿次见大哥不把冬冬当回事,既没拿听诊器,也没让孩子张开嘴检查,催促着:“大哥不是说小孩子的病变化快吗?还是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好也好早点对症下药。”
荣初一抿嘴:“你个臭小子进步不小啊,还知道对症下药,我已经对症下药了,把他毛衣脱了,他就好了。”
阿次望着大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荣初忍住笑给他解释:“孩子没病,穿太多了热,不舒服才闹。”
阿次愣愣:“媛媛也穿的毛衣,吴妈说小孩子要多穿点。”
荣初点下他有脑袋:“死心眼,你儿子长得胖怕热,再说秋天早晚凉,中午热,小孩子调节体温能力差,衣服要随时增减。”
阿次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怎么知道他是冷是热?”
荣初摆出一幅无可救药的神态:“你这么笨是怎么当了特工的,摸摸手摸摸背不就知道了吗?”
阿次恍然大悟,荣初威胁着:“你这样带孩子,孩子很容易生病,以后再这么不上心,就把东东放我这来。”
阿次不满抗议:“大哥,你也太霸道了,我的儿子凭什么给你带。”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1 07:45:00 +0800 CST  
重庆军统局局长办公室。国民党第五军军长杜聿明与戴笠商谈要务,杜聿明单刀直入:“我们远征军这次是出国作战,特情处的工作是重中之重,请戴局长将军统的精英毫无保留地推荐给杜某人。”
戴笠满脸堆笑:“这事委座下了最高指示,我岂敢怠慢,我们军统的人您尽管挑选,我保证放人。”
杜聿明:“我们对日作战最需要精通日语和无线电技术的专业人才,上海军统站的杨慕次和俞晓江,能否调到第五军?”
戴笠为难:“他们俩人长期在上海工作,上海的情报工作也很重要,您看刘志辉如何?他在对日敌后作战上很有建树。”
杜聿明点头:“刘志辉不错,这三个人我都需要。”
戴笠为难:“杜军长,您不能把我的精英全抽走啊。”
杜聿明:“如果戴局长为难,我就找委座协调了。”
戴笠只好让步:“没问题,这三个人都给您,不过上海情报站的工作需要交接,请杜军长给我点时间。”
杜聿明:“一个月之内,人员必须到位。”
戴笠:“没问题,不知杜军长心中可有特情处处长的人选?”
杜聿明:“杨慕次精通日语,专业素养高,政治上忠诚可靠,他是特情处处长的理想人选。”
戴笠干笑了一下:“杜军长,恕戴某人直言,杨慕次确实是位优秀的特工,不过他不适合当处长,刘志辉才是处长的理想人选。”
杜聿明不屑:“刘志辉是戴局长眼前的红人,您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提携他。”
戴笠:“随杜军长怎么想,只是提醒杜军长,这两个人您并不真正了解,杨慕次人很聪明,文武全才,做事踏实,只是生活的环境太优越,一身少爷脾气,性情内敛少言,又不会驭人,而且在对日作战上历练不多,当处长实在是差强人意,刘志辉为人处事比他圆润多了。”
杜聿明沉吟了一下:“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议。“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1942年秋,俞晓江和阿次突然接到去重庆军统局报到的通知,上峰将给他们指派新的任务,沪中警备司令部侦缉处只有他们两人接到通知。阿次深知重庆之行凶多吉少。1941年年底,中英签署了《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中英军事同盟形成,中国为支援英军在滇缅抗击日本法西斯、并为了保卫中国西南大后方,组建了中国远征军。国军先行派遣的将士奔赴缅甸,与日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可是中方武器落后,情报工作不畅,兵员整体素质不高,不擅长丛林作战,付出了巨大牺牲,却战绩不佳。阿次推测为提高国军战斗力,军统暗中选派了一批通晓英语和日语的特工精英,充实到远征军的队伍中去,做好情报工作,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提高军队战斗力。阿次接到电文,异常兴奋,一闻战鼓意气生,自七七事变后,在日军的疯狂轰炸下,大片国土沦丧,百姓惨遭杀害,无数中华好男儿为国捐躯,阿次做梦都想上战场与日军真刀真枪地干,可是他的战场是隐蔽的战场,军命难违,如今终于有机会亲临战阵,阿次激动地热血奔涌,紧抱住晓江:“我们终于可以像刘志辉一样与日本人正面作战了。”
晓江紧锁眉头:“我们怎么跟大哥开口?”
一想到大哥,阿次的血液凝固,是啊,怎么跟大哥说?六年来,大哥为他担惊受怕,操碎了心,好不容易看着他娶妻生子,身体健康,他又要奔赴战场。阿次沉吟:“我们悄悄地走吧,不告诉大哥。”
晓江摇头:“不行,大哥对我们关心倍至,不辞而别,如何对得起他?”
阿次:“如果大哥知道,他不会放我走的。”
晓江:“你还是跟大哥说清楚吧,他会理解支持你的。”
阿次左右为难,抿着嘴:“我试试。”
荣初书房。阿次经过深思熟虑,字斟句酌地说道:“大哥,军统局来电,要调我和晓江到重庆工作。”
阿次低着头站在书桌前,荣初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眉头深锁道:“阿次,你和晓江不能去重庆,从目前战局看,上峰绝不可能安排你们在重庆工作,你们随时会被派往缅甸,那里太危险,前番出征的将士已死伤过半,你们去就是送死!”




阿次暗自佩服大哥准确的预见力,可是保家卫国是中华男儿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绝不能逃避,阿次没有抬头,淡淡道:“大哥,军令如山,我和晓江是第五军军长杜聿明亲自点的将,蒋委员长亲自签发的命令,不能违抗。”


荣初不疾不徐挥了挥手:“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大哥现在今非昔比,与高层政界军界要员都有往来,我可以找人疏通关系,请上峰收回成命,把你和晓江留在上海。”


阿次猛地抬头,态度坚决而认真:“大哥,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但是阿次郑重地请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做,如果你这么做了,就是阿次终身的耻辱,国难当头,为抗战出力,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职责,我不能做缩头乌龟!”


荣初紧紧盯着他,咬牙道:“说得好!为抗战出力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职责,那我这几年已累计为抗战捐款五千万!这五千万够不够换我兄弟一条命!如果不够,你再开个价!我用钱买我兄弟的命,行不行?”


阿次听着大哥开口钱闭口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口气变得强硬:“大哥,这不是钱的事,生命无价,谁不是父母生父母养的,难道我杨慕次就因为有个好大哥,我的命就该比别人金贵?我就该比别人特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国难当头,我必须要去,别无选择,请大哥理解尊重我的决定。”
荣初一时气结,自兄弟相认后,虽然弟弟没少冲撞他,可哪一次不是他把阿次收拾得服服贴贴,今天弟弟居然摆出一幅义正严辞的架式来教训他这个兄长,这个臭小子还反了天了,荣初顿时对阿次疾言厉色:“怎么,翅膀变硬了,连大哥你都敢教训了,我兄弟的命就是比别人金贵,别人可以死,我的兄弟就是不能死,又怎样?你的命是我给的,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去冒险,我说到做到!”
见惹恼了大哥,阿次的心慌起来,大哥的能耐他最清楚不过,如果他成心不想让自己上战场 ,他就有通天的本事把自己留在上海。阿次软下来,摇晃着阿初的胳膊:“大哥,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就让我去吧。”


