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意许无遗诺(古风 兄弟)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12:39:00 +0800 CST  
景谦眯了眯眼,看向纪纲时,多了几分杀意。景谦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说:“小弟胆子小,这个名单上,他确实做错了点事,他不敢承认,谁料到会吃这么多苦。”

“什么错事?”纪纲不禁开口问道。

这一问,便是落入景谦慢慢设计好的问题上。景谦心神俱收,从怀里掏出一方宣纸,呈上给皇上说:“现今的大理寺卿乞骸骨,景益同皇太孙赌下一任大理寺卿该有何人出任。皇太孙写了七个名字,景益与殿下玩笑,大胆将自己的名字添了上去。微臣得知,已经斥责了他。景益知道此事不可为,所以在诏狱中,才宁死也不敢承认。名单在此,还请皇上明察。”景谦说着,再叩首,双手奉着那份名单呈给皇上。

永乐抬了抬眼,王彦便把名单拿上来,呈给永乐。

永乐展开一看,确是瞻基的字,最后一个徐景益,确实与前面七个名字相隔。永乐将纸放在一边,说:“纪纲…”

纪纲连忙跪下,“皇上!这绝对不是皇太孙所写啊!”纪纲声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旨太监从一边侧门进来跪下说:“皇上,皇太孙求见。”

“你说不是他写的,正好他来了,一问便知。”永乐道:“宣。”

皇太孙进来时,表现的一脸惊讶,特别是看景谦跪在一旁。在瞻基的记忆里,景谦一向是一身戎装,守在皇爷爷身边,恩宠不断。瞻基行礼,永乐让他起身。

永乐瞟了一眼景谦低眉敛目的神情,说:“云旗也起来。”

景谦磕头叩谢皇恩。

“瞻基近些来,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永乐问道。

纪纲立在一旁,看景谦,心里恨得牙痒痒,脑中正在思索,自己那一句说错了,本来板上钉钉的罪名,居然三言两语被这个徐景谦给绕进去了。

瞻基依言走了上去,看到名单便不禁掩嘴而笑,那副轻松的神情逗得永乐都不禁喜起来了。瞻基说道:“这最后一个名字可不是孙儿写的!景益自己加上去的。”言下之意,便是其他的名字都是瞻基写的。

永乐当即明了,吼了一声:“纪纲!”
纪纲连忙跪下,恨闷高呼:“微臣知罪。”

瞻基道:“皇爷爷,纪大人是忠臣呢!”永乐侧脸看瞻基,问道:“怎么说?”

“纪大人前些日让孙儿抄了一份名单,说今后必有妙用。可是孙儿思前想后,实在是不知,这名单之中有何精妙之处,还想向皇爷爷请教。”瞻基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宣纸,乖巧的为永乐铺开。

瞻基十二岁就在永乐身边学习政务,十分熟悉永乐习惯,做起这些事更是得心应手。永乐细细检阅这些名字,名字刚刚看过半,一声冷笑,惊得纪纲叩低了头。瞻基在一旁冷眼看着,眼神看到立在一旁站定的景谦。景谦目不斜视,目光定向一点,仿佛世间一些都与他无关。

永乐将宣纸急急往下一掷,怒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汉王名单?”
瞻基大惊,问:“汉王名单?”
宣纸量轻,甩不出多远,就飘飘然飞了下去。纪纲往前膝行几步,从头往后看,确认这就是景益的字说:“是了,皇上,这就是徐景益誊写的名单,这就是徐景益勾结汉王的铁证。”

“放肆!”瞻基怒道。“纪大人当真是忘记了,半月前,你请孤抄的这名单,说今后自有妙用,便是汉王名单?你居心何在?”

纪纲大呼冤枉,说:“殿下,这分明是!”

瞻基拿了桌上另一份名单,就是写继任大理寺卿的名单,给纪纲看说:“认清楚,是不是孤的字?“

纪纲仔细比对,手法劲道都是一样,只到最后,纪纲瘫软在地,口呼:“微臣知罪,皇上开恩!“

永乐闭上眼,皱着眉头,耳边都是纪纲呼求的声响。睁开眼,目光所及就是一直以来站在自己身边的景谦,这时看景谦才发觉,这孩子不知不觉竟长得这么快。景谦同时也看向永乐,目光真挚,带着隐隐的悲伤。景谦不惧永乐的眼神,在这双眼睛背后,深处还隐藏着许多痛苦。

永乐看着景谦,有些发愣,甚至都听不见纪纲的声音。

良久,永乐才说:“纪纲办事不严、玩忽职守。罚一年俸禄,赏五十廷杖。你自己去锦衣卫领罚吧。“

纪纲连忙磕头,称:“罪臣领旨谢恩。“

永乐沉吟道:“徐云旗私闯锦衣卫,其罪当诛!“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20:44:00 +0800 CST  
有几点要说一下

