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意许无遗诺(古风 兄弟)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1 22:11:00 +0800 CST  
哎哟喂 终于发出来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1 22:11:00 +0800 CST  
五、一线之间连死生

好像堕入梦境,梦境里,看不见尽头。很多人已经没有了印象,却在此刻浮现眼前。

印象最深的是姑母,姑母最慈爱。在燕京,一大半时日都在姑母身边,最爱吃的就是糖蒸酥酪,似凝如膏,夏天要把它冰了,入口即化,冰冰爽爽,最是甜美。姑母不许他多吃,一次只能吃一小碗。小孩子冰的吃多了容易冻着脾胃。有一次,景益只吃了半碗,留了半碗给哥哥。另外半碗把它藏好,不让别人动。结果掌灯时分,二哥来接他,景益神秘兮兮的拿出剩下的半碗,只剩下乳白色的水,没有半点酥酪的痕迹。景益急的要哭,姑母和二哥在一旁大笑。只有燕京的老师傅会做,回到应天反而没有了。景益现在正是口干舌燥,若是又拿酥酪爽口,该是多好。

酥酪到是没有,不知为什么居然下起了雨,一阵阵倾盆大雨浇在景益头上。景益躲闪不及。

渐渐地,姑母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景益继续往前走,前面好像有一双人影,景益看不太清,连走了几步,想要抓住眼前的影子。人影并肩站着,男人手搂着女人的腰,而女人靠在男人肩上,身后有一个穿着锦袍的小身影匆匆忙忙的跑过。离近了,走路的脚步反倒轻了起来。那小孩猫着腰,弓着身子,一步步靠近,脸上隐隐约约带着惊奇的喜悦。只有小孩两步的距离了,突然,那男人“哇唔~”大叫一声转过身来,把后面的垂髫小儿吓得跌坐在地上。女人哎哟一声,心疼的唤出来,轻拍了身边的男人,说:“瞧你吓的他。”

男人乐了,抚掌大笑。

女人想要蹲下去,小孩却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扑进娘亲的怀里说:“爹爹坏坏,不要爹爹。益儿只要娘亲。”

男人这才把小孩抱起说:“这可不行,爹爹还要小益儿呢。”

景益伸出手要抱住爹爹,那身影却化作灰,不知所踪。只觉得刚才跌坐在地上,疼的要死。

无尽的水,景益快要溺死了。

景益扑腾的往外挣扎,双手双脚扑腾,更是深色的看不见底的水域。景益双手似能抓到什么,我是要死了吗?景益问自己!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重新得到空气时,方觉得生命之可贵。
景益睁开眼,依然是阴冷潮湿的刑房,心里透着绝望。景益已经无法站立,他被两人架着,身后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疼得如同剜心,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如同瘫软的泥。他垂着头,全身湿透,他舔了舔嘴唇,残留的水,他太需要水了。

“指挥使,他醒了。”

散发着血腥味,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纪纲抓住景益的下颚,逼着他抬起头。景益脸肿着,肿胀的脸挤住双眼,几乎迷成一条缝。但在那双眼中,能看出他的痛苦,更能看出他的不屑。纪纲最恨这种不屑,想当年,那些人带着不屑的眼神将他赶出学堂,那些人带着清高的神情对他指指点点,那些人曾经把人踩在脚下,此刻,纪纲便能把你踩进尘埃。

纪纲一甩景益的脸,底声问旁边的人说:“辛夫人什么时候到?”旁边一声回答:“苗疆那边传信,说夫人大概明日早晨便来。”纪纲嗯了一声,旁边一人悄声又说:“江南又进献了几位绝世佳人,还请纪大人赏玩一二。”说着,话锋一转道:“这审问犯人又不急于一时,天色已沉,大人劳累一日,还请移尊驾,歇息片刻。”

纪纲侧了侧头,活动身子,只觉得这审人这是个力气活,着实累了。又问:“派去传话的,可有回话?”

“大人,放心,都安排好了。苏铭中已经离开应天,又让畅逸楼的小伙计给徐府报了信,就说徐景益跟着苏铭中出京去了。这个小伙计徐府上下都认识,徐景益经常托他回去报信来着,徐景谦不会起疑,大人还有大把时间让这小子招供。任凭着小子嘴硬,等明日把蛊中上,那噬心勾肠之痛还不是让这小子说什么就说什么。“

纪纲满意的点点头,又听那人说道:“苗疆的人说,中蛊时间越是长,越是受蛊主的命令,要是中了蛊毒十日未解,便一世成为奴隶,听蛊主支配。而且宿主越是虚弱,蛊毒中的便也越深。“

景益撑着一口气,抬起头,冷眼相看。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小爷就算死也不受尔等控制。

纪纲盯着景益说:“越虚弱,越好。“顿了半刻,吩咐道:“来啊,把他给我吊起来,把口堵住。你们轮流给我打,每半个时辰打五十鞭,晕了就泼醒,但是不能让他死了。”说着,纪纲又拍拍景益的脸,说:“小公爷这么抗打,也不会就这样死了。”

说完笑着转身,眼中透着神采奕奕,问旁边那人:“你说的佳人现在在哪里啊?”

