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G《江上霏微》,都市商战,误会+隐忍

VOL 05(2)


我知道段佳橙怀孕了,江以宁也算是警告过我了,我装作没看到的,懒得同她争锋。


但这家菜馆的服务实在太好了,赶出来迎接段佳橙的大堂经理倒记得我的名字,冲我微笑:“江太太,您是要走吗?”


我还没说话,段佳橙在哪儿皱着眉头“哦”了一声,对着大堂经理十分的傲慢:“你在叫哪个江太太,我刚来,怎么会走?”


其实我本来只想当做没看见她,但是她就这么发难,我也是觉得不吵几句就嘴痒,于是我一只手摸了摸无名指上那一枚大钻戒,然后伸直了五根指头,欣赏一般的看着,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江家主事的人只有一个,江太太也自然只有一个。有些江太太好不容易混到这里吃顿饭了,就不要又贱又矫情了。”


段佳橙果然气的把手里的小包一捏:“你说谁呢?”


我不接话,我只是面若春风的挥挥手,十足的卖弄我的大钻戒——这也是我能在她面前炫耀的唯一资本了,我如今唯一比她好的,就是我嫁了一个比她老公还有钱的男人。


我俩气势汹汹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大堂经理和气的请段佳橙进门,我也不想在这儿给江以宁丢人,于是就此算罢,拿着包打算到院子里等薇薇。


结果段佳橙就是那种你不跟她斗她越来劲,以为你怕了的那种人,一边走还一边跟大堂经理说:“你不知道多不要脸,这几年动不动寻死觅活的祸害二哥,好不容易不装死了就惦记各种男人,也不知道平时多龌龊……”


我迈出去的脚顿了顿,步子还没落出去就收回来,刚想回身去教育教育这个女的,结果就听到身后一声爆喝:“你说谁?!”


——薇薇是北方姑娘,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北方姑娘发这么大的火气。


段佳橙显然不知道薇薇是谁,被她这一声喝的打了一个挺,薇薇气势汹汹的上前,那架势好像马上要撕着那女的打一架,段佳橙被她吓得连退好几步,躲在经理后面了。


薇薇走到跟前被大堂经理拦下,大堂经理好言好语的劝解:“宋小姐和江太太都是来吃饭的,何必呢,伤了和气。”


薇薇一腔火都发在大堂经理身上,推得大堂经理一个趔趄,她才伸出食指指着段佳橙:“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声音非常的响,刚刚做过丹寇的手指细而长,直指着段佳橙的鼻子,我看得到她起伏的胸膛,似乎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气从鼻息里喷薄而出,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薇薇这么大的火气。


我很感动薇薇这个时候替我出头,但是我总觉得,段佳橙对我这点事,应该还不至于把薇薇气成这样。


我突然有点担心,难不成段佳橙说我的话无意中伤了薇薇?那样的话就更糟糕了,难道薇薇的男朋友冤枉薇薇在外面与人苟且?


我不敢往深处猜测,薇薇看上去像是已经失了控,凭我对段佳橙的了解,我觉得她那张贱嘴肯定不会让她善罢甘休,如果她真要是犯了贱,薇薇这个样子指不定能扑上去撕了她。


撕她倒无所谓,要是搁在平时我也上去撕,但现在关键是段佳橙怀了尚清的孩子,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尚清虽然现在不见得翻云覆雨,可要告薇薇一个故意伤害罪还是有能力的,那到时候薇薇可就不好办了。


薇薇和段佳橙还在僵持着,我上去拉薇薇,拽着她的胳膊要她走,薇薇极不情愿,一边跟我掰扯,一边怒视着段佳橙。


能来这吃饭的非富即贵,段佳橙那边不知道薇薇底细,也不敢对薇薇怎么样,一看局势不对,拉着大堂经理当肉盾,急匆匆的往房间靠,一边靠还一边恨恨的咬着后槽牙警告我:“今天是有客人在这儿,等我找个时间,约你出来,好好修理修理你。”


薇薇一个用力,把胳膊从我手里挣脱出去,追上去:“你还说?!你找死是不是?!”


