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小年
小年儿着实消停了一阵子。姜衍最近没出门儿，便每天跟着姜衍这家那家店里的跑，姜衍看的是东家的布西家的茶，小年儿更关心的是东街的糖葫芦西街的面人儿。虽然师父每天问这问那的考自己，可师父在，日子也挺快活，师父布置的事儿多，也就少了很多祸害四方的念头，自然少了很多挨揍的悲剧。
做师父的日子自然更好，闲下来的功夫看着小年儿一点儿一点儿的长进，心里就像缓缓地流过泉水那样，平淡而持续的欣慰和喜悦，孩子懂事，偶尔生出的顽皮，当时会恨得直咬牙，过后想想，又哪里忍心重罚他，不过一笑置之罢了。
晚饭后照旧是查功课的时候，姜衍没想把孩子培养成个状元，问的问题逐渐脱离了书本教条，或是谈论古今，或是放眼大江南北，说说自家的商队一路怎样的艰辛。小年儿长大，也逐渐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只是每每说起对出远门儿的向往，屁股上总得挨几巴掌。
“你给我少有那念头，没学会走倒想跑了？”姜衍瞥小年儿一眼，“把眼下的先学个差不多了，这么多家店不够你历练的？”
委屈得揉揉屁股，悄悄翻了个白眼儿，“师父你都快把我憋成大家闺秀了...好多掌柜的小伙计都出去过好几次了...”
姜衍不搭理他，随手扔过一本账本让他瞧，“明儿先去当铺，你把当铺的活计做好了，下一次师父去北边儿的时候就带你。”
昌记下面这么多店，小年儿比较青睐的的便是当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是个练眼力和长能力的地方，每每听当铺掌柜的唠叨怎么压价钱怎么辨真假就羡慕的一塌糊涂，掌柜的笑着摆摆手，“我这点儿功夫，不及你师父的一半儿呢。”
或许本是谦虚的话，小年儿却悄悄地笑着，我就知道，师父虽然有时候凶点儿，可师父最有本事了。
小年儿和掌柜的在里间，可以看着外边儿人来人往。顺着掌柜的目光瞧过去，摆在台上的是几件首饰和皮货，小年儿虽说见得不多，也知道那首饰和皮货是极普通的，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看着那拿东西的中年人的背影，佝偻着身子，低低的声音恳求着能不能抬高些价钱，小年儿扭头看掌柜的，经验老道的掌柜的浅浅一笑，“你若谁都可怜，生意做不做了？”
小年儿默默，却看到那当东西的人扭过脸来，“舅舅？！”
做师父的日子自然更好，闲下来的功夫看着小年儿一点儿一点儿的长进，心里就像缓缓地流过泉水那样，平淡而持续的欣慰和喜悦，孩子懂事，偶尔生出的顽皮，当时会恨得直咬牙，过后想想，又哪里忍心重罚他，不过一笑置之罢了。
晚饭后照旧是查功课的时候，姜衍没想把孩子培养成个状元，问的问题逐渐脱离了书本教条，或是谈论古今，或是放眼大江南北，说说自家的商队一路怎样的艰辛。小年儿长大，也逐渐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只是每每说起对出远门儿的向往，屁股上总得挨几巴掌。
“你给我少有那念头，没学会走倒想跑了？”姜衍瞥小年儿一眼，“把眼下的先学个差不多了，这么多家店不够你历练的？”
委屈得揉揉屁股，悄悄翻了个白眼儿，“师父你都快把我憋成大家闺秀了...好多掌柜的小伙计都出去过好几次了...”