那人回答:“已经孝敬到您府上了,您回府就能享用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2 10:42:00 +0800 CST  
我这段时间都在外面 所以只能用手机发文… 十分悲伤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2 10:43:00 +0800 CST  
秋夜雨,咸有凉风。

一场秋雨一场寒,再过些时,应天的气候就更冷了。景谦端坐在书房,轩窗外风正是疏凉,脑子里还在想早上景益说的那个名单的事。

名单若是抬到了明面上,便是把汉王与太子的党派暗斗摆在了明面上,且不说,太子作为皇储,向来极少私交朋党。单谈名单若是由景益的手,通过太子这边交上去,皇上会如何想。这名单对于当今朝廷极大的不利,对于太子更会有易储之危。可是景谦想不明白,难道当真是汉王从中作梗,让永乐将他从青州召会应天?可是,若是这个名单曝光,对他而言就是自损八百,实在得不偿失啊。可是背后还有什么势力会做这样的事?

景谦抬手研磨,一时觉得不大习惯。平时景益在的时候,景益会把磨研好,他先将砚池的宿墨败渣倾掉洗清,再去取清水。景益研磨倒像个闺房的姑娘,先慢后快,先重按后轻转,墨成色浓淡平均,甚是好用。景谦从没有教过景益如何磨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学会了。景谦自己反而不习惯研磨了,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现在景益确实长大了。再过几年,小益儿也要娶媳妇,分家建府了,其实也不用分府出去住,就在府上,东院里不挺好的嘛。景谦一边研磨,一边思索着。
今日的事有些蹊跷,景益明明说的是师父有事要吩咐,可是下午就变成了,直接随师父出京,也没有回来清理衣物,也没有说要去往何处,要去几日。这般没有交代,怎么得了?若是他回来,这次真的要跟他好好说道一番。

转念一想,景益几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难不成又留宿太孙宫中?月初,太孙还与他彻夜长谈,景谦想着又笑笑,景益身在大理寺,操的却是首辅要操的心。前几日还问自己,大理寺卿乞骸骨,告老请辞,大理寺卿应该何人继任。说到底,大理寺是章刑狱,理宗法,入朝议会,地位非同小可。景益还同景谦打赌,看猜测皇上心中的人选准不准。

景谦笑骂道:“这还没有正儿八经进入权力核心,就开始揣测上意。”

景益不以为然,说:“这可是我顶头上司的人选,当然要了解的清清楚楚,才好知道是什么路数啊。”

景益当时写了八个人的名字,景谦一看,便心中有谱。八中有七个都是皇上心中人选,尚未决定,剩下一个是则是徐景益自己的名字,当真是胆大妄为。还没学会走呢,就尽想着飞。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2 12:24:00 +0800 CST  
秋夜凉,孤影思索。

念念扣了门便走了进来,盈盈笑道:“谦哥哥,你还不睡?”

景谦停了笔,刚刚写好的字,就被景谦揭开灯罩,拿着烧了。烧到最后,景谦丢在焚盆中,看着纸卷着燃尽火苗,化为灰烬。念念按着景谦的肩颈,肩颈肌肉僵硬,念念轻轻的帮景谦按起来。
念念按准穴道,不一会儿就能缓解景谦疲惫。待到景谦放松下来,念念才问:“何事这么焦心?”

景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听念念缓缓道来:“莫不是益儿今夜未归,奇怪的很?”

“你也这么觉得?”景谦问道。

“平常畅逸楼的小莫来都是找年叔来说益儿留宿厉川师父家。但是这次,小莫直接通报的是要找你。”念念疑惑的说。

“是因为,那时候恰巧我就在门口吧。”景谦说。

“我也说不上来,平日你没有见过小莫,感觉不到异常。但我去医馆时时而跟他打过几次照面,今日真的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而且,小益儿要出远门,怎么会不回家收拾行囊呢?”念念摇摇头说道。

景谦拉过念念的手,纤纤玉手,捧在手心,念念的手凉凉的。景谦顺着念念的话语去想,心中也觉得此事不合常理,但一时也没有旁的解释。话语间还是宽慰念念,说:“明日清晨,我便去厉川师父家去瞧瞧,益儿在哪儿也放了几件衣裳,许是厉川师父走的急,才要那个小伙计代传口信的。”

窗外凉风,寒雨更甚。念念微微打了个寒颤,景谦浅笑而言:“这风口,别吹出了风寒。”

念念缓缓言语:“谦哥在风口坐了好些年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2 12:27:00 +0800 CST  
风雨夜,诏狱又阴又寒。刑吏极大的不满。平常没有事做,各小吏打三四两黄酒,就着花生、牛肉,对着吹牛或是评价窑子里面那个姑娘最近出了什么新的花样,或是几个污/秽/的淫虫捡高门大户的落魄公子哥痛快一番。但今日,指挥使大人亲自下了命令,没半个时辰就得打那个小公爷五十下鞭子。