我正急得一脑门子汗,走廊上的一个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问道:“佳橙,怎么在走廊里吵吵闹闹的,怎么了?”


那么好听的声音,如同大提琴波动时发出的弦声。


我在这个男人开门走出来的一瞬便转过身去,逃命一般的向外跑。走廊尽头是落地的徽式格子窗,他原是背着光的,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和脸庞。


那是我的尚清啊,他就是只伸出一只手、他就是被磨成灰……我都还会一眼就认出来。


我是落跑的灰姑娘,门童替我开门都来不及,我踏着高跟鞋冲出去的时候差一点崴倒,一个趔趄,门童赶忙把我扶住,关心的问我:“江太太您没事吧?”


我失魂落魄的往外跑,心如同擂鼓一般的撞击,咕咚咕咚。


后面有人拉我,薇薇追我追的气喘嘘嘘,她把我拽进她的车塞到副驾驶座上,把车开到路上的时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就是个江尚清?你至于吗?”


我不说话,我手脚都是冰凉的。


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而是我从来没有想好要怎么遇见他,在这么一个时候,这么一种情况下?我不是心慌,也不是害怕,而是不想见到他。


薇薇瞧不得我这幅样子,问我去哪儿,我不知道我该上哪儿去,我冷,只想找床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于是我告诉薇薇,我想回家。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20:00 +0800 CST  
VOL 05(3)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门卫帮我开门,落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


那双鞋是江以宁买给我的,RV的水晶钻鞋,这鞋跟不是太高,穿着又很适脚,只是价格很贵而且只怕一时也买不到这种款式。


我心烦意乱的问门卫:“都回来了吗?”


“回来了。”门卫又补充告诉我:“老爷子早回来了,先生是刚刚回来的,席少没回来。”


我站在那儿想了想,把脚上的那只鞋脱掉,塞进包里。


门卫从不多说话,只当没看见。


我掂着两只脚进门,有些慌张,装作在玄关换鞋的样子,管家看见了,我冲她做了一个手势,她也没有多嘴。


餐厅里灯火辉煌的,桌上摆了几道色泽丰富的菜肴,江以宁已经坐下了,手里握着筷子,看样子还没开始吃。


也不知道是我心虚还是怎么的,我觉得江以宁瞥了一眼我的脚。


我不自然的走到一边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听到江以宁平静的招呼我:“去洗个手,过来坐下吃饭吧。”


我心慌又加上原本吃得太多撑着了,只是闻到饭菜的味就觉得胃里堵得慌,只能跟他说:“我不太舒服,先上楼去了。”


我以为江以宁会扫兴,但他也只是嗯了一声,放我走了。


回到房间我就把自己关了起来,管家上来问我需不需吃什么药,我没给开门,只是说我已经睡下,还是江以宁亲自敲门,问我怎么了。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敲门声音不大,我装睡不理他,他低声同管家要了钥匙,把门打开。


我闭着眼,听他走到我床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仍是装睡,他便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他手掌冰冷而微湿,贴在我的脸上很不舒服,我向床里面挪了挪,听到他声音淡淡的:“也没发烧,快别装睡了。”


我不说话也不动,他在床沿上坐下,似乎很有耐心的哄着我:“你今天跟宋蔓薇吃饭去了?”


我不爱同他讲,干脆把被子蒙住了头。


他揶揄:“你还做了一回落跑的灰姑娘?”


我不知道谁告诉他我丢了一只鞋的,我掀开了被子,很气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变戏法一样的手里握了一只鞋,握了我的脚踝,帮我套上了鞋。


是我跑丢的那一只。


“看来是这个灰姑娘喽?”他微笑:“另一只被你藏哪儿了?”


我没得抵赖,特别憋屈的说:“在包里。”


他也没拿我的包,只是把我脚上的鞋又脱了,放回到地上。


我很想问问江以宁怎么会有我那只鞋,但是我还没开口,他就像学过读心术那样主动坦白:“其实我今天下班以后,一直在那儿等着你,本想接你回来,最后你还是上了宋蔓薇的车。”


我不知道他一直躲在哪里,也可能是我观察不仔细,也可能是我慌不择路没有发现他,但我想我今天狼狈的样子一定被他尽收眼底了。


“我……”我把后面的话收回去了,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还是他先开了口:“童霏,我想告诉你。”


他突然语气有些沉重,我下意识的捏紧了被子。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他的目光扫向我,又是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浑身上下每一个听觉细胞都张开了,但是他做到一半突然就绷不住了,竟然笑了出来:“我一直带了口罩!哈哈!”


