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小年
宁旭一怔，小伙计后面说的话都没听进去，心里欢喜的像是飞起来一样，师父来了师父来了师父来了...进门儿的时候“哎呦”一声儿，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师父，小年儿想您了呢...
进了门儿就向往正厅里边儿冲，倒把那伙计吓了一跳，“里边儿全是掌柜的，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宁旭脚步一顿，先不说里边儿是什么人，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想着师父一定又是一袭浅色的长衫，像个书生，这么进去...可不是把人丢外边儿了么。
飞奔回去准备烧水洗澡，就算再怎么快也用了一阵工夫，再从柜子里翻腾半天找了一件儿和师父感觉有点儿像的蓝色衫子，奔去正厅的时候只有几个人收拾残羹剩饭，宁旭脑子一转，往后院儿跑去。
=============================================================================
“你那孩子，还真不错，往后要在这儿待下去，说不定还能再打出一条路来呢。”宁旭猫着腰跑到柳掌柜的窗下，就听着这么一句。
“就办成了一件事儿，也至于你从饭前说到饭后。”姜衍笑了，“这孩子知道你这么抬举他，指不定多高兴呢。”
外边儿的小年儿暗自磨磨牙，别人夸有什么用，倒不见师父你夸夸我的，也不怕我在突厥被喂了狼。
柳掌柜接着话儿，“那你的意思，就让他一直跟着我了？到了再大点儿再回去？”
小年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牙齿抵着嘴唇，竖起耳朵听师父怎么说。
但是，半晌儿也没听见师父说话。
最后还是柳掌柜的开了口，“我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在这边儿，那时生意还没这么大，有时跟着马帮，走到突厥人的帐子前做生意，突厥化半懂不懂得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冬天的时候手上全是冻疮，怎么也好不了，还是你给我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偏方用了大半年。”
然后看着姜衍，“咱们一辈儿出来的，为什么大家都服你，你在南边儿，那天气湿冷湿冷的，冬天你一走路就直咧嘴喊疼，还得下茶园子，走绸缎庄；在北边儿，那年咱俩差点儿被突厥人一刀砍了...总号就更不用说，人情世故...”
姜衍摆摆手，“你今儿是怎么了，多喝了二两开始讲古了？”
柳掌柜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你要真想让他有点儿出息，就别拴身边儿。做生意哪里能纸上谈兵？”
小年儿已经听得呆了，不知道是该感慨师父受过的苦，还是在紧张着师父要说的话，到底要怎样？带自己回去还是就把自己一个人扔这儿？
姜衍笑出声来，“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唉...”做师父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咱们老了，自己受过的苦就不想再让孩子受第二遍。我不想在去跟谁家的大夫要几贴治腿疼的药方，也不想再让他在这大漠孤烟中每天用命挣钱。”
“你太心软了...这样，怎么能让昌记再出一个你这样的人？”
姜衍瞥他一眼，“你们谁不比我能干？”转了话题，“我给他取小名儿叫小年儿，廿三糖瓜粘，我记得他问我，是每天都可以吃糖吗？”
......外边儿的小年儿觉得自己喉咙堵堵的。
姜衍状似无意地说，“总想起来他以前惹我生气，先跑了，然后偷偷地躲在门口看我的样子。”
小年儿无声的苦笑，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不说让不让他吃一辈子糖，总不能吃一辈子苦吧。
师父，小年儿想您了呢...
