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意许无遗诺(古风 兄弟)

(续上)


再说景益这边,他翻身出了院落,边跑边想,下一步要往哪儿去。只剩下唯一一个又近又佳的选择,只是摸不准大哥会不会帮自己。景益也顾不了这么多,径直进了侄子显忠的院子。


雨势不见变小,定国公府的丫鬟下人都在偏厢里候着,晚上显忠还在书房里,不知在看书还是习字。景益带着一个人翻身进了院子,竟然没有一人发觉。倒是显忠颇有警觉,感觉有人影走过,便出了书房。


显忠仔细辨认,看这人身形厚实,怕是贼子入了院子。扬声一问:“来者何人!”


景益直接入了厅,把沐俨放下,回首高喊一声:“是我,显忠,过来!”


显忠认出景益的声音,沿着回廊走到花厅,问:“小叔,你这是!”说着,声音充满了惊奇,道:“这莫不是天牢的囚犯?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这是我一个朋友,请你帮个忙!”景益神色认真。


显忠见此人脸颊高肿,已经昏迷过去,神色之间,看样子是条硬汉。显忠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


下人们也都迎了出来,这个时间显忠一般都在屋里看书研习,也不需下人侍候,而今夜雨势太大,只到听见外头喧哗声音,众人才知,纷纷侍候过来。


显忠一望几人走进来,即刻吩咐:“马哨,你把人背到南厢的客房里。崔丁,你去老爷的院子里禀我爹一声。”


景益点点头,立刻接着吩咐:“王得,你先去外面寻郎中,最好是相熟的医者,要是实在没有,那些没有关门的,刚刚关门的都请来,让大夫多带些伤药,就是付双倍诊金也要请来。”


众人立刻行动,景益帮马哨将沐俨放回床上,显忠跟在一边,把南厢客房里的烛火点上,又多点了些灯火,房间才慢慢暖了起来。景益做事颇有军队的手法作风,迅猛快捷。接过显忠递来的灯,细看沐俨的伤,衣裳全湿,血肉和衣衫都黏到一起。衣衫浸透,景益一狠心,把沐俨身上破烂衣服都褪了下来。沐俨似乎转醒,眼神还是迷离,嘴里好似唤了一句:“将军。”话还没说完,就有晕了过去。


果然,沐俨身后的鞭痕累累,一道一道数不清的血痕,就像是被剜掉一条一条的肉。从背上到臀尖,再到臀腿,全是泛着白青的、浸泡过的鞭子凌厉的伤痕。显忠帮小叔扶着沐俨,这人已经昏死过去,认人摆弄。有些地方撕裂了他的皮肉,也没有半点知觉。除了手放在颈间尚能感受到脉搏外,显忠唯恐此人已是死人。


将衣衫褪尽后,景益细心的给沐俨盖上锦被。


“小叔,你不会在刑部劫囚了吧?这人不会死吧。”显忠惶恐,眼神不敢看沐俨,反倒是景益动作利索,表情穆然,严肃地与平日显忠印象中的判若两人。


景益冷哼一声,手上动作不停,问:“我会做这种事吗?”


显忠看着景益,嘴角朝下,点点头说:“会。”


景益轻笑一声,不理会侄子所言,问道:“你院子有酒吗?要醇的。”


“我爹院子里有,你等一下。”显忠也被景益带着些悲怆的情绪感染,也多废话,直接让马哨过去拿。


显忠又让贴身的丫头去取些巾帕、布条来。景益一下坐在床沿,木头磕的身后急切一痛,今日比武时,招式拉扯的疼痛尚可忍受,而现在突如其来的疼一下子提醒了景益此刻的真实。


景益愣了一下,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拉过旁边站着的显忠,说:“大哥呢,你爹来了吗?”


话音刚落,景昌脚步就随之而来,“益儿,你又惹什么事了?”景昌问。景益站起身来,向大哥一礼,显忠也朝着父亲一礼,说:“小叔的朋友受了伤,借宿家里养一下。”


景昌借着烛光往床里那人看去,景昌来时听了下人禀告,本以为是江湖打斗受的伤,现在一看,心里不由得一惊。景昌直视了景益说:“你身上都还是湿的,先去换了衣服再说。”


景益摇摇手说:“不碍事。”


景昌眼神一瞪,景益撇嘴,只能点点头。景昌对显忠说:“忠儿,给你小叔拿件衣裳。”


显忠出去,将门也带上,景昌说着就要将景益的衣服褪了,景益有些羞涩,本不好意思在大哥面前换衣服,扭捏了几下说:“大哥,不用了。”


景昌把景益按着凳子上坐好,正好唤醒了景益身后的疼痛,景益刚想起身,缓解一下疼痛,被景昌按住,不能起身。景益疼得吸气,又怕大哥看出来。


景昌佯怒说:“再不听话,就请这位朋友离开这里。”景益无奈,只能顺从着大哥的意思把外衣褪了。


景昌说:“我不问你此人的身份,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老实答我。”


景益点头,满脸真挚。


“第一,此人会不会给定国公府带来灾祸?”景昌问。


景益立刻摇头,说:“他就是我三千营里的一位好友。”


景昌说:“那好,”再问:“这么晚将他带来这里,你二哥知不知道?”


景益迟疑了,他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泯嘴,思考该如何说。景昌目光一直注视着景益,烛光映照,景益脸上泛着暖光,他目光迷茫却真诚,说:“二哥算是知道吧。”


景昌笑了说:“算是知道的意思是,谦儿知道,但是他不同意,你执意要这么做,回家还要领责的。是这意思吧?”


景益明显身子往后颤了一下,眼神飘忽,被大哥说中了,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景昌说:“得了,你这朋友就在我这儿了。你二哥要人,就叫他找我来要。”景益站起来,躬身大拜。口道:“多谢大哥!”


景昌把景益双手按下,语重心长地说:“益儿,你是我弟弟,我知你心中有分寸。所以你一言语,我就会帮你。你二哥也疼你宠你,但他看的比你更远更广,听他教训总是没错的。”


景益复拜,言:“益儿记下了。”


言语刚落,显忠敲门,说:“爹爹,我给小叔带了件衣裳。”景昌说:“你先进来。”景益换上显忠带来一套衣衫,有些小,还算合身。再听门外一阵脚步身,掺杂着雨,急切十分。老管家杜华在外道:“老爷,郎中请来了。”


“请大夫进来。”景昌说道。


景益不知,这位医者正是景谦在黔国公宅子里见到的背着药箱的郎中。 “行了,把他交给大哥,你就放心了吧。郎中也来了,定还一个痊愈的好友给你。”景昌对景益说。


景益还是不放心,待医者望切后,便问沐大哥现在情势如何?


郎中乃六旬老者,医术经验丰富,切脉不言不语,又查看沐俨身上的伤,一一查看完后,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说:“公子外伤感染引起体虚发热。好在年轻气盛,体质好。只需排出虚毒,内调进补,外愈伤口,身子便可以好起来。”


马哨拿来府上佳酿,医者说:“醇酒可以去腐,可以去毒。用酒拭伤,确实可以祛毒之效。”


景益气势沉稳,又多问了几句,这外伤适用什么药,内补还需要什么其他药材吗?医者一一作答。问了好久,景益才肯罢休。


景益静下心,叹了一口气,对着景昌说:“大哥,小弟要借家法一用。”景益低下头,方才迅疾、沉稳的气质都不见了,倒有些垂头丧气,沮丧不堪。反是显忠吓了一跳,说:“小叔,你别吓我,那人不会真是什么钦犯吧?”


“不是钦犯!”景益瞪一眼显忠!


“我就怕我回家,二哥那一关不好过啊。”景益缓缓说。


再看外面的雨,似有不眠不休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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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益儿回去 会有什么后果啊~
哇塞 后妈十分期待啊~
哎 还是没有写到想写的地儿啊
我这可是 用我背西语课文的时间 来写的
我现在去背课文 要是 背的早
我就继续往后写
要是 学的晚 就算了吧


今天设想小益儿的番外 哇咔咔 想到就很嗨~
也十分期待小益儿的番外啊~!!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1-25 17:40:00 +0800 CST  
【当时共客长安】
号称是 瞻基 和 小益儿 灵魂互换 的番外~
哟哟哟 欢迎各位捧场~
https://tieba.baidu.com/p/5528635883?pid=117458058250&red_tag=2655100786#117458058250
么么哒~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1-26 22:48:00 +0800 CST  
六十一


景昌看雨这么大,欲留景益就在定国公府住一晚。景益执意不肯,景昌笑着说:“在家里住一晚上,还可以看着你朋友,还可以躲过二哥的打,多好。”


景昌说的如此直白,让景益无地自容,景益把家法板子抱在身前,摸着烧的有些发烫的耳朵,说:“大哥,饶了我吧,我现在回去请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在府上躲一晚上,我怕…”景益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是没说出来,还是后面的话语被风雨掩了去。景昌见景益执着,就吩咐管家套辆车送景益回去。


景益哀怨的靠在门檐下,拿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墙,心道,好好的一顿宴请,最后怎么变成了这样的收尾。


景昌送景益上了马车,管家杜华亲自驾车。景益在马车里,膝上放在家法,景益对家法祠堂心有余悸,从蒙古回来后,因在战场随瞻基私自行动,回家挨了一顿狠打。在祠堂面的心惊苦痛,景益再也不想经历。看着手中厚重的家法,心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心里很乱,也理不出个头绪。


不知过几日沐大哥的伤能不能好一些,还有三日就要回三千营正式入编,若是迟了,是不是又要生出一系列的事情?


景益把目光移开,车里幽暗,更觉家法沉甸甸的,景益闭上眼,连吸两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回家的路比去外做客时要快,没过多久,就回到徐府。待到车停了,景益才意识到原是到了。


雨稍小,徐府大门紧闭,杜华先去扣门,很快年叔来应门。


年叔十分惊奇三爷怎么没有同二爷一道回来,而且三爷还是由公爷管家送回来。年叔跟杜华问了几句,杜华简明的说了几句,悄声说,三爷去祠堂请了家法,只怕二爷是生了大气。年哥,您看能不能劝劝。就说话的功夫,景益进了门,魂不守舍的往里走,也不打伞,径直走进雨中。


年叔见状,同杜华打了声招呼,追到雨中为景益撑着伞。这才发现景益怀里抱着板子,步伐往西阁书房走。年叔什么话都没说,默默跟随景益身后,景益思绪不知何处,只到念念房里的凡杏出来问,是不是二爷回来了?景益才发现自己头顶一片无雨落下。


景益向年叔投去感谢的目光,把胸前的板子往身后藏,对着凡杏说:“二,二哥还没回来。”声音有些干涩,说出来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凡杏扬声又问:“三爷怎么先回来了?”