荣初沉着脸,打开阿次的手:“放下!”阿次将手缓缓放下,投给阿初一个诚挚恳求的目光,这目光比刀子还能杀人,戳得荣初心头坚锐的疼痛,他百般矛盾、百般纠结,弟弟以身许国的心情他当然明白,国难当头,抵御外侮,奔赴战场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荣光,他何尝没有过投军报国的冲动?可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弟弟,眼看着他历经磨难,受尽煎熬,才恢复健康,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他的生活才刚刚步入正轨,又要到战场上去流血牺牲,他如何舍得!荣初冲动:“你说生命无价,那好!我们杨家既然一定要出一个人奔赴战场,我去!你留在上海打理杨家产业,我明天就去报名。”
阿次以为大哥在说气话,否定道:“大哥你又没受过军事训练,去了能干什么?”
荣初扬起眉:“我堂堂医学博士,可以当军医啊,就凭我的医术,怎么也得抵两个师的兵力。”
阿次:“可是杜军长要的是特工,不是军医,你什么都不会,去了没用。”
荣初:“特工技能我可以学。”
阿次:“那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1 07:45:00 +0800 CST  
荣初拍了下阿次的肩膀:“你放心,我学什么都快,这天下还没有我学不会的东西,特工技能无非就是射击、收发电报、侦察敌情,你大哥那么复杂的手术一看就会,还怕学不会这些雕虫小技!”
见大哥动了真格,阿次急了:“大哥,你不能去!如果你奔赴前线风餐露宿,时时面临危险,而阿次在后方坐享清福,你让阿次情何以堪,还不如杀了我!”
荣初反问:“那你去了,我在上海为你担惊受怕,你身体出了状况,我鞭长莫及,我又是什么心情?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兄弟中有一个人要去赴死,我是大哥,当然得我去!”
荣初一番话把阿次吓得不轻,他紧紧拥住荣初:“大哥,阿次不要你死,阿次不能没有大哥。”
阿次的手在他肩上摩娑着,像个孩子一样依恋着他,荣初再不忍心与阿次争下去,他抚着阿次的肩头:“阿次,你听我说,缅甸是热带雨林气候,极容易得传染病,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条件太艰苦,你身体受不了。”


阿次: “大哥,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我能承受住。”


荣初进一步:“战场上刀枪可不长眼!”


阿次看着大哥,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同样的神情已经是第几次出现了?中毒、车祸、肺炎,大出血,大哥一次次挽救自己的生命,一次次为自己担心,可是......“我会保护好自己,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请大哥不要为我伤心难过,过去我是你唯一的亲人,现在不同了,除了我,还有大嫂、爱中爱华、媛媛,他们都是你最亲的亲人。”


荣初伤心:“那又怎样,他们谁也不能取代你,我不许你去!”


阿次哀求着:“大哥,你就随我一次吧,过去我什么都听大哥的,这次就请让我做一回主,我把东东留下,他是我生命的延续,大哥看到他就如看到我一样!”


见阿次还是固执地坚持去,荣初的火又上来了,他一拍桌子:“我儿女双全的,谁稀罕你儿子,你以为你留个儿子,就给我全部交待了吗?你别想用你的儿子做砝码,来达到你的目的。”


阿次坚持着:“大哥,没有国哪有家,如果天下父母长兄都像你这么护着自己的孩子兄弟,那谁去上战场?国家兴衰,匹夫有责,总得有人冲锋在前,总得有人去搏命,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你看看那些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青年学生都积极报名参加远征军,而我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又有什么理由不走向战场……”


荣初闭上眼:”这些道理你不说大哥也懂,可你是我弟弟……”


阿次劝慰着:”大哥放心,以前在特训班,阿次什么苦都尝过,何况我去也只是做些侦察工作,条件比在前线作战的战士好多了。“
荣初:“异国作战,凶多吉少,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不许你去!”
见大哥丝毫不松口,阿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含热泪:“大哥,求求你,让我去吧,自被中田侮辱那一刻起,我做梦都想上战场与日本人拼杀,阿次不孝,请大哥成全我的心愿。”
荣初心里一怔,本以为伤痕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可那条烙印在阿次心里还是那么深,荣初扶起阿次:“中田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把那一页翻过去吧。”
阿次:“中田是受到了惩罚,可还有那么多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把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荣初与阿次对视,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阿次,我同意。”
阿次紧搂住荣初:“谢谢大哥。”
荣初推开阿次:“你去吧,我想静一静。”
阿次走出主楼,回望楼上,站在阳台上的大哥眼神忧伤,身景苍凉,阿次眼睛一酸,转身跑开。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1 07:46:00 +0800 CST  
接到去重庆报到的通知,俞晓江心中既有热血的涌动,又有百般愁怅挂在心头,她默默收拾着行装,阿次放下书:“现在就收拾行装太早了吧?”
俞晓江:“既然决定走,宜早不宜迟。”
阿次点头,看着晓江把东东穿的小衣服也放进皮箱里,疑惑着:“你要把东东带到重庆?”
阿次并没有与晓江沟通过孩子的安置问题,他觉得东东理所应当留在上海。


晓江满是柔情:“我们的孩子,当然要我们走到哪,他跟到哪。”


阿次看了一眼窗外,与晓江商量:“我们此次到重庆,不会停留太久,如果去缅甸,难道还把孩子带到战场上去?”


晓江叠着阿次的衬衫:“上峰并没有明确指令让我们去缅甸,东东都半岁了,再过几个月就会叫爸爸妈妈了,难道你想让他对着别人叫?”
阿次语塞,他当然不想,可是形势逼人,上峰的意图,连大哥这个局外人都猜到了,难道精明的晓江还蒙在鼓里?


阿次进一步说道:“就算我们留在重庆,工作也很紧张,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看还是把东东放在上海吧。”


晓江一口否定:“不,我一定要带东东走,他还这么小,留在上海,我不放心。”
阿次:“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哥大嫂带孩子不比我们管得好、管得细?”


晓江关上皮箱:“我们是东东的父母,既然生了他,就得尽到父母的责任,阿次,到了重庆,孩子我来带,不会影响你。”
阿次着急:“晓江,我不是这个意思,东东真的不能带走,我们是肩负重任的人,东东在身边,你又要分心,如果出了差错,你我都是罪人。”


阿次本以为讲明事情的严重性,晓江会改变主意,谁知晓江依然坚持:“没事儿,我会集中精力工作,不让东东影响我的情绪。“
阿次张口还想坚持,晓江却把话转到别处:“东东和我们一起走,这事就说定了,你把工作交接的清单要写详细。“
阿次无奈摇摇头,心浮气躁地来到主楼,黄依依正坐在沙发上打毛衣,见阿次一脸不高兴地进来,放下毛线,关切道:“阿次,你怎么了?”


阿次朝上望了望:“大哥不在家吧?”
黄依依点头,在杨家这几年,她早把阿次摸透了,阿次对大哥向来是又敬又爱又怕,有些事阿次怕大哥教训,就悄悄跟嫂子说。阿次朝前坐了坐,低声对黄依依道:“大嫂,我和晓江马上要去重庆了,可她非要把东东也带过去,这兵荒马乱的,你劝劝她把孩子留在上海,我是劝不住了。”


黄依依责怪地看着阿次:“你们去重庆,让孩子这么小就离开父母,亏你想得出!孩子在哪你可以无所谓,但他是晓江身上掉下来的肉,晓江怎么可能舍得孩子离她那么远,我倒是要劝你,别为了工作,不管孩子,你看你大哥以前那么忙,那么多事,还不是照样要管孩子。”


阿次想叫嫂子帮着劝,却换来大嫂一通数落,阿次耐住性子,委屈地解释着:“大嫂,我不是不想管孩子,这到了重庆,我们困难重重。”


黄依依柔声劝道:“阿次,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去重庆了,这些天你大哥就为了这事,整夜失眠,闷闷不乐的,你们在上海,大哥大嫂也好帮着照顾东东,这去了重庆,我们想管也管不了,你说是吗?”