姜衍不搭理他，随手扔过一本账本让他瞧，“明儿先去当铺，你把当铺的活计做好了，下一次师父去北边儿的时候就带你。”
昌记下面这么多店，小年儿比较青睐的的便是当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是个练眼力和长能力的地方，每每听当铺掌柜的唠叨怎么压价钱怎么辨真假就羡慕的一塌糊涂，掌柜的笑着摆摆手，“我这点儿功夫，不及你师父的一半儿呢。”
或许本是谦虚的话，小年儿却悄悄地笑着，我就知道，师父虽然有时候凶点儿，可师父最有本事了。
小年儿和掌柜的在里间，可以看着外边儿人来人往。顺着掌柜的目光瞧过去，摆在台上的是几件首饰和皮货，小年儿虽说见得不多，也知道那首饰和皮货是极普通的，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看着那拿东西的中年人的背影，佝偻着身子，低低的声音恳求着能不能抬高些价钱，小年儿扭头看掌柜的，经验老道的掌柜的浅浅一笑，“你若谁都可怜，生意做不做了？”
小年儿默默，却看到那当东西的人扭过脸来，“舅舅？！”
@她是小色色
@STGDOVE你去哪里了？
@雪小点
@大PG的小妞妞
@爱澈的人
@我のk
@东方玉上官
@帅哥小丫头
@o二白o
@_阿士匹灵
@STGDOVE你去哪里了？
@雪小点
@大PG的小妞妞
@爱澈的人
@我のk
@东方玉上官
@帅哥小丫头
@o二白o
@_阿士匹灵
这他大爷的每天过得啥日子啊，晚上两点睡，早上六点不到起来，无休止的背书背笔记做题！我都快忘了小年儿是谁了……啊啊啊啊……天气又这么闷热，太原太恶劣了……攒人品！求保过！
小年儿默默，却看到那当东西的人扭过脸来，“舅舅？！”
没等掌柜的惊讶，外边儿当东西的人已经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年儿，叫了一声，“二狗？”见小年儿没否认，就边说着便往里边儿走“二狗....你可得帮帮舅舅，帮帮舅舅...你弟弟病了...”其实小年儿是愣住了，反应了一下是叫谁，突然想起来这是在叫自己。
是呢，打跟了师父，便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了，或许记忆里留着的只是母亲慈爱而骄傲的神情，“我们家二狗是十里八村的伶俐孩子。”而不是那几年被呼来喝去最后被卖掉的辛酸。
曾经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却也被岁月折磨的如此疲惫，小年儿看着自己的舅舅，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弟弟的病，不知怎么摔了一跤坏了脑子。或许真的是亲人，有些不忍心，然而却也没有什么甥舅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同情的话到了嘴边儿却变成了一句，“我这都被卖了一次了，怎么能再把自己卖了帮到舅舅呢。”
说完便有些后悔，自己，是太刻薄了吧。又不是不知道，村子里多一个人就是家里的负担，更不用说是多自己这么一个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人了。
可能，是师父对自己太好了，好到忘了以前的事儿，好到觉得所有身边儿的人都应该是这样。
一想到师父，就觉得一切都明朗了，或许不是舅舅，自己还遇不到师父呢。
衣服上下翻了翻，“舅舅，我就这么点儿了。”然后看着舅舅一脸不信任的盯着自己一身儿簇新的衣裳，又闷闷补了一句，带着些莫名的低落“若是不够，我再想办法，舅舅先买药去吧。”
当舅舅的却一把抓住小年儿，眼睛放光，“想什么想，你这打扮一看就成了大户人家的孩子，你不能就这么把咱们穷亲戚忘了。”
忘了？小年儿低着头，你们都没有惦记过我吧。
实在是太困了~就这么点儿吧。以后说不定就可以日更了，最差也是隔日更~~睡去了先~~
我记得前面有提过小年儿觉得上不了台面儿的小名“二狗...”
太困了，就先不艾特了
欢迎点戏~花爱你们
当舅舅的却一把抓住小年儿，眼睛放光，“想什么想，你这打扮一看就成了大户人家的孩子，你不能就这么把咱们穷亲戚忘了。”
忘了？小年儿低着头，你们都没有惦记过我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衍就觉得小年儿总是心不在焉的，以前是一脸兴奋的心不在焉，那是因为没玩儿够，可现在......
夹过去一筷子酱肘子，“你不是爱吃这家的吗？今儿人家掌柜的专门派人送来了些新做的。”
平时小年儿早就两眼放光了，今儿只是一粒儿一粒儿的挑着碗里的米粒，低着头，偶尔问话，也只说应个一两声儿。若是在生意场上，对面儿不管是谁，敢跟姜掌柜的耗着的人还真是不多，只是自家的孩子，看着那一副明显就是受了委屈不吱声儿的样子，没来由的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筷子一搁。小年儿扒拉了半天米饭才看见师父放下筷子就盯着自己，怯怯的问了一句，“师父？”
姜衍没搭理他，自顾自说着，“你和师父出去过，知道每天师父面对着的是什么人，回了家，还得让师父看你的脸色？”
小年儿一下子脸就红了，咬着嘴唇摇摇头，“小年儿没有...师父...小年儿...小年儿不知道怎么说...”低下头嘟着嘴，“怕给师父添堵...”
