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暖之】if you are the light
中间少了很多文段啊度娘……度娘你怎么了度娘……度娘你抽得我口口无力啊度娘……所以我放出晋江的无水版，顺带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在晋江大幅度修文。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021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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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今天给的更文时间已经不够（殴）……没关系反正暖之也算是个破密码高手了，咱凑凑补补也是可以凑足一篇结局~
If一号的封面，感谢晋江雨落P图小站供图。
If一号的封面，感谢晋江雨落P图小站供图。
……啊。
这水汽四溢的盛况……
好啦，暖之在死都挤不出时间却又很想很想在高考完后直接写第二部的纠结状况下……决定把第一部的最后一章忽略，直接上番外了（……你个木节操的混蛋！！）
顺便，很想尼萌~~~~~~~~~~~~~~~~~~~~~~~~~~~~~~~~~~~~~~~~~~~~TAT
这水汽四溢的盛况……
好啦，暖之在死都挤不出时间却又很想很想在高考完后直接写第二部的纠结状况下……决定把第一部的最后一章忽略，直接上番外了（……你个木节操的混蛋！！）
顺便，很想尼萌~~~~~~~~~~~~~~~~~~~~~~~~~~~~~~~~~~~~~~~~~~~~TAT
繁华尽落
（《If you are the light》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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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已经有一年。
可恶的穿越协议，我连你的名字都写不下来，说不出口——最近也经常在想起你的时候头脑空白。是真的这样残酷么。连记住一个人的权卝利也没有……
我和姐姐被转移到了日本，没有诸星大——或者说赤井搜卝查官的地方。直到他暴卝露了，姐姐才告诉我她早已知晓，因为她听过你喊他赤井。她笑着说，啊啊，真可悲，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她微笑着低头搅拌咖啡，然后眼泪止不住地掉进杯子里。
姐姐一直是那么聪明温柔的女子。你也曾经对我说过，你心疼她。
既然是你的煞费苦心，我决定和姐姐共同隐瞒我们知道“赤井”这个名字的事实。
——宫野志保
> > > >
妈妈卝的病又严重了。穿着白大褂的神卝经病院医生在我眼前把她绑起来，抬进车里去。我安静地签署了长期治疗合同，表示稍后我会打车到医院。我得先去银卝行取钱。
锁起的车门被拍得震天响。妈妈撕心裂肺地尖卝叫出我的名字。子谦，子谦！你在哪里？！
我在医生略带尴尬的目光里转身进了屋，带出一直破旧的娃娃从小窗口递给她。她顿时如获至宝，一把抢过来拥入怀中，热泪盈眶，飞快而低声地喃喃，子谦子谦，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妈妈……
医生接过合同，低头看进我的眼睛。真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睛。他说。
我耸肩，没接他的话。他讨了个没趣，摸卝摸鼻子，钻进车子里。车子呼啸而去。
大概在我转身没有多久，街道上空猛然拉响妈妈卝的尖卝叫卝声。这不是子谦！我女儿在哪？放我下去！子谦！子谦！
我怔了一下，复又抬步往银卝行走。走了几步，我抬起右手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
妈卝的。我骂了一句，想止住汹涌的眼泪。然而自心底里喷卝涌而出的巨大悲伤与酸楚，一次一次，再一次地，冲破眼眶的阻碍，从眼角滑卝下脸颊。
> > > >
如果不是看到Gin的手臂，我几乎真的要忘记你的名字了。
今天我送文件到上面办公室时，看见赤着上身瘫倒在健身房地板上的Gin，金发凌卝乱地散了一地。是从没看到过的狼狈模样。他面前巨大的沙袋大幅度地摇晃着，昭示它之前承受了多么重的攻击。我停了一下脚步，然后看到那个沙袋慢慢裂开了一个口子，越来越大，最后里面的沙子铺天盖地地洒落下来。
Gin用手挡住眼睛，一动不动。声势浩大的沙雨中，他露卝出了一个微微寂凉的表情。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你。因为有多少次在我回忆起你的时候，在镜子里我的表情，和他一模一样。
我看见他抬起右手，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臂。然后他侧眸看到我，另一只手招了我进去。
试试看能不能拍下来。
时隔两年，我再一次看到了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以一种近乎残卝忍的方式展现在我面前。每一笔每一画都有重叠的痕迹，在灯光下泛着惨白。我知道，那是被刀片深深地，一次又一次刻画过的痕迹。
我端详了一会儿，问他一次能保持多久。
一个月。他回答。
我点头道谢。离开的时候我惨淡地牵起嘴角，我觉得我是个疯卝子，同样Gin也是。因为你带来的光芒太过耀眼，导致我们再也无法回归黑卝暗中去。
可即便是飞蛾扑火，烈焰焚卝身，我亦甘之如饴。
——宫野志保
> > > >
我辍了学，一边打零工维持己用，一边从银卝行取用妈妈之前当演员攒下的一大笔前补医卝疗费。其实我知道她一生都治不好了。她被伤得太深。
（《If you are the light》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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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已经有一年。
可恶的穿越协议，我连你的名字都写不下来，说不出口——最近也经常在想起你的时候头脑空白。是真的这样残酷么。连记住一个人的权卝利也没有……
我和姐姐被转移到了日本，没有诸星大——或者说赤井搜卝查官的地方。直到他暴卝露了，姐姐才告诉我她早已知晓，因为她听过你喊他赤井。她笑着说，啊啊，真可悲，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她微笑着低头搅拌咖啡，然后眼泪止不住地掉进杯子里。
姐姐一直是那么聪明温柔的女子。你也曾经对我说过，你心疼她。
既然是你的煞费苦心，我决定和姐姐共同隐瞒我们知道“赤井”这个名字的事实。
——宫野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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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卝的病又严重了。穿着白大褂的神卝经病院医生在我眼前把她绑起来，抬进车里去。我安静地签署了长期治疗合同，表示稍后我会打车到医院。我得先去银卝行取钱。
锁起的车门被拍得震天响。妈妈撕心裂肺地尖卝叫出我的名字。子谦，子谦！你在哪里？！
我在医生略带尴尬的目光里转身进了屋，带出一直破旧的娃娃从小窗口递给她。她顿时如获至宝，一把抢过来拥入怀中，热泪盈眶，飞快而低声地喃喃，子谦子谦，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妈妈……
医生接过合同，低头看进我的眼睛。真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睛。他说。
我耸肩，没接他的话。他讨了个没趣，摸卝摸鼻子，钻进车子里。车子呼啸而去。
大概在我转身没有多久，街道上空猛然拉响妈妈卝的尖卝叫卝声。这不是子谦！我女儿在哪？放我下去！子谦！子谦！
我怔了一下，复又抬步往银卝行走。走了几步，我抬起右手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
妈卝的。我骂了一句，想止住汹涌的眼泪。然而自心底里喷卝涌而出的巨大悲伤与酸楚，一次一次，再一次地，冲破眼眶的阻碍，从眼角滑卝下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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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看到Gin的手臂，我几乎真的要忘记你的名字了。
今天我送文件到上面办公室时，看见赤着上身瘫倒在健身房地板上的Gin，金发凌卝乱地散了一地。是从没看到过的狼狈模样。他面前巨大的沙袋大幅度地摇晃着，昭示它之前承受了多么重的攻击。我停了一下脚步，然后看到那个沙袋慢慢裂开了一个口子，越来越大，最后里面的沙子铺天盖地地洒落下来。
Gin用手挡住眼睛，一动不动。声势浩大的沙雨中，他露卝出了一个微微寂凉的表情。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你。因为有多少次在我回忆起你的时候，在镜子里我的表情，和他一模一样。
我看见他抬起右手，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臂。然后他侧眸看到我，另一只手招了我进去。