进了门儿就向往正厅里边儿冲，倒把那伙计吓了一跳，“里边儿全是掌柜的，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宁旭脚步一顿，先不说里边儿是什么人，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想着师父一定又是一袭浅色的长衫，像个书生，这么进去...可不是把人丢外边儿了么。
飞奔回去准备烧水洗澡，就算再怎么快也用了一阵工夫，再从柜子里翻腾半天找了一件儿和师父感觉有点儿像的蓝色衫子，奔去正厅的时候只有几个人收拾残羹剩饭，宁旭脑子一转，往后院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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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孩子，还真不错，往后要在这儿待下去，说不定还能再打出一条路来呢。”宁旭猫着腰跑到柳掌柜的窗下，就听着这么一句。
“就办成了一件事儿，也至于你从饭前说到饭后。”姜衍笑了，“这孩子知道你这么抬举他，指不定多高兴呢。”
外边儿的小年儿暗自磨磨牙，别人夸有什么用，倒不见师父你夸夸我的，也不怕我在突厥被喂了狼。
柳掌柜接着话儿，“那你的意思，就让他一直跟着我了？到了再大点儿再回去？”
小年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牙齿抵着嘴唇，竖起耳朵听师父怎么说。
但是，半晌儿也没听见师父说话。
最后还是柳掌柜的开了口，“我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在这边儿，那时生意还没这么大，有时跟着马帮，走到突厥人的帐子前做生意，突厥化半懂不懂得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冬天的时候手上全是冻疮，怎么也好不了，还是你给我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偏方用了大半年。”
然后看着姜衍，“咱们一辈儿出来的，为什么大家都服你，你在南边儿，那天气湿冷湿冷的，冬天你一走路就直咧嘴喊疼，还得下茶园子，走绸缎庄；在北边儿，那年咱俩差点儿被突厥人一刀砍了...总号就更不用说，人情世故...”
姜衍摆摆手，“你今儿是怎么了，多喝了二两开始讲古了？”
柳掌柜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你要真想让他有点儿出息，就别拴身边儿。做生意哪里能纸上谈兵？”
小年儿已经听得呆了，不知道是该感慨师父受过的苦，还是在紧张着师父要说的话，到底要怎样？带自己回去还是就把自己一个人扔这儿？
姜衍笑出声来，“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唉...”做师父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咱们老了，自己受过的苦就不想再让孩子受第二遍。我不想在去跟谁家的大夫要几贴治腿疼的药方，也不想再让他在这大漠孤烟中每天用命挣钱。”
“你太心软了...这样，怎么能让昌记再出一个你这样的人？”
姜衍瞥他一眼，“你们谁不比我能干？”转了话题，“我给他取小名儿叫小年儿，廿三糖瓜粘，我记得他问我，是每天都可以吃糖吗？”
......外边儿的小年儿觉得自己喉咙堵堵的。
姜衍状似无意地说，“总想起来他以前惹我生气，先跑了，然后偷偷地躲在门口看我的样子。”
小年儿无声的苦笑，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不说让不让他吃一辈子糖，总不能吃一辈子苦吧。
姜衍状似无意地说，“总想起来他以前惹我生气，先跑了，然后偷偷地躲在门口看我的样子。”
小年儿无声的苦笑，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不说让不让他吃一辈子糖，总不能吃一辈子苦吧。
其实师父，小年儿能跟了你，没被卖到别人家，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甜了。
小年儿无声的勾起一个笑容。拍拍蹲麻的腿，困了的腰，准备回屋子等师父。借着屋子里透出的光一看，嘶，这才换得长衫，下摆都已经在地上蹭的不成样子。
准备走的时候，听见门“吱呀”一声儿开了，小年儿还没直起腰来，就感觉屁股上一疼，身子一顿，扭头看着熟悉的笑容，脑子里像是交叠着冒出了这些日子的苦，才来时候的扑面风沙，吃不惯的饭菜，谈生意时的胆怯和害怕，小年儿眨眨眼睛，瘪着嘴，“师父...”
姜衍看着这孩子，大半年的时间，就觉得长高了，小狗儿似的眼神儿还是没变，姜衍伸出手拉起来孩子，上下打量一眼，叹口气，“听墙角啊，长本事了。”
“师父......”
“听墙角儿还穿的这么体面...” 姜衍手搭着小年儿的肩，一声叹息，“可惜了这衣服，你这么年轻，何必穿得和师父一样？”
“想师父了嘛...”