姜衍拉过孩子，点点脑门儿，“就你这想法，就该挨一顿。谁家大人给孩子操心叫添堵了，说说吧。”
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却也没见姜衍说什么，抬起头小心翼翼，“师父，我是不是，话说得太狠了,可是......”小年儿悄悄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可怜他们，却也没有什么亲人之间的担心。”
姜衍揽过小年儿，“那也是你弟弟啊。”
小年儿吸吸鼻子，“小时候他弄坏东西就跟舅舅他们说是我...好几顿都没给我饭吃...报应...”说到最后低的像蚊子嗡嗡。
姜衍顺手一巴掌拍在小年儿屁股上，看着那委屈的样子“这么多年师父怎么教你的，没逼着你去认他们，只是能帮就帮着点儿，就当积德。”刮了下小年儿鼻子，“就这么点儿事儿，值得你把酱肘子都放凉了？”
姜衍知道孩子心里总是有个结，可是毕竟是亲人，自私点儿想若是没有他们，自己还不一定和小年儿有缘分。才这么想着就听着孩子的声音，“算了，换师父积德吧，要不是他们把我卖了，师父那里来这么好的好徒弟。”
姜衍咬咬牙在小年儿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可真是好徒弟。”心下欣慰，是个善良孩子，只是过不了自己的坎儿罢了。。
忘了？小年儿低着头，你们都没有惦记过我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衍就觉得小年儿总是心不在焉的，以前是一脸兴奋的心不在焉，那是因为没玩儿够，可现在......
夹过去一筷子酱肘子，“你不是爱吃这家的吗？今儿人家掌柜的专门派人送来了些新做的。”
平时小年儿早就两眼放光了，今儿只是一粒儿一粒儿的挑着碗里的米粒，低着头，偶尔问话，也只说应个一两声儿。若是在生意场上，对面儿不管是谁，敢跟姜掌柜的耗着的人还真是不多，只是自家的孩子，看着那一副明显就是受了委屈不吱声儿的样子，没来由的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筷子一搁。小年儿扒拉了半天米饭才看见师父放下筷子就盯着自己，怯怯的问了一句，“师父？”
姜衍没搭理他，自顾自说着，“你和师父出去过，知道每天师父面对着的是什么人，回了家，还得让师父看你的脸色？”
小年儿一下子脸就红了，咬着嘴唇摇摇头，“小年儿没有...师父...小年儿...小年儿不知道怎么说...”低下头嘟着嘴，“怕给师父添堵...”
姜衍拉过孩子，点点脑门儿，“就你这想法，就该挨一顿。谁家大人给孩子操心叫添堵了，说说吧。”
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却也没见姜衍说什么，抬起头小心翼翼，“师父，我是不是，话说得太狠了,可是......”小年儿悄悄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可怜他们，却也没有什么亲人之间的担心。”
姜衍揽过小年儿，“那也是你弟弟啊。”
小年儿吸吸鼻子，“小时候他弄坏东西就跟舅舅他们说是我...好几顿都没给我饭吃...报应...”说到最后低的像蚊子嗡嗡。
姜衍顺手一巴掌拍在小年儿屁股上，看着那委屈的样子“这么多年师父怎么教你的，没逼着你去认他们，只是能帮就帮着点儿，就当积德。”刮了下小年儿鼻子，“就这么点儿事儿，值得你把酱肘子都放凉了？”
姜衍知道孩子心里总是有个结，可是毕竟是亲人，自私点儿想若是没有他们，自己还不一定和小年儿有缘分。才这么想着就听着孩子的声音，“算了，换师父积德吧，要不是他们把我卖了，师父那里来这么好的好徒弟。”
姜衍咬咬牙在小年儿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可真是好徒弟。”心下欣慰，是个善良孩子，只是过不了自己的坎儿罢了。。
姜衍咬咬牙在小年儿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可真是好徒弟。”心下欣慰，是个善良孩子，只是过不了自己的坎儿罢了。却又有些不放心，“不是师父不重情，只是这样的亲戚到底不让人放心，你自己也长点儿脑子，别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师父教你的东西，不仅得用在生意场上，在做人上，你也得好好儿拿捏。”
看着孩子放下心思吃了饭回屋休息，姜衍放下筷子，总觉得心里不舒坦，然后又自嘲的笑笑，莫非是怕这不知道哪儿的亲戚和自己抢孩子？
做师父的没想到的是，自家徒弟因为说话刻薄自责的吃不好饭，有些亲戚，还就心安理得的做事儿刻薄了。