我脸上的肌肉向一侧抽,看傻子一样的看他。


他自己开心得要命,线条分明的唇角都勾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没有人看到我的脸肿了,席祁说大家今天都很奇怪你的脸为什么那样子。”


我靠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可以这么丢人啊!我咚的一声躺回床上,郁闷的又用被子蒙住了头。


江以宁笑点低,自己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止住,终于放弃了同我谈话,他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把被子从我头上扯开,然后替我关上灯走了。


他走了以后外面很快归于平静,窗帘的一丝缝隙落进来月光,我爬起来将窗帘拉开,一地的月光落进来。


是谁说的疑是地上霜?那个霜字真是用得贴切,在这么寒冷的冬天,这么孤单的晚上。我爬回床上坐在床头,突然非常非常的想念尚清。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尚清的时候也是在晚上。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22:00 +0800 CST  
那时候尚清是校草,走在路上都会有女生悄悄议论“好帅好帅”这种。


校草算什么嘛,我和薇薇还是校花呢,都属于风云人物,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那个时候所说的认识,也就是模样认识,实际上我俩谁也不认识谁,就是互相混了个脸熟,打个照面能互相看一眼,连眼神交流都不会有的那种。


不是我犯花痴,尚清的颜值确实很高,浓眉大眼,一头短发不知道是打理的还是天生的有点蜷,极好看的覆在他的额上。他的脸上棱角特别分明,看着像个混血,笑起来牙很白,阳光灿烂。


帅不是事,关键帅还要有钱,而尚清就是这么个有颜有料的富二代,而且还是个低调的富二代,他作为一个富二代做得最低调的事,就是依然住宿舍、依然吃食堂,而且特别艰苦朴素,大夏天的,他连热水都要自己打。


你见过穿着白衬衣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还提着暖水瓶的男人吗?


那时候满校园都是对不对,江尚清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那年夏天,也就是很不经意的一个晚间打水时间,皎洁的月光下,他提着他们宿舍的四桶热水,就是最大吨位的那种大暖瓶向我走来。而我刚巧从他的身边经过,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暖瓶就爆掉了。


Pong的一声,我当时只是狠狠地吓了一跳,心脏都一揪,等我意识到对方是暖瓶爆掉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两手抱脸的姿势,然后我才听到他大喊:“同学你没事吧?”


我吓得捂着胸口说我没事我没事,他在那边横着抱起我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我送你去医院!”


我当时只想说去什么医院啊,但是他打横一下子抱起我来的那两下子真帅,我从来没被男生抱过,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校草抱,我清楚的听到身边女生发出的各种声音。


有哪个女生不爱虚荣呢,但是我也是校花啊,我得优雅,我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小鸟依人,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优雅但却很淡的香水味。


我还没在他肩上被他抱几步呢,然后就感觉到两只脚传来麻麻地感觉,我在他怀里撑着头看了一眼,就一眼我差点没吓晕过去。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23:00 +0800 CST  
怪不得他这么急抱着我去医院呢,我的两只脚已经彻底被烫红了,是桃红色的那种红,脚背鼓起来老高,却被我的高跟鞋鞋带勒着。


我当场就给我自己吓哭了。


人的痛觉估计是跟心理因素沾边的,没看到之前我没觉得怎么疼,看到之后尤其是我哭了之后,那种疼就铺天盖地的来了,简直是钻心的疼,像是我把整只脚都放在全是刀片的刀刃上在走一样,各种刀片在我腿上来来回回的揦,疼得我都忘记我校花的身份了,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那边尚清太着急了,一边喊着“同学忍忍”,一边抱着我往校医院狂奔,等奔到了校医院,他连号都没挂,直奔着一个科室门诊就去了,他抱着我,献宝一样,我都听得到他心脏咕咚咕咚的跳声,他停下来,喘息着喊:“哥!我闯祸了!”