景益侧了侧身子,没做声。听雨声滴在油纸伞面上,声音高了些,显得更加干哑:“嫂嫂歇下了吧,益儿明早再来请安。我,我,我到哥哥书房里去等。”


说着,景益便快步走到景谦书房。年叔也快步跟上。年叔未得吩咐,未进书房,在门口收了伞,垂手而立。


景益轻声说了句:“多谢年叔。”


年叔抬手按住门框,对着景益说:“按说老奴不该多嘴,二爷管教向来有理,但老奴还是想多说一句,三爷您不要跟二爷倔。好生认错,少挨些打。”说道后面年叔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年叔嘴角动了动,接着又说:“疼到最后总不是你自己受苦嘛。”


景益听着只觉得脸颊烧得慌,景益也无暇多想,胡乱了应了声“是。”便急急忙忙把门关上。景益靠在门上,年叔还没走。隔着门,景益都好似能感觉到年叔殷殷目光。年叔是左都督将军府的旧人,是看着景谦、景益长大的老仆,景谦、景益都没有把年叔当做下人。听到年叔这样说,景益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或许是看到沐大哥的爹待他如何,不禁会多想。


景益少时随瞻基回东宫,总是能看到太子和瞻基亲密的样子。太子待人本就和善,而每次看瞻基的目光,周身散发的宠溺更是如何都掩盖不了。景益小时候还会想,要是这也是我爹爹就好了。复又想,无事,瞻基有爹爹,我还有二哥呢。景益看多了习惯了,便不再多想。或许那时候就知道,多想无益,再多想,父亲也不可能再生。


此刻雨夜里,景益努力回想回忆里父亲的模样,零碎的记忆根本拼凑补起来,模模糊糊有个轮廓,甚至还记得某日艳阳日头,却不记得抱起自己那人的脸。心被扯着,失落落的,好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被人窃去,追不回来了。失去久了,便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拥有过。


景益无力的靠在门上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又急急吐气,气息不稳让他不自觉的流泪。


年叔还没走,年叔轻声唤了句:“三爷?”


这一声把景益拉回此刻,此刻是在漆黑的屋子里,是在最熟悉,偏又心生畏惧的书房。景益忍下抽泣,狠狠的咬了舌尖,想要抵住眼泪流下。终于,他站直,衣袖一抹泪,取了火折子把房中烛火点亮。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1-28 00:46:00 +0800 CST  
景益麻木的做着这些,心烦意乱,却在极力控制。景益环视书房一周,空荡荡的书房和他上午来时并无二样。他择了一块地,面朝二哥的书桌,双手高举着板子,跪了下去。


过了良久,景益的泪终于止了,脑中一片混沌。他不再思念父亲,也不再多想早已经拼凑不出来的回忆。家法便是这样,让你警戒,醒脑提神。景益跪的端正,他脑中慢慢回顾今日诸事,脑中突然想到,为什么沐昕要叫沐大哥“阿斌”?


景益眼睛微抬就沉木家法,眼神微凛,左眼不受控的狂跳。景益曾看过沐俨的黄册、路引,他真实姓名确为沐俨无疑,难道“阿斌”是他家中乳名?有了思绪才算数平静下来,自己改名为林益,手上也拿着有官府印章黄册,但林益身份却…


沐大哥的身份,景益从知晓了沐大哥乃云南世子后,就隐约觉得不对。但沐大哥做事有分寸,景益从未往其他方面去想。黔国公乃是边关戍吏,手掌重兵,除非圣上宣昭入京,或战事述职,平日不可离开云南道。


沐大哥乃圣上亲封世子,是为恐战事无情,一旦受了重伤,或是殉国,当保证有子嗣承袭爵位,立掌战事,边关不乱,故公爵皆立世子。世子位按礼、按法规格仅次公爵,而规矩俱是一般。


景益思之至此,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世子与黔国公规矩一般无二,那未经圣上传召,他是怎么进的应天府?


景益双手紧握着家法板子,板子棱边磕在景益手上生疼,景益愣着,想要用疼痛为自己找一个解释,沐俨会不会也是个假身份?云南世子怎么能来应天呢?他为何去了三千营?云南沐府的世子九岁就随父在军,已经是掌军多年的少年将才,他怎么会去三千营做一个新兵?


身子不曾移动,景益的心跟着思绪僵住了。之前只想救沐大哥,心中愤恨黔国公无情冷血,愤然之下,要要救他,要带他逃。而今一闹!


景益蓦然瘫坐下去,全身乏力,手臂也跟着放下来,只有手还紧紧的捏着家法板子。景益不敢再想,边关守吏、公爵大将未经圣上调配、私自入京,罪同谋反啊!


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景益警觉的侧头,望向门口。


门外一双倩影,只听到温柔的声音,试问了一句:“益儿?”


是嫂嫂的声音。


景益跪直,手中家法举过头顶,恢复方才的姿势。他此刻方知今日所犯之大错,景益心中惶恐,全然不知如何应对。更不敢请嫂嫂求情,而且嫂嫂现在有孕在身。景益深知这个孩子多么难得,更不敢劳烦嫂嫂费心,多说一句。


念念在外,很是焦急。两人同去,一人先回的情况几乎没有。独有一种情况,要不就是景谦羽林卫有事,先行回宫。但此时益儿一回来就来书房,而且当时凡杏问话,景益的声音听着就像是受了委屈,念念放心不下,故要来查看一番。


念念又问:“益儿,你在里面吗?”


景益出声,说:“嫂嫂,益儿在。”方才景益才哭过,而之后想事心中七上八上。此刻一出口,声音愈发哑,更带着些鼻音。景益轻咳两声,说:“嫂嫂快去歇息吧,益儿在哥哥屋里,益儿..”景益自不想让嫂嫂知道他将要挨打的没脸的事,边想边说,:“我在哥哥屋里找些东西,便,便回去。”


念念不吃这一套,她说:“我进来了。”


话音未落,念念已推门而入。景益姿势跪的端正,慌忙起身。站起来时半眯了眼往旁边走了两步,家法板子更是往身子后面藏。外面凡杏还守在门口,念念掩了门,往景益身边走。


景益咽了咽口水,脸上浮出笑意,说:“哥哥跟我说了,恭喜嫂嫂。贺喜嫂嫂要做娘亲了。”


景益双眼还有些红肿,脸上泪痕残留在脸上。偏偏这样还扯出甜甜的微笑,让人看着好生心疼。念念欣慰一笑,淡雅如莲,手摸上景益的脸,指尖微拭景益泪痕印记,说:“是啊,多谢益儿。益儿又受什么委屈了?”


一时间,景益忍不住哭出来,眼泪刚出来,就被用手擦了。一手背在身后拿着板子,一手伸到前面擦泪。景益边擦边说:“嫂嫂快去歇息吧,不要为益儿伤神。”若是说刚才的泪仅是因黔国公同沐大哥父不待子,子不知父,让景益思念自己的父亲。那现在的泪就多了许多复杂的情愫,感念嫂嫂此刻的关心,惧怕自己闯下祸事,更心焦兄长回来后自己,该如何自处。今日莫不会下场如同沐大哥一般。景益又慌又急,想让嫂嫂回房,不要理他,他不愿在嫂嫂面前哭闹。


念念更不能走,她轻蹙眉头,往前一步。景益偏过头,念念按上景益的肩膀,轻声抚慰道:“益儿不哭。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景益眼泪越流越多,景益越是想止住泪水,越是停不下来。嫂嫂的声音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倾吐的港湾,可以让人歇歇的地方。景益却坚决地摇头,说:“我没哭。”


“夫人,夫人!”凡杏在外面唤道,叫的急。


念念侧脸看向门口,景益也抽着气,看向门口。“夫人,二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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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今天十点半才开始写
哎 发的太晚了
还是没有写到自己想写的地方~
不过沐俨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算说清楚了吧
里面提到的黄册 和 路引
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户口 和 身份证
古代户部管理户籍 每乡每户制黄册 登记在案
赋役黄册要详细登载乡贯、姓名、年龄、丁口、田宅....
并按从事职业 划定户籍
有民、军、匠三大类
路引 就相当于 介绍信吧
就是比如你要去外地
要当地政府给你开介绍信 别人才让你去 类似于这样


为什么小益儿 了解这些
当然是因为 那一年被大明律啦~


心疼我家小益儿
所以快用留言多宠溺宠溺他吧~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1-28 00:53:00 +0800 CST  
六十二


景益心中一惊,眼中多了几分哀求,冲着念念。眼神没有停留太久,景益就又转身跪了下去。念念去外面开了门,正好看到景谦撑着伞,往书房信步走来。外面雨小了许多,但空气中还存着寒意。


念念递了一个眼神给凡杏,凡杏冲着景谦,福了一礼,沿着回廊退下。景谦嘴角多了几分笑意,到回廊处收了伞,书房里烛火通明。细看房中有益儿举着个什么东西的影子。景谦笑意更浓,欲要抬起胳膊,揽过念念,说:“文英说了,你做的金乳酥乃是极品!”


说着念念身子一闪,偏过了景谦的搂抱,反而说:“发生了什么事,景益一回来就拿着家法进书房罚跪。你罚的?”


景谦对念念闪躲毫不在意,两手举起说:“夫人,当真冤枉啊,现在的小孩都喜欢罚跪,还都被诬陷是我们罚的,有谁想过我们多冤啊!”


景谦神色看不出半点生气,念念蹙着眉又为景益抱了几句不平,景谦都欣然接受,说着说着,就把念念搂在怀里,说:“我的夫人,外面风大,我陪你回房可好?”


念念侧靠在景谦胸口,一指书房,说:“益儿在房里跪着呢,你先进去让他起来,咱们再回去。”景谦柔声细语,弄得念念想为景益求情都无处说起,景益说:“那我去跟他说,叫他起来,你就回去?”


念念点头。景谦飞速的推开门,手就把在门框上,冲着书房里说:“徐景益,你嫂子让你起来。”说完也不顾书房里那个小影子的反应,就把门关上,脸上堆笑说:“好夫人,您看我都照您的吩咐做了,可以回去了?”


念念轻笑一声说:“那益儿还没起来呢!”景谦一脸无辜,说:“你只让我叫他起来,他自己不起来与我何干啊。”


念念恼得反胃,一阵想吐。景谦更加不放心,说:“这里风大,我们先回房,你在细细同我说,可好?”


房间里的景益听到哥哥的吩咐,却不敢起身。跪在地上,反而更加端正。今日已经闯下弥天大罪,而且哥哥向来不喜旁人求情。景益心里有些哀怨,是啊,哥哥管教弟弟都不喜欢旁人求情,那父亲责罚儿子,哪里轮到外人插手呢。


念念难受的不再说什么。景谦就半哄着,半安慰着念念刚进房。细心不让念念淋着雨。雨势转小,滴滴拉拉的落在地上,溅起积水。


其实刚刚进府时,年叔接迎过来,嘴上就有意无意在为景益求情。景谦惊异益儿回来了?景谦本以为景益去了大哥府上,说什么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无论是大哥把益儿留下过夜,还是益儿雨夜闹黔国公京宅,益儿今日都不会回来的。没想到益儿安置好世子后,还能回来?既然回来了,只能叹,确实长大了,有责任有担当了,也更有勇气了!


景谦再回到书房,已经过了好久。景谦算是把念念哄睡着了,才去书房。书房里烛光黯淡下来,景益刚刚往回缩想要放松一下的手,一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刻送的更直。


景谦推门而入,门外风声奇大,呼啸而过,震得轩窗都在响。景谦关好门,走到景益面前,景益低着头,只感觉兄长身形在他面前,他却不敢直视。景谦盯着景益看了好久,小弟双眼红丝浮肿还没完全消退,脸颊上仿佛有泪痕。就这样的弟弟,着实让景谦心疼了一把。景谦缓一口气,便单刀直入,沉声问:“世子送到哪里去了?”