温润的脸庞终于绽开了明朗的笑容，“傻孩子。”
小年儿无声的苦笑，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不说让不让他吃一辈子糖，总不能吃一辈子苦吧。
其实师父，小年儿能跟了你，没被卖到别人家，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甜了。
小年儿无声的勾起一个笑容。拍拍蹲麻的腿，困了的腰，准备回屋子等师父。借着屋子里透出的光一看，嘶，这才换得长衫，下摆都已经在地上蹭的不成样子。
准备走的时候，听见门“吱呀”一声儿开了，小年儿还没直起腰来，就感觉屁股上一疼，身子一顿，扭头看着熟悉的笑容，脑子里像是交叠着冒出了这些日子的苦，才来时候的扑面风沙，吃不惯的饭菜，谈生意时的胆怯和害怕，小年儿眨眨眼睛，瘪着嘴，“师父...”
姜衍看着这孩子，大半年的时间，就觉得长高了，小狗儿似的眼神儿还是没变，姜衍伸出手拉起来孩子，上下打量一眼，叹口气，“听墙角啊，长本事了。”
“师父......”
“听墙角儿还穿的这么体面...” 姜衍手搭着小年儿的肩，一声叹息，“可惜了这衣服，你这么年轻，何必穿得和师父一样？”
“想师父了嘛...”
温润的脸庞终于绽开了明朗的笑容，“傻孩子。”
“听墙角儿还穿的这么体面...” 姜衍手搭着小年儿的肩，一声叹息，“可惜了这衣服，你这么年轻，何必穿得和师父一样？”
“想师父了嘛...”
温润的脸庞终于绽开了明朗的笑容，“傻孩子。”
小年儿蹭蹭姜衍，“师父去我那儿吧。”
小年儿的房间还是和从前差不多，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姜衍进了门儿拉着小年儿坐在床边儿，“我还记得你在家的时候账本儿啊，书啊纸啊的到处乱扔，衣服堆了满床。现在，看上去还不错。”
小年儿一下子红了脸，“师父老说这个干什么...”姜衍最是喜欢洁净，小年儿还记得自己被打了一顿不轻不重的手板儿后边哭边收拾屋子的场景，那会儿还小，可是现在......
姜衍起身，“今儿师父就在你这儿凑合了。”想打开柜子找一床被子，柜子打开衣服和被褥就这么团成好几团滚了下来...
姜衍随手挑起一件衫子扔到床上，“小年儿，你知道师父刚才进门儿的时候想什么了吗？”
小年儿看着天女散花一般的衣服，望着师父，眨眨眼睛...“我还专门把他们塞到柜子里，就是怕师父觉得乱。”懊恼似的跺跺脚，“师父你怎么...”
姜衍看着涨红了脸的小年儿，“小年儿，师父刚才问你什么？”
小年儿咽了一下口水，谁说的人离得远了就生分了？师父这话一问出来，功课不会的感觉一下子冒了出来，想都没想就出来一句。
“师父不打......”
姜衍一怔，然后笑出了声，看着把头埋下去小年儿，“师父是怎么吓着你了，过了大半年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傻样子。”摸摸孩子的脑袋，“师父刚才在想啊，小年儿是不是长大了，可以离开师父去办大事儿了？”
小年儿刚要说话，姜衍就点点他的脑袋，“就这样子，书桌的格子下边儿想必也差不多，还是在师父身边儿再呆上几年吧，免得出去叫人笑话。”
其实，不管再过多久，哪怕有一天你真的井井有条，那你在师父心里，也还是个孩子。
小年儿默默的笑了，不管因为什么，哪怕我再整齐师父也不会放心，因为，我一直是师父的孩子嘛。
小年儿心里，从北边儿回家的路要比来的时候顺利很多。白驹过隙，大半年的日子就这样，带着草原和阳光，带着汗水和泪水的过去。还记得当初的自己怎么也不愿意出来，被师父按在床上，戒尺一下一下拍下来疼得自己眼泪鼻涕抹了一床，从屁股上疼到腿上又疼回屁股上，最后师父扔了戒尺，把自己搂在怀里，“该长大了，你不能总拴在师父身边。”
如今，自己办成了件事儿，也算是堵住了别人的嘴，小年儿看着师父，自己可是历练过的人了，不会不明白，当年师父那样坚决，也是为了自己以后铺路的吧。
马车慢慢地走，师父还在跟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着这里那里的风俗人情，只是觉得不管去哪里，都有这么个人，一直关心着自己，这就足够了，“呼...师父...别打，我在听您说话呢...”
