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之一辈子管教你!(下篇)(兄弟,训诫,耽美)

一楼,度娘!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07:32:00 +0800 CST  
通知:因为潇湘溪苑吧今天开始要求四级以上的会员才能发贴,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我在那个贴吧没有等级,所以只好移步到这来发了,希望亲们一如既往支持安安,比原来更支持,今天想起过往的种种,安安很灰心,需要大家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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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07:36:00 +0800 CST  
日子一天天滑过,荣初依然在公司里忙碌,阿次生理上的伤害好了,可心伤难以愈合。经过了这次的事,荣初再也不想弟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什么事也不让他做,也不让他轻易踏出杨公馆一步,眼下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自家弟弟英挺的面孔中又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样子,女人见了动心,男人也容易想歪,过去他忽视了,现在他不能让弟弟再受到那样的屈辱。


这日,荣初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见爸爸在家,两个小家伙都特别欢实,兴奋得又蹦又跳,在他们的感染下,阿次脸上也现出了难得的笑意,见弟弟开朗了些,荣初心里也好受多了。荣初看着爱中爱华:“下个月,就是爱中爱华两岁的生日了,得好好庆祝一下。”


阿次接话:“国难当头,一切从简吧,我带他们出去玩,别一天到晚把他们关在家里。”


荣初扬起眉:“你是借着爱中爱华说事,嫌我把你关在家里了吧?”


阿次嘟着嘴:“我哪敢,现在还不是大哥叫我怎样我就怎样。”


荣初笑道:“那就好,希望你以后都这么乖。”


阿次抗议:“我又不是爱中爱华。“


黄依依打趣:“在你大哥眼里,你和爱中爱华一样的。”


斗了几句嘴,他们又回到正事上,荣初发表意见:“这爱中爱华的生日不能马虎,这些时日,生意场上的朋友这个嫁女儿娶媳妇,那个要祝寿给儿孙做满月,花出去我不少银两,我不能光出不进,刚好趁这个机会收回来,就在国美大酒店订二十桌,好好热闹一下。”


阿次对大哥的生意经没兴趣,他奢华铺张的行事风格也与他格格不入,他不想再发表意见,黄依依说道:“要我说在酒店办,还不如在家里办,请他们到公馆来,显得关系更亲近。”


荣初点头:“嗯,有道理,在家里办成本也比在酒店低得多,这样我还能多赚些回来,只是食材需要提前准备好。”


正好吴妈走过来,黄依依吩咐:“我们要在家里给爱中爱华过生日,办洒需要的食材您先列个清单,我过目后,再派人去采购。”


吴妈恭敬:“是,夫人,您把日子定好了,到时我带人到城郊采购新鲜的食材。”


黄依依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叮嘱吴妈:“外面兵荒马乱的,前几天吴老板家的女佣出去采购被日本兵盯上就出事了,你不要安排女佣出门。”


阿次的心一怔,变了脸色,他逃避似地站起来:“大哥大嫂,我先上去休息
了。”
黄依依看着阿次突然变得惨白的脸色,担心道:“阿次,你哪里不舒服?“


荣初见状:“你和吴妈合计,我也上楼了。”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07:45:00 +0800 CST  
黄依依呆呆地看着荣初拥着阿次上楼,回想自己刚才说什么了?说到吴老板的女佣出门被日本兵糟踏的事,阿次脸色突然就变了,又想起阿次的梦话,这些日子,阿次一直郁郁寡欢,成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和谁都不愿意多讲话,晚上非要开着灯睡觉,如果不是受了承重打击,阿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又是为什么事呢?提起阿次,荣初总是在跟她回避,一定是遇上了难以启齿的事,难道阿次他……黄依依拼命摇头,不可能,自己怎么能那样想,阿次是特工,不可能被人凌辱。她回想着荣初说阿次离家出走后,就住在中田那,中田可是个日本人,得打听一下中田的底细。


黄依依花了两天时间摸中田的底细,正巧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护校的同学失业后,就在中田武馆打杂,问起他,同学很神秘地告诉她:这个中田看着道貌岸然的,很绅士,其实骨子里就是个老色鬼,不但喜欢美女,而且喜欢俊男,她曾听到中田把这些人折磨得大呼小叫,就是个变态狂。


黄依依听到这个消息,魂不守舍地回到家里,同学的话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怎么会这样?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荣初一起去接阿次回家,荣初说不动他,也许她能说动,平时阿次那么听她的话,黄依依拔通荣初的电话,想问个究竟,可听到荣初的声音,黄依依又把电话放下了,荣初一直瞒着他,自己不能撕开那个伤口,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包括她,她恨自己太聪明了,她不能让兄弟俩看出她知道了,以后的日子,她要加倍对阿次好,哪怕冷落爱中爱华也要对阿次好。


眼下,只有荣初能抚平阿次内心的创伤,她能做的就是给荣初更多的时间,好好照顾阿次,少受外界干扰。想到此,黄依依收拾行装,小孩子的玩具,奶粉衣物收了一大包,又收拾自己的衣服,荣初回来时,看到黄依依地上放得大包小包,问道:“你想外出?“


黄依依点头:“嗯,爱中爱华都这么大了,阿次那天不是还说两个小家伙没出去玩过,我想带他们出去走走。“
荣初:“不行,世道这么乱,不能出去。“
黄依依:“我想好了,就去三泉山,那里也是日本人的租界,很安全。“
荣初:“好,我明天开车送你们过去,再带上吴妈阿四。“
黄依依:“公司的事忙,阿四带我们过去就好。“
荣初歉意:“老婆,对不起,最近我对你脾气太冲了。“
黄依依环住荣初的腰:“没事,你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有火不冲我撒还能冲着谁,我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散心,你和阿次在家好好过。“
荣初:“你们玩好了,我去接你们回家。“
杨公馆健身房。伤势初愈的阿次憋着一股气拼命举起扛铃,无奈一个月没有练习,加之中田的蹂躏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体力下降的厉害,扛铃只举到胸前,使出吃奶的劲再也举不上去,阿次狠狠地将扛铃咂在地板上,震得楼下的吊灯一颤一颤地响,阿次颓丧地靠墙坐在地上:连这点重量都举不动,还谈什么找中田报复,曾经的少年时代,中田是他崇拜的英雄,他发奋苦练空手道,他的一招一式他都想学到手,他是那么想超越老师,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体几经重创,再度交手,他仍然是中田的手下败将,才蒙受了那不堪回道的屈辱,阿次的眼睛蒙上了薄薄的泪,楼上当值的权叔,透过门缝看到阿次满头大汗坐在地板了,赶紧在阿次卧室拿了个棉垫,推开健身房的门,恭敬道:“少爷,地板坐着凉,您先起来,我给您垫个绵垫。”