谁大晚上的不睡觉,有心思去伺候别人鞭子。

众刑吏粗鲁的将景益双臂绑起来,封住嘴。用滑轮一吊一扯,绳子悬在一边的横梁上。横梁不高,正好是景益垫脚能够碰到地,却无法着地,这个位置最是痛苦。

刑吏心生怨怼,拿起鞭子,就对着景益一顿猛抽,大多打在景益的前胸后背上。鞭子打得毫无章法,一抽就是一道高肿的隆起。刑吏赶着去休息,落鞭且密且急。景益双眼紧闭,只要微微睁开双眼,他忍不住不停的流泪。那不是咬着被塞进口里的又脏又臭的麻布,所有声音都抑制在喉咙中。鞭子飞扬起落,发出骇人的“嗖,啪。嗖,啪”的声音。
痛的已然麻木,撕裂的伤口布满全身,景益分不清楚哪里不痛,皮肉全都炸裂开,呲呲的血迹往外流。就像是一块布料被打得随着鞭子来回。

人在遭遇疼痛的时候,会本能的畏缩,会自然的逃避。但景益已经无力逃避,若是没有没有外力,他甚至几乎不动。刑吏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心下害怕,探他他鼻息间,微弱的呼吸。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2 12:28:00 +0800 CST  
六、旧人赴现显生机

晨起,云浮,天尚未亮,窗外还有些零星小雨。

屋内阴沉,景谦先是起身点了灯。光亮下,念念本准备给景谦拿羽林卫的戎装,景谦却拦了说:“我还是不放心,去厉川师父那里一趟,晚一些便直接去宫里。”

念念点头,回身备了衣衫。小雨润物几近无声,但门外却有细微的划破雨声的“呼哧”声响。景谦止了念念动作,侧耳静听。同念念一对眼色:门外有动静。拿了衣衫便推门而出。

景谦刚一出门就见人影在东北方向,欲翻墙而出。那人身穿褐色圆领长袍,动作干净利落,动作迅速。景谦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看那人身形身法,颇有章法,不像是锦衣卫的桩子。但那人像是故意给景谦留下追踪痕迹似的,捉摸不透。景谦脚程快,片刻之间,就已经追出四条街。

清晨细雨,街上空无一人。景谦心怕是有人设计调虎离山,目的只是让他离开徐府,恐有人对念念和家人不利。刚出第五条街,便慢下来。

惊奇的是,那人居然翻转掉头再寻景谦。

景谦将他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引得身影前来。景谦也不藏,磊落地闪身出来,开门见山地问:“清早来徐府,是何目的?”

那人蒙着面,只留一双眼睛看着景谦。
景谦见他动作,站定不动,而来人从怀里拿出玉狮物件,轻轻一掷,景谦伸手接过。触手便知是什么东西,心中一颤,面色更沉更寒,景谦脸色绷劲,右脸肌肉不禁颤了颤。问:“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这玉狮本是一双,乃皇上御赐。一只在皇太孙瞻基那里,另一只则在景益身上。景益极爱这个小物件,就像是贴身玉佩、印章一般,基本随身携带。

那人又拿出一张纸,他手中握剑,纸放在剑上,将纸递给景谦。丝丝小雨,滴在纸上。景谦拿起纸张,一看是厉川师父的字,再一细看,厉川师父要出城寻楚大侠,久等景益不来,故留信嘱咐。

景谦心中大惊,整个人隐隐间带着凶气。抬眼看此人,将剑留在地上便不见了踪影。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2 21:44:00 +0800 CST  
我发现有一段吞了… 发图吧 这一段应该在第六章前面一点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3 00:17:00 +0800 CST  
六、旧人赴现显生机

晨起,云浮,天尚未亮,窗外还有些零星小雨。

屋内阴沉,景谦先是起身点了灯。光亮下,念念本准备给景谦拿羽林卫的戎装,景谦却拦了说:“我还是不放心,去厉川师父那里一趟,晚一些便直接去宫里。”

念念点头,回身备了衣衫。小雨润物几近无声,但门外却有细微的划破雨声的“呼哧”声响。景谦止了念念动作,侧耳静听。同念念一对眼色:门外有动静。拿了衣衫便推门而出。

景谦刚一出门就见人影在东北方向,欲翻墙而出。那人身穿褐色圆领长袍,动作干净利落,动作迅速。景谦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看那人身形身法,颇有章法,不像是锦衣卫的桩子。但那人像是故意给景谦留下追踪痕迹似的,捉摸不透。景谦脚程快,片刻之间,就已经追出四条街。

清晨细雨,街上空无一人。景谦心怕是有人设计调虎离山,目的只是让他离开徐府,恐有人对念念和家人不利。刚出第五条街,便慢下来。

惊奇的是,那人居然翻转掉头再寻景谦。

景谦将他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引得身影前来。景谦也不藏,磊落地闪身出来,开门见山地问:“清早来徐府,是何目的?”