“想师父了嘛...”
温润的脸庞终于绽开了明朗的笑容，“傻孩子。”
小年儿蹭蹭姜衍，“师父去我那儿吧。”
小年儿的房间还是和从前差不多，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姜衍进了门儿拉着小年儿坐在床边儿，“我还记得你在家的时候账本儿啊，书啊纸啊的到处乱扔，衣服堆了满床。现在，看上去还不错。”
小年儿一下子红了脸，“师父老说这个干什么...”姜衍最是喜欢洁净，小年儿还记得自己被打了一顿不轻不重的手板儿后边哭边收拾屋子的场景，那会儿还小，可是现在......
姜衍起身，“今儿师父就在你这儿凑合了。”想打开柜子找一床被子，柜子打开衣服和被褥就这么团成好几团滚了下来...
姜衍随手挑起一件衫子扔到床上，“小年儿，你知道师父刚才进门儿的时候想什么了吗？”
小年儿看着天女散花一般的衣服，望着师父，眨眨眼睛...“我还专门把他们塞到柜子里，就是怕师父觉得乱。”懊恼似的跺跺脚，“师父你怎么...”
姜衍看着涨红了脸的小年儿，“小年儿，师父刚才问你什么？”
小年儿咽了一下口水，谁说的人离得远了就生分了？师父这话一问出来，功课不会的感觉一下子冒了出来，想都没想就出来一句。
“师父不打......”
姜衍一怔，然后笑出了声，看着把头埋下去小年儿，“师父是怎么吓着你了，过了大半年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傻样子。”摸摸孩子的脑袋，“师父刚才在想啊，小年儿是不是长大了，可以离开师父去办大事儿了？”
小年儿刚要说话，姜衍就点点他的脑袋，“就这样子，书桌的格子下边儿想必也差不多，还是在师父身边儿再呆上几年吧，免得出去叫人笑话。”
其实，不管再过多久，哪怕有一天你真的井井有条，那你在师父心里，也还是个孩子。
小年儿默默的笑了，不管因为什么，哪怕我再整齐师父也不会放心，因为，我一直是师父的孩子嘛。
小年儿心里，从北边儿回家的路要比来的时候顺利很多。白驹过隙，大半年的日子就这样，带着草原和阳光，带着汗水和泪水的过去。还记得当初的自己怎么也不愿意出来，被师父按在床上，戒尺一下一下拍下来疼得自己眼泪鼻涕抹了一床，从屁股上疼到腿上又疼回屁股上，最后师父扔了戒尺，把自己搂在怀里，“该长大了，你不能总拴在师父身边。”
如今，自己办成了件事儿，也算是堵住了别人的嘴，小年儿看着师父，自己可是历练过的人了，不会不明白，当年师父那样坚决，也是为了自己以后铺路的吧。
马车慢慢地走，师父还在跟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着这里那里的风俗人情，只是觉得不管去哪里，都有这么个人，一直关心着自己，这就足够了，“呼...师父...别打，我在听您说话呢...”
@她是小色色
@STGDOVE你去哪里了？
@雪小点
@大PG的小妞妞
@爱澈的人
@我のk
@东方玉上官
@帅哥小丫头
@o二白o
@_阿士匹灵
@STGDOVE你去哪里了？
@雪小点
@大PG的小妞妞
@爱澈的人
@我のk
@东方玉上官
@帅哥小丫头
@o二白o
@_阿士匹灵
这是一篇关于小小年儿的。大家不都喜欢小小年儿么，大概是在跟着师父不长也不短的日子里~~~~~~~
这天是小年。腊月二十三。
姜衍拉着睡眼惺忪的小年儿，“一早上的睡什么，起来出去转转去。街上挺热闹的。”
小年儿翻了个身儿，“不要，今天出去，总感觉别人在叫我，师父你这起的什么破名字。”拉了拉被子，把自己包得和蚕蛹似的，给姜衍留下一个大大的背影。
姜衍看着裹得紧紧的小年儿，伸手把被子拉开，“说了这几天放你假也不是这样儿的，每天在床上躺着像什么样子。”
感觉到外边儿的冷气，小年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看着姜衍拿着被子的一角，缩缩身子，声音软软的，“师父，被子给小年儿好不好...”