阿次没有任何反应,空洞的眼神瞅着天花板,权叔上前轻拉阿次的胳膊,阿次如触电般站起来,怒视权叔:“别碰我,滚开!”


权叔吓得收回手,心想这少爷是怎么了,虽然他平时性子冷,但从不会为难下人,权叔刚想关门出去,看到阿次穿得很单薄,想着如果着凉感冒发烧了,先生还不知要怎么怪罪,他弯腰捡起地板上的衣服,想给阿次披上,阿次闪身一躲,打掉了权叔手上的衣服,不让他靠近。权叔抖着手:“少爷,那您自己把衣服穿好,我出去了!” 阿次戒备地看着权叔,站起来穿好衣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阿次感觉心里很慌,又起来,将卧室的门反锁了,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荣初下班回来,家仆已在客厅布好了菜,荣初吩咐:“送到少爷房间,我们在楼上吃。”


家仆敲了半天门,阿次才缓缓把门打开,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饭菜,冷冷道:“我不想吃!”不待家仆回话,阿次“哄”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惊得家仆手一歪,把碗里的汤震出来了,荣初换好衣服,在楼下听着不对头,赶紧跑上楼,见家仆端着托盘进退两难,家仆看到荣初为难道:“先生,少爷说他不想吃,不让我进去,这可怎么办?”


荣初镇定:“我来。”


荣初抬手敲着房门:“阿次,大哥回来了,你开一下门。”


阿次听到大哥的声音,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起身开门,荣初转身接过家仆手中的托盘端进来,他将托盘放到茶几上,拉着阿次在发沙上坐下,声音里透着无限宠溺:“来,阿次,大哥陪你一起吃饭。”


阿次摇头,表示不想吃,荣初放下汤勺,探身摸了摸阿次的额头,体温正常,他柔声问道:“上厕所还疼吗?”


阿次还是摇头,荣初给阿次递过一碗汤:“这是我叫厨房煨的鸽子汤,很滋养身体,你先喝一碗。”


阿次抬手挡回去,荣初舀了一勺,送到阿次嘴边:“大哥喂你,先喝一小口,尝一尝好不好喝。”


阿次不张嘴,荣初不甘心,哄劝道:“听话,把嘴张开。”


阿次反而把嘴抿得更紧了,荣初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了,面部的线条僵硬起来,严肃道:“我数一二三,再不张嘴,大哥就打屁股了。”


谁知阿次“哇”地一声哭出来,委屈着:“大哥就知道像小孩子一样打我屁股。”


荣初放下碗,搂过阿次,看着弟弟流淌的眼泪,很是自责,弟弟这句话包含着多少委屈,是从哪天开始,自己对弟弟变得越来越粗暴了,只要不听话,板子藤条就落在屁股上了,在板子藤条中他树立着一家之主的权威,顾着自己的面子,却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弟弟的自尊心,以至于他跑到中田那里去,酿成了无可挽回的大错,他不能一直这样错下去。


阿次严阵以待,等着大哥将他又按趴在腿上,扒了裤子打屁股,无论大哥怎么打他骂他,他再也不会跑了,大哥不论怎么伤害,对他的心是真的,不像中田那家伙,对他嘴上说得入情入理,却打着他的歪主意。过了半晌,大哥只是一个劲儿地给他擦眼泪,没有半分要打他的意思,阿次哭泣着:“大哥,你不打了?”


荣初搂紧了他:“大哥不打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些,你嫂子爱中爱华都不在,今天你就哭个痛快,从明天把过去的一页都翻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阿次的手捶着沙发的扶手:“大哥,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报不了仇了。”


荣初摸着他的头:“你别性急,恢复体力有个过程,再说你最近吃得太少了,身体能量不够,哪来的力气锻炼。”


阿次忽地收住眼泪,静默片刻,嘴里喃喃道:“是,我不吃饭,就没力气,就不能报仇,我要多多的吃。”


阿次端起碗,一口气把汤喝完了,又端起饭拼命往嘴里扒,饭还没来得及嚼碎,他就一口吞下,荣初着急:“阿次,你慢点吃,小心噎着。”


阿次喉咙一梗,荣初赶紧端来汤,让阿次喝了几口,才把饭咽下,脸上憋得通红,一碗饭吃完了,阿次又拿起一碗饭还要再吃,荣初死死按下:“别吃了,够了!”