================================================================================
小年儿被送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姜衍不知道派了几拨儿人出去找，负手立在门口，远远的看见小年儿坐在马上，和一个陌生人一起。
姜衍松了口气儿，不管那人是好是坏，只要孩子还在眼前，总会有办法。
马背上的人抱着小年儿下来，姜衍就看着小孩儿灰头土脸的冲过来，抱着自己，肩膀一抖一抖的，什么话也不说。
“掌柜的，这孩子是您的爱徒吧。”那人先行了个礼，“今儿三爷走镖的时候就看着几个贼眉鼠眼的人，牛上还驮着个扭来扭去的麻袋，三爷那人最爱行侠仗义，结果救下来一看眼熟，我说这不是您的徒弟吗，过年我们还一起玩儿爆竹来着。”那人口中的三爷是一家镖局的镖师，和姜衍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
姜衍摸摸小年儿的脑袋，“改日我们登门拜谢。”
那人笑着摆摆手，“我们三爷说了，这么多年掌柜的照顾我们，给您做个事儿还不是应该的。”
================================================================================
送走了镖局的人，姜衍看着还抱着自己哭的孩子，轻轻地拍拍孩子的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先去洗洗，洗掉这身儿晦气好不好？”
即使是洗完的孩子，还是满面泪痕，姜衍点点小孩儿的脑袋，“不哭了，说说是怎么了？师父不是跟你说了要小心？”
小年儿抽噎着给姜衍讲了自己的遭遇。今儿一出门就碰上了舅舅，舅舅一脸苦相的说又没钱给弟弟买药了，小年儿想都没想就把师父才给的钱给了，舅舅又说要拉着小年儿一起去买药然后看看弟弟，说了半天什么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然后，走到半道儿上，一团破布堵上了嘴扔的麻袋里就不知道又想卖给谁。
姜衍早知道大概就是个这么回事儿，可是听到这儿，还是气得一本书砸到小年儿身上，“你就那么听话！让你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没见着你平时听我的话呢！”
小年儿显然还有点儿惊魂未定，师父一本书砸过来更是让孩子一下子红了眼圈，低着头，声音中带着委屈“师父还说让我积德呢...他说的那么可怜...”
姜衍火气一下子就毫无预兆的冒出来，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小年儿，“可怜？！我看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书桌边儿趴好了！与其你这么傻让人卖两次，还不如我打死了你省心呢。”
小年儿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刚才还安慰自己的师父一下子生了这么大的气，戒尺就已经拍在了屁股上，小年儿从没听过师父这样生气到近乎咆哮的声音“宁旭我告诉你，今儿你好好想想，教了你这么多年。看人都看不清楚！活该你疼！”扯下孩子的裤子，就不间断的拍了上去，看着小年儿疼的直扭，姜衍又是不轻一下，“乱动什么！”
小年儿趴在桌边儿上疼得直掉眼泪，估计也是吓得，师父平时教训自己都很少这样子，可是身后不停歇的疼也没空儿让他多想，两只手死死地握着拳，姜衍看不到孩子那可怜的样子,一边打一边训，“才说了不要全信别人的，师父说这么多话，你能不能...”又是俩下打在红红的屁股上，疼的小年儿泪水珠子似的往下掉，“能不能记住一句半句！”
小年儿呜咽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唔...不乱跑了...师父...小年儿...长心眼儿...” “啪啪”又是两下，“好好记着疼，再有这么一次自己看着办吧你！”
姜衍恨恨的抽了几尺子，扔下戒尺，看着哭得可怜的孩子，心里就堵得厉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索性就把孩子晾在那里一个人走出去。
空气中一阵泥土的味道，显然是快要下雨了。长叹一口气，自打这孩子走进自己生命里，每一天都是特别的鲜活，开心也好生气也罢，看见那或淘气或可怜的表情，听见那软软糯糯的一声声“师父”，再大的气儿也消得差不多了。这次，姜衍不禁问问自己，书房里的小年儿挨了不轻的打，自己是真的在教他道理，还是...