试试看能不能拍下来。
时隔两年，我再一次看到了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以一种近乎残卝忍的方式展现在我面前。每一笔每一画都有重叠的痕迹，在灯光下泛着惨白。我知道，那是被刀片深深地，一次又一次刻画过的痕迹。
我端详了一会儿，问他一次能保持多久。
一个月。他回答。
我点头道谢。离开的时候我惨淡地牵起嘴角，我觉得我是个疯卝子，同样Gin也是。因为你带来的光芒太过耀眼，导致我们再也无法回归黑卝暗中去。
可即便是飞蛾扑火，烈焰焚卝身，我亦甘之如饴。
——宫野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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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辍了学，一边打零工维持己用，一边从银卝行取用妈妈之前当演员攒下的一大笔前补医卝疗费。其实我知道她一生都治不好了。她被伤得太深。
我收起桌上的碗筷，直起腰皱眉，然后听到老板的孩子不满地喊叫着，我要看柯南！
有什么好看的，老板娘训斥他，整天杀人推理的，小心你看到变卝态啊！
什么嘛，他嘀嘀咕咕，今天这集有组卝织和FBI交锋，Gin啊赤井秀一啊灰原哀他们都会出来的耶……
我闭上眼，微微向后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日光灯晃在眼皮上，视网膜里是一片深沉的红。
过去的就是过去，恋恋不舍的只有你一个人。
如果能够对时间有更多的把握性，或许我们会对彼此更加珍重。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当我懂得的时候，过往云烟散尽，独留怅然。
我收工，走出了店门。暮色凄迷，纷落至眼眸，让我一瞬间有想流泪的冲动。
我背向夕阳，转身离开。
每日一次的探病似乎已经成了例行公事。我一般都不会在妈妈病房呆太久，看着自己的妈妈搂着一个洋娃娃叫女儿，实在是一种自虐的行为。看一两眼后，我会把束了一整天的长发放下来，揉卝着微疼的头皮，在神卝经病院里四处走动。
这里有多少人是被现实逼上绝路的，我不得而知。我只是淡淡地掠过那些眼神呆滞的人，仿佛可以阅尽世间一切痛苦。
小卝姐，您的手受伤了。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我随意地把手插卝入裤袋，应着，哦，洗碗的时候弄伤了。
正好伤在手腕的静脉上，很危险啊。睿智的女人笑眯眯地，半年前我也见过你，现在漂亮多了。
谢谢。我说，我个人觉得半年并不能改变一个人多少。
要改变一个人，一瞬间就足够。女医生笑道，顾小卝姐，是因为你的眼神变了。跟这副遗传您母亲的相貌很相衬。
我眼眸沉了沉。然后我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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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一件事让我很挂心。
组卝织的新人选拔里，我看到了熟人。我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想不起他的名字。
Sherry。他低声对我打招呼。
小G。好久不见。
他一怔，随即露卝出奇怪的表情——明明眼里全是悲伤，却还是微笑着——他说哈哈，真的是好久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呢。
我注视着他一身的伤，心想Gin怎么可能会让他进入组卝织。但是Devil E的人为什么会参加组卝织的新人选拔，当看到他那个悲伤的眼神的时候，我大概知晓了答卝案。路过的教官很看好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已经取得了代号，继续加油。
Tequila（龙舌兰），你的代号。
他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脸上没有表情。
不，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代号是Bourbon。
——宫野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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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热气腾腾的汤，在妈妈卝的病房外驻足。
今天妈妈卝的气色好了很多。妈妈在遇到顾荣之前，是一个颇有名的影视明星，长相十分抢眼。纵使岁月不饶人，午后稀松慵懒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温婉的侧脸踱上了薄薄的一层光，眼睫如羽，棕色的长卷发挽在脖颈一侧，依旧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卝人。但她说我优良的遗传基因被顾荣掺了一脚，导致我的脸没法那么出众，扔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类型。
子谦。
我听到她叹息一般出声，悠长的嗓音飘散在窗外暖暖的阳光里。娃娃被她扔在床下，所以我分辨不出她是像平日里一样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在跟我讲话。
还记得我们在家门前种了一棵樱花树吗。她看着窗外微笑，眼角眉梢盈卝满了温柔。你亲手种下的。
啊啊，那时候啊，你才到我大卝腿那么高。你这个家伙老是仗着身高掀人家裙子，我不止一次怀疑过你的萝莉外表下是不是真的隐藏了一个大叔的灵魂呢。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小学吗。我送你进教室，很多小朋友围上来要签卝名，你被冷落了还一脸的不屑。其实你心里肯定在说哼妈妈有这么出名吗这么多人围着她喂死开不准碰我妈妈我才不在意呢我一点都不在意可恶不许碰我妈妈。
但我印象最深的是你三年级的时候，那时我出差回来，你等不及公交就一路跑回家，跑了十几站路，鞋子都跑掉了。妈妈那时候又在堵车，回到家都快凌晨了。本以为你已经睡了，没想到你就光着脚坐在门口等，哼哼唧唧地唱着“下雨天也要勇敢前进，我现在好想回家去”跑调跑了十万八千公里，看见我就咧嘴傻笑……哈，妈妈那次都被你弄哭了笨卝蛋。
四年级……你跟同班的男生打架了，是不是？到现在妈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打架，但你那时候多厉害，一挑十是不是？妈妈连续几个星期都不理你，因为觉得你不听话……后来有一天妈妈心情好搭理你一句，就看到你傻睁着眼拼命掉眼泪。妈妈心疼得——后来妈妈问你为什么不眨眼，你说怕一眨眼梦就醒了……
说到这里，妈妈轻声地笑着，不再往下说了。我放下手里的汤勺，然后听到她温和地叫我的名字，说子谦，让妈妈摸一下你的头发。
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她拿着梳子，握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梳，感叹着，一晃眼当年那个小屁孩就成年了……数数看，妈妈有几年没给你梳头了？
你从来没有给我梳过头。
妈妈卝的手顿了一下，笑说是吗。然后继续梳下去，一下一下。似乎每丝每缕都有无尽的眷恋与宠溺。她哼起了歌，轻柔的旋律从透卝明的空气中升起，摇摇晃晃，融入午后温暖的阳光里。
我闭上眼，觉得此刻已经身处天堂。
妈妈轻声说了一句话，我点头，然后她如儿时一般拥我入怀，边打着拍子边哼着歌。
我是真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所有悲伤和痛苦都会在柔卝软的歌声与温柔的阳光中消散。经历过漫长的黑夜，最终我们将走向光卝明的结局。
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顾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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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想不起你的样子。留在我记忆里的，是一个在我喝醉的时候抱住我的模糊身影。只有那个怀抱的温度，依旧温暖如昔。
我正一步步地走回黑卝暗之中。我为这个而终日哀戚。
今天我看见在楼下为Gin守车的Vodka。冲动驱使我冲下楼去，拉高衣袖给他看纹在胳膊上的名字，问他认不认识。他说他知道这个名字，因为他曾经看到过Gin用烧红的匕卝首在手臂上反复加深这个名字的笔画，但她是谁，他真的不知道。
我绝望地闭上眼。
你说过，给你四年的时间去证明我的坚强。而那个，是不是就代表了姐姐的最后期限。如今距离四年的时间，还有不到半年。
我是不是一个人都留不住。我是不是注定了要孑然一身。请你们留下来。求求你们留下来。如果我祈求上帝行不行。如果我去死行不行。
求你们留下来。
——宫野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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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午的探望名单里发现了“顾荣”这个名字，我第一时间冲上妈妈卝的病房，却已经来不及。满目的雪白，只有房间中卝央蔓延开的一大滩血红色，深深刺入了我的眼睛。