阿次吼道:“我要吃,吃了才有力气对付中田。”


荣初看着阿次难受的样子,心如刀割,泪水顺着面庞滑落:“阿次,欲速则不达,我做梦都想亲手杀了中田,我已经派人去侦察中田的行踪了,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不杀中田我誓不为人,你一定要相信大哥。”


阿次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埋在荣初的怀里:“我相信大哥,这个世界上我现在只信大哥一个人。”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07:47:00 +0800 CST  
入夜,荣初辗转难免,接手杨公馆的生意后,他的压力倍增,每天要很晚才能入眠,稍微有点响动光亮就睡不着觉,而阿次每晚要把灯开得亮堂堂地才能安心入睡,黄依依走后,每天他都与阿次同塌而眠,有他在身边陪伴,阿次睡眠好些,半夜被噩梦惊醒,他也好第一时间安抚弟弟的情绪。虽然灯光刺得他整夜失眠,但只要能看着阿次睡安稳的时间长些,他的心就是踏实的。


阿次睡着睡着头又枕到了他的胸膛上,荣初微笑着伸手搂过他,轻轻点了下他的鼻头,多大的人了,睡梦中还是这么粘乎他。荣初睡意全无,右手拿起一份合同看,歪着脖子躺在在床上看,实在难受,可坐起来怕惊动阿次,他只好这个冷热将就着看。


阿次梦境中,中田邪恶地笑着,他赤身裸体趴在他的身下,中田的咸猪手在他的脸上、胸膛、臀上、大腿上捏来揉去,阿次哭喊着“腾”得从起来:“老师,你为什么要折辱阿次。”荣初丢下文件,抱过阿次,抚摸着他的脸:“阿次,别怕,大哥在。”


阿次蜷缩在荣初怀里,半天才清醒过来:“大哥,我又做恶梦了。”


荣初:“你几乎天天都做恶梦。”


荣初打横抱起阿次捂在被窝里:“姐姐说你小时候半夜醒了,妈妈就是这么抱着你,给你讲故事。”


阿次的心里一阵悸动,小时候住在医院里,看到生病的孩子躺在妈妈怀里,听妈妈唱着儿歌,原来他小时候妈妈也这么抱过他,阿次遗憾:“可惜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不知被妈妈抱着是什么感觉。“


荣初安慰:“没关系,大哥抱着你也是一样。”


阿次听着大哥的心跳,又哽咽起来,荣初刮着他的鼻子:“小东西,别想不开心的事了,跟大哥说说话,好不好?”


阿次:“说什么?”


荣初:“黄鑫走了,明天你还是把训练器材搬到他住的大房子里,方便些。”


阿次:“不用了,那房间还是给他留着,他想回来住随时可以回来。”


荣初:“你还想他回来住?你不生他的气了?”


阿次:“大哥什么意思,我从来没生过他的气。”


荣初:“那你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的,我以为他讨厌他。”


阿次:“我没讨厌他,就是生大哥的气,才不理他。”


荣初搂着阿次:“你生什么气?”


阿次委屈:“你凭什么让黄鑫叫你大哥,你是阿次一个人的大哥。”


荣初笑起来,在生意场上、在江湖上,彼此间为了拉近关系,称兄道弟的,叫声大哥稀松平常的事,小东西却这么在意,既然他为这个不舒服,索性今天跟他把话讲清楚。荣初亲着他的脑门:“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做生意也是如此,身边得有几个贴心得力,知根知底的人帮衬,黄鑫机灵隐忍,又有商业头脑,我想重用他,让他以后实心实意地对我,所以我让他叫我大哥,希望你别介意这个称呼,不管有多少人叫我大哥,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弟弟。”


阿次还是无法释怀,嘟起嘴:“我还生气大哥偏心,我挑食你又打又骂的,他挑食你就放纵他,还说他想吃什么就叫厨房做什么。”


荣初不以为意,小东西心眼真够小的,客随主便的道理都不明白,荣初:“他又不是我弟弟,我没功夫管他挑不挑食,只要他帮我把生意打理好就行了,而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亲弟弟,唯一的弟弟,我要你营养均衡,身体好好的,我最怕你生病,你一生病,我就着急上火。”


阿次为以前误解了大哥而内疚,喃喃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该为了黄鑫,跟你置气,我也不知怎么了,那天晚上,特意按时回家,你和大嫂都围着黄鑫转,你来亲自给黄鑫擦身子。指挥做这做那,那一刻我觉得大哥再也不关心我了,不喜欢我这个总惹你生气的弟弟了,把重心转移到黄鑫这个乖巧懂事的弟弟的身上去了,而我永远也做不了他那么好。”


荣初咬着嘴拼命点头:“今天你终于把心里话跟我都讲出来了,那天黄鑫为我而喝醉,所以我要照顾他,当时我很累,看你回来了,就顺便指挥你做事,我对你说了什么我都忘了,我当时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我对你的态度,以后大哥会再细心一点,说话做事会顾及到你的感受,如果大哥没有做好,希望你不要那么敏感,公司的事多如牛毛,回到家爱中爱华又吵,人一累,考虑得就不周到,你只要记住,不管大哥表面对你什么态度,你都是大哥最宝贝的弟弟,谁也取代不了你在大哥心中的拉置,包括爱中爱华。”


阿次热泪盈眶:“我知道大哥疼我,可你不仅是我的大哥,还是爱中爱华的父亲,大嫂的丈夫,爱中爱华才是你最该宝贝的。“


荣初:“不,爱中爱华长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从小就这么幸福,有爸爸妈妈、有外公、有叔叔、有舅舅,而你像他们这么大的小时,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除了叔叔,你什么都没有,大哥要尽力补偿你。“


阿次:“谢谢大哥。”


荣初将被子朝上拢了拢:“今天你跟大哥直言相见,大哥也想说你几句,你在家里,大哥大嫂宠着你,你可以由着性子来,可在外人面前不要那么任性,黄鑫好心送你笔,你即使不喜欢,也该收着,不要让别人难堪。”


提到那只笔,阿次的心悸动起来,他黯然:“大哥说得对,我是该收着。”
荣初看着阿次的脸色:“那你为什么不收?”


阿次垂下头一言不发,荣初摇动着阿次的肩膀:“告诉我,为什么,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告诉大哥。”


阿次闭上眼:“我没有。”


荣初着急:“到底为什么,你有什么心事?”