大嫂的话阿次听得头发炸,心里叹道跟大嫂算是讲不清楚了,于是站起身来赌气道:“大嫂,我回去了,你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黄依依继续说道:”阿次,我知道我今天的话不合你的心,你不爱听,可我还得说,你现在是当爸爸的人了,什么事不能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得多替家人考虑一下,这在上海住得好好的,你何必非要去重庆,惹得一家人替你发愁呢?”


阿次苦着脸:“大嫂,求你别再教育我了,一个大哥就够我受了。”


傍晚,晓江抱着东东在花园散步,小家伙一脸精灵像,东瞧瞧西望望,嘴里“啊,啊“地叫着,阿次陪爱中爱华玩了一会儿,走到晓江身边,伸手道:“你抱累了,我来抱。”
晓江心事重重,盯着东东看,对阿次的话没有反应,阿次也坐在石凳上发呆,没心情逗爱中爱华了,这细微的举动,被坐在窗前看书的荣初尽收眼底。荣初推开窗户叫了声:“阿次,上来。”


阿次来到书房,荣初劈头就问:“怎么,和晓江闹别扭了?”


阿次摇头否认:“没有,我们好好的。”


荣初咪着眼:“说,你们之间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阿次问道:“是大嫂跟你说的吧?”


荣初扔下书:“这还用大嫂说吗?你看刚才你们俩的别扭样子,说,为了什么事?”


阿次把事情原委跟荣初说了一遍,荣初埋怨着:“我说你怎么一点不懂女人心思,教了这么久还没学会。”


阿次皱着眉:“她非要坚持把东东带到重庆,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看到阿次一脸委屈的样子,似有满肚子苦水,荣初微笑鼓励着:“你觉得你有什么委屈以及要把东东放在上海的理由,跟大哥都说出来。”


迎着大哥关切疼爱的目光,阿次在大哥面前彻底放松下来,他无所顾及抱怨着:“我发现这女人有了孩子就爱犯糊涂,去了重庆之后干什么,连大哥这个外行心里都明白,而她却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非要带东东去重。”


荣初笑笑:“再理智的女人,一遇到孩子的问题就变得感情用事。"


阿次叹口气:“我是劝不住了,大哥,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荣初:“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阿次:“什么办法?”
荣初拍了下阿次的脸:“别绷着脸了,放松点,明天你们过来吃中饭,我来劝晓江。”
第二天中午,黄依依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俞晓江和阿次心里有事,情绪都不高,荣初包好一片烤鸭,放到晓江盘子里:“晓江,多吃点。”
俞晓江:“谢谢大哥,我自己来。”
荣初微笑:“你们快要去重庆了,船上风大,路上照顾好东东。”
晓江听荣初话里的意思,也是赞成把东东带走了,心里舒了口气,答道:“嗯,我会小心。”
荣初:“重庆的天气不比上海,小孩子适应环境的能力差,你们得小心照顾,到了那边,你们要适应新的工作,总不能抱着孩子上班,要请个得力的知根知底的人照顾东东,现在人贩子太多了,东东是男孩,又生得这么俊,小心被人拐跑了。”
晓江心里一紧:“大哥说得是,请人得慎重。”
荣初:“我把小孩子的常用药都备好了,你们走时给东东带上,重庆的医疗条件比上海差多了。”
阿次悄悄在桌子下踩了荣初一脚,荣初也不理会,继续说道:“前天我带爱中爱华去游乐场去了,两个小家伙玩疯了,笑得合不拢嘴,等东东会走路了,你们带他到重庆多玩玩。”
用完饭,晓江先行回去,阿次埋怨荣初:“大哥,我叫你帮着劝东东留在上海,你尽帮着操心东东到重庆后的安置问题,你不想东东留在上海?”
荣初:“东东是我亲侄子,我当然想他留在上海了,这女人就得顺着她说,她现在保证改变主意了。”
阿次:“不可能,她打定主意的事就难以改变。”
荣初含笑:“你还是回家看看吧。”
杨公馆附楼。晓江将东东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阿次上前:“你改变主意了?”
晓江点头,红着眼圈:“我想好了,还是把东东留在上海,我们为了国家不管吃多少苦都是应该的,但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受罪,万一被人贩子拐跑了,我们上哪去找。”
阿次:“你终于想通了。”
晓江点头:“对东东,我太感情用事了。”
阿次抹去晓江脸上的泪水:“别难过,把日本人打败了,我们就能和东东在一起了。”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1 07:48:00 +0800 CST  
入夜,兄弟俩聊天,荣初看着墙上挂的全家福,给阿次炫耀:“我早就料到,晓江不是真的要把孩子带着,只是她难过,借此发泄一下而已,战局紧张,她一定分得清轻重。”


阿次点点头,荣初又交待:“还有,东东是她的心头肉,她这几天肯定很揪心,心里不好受,也只有冲你发泄一下,你得有耐心,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不要和她争。”


阿次:“谢谢大哥,我知道了,我是真的不敢带东东去重庆,自东东出生后,晓江的工作状态就没有过去稳定了,干我们这行出不得一点差错,有时看她状态不好走神,我都替她捏把汗,悄悄把她经手的工作,再核对一遍,我们在一起工作好说,到了重庆一旦我们俩人分开了,谁替她把关。还有到了战场,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万一有那么一天,东东就请大哥大嫂抚养成人,只当东东是你们生的,这样他心里也不会有阴影。我们自幼失去父母,大哥在荣家寄人篱下,我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压抑着长大,我们受过的苦楚,我不希望在东东身上重演。”


听着阿次的真心话,阿初沉吟良久,问道:“这些心里话,你对晓江说过吗?”


阿次摇头:“没有,大哥是我最亲的亲人,这些话我只能跟大哥一个人说。”


荣初纠正:“你错了,晓江和大哥一样,同样是你最亲的亲人,处理家事,你要记住,她只是你的妻子,既不是你的教官,也不是你的上司,有什么事就该敞开了说,如果你把对大哥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她听,她还会固执着不听吗?”
阿次不作声,揣摩着大哥的话,荣初又接着说:“夫妻间的感情,除了行动,还需要通过语言表达,你在这方面很欠缺,你们彼此都把感情藏得太深。”
法国公园。晓江抱着东东,阿次在旁边撑着伞,一家三口在湖边漫步,晓江轻言细语跟东东说着话:“东东,你看,那是船,等你长大了,妈妈带你去坐船……”半岁大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话,东东只顾着东张西望,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小家伙显然是精心打扮了才出来的,头戴虎头帽,脚穿虎头鞋,身上穿着红黑线搭配织的毛衣,加之孩子皮肤白净,一双大眼睛,抖着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吸引着游人的目光,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啧啧,这孩子生得真俊俏。”阿次与晓江对望相视而笑,阿次想起一年多前,他和晓江带着爱中爱华出来,也是这么惹眼,阿次凑到晓江跟前,掩饰不住自豪的语气:“等东东会走路了,我们再带他出来,比爱中爱华还招人喜欢。”
晓江抿着嘴笑,后面的妇人还在议论,虽然声音小,阿次晓江听得真真切切,一个说:“唉,我看前面走的是杨家的少爷和少奶奶。”
另一个一口否定:“不可能,你看那孩子妈妈穿得那么普通,哪像是阔太太。”
晓江停下脚步,在长椅上坐下来,打量着自己的着装,怕伤着东东,剪裁合体的旗袍款式简洁,戒指项链耳环都没戴,脚上穿着一双中跟皮鞋,远没有高跟鞋看着那么洋气。晓江笑问:“阿次,你说我今天出来,是不是穿得太随意了?”
阿次不以为意:“随意才好,我不喜欢带孩子的女人打扮得太精致。”
晓江觉得阿次的话很奇怪,问道:“为什么?”
阿次低声:“以前我妈……不,中田樱子随时随地都在注意自己的形像,小时候我总想和她亲近,可她就是不让我碰她,更不会去主动抱我,生怕我弄皱了她的衣服,她的衣服妆容永远都比我重要,我一想到这,便难以释怀,后来知道了真相,就无所谓了,她跟本就不是我妈,又怎会把我放在心上。我总觉得像她那样随时注意形像的女人是不会爱孩子的。”