那人蒙着面,只留一双眼睛看着景谦。
景谦见他动作,站定不动,而来人从怀里拿出玉狮物件,轻轻一掷,景谦伸手接过。触手便知是什么东西,心中一颤,面色更沉更寒,景谦脸色绷劲,右脸肌肉不禁颤了颤。问:“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这玉狮本是一双,乃皇上御赐。一只在皇太孙瞻基那里,另一只则在景益身上。景益极爱这个小物件,就像是贴身玉佩、印章一般,基本随身携带。

那人又拿出一张纸,他手中握剑,纸放在剑上,将纸递给景谦。丝丝小雨,滴在纸上。景谦拿起纸张,一看是厉川师父的字,再一细看,厉川师父要出城寻楚大侠,久等景益不来,故留信嘱咐。
景谦心中大惊,整个人隐隐间带着凶气。抬眼看此人,将剑留在地上便不见了踪影。

辛夫人清早变到,她是苗疆苗蛊之后。
辛夫人是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她面色发青,头顶额头生出一丝金线。辛夫人穿着男装,手上拿着漆器小盒。一言不发,跟着纪纲身后走进诏狱。

诏狱刑吏都睡得正香,相互依靠着,纪纲厌恶的看了一眼,纪纲身后一人轮番踹了一遍,刑吏一见来人,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

刑吏看到长相怪异,透着邪气的辛夫人,隐隐往后退了半步。纪纲吩咐一句:“你们都下去吧。”

景益被吊着,没有半点生气。身上尽是鞭痕,叠肿的皮肉湛开。血被冲洗掉,瘫得一地血水。辛夫人将景益摆动一下,景益惊醒,缩瑟了一下,身体止不住的抖起来。目光凶横,盯着纪纲。
辛夫人问:“就是他?”

纪纲说:“是,辛苦夫人了。”

辛夫人一摸景益的脖颈的脉搏,景益垂下头。辛夫人看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身体亏损没有看上起那么严重。脸色稍变,她的手指从指根开始就是乌黑的,让人看得实在渗人。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3 22:07:00 +0800 CST  
辛夫人打开漆器小盒,里面有一只约两寸的蛊虫。这只蛊虫历经两年炼制而成,端午致阳之日成灵。两年前的端午,辛夫人收集各类毒虫,去除飞虫,去除四脚爬虫,唯独选那阴毒的虫子,将他们放在一盒之中,埋在土中。任它们相互蚕食。毒性烈的吃毒性弱的,直到一年后,形成一只最强大的毒虫。再用苗疆的秘术培养一年,要在绝对阴暗,没有意思光的地方。教它认主、听声、认血的气味。在过一年,致阳之日便能见光,蛊见了光便算是灵成。

这只蛊虫昂起头,似乎闻到周围的血腥味,兴奋起来。

景益垂着的头,微微抬起,嘴里含糊的喃喃说了几个字。

但很快,那蛊虫便像是殃了一般,低下头。动弹两下,便不再动。

辛夫人盖上小盒,叹了口气,说:“他中不了蛊。他身体里自带排斥,若是长期培养,让蛊虫一点一点适应他的气味,还有可能,若是这几天要给他中蛊,控住他,基本不可能。”

纪纲惊得一愣说:“这苗疆蛊中之后还有没法中蛊的人?”

“不知道他之前吃过什么,蛊虫惧怕他。”辛夫人面无表情的说,辛夫人又说:“可以用内力打入他的身体,对身体的损伤更大,更好控制。只是,若是这样,蛊虫也是可以被内力更高的人吸出来的。”

纪纲面色一喜说:“这也可以,是要让他根据我的吩咐做事,做完就可以杀。”辛夫人淡淡地说:“拿麒麟鞭来,再打他十下。”

纪纲按下心头怒火,在一旁去了暗含铁勾的麒麟鞭。麒麟鞭很重,纪纲握住鞭子,抡圆了往景益身上伺候。

这个女人清晨就把自己叫起来,床上两个香酥美艳的娇人儿还没有玩够,就要出来听这个女人吩咐,给这小子上刑。
纪纲一腔怒火化作手上的劲道,甩在景益身上。

景益口中的麻布不知何时被拿了下来,景益大声叫了出来。纪纲一甩,地下一路血痕。

麒麟鞭不同于一般的马鞭,它每个编织中都暗含倒钩。若是立着拿鞭子,那暗钩一个叠着一个,镶在鞭子里面,看不出来。但一旦用了力道,鞭子斜着甩出,鞭子里的倒钩便探出来,勾住人的皮肉,划出极深的口子,开出一道血槽,血哗哗地往外涌。

景益疼的死去活来,身上格外敏感。
很快,第二鞭接踵而来,景益余光看到这个鞭子逆着光扬起来,他不仅不躲,反而身体微微颤动要迎上鞭子,景益疼的已然没有理智,唯一仅存的想法就是一心求死。或许这个法子,这种鞭刑能死的快一些吧。

景益宁死也不要被纪纲控制!