第一 大家记不记得 景谦当时跟念念说 他来不及等瞻基来了 有事要吩咐念念
这一句话 透露了好几个重要信息 1 景谦当时太急了 已经忘记叫瞻基为皇太孙 着急地叫他为瞻基 平常要是景益这样叫 是要被二哥掌嘴或打板子的~ 2 景谦料定了命令郭平去找瞻基 说景益性命堪忧 瞻基一定会跟来府上看看的 景谦料定瞻基和景益的情谊 利用这个时间点让念念把景益写的名单给瞻基

第二 念念不会多说什么 给了瞻基名单 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瞻基freestyle了~ 瞻基绝对是实力派加偶像派 他看了名单 心里基本清楚 为什么纪纲要拿景益开刀 景益和瞻基基本上算是伴读加至交的关系让景益成为众矢之的。 而瞻基也在想办法弄倒纪纲 一直在等机会 现在纪纲做出这样的事 瞻基这种护犊子的人 还不要把纪纲千刀万剐~

第三 之前的番外提到 瞻基和 景益两个人的字非常类似 特别是前几年 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 纪纲不知道这一点 纪纲就算以后通天的本事 也只是监视臣子 不会去监视皇家学苑之类的 其实永乐是知道的 永乐当然知道瞻基和景益的字很像 但是这次明显景谦和瞻基做局 这个又做姑父又做爷爷的能不给人家一点面子嘛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4 21:02:00 +0800 CST  
跟我很熟的人 都知道 我有多喜欢YY乾隆和 傅恒~
因为 富察皇后很早就进了潜邸 乾隆待傅恒就像弟弟一样~ 哎呀哎呀哎呀
啊啊啊啊啊
哎呀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5 07:34:00 +0800 CST  
(续上)


永乐看着景谦,有些发愣,甚至都听不见纪纲的声音。


良久,永乐才说:“纪纲办事不严、玩忽职守。罚一年俸禄,赏五十廷杖。你自己去锦衣卫领罚吧。“


纪纲连忙磕头,称:“罪臣领旨谢恩。"


永乐沉吟道:“徐云旗私闯锦衣卫,其罪当诛!"


说着,景谦听着便跪了下来,眼神中却无半点起伏。倒是伏在地上的纪纲眼神一亮,静静聆听。


瞻基伸手像是想拦,嘴上唤了声:“皇爷爷。”


永乐撇瞻基一眼,望着下面跪着恭敬的景谦,叹了口气道:“念其救弟心切,免其死罪,罚俸半年,责二十大板。”


景谦叩首道:“微臣领旨。”


听罢,永乐说:“一大早就给朕这么大个闹剧,朕乏了,都退下吧。”


纪纲和瞻基行礼退下。出了奉天殿的门,纪纲躲到一旁,连忙擦了擦汗,今日真是艰险,身上冷汗将衣裳浸湿。


瞻基从后面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淡淡地笑,但这笑透着点点戾气。瞻基语气淡然喊了声:“纪大人。”


纪纲大拜行礼,恭敬道:“皇太孙。”


瞻基接着说:“纪大人最好回家求神拜佛求景益能醒过来,完好无损。”瞻基顿了顿“若不然,你如何对景益的,孤便千倍万倍的从你身上一寸一寸地讨回来。”瞻基语气淡薄,内容却令人发憷。纪纲连忙跪地。瞻基不管其他,说完便走,不给纪纲半点反驳的时间。

永乐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见景谦一人还在殿内。景谦跪在地上,不肯离去。


景谦深深的叩首,说:“微臣有罪,不配侍奉皇上,求皇上开恩,恩准景谦辞官回家吧。”


永乐叹了口气,道:“你进来内殿再说。”


内殿景谦也是十分熟悉,永乐刚刚入座,景谦就跪在永乐脚边,永乐浅呷一口茶,似不太满意,说:“朕记得你的茶艺极好,来给朕砌壶茶。”


景谦起身称是,找王彦要来了开水。从洗壶洗杯到投茶,永乐见景谦做的甚是认真。正值秋季,投茶时应先放半壶水,再放茶叶,再放满水。每一个步骤都极致极精。景谦的茶艺先是徐增寿教导,后由江南山庄的庄主悉心教导,终有小成。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奉上了第一杯茶。永乐闻了再闻,最终放下,问:“你还想辞官吗?”