阿次还是第一次把自己内心深处最隐密的感情,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晓江面前,没有得到过母爱的童年是阿次人生永远的遗憾,她一心想做个好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给儿子,可她是军人,随时面对死亡的威胁,相夫教子的生活不会属于她,晓江声音哽咽:“东东马上就要离开我们了,不知他小小的心里会不会伤心难过?”
阿次宽慰晓江:“不会,只要你心里牵挂着东东,他就是幸福的,等我们从战场上回来,你还可以抱他。”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2 08:13:00 +0800 CST  
接下来的日子,晓江和阿次办着工作交接,因接替他们工作的人晚了几天到位,他们又在上海多呆了一周,这一周荣初马不停蹄地忙碌着,一想到阿次的身体,荣初心就揪得痛,他开了个清单,派人到香港去高价采购药品,叫黄依依给阿次和晓江注射了各种预防热带传染病的疫苗,又督促着阿次吃提高免疫力的药品,荣初虽然嘴上强硬,但他深知弟弟秉性,他决心已下,即使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他能做的就是采取各种预防措施,尽可能保证阿次的身体健康。
除此而外,他盘算着想与杜聿明攀上关系,可别人贵为军长,任凭他神通广大,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引荐,一筹莫展时,荣初想着找夏跃春试试看。他一早来到春和医院,夏跃春一看到他就打趣:“哟,是哪阵风把荣大老板吹来了,是来给我的医院打工啊还是卖血啊?”
荣初瞪了他一眼:“今天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夏跃春一楞,荣初是上海滩的一代名流,黑白两道通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有什么事会难到他?找他帮忙,他能帮上荣初什么忙,他不找荣初的麻烦就不错了。荣初拧着眉把阿次非要去重庆报道的事说了一遍,这事阿次已给组织汇报了,组织在人员上也做了相应的安排,夏跃春问道:“你想怎样?”
荣初道:“我想结交杜聿明,你找关系帮我引见.”
夏跃春为难:“这事不好办,你使出浑身解数都没办法,我就更没有办法了。”
荣初火了:“你们共产党不是无孔不入吗,你必须帮我想办法,阿次为你们的组织出生入死,现在这事关系到他的生死,你们必须要管。”
夏跃春不知荣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荣初不明说,他也不好多问,见他说得这么严肃,夏跃春答应:“我跟组织汇报,我们尽量。”
荣初霸道着:“不是尽量,是一定,如果你们办不到,以后再有事别来找我!”
杨公馆附楼。黄鑫满面春风给阿次递上大红的结婚请谏:“阿次哥,下周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和嫂子一定要赏光啊。”
阿次没反应过来,喃喃道:“这么快就结婚了,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黄鑫得意:“我们才认识三个月,我追她追得紧,本来她们家人还不同意,后来我们发展到了非结婚不可的地步,他们家只好默认了。”
阿次:“非结婚不可的地步?”
黄鑫点头,阿次带着不满:“你怎么又和我大哥一样。”
黄鑫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外国人都这样。”
阿次:“祝福你,可是我过两天就要去重庆了,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抱歉。”
黄鑫失望:“阿次哥,你不能晚几天报到?”
阿次摇头,黄鑫不舍:“阿次哥,你在重庆要多保重身体,常写信回来。”
阿次拿起书桌上水晶冰山:“我不像大哥那么出买东西,也不知送你什么好,这座冰山陪伴我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今天我就送给你。”
黄鑫:“谢谢阿次哥。”
阿次诚挚的目光看着黄鑫:“我走了以后,你常来陪陪大哥,他也好开心一点。”
黄鑫:“可我跟本没法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你明明知道大哥那么在乎你,还非要去重庆,成心让大哥难过。”
阿次:“自古忠孝难两全,你就替我在大哥面前尽点孝吧。”
黄鑫:“我尽量。”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2 08:14:00 +0800 CST  
临行的前一天,荣初和黄依依来到侧楼,阿次和晓江已收拾好了行装,大包小包放在客厅里,荣初拿了一大包药,递给晓江:“提醒阿次按时服药。”
晓江接过药,感觉到阿初的手在微微颤抖,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些年荣初的护弟之情晓江早就看在眼里,阿次即将远行,荣初作为大哥,又如何能放下心来。
晓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大哥,有我在,阿次会好好的。”
阿次不乐意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大哥,你就别为我瞎操心了。”
荣初本想教训阿次几句,可喉咙哽咽着说不出来,他转过身强抑住即将掉下来的眼泪,这些年,他们兄弟一路风雨兼程地走过来,阿次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如今就要远行,荣初满腹愁怅。荣初的心情黄依依感同深受,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拉着晓江上楼,让他们兄弟单独说说话。荣初在沙发上坐下,阿次站在旁边,荣初像叮嘱一个即将远行的孩子,桩桩件件,事无巨细地交待着:“缅甸早晚温差大,要注意加冷加热,当心感冒;那里蚊虫多,当地人都用柴草熏蚊子,你肺不好,要避免烟雾刺激,大哥给你带了避蚊油;路上行军,饮用水不干净,使用前要用漂白粉消毒……”
阿次心里惦记着还有些工作要交待,听着大哥交待些小学生都懂的常识,有些不耐烦道:“大哥,我知道,在特训班老师都教过的。”
荣初故意板起脸:“怎么?就这么迫不急待地想离开大哥,嫌大哥啰嗦管紧了?告诉你,不管你飞得多高,走得多远,都别想脱离我的手掌心,这辈子我管你是管定了!”
阿次为哄大哥开心,阿次蹲下,做出一幅乖顺的样子:“大哥的话,阿次哪敢不听,我就如同那风筝,飞得再高,大哥都要拿线拴着的。”
荣初笑中带泪,认真道:“阿次,你记住,战场上哪怕打得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要坚持住,一定要活着回来,无论何时何地,大哥都在与你并肩作战,大哥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荣初转身,抚着阿次的双肩,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
阿次将头搁在大哥膝上,双眼含泪:“谢谢大哥,你就在上海等我凯旋而归。”
荣初擦去眼泪:“再让大哥抱抱。”
阿次忘情坐在大哥腿上,身子蜷缩在大哥怀里,面颊贴着大哥的胸膛,好久没与大哥这么亲近过了,荣初紧紧地搂着他,捏捏他的胳膊,又拍拍他的后背:“嗯,东东出生后,你长得更结实了,这男人就是需要女人滋润,身体才好。”
阿次红着脸,拖长声音:“大哥,你又来了。”
离别的日子终于到了,黄依依早早起来精心准备着早餐,等到阿次晓江过来,黄依依端上桌,招呼他们过来吃,阿次望着楼上:“大哥呢?”
黄依依红着眼睛:“大哥说他就不送你们了,你们也不用上去跟他辞行。”
阿次心不在焉用着早餐,眼睛不停往楼上看,阿四备好车,晓江抱过熟睡的东东亲了又亲,阿次催促:“晓江,我们该走了,大嫂留步。”