景益用他仅剩的力气书:“让我死吧。杀了我吧。”

辛夫人在一旁冷笑道:“纪大人放心,这样他就受不了了,到时候蛊毒中如体内,百毒攻心,只会让他更加难熬。”辛夫人附耳在纪纲耳边悄声说:“而且,这蛊毒中下后,欲望高涨,大人要是有兴趣,交合之时,可以满足他。”

纪纲撇嘴一笑,没想到这蛊虫还有这个功效。想着,抬手斜着又打一鞭,将之前的几鞭子叠着,在景益的身上打出一片血路。

诏狱从来不缺死人,但能让纪纲这般亢奋的,景益是这么多年第一人。上一个还是冬夜冻死的解缙。

辛夫人看景益样子差不多了。打开漆器盒子,让蛊虫爬到自己手指上。看了一眼纪纲,开声吩咐道:“纪大人回避一下。”

纪纲只能退到一边,转角出了诏狱。
雨渐渐停了,空气浮散着湿气。

空气清新,日光渐亮,纪纲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3 22:09:00 +0800 CST  
辛夫人把蛊虫放在景益伤的最重的地方,新鲜的血往外涌。蛊虫先是往后缩,渐渐习惯了这种血腥,似乎又是很享受的蹭蹭辛夫人的手指。辛夫人右手运功,引着这个蛊虫游走于景益全身,景益几乎已经是一个血人,待蛊虫慢慢习惯他的血。

蛊虫对满是血的身体很是满意,慢慢地爬进皮肉里。

景益口中一直喃喃说着什么,那几下麒麟鞭彻底打掉了景益的求生之念,他几乎痛到晕厥,神志不清。

辛夫人十分满意蛊虫表现,她运功于指尖,一点一点把蛊虫逼进景益体内。小虫很是惧怕,迟迟不愿进去,也不知景益身体何处让小虫惧怕成这样。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辛夫人耐住心神,口中慢慢地吹起口哨,似在安抚蛊虫。蛊虫渐渐趋于平静,缓缓的没入景益体内。这一幕十分怪异,辛夫人立在景益面前,向着景益的身体,吹着悠长的口哨。

中蛊时,辛夫人将耗了极大的心神、功力将蛊虫送进去,她疲软的立在另一旁休息。不同于平常,蛊虫通过食物进入,辛夫人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将蛊虫打入宿主身上,这种方式不仅伤害宿主,更是伤害蛊主本人。只是,圣主下了令,到了应天一切听纪纲安排,故此辛夫人才会选择这般孤注一掷的方法。
“你们都退下!”突然有听到纪纲的声音:“徐大人,你不要乱来!”

辛夫人抬眼看去,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人劫持纪纲进来。那人威严俊朗,眉头紧锁,手中的剑就抵着纪纲的脖子,剑已经划破皮肤,蹭出点点血迹。

来人正是徐景谦!

景谦四处寻着景益。他抬眼看去,梁上吊着一赤.裸.一人,披头散发,不知是死是活。那人肩上、背上、胸前、臀腿全是伤痕,目光所及,触目惊心。

这是景益?

景谦嘴微微张开,却不敢喊出弟弟的名字,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

纪纲瞄准了时机,绣春刀出鞘,直面景谦砍去。

景谦瞬间反应过来,刀剑相激,“锵”的一声。景谦满腔的震惊、愤怒、杀气无处宣泄,劈头盖脸的横斩在纪纲身上。景谦的杀气更胜,双目中,眼前的不是锦衣卫指挥使,而是不共戴天的敌人!眉宇间全是戾气,恨不能将此人处之而后快。

景谦招招致命,只击纪纲的心脏。纪纲即使有利器在手,却敌不过景谦的一柄寒剑。

景益的呻吟,让景谦心痛,就像是把心剜出来,放到冰渣里,再一刀一刀捅进去。

终究,做兄长的,还是没有把小益儿照顾好。

景谦一招夺过纪纲的刀,用力一掷,割断捆绑景益的绳子。刀割断绳子后,没入诏狱墙壁石缝中。

景益失去吊起的力道,急急下坠。
景谦快走两步。捞起遍体鳞伤的弟弟,揽入怀中。

景益浑身是血,没有一处能下手,无论碰到那里都让景益疼的发颤。景益还是喃喃说什么,景谦细听了,他气若浮丝的声音:“杀,杀了我。“景谦深吸了一气,抱住景益的头,在他耳边,极尽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3 22:11:00 +0800 CST  
七 诏狱生机血染衣