景谦跪倒说:“求皇上恩准。”


内殿安静的半点声音也没有,王彦看苗头不对,缓步往外移,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谦儿啊,你大概十六岁就跟着朕身边了吧。”永乐望着茶水低吟道。


景谦称是。


“你确实长大了。”永乐轻吹了茶水,茶香四溢。


“朕多久没打你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5 07:52:00 +0800 CST  
等我准备睡了~ 就再发一章~ 大家快多多留言~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5 09:54:00 +0800 CST  
九 似君似长诚相待


轩窗透亮,内殿盈室茶香。


殿内通风,宦官侍候永乐更衣,换做常服,衣抉摆动间,似带着淡淡龙涎熏香之气。永乐面色不善,众宦官低眉顺目地给皇上整理衣饰。


景谦跪在软塌边,面朝永乐,低着头。他跪下,朝服衣摆散落在地上,围成一圈。永乐方才悠悠然的一句“朕多久没打你了”一瞬间让景谦神经紧张起来,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景谦想到少年时候,那一日得知父亲死讯的场景。


那时候,刚刚到燕京,姑父天天把自己带在身边。连几位表兄,姑父的嫡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景谦尚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有一日在燕王府书房,那是小寒时节,前一日刚下了雪,外面白茫一片,甚是美景。有人回禀应天的形势,景谦插嘴问了句:“左都督将军府可好?”来人避着景谦目光,久久不敢说话。姑父屏避旁人,才告诉景谦这个事情。姑父当时说:“若是谦儿不嫌弃,以后我就做你的爹爹。”待到出来燕王书房,在看白雪皑皑,心中凄凉,只能跪在雪中,对着南边,磕了三个响头,以慰父亲在天之灵。那时的姑父说,我就做你的爹爹。


景谦摇了摇头,抬眼看面前永乐换了一身团龙纹大红直身袍,就在眼前,红得耀眼。景谦低下头,愣了好一会,待到永乐更衣完毕,才回答说:“景谦不记得了。”


永乐听得一愣,才悠悠想起来方才问他多久没责打他了。这一问本就没准备让景谦回答的,没想到景谦真还敢说出这样的答案。一句不记得像是恃宠生娇,更像是与永乐赌气,永乐永乐冷哼一声,心想当真是被惯的没边。


永乐侧坐在塌上,倚着凭几,面上微有薄怒。按照平日的习惯,永乐此时应要朱批奏章,但皇上丝毫没有意向要去书桌旁的意思。


景谦随着永乐所坐的方向跪着,头低着,愈加恭敬。


永乐理理袖口,看似不经意的说:“看来,太久没有敲打你,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朕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永乐沉声问道。永乐声音浑厚,越是低沉,越是让人心惊胆战。


景谦定下心神,半点不惧怕。磕下头说:“微臣这就下去领责。” 景谦凌然的态度生生的拱永乐的火,“下去领什么责,就在这里打! 朕看你脑子不清醒,二十板子让你清醒清醒。”永乐喝道,高喊一声:“王彦,板子呢?等着朕拿的吗?”


王彦在门口应了一声,便催促着小黄门拿着毛竹板子和条凳进来。景谦双手握拳,沉下气,又梗着脖子看向一边。心里生起片片凉意,若是当真辞了官,便不能在皇上身边侍奉,或许今日之后便再也不相见了吧,想来,心里难受起来。自打托付景益给自己后,景谦便去燕京投奔姑母姑父。十几年来,永乐一手栽培、教养,一直将自己带着身边。信任有加,恩情浩荡。


景谦心里思索着,便寻着目光,抬起头往永乐那处看了一眼,见永乐面沉如水,紧盯着自己。


景谦连忙低下头,向永乐一叩首,说:“微臣领罚。”


条凳抬上来,古朴沉滞。


旁边的小太监,唤了声:“徐大人,您…”宫里的规矩,不责朝服。


“我知道。”景谦站起来,细致的将身上官服褪下,拿下头上的乌纱帽,放到一边。他里面还穿着一套水蓝色的直裾,立在一旁,束发清爽、长身玉立,端得是神俊稳重,显得毫无畏惧。


永乐见了这一身的衣裳更是气恼,好啊,当真是主意正! 都想好要脱了官服,辞官归家!坐卧在塌上,气得永乐眼睑都不由得抖跳,一脚踹过去,踹到大腿侧边,逼得景谦连退了几步。


永乐怒道:“把这劳什子的衣服脱了!褪了裤子,给朕着实了打!”


景谦愣住,这时脸上才起了波澜。小太监拿着毛竹板子在一旁立着。景谦的手搭在衣服上有些褪不下去,转念一想,幸好在内殿,若是真的拖到外面去打,那才是真的底子面子都掉光。深吸一口气,褪了长衫,只剩下洁净的中衣,手搭在汗巾子上,一闭眼褪到膝盖,趴上去。


木质条凳,有些微寒。内殿里还透着清风,小太监掀起景谦的中衣,直到腰间,景谦的腰背上有好几道退不去的刀痕,刀疤刺眼,反倒趁着臀腿洁白一片。


有一道是靖难战场上,景谦第一次上战场,背着永乐,跟着前锋冲到最前面,此一仗,大获全胜。


刚刚溜回营地,就看着姑父在帐篷里等着他。半句话没听他解释,柳条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四五条柳条拧成一股,抽在身上生疼,景谦跑得躲开。少年一脸不服气,质问,为何打我?姑父下手越狠越疾,说:“谁准你上战场的?你若出事,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接下来一场战役,景谦还是偷偷混进前锋,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差点回不去,身后的钢刀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也幸好是挨了这极深的一刀,姑父没有责罚不说,之后还时刻将他带在身边,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王彦,把折子拿来!”永乐高声吩咐,根本不看景谦。