景益连忙回答:“送去大哥府上。我想黔国公就算再蛮横,也不能去定国公府上抓人吧。”景益抬起头,身子更是往前倾,双膝几乎已经跪不住了。端得是自小庭训,这才逼着自己跪的端正。景益双手往前伸,把沉重的家法奉到兄长面前说:“小弟自知闯下大祸,去祠堂请了家法。请哥哥重重责罚。”


景谦背过手去,也不接景益的家法,重复弟弟所语,问:“自知闯下大祸?”说着,顿了一顿,说:“你做时可知后果?”


景益身子晃了晃,心中颤凛,连呼吸都短了几分。声音带着几分急躁说:“益儿当时没想这么多!要是再不送回房,要是沐大哥再在雨中淋着,沐大哥熬不住啊!”


“那你现在请个什么罪?半点不知错,请罪怕也是假的!”景谦语气极重,景益皱着脸仰起头看着兄长。


兄长如凛冽的风,一下子让景益在僵住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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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今日身体不适
先更这一段
我感觉 这一段后面要改的吧
过几天再说吧~
之后一个星期 都会很忙
其实我就是想把这一段快快写完
然后去更番外~
番外还没写
十分伤心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1-28 23:57:00 +0800 CST  
(续上)



“那你现在请个什么罪?半点不知错,请罪怕也是假的!” 景谦语气极重,景益皱着脸仰起头看着兄长。


兄长如凛冽的风,一下子让景益在僵住的不知所措。


景益低下头,连带着肩膀沉下去,手举着的板子也跟着往下低。景谦从益儿手上取过板子。板子真沉,景谦把板子放在景益身后的圆桌上。景益的双臂僵直着,只到兄长拍拍他的肩,他才缓缓放下。


沉默的气氛流转于兄弟之间,两人都不说话,景益怕刚说什么就被哥哥骂回去,连认错的话都不敢多说。景益背对着景谦,也不知道哥哥在后面做什么,手上是不是拿着家法。书房一片静默,能听到门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教人好生心慌,生怕哥哥随时会挥下板子。景益试探性的唤了声:“哥哥。”想到前几日自己才挨过板子,没想到今天晚上又要被哥哥罚,要是再打,会不会过几日去不了三千营?会不会明日都疼的站不起来?景益叫出口的声音有些发颤。


“想好了吗?”景谦问。


景益深吸一口气,说:“益儿不该多管闲事。更加不该这样带走沐大哥。”景益说着,想侧身对着哥哥,这样看不见哥哥的喜怒让景益更加没有底气,刚刚动了膝盖,就被景谦喝住:“动什么动!不是喜欢跪吗?还没罚完呢,再动给我在这里跪一个晚上!”


景益愣在当场,被兄长的话骇住,不敢移动半分。其实此时景益身上的力量都放在左腿上,左腿半刻就麻了,随着而来的从膝盖间传来的刺痛。景益咬紧牙关,坚毅的忍着痛。过了好一会,景益悄悄把重心转到两膝之间,想缓解一下左腿的疼痛,又不敢动作太大。


景谦不理景益的小动作、小心思。又问:“还有呢?和沐家世子如何认识的、结交的,还有什么要说的。”


景益忍着双膝酸痛,眼中皆泛着难熬的苦痛。景益此时大幸兄长不在面前,当着兄长的面,不敢露出这般难受的样子。景益说出三千营和沐俨的相遇,同室而居,连甚至中间脸陈懋出的考题,和沐俨一起如何解题、找书的过程都说的清清楚楚。景益话中充满了对沐俨的称赞,他慢慢道来,发现兄长并没有动板子的举动,便心中也不惧。景谦想,其实益儿也没有惧怕自己,按说若是真的怕自己,怎么会在自己的面前,还救走沐家世子;若是怕自己,此刻都该语无伦次了。景谦看着益儿背影,不知道该赞景益胆子大呢,还是思路清楚、有条不紊。


景谦听罢,问:“你知道,侯爷可否知晓世子在军中?”


景益顿了顿,思索道:“应该知道,侯爷批阅了沐大哥的文试考卷的。”而且,景益没说出来,那日挨军法,侯爷下一次校考时就问过此事,肯定知道沐大哥在军中。不知为何,景益想到侯爷知道沐大哥在三千营军中,心中稍安。


景谦接着问:“你方才说,世子名唤什么?”


“沐大哥单名一个俨字,表字可观。”


“你可知道世子如何来应天?”景谦再问。


景益知道这才是问到点上了,戍边将爵世子私自进京就是大罪,景益偏帮他,就有同犯之嫌。景益回道:“益儿不知沐大哥为何来应天,哥哥,当时在黔国公府上,益儿真的被沐大哥的样子吓到了,脑中没想其他。后来回家才想到沐大哥身为世子,不可随意进京的。”景益明显想转过身来,脑中立刻想到二哥的警告,头微微向下看,脸上满是懊悔,说:“益儿知错了。益儿不该冲动的。”


景谦冷笑一声。


这一声冷笑让景益立刻警觉起来,莫不是还有什么错处没有说?


景谦明显看着景益的背随着这一声冷笑而僵硬,但景益的头却有意无意的想往后看。景谦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平和的问:“你当时没想到?那要是你想到呢,你想到了会怎么做?”随着兄长的声音,还有家法一下一下拍在手上的声音,景谦一手握住家法,像是在手上试家法的力道。


每一下响起就像是敲在景益心里,感觉下一板子就会落在自己身上。景益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身体绷直。而这问题如同“轰隆”一声,像是在景益紧张的心上砸下了一块大石头。


景益以为自己是一时冲动!顶撞黔国公、与其护院卫士相斗、救走沐大哥都是因为冲动!可是当时静下来想一下,如果当时知道了黔国公为何责罚沐大哥,景益沉思,在那个情况下,他还是会救的。


景益不答,他知道兄长也是明白他的,兄长自然猜到他的答案。兄长训话提问每次都会直戳要害,直穿靶心。


景益缓缓闭上眼,长叹:“益儿知错。兄长罚吧。”


即使知道族上家法严厉,兄长的板子不留情,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景益自问,他做不到袖手旁观。或许在沐大哥说那一句,将军还不放过我吗?景益心中泛起别样的情绪,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沐大哥在三千营的书阁里称父亲为将军,他可能已经知道沐大哥是逃出来的。他要帮沐大哥逃,他内心深处真的是在帮谁逃?


景谦没让景益多等,吩咐道:“过来趴着,裤子脱了。”


景益瘫坐下来,身后两瓣只觉得又开始隐隐疼起来,景益自嘲,这点酸痛算什么,之后才是真的疼痛。也不敢耽搁,撑着身子慢慢站起来。景益跪了近大半个时辰,膝盖上僵疼刺心。


景谦拉起景益的手,慢慢把景益架起来。景益趁着哥哥的力,缓缓站起来。眼神和兄长交汇,而兄长的目光,谦谦温和,就如兄长的名字。再细看其中还有冷峻和严厉,景益偏过目光,低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哥哥。”哥哥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管教自己时冷酷严厉,却不失温情。连罚跪都是极少的,若是疼的狠了,喉头干涩,哥哥可能还会递来一杯水,让自己缓缓;于官场之上沉稳冷静,凡事都三思而后行,宫殿上事事都看在眼里却从不多言半句。


景谦放开手,景益站直。景益又看兄长一眼,景益手持家法就站在他旁边,景益不敢让兄长多等,赶紧褪了裤子,撩起长袍,趴在圆桌上,脸一瞬间脸红了起来。


景益臀腿还有几天前挨打留下的青肿痕迹,尚未消退。他挨打一般都把裤子褪到快到膝盖的地方,景谦从来没有多说过什么。但现在,景谦用厚重的板子把景益的裤子往下拔,裤子顺着小腿一路滑到脚踝。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行为,景益头埋在双臂中,脸上红云烧的一路烧到了耳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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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今天就这么多了 ~
我挺满意的
诸位呢?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1-29 21:34:00 +0800 CST  
六十三


景谦没着急动手,景益都能感觉家法沉甸甸的就在身上不远处。景益深吸了好几口气,脸上又红又臊,怎奈何兄长迟迟没有动作。


景益屁股上还没有养好的青肿深深浅浅,翘在圆桌旁。景谦把板子放在景益撅起的臀上,不着急打他,反而坐在景益旁边,动作悠闲,带着淡笑,一只手架在桌上,撑着头,离景益的脸很近。景益全身绷紧,沉重的家法压在伤上疼得一瞬,景益慢慢习惯疼痛,却琢磨不同兄长欲意何为?


景益必须把腿崩直,才能不让板子下掉。跪了良久,这样逼不得已的绷直还算是缓解了膝盖的刺痛。景益倒吸气,发出“嘶嘶”的声响,景谦的目光看过来,景益飞速地避开目光,咬住嘴唇,脸被烧得更红了。景益耐不住被景谦这样看,两臂环抱,趴在桌上。而且裤子堆在脚踝,被哥哥这样晾着,少年的耐心都快要磨光了,也不知何时是个头。景益轻声带着示好的语气,问了声:“哥哥?”


景谦轻笑一声,拿下板子。趴在桌子上的小身板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听到景谦落下板子的风声,跟着缩瑟了下,臀腿又崩直了。


这次,景谦用家法敲了敲景益屁股上的伤。拍的不重,但家法沉重,一下下轻拍都足以让景益感觉到痛感,无不在提醒他身后还有伤未好。景益十分惊讶,哥哥这是要演哪一出?莫不是又要一边挨打一边问话?景益最害怕挨打时候问话,且不论挨打时候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光是费神去思考问话内容就够景益难办的了。这板子悬在头上,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下子回话兄长不满意,怒气夹杂着风而落,那疼得只叫人痛不欲生。


景谦用家法拍了几下,景益的屁股早就失了普通肌肤的弹性,意味着伤下面还有肿块。景谦问:“前天挨的打还疼吗?”


景益咽了咽口水,腿不经意的动了动,两条长腿靠得更紧,腿根外侧都崩出两个小窝。景益心想,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个陷阱!正犹豫着怎么回答的,景谦就叹了口气,景益光听到兄长叹气就一阵害怕,嘴上更是不敢答话。


“平日问你话,不答便也就罢了。现在扒了裤子,问你话还敢不答?”景谦说着,巴掌就往景益伤最重的地方落,一边打,一边问:“还敢不答?”


巴掌声噼里啪啦落在屁股上,景益一时没有准备好,兄长竟然这般教训他,羞愧难当,不自觉的往一边躲。打了五六下,巴掌停了下来,景益皱着眉头,一点一点蹭回来。


景谦叹息:“黔国公在应天的住所,你说走就走,要带谁就带谁。我问话,你不答。我真的惯得你一点规矩都没有。我就该像侯爷那样,不说话就掌嘴。”景谦站在景益身后,手指按压着刚刚打过的地方,听不出一点喜怒的问:“问你话呢!身后这里疼不疼?”


景谦用力按在肿块上,景益疼的不禁身子往上翘,直喘着气。呼吸急促地答:“疼,疼!”