黄依依忍着眼泪:“该说的话你大哥都交待过了,万事小心。”
在离开家门的那一霎那,阿次突然跪下:“大哥,大嫂,我们走了。”又虔诚地磕了个响头。
黄依依跑过去扶起阿次:“别这样。”
阿四发动汽车,楼上荣初拉开窗帘,默默目送阿次晓江上车,车开走了,直到在视野里消逝,荣初忘情地冲下楼,拼命喊着:“阿次,阿次。”黄依依拦住荣初:“阿初,别这样,阿次还会回来的。”
船顺流而下,到了夜晚,晓江倍感失落,往日这个时候自己正抱着东东哄他睡觉,现在却不见孩子小小的身影。阿次从皮箱里拿出一本相册,递给晓江,晓江翻开,里面全是东东的照片,从满月一直到半岁,照片上东东憨态可掬,晓江看着东东的照片,如得了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你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照片,我都不知道。”
阿次含笑:“这些都是我平时偷拍的,慢慢积攒了这么多。”
晓江:“看不出你对东东真有心。”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2 08:15:00 +0800 CST  
十五天后,上海杨公馆。夏跃春已通过组织上的人打听到了荣初和晓江被编入杜聿明的军队,即将奔赴缅甸作战,并告知了杜聿明的通信地址及目前所处的地方,阿四站在一旁建议道:“老板,我们给杜军长备份厚礼吧,也好叫他多关照一下少爷。”
荣初否定:“杜聿明以身许国,视钱财如粪土,给他私人送礼不合适,现在第五军后勤保障不利,我们尽快采购一批他们急需的物资,你亲自送去,面见杜军长,我再写封信,你转交给杜军长。”
阿四领命而去,荣初在书房斟酌措词,一封信改了又改,写了近三个小时,他将阿次的身体状况如实告诉杜聿明,请他多多关照,并请求将晓江与阿次安排在一起工作,信的未尾,又叮嘱杜聿明不要把他写信的事告诉阿次。
阿次和俞晓江抵达重庆后,从军统局各处抽调的特工精英们,也陆续从四面八方来到重庆报道,专家教官们从丛林作战的技巧到缅甸的风土人情,从外交礼仪到远东战局,从各类兵器的操作到机械化作战的要领,英美的教官都用全英文授课,许多特工虽然英文基础不错,但长久不用,听不懂教官们飞快的语速,听得一脸茫然,阿次和俞晓江都轻松应对,培训结束后,又进行了一次严格全面的考核。
考核结束后,进行了为期一个月封闭式强化训练的特工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军统局特意设宴请来自全国各地的特工们品尝重庆美食。宴席间,大家开怀大笑,大口喝酒,阿次和晓江出于礼貌频频举杯,都不多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特工借着醉意道:“唉,你们知道吗,刘志辉担任情报处的处长。”
络腮胡子的特工不相信:“不可能吧,我们这次参加培训的这么多资深人士,哪里就轮得到他年纪轻轻的来当处长了?”
黑框眼镜摆手:“消息千真万确,人家一直在戴局长眼皮底下做事,哪像我们山高皇帝远,累死累活的谁知道。”
众人纷纷符合,络腮胡子转向俞晓江:“俞秘书,您以前还是刘志辉的教官,现在要当他的属下,接受他的领导了。”
黑框眼镜阴阳怪气:“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众人哄笑起来,黑框眼镜晃到阿次跟前:“你以前在特训班总考第一,刘志辉一直在你之下,他都升少将了,你还是个中校,怎么混的?”
晓江突然板起脸,站起来:“我吃好了,诸位慢用。”
阿次放下筷子追出来,拉着晓江:“你怎么了?”
俞晓江:“我不想听那些人拿我们与刘志辉比。”
阿次不以为意:“他们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俞晓江自嘲笑笑:“好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阿次宽解:“你以前在特训班只是刘志辉无线电课程的教官,其它方面你没法与他比。”
俞晓江:“我当然有自知之明,可是你呢?你哪一点比刘志辉差,上峰调你到重庆来,又不重用你。”
阿次吐口气:“原来你为这个生气,只要能让我上战场,哪怕是普通一兵,我也很高兴,我到这来,是打日本人的,不是和志辉来争处长的。”
俞晓江:“我明白,只是听到他们对你的嘲笑,我心里不舒服。”
阿次坦然:“他们说的是事实,我在学校时是比刘志辉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志辉经历了那么多实战,而我在上海一直过着相对安逸的生活,现在他比我长进多了,我这次要跟着他多学一点。”
晓江:“阿次,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介意?“
阿次摇头,晓江:“你不介意,我就更不介意了。“
阿次揽住晓江:“以后别那么小心眼了。“
晓江半天玩笑:“你现在喜欢教训我了。“
阿次:“算我说错了。“
晓江赞赏地看着阿次:“你内心的纯净非常人可比。“
阿次:“走,我还没吃饱,我们回去再吃一点。“
晓江拉住阿次:“谁吃他们剩下的,我们到街上走一走,品尝一下重庆小吃。“
两人走出大厅,阿次说道:“晓江,这么多人对志辉当处长不服气,让他怎么办?“
晓江:”志辉是玩人际关系的高手,他一定能摆平。“
阿次还是放不下:“只怕不好摆平。“
晓江:“有你这个好同学的支持,他肯定能处理好。“
阿次想了想:“对,还有你这个教官帮他从中周璇。“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2 08:16:00 +0800 CST  
杜聿明办公室。对着强化训练的考核成绩,杜聿明眉头拧成了“川“字,警卫员带着刘志辉进来,杜聿明放下成绩表,刘志辉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军座好!”
杜聿明示意刘志辉坐下,问道:“对这次考核成绩你有什么想法?”
刘志辉快人快语:“我们赴缅甸与英军协同作战打击日本人,参与行动的特工第一要精通英语,第二部分特工除英语外,还要精通日语,显然这次派遣的特工有三成英语不过关,没办法开展工作,属下想到上海亲自选择一批英语好的特工替换,不知军长意下如何?”
杜聿明:“部队马上要开拔了,上海的特工散落在各个角落,来不及了。”
刘志辉站起来:“军座放心,我昨天连夜已确定了目标人选,也与戴局长沟通好了,为保证入选人员质量,我一个个亲自面试。”
杜聿明赞叹:“你果然非常能干,难怪戴局长一再向我推荐你,你明天坐我专机秘密前往上海,注意行动要绝对保密。”
刘志辉站起来:“军座,是,属下马上办理。”
杜聿明:“你坐下,我还有事与你谈。”
杜聿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物资清单递给刘志辉:“这是上海的荣董事长捐赠我军的物资,你看需要什么,优先挑选。”
刘志辉笑笑,问道:“军长,荣董事长给您提了什么附加条件?”
杜聿明:”荣董事长是爱国商人,他没提什么条件,就是希望我们保证他兄弟杨慕次的人身安全。“
刘志辉:“属下猜到了。“
杜聿明:“杨慕次是你的部下,他的人身安全我就交给你了。”
刘志辉:“是,军座!”
杜聿明:“部队生活条件艰苦,杨慕次一直呆在上海,只怕一时难以适应,你要在衣食住行上,尽量保证他的需求,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
刘志辉:“军座放心,我们是同学,照顾好他是属下义不容辞的责任。”
杜聿明:“你的属下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很多人资历比你深,军龄比你长,你要谦虚谨慎,处理好与属下的关系。”
刘志辉:“属下明白,统领这样一支队伍不容易。”
杜聿明:“这次考核杨慕次不论是笔试外语军事理论,还是实弹射击,门门都出类拔萃,你们是同学,常言道一山容不得二虎,你尤其要处理好与他的关系。”
刘志辉:“军座,你只了解他的本领,并不了解他的为人,他对名利看得很淡然,我们是好兄弟,一定能合作好。”