请节哀。见到我进来，围在床边的医生们纷纷摇头叹息，让开了一条道路。
妈妈闭目躺在被鲜血浸透了的床卝上，面色安详。她海藻一般美丽的长发像是绝望绽放的花朵一样铺开在枕头上，纤瘦的手腕上横亘着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是说一切都会好起来。明明说好了出院以后我们一起好好活下去的，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我怔怔上前摇她，我说妈妈。
身后的医生捂住了眼睛，悄悄走出病房。
我再次摇她，我说妈妈，妈妈。
第一次上小学的顾子谦别扭地不让别人碰妈妈。三年级的顾子谦听说妈妈出差回来了，跑了十几站路回家，鞋子都跑掉了。四年级的顾子谦因为别人说妈妈是狐狸精是小三，以一挑十打架下了死手。初一的顾子谦因为要陪妈妈过平安夜甩掉了初恋男友。初二妈妈进了神卝经病院，顾子谦蓄了长长的头发，抄着酒瓶到处跟人打架。初三妈妈抱着一个娃娃叫子谦，任凭顾子谦在旁边怎样哭喊都不曾看一眼。高一的顾子谦学妈妈抽烟，在厕所里被呛到咳嗽不止，呛出来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而如今我终于醒觉，在这个世界，我除了她，一无所有。
她握紧的手渐渐放松，当啷一声，一把梳子落地。
巨大的痛苦和悲伤终于冲破胸腔，爆发出来，其庞大的力量几乎令我无法呼吸。我想起妈妈为我梳头的时候，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子谦，要坚强。
当时间还停留在幸福的最初，我们一家三口在家门口种下了一棵花树。我们对这花树许下永远在一起在愿望，妈妈在花卝瓣纷飞中笑得风华绝代，她说希望子谦长大以后，做一个坚强的人。无论遇到任何挫折和困难，都要勇敢地跨过去。如果是子谦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
一夜寒雨，花树上所有的花都落了。
视野中所有的景象都扭曲成一团，我缓慢而艰难地弯下卝身，在天晕地眩中用尽全身力气，撕卝裂了肺腑一样地爆发出无声的尖卝叫。
至此为止，我终于一无所有。在这个世界，我无路可走。
——顾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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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一切，已经够了。
当Vodka把我推进充满瓦斯毒气的房间时，我没有丝毫反抗，只是伸手问Gin要了电卝话。Gin安静看我一眼，把手卝机丢给我。而那个沉淀四年的名字，随着他衣袖的扬起，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我敛眸笑了，轻声说，对不起。
然后我给那个人打电卝话。我听到我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说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你以为你研制出这样的药，就可以见到等待已久的人了吗？你以为，你赋予一个人光的名字，你就是制卝造光卝明的上帝了吗？像你这样的人，一生一世都得不到光卝明。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只配活在黑卝暗里！
他顿了顿，轻轻说，我知道。
我用卝力把手卝机丢卝了出去。Gin面无表情地示意Vodka，然后那扇厚重的生死之门缓慢地关上，发出尘埃落定的声响。
我从衣袋里掏出APTX486卝9，毫不犹豫地丢尽嘴里，咬碎了外面的胶囊。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而我兀自落泪微笑。最后我还是辜负了你的期望。是不是。
死亡涌动上来的黑影里，我看到姐姐的笑脸。她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温暖而安静地笑，像天使一样。我看到你转过身来，在清冷月光中对我说，是朋友的话，才不会叫你去死呢。是朋友的话，只会叫你坚强地活下去。
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死亡的压卝迫感沉沉覆上我的视野。我向漫无边际的虚空伸出手，什么都抓不住。
再见，子谦。绵延万里的黑卝暗中，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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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死亡的哥特唱诗班在十卝字卝架前齐声合唱，那歌声让我神志不清。空荡荡的木椅一排排列着。透过彩色格子窗的缤纷阳光照不亮每一个绝望的角落。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我把手搭在前一排的椅背上，疏松的木质吸饱了血，隐隐泛出阴郁的鲜红。
……
天使召唤你上路，那路上布满洁白的光。
你将不再痛苦，你将远离黑卝暗世界的罪与罚。
看见了吗，你的归宿光芒万丈……
没有罪，哪有善？没有暗，哪有光？
天使召唤你上路，那路上布满洁白的光。
顺着羽毛飘扬的指引，你将到达天堂。
我将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以证明生存是无穷无尽的……
一颗黑卝暗的心在胸口跳动，来自幽邃的最深处。
天使召唤你上路，那路上布满洁白的光。
而我跪在你的坟墓前，为你唱响最后的哀歌……
……
上帝，这个孩子割腕了。恍惚中，我听到领唱的红衣主卝教走到我身边，叹息着对别人说，刚刚怎么没有人发现？血都流满一张椅子了。
我无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问，你会救我吗。
孩子，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无法拯救你。你是自己的光，如果你亲手放弃了那光芒，我能做的，只有祝福你的来世。
虚伪。我低声说。
彼时赎罪者跪倒在上帝脚边祈求，如果你是那光芒，请将我从黑卝暗中拯救出来……
而上帝只说你是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的人，而我是你的牧羊人，你将永远不再迷失方向。
不能拯救苍卝生的上帝，与我同在又有什么用。
最后看到的，是那一群身着黑袍的唱诗班逐渐围拢过来，为我唱起送别诗。那任何颜色都无法掩盖的漆黑，既熟悉又遥远。我微微弯起唇角，然后在轻柔的歌声中堕卝入永恒的黑卝暗。
Light……
Will never come again……
Chapter 33 盲。
Blind，盲。从今天起，我的世界一片漆黑。我再看不见肮脏与罪恶，亦看不见悲伤。这一切如我愿。一切如愿。在我黑暗无光的瞳仁中，世界麻木不仁。分崩离析。
然而我心底却可耻地渴望着光明。
（你必点着我的灯，照亮那荒芜已久的黑暗。）
“the world seems not the same,
though i know nothing has changed.
it's all my state of mind,
i can't leave it all behind.
i have stand up to be stronger.
i have to try to break free
from the thoughts in my mind.”
“天好阴啊。”我趴在窗玻璃上抱怨，“莫非又要下雨了？”
Gin从摊开在腿上的任务资料中抬起眼来，瞄了一下窗外的天空，应道：“好像是。”说完了又低下头去写写画画了。
我闷得无聊，又不敢去打扰Gin，一个人缩在CD机边听着歌发呆。
Gin起身，一身黑衣黑裤地在房间里边思考边踱着步，最后靠着落地窗默默地吸着烟。他身后辽阔的天空有一半完全黯淡下来，他的金发上是一层淡漠的灰。于是我抱着膝盖歪着头观察他。这种男人是危险的，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喜穿黑衣的人内心强大却没有安全感。喜欢手插口袋的人心思缜密思考能力强。手指骨节修长的人有轻微的暴力倾向且深谙暴力美学。
这种男人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无法控制。真的要比喻的话，大概就只有几个模糊的意象。洒落在漆黑钢琴上的烟灰。被华贵绸缎缠绕了一半的雪亮匕首。散落在黑夜里光滑地板上的绷带。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安静伫立的狼。
“看够了没有？”
我一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脸顿时红透，头顶还“嗤嗤”地冒蒸汽。
“use the time that i have,
i can't say goodbye,
have to make it right.
have to fight, cause i know
in the end it's worthwhile,
that the pain that i feel slowly fades away.
it will be alright.”