阿次悲伤:“因为那个牌子的笔是田中樱子用的,小时候,我常窜到她卧室,看着她梳装打扮,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冲我笑,偶尔还会问我阿次,你看妈妈漂不漂亮,那个时候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后来我不小心弄坏了她的笔,从那以后,她不准我进他卧室半步,我唯一快乐没有了。”


荣初听得心痛不已,搂紧了阿次:“对不起,那天大哥错怪你了,不该打你。”


阿次:“那天阿次冲撞大哥,确实该打,可大哥不该当着外人的面打。”


荣初:“那天大哥气昏了头,以后会注意,对不起。”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07:48:00 +0800 CST  
杨公馆客厅。阿次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枪,荣初坐在旁边审核黄鑫写的企业策划书,从阿次出事后,荣初尽可能的呆在家里,能在家里处理的公事就在留在家里,虽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弟弟说话,只要阿次在他的视线中,他就放心些,阿次只要能看到大哥的身影,就觉得心里有安全感。荣初合上企业策划书,拔通杨氏企业的电话:“黄鑫,你的企业策划书我看过了,毫无新意,墨守成规重复其它企业走过的路,我们的企业就不能做大做强,你再重新写一份。”


阿次停下手,站起身走到电话旁边,他的听力极好,听到电话那头,黄鑫委屈的抱怨:“大哥,这份企划书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查了好多资料,认真做了市场调查才写出来的。。。。。。”


荣初武断地回敬他:“我不管过程,只看结果,三天后拿出一份新的企业策划书给我看,还有南京那个大客户谈得怎么样了?”


黄鑫:“那个大客户很难说话,大哥,还是您亲自与他谈一下吧。”


荣初挑眉:“什么事都需要我样自做马,我还要你做什么,记住,以后我安排你的事,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了,不要给我强调困难。”


黄鑫怏怏:“是,大哥,您安排的事我一定做到让您满意。”


荣初挂了电话,阿次愣愣地看着荣初,荣初拍了他一下:“又在胡思乱想了?”


阿次:“没有,大哥,你是不是对黄鑫的工作不满意?”


荣初含笑:“他专业素养好,工作高效,我很满意。”


阿次疑惑:“那你刚才电话里还教训他。”


荣初端起咖啡,淡淡道:“我要给他加压,让他尽快成长起来,独挡一面地开展工作,以后我还是想把精力放在医学研究上。”


阿次搓着手:“大哥,你给他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他管理杨氏企业还有个适应过程。”


荣初:“我没那么多时间等,再说了,我对他进行了那么多感情投资,我付出了,是要得到回报的,我得尽快收回成本。”


荣初一番功利的话,又让阿次的心涌动起来,大哥给了黄鑫什么?不就是让他叫了一个多月的大哥吗,给他提供了一个住的地方,发放了一个月的薪水,这么快就要他回报。而他们兄弟相认的这些年,大哥对他付出那么多感情心血,他从来没有回报过,而且还在不断地索取,阿次喃喃:“我欠大哥的感情,这辈子我是还不起了。”


荣初无奈摇头,弟弟实在是太敏感了,不论说什么都能拔起他的心思,荣初搂过阿次撮乱了他的头发:“臭小子,你又想歪了,大哥可从来没有找你讨过债。”


阿次茫然:“大哥都是心甘情愿地无偿付出?”


荣初深情地对望阿次:“你给我听好了,前世父母姐姐欠你的亲情,我要用今生的爱替他们来偿还你,连带我的那一份。我不允许你拿自己和别人比,你是我弟弟,是我的亲弟弟,大哥不论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阿次感动地回抱荣初:“阿次明白了大哥的心,以后大哥对别人好,阿次再也不会生气了。”


荣初贴着阿次的脸:“现在大哥最希望你从阴影中走出来,勇敢地走向阳光,开始新的生活。”


阿次:“大哥放心,只要有你在阿次身边,我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荣初捧起阿次的脸:“好,那今晚你就迈出第一道坎,关上灯睡觉好不好?总是开灯睡觉对视力不好。”


阿次犹豫着不吭声,荣初见他不回应,继续鼓励着:“你刚才不是跟大哥说,只要有我在,你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大哥可是一直都陪着你。”


阿次使劲点头,未了又加一句:“那我关了灯,还是要大哥陪我睡。”


荣初:“成交。”


中午时分,家仆布好菜,荣初特意将油炸茄子夹放到阿次那,说道:“这是你喜欢吃的菜,好久没做了,今天我叫厨房做的。”


阿次尝了一口,提不起兴致:“没有大嫂做得好吃。”


荣初看了他一眼:“是吗?我尝尝。”


荣初吃了一口:“我觉得跟你大嫂做得一样好吃。”


阿次坚持:“就是没有大嫂做得好吃,大哥,大嫂带着爱中爱华出去玩了半个月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荣初笑问:“你想大嫂了?”


阿次:“难道大哥不想?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冷冷清清的,我还想爱中爱华。”


荣初:“那我打电话让他们明天就回来。”


阿次笑着点头,忽然又想起刚才大哥说的话,问道:“大哥,你对黄鑫付出感情,就要他回报,那当年荣家出钱让你学金融,为什么允许你当医生。”


荣初:“当初荣家大太太的意思是要我学成回国后,为荣氏企业服务,可大少爷知道我热爱医学,就帮我从中周璇,成全了我的理想,我没有荣少爷那么无私高尚,我不会平白无故培养一个不能为杨氏企业效力的人。”


阿次:“所以你一直敬重荣少。”


荣初狠狠点头:“是的,我在荣家长大,骨子里不自觉中就把荣家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甚至把我的喜怒哀乐都与荣少的情绪紧紧联系在一起,他的痛,就是我的痛,我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因为对荣少的过份维护,也伤了你的心,你要原谅大哥。”


阿次过意不去,今天他才真正了解,大哥为什么对荣升这么维护,阿次垂下眼:“以前,我从没尊重过大哥对荣少的感情,是阿次太任性了。”


荣初捂住阿次的手:“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希望今后你对大哥有什么意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大哥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大哥就无从了解, 伤了自己,也苦了大哥。”


阿次:“嗯,大哥,那今天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大哥对黄鑫太功利了,毕竟他叫你一声大哥,他就是你兄弟。”


荣初摇头:“你太单纯了,他叫我一声大哥,心里并没有真正把我当大哥看,他不过是利用我,回到从前优越的生活;我叫他一声兄弟,心里也没有真把他当弟弟看,我需要的是一个得力的帮手;在生意场上混,彼此称兄道弟,哪来这么多真情,所以这趟浑水你不要淌,就让大哥一个人面对。“


春和医院。阿次敲响夏跃春办公室的门,夏跃春开门,阿次:”夏院长,最近总是失眠,大哥说你是神经科专家,让我找你看看。“


夏跃春:“进来,坐。”


两人坐定,阿次绷紧神经:“夏院长,老家那边是什么任务?”