被他吓怕了，带了些发泄的意味。
若是自己倾注了心血的孩子，有一天再也见不着了。姜衍想着就不是滋味。
“吱呀”一声儿门开了，小年儿慢慢地挪出来，轻轻扯了扯师父的衣衫，“师父...”见姜衍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只是声音带着些颤抖，“小年儿错了...外边快下雨了...师父...师父先进去吧...”最后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您累了一天了...”
姜衍听着小年儿的声音，这还真是给打怕了？还是摇摇头，开口声音已是如往日的温润“小年儿，师父今天是太着急了，也是后怕。是不是吓着你了？”
一句话又说得小年儿掉下泪来，“小年儿知道...知道师父...是为我好...小年儿记住教训了...”
姜衍揽过孩子，任由孩子搂着自己哭泣，过了一会儿才说，“好了，今天哭了几次了。咱们进屋，你好好儿歇着。”
================================================================================
领着小年儿去登门拜谢的时候，小年儿规规矩矩地给救命恩人行了礼，就被那天领着自己回家的哥哥拉走去玩儿。
姜衍打开折扇，“多谢三爷了。”一边儿的赵三赵镖师嘻嘻哈哈的摆手，“咱们可当不起你这声儿三爷。”斜眼一瞧姜衍，“怎么，我瞧着你还有点儿不高兴？”
姜衍把扇子往桌子上一搁，“只是这人是他的舅舅，不好再做什么让孩子伤心，不然...”
赵三瞥他一眼，“都说姜掌柜的做生意拿捏得狠，这做事儿也这么狠辣？”又“嘿嘿”一笑，“我倒不知道那几人里谁是他舅舅，只是那天走镖带的几个崽子下手都不轻，够他躺一阵子的了。”
姜衍看着远处玩儿的开心的小年儿，半晌摇摇头，叹口气舒展开眉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那多失礼，毕竟是小年儿的舅舅...”
看着孩子放下心思吃了饭回屋休息，姜衍放下筷子，总觉得心里不舒坦，然后又自嘲的笑笑，莫非是怕这不知道哪儿的亲戚和自己抢孩子？
做师父的没想到的是，自家徒弟因为说话刻薄自责的吃不好饭，有些亲戚，还就心安理得的做事儿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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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儿被送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姜衍不知道派了几拨儿人出去找，负手立在门口，远远的看见小年儿坐在马上，和一个陌生人一起。
姜衍松了口气儿，不管那人是好是坏，只要孩子还在眼前，总会有办法。
马背上的人抱着小年儿下来，姜衍就看着小孩儿灰头土脸的冲过来，抱着自己，肩膀一抖一抖的，什么话也不说。
“掌柜的，这孩子是您的爱徒吧。”那人先行了个礼，“今儿三爷走镖的时候就看着几个贼眉鼠眼的人，牛上还驮着个扭来扭去的麻袋，三爷那人最爱行侠仗义，结果救下来一看眼熟，我说这不是您的徒弟吗，过年我们还一起玩儿爆竹来着。”那人口中的三爷是一家镖局的镖师，和姜衍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
姜衍摸摸小年儿的脑袋，“改日我们登门拜谢。”
那人笑着摆摆手，“我们三爷说了，这么多年掌柜的照顾我们，给您做个事儿还不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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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镖局的人，姜衍看着还抱着自己哭的孩子，轻轻地拍拍孩子的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先去洗洗，洗掉这身儿晦气好不好？”
即使是洗完的孩子，还是满面泪痕，姜衍点点小孩儿的脑袋，“不哭了，说说是怎么了？师父不是跟你说了要小心？”
小年儿抽噎着给姜衍讲了自己的遭遇。今儿一出门就碰上了舅舅，舅舅一脸苦相的说又没钱给弟弟买药了，小年儿想都没想就把师父才给的钱给了，舅舅又说要拉着小年儿一起去买药然后看看弟弟，说了半天什么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然后，走到半道儿上，一团破布堵上了嘴扔的麻袋里就不知道又想卖给谁。
姜衍早知道大概就是个这么回事儿，可是听到这儿，还是气得一本书砸到小年儿身上，“你就那么听话！让你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没见着你平时听我的话呢！”
小年儿显然还有点儿惊魂未定，师父一本书砸过来更是让孩子一下子红了眼圈，低着头，声音中带着委屈“师父还说让我积德呢...他说的那么可怜...”