杜聿明点头:“这我就放心了,我本有意让他担任副处长,协助你工作,可是要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官场上的事你明白。”
刘志辉:“军座,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担保杨慕次绝不会在乎这个处长的名份,不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尽力支持协助我工作。”
杜聿明:“军事文化素质高,又不争名利,踏实做事的军人党国太少了,杨慕次实属难得。”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2 08:17:00 +0800 CST  
上海,不起眼的旅馆。明台兴奋地望着窗外:“我终于又回上海了。”
刘志辉:“我提醒你,为了安全,不能与家人相见。”
明台泄气:“是,处座,属下明白。”
敲门声响起,刘志辉警觉得拿出手枪,打开门,只见一个人礼帽压得很低,围巾遮了大半边脸,刘志辉手枪抵着脑门:“你是谁?“
荣初取下礼帽,明台跑过去扑向荣初:“荣大哥,你怎么来了?“
荣初挥手,阿四提着食盒进来:“刘处长,我知道你们出去吃饭不方便,我备了薄酒,我们一起喝一杯。”
刘志辉眨着眼睛:“荣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上海了,我们可是秘密行动。”
荣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我关注的事就瞒不了我。”
阿四布好酒菜,荣初倒好酒:“刘处长,荣某人敬你一杯。”
刘志辉截住话头:“荣先生,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杜军长已经亲自给我交待了,我一定尽我所能照顾好阿次。”
荣初:“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刘志辉起誓:“只要我刘志辉能活着回来,阿次就一定能活着回来。”
荣初摇头:“战场上刀枪无眼。”
刘志辉改口:“即使我刘志辉死了,也要护阿次周全,明台,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阿次的命就交给你了。”
明台:“志辉哥,你别说不吉利的话,荣大哥,您别逼他了。”
荣初狠狠点头:“谢谢你们。”
荣初喝着烈酒,紧紧握住明台:“明台,你年纪比阿次小,可自理能力身体素质比阿次强多了,到了缅甸,你替我多照顾阿次。”
明台安慰:“荣大哥,您别难过,有我和刘大哥在,还有俞秘书,您别担心那么多。”
荣初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刘志辉:“你们一旦投入战斗,用钱的地方多,你拿着补贴军费。”
刘志辉像躲烫手的山芋:“荣先生,不用,你上次送我的巨款,我还没用,那个补贴军费足够了。”
荣初:“一码归一码,你收下。”
刘志辉执意不收,荣初红着眼:“你不收,就是没有诚意护阿次周全。”
明台拿过支票:“志辉哥,你收下吧,不然荣大哥心里不安。”
刘志辉沉重地抬起手:“好,荣先生,我收下,这下你放心了吧。”
送走荣初,刘志辉揉着太阳穴,对着明台诉苦:“这张支票重得我拿不起,阿次性子倔又好强,体质又差,他若真有什么事,你荣大哥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明台:“荣大哥最宝贝阿次哥了。”
刘志辉:“明台,等到了前线,我忙碌起来,就顾不得阿次了,你把他给我盯紧了,不然你我都没法面对他大哥。”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2 08:1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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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2 08:21:00 +0800 CST  
培训结束后,第五军整装待发,开拔西南重镇昆明,抵达昆明后,杜聿明命令部队就地休整两天后,召开誓师大会,饱受战火之苦的老百姓,一听说这支军队是出国打日本人的,纷纷拿出自家最好的东西来劳军。一线战斗部队的官兵们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尽情观赏春城的美景,而特情处的人却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中,重庆来电,誓师大会上将有日本特务捣乱,先给第五军来个下马威,打击军队的士气,杜聿明为此给刘志辉下了死命令,必须排查出日本特务,确保誓师大会的顺利进行,刘志辉连夜召集特工们开会,对保护会场安全做了周密署。
誓师大会如期召开,会场外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赶来给第五军壮威,特情处的人员散落在会场的处个角落,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日本人不仅在战场上凶猛异常,暗地里日谍活动也非常猖獗。刘志辉带着特情处的人化妆成当地百姓的样子,混在人群中,密切注视着一切可疑动向。阿次看到会场外秩序很乱,给日谍们趁火打劫提供了有利条件,他将警觉的目光投向了会场外,并未发现异常情况,刘志辉悄悄过来问阿次:“你这边发现什么动静没有?”
阿次摇头,刘志辉吸了口气:“我把会场都转了一遍,也没发现日谍的踪迹。”
阿次忧虑:“表面的平静蕴藏着极度的危险。”
刘志辉:“我也很担心,阿次,会场外围的警戒我就交给你了,我要确保杜军长的安全。”
阿次:“你去忙吧。“
阿次反复观察着会场外围的人,他们都背着背篓,头上扎着帕布,脸色黝黑,热切地看着会场,杜聿明进场,会场气氛沸腾起来,农民们拼命地朝着杜聿明挥手,阿次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手腕白净的男子身上,他与当地人一样长着一张黝黑的面孔,说着地道的云南话,举手投足间带着农民的粗犷纯朴,可阿次总觉得不对劲,五分钟后,男子的目光开始四处游离,东张西望,阿次挤进人群中,双手反扣将他揪出来,从他身上搜出了微型手枪,这种装备精良的手枪只有日本才能生产出来,显然是个日本间谍,背篓里装着炸弹,发现行迹暴露后,男子想服青化钾自杀,阿次早已熟悉日谍行踪败露后的行动规律,动作迅速地阻止着他的自杀行为,带回去经过三个小时的突审,男子终于交待受梅机关委派,秘密枪杀杜聿明,以扰乱军心。部队还未出征,特情处就立了一大功,军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刘志辉这个年轻的情报处长高看一眼,阿次也一下在第五军出了名。
部队顺利朝着缅甸行进,路过临江时,部队停下来,做着在国内最后的休整准备。特情处驻扎在一处大户人家的院落,主人带着全家老小去重庆避难,只留了几名杂役看守院落。阿次和晓江被安排在主人的卧室休息,房间宽敞明亮,墙壁上雕龙绣凤,家具一应俱全,地上铺着地毯,舒服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在上海的家,阿次躺在松软的床上美美睡了个好觉。
厨房。明台拿着菜单交待着伙夫:“今天做条清蒸鲈鱼,四只大闸蟹,六只龙虾。“
王伙夫苦着脸:“明副官,这里不比重庆,这些食材不好买。”
明台:“鲈鱼你们到集市上买,大闸蟹和龙虾飞机十点左右空投,勤务兵会给你们送来。”
明台交待完,前脚出门,后脚又想起事,他转身交待:“你们把龙虾和大闸蟹的壳剔好了,再端上桌。”
王伙夫:“明副官,我们做十几个人的饭菜,哪有闲功夫干这磨时间的事儿。”
明台:“服从命令,你们手脚给我利索点儿。”