景谦这才放开了手指,由着景益慢慢趴回去。


景谦瞧他一眼,把他的身子掰起来,景益顺着力道站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景谦,景谦把长袍前面半襟撩到膝盖处,看膝盖泛着青紫,膝盖周围还有些肿胀,心里泛着心疼。


景谦坐在团凳上,双手敷住景益的膝盖头。温暖的手盖在冰冷刺疼的膝盖上,让景益舒缓不少。


景谦又问:“这里疼吗?”


景益方才吃了教训,回答的极快,说:“疼。”


景谦手起快落,狠狠地打在景益的小腿上,厉声训道:“疼你还跪。自己不知道疼吗?”景益倖倖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立刻被景谦抓回来,景谦的锋利目光往上看景益带着一点委屈的脸。斥责的话又咽了下去,景益知道疼为啥还跪?不是益儿自虐,他是害怕自己闯得祸太大,兄长不饶过他。他在用罚跪的方式跟兄长表示,自己知错。


兄长不需要你这样的认错,最好的认错就今后永不再犯。而且,今日要真让景益说出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怕景益也说不出来。能够说的也就是顶撞黔国公,说自己太过冲动。若再给他一次机会,该顶撞还是会顶撞,该出手,这孩子从来不慢出手半刻。


就在景谦思索的片刻,景益弯下腰,也想要揉揉膝盖。手就被景谦打掉,景谦双手又敷在景益双膝处,暖暖气流从景益膝盖中流入。


景谦无奈的说:“屁股上都打成那样了,就是不长记性。下次要把你拖到院子里,用鞭子抽才能记住规矩是吗?”


话语虽说来温和,听的人当真被吓得一动不敢动。景益眼中带着哀求和悔意,嘟囔着:“哥哥,我…”


景谦严厉了声响,说:“好的不学,跟世子待在一起几日就学会了自请责罚,还自行罚跪。我罚你跪了吗?自己找不痛快!”


景益根本无心听兄长教训,只觉得此时太过羞愧,于是悄悄摸摸地把身后后摆衣襟从腰带里放下来。


被景谦看到,景谦冷笑一声,与景益对视。景益止了动作,手停在旁边,但下摆已经随着之前的动作顺着滑了下来,遮住了身后裸着的臀腿。


景益脸上陪着笑,笑得及其面桥。心中打鼓,怦怦直跳,手小幅度的想要把后摆捞起来。景谦的双手离开了景益的膝盖,一瞬间,景益就被景谦压在桌上,屁股高高翘起,身后的衣摆又掖回腰带中。


景益巴掌打在景益身后,斥道:“以后不许随意罚跪!要再无故罚跪,我就把你拖到院子里,跟你沐大哥一样,去院子里挨鞭子去!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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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 有点事情
更新时间不定
不好意思
还是欢迎大家 留言~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2-04 21:27:00 +0800 CST  
各位小天使们 亲阿姨们
阿辞带景益全家向大家拜年了!
祝大家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事事顺利~
向着自己的目标奋斗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小益儿的愿望是 新的一年
少挨打~ 武功进步~放我出去玩一会~
对于这个愿望 阿辞亲妈只能说 想得美~


爱你们 么么哒!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2-15 23:41:00 +0800 CST  
(续上)


景谦严厉了声响,说:“好的不学,跟世子待在一起几日就学会了自请责罚,还自行罚跪。我罚你跪了吗?自己找不痛快!”


景益根本无心听兄长教训,只觉得此时太过羞愧,于是悄悄摸摸地把身后后摆衣襟一勾,把衣摆从腰带里放下来。


动作被景谦看到,他冷笑一声,与景益对视。景益止了动作,手停在旁边,但下摆已经随着之前的动作顺着滑了下来,遮住了身后裸着的臀腿。


景益脸上陪着笑,笑得及其勉强。心中打鼓,怦怦直跳,手小幅度的想要把后摆捞起来。景谦的双手离开了景益的膝盖,一瞬间,景益就被景谦压在桌上,屁股高高翘起,身后的衣摆又掖回腰带中。


景益巴掌打在景益身后,斥道:“以后不许随意罚跪!要再无故罚跪,我就把你拖到院子里,跟你沐大哥一样,去院子里挨鞭子去!听到没有?”


景益忙不迭的点头,嘴上说:“听到了,听到了。”


景谦的巴掌就是铁砂掌,盖在身后,听得巴掌的响声,一下都不放水。景益挨得又羞又痛,痛倒是其次,主要是腰被兄长按住,趴在桌子,还被扇巴掌!景益身子欲向上抬,声音卡在喉咙里,模糊成一团,喊:“哥哥!”


巴掌停了,景谦还是一手按住景益,让景益保持着姿势不能大动,另一手离景益皮肤不到三寸的距离,激得景益刚挨过打的地方都不敢放松。


“沐家世子的事情,前因后果你都不知,仅凭你所见断定事实。六扇门第一要务是什么,你师父教你这么多年都是白教了吗?”景谦训道。掌下的小人身板僵直。景益后来思索,认为沐大哥这么有责任心的人断不会远离故土,北走应天,身为世子,要承担的责任非同一般,更不可能未经通报,私自离家。其中有什么原委,自己身为局外人难窥一二。


景谦缓缓地继续说:“这事若是单说你冲动,其实哥哥看出来你在克制了。你现在在长辈面前还可以是个孩子,有什么事情兄长还能为你善后。可之后到了军营里呢,或者入了官场,做的每件事、行的每一步都要深思。”景谦叹了口气,接着说“就这次的事,你不清楚事情真相,不可随意评价、职责。你明白吗?”景谦的手攒成拳头,一寸一寸帮景益按揉伤处,今日动了一日,跟沐昕枪剑比试一番,后来又大闹一场,肿块未消全,还在疼着。


景益虽然还趴着,兄长揉伤的手劲恰到好处,他心里知道兄长不会再为今日之事过多的责罚与他。本以为要挨家法,实在没想到兄长最终以十几下巴掌作为惩罚。心里为这次小小惩罚暗喜,若真再扎扎实实用家法打上了三四十下,景益只怕明日都不能下床,


“方才问你若是想明白,你还会动手吗?你不答话,我也知道你还是会做的,益儿啊,世间的事,有所为有所不为。道理你都明白,但求无愧于心也就罢了。你觉得呢?”景谦说得平和,话语间透着对小弟的疼惜之意。


景益闷着声音重复兄长的话:“有所为,有所不为。”一时间,景益为逃过一次责罚心生欢愉。兄长责罚从来没有一次让景益逃过责罚。该是多少数,一下都不会免。景益多少年都在兄长的板子下辗转哀求,今日破天荒头一回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因为一句有“所为有所不为”莫名的心乱,景益觉得兄长此言不似旁日的教导,倒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兄长就因为这一句而放过自己吗?


景益小声道:“我明白的。”


景谦欣慰的点点头,不再言语,按了好一会,才让景益起来。又查看了景益的双膝,才让景益把裤子穿起来。


屋外雨停了,风不止。


景谦仔细打量景益的脸庞,眼睛怎么还泛着红,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红晕。景谦把弟弟拉到自己跟前站着,景益伸手往后摸摸身后疼的发紧的地方。景谦看着也不训责,淡笑着问景益:“你想爹爹吗?”


景益愣了一愣,双眼闪过一阵迷茫和慌乱,心里的心事被说中了。景益低下头,悄无声息的点点头。


夜晚沉醉于风雨中,却忘了人心也曾经历过风雨。


景益站直,和景谦比肩。但在景谦心里,景益还是小他许多年少的小孩。


今日在黔国公处,景益说的那番话,如何不让景谦揪心,景谦回来时,脑中不停的响着弟弟在雨中喊得那句言语。要是父亲能再多陪些时刻,若是父母安在,何其幸也。弟弟几乎从来没有在景谦面前主动说到父亲,也许是知道,景谦和父亲感情最深,说到父亲,景谦就会感慨万千,那种不似心痛更胜心痛的感觉。他今日若是不说,景谦一直都忽略了,原来弟弟心里一直惦记着父母的。


景谦摸摸景益额前的碎发,捋到一旁,笑的更是释然。景谦说:“要是爹娘在,小益儿肯定过的更幸福。”景益低下眼眸,说:“其实我都不太记得爹爹娘亲的样子了…”景益不知兄长是对他当时说的那句话耿耿于怀,甚至今日轻饶于他都是因为景益说的那句话。


时间裹挟着人不断往前走,行径地久了,有些情愫慢慢淡了。或许只有夜半梦回时才能窥探一二。


景谦看弟弟不像刚回来时倔地决绝的模样,情绪也舒缓了些,便吩咐道:“明日把世子从大哥府上送回去,给黔国公赔个罪。”


景益抬头僵住动作,双目眼神目光交汇,景益眼中明显带着不情愿的神色。景谦嘴上说的云淡风清,命令的神情确是不容质疑。景益动了动嘴唇,看着哥哥的眼神说不出口。景益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偏过头,说:“我,我不想去。”


景谦拉过景益的胳膊,景益生怕哥哥又把他按在桌上,责打责罚,便使了一招,让景谦拿他不住。景谦就让他逃了过去,景益低着头,不敢直视哥哥盯着他的目光。不言不语之中,唯有眼神严厉似责备。景益抿着嘴,咬了牙说:“黔国公还会虐打沐大哥的,把沐大哥送回去!”景益抬起头,语气急收,正视景谦,道:“哥哥!沐大哥会被他打死的!”


景谦往景益身边走了一步,景益蹭着圆桌边缘,本能往旁边退了一小步。


兄长严令要求的事,少有景益能够拒绝的。景益忧心沐大哥的安危,又骇于兄长的命令。景谦本以为小弟揣着面子,不愿向黔国公赔罪,一听此言,原来是景益果真心挂世子,脸上也颇为无奈,一手搭在景益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些轻松,问了个看似完全不相干问题:“夜沉巷陌的,你差人在哪里寻的郎中?”景益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这才细细往深里想。


景益回定国公府,自然诸事不用景益操心。大哥和管家自然会满足他的所有诉求,至于如何找到的从来就不在景益的考虑范围内。二哥突然提醒,景益到真的愣了一愣。夜深人静,大雨倾盆,定国公府一向有专用的大夫,若是国公或夫人身体有恙,还可以进宫请太医瞧病。外人的病况自然不能随意传唤太医,景益微一皱眉,知道沐大哥有伤的就只有几个人,这么巧,难不成?


景益明眸与景谦相对,眼神里已经猜到了答案。景谦缓缓说道:“黔国公家中一直备着郎中,我估计,你请来的就是沐府的家医。”景谦顿了一顿,见景益还是有些气愤,温和地笑笑,突然觉得小弟这般模样甚是可爱。


“那就算家中备有郎中,就可以这般对沐大哥了吗?这还算什么爹!”景益义愤填膺地抱怨。景谦等景益把话说完,把气都撒出来,这才说道:“益儿,贵胄之家,从来是所居的身份贵于所处的关系,这个道理你早该明白的。”景谦语重心长,心平气和,让景益也放慢了呼吸。


“世子离家入京,对于一家之长,黔国公而言,便是大逆。这样的举动可能危及全家上下,黔国公自己如何想如何做本不重要。他确实是父亲,但戍边将爵之位逼着他有些事不可不做。”景谦把景益拉在身边,两人贴着很近,景益低着头,虽还是气恼模样,但眼中像是多了几分理解。


景益早就知道,身在官家,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就说景益幼时日日看到的,皇上与太子,先是君臣,再论父子。远的不说,单说兄长,大哥身担整个定国公府,本不是易事;而二哥训导的最多的话便是谨言慎行。景益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说:“就是这样,才更不能把沐大哥送回去啊!”