姜衍火气一下子就毫无预兆的冒出来，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小年儿，“可怜？！我看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书桌边儿趴好了！与其你这么傻让人卖两次，还不如我打死了你省心呢。”
小年儿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刚才还安慰自己的师父一下子生了这么大的气，戒尺就已经拍在了屁股上，小年儿从没听过师父这样生气到近乎咆哮的声音“宁旭我告诉你，今儿你好好想想，教了你这么多年。看人都看不清楚！活该你疼！”扯下孩子的裤子，就不间断的拍了上去，看着小年儿疼的直扭，姜衍又是不轻一下，“乱动什么！”
小年儿趴在桌边儿上疼得直掉眼泪，估计也是吓得，师父平时教训自己都很少这样子，可是身后不停歇的疼也没空儿让他多想，两只手死死地握着拳，姜衍看不到孩子那可怜的样子,一边打一边训，“才说了不要全信别人的，师父说这么多话，你能不能...”又是俩下打在红红的屁股上，疼的小年儿泪水珠子似的往下掉，“能不能记住一句半句！”
小年儿呜咽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唔...不乱跑了...师父...小年儿...长心眼儿...” “啪啪”又是两下，“好好记着疼，再有这么一次自己看着办吧你！”
姜衍恨恨的抽了几尺子，扔下戒尺，看着哭得可怜的孩子，心里就堵得厉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索性就把孩子晾在那里一个人走出去。
空气中一阵泥土的味道，显然是快要下雨了。长叹一口气，自打这孩子走进自己生命里，每一天都是特别的鲜活，开心也好生气也罢，看见那或淘气或可怜的表情，听见那软软糯糯的一声声“师父”，再大的气儿也消得差不多了。这次，姜衍不禁问问自己，书房里的小年儿挨了不轻的打，自己是真的在教他道理，还是...
被他吓怕了，带了些发泄的意味。
若是自己倾注了心血的孩子，有一天再也见不着了。姜衍想着就不是滋味。
“吱呀”一声儿门开了，小年儿慢慢地挪出来，轻轻扯了扯师父的衣衫，“师父...”见姜衍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只是声音带着些颤抖，“小年儿错了...外边快下雨了...师父...师父先进去吧...”最后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您累了一天了...”
姜衍听着小年儿的声音，这还真是给打怕了？还是摇摇头，开口声音已是如往日的温润“小年儿，师父今天是太着急了，也是后怕。是不是吓着你了？”
一句话又说得小年儿掉下泪来，“小年儿知道...知道师父...是为我好...小年儿记住教训了...”
姜衍揽过孩子，任由孩子搂着自己哭泣，过了一会儿才说，“好了，今天哭了几次了。咱们进屋，你好好儿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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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小年儿去登门拜谢的时候，小年儿规规矩矩地给救命恩人行了礼，就被那天领着自己回家的哥哥拉走去玩儿。
姜衍打开折扇，“多谢三爷了。”一边儿的赵三赵镖师嘻嘻哈哈的摆手，“咱们可当不起你这声儿三爷。”斜眼一瞧姜衍，“怎么，我瞧着你还有点儿不高兴？”
姜衍把扇子往桌子上一搁，“只是这人是他的舅舅，不好再做什么让孩子伤心，不然...”
赵三瞥他一眼，“都说姜掌柜的做生意拿捏得狠，这做事儿也这么狠辣？”又“嘿嘿”一笑，“我倒不知道那几人里谁是他舅舅，只是那天走镖带的几个崽子下手都不轻，够他躺一阵子的了。”
姜衍看着远处玩儿的开心的小年儿，半晌摇摇头，叹口气舒展开眉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那多失礼，毕竟是小年儿的舅舅...”