两个小太监在身后按住了景谦的腿。景谦的臀腿修长,常年武将,身材亦是极好。往上趴了些,景谦脸羞红到耳朵根,尚未准备好时,就听得毛竹板子响声砸在皮肉上。炸开一声,声响很是骇人,覆上整个臀腿。景谦有些惊异,这板子落下的响,却不甚痛感。


“一。”身后的小太监报数。


景谦趴着,将双手垒着枕在额头上。沉着头,看不清表情。


“二。”


景谦曾学过刑罚,知道这里面门道多的是,有不到二十下便把人打死的“死打”,也有打个五十来下,下了刑凳还能走的“重责”。有的人十来下便伤了内力,皮肉几乎看不出来,有的人被打的血肉模糊,将养几日就可以下地走路。景谦知道是小太监手下留情,放下心来。


“三。”


板子总打在同一处,也开始胀痛起来。一声声报数,夹杂着风声起落,景谦昂起头喘气。毕竟是宫中廷杖,太监把握着分寸也不敢太过敷衍。


王彦嘱咐小太监搬着矮几,拿上笔墨,王彦自己抱着今早呈上的奏折。


永乐看着板子一下一下盖在景谦臀腿间,偏过目光,夺了王彦手上的奏折,瞪了王彦一眼,一脚踹在王彦腿上。


王彦立刻起身,赔笑着在旁边为永乐放置矮几和笔墨,悄声道:“圣上息怒。”


塌上白了矮几,一侧放了竹制臂隔。臂隔长约一寸,下平上凸,雕刻竹子纹饰,样式精致。


永乐换了个姿势看奏折,只觉这些文臣都写得甚是啰嗦,阅过三四页,没有一句点到正题上,心中更是恼火。
“九”小太监报道。


板子噼里啪啦地打在肉上,一下盖上一下,大约八九下连续不留间隙的责打,身后像烧起来似的,钝麻的疼。景谦咬了牙,在往前动了动,不自觉地想躲着板子。


每一板抽下去,景谦的两瓣臀肉跟着颤动,景谦越是感到疼,越是将身后肌肉崩的紧。两瓣肉都在中间堆起,两侧形成两只凹下去。


“十四…”


景谦身后肿胀起来,青紫的印集中在臀峰上,外圈仅仅只是染上了深红一片。趁一个空档,景谦微微的放松了下来,但听到风声下落,忍不住的又要紧绷着身体,想到平日里,责打景益的时候,还逼着他放松。思绪刚想到景益,心里便隐隐生出难受,一个不留神,身后的板子猝不及防的打下来,景谦没忍住,低声叫了出来。


“二十。”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5 11:17:00 +0800 CST  
刑毕,永乐把奏折丢在一旁。冷眼看景谦在条凳上就提上了裤子,上身微微使劲,侧着身子,爬下条凳。颤颤的下地,耐着身后寸寸刺痛,把衣衫整理好。跪下跟永乐说:“谢皇上责罚。”


永乐叹了一口气,吩咐殿中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想明白没有?”永乐问。


景谦跪得有三四步距离,自幼庭训让他跪的笔直。景谦一直在永乐身边,永乐一蹙眉、一叹息便知道永乐愁的是什么,现在永乐这般问法,自然知道永乐是何用意,但景谦一心想离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微臣还求皇上恩准。”


永乐忍无可忍,急下软塌,快走三步,抬起胳膊,冲着景谦的脸就狠打了上去,实在不解气,把景谦拎起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景谦急急被人抓起,本能的反手挣脱了几下。反应过来是永乐,也不敢挣脱了,只能硬生生的挨着。脑袋被打的头晕脑胀,无处含冤。


永乐冲着景谦怒喝:“放肆!你是想好要神武挂冠?今日便是来告知一声是吗?你眼里可有朕这个皇帝?”


景谦垂下头,说:“微臣不敢。“


永乐扯着景谦到软塌边,“你不敢?你胆大包天!”


永乐一字一顿,语气冷厉,景谦摔倒一旁,右手撑着爬起来,听永乐毫不留情的,指着骂:“在君侧十几年,你还不知为臣之道吗?私闯锦衣卫,欺君之罪,你犯的条条都是死罪!辞官,辞他妈什么官!徐家一门忠烈,到你这就是一头倔驴!不会为君分忧便罢了,偏生欠打!跪好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起来。“


景谦跪正,脾气拧上来,谁也掰不回来。


内堂静了片刻,永乐也不愿理景谦,晾着景谦跪在殿中。


过了半晌,景谦开口“朝中奸臣当道,我只是为了自保。”景谦语气极冷。景谦最是了解永乐,气上心头,更是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正是永乐之痛点。说到底,景谦不信皇上对纪纲在朝在野的行为一无所知,更不信永乐竟然能容?