做师父的赶紧给孩子捂上，隔着被子拍了下孩子的屁股，“别磨蹭了，吩咐厨房煮了粥喝。师父先走了，最近是最忙的时候。”
小年儿蠕动了下，扭过头去看师父的背影，“隔着被子是怎么发现屁股在哪儿的啊...”
=================================================================================
年味儿越来越浓，却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懒懒的吃过饭，“真是的，外边儿雪还没有化，出来干什么。”想着师父的话，“别觉得就是周围的几条大街小巷，只要你出去，四周看看，我觉得你就不会空手而归。”
街上是热闹，人挤人的，快过年了，平时再怎么舍不得的人也要辞旧换新一番，可是小年儿四周看看，东西什么的师父早就给自己备好了，随便转转，看看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也是挺惬意的。可是，一条街转下来，小年儿就蔫儿了。
吸吸鼻子，“怎么，他们都是一家一家的啊...”
其实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很小的时候家里拮据，可是快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割上一块儿肉，一些包了饺子，一些就留着平时一点儿一点儿吃，肉馅儿剁的碎碎的，大年夜守岁的时候一会儿吃一个，迷迷糊糊就熬到了大年初一。
后来，后来的后来...小年儿甩甩头，反正，是再也回不去了。
带着情绪，再看满街的景致也就失去了光彩。一路闷闷的走着，越走越冷清，已不见了满街的繁华，只剩下了满目的枝干，没有叶子，就那么孤零零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
靠着树干，支着下巴，这样的一天，不是都应该一家子在一起拜过灶王爷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吗？自己一个人，就在这儿，身上冷，心里也冷。
“掌柜的，你别着急，我已经告诉了各家店了，让他们在附近看，你别急着出去，留在这儿等消息。”
“谁知道他去哪儿了，这孩子。有什么用，万一给你跑到荒郊野岭去，谁家伙计能找到那儿！”
这天是小年。腊月二十三。
姜衍拉着睡眼惺忪的小年儿，“一早上的睡什么，起来出去转转去。街上挺热闹的。”
小年儿翻了个身儿，“不要，今天出去，总感觉别人在叫我，师父你这起的什么破名字。”拉了拉被子，把自己包得和蚕蛹似的，给姜衍留下一个大大的背影。
姜衍看着裹得紧紧的小年儿，伸手把被子拉开，“说了这几天放你假也不是这样儿的，每天在床上躺着像什么样子。”
感觉到外边儿的冷气，小年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看着姜衍拿着被子的一角，缩缩身子，声音软软的，“师父，被子给小年儿好不好...”
做师父的赶紧给孩子捂上，隔着被子拍了下孩子的屁股，“别磨蹭了，吩咐厨房煮了粥喝。师父先走了，最近是最忙的时候。”
小年儿蠕动了下，扭过头去看师父的背影，“隔着被子是怎么发现屁股在哪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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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儿越来越浓，却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懒懒的吃过饭，“真是的，外边儿雪还没有化，出来干什么。”想着师父的话，“别觉得就是周围的几条大街小巷，只要你出去，四周看看，我觉得你就不会空手而归。”
街上是热闹，人挤人的，快过年了，平时再怎么舍不得的人也要辞旧换新一番，可是小年儿四周看看，东西什么的师父早就给自己备好了，随便转转，看看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也是挺惬意的。可是，一条街转下来，小年儿就蔫儿了。
吸吸鼻子，“怎么，他们都是一家一家的啊...”