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堂堂德国医学博士毕业的江以宁,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校医院,而且连个医生都不算,只是任职一个小助手。


我记得当时江以宁把我接了过去,放到了床上。


我一直哭的抹眼泪,他是怎么给我上药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疼。


那个时候我并不认识江以宁,也不认识江尚清,我只是记着那个医生一直在叫我放松。


校医院人很少并不乱,医生一直在对我讲话,絮絮的,在那么空旷的医院里,我哭得自己心里发慌,我一想到我以后可能要残废了我就伤心,我想到以后的校花残废了,我就更伤心了。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头上蒙着味道干净清淡的白大褂,而脚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我扯了白大褂看我的脚,上面缠着纱布。


我还躺在医院的急诊室床上,屋内亮着灯,是江以宁问了我一句:“你醒了?”而后他递过来一个大茶缸子。


热腾腾的,还冒着气的大茶缸子。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饿得饥肠辘辘,闻着香我都能猜出来,是我们学校食堂做出来的生滚鱼片粥。


我接过来差点就要往嘴里倒,他递过来一把纸巾包着的长梗勺子,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把里面包着的细葱花和焙干的油条丝很小心的撒在粥上。


我们学校的广式粥不比广东做的正宗,但味道却特别鲜美,比大多数的广东粥做的还要好吃,尤其是油条丝,复焙的酥焦脆,入口即化,简直是我最爱的食堂饭了。


我试着吹了一勺子,发现粥的温度正好,就用勺子简直是飞快的把粥往嘴里划,而江以宁坐在我的旁边也拿着另一个大茶缸子,一口一口的喝茶。


我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好吃的直飚广东话:“好饮,真系好。点解你知我最钟意饮呢个,哈?“


其实我就是一种赞赏,表示很好吃。我没想过他能听得懂广东话,他手捂着茶杯回我:“我还知道你不喜欢加花生。”


我惊得目瞪口呆,从大茶缸子上面打量他,然后我用普通话告诉他:“你长得和他真像。”


他诧异了一秒钟,问我:“谁?”


“江尚清。”


他重新捂着他的大茶缸子并且喝了一口,然后站起来跟我说,“我去叫那个肇事者过来跟你道歉。”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24:00 +0800 CST  
他去了,把那个一看就睡得一脸蒙圈的肇事者带了来。肇事者态度相当诚恳,甚至掏出来一个信封,那个厚度怕是得有两万块钱。


那个时候我是什么人,笔袋都是LV,两万块在我眼里也不算什么钱,但是江尚清他哥又追上了个条件,要求管我大学毕业前全部的热水,每天两壶,全年不断。


这真是极好的条件,我一口就答应了。


第二天江尚清把我送回了宿舍,打那以后,我们宿舍每天早上都会被校草敲开门,校草背着我去宿舍区门口,门口总是停着一辆X5,江以宁开车,把我俩送到我们院的教学楼,再由江尚清把我背进教室。


一送一回,真的太张扬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我终于提出来:“你们不能低调一点吗?”


江尚清挠挠头说:“这是我家最便宜的车了。”


江以宁比我和江尚清大了七岁,要稳重很多,唯恐他弟弟这样说给他家拉仇,急忙补上一句:“这车空间大。”


这样的张扬其实挺不适合我的,所以我就说:“江医生,辛苦你了,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开车来接我们了。”


江尚清问:“那我呢?”


我翻了他好大一个白眼:“那你说呢?”


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扒了一下头发。



从那以后,校园里出现的画面就是江尚清天天背着我,从这一头穿到那一头,其实比开车接送还扎眼。


这一背,在我脚好了以后,都没有停止过。


我俩的爱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门当户对,既没有第三者也没有破坏者,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单纯,他是我的王子,我是他的公主,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接到了很多人的祝福,包括薇薇的,包括江以宁的。


那个时候薇薇还对江尚清说,你要是敢欺负霏霏,我们就打死你。


这才过去几年啊,到现在,早就是物是人非了。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25:00 +0800 CST  
窗外月光皎洁,我却觉得烦闷,拿过床头放着的两本书乱翻。