“Light，你从哪里学的英文？”他突然这样问。
“我自己学的——口语。”我回答，想了想又补充：“小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在外国生活过。”
“那么，一开始为什么隐瞒这件事？”他换了个姿势靠着落地窗，一手插着裤袋，一手夹着烟，眼神被缓慢飘开的烟雾抹去了几分锐利。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天空逐渐蔓延而来的阴霾，突然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Gin，开开窗。”
他依言把落地窗拉开，一瞬间贯彻了高楼的城市的风呼啸进来，他的长发飞舞起来。
“讨厌阴天？”
“讨厌。”我鼓起包子脸，“虽然大太阳天我也讨厌。所以果然还是下雨天——”
自己的声音在一场关于大雨的记忆中戛然而止。我无法迅速地舒展开眉头，所以只能僵硬地把头别开一边。
痛苦的东西并不是一味去无视就可以消除的。它是堆积着慢慢在心底腐烂的伤口，随时随地就会让你闻到那一丝丝呛鼻的臭味。
Gin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突然一个用力把我的头按进柔软的沙发坐垫里。
“……啊痛痛痛痛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要断了！！！喂我的头我的头都要掉了啊混蛋！！！”
他松开手，唇边有一点笑意的样子：“记住教训了？下次不许扭头了。”
我怨念地按着脖颈瞪他。
他咬着烟，检查了一遍伯雷塔里的子弹，“咔嗒”一声装在了腰带上。
“今天有任务。”他简短地说，“可能很晚才回来。”
我低垂着头，眼神在他看不见的刘海下缓慢沉淀。
“自己给腿上药，明白？”他打开门，又回头道：“不准到处乱跑，除非你想再把伤口给撕裂。”
我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他的眼角一动，眼里露出了一点柔软温暖的东西。他走过来，一把抓住不断往后退的我的后领，在我的唇边吻了一下。
“等我回来。”他轻声说。
等到楼下保时捷的引擎声逐渐远去了，我掏出手机，犹豫再三，拨出了一个电话。
“唉呀，真是难得。”电话接通，藤原树里在那边轻轻地笑。
“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我需要你的帮助。”
“请求别人帮助之前，是不是应该想好如果被拒绝该露出什么表情？”
“我知道你讨厌我。”
“是，我讨厌你。”
“但是这件事对于我而言很重要。”我轻声说着，目光一直停顿在不断走动的时针上，“而对你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哦？”她笑了笑，隔着话筒我都能想象到她甜美的笑容，“说来听听。”
“请告诉我Rye和黑羽快斗的电话。”顿了顿，我补充，“拜托。”
“我不相信你没有。”
“被删掉了。”
“被谁？”
“Gin。”
“……我大致明白了。”那边沙沙了两声，大概是她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我对于你这样做的原因不感兴趣，不如让我听听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你会说什么吧。”
“藤原。”我尽量压抑住自己，用最低下的声音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
那边顿了顿，然后她说：“你像一个我很讨厌的人。”
“是么。”
“就是这么简单。”她说，“顾子谦，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存在价值？为什么你会理所当然地认为组织可以这么毫无芥蒂地留下一个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废物？即使是我，穿越来以后也是藤原集团的大小姐，可以用自己家的财力保护自己——你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我恰恰好就讨厌你这一点。”
我一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脸顿时红透，头顶还“嗤嗤”地冒蒸汽。
“use the time that i have,
i can't say goodbye,
have to make it right.
have to fight, cause i know
in the end it's worthwhile,
that the pain that i feel slowly fades away.
it will be alright.”
“Light，你从哪里学的英文？”他突然这样问。
“我自己学的——口语。”我回答，想了想又补充：“小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在外国生活过。”
“那么，一开始为什么隐瞒这件事？”他换了个姿势靠着落地窗，一手插着裤袋，一手夹着烟，眼神被缓慢飘开的烟雾抹去了几分锐利。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天空逐渐蔓延而来的阴霾，突然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Gin，开开窗。”
他依言把落地窗拉开，一瞬间贯彻了高楼的城市的风呼啸进来，他的长发飞舞起来。
“讨厌阴天？”
“讨厌。”我鼓起包子脸，“虽然大太阳天我也讨厌。所以果然还是下雨天——”
自己的声音在一场关于大雨的记忆中戛然而止。我无法迅速地舒展开眉头，所以只能僵硬地把头别开一边。
痛苦的东西并不是一味去无视就可以消除的。它是堆积着慢慢在心底腐烂的伤口，随时随地就会让你闻到那一丝丝呛鼻的臭味。
Gin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突然一个用力把我的头按进柔软的沙发坐垫里。
“……啊痛痛痛痛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要断了！！！喂我的头我的头都要掉了啊混蛋！！！”
他松开手，唇边有一点笑意的样子：“记住教训了？下次不许扭头了。”
我怨念地按着脖颈瞪他。
他咬着烟，检查了一遍伯雷塔里的子弹，“咔嗒”一声装在了腰带上。
“今天有任务。”他简短地说，“可能很晚才回来。”
我低垂着头，眼神在他看不见的刘海下缓慢沉淀。
“自己给腿上药，明白？”他打开门，又回头道：“不准到处乱跑，除非你想再把伤口给撕裂。”
我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他的眼角一动，眼里露出了一点柔软温暖的东西。他走过来，一把抓住不断往后退的我的后领，在我的唇边吻了一下。
“等我回来。”他轻声说。
等到楼下保时捷的引擎声逐渐远去了，我掏出手机，犹豫再三，拨出了一个电话。
“唉呀，真是难得。”电话接通，藤原树里在那边轻轻地笑。
“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我需要你的帮助。”
“请求别人帮助之前，是不是应该想好如果被拒绝该露出什么表情？”
“我知道你讨厌我。”
“是，我讨厌你。”
“但是这件事对于我而言很重要。”我轻声说着，目光一直停顿在不断走动的时针上，“而对你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哦？”她笑了笑，隔着话筒我都能想象到她甜美的笑容，“说来听听。”
“请告诉我Rye和黑羽快斗的电话。”顿了顿，我补充，“拜托。”
“我不相信你没有。”
“被删掉了。”
“被谁？”
“Gin。”
“……我大致明白了。”那边沙沙了两声，大概是她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我对于你这样做的原因不感兴趣，不如让我听听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你会说什么吧。”
“藤原。”我尽量压抑住自己，用最低下的声音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
那边顿了顿，然后她说：“你像一个我很讨厌的人。”
“是么。”
“就是这么简单。”她说，“顾子谦，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存在价值？为什么你会理所当然地认为组织可以这么毫无芥蒂地留下一个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废物？即使是我，穿越来以后也是藤原集团的大小姐，可以用自己家的财力保护自己——你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我恰恰好就讨厌你这一点。”
“……我这样说吧。”我说，“如果你不给我电话，我就杀了你。明白吗？”
“你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我就可以废了你？”她越说越尖利，但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叫Gin杀了我吗？你是不是疯掉了，居然说这种话。”
“……啊啊，也差不多疯了呢。”我苦笑着抓乱了头发，“眼看剧情就要开始了，可以帮忙的一个都没有呢。”
“剧情……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没打算干什么大事……”我笑了，“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入戏太深的人……做的一些傻事罢了。”
“请进。”
我跛着一只脚，蹦蹦跳跳地进了赤井家的门。
“到底有什么事？”一脸风尘仆仆的赤井望着我的脚蹙眉，“一下飞机就接到你电话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在电话里说？”
“没事啦，你消失得太久了，有点怀念罢了。”我笑嘻嘻地跳到他沙发上坐下，把腿盘起来，“别来无恙~？”