夏跃春一反往日的严肃,笑着道:“阿次,我今天找你过来,是跟你说点私事。”


阿次疑惑,私事?有什么私事他都是找大哥,找他有什么可说的?夏跃春切入正题:“共产国际的丛锋从莫斯科过来,对荣华一见钟情,昨天他托我去跟荣华说合。”


阿次心里一怔,自从上次大哥与荣升提起他们的婚事不欢而散后,他们的事两家人再未提及,每次与荣华见面除了任务还是任务,从未涉及过感情方面的事,今天夏跃春突然说到有人对荣华一见钟情,阿次突然有了危机感,像手中的宝物突然被别人抢走,这怎么可以?阿次急急问道:“那夏院长去说合没有?荣华什么态度?”


夏跃春玩味地看着阿次:“我没有说合,我推掉了,我说荣华有心上人了,就是杨家的少爷杨暮次。”


阿次脸“腾”地红起来,急得语不成句:“夏院长,你怎么能瞎说,我们就是革命同志。”
夏跃春调侃:“你们仅仅只是革命同志?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去给丛锋说合了。”


阿次更急了:“夏院长,这不行,你别去。”


夏跃春拖长声音:“你不是说你们是革命同志吗?荣华的事我说不说合,与你有关系吗?干嘛这么着急。”


阿次急得面红耳赤,夏跃春递过手帕:“别急,擦把汗,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可得抓紧了,我们组织有好几个人向我打听荣华的情况,你再不行动,荣华就被别人捷足登先了。”


阿次:“你别吓唬我,荣华不会同意的。”


夏跃春:“噢,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阿次点头又马上摇头,夏跃春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阿次穿着银色西服,英俊潇洒,笑得内敛,荣华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两人相拥而舞,彼此对视,脉脉含情,阿次看着照片:“这是什么照的,我怎么不知道。”


夏跃春:“这是四年前我们在百乐门执行任务时,一位参加行动的同志偷拍的,当时他看着你们翩然起舞,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特别羡暮你们,就拍下来了,我前几天找他看到这张照片,就找他要过来了。”


夏跃春接着说:“昨天荣三太太来找我,说你们的婚事双方的大哥都不同意,她很着急,请我说服两位大哥。”


阿次:“算了吧,你什么时候都说不过我大哥,荣少那个老古董固执得很。”


夏跃春扶了扶眼镜:“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不打算去说,但三太太求到我这,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阿次:“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跃春:“我只想问你,你想不想娶荣华?”


阿次没有正面回答:“我大哥不同意。”


夏跃春站起来:“阿次,你是共产党员,我们追求的是婚姻自由,结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你们俩情投意合,其它人的意见不用在意。”


阿次:“可是我不知道荣华是什么意思,她也没表露过。”


夏跃春:“荣华的感情很含蓄,你如果不主动,就永远不会有结果。”


阿次别扭:“那我要怎么做?
夏跃春鼓励:“阿次,你是男人,当然要主动一些,你们并肩战斗,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你可以直接向她求婚啊。”


阿次:“求婚?太突然了吧。”


夏跃春把照片塞给阿次:“这张照片转送给你了,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阿次红着脸离开春和医院,回家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下定决心去购买钻戒项链,向荣华求婚,可决定去购买时,又茫然了,对女人饰物他从来不上心,也不知在哪一家购买好,还是先问问大嫂吧。


等着大嫂收拾完花草,阿次开口问道:“大嫂,手饰哪一家比较好?”


黄依依温和一笑:“你大哥每次出去都购买一大堆手饰,各种款式都有,我拿下来,你自己挑选。”


阿次摆手:“不,我要自己购买,总拿大哥购买的送人,心不诚。”


黄依依看着阿次,对上大嫂的目光,阿次意识到自己露了底,脸红起来低下头,黄依依微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准备送给女朋友的?”


阿次声音轻得如蚊子叫:“嗯。”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07:50:00 +0800 CST  
安安有话说:回首写文的过往,安安今天心里特别特别难受,请看到这里的亲都回个贴,哪怕一个简单的表情对安安都是莫大的安慰。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4:12:00 +0800 CST  
@果冻小不丁66

@大PG的小妞妞
@遗忘过去才cwn
@ 小于零的人
@庄亦梦
@温酒道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4:35:00 +0800 CST  
@小于零的人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4:36:00 +0800 CST  
@renlae@life记忆伤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4:38:00 +0800 CST  
@gaoyu910205@羽佳丝工@修奕涵@莱搜虫
@Children20082

@上善若水唯君歌
@zengbingrong1


@emmaeiouabc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6:26:00 +0800 CST  
@上善若水唯君歌
@emmaeiouabc
@zengbingrong1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6:28:00 +0800 CST  
@梦树@寒枫慕雪妍@
@lois繁星


@静觅伊人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6:32:00 +0800 CST  
@lois繁星@静觅伊人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6:33:00 +0800 CST  
为防万一,我建了个QQ群,群名称:长兄如父,群号: 262563732,欢迎各位朋友加入。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6 16:54:00 +0800 CST  
黄依依:“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女朋友是哪家的女孩子?”