书是我从江以宁的书房里找出来的,最近一直很烦躁也没有时间读,幸好家政每周都来打扫我的房间,也没落上灰尘。这个时候我不想想尚清,又无法入睡,于是打开那本书。


书是《小王子》,我之前看过一些,刚才乱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本书里面还加了一张书签,一张长条卡纸做的,上面手绘了一个小狐狸,还有一串我看不懂的外文,我试着拼了拼也不是英文,应该是法语或者德语,估计是江以宁写的,字迹清秀,很是精致。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看这种书。


我觉得更烦了,心思也不在书上,翻了几页就又重新合上扔到一边,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想起来那天江以宁抱着的医药箱里面有安眠药,就下楼去找。


江以宁一向浅眠,他又不主张我吃安眠药,我怕吵醒他,所以走的蹑手蹑脚一点声音都没有,等摸着黑到楼下开了落地灯,一瞬间才发现沙发上躺了一个人。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尖叫出声来,捂着嘴半晌才发现躺着的人是江以宁。


他一只胳膊搁在额头上,另一只胳膊担在沙发沿上,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药瓶——不是我咒他,但他那样子活像是服毒自杀了,我被他猛地一吓腿肚子都在打转,还好看过各种黄金强档的电视剧,急中生智,凑到跟前去伸出两根指头试探一下。


谢天谢地还有呼吸,我又伸出手去掐他的手腕找脉搏,脉搏也有,我只好使出吃奶得劲儿掐他的人中。


他被我掐得总算有了反应,半睡半醒,蹙紧眉头眯缝着眼睛,搁在额头上的手遮住灯光。


我见他醒了就站到一边去,他遮了一会儿,适应了之后便用无名指和拇指掐住额头,挤压着两侧的太阳穴。


可能我好色,但真的不是故意称赞他,江家的男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的大少爷,手指纤长又白净,尤其是江以宁的,可以轻松地跨过脸颊,还隆起一部分,完全遮住了表情,只露出紧抿着的唇线。


我疑心他在偷笑,这才想起来他有可能是在装睡逗我玩,我却当了真。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这客厅虽然暖气十足,他这么躺在厅里也不是个事,席祁好不容易有一次不在家,江以宁冻病了我还得伺候他,搞不好席祁回来又得质问我,于是我好心催他上楼去睡觉,他却依旧不声不响的揉着太阳穴。


我也不说了,准备上楼去,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他拉住我手腕的手是刚才瘫在沙发上握着药瓶的,他这么一拉我,他整个人又躺在沙发上,就用一个很奇怪的角度看着我,然后他就着我手上的力气坐起来,对他一侧的沙发做了个的手势,对我说:“我知道你也睡不着,不如坐下来说说话。”


我确实睡不着,就坐下来,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有醒酒器还有开了一瓶的红酒,烟灰缸里面居然还有一截熄灭的烟。


我有一点差异,因为江以宁几乎从来不单独喝酒,家里的酒窖藏了数百只好酒,但是平时没有朋友来,江以宁从来不单独一个人品,而那盒烟更是让我费解,在我的印象里江以宁好像从来没摸过烟,更不用说吸烟了。


不过我跟他结婚也没多久,更何况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星期,没准他在外面抽我也不知道。


江以宁见我盯着那盒烟,从桌上拿起来,打开烟盒抖出来几只,参差不齐的烟嘴对着我,他问我:“你抽烟么?”


我愣了片刻,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他却微笑点燃一根。


他是用火柴点燃的香烟,所以他把那只烟从嘴唇上拿下来的时候鼻息里喷出长长的烟气,然后他拿出另一支烟来,就着他手上那只的一点星芒点燃,然后递给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接过去了。


烟是那种极细的男士细支烟,我会抽烟,但是我接过来,闻了闻,在烟灰缸里按灭了。


以前抽烟也是我年轻气盛,刷洋相,好玩而已,早就不抽了,只不过江以宁还记得,我以前会抽烟。


江以宁也不抽,他只是点燃了一支夹在指尖,偶尔在烟灰缸沿上磕一下积长的烟灰。


烟草的气息在我俩之间充斥弥漫,我俩很静默,只有加湿器补充水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我知道江以宁一贯非常自律,做事是那种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生活上都对自己一丝不苟的人,他把自己活得太拘谨,不抽烟,也不喝酒,现在想想,连茶和咖啡也一概都不沾,没有喜好,所以全身上下无懈可击。