景谦锊顺景益的头发,说:“那你明晨去问问你那沐大哥,看看他如何说。我只问你一句,去不去给黔国公赔礼?”


景益侧着头耿着头,及其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景谦自然知道小弟心中还存着不满,此时也不知为何,半句责备他的话都说不出口,看着小弟满是心疼。或许是为这么年轻就要受到官场掣肘,或许是因为今日勾起了关于父亲的回忆。景谦默念了父亲对他的忠告,对着景益淡然一笑。


书房气氛甚是融洽,可景益稍稍觉得有些不对,今日兄长太反常了,按平日里的规矩,今晚闹得这出,起码要被斥责、行家法,第二日指不定能不能下的来床。居然就这样化解了,而且兄长看起来心情还算上佳。


“徐先生,在下还要向您请假沈儿峪之战呢,咱们这边说?”景谦带着戏谑道。


景益揉揉膝盖,忙道不敢,眼中也含了笑意,亲昵的嘟囔着:“哥哥真好。”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3-17 22:25:00 +0800 CST  
哎 这里写的 愁死我了
主要是 我最近心情也不好
嗯 处于坑的边缘了
且写且看吧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3-17 22:26:00 +0800 CST  
【意许番外】


明律难记日日查
家法板落时时痛


掌灯时分,景益去兄长院落花厅用晚饭,边走嘴上边念叨今日要背的大明律的条文。景益走的不快,因为昨日有一大段没有背下来,挨了兄长好一顿责罚,本应该还有三十下板子在兄长那处欠着,兄长说饶了他这次,但今天要背诵的内容得趴在条凳上背。景益最怕这样的情景,上个月,景益连着几条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也不是兄长哪里学来整治景益的法子,让景益褪了裤子 ,趴好了想好了再背。景益心中更紧张,若是一个背不好,哥哥的板子就追上来了。好些时没有这样羞愧的查过书了,景益一边背着,一边哀怨今晚的处境。念念劝景益多吃点,景益匆忙扒了几口饭,就连连告退,要在哥哥回来前再温习几遍。念念看在眼里,又叮嘱让景益别太着急。


景益怎能不急?昨日挨了狠打,又被罚站在墙边背熟了再回去,晚上疼的根本睡不着,今晨也起迟了,白日的晨练功夫还没有练。好在昨日景谦查完景益的书就回宫当值了,景益庆幸二哥不知他未练武功的事情。记得刚开始背大明律的头几个月,但凡发现因为偷懒没有练功,没有理由就是二十藤条。景益吃了几次教训,实在不敢晨起再偷懒了。


近日羽林卫编制整改,巧逢景谦升任羽林卫都指挥使,一应事物,都需要景谦调度掌控。宫中事物繁忙,各处都需谨慎注意,往往回来再看景益背书还是啃巴不熟,心中火气更胜。景谦每次考弟弟从不对着书看,要考的篇章也都是他挑时间习读背诵的。景益哪里是背不出来,根本就是没有用心背,用心体会。强调了千万遍,反正小益儿是板子不上身不长记性。说得没用,就挨板子吧。


近日景益想到景谦查书的神情、气势,还有绝不留情的责打,心中就惶惶不安,惧怕十分。景益的表现少让景谦满意,故此景谦打得狠了些,景益现在在府上远远碰到二哥,都更不能寻另一条路走,在宫里瞟见二哥来往巡视,更不能遁地而逃。


景益知道二哥近来繁忙、心情不畅,确确实实也是自己做不好,挨打也算乖觉。景益在西阁的书房等二哥,手上的书翻开盖上,那几句就是记不住。景益快速念了几遍,盖上书,又是两眼一摸黑。耳边听着二哥的脚步声将近,心里又急又躁。强记了下来,刚舒一口气。二哥推门而进,景谦一脸倦容,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景益手抖着摸着书,冲着景谦一礼,说:“二哥安好。”


景谦没有多废话,一指条凳,说:“昨天罚的,自己趴好。”


景益答声如蚊,应了声是。景益拼命想刚刚记下的几句,就只还记得什么官舍如何,余下的也就记得几个字,脑子里一片空白,两眼惶恐地望向景谦,景谦已经从桌上拿了责他的竹板子,朝景益走过来。只对视了一眼,景益心漏跳了一拍,抿紧唇,双眼带着哀求。景谦拿着竹板再一指条凳,景益觉得从心到胃到身后都抽搐筋挛得疼起来。


景益褪了裤子,趴在条凳上,心里默念还记得的一段,仿佛会背这一段能给他力量。景益褪下裤子时都觉得摩擦的生疼,在哥哥注视下实在不敢耽搁。


景益屁股上已经是青紫一片,严重的红肿隆起来。褪下裤子,赤裸裸的袒露在兄长面前,景益又羞又惧。身后凉凉一片,只怕等查完书就犹如滚了热油。景益咽了口水,等候兄长发落。景谦拿着竹板慢慢走过来,说:“先考昨天的,要还是背的昨天那样,欠的三十板子要加倍打回来!”


景益吓得惊了一下,明显看的他的背抖了一抖,复点点头,朗朗背起昨天篇章。


景谦走近来,看弟弟紧张的不行,两瓣青紫的屁股夹得极紧,小人儿趴着说话,身子跟着起伏,就下身不敢放松半刻。


景谦用竹板子敲了敲景益的腰,景益暮得一缩,语音跟着停了。景益口中喃喃低声念了几遍,感觉自己没用背错啊,不知道为什么背哥哥打断。景益带着疑问的口气又复述了一遍那句话,不敢往前继续,就停在那边。景谦不吭声,急的景益添了几分鼻音。


景谦按了按景益身后,缓缓说:“慢慢背,不急。”


景益伤绷的正难受,被哥哥一按更是疼得不行,不自觉地勾起小腿。


景谦不按还不打紧,再一按,发现弟弟身下肿块结得严重。景谦用的刑具是相对轻薄的竹板子,虽然昨天打得是重了些,但景谦走之前专门令年叔给他送药,帮小弟揉伤。万般不该还存着这样的肿块啊。


景谦站在旁边,叫停了景益的背书。语气带着严厉,问:“昨天晚上你上药了吗?我要年叔给你揉伤,你照做了吗?”


景益疑惑的啊了一句。


景谦又接着问得柔和了些:“你身后这么肿,今早晨练不疼吗?”


不提这茬尚好,一说到这个,景益浑身僵直,半句话都不敢说。景谦眯着眼睛,虽不见小弟的脸,但如此熟悉景益,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景谦的眼。景益不答话,景谦肃然转了神情问:“你今日晨练了嘛?”


景益脸朝下,愣直看着地,不作声。手紧捏着条凳,指尖太用力,彰显景益心中害怕的情绪。景谦边走边说:“没练吧。”景益爬起来,上半身撑在条凳上,语气弱弱的道:“今早起晚了,哥哥,我不是有意偷懒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景谦冷哼一声,反问:“偷懒还分有意无意?你倒是理由多!”景谦走到书桌旁博古架上取了藤条。景益艰难的昂头看见了哥哥的动作,撇见藤条被兄长握在手中,双臂紧张的抖起来。


景益算是半跪在条凳上,小脸都皱起来。景谦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景益一点一点往后蹭,景益盯着藤条在来往间微微颤动,心惊更甚,满目哀求。


随着兄长走过来,更是扯上景谦的衣裳,说:“哥哥,我明日早上补起来行不行。昨天我不让年叔进来,锁了门。不是,没有想偷懒的。哥哥,我知道错了。”景谦声音带着哀求,一连串说了好多,被景谦一句冷冷的:“趴好。”打断。


景益摇着头,继续求道:“哥哥,饶我一次吧。我,我现在就出去练,把早上的时间补回来。”景益说着就要拉上裤子,翻身下条凳。


景谦一藤条甩在景益大腿,激得景益一个仓猝险些倾倒下去,小人儿手忙脚乱扶住条凳才未整个人都跌下去。


景谦就冷眼看着,说:“许你出去了吗?今晨无时间,那今天一天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抽不出来把早上的补起来。现在给我买什么乖?只要我不说你就心存侥幸不去练。你自己想想该不该打。二十下藤条,便宜你了。裤子脱好,趴稳了!”


景谦对景益虽说管教严厉,但总还算疼爱有加。特别是景益挨了打受了伤,或像是方才那样,哥哥永远都在景益的身后,扶一下,撑一下。但近日兄长的态度着实让人心颤心寒。


景益没有动,他倔强的低着头。


心事被哥哥说中,他确实有时间把早晨例行的练武补起来,确实是想趁哥哥不知道讲这事瞒过去。但确实是因为昨天挨打疼得太厉害,确实是今日头上还有重担,生怕表现不好惹恼了兄长。刚开始背大明律时,弟弟撒泼不愿背书,哥哥逼得太狠,兄弟俩明显生疏许多。好不容易,景谦同他说清道理,约法三章,每日要做的事情都厘清了,才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这个田地。


景益知道,哥哥要打他责他都有道理,但心里就是忍不住的难受。十来岁的孩子忍着不哭,喉咙都在上下滚动要把泪和难受吞下去。


景谦挥动藤条,不免心气更甚,喝道:“呆楞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


景益负气般一把将裤子扯下,趴回条凳上,双手抵在下巴旁。


藤条在景益刚趴好就接踵而来。景谦也没让景益报数,每一下敲击在景益伤痛的臀上,景益疼的一缩。但景益心中又难过又羞愧,像是心中有东西梗住不能释怀,更有一种尚未说出口的气愤抑郁在胸,挨打时凌厉的痛楚反倒成了次要的。


景益不记数,用力地紧闭双眼,眼前看到的不似黑,像是白雾的一面。藤条割在肉上,每一下都不重地儿,一片一片的痛辣之感,颇有越过心头难受的趋势。


“呃啊!”景益实在忍不住,叫了出来,头便到条凳右侧,手臂环抱着条凳,睁开眼,眼泪就往下滴。景谦手中藤条不给景益片刻喘息,追着皮肤最痛的地方,覆盖上去,啪得一声,就击沉一道充血的红色楞子。


景益紧咬着牙,嘴里依稀发出类似于于咿呀抗争疼痛的声音。恶狠狠负气变成漾在心头的苦涩,景益小声呢喃:“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知是景益声音太小太弱,还是景谦根本不加理会,打在景益身后的藤条未停,最开始几下藤条抽肿了景益泛着青肿的屁股,外围也都染上条条红丝,后面的几下更是叠加在肿起来的臀肉上。


景益一边往前拱,手一边往后伸,试图挡住疼痛。藤条划破空气声音凌厉异常,景益下意识的躲开,手刚收回去,就听到藤条转了方向。景益感受到是哥哥怕伤了他,急急收了手。心中稍安。景谦把他胳膊反手扯起来,拉得景益的心一瞬间又被提起来。景益另一只手还抱着条凳,被哥哥拉的猝不及防,都把条凳拉动,景益急急唤:哥哥!”声音发颤。景益怕哥哥打手,连忙趁势欲将手收回去。怎奈何景谦抓的紧,根本收不回分毫。


景益背着身子,看不见哥哥的表情。景谦冲着景益的手心,用藤条横着就就朝小人儿的手心厉害的狠抽了几下。


景益疼得不停折腾,胳膊甩来甩去,声音哭闹更甚。整个人都从条凳上跪了起来。他一手被打的发烫,毕竟十指连心,手上的疼痛比屁股上的更甚。他用手拭了眼泪,目光怨恨直瞪着景谦!