我知道本文已经完全没逻辑了~记得之前好像写过小年儿离开师父独自打拼的一段儿，大家还是忘掉，就当独立的小故事看。
阳光正好。
小年儿在这几天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叠着声儿地叫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姜衍笑着摇摇头，“又怎么了？”
小年儿抿起嘴笑笑，然后才露出洁白的牙齿，“就是觉得再不叫就好一段儿时间叫不上了。”
姜衍招招手，小年儿听话的走到师父身边，姜衍点点小年儿的脑袋，“你自己选择的，这会儿来是要告诉师父你反悔了吗？”拍拍小孩儿的屁股，“又想挨打了？”
小年儿赶忙摇摇头，“我就是没有一个人出过门儿，有点儿…”有点儿难为情的自己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怕做不好事情。”
做师父的也不清楚现在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事儿是这样的。那天北边儿的柳掌柜的回来，才和小年儿开了开玩笑，孩子就被什么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突厥人马背上各种花样儿迷得七荤八素，死缠烂打的要跟着柳掌柜过去转转，姜衍开始板着脸不同意，后来柳掌柜的一句话还是让大掌柜的点了头。
“一辈子留在身边儿，那就只能做个跟班儿了…”柳掌柜拍拍小年儿的肩膀，“哦，孩子聪明可以当个小账房。”
姜衍心里咬牙切齿，柳掌柜的真是一下抓住了他的软肋，做师父的，又希望徒弟成才又想图个平安喜乐，可哪里会有这样两全的事情？
“小年儿。”姜衍看着满脸雀跃的孩子，“你是决定了要出去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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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才知道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姜衍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放开一把，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何况又不是出去谈生意就是长长见识。可这边儿，小年儿又嘀咕开了，什么路太远天太冷没有熟识的人…整天在姜衍面前念叨。
姜衍看着面前一个劲儿折腾的孩子，放下手里的账本儿，“要是不想去，就直接和柳掌柜说。别在我这儿折腾。”
小年儿嘟着嘴，“那显得我多没本事…”
姜衍一下子就乐出声儿来，“既然有本事，那你还过来絮叨个什么？”
孩子低着头嗫嚅，“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去……”
半晌儿没听见师父说话，小年儿抬起头来，看见师父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小年儿低低地叫了声儿“师父”。姜衍抬抬下巴，小年儿懂师父的意思，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桌前。
“小年儿啊……”做师父的叹了口气，对于小年儿的每一次成长都有必然的欢悦和欣慰，可对于每一次让他如何成长，纵然智慧如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师父都不能惯你这样的毛病。”说着扯过小年儿，随手卷起书来就拍在小年儿身后，“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看着挣扎的小年儿，“还有点儿知难而退的逃避是不是？”
阳光正好。
小年儿在这几天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叠着声儿地叫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姜衍笑着摇摇头，“又怎么了？”
小年儿抿起嘴笑笑，然后才露出洁白的牙齿，“就是觉得再不叫就好一段儿时间叫不上了。”
姜衍招招手，小年儿听话的走到师父身边，姜衍点点小年儿的脑袋，“你自己选择的，这会儿来是要告诉师父你反悔了吗？”拍拍小孩儿的屁股，“又想挨打了？”
小年儿赶忙摇摇头，“我就是没有一个人出过门儿，有点儿…”有点儿难为情的自己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怕做不好事情。”
做师父的也不清楚现在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事儿是这样的。那天北边儿的柳掌柜的回来，才和小年儿开了开玩笑，孩子就被什么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突厥人马背上各种花样儿迷得七荤八素，死缠烂打的要跟着柳掌柜过去转转，姜衍开始板着脸不同意，后来柳掌柜的一句话还是让大掌柜的点了头。
“一辈子留在身边儿，那就只能做个跟班儿了…”柳掌柜拍拍小年儿的肩膀，“哦，孩子聪明可以当个小账房。”
姜衍心里咬牙切齿，柳掌柜的真是一下抓住了他的软肋，做师父的，又希望徒弟成才又想图个平安喜乐，可哪里会有这样两全的事情？
“小年儿。”姜衍看着满脸雀跃的孩子，“你是决定了要出去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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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才知道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姜衍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放开一把，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何况又不是出去谈生意就是长长见识。可这边儿，小年儿又嘀咕开了，什么路太远天太冷没有熟识的人…整天在姜衍面前念叨。
姜衍看着面前一个劲儿折腾的孩子，放下手里的账本儿，“要是不想去，就直接和柳掌柜说。别在我这儿折腾。”
小年儿嘟着嘴，“那显得我多没本事…”
姜衍一下子就乐出声儿来，“既然有本事，那你还过来絮叨个什么？”
孩子低着头嗫嚅，“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去……”
半晌儿没听见师父说话，小年儿抬起头来，看见师父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小年儿低低地叫了声儿“师父”。姜衍抬抬下巴，小年儿懂师父的意思，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桌前。
“小年儿啊……”做师父的叹了口气，对于小年儿的每一次成长都有必然的欢悦和欣慰，可对于每一次让他如何成长，纵然智慧如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师父都不能惯你这样的毛病。”说着扯过小年儿，随手卷起书来就拍在小年儿身后，“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看着挣扎的小年儿，“还有点儿知难而退的逃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