景谦褪了外衣把景益包裹住,刚刚盖上景益的身上,外衣就染上了血。景谦一手把景益腰抱着,另一手持剑与锦衣卫对峙,浑身杀气。景益头靠在景谦的肩上,几乎断了呼吸。

景谦又急又惊,仿佛再过一刻,就要永久的失去了弟弟。景谦不敢往后想,而现在,锦衣卫大门就在不远处,即使是千军万马也要硬闯过去。

一柄寒剑,景谦横握,御敌在前。

狭小的诏狱,涌进了十集名锦衣卫,前后立着,叠了三四层。景谦眯了眼,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从前到后来者的攻守姿态都看的一清二楚。

金刀一挥,便有一人朝着景谦砍去,景谦护住景益,躲开一刀,弯腰一脚踹开,景谦身形迅猛,不顾前后大刀阔斧,横批直砍。

景谦的剑犹如飞龙,银光乍现,挥舞之间,来人便是一剑。剑招极快极稳,侧剑运刀之间,已有三人倒地呻吟。

纪纲护住辛夫人站在诏狱最靠近门的地方,阴影的看不清表情,似在沉吟。不知何处经传来阵阵叫好声,是诏狱牢里被囚禁的罪犯。景谦余光望去,每个牢监里的人竟然都趴在木制门栏旁,他们进了诏狱就几乎没有生的希望,而今,景谦更是有要杀出一条血路的迹象,让垂死挣扎的人燃起了一丝微茫的希望。刀剑中的蹡蹡繁声让他们生出了微弱求生之欲。

话语间,涌上了越来越多的锦衣卫,景谦落剑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寒剑之利丝毫不逊色御赐绣春刀,锦衣卫中没人能在景谦手下走第二招。景谦的武功自成一体,刀剑相激,如碎金戛玉。景谦面沉如水,寒光疾回,离大门越走越近。

正是危机之时,景益不知收到什么惊,微微动了一动,欲要抬起头,紧接着缩进兄长怀里。锦衣卫落下的刀,正顶在景益侧身,景谦眼极手快,左手暗运一掌就将那人打倒在地。另一人急急攻了进来,不向景谦,反向景益下刀。景谦眼中更是焦急,回身护住景益。

“呼嚓”一刀划过景谦的右臂。血浸了衣裳,抬眼间便染红了衣袖。

景谦“呵”地一声大喊,众人为之一震,旁人骇于景谦武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退。

景谦左手紧抱景益,他能听到弟弟在他耳边声声喃语:“哥哥,哥哥。哥哥,杀了,杀我。”景谦愈心疼,感觉左边心脏都快要被揉碎了,弟弟的若是呼救,景谦尚能安心。偏偏是这一心求死的话,犹如将景谦放入冰窟中,四肢极寒,无助地几近动弹不得。

周围几人愣神就在瞬间,但仅这霎时间的迟疑便够了!景谦来势极凶,剑气寒光四射,挥剑砍了划过景益右臂之人的头颅。那人倒下,头颅滚落,双眼还没合上。景谦喝道:“敢拦我者,皆是这个下场!”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07:14:00 +0800 CST  
锦衣卫喏喏缩缩往后退了又退。

景谦哼地一声,搂住了景益,说:“我乃皇上亲封的羽林军都指挥使,授金吾将军,你们谁敢动我?”

景谦御剑而立,威严赫赫。他再往前走一步,怒道:“纪纲,你伤我弟弟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想在这里杀了我!我死在这里,我保证你全家跟我陪葬。”

纪纲站出来,说道:“徐景谦,你私闯锦衣卫,是死罪,休想逃得掉。”

“死罪?”景谦一声冷笑,他再往前走三步,气势逼人,道:“要杀我,拿皇上的圣喻,拿刑部的公文。我既然敢进来,就没想过逃。我自然回去皇上面前请罪,你大可去请旨意,我就在府上,拭颈以待。”

周围锦衣卫已然自觉地为景谦让出一条路,谁若不让,方才那个人便是下场,这锦衣卫中又有谁敢拦?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07:17:00 +0800 CST  
景谦抱住摇摇欲坠的景益,运轻功,拼尽了全力往徐府跑。路上的人看到一个全身染血的男人不知抱着个什么,也是血糊糊的一片穿过好几条街。景谦的手尽量稳,尽量不要让景益伤口受到二次创伤。

他一边跑一边唤景益的名字,他的叫唤都化在风中,得不到景益的半点回应,方才景益微弱的求死之言,都比这无声强过千百倍。

景谦身影在街上,他越疾越慌,热泪竟然不自觉的滚落下来。景益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全身是血,一道道被鞭挞的血痕,每一条都是一条肉沟,更不谈身后臀腿间血肉模糊,中间都被肿大的撑开黑紫。

“妈的,这群**!”景谦大骂道。

徐府见这两人,立即炸开了锅。

年叔大惊失色,连忙帮着二爷把景益接过来,景益几乎没了气息。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双颊肿地隆起。眼中就流出了泪,呼喊着:“我的老天爷啊!”