挨了打的手在身侧布料上使劲蹭,像是能把疼痛蹭走。景益抽了抽鼻子,和景谦怒目而视,景谦长叹一口气,弟弟的模样又委屈又欠打。“还敢不敢挡?”景谦喝问道。


几乎是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景益眸中里就蓄起眼泪,眼泪汪汪就在眼眶打转。景益眼中狠劲未退,却不在看景谦,眼神下看,犟着脖子。


景谦拿着藤条指着景益,景益心尖尚存的一丝理智还敬畏着哥哥,余光瞥见藤条扬起,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这一躲,眼泪再也含不住,唰唰地往下掉。


景益的哭从不喊叫,一向都是默默流泪。景谦突然想到父母尚在时,小时候的小益儿,每次哭闹都要弄得阖府皆知。在看现在小益儿跪在条凳上,满脸少年气,景谦也有点心软,方才打他手也是气急了,要是一藤条抽在他胳膊上,或是打在什么要害之处,还不得疼死他。


景谦总算是平和的说了一句:“没练功的事情算是翻篇了,以后再想偷懒,想想今天这顿打。想想你的屁股还挨不挨的起!”说着,景谦去一旁桌上,换了竹尺,说:“今日的大明律背了吗?趴好了,查你背书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3-17 22:32:00 +0800 CST  
【意许番外】大明律的番外


(续上)


景谦总算是平和的说了一句:“没练功的事情算是翻篇了,以后再想偷懒,想想今天这顿打。想想你的屁股还挨不挨的起!”说着,景谦去一旁桌上,换了竹尺,说:“今日的大明律背了吗?趴好了,查你背书了!”

景益犟着不动,盯着景谦手上垂着的竹尺,眼中泛起一层雾。


景益轻声啜泣一声,肩膀跟着颤动。他用右手手背反手去蹭身后的伤,触手的感觉就是一条条隆起的楞子,手冰凉的摸到疼得发烫的皮肉,咬着牙,无法做到乖乖听从兄长吩咐。他倔强着不说话也不动,落在景谦眼里便是无声的抗拒。

景谦手上有数,这孩子连着挨了几日的责罚了,一顿狠的藤条抽下去,怕是疼的紧。景益停着缓缓神,景谦就在旁等上一会。

但景益没有一点自觉,反倒紧皱眉头,景益硬是把眼泪含了下去,眼中生了几分狠劲。景益看着竹尺在空中挥了挥,从条凳上下来,把裤子拉起来,站直了,冲着景谦大吼:“你打死我算了!我不背了!”

书房静默了几分,寒意侵入景益身体。

景益身体还在发颤,牙关紧咬,口中还在重复,道:“我不背了,我不背了。”景谦冷笑一声,喝道:“这岂能由得你定?好好背书!”说着一手抓住景益肩膀,另一手用竹尺去剥景益的裤子。

景谦刚一碰到他,谁料景益似发疯了一样,他便急于甩掉景谦的桎梏。抽身之时,双手并用,卸下景谦的力道,又向外狂奔了几步,一脚踢翻条凳。踢翻凳子落在地上的巨响掩不住景谦的骂声,只听景谦厉声一吼:“反了你了!”景谦出手如风,还未待景益跑出去就将他擒了回来。

景谦拎住景谦的衣裳后领,景益反手压制无果,却被哥哥整个的带了回来。景益被吓的魂飞魄散,双脚在空中扑腾。边折腾边喊:“你把我放下来!你不是我哥哥!”景谦不为所动,把景益拖着到书桌旁,清理出一片空位,把景益甩到桌上趴着。

景益从未这般叛逆,今日不知道是找豹子借胆了,还是当真痛的不能忍受了,竟然与哥哥叫板起来。


景谦的手刚离开景益,景益寻个空档就往外钻,大喊大叫:“你不是我哥哥,你就只会打人!”喊着眼泪直掉。景谦不理会景益的咒骂喊叫,扬起竹板子就往景益屁股上招呼。景益生生的往外逃,不顾疼痛,边哭边喊,眼泪糊的满脸都是。

景益被打的脚下乏力,刚跑出两步,就又被景谦抓回来,如此反复,来回四五次。身后的竹板打的不停,也不顾是打在了屁股上,还是打在大腿上,景益只觉得疼痛成一片,也分不清疼在何处!

“我恨死你了!徐景谦!”景益逃不出去,心中不服,口不择言!

果然,此话一出,身后的板子停了一瞬。景益抓准时机,趁着景谦疏忽片刻,就从景谦与书桌的空隙溜了出去。

景谦一听此语,手中板子霎时间停在空中。此语激得他眼睑微颤,全身发抖。多少年的悉心教养,最后换来的一句,恨死你了。景益也是心慌,他强定神色,回身望了一眼兄长,心里内疚不已。

刚跑出去两步,就被横在地上的条凳绊倒。听得景益鬼哭狼嚎的“啊!”的一声大叫,条凳绊倒他,而他正好屁股着地,摔得四脚朝天。他的屁股疼到没有知觉,过了一瞬,他才从四周缓缓的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景益疼得眼泪更是不停,而这一摔让小益儿更是忘了逃跑。

景谦如何看得弟弟这般哭闹,两步走过去。亏得景益疼得尚存记忆,知道兄长是要来抓自己。景谦目光看似怒极又蕴含失望,景益最惧这种目光,只要哥哥气得不再言语,那便证明接下来一定有一顿狠打。景益手脚并用,急急的往后退,不让景谦碰得到。景谦根本不和景益整这些虚招,一把抓住景益的手腕,硬生生的拽起来。

景益两只手都挣脱不了兄长的大力,他身子成弓形,手被景谦狠抓,脚被拖着走。景谦把景益放在书桌上,先是褪了景益的裤子。景益像是知道今日再也躲不过,不再求饶,只是流泪。

景谦长叹一口气,用听似温和的语气,问道:“刚刚摔到哪里了吗?”他褪了弟弟的裤子,屁股上的肿痕已经变成外围红肿,两瓣屁股臀肉青紫点点的伤痕,还有条条藤条的鞭痕也肿胀的厉害,景谦又好生检查了一下腿上是否被摔出淤青。

景益闹了一出,再无体力和景谦周旋,趴在桌上,默默抽泣。

景谦把竹板子放在景益翘起的臀峰上,吓得景益整个身子微瑟一颤,臀上两瓣肉夹得更紧。景谦严肃地说:“大明律不是你想不背就不背的。很多事情不是你能说的算的。”说着,竹板有意无意的敲打在景益屁股上,道:“我背一句,你跟着背一句。背的好,就大腿挨打,背的不好,你的屁股就小心点!这顿打给我记住了,背不背大明律,看你自己说的算不算数!”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3-18 17:49:00 +0800 CST  
(续上)


景谦把竹板子放在景益翘起的臀峰上,吓得景益整个身子微瑟一颤,臀上两瓣肉夹得更紧。景谦严肃地说:“大明律不是你想不背就不背的。很多事情不是你能说的算的。”说着,竹板有意无意的敲打在景益屁股上,道:“我背一句,你跟着背一句。背的好,就大腿挨打,背的不好,你的屁股就小心点!这顿打给我记住了,背不背大明律,看你自己说的算不算数!”

景益一手抹了脸上的泪,手撑起来,在桌上撑好,像是一副挨打时的乖巧模样。景谦深吸一口气,见弟弟平复了些许,语气也软了下来。问:“昨日背到户律,刚刚听你背还算不错,今天的还记得吗?”

景益侧过头,留给景谦一个不屑的背影。景益心头正气,又恼又冤,听兄长问话,半句话不愿多说,心想,他就是存了心想打我,无论怎么样,他笃定是要责我!又何必去软弱讨饶?景益甚至心中所思,让他打吧,明天清晨我便去大哥府上!不,去大哥定国公府也会被二哥追回来,还不如...!

景益想着,被竹板子清脆的疼痛缓过神。只听景谦背道:“国家定赋,役以给公上之制也。”景谦声音平稳,听不出怒意。若不是他现在手中执着刑具,就像是平素好生的教导景益临字读书一般。

景益不理,摒气凝神,并不跟着景谦一块念。景益身子僵着撑在桌子旁,跑也跑不掉,一时间心灰意冷,不知怎的钻了牛角尖。景谦原以为他没听清,半天听不见小弟声音,复又念了一遍。

景益小声说:“你不要念了,我不背!”语气坚定异常。

景谦使板子敲了几下景益的大腿,边打边用威胁的语气,念道:“第三遍了!国家定赋,役以给公上之制也。”景谦提醒景益这是他说的第三遍,也算是景谦给弟弟最后的机会,不要犯倔,好生背书。之前景益背书,若是被哥哥提点了三遍还有不会的,那就要被好好伺候一顿板子。而现在,景益竟然没有半点畏惧,反倒带着一丝坦荡。

景益毫不领情,闭口不开就是不吐一言。

景谦冷笑地“呵!”了一声,压下去的怒气一时间全都被激了起来。景益心中一紧,来不及让他后悔,景谦按住了他的腰。拉着衣裳把景益往桌上更送了些,景益伤的极惨的屁股被贡在桌上。修长的双腿蹬两下也被景谦打服。

“不背书就给我好生挨打!打到你会背为止!”景谦恶狠狠的撂下话。

景谦此时的样子是景益从来没有见过的,板子照着景益屁股上最疼的地方击打,抽离。再击打,再抽离。竹板划过来的风声就够让景益心生悔意。可是景益不愿认错,他就是要和哥哥杠到底!巨大的疼痛让景益瞬时失忆,他脑海里还想着小时候哥哥教他写字的温馨画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

景益抑制不住口中呼喊,含糊的听不清楚到底说的什么。景谦落竹板又快又密,一路从景益青紫肿的不行的屁股打下去,每一板子下去疼的景益身子一抽一抽的。屁股上的肉被激的颤抖着,景益越是不肯放松,两股夹地紧,更是受了更多苦楚,就像是鞭子一下一下洗涤着皮肉,被火龙咬上,半点不能挣脱。

景益疼得双手拼命折腾,却逃不脱兄长的禁锢,景益惨喊一声,接着就是如同从水中出来,大口的喘气。景益一边哭一边往上逃,身上的衣衫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积在膝盖骨的裤子也在挣脱是滑到了脚踝。此时景益真真是底子面子全没有了。

景益连连惨叫,每一声都听似撕心裂肺。他不仅仅在哭,更是在发泄!“不打了!哥哥!求求你!不打了!”景益哭喊着求饶。

景谦把竹板放在景益的大腿上,那里也被抽得红成一片,贯连着屁股上的伤,臀肉烫得发紫,皮下淤血就快要炸开皮肤,崩裂出来。终于,景谦停了一停,语气更恶,问:“背不背?”