其实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很小的时候家里拮据，可是快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割上一块儿肉，一些包了饺子，一些就留着平时一点儿一点儿吃，肉馅儿剁的碎碎的，大年夜守岁的时候一会儿吃一个，迷迷糊糊就熬到了大年初一。
后来，后来的后来...小年儿甩甩头，反正，是再也回不去了。
带着情绪，再看满街的景致也就失去了光彩。一路闷闷的走着，越走越冷清，已不见了满街的繁华，只剩下了满目的枝干，没有叶子，就那么孤零零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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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树干，支着下巴，这样的一天，不是都应该一家子在一起拜过灶王爷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吗？自己一个人，就在这儿，身上冷，心里也冷。
“掌柜的，你别着急，我已经告诉了各家店了，让他们在附近看，你别急着出去，留在这儿等消息。”
“谁知道他去哪儿了，这孩子。有什么用，万一给你跑到荒郊野岭去，谁家伙计能找到那儿！”
“掌柜的，你别着急，我已经告诉了各家店了，让他们在附近看，你别急着出去，留在这 儿等消息。”
“谁知道他去哪儿了，这孩子。有什么用，万一给你跑到荒郊野岭去，谁家伙计能找到那儿！”
孩子找到的时候已是晚上，姜衍就看着一个伙计抱着紧闭双眼的孩子进来，一瞬间，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微微侧侧身子，他有点儿不敢去看，生怕抱回来的孩子再也不会醒来撒娇，好在身边儿的人着急，跑过去一声惊讶，“呀，怎么给冻成这样了，快抱到里屋去。”
姜衍这才转过身子，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手扶着桌子，依旧沉稳的声音里不掩疲惫，“请大夫来，熬些姜汤什么的，烧点儿热水。”
唉，小年儿啊。
折腾完已是深夜，孩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冻得厉害了，姜衍看着睡得不踏实的孩子，一会儿扯扯被子，一会儿蹬蹬腿，不晓得是不是在长个子。
“唔...他们都是一家一家的...我是一个...”孩子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嘟囔。姜衍安抚似的拍拍孩子的背，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有师父，嗯，我有师父...”
没睡多久就到了第二天，姜衍草草吃了饭，吩咐了人按时小年儿吃药，就离开去了店里。中午和一些老板们掌柜的一起，看着姜衍眼下的青色，大家开着玩笑。
“姜掌柜是昨儿研究了一晚上怎么赚咱们的钱？看这累的都顾不上睡觉了。”
姜衍摆手笑了，“昨儿徒弟病了，照顾得晚了些，这不省心的就是麻烦人，要不是还有点儿精神现在您让我把昌记卖了我都答应您...”
人们都摇摇头。话虽这样说，商量价钱，定下来年交易的时候姜衍还是不含糊，一厘一毫都细致清楚。只是面前的茶一杯一杯喝，想来真是累得要提神了吧。
总算是应酬完了，上了自己的马车，就看着一个小小的影子抱着一个盒子睡得正香。
“师父...”小年儿眨眨眼睛醒来，“他们说师父早上吃的不好，我给师傅送吃的来。看见一个哥哥说师父在谈正事，让我进马车里先等等。”
姜衍看着小年儿，脸红扑扑地，似乎感觉还是有些虚弱的样子，做师父的有点儿担心，“师父不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喝药了吗？怎么过来的？”
小年儿抿抿嘴，“喝过了...我走来的...唔，师父...”
姜衍拉过孩子对着屁股就是不留情的两巴掌，“昨天冻得和冰一样不知道了？还敢在外边吹风！你是想把自己冻死吗？”
小年儿自己理亏，趴在师父腿上不敢动弹，“师父...小年儿知道错了...”