念念迎来,本来准备出门,看到这一双血人,惊是又惊,片刻便镇定下来。

景谦厉声吩咐:“郭平,找皇太孙,说景益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去寻最好的太医。”

念念也马上反应过来,吩咐下人拿长椅,将景益抬进去。

景益身上只盖了一件景谦的外衣,衣不附体,念念身后的丫鬟凡杏看到,惊叫起来。念念回身凳了一眼,凡杏捂住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念念无奈,遣了女眷去烧水取药,刻不容缓。

“救回来就好,救回来就好。”念念安抚道。也不知念念是安抚自己还是安抚景谦。

念念不多问事情因果,这个月,京城的大小官员人人自危,现在锦衣卫的手竟然伸到了徐家的头上。

景益点点头,头发散落,喘着气,还是着急地往景益住的东院走。双目楞直,咽了咽口水,边走边说:“不知道益儿受了多少刑,锦衣卫太多肮脏的手段,只怕有表面看不出来的伤。还要把楚大侠请来才是正道。”景谦握住念念的手,念念感觉到景谦的手微微发颤。
念念轻声唤景谦:“谦哥。”

“益儿会没事的吧?”景谦两眼看着念念,生出一丝恐惧。他双眼泛红,脸上也溅的是血。

念念抬手,用袖口擦干净景谦脸上的血痕。强打起精神,泛出浅笑,点点头,加重肯定说:“益儿一定会没事的。”

景谦点头,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念念。他侧身进了景益的房间,景益身前身后都是伤,年叔都不知道该如何放置景益。景谦进来,又觉得房间里盈满血腥味,阵阵觉得心口发慌。

念念叹了一口气,回避了目光。只说:“年叔,将他面朝上,即使身后有伤,他也要开阔的空间呼吸。”景谦坐在床边,右手把住景益的动脉,轻轻用力,尚有一息尚存,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景谦给景益遮了羞,对念念说:“你给他看看,体内有没有什么毒。”

景谦实在不解,就锦衣卫那些人的花拳绣腿,怎能拿得住景益?

年叔去景谦房里拿药,又遣了家丁去厨房拿酒,最醇最烈的酒。

屋内静默了半晌。念念缓缓地说:“益儿脉象很弱,应该中了软筋散一类的毒,这毒好解。只是脉象还是有些奇怪,我也说不上来,不敢下定论,只怕要御医来解。皮外伤还在其次,就怕,那毒下的蹊跷。”念念说的隐晦,景谦岂能不明。江湖上多少无药可解的毒,又有多少毒就算是解了,后半生也就是个废人。景益大好年华,竟然栽在这个上面。

景谦沉下脸,转过身,一脚踢翻了身后的小凳。

念念赶紧拉过景谦,这才发现景前袖子上的血竟然是从里面溢出来的,伸手去触,惊道:“你也受伤了?”

“无碍。”景谦沉下气。

年叔进来,把药和酒都拿过来,景谦书房、景益房里常年备有跌打损伤的药,有一些是羽林卫的疗伤圣药,有一些是军队里的药,还有一些是念念自己配的药。景谦吩咐年叔,什么伤口先上什么药。说着还是不放心,自己动手,轻轻地给景益上药。

“谦哥,你也要上点药,你这样不行的。”念念在旁边相劝。

年叔在一旁,接过景谦的药。学着景谦的样子,细心仔细的给景益上药。念念也拿起了药粉,要将景谦的袖子卷上去,景谦想着念念的样子,不容拒接。左手一扯,把右边衣衫都扯下来。

一刀划的极深,肉就像是被劈,绽裂开。念念为难的微微蹙眉说:“你这伤口太深。”

景谦低头一看,说:“先绑一下,我得先进宫。”

念念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要不要我去联系朱勇,他...”

“不可!”景谦截断了念念的话,说:“你哪里都不要去,守着这个家。我想好了,锦衣卫如此行径,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嘛。”

念念急急的摇头说:“你要回来!”

景谦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景益,望向念念说:“我等不及瞻基来了,我有事要嘱咐你,你切记切记。”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07:33:00 +0800 CST  
雨停风不止,秋意惨浓。

景谦一反寻常,穿官服觐见。

他头顶乌沙,穿的一身盘领右衽绯袍官服,上绣三寸径的小独科花团绣,腰系花犀。正是二品金吾将军的武将公服,景益常年在羽林卫中任职,多少年来,羽林卫将士、宫中太监、宫女都没有见过羽林卫都指挥使穿成这样,大家都习惯了他一身戎装在宫中,除开晋升、祭祀,几乎没有见过这身官服。

跟在景谦身边三四年的亲信羽林卫佥事柴横在宫门口等着景谦。看见景谦身穿官服,而且脸色铁青,不禁感到奇怪。

柴横一拜,景谦一抬手便是让他起身。柴横说:“大人早晨未到,属下安排了洪宣在皇上身边。皇上早上问起来过,洪宣只说不知,皇上笑说,估计…”柴横语气停了一停,但跟着景前的脚步未停。

“皇上说什么?”