“拖着一条伤腿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是是～”我摆弄了一会儿他茶几上的杯子，“话说回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呢。那个组织酒吧的名字到底叫什么？看上去好高深的样子。”
“那个是法文‘L’immortalité’，”赤井把脱下来的大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扔，“不朽。”
——不朽。
——这个如同愿望一样的词语。
我用指尖抚摸着冰冷的瓷杯，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今天晚上你有任务吗？”
“嗯？”赤井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Gin连这种事都告诉你？做男朋友做得很认真嘛。”
“……并不是他告诉我的……”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手里的杯子，“赤井，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很重要，也许会超出你的认知范围，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从初中开始迷上《名侦探柯南》，像许许多多的柯南迷一样期待着主线，默默在心里抽打着外出取材的73，混迹在各种同人论坛，灌水拍砖互喷坑爹。喜欢阳光明媚的小兰，喜欢聪明睿智的新一，喜欢风流倜傥的基德，喜欢坚强沉静的哀。看到主线的时候也会花痴一下Gin和赤井，嫉妒一下风情万种的V姐，猜测一下幕后的BOSS大人。
从一开始和所有柯南迷并无不同。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在改变脱节。一切都变得无法控制。
志保在酒吧的角落里默默地喝酒与哀伤着。明美在流氓逼近的时候挡在我面前。Gin从头到尾强势的保护姿态。赤井在我痛经的时候给予我安全而温暖的依靠。Vermouth歇斯底里的爆发与哭泣。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已经不再是纸面上的人物。他们在他们的世界里，逐渐向我这个异类靠拢过来。
举办完生日会的那个夜晚，我趴在床上躲在被子里，抑制不住地哭泣。
从家庭破裂开始再没有人为我举办过生日会。再没有人像这样在烛光里安静地等待我许愿。再没有人对我说生日快乐。再没有人在我身边对我露出这样温暖的微笑。
无法抑制不断流出的眼泪。
——怎么办。
——如果觉得太过幸福了，该怎么办。
正是因为更早地知晓了他们的存在，才更加清楚地明白他们这些举动的难得。我何德何能可以看到这么多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温柔。我到底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我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
——无法控制了。
——想要逐渐靠近，想要守护的心情，已经无法控制了。
于是我决定行动。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仅仅遵从自己内心的指示。绝不退缩，绝不后悔。
“这次你接受的FBI方面的指示，是在今晚在码头仓库跟Gin见面，然后由埋伏的FBI抓捕他，对不对？”
赤井冰绿色的眸子缓缓抬起，淡淡地看着我，里面竟没有惊诧。
“暴露了吗？”他说。
“没有。”我摇摇头。
这时他才显得有点惊讶了，又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像我说过的‘穿越’一样的性质。”我被他的目光逼得低下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这件事也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哦……”赤井转开目光应了一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在沙发上慵懒地展开双臂，“然后呢？”
“不要去。”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一样，轻轻笑了一声，看着别处说：“Gin不会就这么简单被擒的，尽管放心。”
“明美会死。”
房间里一下子寂静无声。片刻之后，我的手机发出收到短信的声音。
我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不用看都知道是系统的提醒，看来我确实触到了能够改变剧情的开关了。
“为什么。”他淡淡地看向我。
“表面上来看你今晚去不去跟明美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如果你不去，剧情就一定会被改变。对于明美来说，只要改变一点点，就可能改变她的命运。”
“……剧情？”他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
我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你们是一个叫做青山刚昌的人笔下的人物。你们各自都有着既定的命运和归宿，那就是剧情。
酝酿了好几天的这句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太残忍了。
我张张嘴，想了一会儿后说：“四年后明美会接到一个任务，组织承诺如果她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就让她和志保从此离开组织。明美当时明明已经完成了，可还是被杀了。”
“被谁。”
我放在膝上的拳头一瞬间握紧。
——被Gin。
——那个可以对深渊中的我伸出手的女子，那个被志保全心全意信赖着的女子，被Gin杀了。
这个事实我根本无法忽视。我知道Gin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我不想去相信，不想去面对，终有一天这个在樱花雨中垂眸浅笑的女子，会倒在Gin的枪下。
我想要改变这件事。我不能容忍明美被杀，不能容忍志保因为明美被杀而绝望到自己吞下毒药，不能容忍是Gin亲手将这个我们如此重视的人葬送。所以我想要改变。我不知道如果志保不吞下毒药她是否还有机会来到阳光下，但是我想如果她也知道剧情，她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在死亡面前，一切全无意义。
“我知道了。”赤井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如同惊醒了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赤井已经站起身来，打开行李箱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你知道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如同往常准备出任务一样检查枪齤支，给自己配备近身武器，仿佛我刚刚只是在跟他聊家常而已。
“我相信你。”他打断了我的话，一边检查装备一边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也明白你想要做什么。子谦，你确实是很勇敢的女孩子，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什么……”
“想要改变明美被杀的命运，从我这里着手会不会太间接也太遥远了？阻止一个人被杀，你知道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我喉咙发紧。
他“喀嚓”一声拉上枪栓，冷冷地侧过眸看我。那双熟悉的绿色眼眸竟然如同最初相见时那般冷漠。最高贵的翡翠，最尖锐的寒冷。
“杀掉动手的那个人。”他轻声说。
“……赤井秀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子谦，你不可能保持永远的中立姿态，总有一天你要选择你站在哪一边。”赤井说，“想要保护每一个人，想让每一个人都得到幸福，这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想法。”
“……我知道……”
“今晚我会通知他们调动军力，放弃尽量活捉的指示，以绝对不让Gin回到组织为一切行动准则。你想要改变明美的命运，应该这样改起。”赤井把手放到我头上让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之后我们会让明美参与证人保护计划，绝对保证她的安全。另外，今晚的行动不仅仅是我，FBI撒在组织里的几个卧底都会同时收网了——你知道那个孤儿院为什么会被烧掉吗？”
我一怔。
“因为院长是我们其中一个卧底的联络人。”赤井说起孤儿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旧事不关己，但是眸色一瞬间冰冷下去，“卧底行动是最高机密，不同组的卧底队伍对彼此毫不知情。院长会被组织灭口，是因为他们组的卧底暴露了。
“组织没有选择悄无声息地杀人灭口，而是一反常态地高调放火，其实是一个警告。从那个时候开始同期潜伏在组织里的FBI纷纷开始收网，因为操之过急而暴露的人越来越多。我将任务提前到这个时候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在这个时候收网，能够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获取组织的情报。”
“可是组织的头头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我疲倦地说，“他还让我杀你来着。”
“可是你没动手啊。”
说到这里时，他终于弯起了嘴角，眯眼笑了。
“你……”
“哦，我早就知道了。”赤井挑挑眉，“你以为FBI的王牌调查员只是这点程度而已吗？”
我受不了地刨乱自己的头发，无比疲倦地往后一靠，叹息道：“我不管你们这些尔虞我诈的，我还是那个说法，只是希望今晚你不要去。”
“子谦，我和组织能够两全的方法是不存在的。”他俯视着我轻声说，“当初我进入组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跟组织拼得鱼死网破的觉悟。你希望我能够全身而退，又希望组织不遭到一点伤害，这是很幼稚的想法。”