果然,永乐气的手发颤,只觉得巴掌、跪省对景谦没有用。四处寻有没有打人的物什。抬眼便见那一寸长的臂搁,拿了过来,抓起景谦的右臂,将景谦狠狠的摔在锦榻之上,那锦榻边缘正好卡在景谦的腰间。


景谦长长的呼出:“嘶…”的叫唤声,马上又抑制住。


永乐一把拉下景谦的底裤,方才挨了板子轻微肿胀的屁股露出来。景谦微微转身,轻喊一句:“不要!”就被永乐打了回去。


永乐的板子毫无章法,冲着一个臀峰,死命的抽打,一连十下,势必要将景谦打服,打得景谦只往旁边躲。永乐抓住景谦的胳膊,按住,将他压在锦榻上,动弹不得。一连又是十下,景谦一边忍这疼,冷笑一声,道:“正义之臣设,则朝廷不颇;谏、争、辅、拂之人信,则君过不远。朝中只纪纲一人一手遮天,远了谏、争、辅之重臣,这样的朝廷,有什么可呆的!”


景谦今日大喜大悲,清晨有人通风报信,去诏狱救幼弟;见弟弟遍体鳞伤,心中愧疚十分,若是昨日在细究一些,会不会就免了弟弟的无妄之灾;弟弟伤势太重,还有奇毒难解,心里更是慌张;定下心神,先解了纪纲诬陷之围,后有挨了二十下板子,此时已经是快到疲惫与崩溃的边缘,永乐疾如风似的抽打,让景谦心焦心痛。


“徐景谦啊!你真当朕不敢杀你。”永乐停下责打,松开手,双眼眯起。怒极反笑。


身后巨痛叠加稍缓,但身后疼痛不断,景谦意识到自己失言,心里慌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刚刚想提了裤子,手刚搭上底裤,就被永乐板子打在手臂上,说:“动什么,准你动了吗?”


景谦不敢再动,心中胆战心惊,他从来没说过这般冒犯的话。多少年来,景谦谨言慎行,言行间不敢有丝毫闪失,哪里敢说这般犯上的言论。霎时间,心惊胆战,冷汗直冒,方才一副倔强的景谦丝毫不见。


骇人的沉默。永乐将胳臂放在手边,坐下来,盯着景谦。徐景谦何时敢如此放肆?在奉天殿上与瞻基做戏还不够,还要以辞官相逼。


景谦终是冷静下来,细细想方才圣上的话,“欺君之罪”?他偷瞄皇上的神情,永乐气得胡子都在颤。景谦深吸一口气,一时间静下来,顺着事情捋了一遍。


皇上知道自己在奉天殿前的话都是编的,是给纪纲做圈套,反让纪纲钻进自己设的局。即使如此,皇上还偏袒自己。皇上分的很清楚,那些人是可以牺牲的,那些人是动不得的。


这一刻,仿佛一盏灯点亮,连着一片都亮了起来。景谦这才明白过来,再一细想,纪纲拿下的臣子皆是外围势力,朝中核心内阁,军队调度的总兵大将一个未动。


皇上既然有心回护臣下,在皇上眼里,纪纲便只是一枚棋子。景谦对纪纲身后的势力一无所知,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汉王,若是想要找到纪纲的背后,那定然是想要通过纪纲找到同党再连根拔起。皇上对朝堂掌控胜过天下所有人,如今怎会被纪纲玩弄于股掌之间?若不是深谋远虑,怎会隐忍至此?景谦只恨自己日日在朝堂之上,之前竟从没有想到这层。


如今贸然顶撞,还一度心灰意冷欲辞官避世。景谦抬首望了皇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愧疚。难不成自己真是仗着姑父偏宠,恃宠生娇?这般作为,犹如小儿行径。


永乐贵为九五之尊,用人处事,无需让任何人解释,要是换了任何一人,今日这样质疑皇帝,早就被扒的连皮都不剩。


景谦只觉得自己放肆的胆大妄为,再闭上眼,深深的向永乐拜去。


景谦跪正,道:“皇上,微臣....”


景谦急的说不出话来:“景谦知错。”


永乐拿臂搁敲敲景谦的肩问:“想明白了?”