姜衍又甩上去一巴掌，“知道？是疼了才知道的吧！到处乱跑没把你冻死在外头！”边说又是几巴掌下去，打得腿上的孩子直扑腾。
姜衍有点儿心疼，又想起小年儿昨儿睡觉的梦话，拉起孩子，“一边儿坐着好好想想。”然后就闭上眼睛不理小年儿，自己闭目养神。
也许是累了，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也有了些困意，姜衍小憩的时候，突然感觉太阳穴被按得挺舒服，睁开眼睛，才看见两只小手在自己脑袋两边儿动着。看了眼卖力的孩子，目光里有点愧疚，也有平时的可怜兮兮，还是冷了声音“让你干什么呢。”
小年儿声音带着点儿委屈，“师父昨天因为我没睡好，看着师父累了...给师傅按按...师父...”
====================================目测明天有拍=================================
“谁知道他去哪儿了，这孩子。有什么用，万一给你跑到荒郊野岭去，谁家伙计能找到那儿！”
孩子找到的时候已是晚上，姜衍就看着一个伙计抱着紧闭双眼的孩子进来，一瞬间，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微微侧侧身子，他有点儿不敢去看，生怕抱回来的孩子再也不会醒来撒娇，好在身边儿的人着急，跑过去一声惊讶，“呀，怎么给冻成这样了，快抱到里屋去。”
姜衍这才转过身子，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手扶着桌子，依旧沉稳的声音里不掩疲惫，“请大夫来，熬些姜汤什么的，烧点儿热水。”
唉，小年儿啊。
折腾完已是深夜，孩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冻得厉害了，姜衍看着睡得不踏实的孩子，一会儿扯扯被子，一会儿蹬蹬腿，不晓得是不是在长个子。
“唔...他们都是一家一家的...我是一个...”孩子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嘟囔。姜衍安抚似的拍拍孩子的背，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有师父，嗯，我有师父...”
没睡多久就到了第二天，姜衍草草吃了饭，吩咐了人按时小年儿吃药，就离开去了店里。中午和一些老板们掌柜的一起，看着姜衍眼下的青色，大家开着玩笑。
“姜掌柜是昨儿研究了一晚上怎么赚咱们的钱？看这累的都顾不上睡觉了。”
姜衍摆手笑了，“昨儿徒弟病了，照顾得晚了些，这不省心的就是麻烦人，要不是还有点儿精神现在您让我把昌记卖了我都答应您...”
人们都摇摇头。话虽这样说，商量价钱，定下来年交易的时候姜衍还是不含糊，一厘一毫都细致清楚。只是面前的茶一杯一杯喝，想来真是累得要提神了吧。
总算是应酬完了，上了自己的马车，就看着一个小小的影子抱着一个盒子睡得正香。
“师父...”小年儿眨眨眼睛醒来，“他们说师父早上吃的不好，我给师傅送吃的来。看见一个哥哥说师父在谈正事，让我进马车里先等等。”
姜衍看着小年儿，脸红扑扑地，似乎感觉还是有些虚弱的样子，做师父的有点儿担心，“师父不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喝药了吗？怎么过来的？”
小年儿抿抿嘴，“喝过了...我走来的...唔，师父...”
姜衍拉过孩子对着屁股就是不留情的两巴掌，“昨天冻得和冰一样不知道了？还敢在外边吹风！你是想把自己冻死吗？”
小年儿自己理亏，趴在师父腿上不敢动弹，“师父...小年儿知道错了...”
姜衍又甩上去一巴掌，“知道？是疼了才知道的吧！到处乱跑没把你冻死在外头！”边说又是几巴掌下去，打得腿上的孩子直扑腾。
姜衍有点儿心疼，又想起小年儿昨儿睡觉的梦话，拉起孩子，“一边儿坐着好好想想。”然后就闭上眼睛不理小年儿，自己闭目养神。
也许是累了，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也有了些困意，姜衍小憩的时候，突然感觉太阳穴被按得挺舒服，睁开眼睛，才看见两只小手在自己脑袋两边儿动着。看了眼卖力的孩子，目光里有点愧疚，也有平时的可怜兮兮，还是冷了声音“让你干什么呢。”
小年儿声音带着点儿委屈，“师父昨天因为我没睡好，看着师父累了...给师傅按按...师父...”