阿次心中惴惴:“就是荣华,大哥说我们不合适,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黄依依点头:“她端庄稳重,兰心惠质,你们很般配。“


见大嫂认同了,阿次的担忧放下一半,阿次:“大嫂成全就好,只怕大哥不高兴。“


黄依依:“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你大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太心疼你,顾虑荣大小姐不会照顾你。“


阿次:“那大嫂怎么看?“


黄依依:“没事,大户人家的女孩子思想新潮,不会照顾人也是难免的,你们尽管享受生活,生活上的事有大嫂帮你们操持。“


阿次:“谢谢大嫂。“


黄依依推着阿次:“你去南京路明园手饰店购买,那里集中了世界各地的精品手饰,你记个帐就行了,我回头叫管家送钱过去。“


荣华书店。荣华微笑,看着阿次徐徐走来,虽然他和荣初长得一模一样,初次相识,第一眼他总把阿次当成荣初,如今接触时间长了,从走路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她一眼就能分出兄弟俩,荣初走路带着绅士的气度,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如春日里的阳光,阿次走路带着军人的阳刚,腰挺得很直,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如冬日里清冷的微风。


等阿次进来,荣华挂出停来的招牌,关上门,神情紧张:“阿次,组织上有什么事?“


阿次一愣,心慌乱起来,每次找荣华都是为组织上后,可今天,他只是为找荣华,阿次不好意思抿嘴笑了一下:“组织上没事,我来看看你。“


荣华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他终于不是为了任务而来找她,荣华发现阿次灼灼的目光在注视自己,荣华避开他的目光,阿次注意到她项上的项链是上次从南京回来送给她的,寻找话题:“你喜欢这条项链?“


荣华点头,双目如娇花浮水:“这条项链你送我之后,一直戴着,没换过。“


阿次涌起内疚之情,她是如此珍视自己送的礼物,可是当时这条项链不过是他为了方便接头而用的道具,拿着大哥所购之物借花献佛,今天他一定要把自己亲自挑选的项链给她戴上,阿次的心狂跳起来,想说荣华,你嫁给我吧,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荣华扫过阿次手袋里的手饰盒,按捺住狂跳的心,他们相识四年了,一起出生入死,那层感情一直淡淡的,谁也没明说过,但内心的情感联系从未断过,好事多磨,先是三太太不同意,之后又是阿次虚弱怕拖累自己的拒绝,之后是两位大哥的争执,他们有情,却总也走不到一起,如今,乌云散去,他们的感情终于等到了拔云见雾的那一天,时间见证了他们血与火的爱情,内敛的阿次终于要向她表白了,这样的男子很难对她做出承诺,一旦承诺就是一辈子的相守。荣华暗示着:“阿次,你今天来一定有重要的事。”


迎着荣华鼓励热切的目光,阿次张开嘴,吐出:“你。。。。。。”门外传来日本兵的吼叫,阿次心里一颤,中田邪恶的面孔又在他眼前闪现,阿次清醒过来,他早已不是过去的阿次,背着耻辱的烙印,那么脏,洗也洗不掉,他怎么能向荣华求婚,他怎么可以结婚。


见阿次吐出一个字再也没下文了,荣华惊诧地看着阿次失神的面孔,荣华摇着他的胳膊:“阿次,你怎么了?”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7 09:22:00 +0800 CST  
阿次回神:“我头疼,我先回去了。”他飞逃出荣华书店,荣华痴痴看着他的背影,看来阿次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娶她,不过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求婚的日子指日可待,阿次跑到古树下停下脚步,打开手饰盒,泪流满面。。。。。。


杨公馆,下午三点。阿次靠在沙发上,反复摆弄着手饰盒,爱在心头口难开,可求婚的戒指项链都买好了,就这样算了,阿次心又不甘,他不停地给自己打气:阿次,勇敢一点,让那耻辱的一幕从记忆中抹去,开始新的生活。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阿次接听电话,是杜旅宁的声音,阿次“叭”地一下站得笔直:“是,我马上到!”阿次放下电话,杜旅宁叫阿次到他的私人会所,会有什么事呢?好久不见,师生之间叙叙旧?不像,杜旅宁的语气很严肃,像要执行什么重要任务,估计又是要暗杀日军的高层人士或者亲日的汉奸,阿次开着车朝杜公馆的方向行驶,快到杜公馆时,阿次又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心想这次行动会是对付地下党吗?此想法一出,阿次暗笑自己太多疑,李沁红死后,侦缉处的工作重点都放在了对付日本人身上,而且现在的大环境是国难当头,国共两党携手抵御外侮,同室操戈不合时宜,但人心难测,蒋介石反复无常,两面三刀,凡事皆有可能发生,无事防有事,还是稳妥为上,杜旅宁的行动习惯,在执行任务前,才会向行动队员透露行动目标,一旦宣布,就要限制他们的自由,不准与外界联络,以防泄密。万一这次行动是对付地下党,阿次没办法通知自己的同志,想到这他打转方向盘,向与杜公馆相反的方向行驶,找到他的下线小吴,交待:“今天杜旅宁找我,你就在他的会所东南角隐蔽,万一是对付地下党,我好给你通消息。”


简短交待完后,阿次上车,加大油门,飞一般驶向杜公馆。阿次进得门来,杜公馆客厅气氛一派严肃,俞晓江、刘云普、小丁、徐伟、阿成等人都已在客厅待命,自侦缉队大楼被炸毁后,他们一直是分头行动,同事还是第一次聚那么齐,直觉告诉阿次,今天一定有大的行动。又等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陆续过来,杜旅宁看人到齐了,才宣布行动目标:“据我们内线提供的可靠情报,今晚八点共党将在恒吉里1141号召开中共特使会议,我们要趁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杜旅宁话音一落,队员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上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眼下正是国共两党密切合作,协同作战时期,怎么又要抓捕他们呢?杜旅宁也看出了队员们的疑惑,他点燃香烟:“看什么看?共党就是要借着抗日壮大他们的力量,消灭共党是我们长期的使命!”


阿次面无表情地看着杜旅宁,心里恨得直骂娘:腐败无能的政府,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山河破碎,国家危亡,还在搞窝里斗,哪道老蒋真想把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日本人吗?