一支烟的时间,我俩谁都没说话,最后我实在无聊,干脆准备重新点燃彻底吸一支的时候,他却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他微微有一点笑的样子:“你倒是会报复,我刚刚吃了颗安眠药,被你掐了起来,把人弄醒了,你又要走。”


我本意也有想过下来喝点酒,他给我到了半杯,我也没什么想法,端起来一口就喝干了。


江以宁淡淡的,没什么兴致:“看来你也有伤心事啊。”


我拿眼睨着他:“你为什么用’也’?”


他不置可否,笑着摆了一下头。


我端起醒酒器又要倒酒,他伸手捂在我的杯口上把我拦住了。


“你这么想买醉,喝这酒可惜了。”


我环顾四周,问他:“那你这儿还有别的酒吗?”


在这里住了一年了,更愿意称呼这里是江以宁的家。我这么说话显然太生疏,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江以宁也不打算同我计较。


“既然咱俩都想买醉,在家里对喝太没意境。”他把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退下来,跟我说:“我带你去酒吧吧。”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26:00 +0800 CST  
窗外月光皎洁,我却觉得烦闷,拿过床头放着的两本书乱翻。


书是我从江以宁的书房里找出来的,最近一直很烦躁也没有时间读,幸好家政每周都来打扫我的房间,也没落上灰尘。这个时候我不想想尚清,又无法入睡,于是打开那本书。


书是《小王子》,我之前看过一些,刚才乱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本书里面还加了一张书签,一张长条卡纸做的,上面手绘了一个小狐狸,还有一串我看不懂的外文,我试着拼了拼也不是英文,应该是法语或者德语,估计是江以宁写的,字迹清秀,很是精致。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看这种书。


我觉得更烦了,心思也不在书上,翻了几页就又重新合上扔到一边,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想起来那天江以宁抱着的医药箱里面有安眠药,就下楼去找。


江以宁一向浅眠,他又不主张我吃安眠药,我怕吵醒他,所以走的蹑手蹑脚一点声音都没有,等摸着黑到楼下开了落地灯,一瞬间才发现沙发上躺了一个人。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尖叫出声来,捂着嘴半晌才发现躺着的人是江以宁。


他一只胳膊搁在额头上,另一只胳膊担在沙发沿上,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药瓶——不是我咒他,但他那样子活像是服du.zi.sha了,我被他猛地一吓腿肚子都在打转,还好看过各种黄金强档的电视剧,急中生智,凑到跟前去伸出两根指头试探一下。


谢天谢地还有呼吸,我又伸出手去掐他的手腕找脉搏,脉搏也有,我只好使出吃奶得劲儿掐他的人中。


他被我掐得总算有了反应,半睡半醒,蹙紧眉头眯缝着眼睛,搁在额头上的手遮住灯光。


我见他醒了就站到一边去,他遮了一会儿,适应了之后便用无名指和拇指掐住额头,挤压着两侧的太阳穴。


可能我好色,但真的不是故意称赞他,江家的男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的大少爷,手指纤长又白净,尤其是江以宁的,可以轻松地跨过脸颊,还隆起一部分,完全遮住了表情,只露出紧抿着的唇线。


我疑心他在偷笑,这才想起来他有可能是在装睡逗我玩,我却当了真。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这客厅虽然暖气十足,他这么躺在厅里也不是个事,席祁好不容易有一次不在家,江以宁冻病了我还得伺候他,搞不好席祁回来又得质问我,于是我好心催他上楼去睡觉,他却依旧不声不响的揉着太阳穴。


我也不说了,准备上楼去,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29:00 +0800 CST  
他拉住我手腕的手是刚才瘫在沙发上握着药瓶的,他这么一拉我,他整个人又躺在沙发上,就用一个很奇怪的角度看着我,然后他就着我手上的力气坐起来,对他一侧的沙发做了个的手势,对我说:“我知道你也睡不着,不如坐下来说说话。”