“组织什么的我才不会去在意，我在意的从来就只有那些人而已。”我苦恼地揉着脸，“赤井，你要明白，即便我很努力地维持自己的中立，但是相处了那么久，我已经没有办法对他们的危险无动于衷了。”
——对我袒露过心声、来到我身边的人们，我没有办法对他们置之不理。明美被杀，志保吞下毒药，仅仅是想到这些我就觉得痛苦不堪。想要改变剧情，哪怕是一点点都好，但是又不想改变到害死Gin的程度。
——原本我是一个那样冷情的人，却为了他们优柔寡断至此。
赤井冰绿色的眸子缓缓抬起，淡淡地看着我，里面竟没有惊诧。
“暴露了吗？”他说。
“没有。”我摇摇头。
这时他才显得有点惊讶了，又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像我说过的‘穿越’一样的性质。”我被他的目光逼得低下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这件事也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哦……”赤井转开目光应了一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在沙发上慵懒地展开双臂，“然后呢？”
“不要去。”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一样，轻轻笑了一声，看着别处说：“Gin不会就这么简单被擒的，尽管放心。”
“明美会死。”
房间里一下子寂静无声。片刻之后，我的手机发出收到短信的声音。
我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不用看都知道是系统的提醒，看来我确实触到了能够改变剧情的开关了。
“为什么。”他淡淡地看向我。
“表面上来看你今晚去不去跟明美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如果你不去，剧情就一定会被改变。对于明美来说，只要改变一点点，就可能改变她的命运。”
“……剧情？”他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
我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你们是一个叫做青山刚昌的人笔下的人物。你们各自都有着既定的命运和归宿，那就是剧情。
酝酿了好几天的这句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太残忍了。
我张张嘴，想了一会儿后说：“四年后明美会接到一个任务，组织承诺如果她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就让她和志保从此离开组织。明美当时明明已经完成了，可还是被杀了。”
“被谁。”
我放在膝上的拳头一瞬间握紧。
——被Gin。
——那个可以对深渊中的我伸出手的女子，那个被志保全心全意信赖着的女子，被Gin杀了。
这个事实我根本无法忽视。我知道Gin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我不想去相信，不想去面对，终有一天这个在樱花雨中垂眸浅笑的女子，会倒在Gin的枪下。
我想要改变这件事。我不能容忍明美被杀，不能容忍志保因为明美被杀而绝望到自己吞下毒药，不能容忍是Gin亲手将这个我们如此重视的人葬送。所以我想要改变。我不知道如果志保不吞下毒药她是否还有机会来到阳光下，但是我想如果她也知道剧情，她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在死亡面前，一切全无意义。
“我知道了。”赤井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如同惊醒了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赤井已经站起身来，打开行李箱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你知道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如同往常准备出任务一样检查枪齤支，给自己配备近身武器，仿佛我刚刚只是在跟他聊家常而已。
“我相信你。”他打断了我的话，一边检查装备一边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也明白你想要做什么。子谦，你确实是很勇敢的女孩子，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什么……”
“想要改变明美被杀的命运，从我这里着手会不会太间接也太遥远了？阻止一个人被杀，你知道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我喉咙发紧。
他“喀嚓”一声拉上枪栓，冷冷地侧过眸看我。那双熟悉的绿色眼眸竟然如同最初相见时那般冷漠。最高贵的翡翠，最尖锐的寒冷。
“杀掉动手的那个人。”他轻声说。
“……赤井秀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子谦，你不可能保持永远的中立姿态，总有一天你要选择你站在哪一边。”赤井说，“想要保护每一个人，想让每一个人都得到幸福，这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想法。”
“……我知道……”
“今晚我会通知他们调动军力，放弃尽量活捉的指示，以绝对不让Gin回到组织为一切行动准则。你想要改变明美的命运，应该这样改起。”赤井把手放到我头上让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之后我们会让明美参与证人保护计划，绝对保证她的安全。另外，今晚的行动不仅仅是我，FBI撒在组织里的几个卧底都会同时收网了——你知道那个孤儿院为什么会被烧掉吗？”
我一怔。
“因为院长是我们其中一个卧底的联络人。”赤井说起孤儿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旧事不关己，但是眸色一瞬间冰冷下去，“卧底行动是最高机密，不同组的卧底队伍对彼此毫不知情。院长会被组织灭口，是因为他们组的卧底暴露了。
“组织没有选择悄无声息地杀人灭口，而是一反常态地高调放火，其实是一个警告。从那个时候开始同期潜伏在组织里的FBI纷纷开始收网，因为操之过急而暴露的人越来越多。我将任务提前到这个时候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在这个时候收网，能够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获取组织的情报。”
“可是组织的头头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我疲倦地说，“他还让我杀你来着。”
“可是你没动手啊。”
说到这里时，他终于弯起了嘴角，眯眼笑了。
“你……”
“哦，我早就知道了。”赤井挑挑眉，“你以为FBI的王牌调查员只是这点程度而已吗？”
我受不了地刨乱自己的头发，无比疲倦地往后一靠，叹息道：“我不管你们这些尔虞我诈的，我还是那个说法，只是希望今晚你不要去。”
“子谦，我和组织能够两全的方法是不存在的。”他俯视着我轻声说，“当初我进入组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跟组织拼得鱼死网破的觉悟。你希望我能够全身而退，又希望组织不遭到一点伤害，这是很幼稚的想法。”
“组织什么的我才不会去在意，我在意的从来就只有那些人而已。”我苦恼地揉着脸，“赤井，你要明白，即便我很努力地维持自己的中立，但是相处了那么久，我已经没有办法对他们的危险无动于衷了。”
——对我袒露过心声、来到我身边的人们，我没有办法对他们置之不理。明美被杀，志保吞下毒药，仅仅是想到这些我就觉得痛苦不堪。想要改变剧情，哪怕是一点点都好，但是又不想改变到害死Gin的程度。
——原本我是一个那样冷情的人，却为了他们优柔寡断至此。
“时间到了。”赤井起身向门边走去，“如果你也希望脱离组织的话，任务结束后我会想办法把你接出来。”
“赤井……”我小声地叫道。
眼神凌厉的男人停下脚步看着我。
“我……我并不是像你们那么聪明的人，也没有玛丽苏的超能力什么的……但是尽管是这样，我也希望能够为我在意的人做一点什么，哪怕是一点点都好……然后我希望保护他们！但是我太弱小，什么也做不了……”
“你想拜托我？”男人眯起眼睛。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奏效，但是只要是一丝希望我都要抓住。”我迫切地望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男人，“既然你有能力能把我从组织里接出来，那么你肯定可以让明美完全脱离组织……”
“只要志保还在组织里，她就永远都不可能逃掉。”他淡淡道，“志保是组织里的核心人物，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把她救出来。”
说完，他就毫无留恋地拉开门出去。
“……赤井，你要小心！Boss已经知道我告诉你的这些事了，甚至知道得更多！一定要小心！”我追在他身后大喊道
门“碰”地一声关上。
我无意识地捧起茶水喝了一口，苦涩地弯起一个笑容。
揣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停。我知道那不是谁在给我打电话，而是源源不断的短信在进入才会引起的反应。
【系统警告：您已违反穿越协议第二百六十四条：禁止将剧情发展透露给原著人物。】
【系统警告：您已违反穿越协议第二条：禁止改变原著剧情。】
【系统警告：您将在一小时内被遣回。】
【系统正在修复中。】
【系统警告：您将在55分21秒内被遣回。】
【系统警告：您将在50分53秒内被遣回。】
【系统警告：您将在45分36秒内被遣回。】
我盯着那行“禁止改变原著剧情”笑了。
最终还是成功了吗。
【系统警告：您将在40分22秒内被遣回。】
一直静静守在码头仓库里的FBI们突然开始骚动。
“怎么了，Marilyn？”警惕地持着枪的FBI皱眉问他的同事，“难道计划有变更？”