景谦跪在地上,只觉得羞愧难当,只能微微点头。


永乐深叹一口气,淡漠的语气道:“辞官了如何对付纪纲?”景谦抬起头,这莫不是玩笑话?看永乐虎着脸,严肃,不似玩笑。


“方才问话你不是就是不记得都要回答吗?现在怎么不答了?受了点委屈就轻言辞官,如何对付纪纲?更加如何对付后面的势力?”永乐进而逼问。


景谦心想,若是自己,便是受再大的委屈也断不会辞官相逼,更不会心生寒意惧意。可是景益被纪纲打成那样,想到在锦衣卫诏狱吊着的小益儿,景谦心尖就像是不断被针扎了般心痛。


“还敢说辞官吗?”永乐重新发问。永乐拿起手边的臂搁,就放在景谦肩头,好像一个不满意,那竹板子就打在景谦身上。


景谦整理情绪,平淡地说:“景谦知罪,绝不敢提了。”


“知道错了就好,转过去,朕还没打完呢!”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5 11:19:00 +0800 CST  
知道错了就好,转过去,朕还没打完呢!”

景谦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双眼生了些许惊异,喊了声:“皇上。”

永乐手中像板子一样的臂搁搭在景谦的肩上,景谦僵了一刻,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许久不敢动弹,永乐添了几分怒气,扬起来一下打在景谦手臂上,说:“怎么,朕打不得你了?还是你心中不服?”

景谦疼的缩手,手臂的伤被重击,眼神里疼得带着点点无奈,望了永乐一眼,看永乐目光坚定,威严而不容抗拒,心里凭添几分惧意。景谦沉下头,连忙摇摇头说:“皇上教训的是。”

说着便跪着转过身子,景谦知道圣旨不可违抗,但心里还带着一点点希望说道:“皇上,景谦恭领责罚,求皇上….”话还没说完,就被永乐截去“刚才打的是国法,现在来算算家法。朕就代你徐家一门忠烈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跟朕轻易提辞官二字。”话语间,永乐不等景谦跪好,抡起板子便往下抽,像是不满景谦磨磨蹭蹭的样子。打了几下,景谦口中吐出几闷哼。

景谦知道此关不好过,不由得叹口气,景谦捞起中衣后摆,系在腰间,裸露着方才被打了板子的臀部,痕迹非常明显。毛竹板子且重且宽,交错着严重的地方有青紫的淤青,周围外围还印着红肿凸出的一片。

一时间,景谦羞愤的埋下头,跪直撑起身子。

永乐试了一下,正好打在景谦最重的臀峰上,打得景谦身形微颤,屁股上的肉跟着臂搁重击而颤抖。永乐嫌这个位置不好发力,道:“伏在那上面去!”说着指了指面前的软塌。

景谦抿了抿唇,自知永乐向来说一不二,现在根本由不得自己拒绝。一点一点跪着蹭过去两步,伏在软塌上,高肿的屁股正是翘起。永乐十分满意,走过去,凌厉的板子紧接着就甩了下甩。

“私闯锦衣卫!当朝二品武将,做事如此鲁莽!”

“欺君犯上,胆大妄为!祖宗家法都不容你!”

“一言不合给我辞官!看看家法答不答应!”

责骂声伴着板子砸在皮肉上的声音,永乐越骂越气,下手更是不留情面。

板子声音巨大,和着永乐的厉声训话,一齐搅的景谦心里、身上处处都是疼的。景谦咬着牙死挺着,被苦痛浸染的声音从紧咬牙齿中透出来,带着极大的隐忍和倔强。

突然,门被撞开!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5 20:38:00 +0800 CST  
十 雷霆凭生终宽溺

景谦大骇,脑中本只有疼痛,瞬间听到声响回身护住自己臀部。本能直觉怕是有刺客,刚要站起来护住永乐,裤子却一下子落得更快。

永乐上扬的板子也停在半空,紧蹙着眉头看着来人,眼睑微动,怒意逼人。

“大哥!”景谦叫出声来,一时僵在那处,狼狈不堪。

来人正是定国公徐景昌,他手上握着梨木盒,撞门而入,跌撞两步才站稳。

“跪好了!”永乐喝道,这一句带着雷霆之怒。景谦应声跪下,膝盖砸在地上。

他低下头,脸羞红一片。景昌仔细打量了景谦,人看得脸色不好,身上朝服都褪下,衣衫不齐,跪下是瞟见他身后的有刑伤,面露羞愧之色。

景谦不敢抬头看大哥,听到景昌的声音在一旁说道:“臣徐景昌叩见皇上。”

永乐盯着跪在门口的景昌,说:“你好大的胆子。”

景昌再一叩首,语气不卑不亢:“臣知罪,皇上容禀。徐景谦私闯锦衣卫,罪不容恕。求皇上看在徐氏一门忠烈仁义,饶过景谦一命。”

景谦微微抬头,目光看过去,兄长就跪在门口,门尚未关上,门外秋风四起,落叶飘零。永乐摆摆手,令小黄门把内殿门关上,小黄门得令,两人合力把门关上。

永乐撇了一眼跪在身边的景谦,他身子微微有些发颤,端得是自幼庭训的功夫才将身子跪的又直又正。在永乐看来,一时间竟然生不起这个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侄子的气。他待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比儿子孙子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再看他的眉眼,不自觉的想到已故的故人。
景谦方才站立时,底裤滑落,现在底裤堆在脚踝处,身后无衣庇体。

内殿里静了好久,静的使人心中发寒。
“臣迫于无奈,万请皇上开恩啊!”景昌叩首言道。

“你消息倒是灵通,他的罪可以免,你的罪如何论啊?”永乐声音沉下去,威严骇人。

“闯宫等同谋逆!徐景昌,你尽可以试试,看看朕不会杀你!”

