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霖之前，蘇特意回到庄园，换了整洁的衣服，把胡茬修理干净，专程跑去见了战一面。

“唷，真稀奇，你不是说再也不会来我这里的吗？”

“谢谢你出手，救了霖一命。”

战抽着烟，说话时嘴角飘出了雾气，“我没有，救了他的人是你。”

“你出手帮我这件事情，荣哥知道吗？”

“知不知道都不要紧，我只是救我自己的徒弟，跟胜和无关，也跟你无关。”

战走到窗口，用胳膊肘柱着窗台，风吹散了缭绕的烟雾，也吹动了战的头发。

·“他说他的枪法是和一个残废的老兵学的，而且那人早已经死了。”

“没错，那人是我杀的。”

“……”

面对蘇沉默的注视，战只是用力吸了一大口烟，“我曾经也是个杀手。”

“为什么杀他？”

“拿人钱财罢了。”

战没有再说下去，蘇也就没有追问，在遇见他以前，霖到底经历过一些什么，蘇很少询问。

『你的过去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的现在。』

蘇曾经强势地占有霖的身体，发出这样霸道的宣言，他从不相信明天，也不在乎未来。

可他现在，却想和霖一辈子。

“栐那边，你和他说好了吗？”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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栐将订好的机票和收拾妥当的行李交到蘇面前，蘇伸手去拿，栐却捏着不肯给。蘇抬起眼睛看了看栐，栐这才百般不情愿地松开手，蘇把机票塞进西装内袋，另一只手紧紧牵着霖。

“大哥，真的…不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

“不用，你留在胜和，我会照顾霖的。”

“可您连怎么订机票都不知道…”栐直截了当地顶了一句，马上又意识到失言而瘪了瘪嘴，“…反正您和霖两个人去德国，我不放心。”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蘇抬手假装要打，栐下意识一缩脖子，结果蘇只是把手放在他头上，胡乱揉了几下，“太小瞧你大哥了吧？”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没有大哥在，我怎么管得好胜和呢？”

“你行的，我只信得过你一个人。”

霖沉默地站在一旁，任由蘇牵着他的手，栐看着霖好像第一次看见蝴蝶的小猫一样的眼神，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你放心，大哥，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替你把胜和的事务打理好。”

一架飞机起飞，巨大的阴影从窗外一闪而过，蘇看向窗口，手紧紧攥住霖的指尖。

“等他醒了，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