我确实睡不着,就坐下来,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有醒酒器还有开了一瓶的红酒,烟灰缸里面居然还有一截熄灭的烟。


我有一点差异,因为江以宁几乎从来不单独喝酒,家里的酒窖藏了数百只好酒,但是平时没有朋友来,江以宁从来不单独一个人品,而那盒烟更是让我费解,在我的印象里江以宁好像从来没摸过烟,更不用说吸烟了。


不过我跟他结婚也没多久,更何况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星期,没准他在外面抽我也不知道。


江以宁见我盯着那盒烟,从桌上拿起来,打开烟盒抖出来几只,参差不齐的烟嘴对着我,他问我:“你抽烟么?”


我愣了片刻,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他却微笑点燃一根。


他是用火柴点燃的香烟,所以他把那只烟从嘴唇上拿下来的时候鼻息里喷出长长的烟气,然后他拿出另一支烟来,就着他手上那只的一点星芒点燃,然后递给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接过去了。


烟是那种极细的男士细支烟,我会抽烟,但是我接过来,闻了闻,在烟灰缸里按灭了。


以前抽烟也是我年轻气盛,刷洋相,好玩而已,早就不抽了,只不过江以宁还记得,我以前会抽烟。


江以宁也不抽,他只是点燃了一支夹在指尖,偶尔在烟灰缸沿上磕一下积长的烟灰。


烟草的气息在我俩之间充斥弥漫,我俩很静默,只有加湿器补充水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30:00 +0800 CST  
我知道江以宁一贯非常自律,做事是那种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生活上都对自己一丝不苟的人,他把自己活得太拘谨,不抽烟,也不喝酒,现在想想,连茶和咖啡也一概都不沾,没有喜好,所以全身上下无懈可击。


一支烟的时间,我俩谁都没说话,最后我实在无聊,干脆准备重新点燃彻底吸一支的时候,他却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他微微有一点笑的样子:“你倒是会报复,我刚刚吃了颗安眠药,被你掐了起来,把人弄醒了,你又要走。”


我本意也有想过下来喝点酒,他给我到了半杯,我也没什么想法,端起来一口就喝干了。


江以宁淡淡的,没什么兴致:“看来你也有伤心事啊。”


我拿眼睨着他:“你为什么用’也’?”


他不置可否,笑着摆了一下头。


我端起醒酒器又要倒酒,他伸手捂在我的杯口上把我拦住了。


“你这么想买醉,喝这酒可惜了。”


我环顾四周,问他:“那你这儿还有别的酒吗?”


在这里住了一年了,更愿意称呼这里是江以宁的家。我这么说话显然太生疏,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江以宁也不打算同我计较。


“既然咱俩都想买醉,在家里对喝太没意境。”他把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退下来,跟我说:“我带你去酒吧吧。”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30:00 +0800 CST  
VOL 05(3)


江以宁是什么人,日理万机,白天黑夜连轴转的人,怎么可能有空会去酒吧,尤其是现在,深更半夜?


不过也说不好,他究竟整天在外面忙什么,我又不知道。


江以宁见我看着他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跟我约法三章:“第一,我说什么不能沾就是不能沾;第二,我说走就要走;第三,不得打架斗殴。”


他第三条说出来就跟警察叔叔要开罚单了一样,我嗤的一声笑出来,他对他一本正经却被我取笑的样子一脸懊恼,托着老腰催促我:“快去换衣服!”