景昌跪着叩首,说:“罪臣知罪,臣不敢闯宫,只是事出有因,求皇上开恩。”景昌只说知罪。手上端着梨木盒子,这盒子也不知要奉上,还是要往里藏。

永乐手一挥,问:“那是何物?”

景昌一时不敢拿出来,本想着景谦私闯锦衣卫乃是大罪,轻了说是犯了天子威严,重了说便是攻闯天子禁军形同谋反。唯有搬出丹书铁券,才敢为景谦求情。永乐皇帝之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他极忌讳有犯他颜面之事,所以景昌刚听到此事,生怕景谦有事,迫不及待进了宫。

现在看来,确实是低估了永乐对景谦的教导之情和宠溺程度。丹书铁券永乐对定国公府的赏赐,是一族荣耀,不应该如此轻率用来求情。一步之差,万一激怒了永乐?景昌微微懊恼,为何一时冲动,这一举动,相当于置定国公府中所有人于险境,把身家性命尽在永乐的一念之间。

景谦眼神撇过梨木盒,心里暗叹不妙,但心里暗自感激大哥。景谦往前膝行一步,声音柔和下来,说:“皇上,大哥因为我才闯进来的。皇上要罚就罚我吧。”

永乐回身瞪一眼景谦,却见景谦左边胳膊竟渗出血来,眉头紧锁问:“你还受伤了?”

景谦撇了一眼左臂,料想是永乐责打时将伤口崩开了。景谦像是故意要让永乐看得清楚些,拱手而拜说:“求姑父开恩!”

永乐的气瞬间被景谦一句“姑父”喊的消散,当他还是少年郎时,永乐还尚未登基,景谦总跟在他身边,也是如此叫他“姑父”。

无论在燕京,还是在战场上,只要是做错了事,或是有求于他,软下语气这样叫人,事情便成了八九,少有不应的。

永乐性情中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哼了一声,道:“你们徐家的孩子个个胆大包天!都是这般没有规矩的!”

景昌心中大叹,景谦果然是了解永乐,片刻间便将犯上的大罪变成不受规矩的家中子弟。

“求姑父谅解大哥关切弟弟的心,一切都是景谦的错,求姑父责罚。”景谦语气平和,带着景谦自有的谦和温柔。
“滚过去趴着!再打你二十!你俩记着,再敢拿丹书铁券当儿戏,朕绝不轻饶!”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6 07:14:00 +0800 CST  
景谦悄然吐出一口气,抬眼见大哥,殷切的目光望着自己,带着点点担心。景谦含着几不可见的淡笑和让人心安的眼神,轻轻点头,让兄长放心。

永乐令景昌过来观刑,道:“你弟弟在板子是为你挨的!”

景昌大胆求情,永乐浑然不理。以臂搁做板子噼里啪啦的打在景谦的身后。景谦趴在软榻上,早就失了力气,咬紧牙关,一声不坑。连打了好几下才听到景谦扛不住的低呻。

景谦屁股已经带着青紫肿胀,这几下更是难捱,一下子唤起叠加的所有疼痛。
景昌不知方才弟弟已经被教训得疼的厉害。现在一看,更是又叩又拜,求永乐开恩。

永乐听了厌了,也心疼景谦,看他也得了教训。道:“罢了!记住教训!回去好生养伤。朕派太医去瞧瞧小益儿的伤,你等不必多想,纪纲胆大妄为,确实该治治了!”

景谦强忍了痛,跪过身子,面对永乐,叩首谢恩。

永乐摆手,依旧冷着脸,让景谦起身。景谦跪久了,身后剧痛,难以站立。永乐叹了一叹,还是父了景谦一把,景谦低声说:“谢姑父教训。”

永乐难得露出和煦的一面,待景谦穿上裤子,永乐把景谦的衣袖轻轻撸上去,问:“伤没有包扎就进宫?这么心急讨打?”