杜旅宁转向阿次:“对这次行动你有什么想法?”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7 09:22:00 +0800 CST  
阿次挺直上身:“回处座,属下认为处座说得极是,共党狡猾多变,不可不防,恒吉里处四通八达,我们要隐蔽行动,属下建议把军车伪装成民用车,神不知鬼不觉到达现场,以防赤化分子逃脱。”


阿次的建议与杜旅宁不谋而合,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聪明,刘组长,你去安排车辆的事。”


刘云普领命而下,布置好行动方案后,大家都在杜旅宁眼皮底下坐着,为了避闲,谁也不敢动,勤务兵端来茶水,大家无所事事,一杯接一杯喝着,阿次表面平静,心里快要急死了,大家都不动,他如果动了第一个就是嫌疑对像,可是不动,情报如何传递出去,时间不等人,他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徐伟,想起他很喜欢品茶,于是搭腔:“处座请我们喝的西湖龙井不错吧?”


徐伟点头:“好喝,我还没喝过瘾。”见徐伟的杯子里已喝得底朝天了,阿次将自己杯子里的茶倒给徐伟:“再接着喝,你不介意吧?”


徐伟又一饮而尽,水喝多了,徐伟感觉肚子发胀,站起身来走动,杜旅宁喝道:“上哪去?”


徐伟苦着脸:“处座的茶太好喝了,我装了一肚子水,想上洗手间。”


杜旅宁板着脸:“都什么时候了,不许去。”


徐伟只好老老实实坐下,一会儿功夫尿急,又坐立不安,杜旅宁松口:“你去吧。”
徐伟像获了大赦,一溜小跑冲向洗手间,他开了头,又陆续有几个人上洗手间,阿次趁机去了趟洗手间,他打开冲水阀,拿出笔和纸,贴着墙用左手写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家长会取消”,揉成纸团,朝与小吴事先约好的方位丢出去。


荣华书店。荣华接到小吴的通知时,离会议召开时间只剩一个小时了,她迅速打电话通知同志们会议取消,可是有的参会人员因离会议地点较远,已提前出发了,通知不到,于是荣华拔通恒吉里1141号的电话,通知扮成老保姆的同志,将二楼晾衣架上蓝色窗帘的安全信号换成红色床单的危险信号,参加会议的同志看到危险信号,就会止步。安排好这一切,荣华心里还是不踏实,心“咚咚”直跳,她决定到会议现场去看看。她开车前往恒吉里,为了避免怀疑,特意将车停在恒吉里处的一个商场,转了几分钟,买了双皮鞋放在车上。


车开到恒吉里1141号,荣华的血液霎时凝固了!红色的床单落在地上,蓝色的窗帘挂在两楼铁丝上,象幽灵召唤着开会的同志走向死亡的陷井。


阿次坐在军车上,心里七上八下,时间太紧了,荣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情报安全送出去吗?如果能,荣华自己就应该全身而退了。?可是,半秒钟不到,结论被推翻了,阿次清晰地看见了荣华的汽车。?荣华也看到了阿次的脸,她知道,伪装的军车到了,侦缉处的特务们到了,毁灭性的袭击到了。同样,没有接到临时通知的同志们也到了。


阿次抬手看着手表,时针指向七点五十二分。他看见了夏跃春,他正欣然夹着报纸往前走,还有雪狼、方志同等熟悉的身影,东西南北每一个方向、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特委夹杂在车水马龙的人流中前行……


他们的目的地:戈登路恒吉里1141号。阿次屏住呼吸,此时已经没有时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只有按他事先想好的最坏打算来做了,在通往恒吉里的路上,制造一场严重的车祸,引起交通极度混乱,让隐藏在卡车上的特务全部暴露。让租界的军警、巡警全都搅和进来,堵住恒吉里的交通要道,才有可能截断前往恒吉里1141号开会的同志们,使他们趁乱逃生。


阿次紧握方向盘,只见他咬着牙,神情坚毅,稳坐如山,他的前面是特情组组长高磊的车,副架驶位置上坐着徐伟,阿次观察了下路面,傍晚的恒吉里繁华热闹,很多上流社会的人都开着车来购物,他的旁边来来往往开着各种车,阿次选中目标,打算撞到一辆蓝色的车上,然后惯性会冲击到一连窜的车,造成堵车。


荣华在车内,将阿次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阿次又要搏命了,也猜到阿次想干什么了,阿次以身试毒,让她的心充满了内疚,当时她对荣初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情愿躺在这的人是我。”现在,她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次去送死。


阿次正等着蓝色的车靠近,?前后不过两秒钟时间,突然,非常突然,荣华猛踩油门,加速、加速、再加速,她的车狂飙飞驰,横冲直撞地朝即将进入恒吉里路口的隐蔽军车扑来。


阿次懂了,荣华做出了她生命中最后的抉择,她在用“生命”向通往“陷阱”的同志们预警,她在用生命阻止着自己冒险,在危机关头,荣华把生的希望留给他,自己去慷慨赴死。?荣华的车速疾若飞鹰,迅如闪电。


高磊措手不及,一边大甩方向盘,一边恐慌地高声咒骂。“神经病!”“疯子!”“疯了!”他在闪避的同时,自然而然的把最危险的撞击甩给了副驾的位子的徐伟,徐伟卡在车内身负重伤,血流如注。


在惯性的巨大作用下,高磊的车后退狠狠撞向了阿次的车,挡风玻璃破碎,碎玻璃扎破了阿次的头皮,血顺着面颊留下,阿次霎时成了个血人。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7 09:23:00 +0800 CST  
阿次转头透过玻璃车窗清晰地看到了荣华的脸,她神态从容、镇定、眼睛里透着永生不灭的大无畏精神、裹挟着义无返顾的豪迈、撼动人心的刚毅抉择……呼啸而来!他感觉荣华似乎也看到了他,在这悲壮的时刻,她留给他一抹微笑,然后倒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高磊只受了轻伤,他跳下来大声喊叫。


车上隐蔽的特务被撞得七荤八素,纷纷下车。车祸现场一片狼籍。


夏跃春在拥堵的人群里,眼睁睁看到了荣华撞车的一幕,他悲愤地转过身,挤进人群,很快穿进小巷,消失在夜幕中。


无数个特殊身份的人,都默默转过身去,从街角拐进小巷,绵长的石板路上,留下他们斜长的身影和无声的泪水。侦缉处的拉网袭击,彻底破产了。


杨公馆。阿次下午出门匆匆出门后,直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打个电话说一声,荣初正担心阿次。电话铃响了,是夏跃春的喘息声:“阿初,侦缉处有个人出了车祸多处受伤,手术很复杂,你过来帮我一下。”


阿初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稳住神,问:“那人是谁?阿次有没有事?”