景益僵直了身子,他尚未缓过神去回答景谦的问题,景谦道他仍然还倔着,怒从心燃,沉沉一叹息。叹息声让景益心漏跳了一瞬,景益呜咽的哭着,那一刻被兄长的叹息声惊到。果然,叹息之后是更加不留情面的责打。景谦专挑景益的腿上。一竹板抽下去就是一条红痕。打在不常挨打的腿上,景益耐不住疼痛,脚跟着蹬起来,一道红印局促的印在腿上,很快就被更重的一下给盖住。景益被打得神智不清,口不择言:“打死我也不会背的!”刚刚一句硬气的“豪言壮语”被极重的竹尺硬生生的砸在肉里。很快又转成声嘶力竭的呐喊“饶了我吧!哥哥!”

“哥哥,不要打了!”景益哭得话都说不清楚,嘴里一直念叨着求饶的话,他的身子左右摇摆,就想摆脱身后挨打宿命。景谦的竹板又回到景益的屁股上,竹板声啪啪作响,打的景益慢慢的也没有力气再多折腾,口中只能小声喊“哥哥”

“国家定赋,役以给公上之制也,凡隐瞒而不报籍是占田而纳量当差,但所隐瞒有多寡……”景益疼得实在无法,而兄长的责打也不随求饶而停止,景益不能再跟疼痛抗衡,无力的背出下午其实已经背得差不多的内容。景益毫无力气,脸贴在桌上,泪水蒙住一方清明。景谦听清景益所背,也不再挥板子,稳住景益让他接着背。

景益声音呜咽里带着委屈,好几句话说不清楚,景谦重复了那几句律条,被景谦提点的景益生怕竹板随之而落,赶忙跟着念了,继续背后面的。

景益下午其实就背的差不多了,只是最后一段的时候,记得不太熟,心下紧张,憋了两个字,纠结反复了许久再难背出来。景益身后痛意稍缓,皮肉里疼的感觉还未全部散去,他不愿再与疼痛抗衡,老老实实说:“后面的,我,我不会了。”

景益趴在桌上趴了好久,声音哑了,气息也不畅。景谦把小孩从桌上放下来,帮他整理了衣衫提起裤子是蹭到臀肉,景益不经意的“嘶”了一口凉气。景谦正视景益双眼,眼神里存着恨铁不成钢的失落与些许责怪。景益与兄长对视一刻,移开目光,还是低着头不瞧景谦,心中愤懑不平。脸上明显的委屈、难受。景谦把竹尺放在桌上,接着景益后面尚未背会的律令接着念,念一句,停顿一下。景益抽了抽鼻子,跟着念出来。景谦无声叹息,幸好小弟还是背了出来,不然今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景谦焉能不知景益受得这些苦楚难受,他手执家法,每一次打下去,看着弟弟无力的挣扎,皆是痛在兄长心里。特别是这次打得格外的重,景益近几年极少哭闹呜咽的,今天惧痛到求饶,景谦听着更是不是滋味。待景益背完书后,景谦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

景益扶着桌角尽力站直,生疏地离景谦隔开一点距离,头低着,眼睛低着,却在自习观察景谦的走势,景谦往前走一小步,他就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一些。小身板儿身后的伤如同皮肉被剐烂,有着难以承受的疼痛。此刻方才冷静下来,细想自己都干了什么,景益从小在景谦手下受教,从开蒙起就是兄长教诲,兄长的规矩一向不许逃罚抗法的,而且哥哥最不喜欢别人求情,无论是自己求情还是恳求嫂子大哥求情,但凡求情,责罚更重。方才疼得七晕八素的,加之心里有气,顾不得那么些。现在静下心来一想,少年额头生出一丝冷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早知道就该好好挨打,乖乖背书,后面不会背的其实兄长也没有狠打,为何要闹这么一出,身上疼痛不说,脸上更无光。小孩脸上印着的泪痕,不发一言,模样很是可怜。

书房一片喧闹过后终于寂静了片刻,景谦手抬起,欲搭在景益肩上,只见景益侧脸索闪,紧闭双眼,紧张异常。景谦深知景益会错了意,他惧我如斯。又想起景益说的,类似于说恨死自己的话,心头恰似在刀尖滚过。叹息一声,手摸摸景益的脸,拇指轻揉景益哭红的眼睛。

景益这才敢睁开眼,他一双手不安分的往身后隔着裤子摸了摸,人又如闪过雷电般惊了一触。

景谦忙问:“怎么了?”

景益憋红了脸,连忙摇头,他怎么好意思说是自己忘记手掌也挨了打,手蹭到布料,摩擦时弄疼了。

书房被两人折腾的一片狼籍,特别是桌上,为了给景益趴下腾出一片空间,桌上所有东西皆往另一边移。而外间条凳还倒着,有些杂乱。

景谦拿过明日要背的书,递给景益说:“明日内容,你先去看看,待为兄清理整顿一下。”景谦话的意思是让景益自己先温习一番,留他一点时间清理书房。但此话落在景益耳里就变成了,对自己背书不畅的批评,挨打抗责的责怪。景益稳住身子,抽了抽鼻子,口中糯糯回答一句是,双手接了书。

手心红痕未消,景益连忙把手心藏在袖中。景益顿了顿问:“益儿能先回房间再看吗?”

景益是半刻都站不住了,站直只觉两股打颤,腿上疼辣若虚弱无力。景益自知不该如此,练武者下盘当稳,怎能受点捶楚就软弱逃避?但他此时真的站不住,他一方面希望哥哥能发现他已经无力支撑,哥哥也许会抱他回房,另一方面却害怕哥哥发现他如此会更加气恼。若是像昨天晚上一样,被罚在墙角背完才准回房,那他估计就再也走不回去了。

景谦张嘴欲说,一会我送你回东阁。眼神瞥他一眼,见他倔强不服却气力虚无,明摆着娇气十足的样子。有意要练一练他,说:“在那儿,面墙去,读出来!”

景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一手握着书,另一手撑着桌角。景谦把条凳放好,见景益还不动,皱起眉头喝:“什么话都要说两遍才管用是吧!”

景益连连摇头,坚忍着疼,一步一步走到墙角,他扭头望哥哥的动作,小声说:“哥哥,让我回房读可以吗?”说着,声音更小:“我,我,我身后好疼。”景益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他心里有无限委屈,当着哥哥的面这样说就是他最大的求饶了。他咬着牙不哭出声,喉咙滚动,一直在吞口水,这样反复的动作像是能把所有的委屈难受都吞进肚子里。

“大声念!念三遍就回去!”景谦说着,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书房。忙完还不忘催促:“景益,快一点!”

景益双眼被泪水朦胧着,看不清眼前的大字,脑子一片空白,嘟嘟囔囔的念完一句,眼泪落在书上。景益连忙用袖子把眼泪抹了,继续往后念。景谦时不时提点,大声点!时不时同他提点断句断章有误。景益半边身子靠着书柜,在阴影里,景谦看不清他站的姿态。直到三遍大声读完,景谦才准他回去。

景谦的手刚刚揽过景益的肩,就被景益躲闪掉了。还一本正经地说:“我自己走。”说着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景谦诧异,三两步追上景益。景益的脚步不停。平日挨完揍,小益儿不都泼皮耍赖娇贵地不行,今日怎么这么硬气?景谦还是心疼景益说:“刚刚不还说你屁股疼嘛!打你是为了让你记住教训,疼一下,记得牢。”景谦半蹲下来,说:“来,今儿益儿挨打挨重了,哥哥背你走。”

景益不理景谦,身上痛苦被哥哥宣之于口,心里更难受,较着劲儿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景谦从不娇惯景益,既然景益说了让他自己回去,景谦不坚持,就等着景益缓缓的往回走。景益走得很慢,夜色静谧,景谦就在几尺开外,也不催促,每走一步就等景益片刻。

景谦往往在这种时候特别有耐心。就像景益孩提时,刚刚尝试新鲜事物,景谦总在旁边陪着他。就像景益最开始练武,动作做不标准,兄长就在身边陪着他,领着他一遍一遍做到对为止。那些时候,虽然累些,苦些,却十分温馨。

但这个时候的陪伴对于景益而言犹如折辱,非但不温馨,反而时刻提醒着景益这身后的伤就是兄长严厉家法所致。景谦并不知道有时候兄弟也像女人一样,说不用的时候往往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那时候的景谦还不知道,黑夜里,景益忍着剧痛,几乎站不稳的脚步,含着眼泪,一点点移回东阁。好在西阁与东阁路也不远,就是一个院落到另一个院落的距离。

景益刚走两步就后悔了,肿胀的皮肉和麻布布料微微一蹭就能让小孩疼得直颤,景益停下来看哥哥,景谦快景益半步,他丝毫没有主意弟弟求助的目光。

景谦看着远方,自顾自的想事情,宫中诸事繁杂,羽林卫改制牵涉许多武将的既得利益,特别是朝中武将依靠汉王,自成气候,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愈加难以控制管理。羽林卫众人自有功勋,不服年轻冒头的郎将,练兵训人,事事需要操心。算起来,景益已经算是省心的孩子了,就是背书不认真,练武又爱偷懒。景谦思虑回神,见弟弟已经走了好远了。对着无尽黑夜,弟弟忍痛的步伐,景谦长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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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没有糖
不要骂二哥
要骂 就骂阿辞~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3-26 17:30:00 +0800 CST  
我想通了一件事 嗯 我觉得可以继续往后写了 我争取之后每天都花一点点时间 往后写!嗯 想通了 非常开心…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4-02 00:25:00 +0800 CST  
很久没有更正文了
是不是 都忘记了呀~
好吧 我承认 我都快忘记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5-07 19:02:00 +0800 CST  
我说今晚有文
你们信吗?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5-07 19:07:00 +0800 CST  
六十四


清早景益回定国公府,定国公府位居城南,静谧非常。晨间雾气未散,风中拥着水汽,景益御风而行,舒畅十分。昨日夜里,本以为兄长要狠打,心中都做好准备迎接二哥的怒气,竟然没有挨打,而且还谈了会儿天。想到二哥称他为徐先生,景益就觉得又得意又好笑。


进定国公府,景益先去寻大哥。景昌像是知晓景益要来似的,令下人给景益备了早饭。景益恭恭敬敬的向大哥见礼,景昌昨夜歇在南苑吴氏那处,前两年才纳入房中的吴氏本是江南书香才女,入府后帮着当家主母料理家事,也算精明能干。


景昌看景益走路如常,不禁笑道说:“看来谦儿还是不舍得。”


景益轻声“啊?”地问了一声,景益愣神时更是呆萌可爱,惹得景昌笑意更浓,说:“昨日在祠堂借了家法,回去请罪,今日走路健步如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打,可是呢,你一板子都没挨着,还不是你二哥心疼你。”


景益低下头,说:“大哥,我早上走的急,家法改日再送回来。”


景昌看了眼吴氏,吴氏小家碧玉的模样,正在景昌拈菜。景昌说:“没事,不急,我这又没有要教训的人。”景昌望一眼景益,暗示小弟当真是欠教训。吴氏听闻,掩嘴而笑。景益愈发不好意思,连忙转了话题问:“大哥,昨天晚上,府上还安静吗?”