“罪臣知罪,有错在身,不敢耽搁。皇上恕罪!”景谦说。说着,胳膊就往回收,永乐却抓牢了,见伤口很深,血已经侵染简单包扎的布才渗到中衣上。永乐仔细查看方才放手。

永乐令王彦派太医去景谦府上,又嘱咐让小太监好生照料把景谦送出宫。王彦得令,令小黄门取了条凳,请景谦趴上去,让几个得力的太监抬出宫。

景谦千万个不同意,连连拒绝:“公公的好意,景谦心领了。只是…”

景昌在旁边扶着,心疼景谦的伤,更心痛景谦所处的位置,说:“趴上去吧,别让王公公难做。”

景谦盯着条凳看了好久,一闭眼,便趴上凳子上,这比挨打还要难受。身后还跟着小黄门捧着景谦的朝服,就景谦在身后跟着。

景昌拿出两张银票,趁无人见,递给王彦说:“有劳公公了。”

王彦带着笑接了银票,恭敬的说:“公爷,皇上心里是向着咱们二爷的,这么多年的情分别人是比不得。方才,我从那殿里出来,听皇上小声说了一句,还是姑父听得舒服。皇上此举,一来是给朝中大臣一个交代,私闯锦衣卫不是那么好过的,再来,您瞧,二爷那伤,真要走回去,心疼的还不是皇上和您。您说呢?”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6 07:25:00 +0800 CST  
睡觉之前发一点~ 多多留言哟~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6 11:53:00 +0800 CST  
定国公府的马车等在宫墙角下,景谦被人直接抬进马车上。一路上摇摇晃晃,景谦疼的难受,待到进了马车,才稍感舒适了些。景昌对着车夫吩咐了两句,挑帘坐了进去。赶马车的是定国公府的老车夫,马车宽敞,驶的平稳。

“疼得厉害吗?”景昌关切的问。

景谦强打起精神,摇摇头。“没事,大哥不用担心。”景谦顿了顿,想要坐起来,却被景昌按住,说:“在路上歇歇,别乱动。”

马车走得缓慢,大概走到市井的地方,外面喧闹嘈杂。马车更是难以前进。“大哥今日怎么坐马车进宫?”

定国公自有公爵的规格,四人轿子即是基本,景谦几乎没见过大哥坐马车进宫。

景昌叹了口气,没回答景谦的话,声音带着些沙哑,问:“小益儿还好吗?”景昌一提到景益,景谦的神色便黯然下去。空气里浮动着悲哀,景谦道:“我进锦衣卫的时候他已经痛晕过去了,嘴里尽喊着胡话。”

景谦停了好一会才又说:“益儿状况危急,身上都是伤,大哥知道锦衣卫的手段,我怕还有什么阴招用在景益身上我们看不出来的。”景谦叹了一口气,说:“我让念念给厉川师父飞鸽传书,看有没有办法把楚大侠请来。”

“在锦衣卫里,有一个苗疆人,不知是男是女,头上有金线,纪纲对他十分恭敬在意,不知是何人。这一次锦衣卫抓景益显然是有备而来,幸好益儿有福,有人助他,通风报信予我,不然我当真以为益儿同厉川师父外出,只怕…”景谦说着,便要坐起来,景昌刚要出声拦他,景谦坐起来,忍着痛穿上朝服,说:“这点伤真没事,益儿的伤才是大问题。”说着叹了一口气,叹气里含有许多无奈,转过脸瞧向景昌愤懑的表情,脸色凝重。景谦心里一惊,大哥极宠景益,只怕心中要将纪纲挫骨扬灰方能解心头之恨。

景谦握住了拳,心道莫不会大哥真做出什么事,皇上既然已有惩戒纪纲之心,只能一击即中,不能在此时节外生枝。景谦身子悬空往大哥身边坐了些,说:“小弟求大哥一件事。”

景昌点头。

“请大哥帮我收集纪纲的罪证,纪纲之罪只有皇上能定论,其他人妄论都是死罪。”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6 12:02:00 +0800 CST  
马车里昏暗,特别是两人靠的太近,景谦看不清景昌的表情,外面太吵,显得马车里两人相对无言透着压抑和无奈。景谦声音愈加低沉:“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汉王党,确是我看错了。他身后不会是汉王,我怕他身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苗疆人都听他的。冲着益儿下手实在蹊跷,要是现在就把纪纲杀了,一来抓不到纪纲身后的人,二来益儿在锦衣卫受的折磨难以偿还。像他这般,凌迟、五马分尸都便宜他了!”

景昌沉默良久,道:“好。”

“大哥,定国公府树大招风,您…”景谦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后的话两人都懂。朝中从来没有一世安稳之说,在朝为官,君主在上,进能造福万民,退能守住一时荣耀,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我知道。”景昌深吸一口气,说:“谦儿,虽然现在皇上信你宠你,但毕竟你离皇上太近,你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6 12:04:00 +0800 CST  
我希望 明天醒来全是回复 你们能满足我吗?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8-08-16 12:06:00 +0800 CST  

楼主:D沧璟

字数:388711

发表时间:2017-03-25 10: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16 19:24:01 +0800 CST

评论数:540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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