“FBI的机密计划泄露了！”接电话的FBI声音慌张地站起身对所有埋伏的同事们说着，“赤井可能有危险！上面抽调了总部一半的人去接应他，要求我们原地待命！”
“为什么会泄露？难道我们有内鬼吗？！”
“子谦，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一抖。
“Boss大人现在不应该是最忙的么？还有空给一个小小的穿越者打电话？”我嘲讽地说。
听筒那边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他说：“一场盛大的混乱的舞台剧即将拉开帷幕。没有观众怎么行呢？”
“……”
“你应该也很忙吧？可怜的小女孩，你不知道有些责任对于你来说是沉重得可以压垮你的存在。而且，你还太嫩了。你手中的棋子要怎么跟我的千军万马相比呢？”
我依旧一言不发。
“我猜你也快要从这个世界离开了，抓紧时间，看一看这场我精心铺设的戏吧。作为负责拉开帷幕的人，我想你有权成为唯一的观众。”
“……什么意思？”
“我知道所有的剧本，但是不知道它们上映的具体时间。我知道你一定坐不住会有所行动的，果然，”他轻缓地说着，“今晚我的人发现你去了诸星大……噢，是赤井秀一家里，途中还跟藤原树里碰面拿到了几个人的电话号码，我就知道，好戏要开场了。于是，我的人也开始行动了。”
“……”
“此时的你在想些什么呢？‘如果我再谨慎一点就好了’、‘如果我能够有多一点帮手就好了’？子谦啊……”他的声音渐渐轻柔下去，足够造成让人沉溺的温柔假象，“你知道你此时在跟谁说话吗？没有用的啊，傻孩子，你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甚至在我的剧本里，要死去的人比原来的多得多。”
“……”
“在他们的坟前为他们唱一支哀歌吧，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系统警告：您将在30分08秒内被遣回。】
当美国逐渐步入深夜的时候，太平洋另一端的日本正阳光普照。清幽的咖啡厅里，一个咖啡色长发的女子跟一个男初中生对坐着。
咖啡色长发的女子先开口了：“您好，我是委托人广田雅美。这是我的证件。”
男生看了看证件照，目光尖锐地盯着女子的眼睛：“冒昧说一句，您跟您的证件照差别很大啊。虽然发色、眸色变更是染发和戴美瞳就可以做到的事，但是没有可能连脸部轮廓都变化那么大吧？”
“我身边有一位技术高超的易容师，这是我易容后的面貌。”女子凝重地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我的时间很紧迫，能不能先听听我的委托？”
男生沉吟了一会儿，伸手跟她握了握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工藤新一。您请说。”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完了哟。黑羽快斗。】
【系统警告：您已违反穿越协议第二条：禁止改变原著剧情。】
【系统警告：您将在25分40秒内被遣回。】
赤井在驱车前往埋伏地点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虽然公路上的车辆很多是正常的，但是这些车都隐隐地对他形成一种包抄之势。
他蹙着眉细细想着，一边踩紧了脚下的油门。他伸手拉下车顶的秘密通讯器，连接上FBI的频道，果然只能听到一片沙沙声。
男人挑起嘴角冰冷地笑了。然后他把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车轮猛烈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雪佛兰一边的车轮压上马路中间的绿化带，带倒了一大片木栅栏。然后车子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直接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横冲直撞起来。
跟在雪佛兰后面的车子一时被其他的车堵塞着不能前进，于是雪佛兰一路飞驰，直到到郊区的一处半山腰，他看到在路面中央一字排开的车子和狙击手。
狙击手们看到他的车子，用灯光打出了FBI内部的某种暗号。他闪了两下车灯，猛拉手挡，让雪佛兰一个漂移横在车障前方两百米处，自己则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计划泄露。”把枪齤械箱远远地丢给他的FBI简单地说着，“我们负责掩护你和消灭追兵。”
从黑暗中延伸而来的漫长山路上出现了声势浩大的车辆群。狙击手们缓缓把狙齤击枪架在车顶，静谧中响起调试精度和上膛的“喀拉喀拉”声。
“目标：第一辆越过雪佛兰的车。狙击点：前轮和司机。完毕。”
寂静的山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声。被击中的车子跟赤井甩在两百米处的雪佛兰一起形成了第二道车障，后面的车子尽管再怎么加足马力想要冲破，也只能向前再推进五十米。而每辆越过车障的车都会被狙击手们射穿前轮和司机的脑袋。
“狙击手上车，继续射击。我方后退五百米。”
FBI的车障缓缓向后拉了五百米。然后山顶闪过一道亮光，一颗炮弹像流星一样坠落下来。
“狙击手收枪，我方迅速后退。”
被阻塞的车辆连同赤井的雪佛兰一起被炮弹击中，火浪一路卷上了半山腰，几乎要掀翻FBI的车子。
组织汽车的油箱接连不断地被高温度的火焰引爆，引发了更加大面积的连环爆炸。而此时FBI已经退到了几公里之外了。掩护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语气轻松地调侃副驾驶座上的赤井：“可惜了你那辆雪佛兰。回去以后再买一辆吧，反正公费报销。哎，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开辆皮卡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运货的么。”
“开习惯了，懒得再换。”赤井抱着手臂边从后视镜观望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是有多懒啊？！”
车队驶上了相对平稳的郊区公路。对讲机里的声音都是轻松而愉快的，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并没有卧底赤井和负责埋伏的人肩上那么重的担子，只要掩护赤井回到FBI总部，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赤井活动了一下手臂，随着他的动作，上衣口袋里露出了一块纸片一样的东西，让他神色一凝。
“怎么了？”旁边的指挥官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声音压低了下去，“难道还带着组织的‘尾巴’？”
“不，不是信号发射器。”他从口袋里把那片东西拿出来，借着车窗外的路灯看着手里的东西。
是一张照片。老旧得已经微微发黄的小张照片，边缘还有一点血迹。照片上是两个黑色卷发的男孩，站在孤儿院的花树下笑着，似乎从未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像是哥哥的男孩扶着弟弟的肩膀，冰绿色的目光穿透了照片，穿越了长达十几年的时光，直直射入他的眼睛里。
英俊的男人一时没有说话。在不断闪过的路灯下，他的侧脸被映得明明灭灭，即便是坐在他身边的指挥官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赤井翻过照片，背面简单地写着一行小字：这是院长给我的，还给你。保重。
“你明白的吧，赤井，”指挥官小心地窥探着男人的神情，说着，“你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男人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把照片塞回口袋中，回答道：“我明白。”
【系统警告：您将在15分36秒内被遣回。】
吵吵嚷嚷的酒吧里，一身黑衣黑裙的金发女子端着红酒坐在被一群黑衣保镖围着、没有人敢打扰的的角落里，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凝着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好久不见了，Vicent Edwards。”Vermouth举着红酒优雅示意，“还是该像那个孩子一样称呼你——小G？”
“叫我Edwards就可以了，非常感谢。”青年垂着眸子淡淡地说着，“时间不多，我就开门见山了。Vermouth，我需要你的帮助。”
“噢？”Vermouth挑高了眉。
“准确地说，是合作。我需要一个清白的身份进入组织，而相对的，我会给你提供你需要的情报。”
“呵呵……”她抿着红酒妖娆地眯起眼笑了，“姑且不问你进入组织做什么，你认为我需要些什么情报？”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眯起眼，露出自信的笑容。
“你会很感兴趣的，”他轻声说，身体前倾，眼睛牢牢地盯着女子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你难道不想知道，把你变成这幅永远不老的模样的人，是谁吗？我记得这是贵组织的最高机密吧，Vermouth？”
“……看来我看走眼了呢，”Vermouth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道，“原本以为你是一只任人揉捏的小绵羊，原来，还是有獠牙的啊。”
青年微笑着，新绿的瞳孔在酒吧的灯光下像恶魔一样引人沉沦。
“难道你就没有恨过吗，Sharon？”
【系统警告：您已违反穿越协议第二条：禁止改变原著剧情。】
【系统警告：您将在25分40秒内被遣回。】
赤井在驱车前往埋伏地点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虽然公路上的车辆很多是正常的，但是这些车都隐隐地对他形成一种包抄之势。
他蹙着眉细细想着，一边踩紧了脚下的油门。他伸手拉下车顶的秘密通讯器，连接上FBI的频道，果然只能听到一片沙沙声。