景昌释怀一笑,道“你把麻烦推给我,不就看重定国公府没什么人敢闯吗?怎么,这会子想起来问府上安静吗?”景昌顿了一顿,接着说:“你朋友夜里醒了一次,着急问这里是哪里?问林益如何了?后来看到夜半请来的郎中就不多言语了。我同他说了个大概,也没问他的来历,叫他安心养病便是。忠儿院里,人少也没什么人多说闲话,你用过饭在去看他吧。”


景益草草吃了两口,便说要给沐大哥也备点粥。景昌笑了一声说:“早都备好了,你就放心吧。”


景益不再耽搁,跟大哥匆匆一拜,就直奔显忠的院落。


显忠本想自己进去送,害怕同陌生人的尴尬,踟躇门口久久不愿进去。显忠院中的大丫头翠儿拿着食盒,手中捏出汗,翠儿轻声说:“翠儿进去吧,里面那位公子只怕早就饿了。”


“不行!”显忠严令拒绝,沐俨身上全是伤,为了治外伤,怕是衣不掩体,显忠自然不许翠儿送食。正在此时,景益到了。显忠赶忙拿走翠儿手中的食盒,显忠在景益耳边说道:“夜里他醒了一次,大夫一直在里面。已经给他上过药了,只需静养,并无大碍。”


景益一拍显忠的肩膀,说:“辛苦了,忠儿!”


说着,轻叩房门,便推门而入。


沐俨早就醒了,昨夜请的郎中守在房里。沐俨用过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景益进去,和大夫看了一眼,郎中站起来给景益见了个礼,景益还了半礼,眼神瞟到沐俨那里,见他还睡着。悄声问郎中:“沐大哥的伤还好吗?”


“回小公爷,已经给公子的外伤上了药,夜半又吃了些安神的药,方才睡去。”


景益探望过沐俨,沐俨双眼紧闭,身子蜷起裹在棉被中。景益放心下来,这才将目光看向郎中。医者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看起来年过六旬。景益将食盒打开,把本来备给沐俨的粥端出来。说:“您辛苦了,在沐大哥身边照顾了一宿,您先吃点东西,歇歇吧。”


医者双手接过,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景益抿了抿嘴,还是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大夫可否为我解答?”


“小公爷但说无妨?”


“你是黔国公派来的?”景益终究问出来了。昨天晚上,景谦指出那么晚能找到的郎中就是黔国公府上常驻的医者,景益算是想明白了,但心里总有一点点不相信。若黔国公明知道这般狠辣的责罚会让沐大哥这般,又何苦这样呢?按照昨晚的架势,要沐大哥宁死不从,黔国公难说会不会断了他的命。景益必须要核实此事,确定了黔国公必定不会置沐大哥于死地。


郎中放下碗,珍重地说:“老朽姓李,在云南沐府做家医已经近二十年了,世子自小便是我来照料。”景益心中答案得到确定,侧过头,点点头。立刻又转过来,问:“那为何昨日在那里,黔国公不饶沐大哥?现在派人来看着他什么意思?”


李郎中叹了口气,想到昨日夜沉,世子醒来。本来看到定国公家的公子,警惕十分,打起精神问自己在哪里?可是当看到郎中,世子眼神便黯淡下来,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不得不说,那一种无奈而绝望的沉默让李郎中很是心疼。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晓他每一次的受伤挨罚,这么俊杰的少年,竟一次次辗转于家法、鞭子之下。莫不是只有似刀的雕琢才能磨练出少年将军?


“小公爷,沐府地位特殊,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李郎中深叹道,“将军有时军人铁骨,说一不二惯了,世子犟的也太像他父亲,两人相处,做儿子的少不得要吃点亏。”


李郎中说着站起来,又说:“世子醒了,我去给世子煎药。”


景益愣了一愣,发觉沐俨正艰难的翻过身。景益两步并做一步,急匆匆的开口问:“沐大哥,你怎么样?”


沐俨嘴唇干裂,喉咙痛的说不出一句话,景益连忙倒了碗水,扶着沐俨半坐起来,把碗给沐俨,沐俨大口大口的喝进去。沐俨手肘撑起来,脸上多事痛苦的表情,艰难的说出:“林益,多谢!”


景益眼神一转,说:“沐大哥,要是你不愿回去,我帮你逃出去,可好?”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5-07 19:28:00 +0800 CST  
(续上)

景益眼神一转,说:“沐大哥,要是你不愿回去,我帮你逃出去,可好?”

沐俨一听此语,连连摇头,猝不及防的开始咳嗽,咳得他浑身疼痛难耐,心肺受了寒,从心肺连着脑袋都一抽一抽的痛,景益连连给沐俨捋气顺气,景益吓得不轻,连忙说:“我错了,你别急!”

沐俨缓了好久才算缓过来,他赤身裸体,上半身裹着白纱,景益见到他手臂上,身上还有尚未被遮住的道道伤痕,更是气恼,动了动嘴皮,却没有说出口。

“我感念你的恩情,但将军遣李伯过来就是要让我知道,我逃到哪里他都知道。这就是我的命,将军不放过我,我便走不了。”沐俨边咳边说。

景益点点头,明白沐俨的宿命,低了声音说:“我二哥令我今日去跟黔国公赔罪。”沐俨动了动喉结,黯然道:“我也要回去赔罪。”说着,他的手肘几乎撑不住了,又往下躺了些,牵扯到身后的伤,沐俨咬紧牙关才没有发出声响,面容极其痛苦,眉眼几乎皱成一团。

沐俨想到了什么,紧张的问道:“昨日你救我出来,你家中长辈有责罚你吗?”说着,沐俨低着头,低叹道:“是我连累了你。”

景益笑称:“我哥哥,哎,没事,他这次就训了我几句。沐大哥不用放在心上。”

沐俨算是放心的点点头,景益沉默片刻,后面色凝重,声音诚挚问:“沐大哥,你爹这样打你,责你。你不恨他吗?”沐俨缓缓躺下,景益知道沐俨身后伤更是骇人,便让沐俨侧卧着。沐俨身上伤口叫嚣着苦痛,什么姿势都不舒服。

沐俨不再说话,一双眼直直的望着远处。面无表情,但景益感觉其中尽是无奈。

景益在沉默中不知所措,轻声唤了声:“沐大哥,你在歇息会,我叫他们把早饭给你送来。”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5-10 00:10:00 +0800 CST  
(续上)


景益出去叫下人再送一份早饭,又让管家套好马车。景益远远看见李郎中弓着身子打着蒲扇,正在给沐俨煎药,显忠的大丫头翠儿在一边看着。药味浓郁,涩酸难闻,翠儿用手绢掩了口鼻,说:“李郎中,我给您去拿碗。”


景益发觉院子里难掩气味飘散,他跟楚大侠学了几日医术,辨认出大约有元胡、枳实等药材,皆是理气活血的药物。想起前段时间挨了家法在大哥家修养,应该还有些没有用完的药膏,都是上品,可以给沐大哥用。转身去当时住的屋里,走路过去时,前几日被二哥打肿的皮肉和麻布磨起来都能让人记忆犹新。再想之前在祠堂里挨家法,那时候疼得痛不欲生,想到便觉疼痛加剧,现在反观沐大哥身上的伤,只能叹当时受的二哥的责罚不及其十一,难道沐大哥身子真是铁打的不成?


耗到下午,景益才磨磨蹭蹭的将马车备好,带沐俨回黔国公住处。沐俨面色云淡风轻,几乎看不出他身体里饱受折磨,拜谢了定国公,才慢慢跟着景益回去。沐俨艰难的一步一步走出定国公府,看了眼马车,不禁苦笑,跟景益说:“走过去吧,应该不算太远。”


两家府邸距离不远,用到马车已是夸张,更何况大哥给景益准备的马车乃是国公规制的宽阔马车,两匹马并立,车体四平八稳。景益被这架势惊到,颇具无奈的说:“是,不太远,我与你一同走去。”


景益自小虽父母双亡,却一直带两位兄长和家中长辈的呵护下成长。即使二哥管教较为严厉,却永远无法体会沐俨身处的环境。他本也以为沐俨拒绝只是因为这么近的路,用这么高规格的马车有些不妥,却不知沐俨心中所想。在云南沐府,沐俨犯错是要被罚两次的,第一层罚的是军法,第二层罚的才是家法。沐俨第一层身份是黔国公麾下的少年将士,第二层身份是黔国公沐府世子,也许到了最后一层才是沐晟的儿子,也许在黔国公的眼里,儿子这个身份早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在挨过军法后,沐俨要在中院跪省。云南太阳毒辣,常常晒到皮肤磨掉一层皮,汗和在血里才能入祠堂受第二次责罚。曾经因为沐俨在烈日下晕倒而被黔国公斥责“娇生惯养”。更不要说用这么宽大的马车张扬的回去。此番回家,已经罪责极重,就能让黔国公再发作一次。


再次踏进黔国公的府邸,雨不再下了,风也停了,管家杜元领着景益进入主院时,仿佛昨日一切像是从未发生。两人走的不快,景益环视四周,白日景象与夜晚确不相同,青石院子边缘印着青苔,沾了雨水,愈加滑。杜元说黔国公入宫了,景益问:“那驸马呢?”


杜元回禀:“驸马爷也随国公进宫面圣了。”杜元原是左将军府的旧人,他大约猜到驻立在景益旁边的挺立少年是黔国公的世子。杜元躬身道:“三爷和世子进前厅等吧,黔国公和驸马爷已经去了好些时了,估摸着差不多快回来了。”


景益站在廊下,正准备进正厅。侧脸看沐俨,见他撩袍跪下,硬挺挺的跪在门前。一时间,景益进退两难,他十分诧异的往杜元那处看去,杜元也是惊讶异常。杜元道:“世子,您…”


沐俨严肃沉静,道:“沐家的规矩,将军未赦前,子弟跪省。”


景益示意杜元离开,杜元拜了一拜,便退下。景益蹲下,轻声道:“沐大哥,你身上还有伤。”刚劝了一句,便听沐俨咽下疼痛,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道:“无碍。”


风雨虽停,地上还是潮的。院内空无一人,杜元应当把下人都打法走了。景益心想黔国公之严厉,条条家法规矩不可违逆,怪不得沐大哥想要逃离那里。景益咬了咬嘴唇,正想如何劝说,见沐俨的脸色苍白,嘴唇泛白,还印着牙印,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景益也不能久蹲,身后被动作拉扯着,隐隐疼着。


景益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已经受伤至深,又何苦这般…”景益不知如何帮劝,更等不到沐俨的回答。景益无法,只能缓缓的站起来,回身一看,黔国公和沐昕正好迈进大门!景益心头一喜,躬身大拜:“景益见过黔国公,见过驸马都尉。”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5-11 14:05:00 +0800 CST  
太久没更新 有一丢丢 想更新了 思考一下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6-14 21:40:00 +0800 CST  

楼主:D沧璟

字数:388711

发表时间:2017-03-25 10: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16 19:24:01 +0800 CST

评论数:540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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