看着明台走远了,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李伙夫抱怨着:“你说原来我们给刘长官做饭,我们做什么他吃什么,粗茶淡饭就对付了,自从来了两个上海的少爷羔子,就把我们忙死了。”
王伙夫把锅铲弄得倍响,跟着抱怨:“那明少爷还好说,只要有肉吃就行,那杨少爷才难伺候,鱼虾蟹的,什么麻烦他吃什么。”
李伙夫:“就是,生活这么讲究,他上什么战场,要当少爷就回他的上海当!”
大厅。刘志辉召集特情处的骨干开会,从特情处组建那天起,刘志辉就强调了严格的纪律,开会说几点就几点,哪怕迟到一分钟就军法从事。大家都提前到了,只差程副处长了,刘志辉板着脸,这个程副处长仗着资格老,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工作上也不大配合,惹得属下窃窃私语,影响了他在处里的威信,难道今天他想成心迟到,往枪口上撞?墙上的钟敲响了两点,只见程副处长的儿子程晖踩着时间的节拍步入会场,对着刘志辉态度傲慢:“刘处长,对不起,家父身体不适,让我来参加会议,会议精神我代为转达。”
刘志辉心里喷着火,明明早晨还好好的,现在就装病,这么重要的会议让一个小小的副官替代来开,分明是给他刘志辉颜色看,刘志辉的目光瞟向程副处长的几个心腹,一个个脸上一幅若隐若现的表情,等着看好戏。刘志辉眼睛一转,露出笑意:“程副处长生病不能来参加会议,仍叫亲子前来,堪称遵守军纪的楷模,希望诸位今后都像程副处长一样严守军纪。”
他又转向程晖:“程副官,请坐,你做好会议记录,回去转达给程副处长,等我处理完军务,就去探望他。”
阿次怒视程晖,俞晓江示意阿次不要出声。
刘志辉若无其事,开始讲话:“各位同仁,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中缅边境,要尊重当地居民的风土人情,不要与当地居民发生冲突,我们是做情报工作的,不论走到哪,都要与当地居民处好关系。诸位虽通过了重庆的各项考核,但实战中要求我们每一名特工都是一专多能的人才,我们这次与英军联合作战,英军的将士很多英语说得不纯正,会妨碍我们的交流,在听说上大家要多下功夫,日军的情报行文诡异,要多在研究文字上下功夫……”
会议上刘志辉侃侃而谈,条理清晰,言简意赅,把进入缅甸后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困难都摆出来了,并指明了改进提高的方法,阿次赞许地看着刘志辉,以前刘志辉是特训班的班长,每一次班会都是他站在讲台上做总结安排,当时没觉得刘志辉讲得有多好,特训班一别,再也没有听过刘志辉的发言,十年后第一次听同窗好友讲话,精彩而务实,刘志辉发言结束,阿次情不自禁鼓起了掌,掌声单薄,俞晓江也鼓起了掌,众人楞了一下,跟着鼓起掌来,掌声雷动。
散会后,大家各忙各事,阿次打开电台,截获了几份日本人的情报,破译后发现没有太大价值,阿次扫兴地摘下耳机,明台跑过来:“阿次哥,该吃晚饭了。”
阿次和明台一起走,明台问道:“阿次哥,你在这吃住还习惯吗?”
阿次淡然:“还好,与在上海时差不多。”
明台笑着:“那就好。”
明台和阿次分开,晓江从后面喊道:“阿次。”
阿次看了晓江一眼:“今天一无所获。”
晓江微笑:“不可能天天都截获重要情报。”
看着刘志辉走过来,晓江打招呼:“刘处长好!”
刘志辉一改会场上的严肃,爽朗笑着:“俞教官,您就别折煞学生了。”
俞晓江:“军中没有师生,只有上下级。”
刘志辉:“私下你们还是叫我志辉,我听着舒坦,今后我还要仰仗俞教官和阿次多多帮衬。”
俞晓江邀请:“志辉,一起进来吃饭吧。”
刘志辉摆手:“你们吃,我去看看程副处长。”
阿次冲着刘志辉:“我看他生龙活虎的,没有一点病,别理他。”
刘志辉一笑:“他身体不适,那就是病了,我得关心他。”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3 07:50:00 +0800 CST  
俞晓江从屋里拿出礼品盒递给刘志辉:“把这个带上去看程副处长,更显你的诚意。”
刘志辉:“俞秘书,这是你从上海带来的吧,还是马来西亚的燕窝,太金贵了,您还是给阿次留着滋补身体。”
俞晓江塞到刘志辉手上:“就是金贵,才显出你的诚意,去吧。”
阿次看着刘志辉离开的身影,心里很堵,也没心思吃饭,跟俞晓江说了句:“你先吃,我还有事。”
阿次悄悄尾随刘志辉来到程副处长的住处,听着刘志辉的声音:“程老,马上就要到缅甸了,您身体不适,趁着这几天好好休养一下,处里的事由我顶着,您放心。”
程副处长:“我老了,你年轻,就多担待点。”
刘志辉:“程老,志辉年轻不才,管理特情处经验不足,您以后要多指点我。”
程副处长:“你是局坐的红人,年轻有为,这么说过谦了。”
刘志辉:“程老,这是我上次去上海买的燕窝,正宗的马来货,您的身体要好好滋补,身体好了,才能为党国效力。”
阿次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扭头走开了,回去吃了饭,早早睡下,睡得太早了,阿次半夜醒来,想看书,又怕影响晓江,一个人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起来,在院子里闲逛,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东南角一间矮小的平房里,还透着灯光。阿次轻手轻脚走过去,透过窗户一看,刘志辉还在对着文件看。
阿次敲门进去,刘志辉叫道:“阿次,你怎么还没睡,你要注意休息,别弄病了。”
阿次:“我睡醒了,你工作还没忙完?”
刘志辉:“我现在一个人做两三个人的事,哪里忙得完?”
阿次:“那些占着位置不做事的人,让杜军人把他们撤了,再换个得力的人来。”
刘志辉:“我的杨少爷,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程副处长与委座有私交,就是加入远征军立了功,好提拔的,这种人杜军长也得罪不起。”
阿次:“他装病,你还去看他,程晖那么傲慢,你还对他笑脸相迎,换做我,早就戳穿他玩的把戏了。”
刘志辉:“我也想像你这样快意恩仇,可我坐在处长的位置上,该隐忍的就要隐忍,该装糊涂的就要装糊涂,我不能让特情处人还没到缅甸,就起内哄,惹人笑话,这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对程副处长恭恭敬敬,他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处处为难我了。”
阿次从没想过,刘志辉风光的背后隐藏着这么多委屈,明明心里明白,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在意,却要装做不以为然,阿次感叹:“志辉,你太难了。”
刘志辉摇头:“有你和俞教官在,再大的困难都不算什么,要说这个处长,你做得,俞教官也做得,而你们却处处维护支持我。”
阿次:“一个小小的情报处,这么多扯皮拉筋的事,我和晓江做不了,我们没你这么好的脾气。”
阿次打量着刘志辉的住处,房间低矮破旧,床的里面都堆着文件书籍,只留了五十厘米左右的宽度刚好睡一个人,翻身都会碰到书,阿次问道:“志辉,你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
刘志辉:“房间有限,好房间都给年长的成员住了,我年轻,在哪都能凑合。”
阿次搬着刘志辉的书:“我们换一下,你是处长,手头文件多,得住宽敞一点的房间。”
刘志辉拦着:“不用,我在这挺好的。”
阿次:“你年轻,我比你更年轻,我不能搞特殊,你不住,就把我的房间让给年长的成员住。”
刘志辉:“阿次,那房间我又不是专门给你住的,俞秘书是我们处里唯一的女性,不管走到哪,都得女士优先,再说了,她是我教官,我是她学生得尊师重教,你就顺带沾点光。”
阿次听刘志辉的解释,心里放下一些,可还是有些过不去,刘志辉问道:“阿次,你在这有什么困难,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阿次:“我的要求就是,你不许对我搞特殊化。”
刘志辉:“那当然,你在我这就是普通一兵。”