男人挑起嘴角冰冷地笑了。然后他把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车轮猛烈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雪佛兰一边的车轮压上马路中间的绿化带，带倒了一大片木栅栏。然后车子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直接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横冲直撞起来。
跟在雪佛兰后面的车子一时被其他的车堵塞着不能前进，于是雪佛兰一路飞驰，直到到郊区的一处半山腰，他看到在路面中央一字排开的车子和狙击手。
狙击手们看到他的车子，用灯光打出了FBI内部的某种暗号。他闪了两下车灯，猛拉手挡，让雪佛兰一个漂移横在车障前方两百米处，自己则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计划泄露。”把枪齤械箱远远地丢给他的FBI简单地说着，“我们负责掩护你和消灭追兵。”
从黑暗中延伸而来的漫长山路上出现了声势浩大的车辆群。狙击手们缓缓把狙齤击枪架在车顶，静谧中响起调试精度和上膛的“喀拉喀拉”声。
“目标：第一辆越过雪佛兰的车。狙击点：前轮和司机。完毕。”
寂静的山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声。被击中的车子跟赤井甩在两百米处的雪佛兰一起形成了第二道车障，后面的车子尽管再怎么加足马力想要冲破，也只能向前再推进五十米。而每辆越过车障的车都会被狙击手们射穿前轮和司机的脑袋。
“狙击手上车，继续射击。我方后退五百米。”
FBI的车障缓缓向后拉了五百米。然后山顶闪过一道亮光，一颗炮弹像流星一样坠落下来。
“狙击手收枪，我方迅速后退。”
被阻塞的车辆连同赤井的雪佛兰一起被炮弹击中，火浪一路卷上了半山腰，几乎要掀翻FBI的车子。
组织汽车的油箱接连不断地被高温度的火焰引爆，引发了更加大面积的连环爆炸。而此时FBI已经退到了几公里之外了。掩护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语气轻松地调侃副驾驶座上的赤井：“可惜了你那辆雪佛兰。回去以后再买一辆吧，反正公费报销。哎，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开辆皮卡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运货的么。”
“开习惯了，懒得再换。”赤井抱着手臂边从后视镜观望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是有多懒啊？！”
车队驶上了相对平稳的郊区公路。对讲机里的声音都是轻松而愉快的，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并没有卧底赤井和负责埋伏的人肩上那么重的担子，只要掩护赤井回到FBI总部，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赤井活动了一下手臂，随着他的动作，上衣口袋里露出了一块纸片一样的东西，让他神色一凝。
“怎么了？”旁边的指挥官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声音压低了下去，“难道还带着组织的‘尾巴’？”
“不，不是信号发射器。”他从口袋里把那片东西拿出来，借着车窗外的路灯看着手里的东西。
是一张照片。老旧得已经微微发黄的小张照片，边缘还有一点血迹。照片上是两个黑色卷发的男孩，站在孤儿院的花树下笑着，似乎从未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像是哥哥的男孩扶着弟弟的肩膀，冰绿色的目光穿透了照片，穿越了长达十几年的时光，直直射入他的眼睛里。
英俊的男人一时没有说话。在不断闪过的路灯下，他的侧脸被映得明明灭灭，即便是坐在他身边的指挥官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赤井翻过照片，背面简单地写着一行小字：这是院长给我的，还给你。保重。
“你明白的吧，赤井，”指挥官小心地窥探着男人的神情，说着，“你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男人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把照片塞回口袋中，回答道：“我明白。”
【系统警告：您将在15分36秒内被遣回。】
吵吵嚷嚷的酒吧里，一身黑衣黑裙的金发女子端着红酒坐在被一群黑衣保镖围着、没有人敢打扰的的角落里，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凝着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好久不见了，Vicent Edwards。”Vermouth举着红酒优雅示意，“还是该像那个孩子一样称呼你——小G？”
“叫我Edwards就可以了，非常感谢。”青年垂着眸子淡淡地说着，“时间不多，我就开门见山了。Vermouth，我需要你的帮助。”
“噢？”Vermouth挑高了眉。
“准确地说，是合作。我需要一个清白的身份进入组织，而相对的，我会给你提供你需要的情报。”
“呵呵……”她抿着红酒妖娆地眯起眼笑了，“姑且不问你进入组织做什么，你认为我需要些什么情报？”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眯起眼，露出自信的笑容。
“你会很感兴趣的，”他轻声说，身体前倾，眼睛牢牢地盯着女子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你难道不想知道，把你变成这幅永远不老的模样的人，是谁吗？我记得这是贵组织的最高机密吧，Vermouth？”
“……看来我看走眼了呢，”Vermouth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道，“原本以为你是一只任人揉捏的小绵羊，原来，还是有獠牙的啊。”
青年微笑着，新绿的瞳孔在酒吧的灯光下像恶魔一样引人沉沦。
“难道你就没有恨过吗，Sharon？”
【系统警告：您将在10分27秒内被遣回。】
车子的前窗玻璃突然被击碎，在赤井反应过来护住头部的同时，身边指挥官的脑袋被一颗子弹击爆，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
在几乎挤满了整个视野的玻璃碎屑和血液中，赤井看到了不远处随风舞动的金色长发。
想都没想，他一把抓起被埋在指挥官身下的对讲机吼道：“全员警戒！敌人是组织高层Gin，极度危险！全员警戒！”
车队里的车子全部刹住车轮，在尖锐的“吱——”声中挡在赤井的车子前面。然后FBI们纷纷跳下车子寻找掩体，各种枪齤支上膛的声音响成一片。
——最后一战了。要么取下对方首级，要么就死在这里。
这样想着的男人毅然从枪齤械箱里取出了他极少用的沙漠之鹰，然后把狙齤击枪背在了背上。
“Nice Shoot！”“喀拉”一声把狙齤击枪收起来的Chianty吹了一声口哨，移动着换了一个位置再次架好狙齤击枪，“哪个哪个？是那个躲在车门后不敢出来的窝囊废吗？”
“Chianty、Korn掩护我们，Calvados负责赤井秀一的脑袋。”Gin说完，不顾Chianty吵吵嚷嚷的抗议扣上了对讲机，从保时捷的后座上抄起各种枪齤械，随手丢给旁边的Vodka，“你去把这些派给那些从来只带一把手齤枪的自负高层们。”
老大说的你自己好像不是只带一把手齤枪似的……默默在心里吐槽着，Vodka还是恭恭敬敬地把一捆长枪短炮递给分别带了一队人来的Chivas和Spiritus。
“不过是一个叛徒，至于让三个高层同时出动吗？”Spiritus不屑地说。
“还是在意点好，毕竟组织里三位最顶尖的狙击手都出动了，看来Boss是铁了心要置这人于死地啊。”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的Chivas笑着斜了他一眼，向后一招手，一队人就跟着他向FBI的车队冲去。
Gin则是早已经架好了狙齤击枪，细细观察着FBI们保护的方向。他们并不像FBI们一样装备了军用火箭炮，所以只能用机关枪扫射配以狙击点射的方式突入。
“发现赤井秀一。”Gin对着别在衣领上的对讲机语气平静地说，“刚刚进入了狙齤击枪的死角。Chivas的两点方向一百米处。把他逼出来。Calvados注意。”
Spiritus一听，端着冲齤锋枪就往那边冲去。Gin调整了一下狙齤击枪的视野，刚把眼睛贴上狙击镜就愣了一下。
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Spiritus的小队就已经接近全灭了。他蹙眉转了一下视野，看到整个头都被炸开、几乎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无头人的Spiritus。
赤井趁着几秒钟的空隙甩了一下手臂。沙漠之鹰巨大的后座力让他的手臂有一瞬间的酸麻和不适应，但同时那几乎称得上是恐怖的破坏力可以令人心胆俱寒。他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Spiritus，心想这应该是一个高层了。思绪还在继续的同时，他瞄准了不远处一队正在四处寻找他的组织人员，“轰”地一声，子弹同时穿透炸开了两个人的脑袋。
“趁现在！把车开向那边山坡上的保时捷，撞上去！”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吼道。
Gin远远望到密集的车队中有一辆前窗玻璃碎裂的车子正疯了一样地向自己撞来。他沉着地用狙齤击枪打爆了一个前轮，于是车子就歪歪扭扭地向山坡下冲下去。
至于从车尾箱跳出来的FBI，他退后两步掏出伯雷塔就把他的腿打断了。
“Vodka，把他绑起来装进Spiritus的车里。”他冷漠地扫了那个抱着腿嘶喊的人一眼，看到并不是赤井，就迈开步子边吩咐Vodka边向山坡下的战场走去。
“怎么了，Gin，声音这么兴奋？”对讲机里传来Chivas带笑的声音，“那么久没有火拼了，身手还像以前一样灵活吗？”
一边背上枪齤支弹齤药一边向山坡下走的男人在月光都无法触及的黑暗中低沉地笑了。
“真兴奋啊……”男人低声嘶哑地笑着，摘掉礼帽露出一双寒冷的松绿眼眸，“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面积覆盖的鲜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