夏跃春回答:“阿次只受了点轻伤,我已安排医生给他缝针了。”


饶是这样,荣初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凝住气,再问:“他伤到哪里了?伤口深不深?流血多不多?你给他仔细检查一下。”


夏跃春着急:“你快点过来,过来了什么都知道了。”




“我马上来。”荣初刚挂电话,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阿初拿起电话,说:“我马上到。”


“先生!是我。”电话里传来韩正齐的声音。


“有事吗?”荣初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要出大事,或者说,已经出了大事了。


“荣家大小姐没了。”


荣初如五雷轰顶,问道:“没了?怎么死的?”


“车祸。”


荣初下意识地一跺脚。


“荣大小姐开车撞了警备司令部侦缉处的军车,现在,他们正催着我查这辆车的主人是谁。我正在拖延时间……”


“做得好!”荣初说。“半个小时后,你告诉他们答案。”


“好的,先生。”


荣初挂了电话,一边疾步如飞,一边吩咐阿四。“带上几个弟兄,马上到“荣华书店’,二十分钟内,烧掉那家书店。”


“烧?”阿四愕然。


“烧!”荣初全速行进,走到车门处,说:“全烧掉,要烧得一干二净。”荣初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隐隐猜到此事与共产党有关,杜旅宁是只老狐狸,荣华死了,他肯定会派人查封荣华书店,那里是阿次与荣华联络的地方,里面说不定有秘密电台文件,如果查出阿次留在那里的指纹毛发就麻烦了,只有烧成灰,让杜旅宁提取不到任何物证,才能保证阿次的绝对安全。


荣初坐上车,急驰而去。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7 09:24:00 +0800 CST  
春和医院。手术室的走廊上,散坐着高磊、刘云普和几个侦缉处的小特务,他们窃窃私语,大约在讨论撞车事件的蹊跷。高磊抽着烟,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


荣初行色匆匆,走进治疗室,医生正在给阿次处理伤口,用摄子夹出玻璃碎片,握着阿次冰凉的手,他简单了解了一下阿次受伤的经过,听着听着荣初脸上布满乌云。






荣初走出治疗室,目光扫过侦缉处的人,厉声地问:“谁撞的阿次?!”他的眼底闪着寒光,锋芒足以杀死在场的每一个人。


其实,不等他开口问,高磊已经反应过来,阿次的大哥兴师问罪来了。他主动站出来,以示歉意。


荣初走到他面前,两眼冒着火星,逼得高磊不自觉地退缩到墙角。


“杨……老板,有话好说。”


“谁撞的车?!”荣初居高临下地逼着高磊问。


“我……对不起。”


话还没讲完,高磊已经被迎头痛击,荣初动手打人了。侦缉处的人一下子围拢过来,连刘云普都觉得非常意外,虽然荣初一进门,他就知道荣初为了自己的宝贝弟弟,会迁怒于侦缉处的人,但是,敢动手打侦缉处的人,他还没见过。


“干什么?”


“想打架啊?”


“有话好说啊。”


“不想活了!”


虽然有一帮兄弟撑腰,但是,高磊始终觉得自己在荣初面前腰硬不起来,因为,同时遭遇撞车,徐伟受了重伤,后面的阿次也受了伤,而他连头发丝都没断,说不过去。


“大哥,冷静点,冷静。有话好说。”高磊的鼻子虽然出了血,但是“认错”的态度很端正,没有逃避责任的意思。


“我没话跟你说。”荣初的话很有力量和菱角。他一把揪住高磊的衣领,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告诉你,等会儿做完检查,我弟弟没事好说,万事皆休!我弟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陪葬!说到做到!”他猛地松开高磊,高磊一个踉跄,站稳了脚。


夏跃春匆匆跑过来:“阿初,你在这干什么?快进手术室啊。”


荣初张口还想问话,夏跃春补了一句:“你弟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轻度脑震荡,受了点外伤,没事。”


荣初这才放下心来,大跨步推开手术室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高磊愣愣地看着打他的人进了手术室,医生?他刚才气势汹汹的,上来就对他动粗,怎么看都不像个医生。


他不相信地问着刘云普:“他真的是医生?”


刘云普回答;“当然,他还是个医学博士,他平时待人很谦和的,今天主要是伤了他弟弟,他才那么大的火气。”
高磊惹有所思:“谦和?算了吧,我看他就是不好惹的那种人,性格也比阿次狠。我到侦缉队以来,他是第一个敢当面威胁我,要灭我全家的人。他弟弟还好只是受了点轻伤,他就这么凶,如果像徐伟一样有生命危险,他还不得杀了我。”


这头荣初在紧张地手术,那头阿四象旋风般冲进了书店,迅捷地焚烧文件和砸毁电台,然后彻底放火焚毁书店。?二十分钟后,杜旅宁带人到达现场,火灾现场一片混乱,消防局的灭火队正在扑火救灾。阿四闪身躲在一旁看到杜旅宁戴着白手套,在灰烬中找寻有价值的线索。阿四此时才明白荣初的意图,老板到底是学医的出身的,他要毁掉弟弟在“荣华”书店曾经留下的指纹、脚印,甚至头发。所以才不惜,殃及鱼池。

楼主 贵安23  发布于 2016-10-07 09:25:00 +0800 CST  

楼主:贵安23

字数:308169

发表时间:2016-10-06 15: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19 19:08:16 +0800 CST

评论数:282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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