我踩着拖鞋就要往上楼跑,半路他还提醒我:“把戒指摘了。”


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江以宁,虽然我知道晚上玩夜店的人都是这样,结了婚的就冒充未婚,尤其是他这个颜值的,婚戒一撸,多少女人打蛇随杆上。


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什么世面没见识过啊,于是我回头给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脸秒懂的样子火速爬上楼。


我在屋里翻箱倒柜,结了婚以后我的大部分衣服都是江以宁亲手挑选的,中规中矩的大家淑装,一件夜店风都找不到,我只好找出来一条大牌抹胸小礼服套上。


这件衣服我一次都没穿过,自我醒过来衣橱里就有,尺码也很和我的身形,就是前面超短,特别露骨,还好后面有个短短的小拖尾压场。这衣服勃艮第酒红色,十分低调的衬托女性的丰姿,样子很是别致。




我又翻遍了整个大衣橱,才把我买来配破洞牛仔裤的一双渔网连裤袜套上,然后又往脸上狠狠化了几笔烟熏妆,找了瓶味道最浓的香水喷在了身上,裹了件白色皮草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江以宁早就已经在等我了,他穿的倒是简单,白衬衣配米色的休闲西服套装,脚步从容,手抄在裤兜里,闲着看我踩着超高高跟鞋哆哆嗦嗦的下楼。


等我好不容易磨蹭下楼,他才绅士一般的伸出手来搀了我一把。


我把手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微微颔首呼出一口气,又抬起头来冲我微笑:“我突然后悔让你把戒指摘下来了。”


他习惯性谦虚,但我听了依然受用,他不想把吵醒司机自己去开车,我便在门口等他,除了夜间值班大宅的门卫给我俩开门,我俩悄不声息的溜了出去。


一路上没什么人,即便是驶进了市区,这个点的人大多都在睡觉。我一路兴奋地东张西望,看江以宁开车越走路越不对——他没去他那些兄弟们开的豪华奢侈的消金窟,反倒一路开到泊江旁边的酒吧一条街上去了。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31:00 +0800 CST  
我原本还指望着他带我去见识见识登州那些千金买醉的名流地,这光景见不到了我就急了眼,江以宁一边倒车一边跟我解释:“圈里就那么大,去那些地方碰上熟人……”他觑了一眼我的渔网.袜,没再说话。


借口,绝对是借口,熟人?老熟人吧,是害怕我碰上他那些摘了戒指的老熟人吧?


算了我不拆穿他,反正今晚我不醉不归,最后醉在哪儿还不是一个样。


江以宁把车停好,这个点酒吧一条街外面看着都安静了,只不过要是哪扇门透开一丝缝,里面便光怪陆离地动山摇的。


江以宁选了一家酒吧还算安静些,里面依旧热闹,人也很多,他先进去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我看很快有杏感的犹.wu贴了上去。


吧台上正有满摇滚的歌手在弹着吉他唱歌,舞池里有一群人在跳慢摇,我才不要跟他坐,于是我过去坐在吧椅上点了一杯长岛冰茶,才坐稳便有个壮硕的猛男上来搭讪:“小姐,这么晚了,还来喝酒?”


我知道我很漂亮,尤其化了妆,漂亮的像个KTV的ye.场.公.主。


我的波浪长发被我梳在一面垂下来,我转过头去对他微笑,伸出手去,手指微蜷,血瓢一样的嘴唇微动,我问他:“你有烟吗?”


那男人如同被点了迷津,但能来这里的男人也是个老手,一点也没乱了阵脚,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在鼻子下从头嗅过,而后含在嘴里点让,喷出一口烟来才笑着递给我。


我想接过这支烟,但我知道这支烟里面很有可能掺杂了什么,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接,一只手凑上来替我把这支烟接走了。


那是江以宁的手,他把那只烟丢进一旁的一只高脚杯里,很小的“噗”的一声,烟头的一点星芒就熄灭了。


一旁的男人有点不高兴,拉了一只椅子坐在我一旁,放椅子的声音很重,砰地一声像示威似的。


而江以宁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指指我另一侧的高脚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奈何的问我:“我可以坐这里吗?”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36: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38: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39: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40: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42: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42: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43:00 +0800 CST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43:00 +0800 CST  
终于补完了,谢谢一直帮我点赞的小伙伴,明天给大家双更吧。
路过的小伙伴方便的话帮我点点赞,我也好知道哪一楼被吞了唉谢谢啦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0:44:00 +0800 CST  
116、117还在吗

楼主 卿卿院外小径芳  发布于 2019-12-03 07:11:00 +0800 CST  

楼主:卿卿院外小径芳

字数:91028

发表时间:2019-12-03 04: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9 12:08:05 +0800 CST

评论数:40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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