大批国军进入缅甸后,许多士兵水土不服,患上了热带常见病,因为没有特效药医治,还未开战,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杜聿明的第五军因为有杨氏企业援助的大批药品,将士们感染的热带疾病得到有效及时的救治,第五军将士们的身体状况要比其它两个军好得多。杜聿明无以回报荣初对第五军的厚恩,只能对阿次格外照顾,在衣食住行上的条件都比普通将士好得多,叮嘱刘志辉不论战况如何紧急,都要绝对保证阿次的人身安全,越是战斗激烈的时候,刘志辉越是把他拴在身边,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半步。开始,阿次以为对自己种种的照顾,都是因为俞晓江的原因,可后来看到刘志辉对他的重重保护,阿次总感觉不太对劲,无意中阿次在地上看到印有杨氏企业标识的药盒,阿次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自己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大哥对他的爱护之意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同时又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他坚持着要到重庆报道,就是想亲临战阵,做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军人。可是如今,人虽到了前线,却做着文职特工的工作,他想向刘志辉表明心迹,可还没等他话说出口,就被刘志辉三言两语挡了回去,让阿次窝火又扫兴。
缅甸清晨的阳光就格外耀眼,阿次拉了半边窗帘开始工作,早晨他想与侦察组一起去勘测地形,刘志辉却拿了一大堆日文资料叫他翻译,阿次坐了一上午,晓江去第五师测试通讯设备,中午伙夫把饭菜端上来,阿次一个人吃得没滋没味,到达缅甸后,衣食住行比国内差多了,日本人空中飞机密集,国军空中投放物品困难重重,没有新鲜的鱼肉,每餐就是开个肉罐头,合着菜炒一下,不管什么罐头都是一个味儿,阿次都吃腻烦了。通讯兵小伍过来,双手奉上文件:“杨中校,这是刘处长命我送来的。”
阿次接过翻了几下:“谢谢!”
小伍闻着菜的香味,情不自禁说了句:“真香。”
阿次:“你还没吃中饭吧,一起吃。”
小伍摆着手,眼睛却盯着桌上的菜:“不,我吃过了。”
阿次不由分说拉着小伍坐下:“再吃点。”
小伍开始还客气着,只夹一点点菜像征性地吃,后来阿次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把饭菜都收了,别剩下。”
小伍如得到命令一般,风卷残云将饭菜收了个干净,阿次顺手端起一个盘子,想将盘里的残汁倒了,小伍喊道:“杨中校,别动,这里面有油花。”说着倒了点水,将盘里的残汁弄得干干净净,一口喝下,意犹未尽。
小伍走后,阿次走出房门,特情处的普通特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蹲在地上就着菜汤吃着红薯拌饭。阿次冲动地来到刘志辉的住处,示意警卫不要出声,一头冲进去。
屋内,刘志辉和明台正说着话,明台看着面盆里游动的肥鱼,问道:“这鱼我下午给阿次哥拿过去。“
刘志辉:“臭小子,知道自作主张了。“
明台不服气:“反正不管有什么好吃的,你都叫我给阿次哥拿过去,这鱼当然也不例外了。“
刘志辉无奈点头:“到了缅甸,后勤保障跟不上,也没什么好吃的,把他饿着了,我可没办法跟军长和他大哥交待了。”
阿次看到两人正在吃中饭,桌上就是一盘白菜,里面夹了点肥肉,刘志辉见阿次进来,说道:“你走路没一点声,也不打个招呼就闯进来了。”
明台机灵地拿起报纸盖住盘子,阿次:“明台,你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阿次转身瞪着刘志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对我特殊,你还照特殊不误。”
刘志辉:“我没对你特殊,你说俞秘书一个女人跟着我们上战场,我总不能让她吃粗茶淡饭吧。”
阿次生气:“刘处长,我请你不要再打着俞秘书的幌子,处处照顾我行吗?以后,她是她,我是我,以后我跟你们一起吃大锅饭!”
明台嚷着:“阿次哥,那可不行,你把身体弄坏了,你大哥还不得……”
刘志辉拦住明台的话头:”明台,住嘴!”
阿次转身问刘志辉:”我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刘志辉:”阿次,这个你不用管,我绝不允许你吃大锅饭!”
阿次火了:”那么多人都能吃,你和明台也不例外,我为什么不能吃?”
刘志辉提高声音:”这是命令,你再敢跟我说吃大锅饭,我就跟军长说把你调离缅甸,立刻回上海!”
阿次急了:”志辉,你还讲不讲道理?”
刘志辉:”这事没道理可讲,以前在特训班我就处处照顾你,现在也一样!“
阿次抿着嘴:“算你狠,拿回国来吓唬我,大锅饭的事就依你,但我告诉你,我是搞行动出身的,以后你别把我当文职特工使用,你再不让我出任务,我绝不答应。”
刘志辉缓和态度:“阿次,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重要的任务我一定让你上。“
阿次扔了句话:“但愿你说话算数!“
阿次带上门,气呼呼地离开,明台着急:“我看阿次哥很生气,你真让他出任务?”
刘志辉泰然自若:“他的脾气我摸得清楚得很,最是要强,他出任务想都别想,先把他哄住再说。”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3 07:52:00 +0800 CST  
第二天,阿次把翻译好的资料给刘志辉亲自送过来,打算再跟他说说出任务的事,一进门,只有明台在,阿次问道:“刘处长呢?”
明台:“阿次哥,他跟第四师的师长出去了。”
阿次坐下来:“我等他回来。”
明台:“阿次哥,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有什么事我转达。”
阿次正准备走,只见程副处长忧心冲冲地进来,一进门就问:“明副官,刘处长呢?”
明台:“他出去办公务了,您有什么事?”
程副处长擦着汗:“我儿子被一种剧毒的蚊子咬了,皮肤大面积感染,医生说要打盘尼西林,可我们军的盘尼西林都用完了,请刘处长请示上峰,尽快空投药品。”
明台:“刘处长今天早晨还为这事与上峰联系,可是这几天天气不好,能见度低,没办法空投。”
程副处长颓然坐下:“难道老天要绝我儿性命?”
明台安慰:“程副处长,您别急,等刘处长回来,我给他转达,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程副处长走后,阿次拉过明台:“我那有盘尼西林,你跟我过去拿,给程副处长送过去。”
明台:“不行,那是阿初哥给你的备用药品,你万一生病了,手头没药怎么行。”
阿次:“我现在又不用,先给程副处长应急,人命关天。”
明台勉强:“好吧,等天放晴了,空投的药品到位了,就还给你。”
明台跟着阿次取走药品,阿次叮嘱:“明台,你就说是刘处长想办法找来的药。”
明台眼睛一转:“嗯,明白,我就说这是刘处长为了他儿子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出马从日本人手里抢来的药,看他以后还好意思不配合志辉哥的工作!”
阿次扫过明台的后脑勺:“臭小子,就你鬼主意多,怪不得志辉总夸你。”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1-03 07:53:00 +0800 CST  

楼主:贵安23

字数:308169

发表时间:2016-10-06 15: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19 19:08: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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