“皇上笑道,估计云旗想偷懒了吧。”柴横一咬牙便说了出来。

景谦面色铁青,听到这话,也不露出半点笑颜。柴横觉得左右都不对,便也不再言语。进了宫门,就看到王彦的小徒弟小文子火急火燎的往宫门外赶,小文子一看到景谦,连忙迎上去,愣一愣,做个辑,说:“大人,皇上令您即可过去。”景谦像是早已经料到,说:“纪纲去见皇上了?”

“大人,您早晨没来,皇上还问起过您的。您可不知道,一下早朝,纪大人就来了。”小文子在一旁说,说着小文子还叹了一口气。
景谦走着走着,停住,问身边的柴横说:“今年武举是不是有个叫袁彬的?”

柴横分管羽林卫文案案牍之事,人事往来心中一清二楚。想了想说:“是。他的父亲袁忠原是锦衣卫校尉,后来升升贬贬,最后落到去了诏狱做总旗,算是败落。袁彬还算不错,吏部分给了羽林卫,大人想要提拔他?”

“随便找什么借口,把他的职免了。”景谦想了想说:“你再去查查袁彬父亲再诏狱当值的有哪些同僚,找一个名声不太好的,送他三十两银子。”

“大人,那诏狱中名声不好的多了去了,为何要…?”柴横不解,想要问清楚。景谦却一个目光瞪过去,道:“照做便是。”

柴横低头称是。

景谦叹了一口气,尽力的缓了语气说:“若是我不在羽林卫了,羽林卫便靠你了。”

柴横长拜一辑,微微抬头,就见景谦快步走向深宫内院,权力的中心,奉天殿。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08:11:00 +0800 CST  
我之前有段时间特别忙 所以停更了很久
最近空闲了一段 准备好好写小说 多多更新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08:33:00 +0800 CST  
八 君臣奏对辩理明

景谦无数次站在奉天殿里,却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感受深深的无力,和无助的叹息。

他抬眼望远在天边的、灿黄的龙椅,抬脚进了奉天殿。景谦心中想到父亲,那一日,父亲面对建文皇帝的质问,是否也是这般紧张而坦荡呢?

永乐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炯炯盯着景谦,脸色面无表情,阴晴难测。一旁站着王彦,微微的在景谦眯着眼摇头。纪纲立在阶下一边,看上去没有清晨那么狼狈,一身飞鱼服耀眼。景谦昂首阔步,站在中间,双膝跪下,声音高扬:“微臣徐景谦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云旗,你好生厉害啊!”永乐不叫起,任由景谦跪着。

“景谦愧不敢当。”景谦叩首不起。
奉天殿上,仅四人。

景谦话音落地,甚至能听见阵阵回响,一时间奉天殿安静下来,景谦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坐在龙椅上的不是自幼教导我的姑父,也不是能够庇佑我全家的师长,而是手掌生杀大权的天子,是众生皆要朝拜的君主,是皇.权.不.容.侵.犯.的帝王。

“纪卿,你说。”永乐沉声道。

纪纲躬身一拜,说:“启禀皇上,今日清晨,徐大人便私闯锦衣卫诏狱,杀害一位锦衣卫百户,劫走锦衣卫罪犯。臣欲阻拦,徐大人说…”纪纲微微抬头,面色像是十分惧怕,不再继续往下说。

“照实说!”永乐道。永乐的声音不怒自威,自有威严。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10:54:00 +0800 CST  
景谦心里嗤笑,难道纪纲在皇上面前没有把自己说的话添油加醋的说出来?既然已经说出来,这会儿又装什么装。

“徐大人说,他乃中山王之孙,仁孝皇后內侄,更是皇上身边的羽林卫都指挥使,若是拿住了他,徐大人便让微臣一家陪葬。”纪纲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颤。声音坚定里带着害怕,害怕中带着请求皇上为臣做主的讨好。就连景谦若是不知道他讲这话断章取义,改头换面,都要同情这个人。此刻想起,他每每在皇上面前请旨都是这幅嘴脸,该是如何的巧言令色,扭曲他人言语。

“景谦,你如何说?”永乐问道?

景谦昂起头,平淡地望着永乐。复又磕头,说:“纪纲所言非虚,景谦知罪,任凭圣上发落。”

纪纲没想到这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徐景谦既不争辩,也不反驳,就这样认罪了?永乐也被景谦这般不抗争弄楞了,脸色极差,手放在案台上,手指敲着桌面,也没有即可下旨该如何处置景谦。
景谦低着头说:“皇上,微臣有几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问。”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11:07:00 +0800 CST  
我太困了 我先睡了~ 请多多留言 明天再发后面的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11:10:00 +0800 CST  

楼主:D沧璟

字数:388711

发表时间:2017-03-25 10: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16 19:24:01 +0800 CST

评论数:540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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