====================================目测明天有拍=================================
@0虫小虫0
@捣乱军团的头儿
@jiangfan3010
@huijiafree
@影许长555
@似雪情
@Lsouth97
@yyer67
@芮雨蝶
@佛爷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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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儿声音带着点儿委屈，“师父昨天因为我没睡好，看着师父累了...给师傅按按...师父...”
姜衍难得和小年儿计较一次，“累？你不比师父还累？家里是养不起你还是怎么着，昨儿送你回来的伙计说你靠着荒郊野地的树冻晕了。”姜衍叹口气，“在家是不让你睡觉吗？”
小年儿被师父说得脸都红了，闷闷的放下手来，把头扭到一边儿，“师父不喜欢，那我不按了。”
姜衍看着孩子赌气的背影，“还有理了？闹脾气？过来给师父按着，谁家的徒弟像你这么矫情，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小手又开始细心地按着，姜衍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半晌说了一句，“肩膀也乏了。”
小年儿嘟着嘴，师父这样子，到底生气了没有啊。
估摸着快到家了，姜衍慢慢睁开眼睛，“可是累着了吧。回去去师父那儿等着。”
唔...小年儿睁大了眼睛，这挨了巴掌了，也累了一路，还不放过自己，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
一进门儿，先看到的竟然是东家和夫人。夫人一把把自己搂到怀里，“怎么能乱跑了，你师父要是欺负你，你来伯母这儿，怎么能乱跑呢？”
姜衍在一边儿听着好笑，“就快当爷爷供起来了，我哪儿敢欺负他。”
小年儿牙齿磕着嘴唇，师父今儿说话真是不留情面。
夫人说要做些好吃的中午一起吃，东家去欣赏什么古书古玩儿。留着小年儿一个人在师父书房里，不好意思坐着也不想站着。就半倚着桌子靠着想问题......
姜衍难得和小年儿计较一次，“累？你不比师父还累？家里是养不起你还是怎么着，昨儿送你回来的伙计说你靠着荒郊野地的树冻晕了。”姜衍叹口气，“在家是不让你睡觉吗？”
小年儿被师父说得脸都红了，闷闷的放下手来，把头扭到一边儿，“师父不喜欢，那我不按了。”
姜衍看着孩子赌气的背影，“还有理了？闹脾气？过来给师父按着，谁家的徒弟像你这么矫情，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小手又开始细心地按着，姜衍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半晌说了一句，“肩膀也乏了。”
小年儿嘟着嘴，师父这样子，到底生气了没有啊。
估摸着快到家了，姜衍慢慢睁开眼睛，“可是累着了吧。回去去师父那儿等着。”
唔...小年儿睁大了眼睛，这挨了巴掌了，也累了一路，还不放过自己，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
一进门儿，先看到的竟然是东家和夫人。夫人一把把自己搂到怀里，“怎么能乱跑了，你师父要是欺负你，你来伯母这儿，怎么能乱跑呢？”
姜衍在一边儿听着好笑，“就快当爷爷供起来了，我哪儿敢欺负他。”
小年儿牙齿磕着嘴唇，师父今儿说话真是不留情面。
夫人说要做些好吃的中午一起吃，东家去欣赏什么古书古玩儿。留着小年儿一个人在师父书房里，不好意思坐着也不想站着。就半倚着桌子靠着想问题......
夫人说要做些好吃的中午一起吃，东家去欣赏什么古书古玩儿。留着小年儿一个人在师父书房里，不好意思坐着也不想站着。就半倚着桌子靠着想问题,师父把自己晾在这儿，肯定是不高兴了，师父一定是生气自己乱走。
想着以前学过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年儿皱着眉头，要是有一天师父不见了...唔，光想想就觉得心里没着落。
“想什么呢？”姜衍看着靠着桌子的小年儿，“没罚你站，怎么站着等师父？”
“小年儿不应该乱跑...”小年儿眨眨眼睛，抬头看着姜衍，“小年儿乱走，师父一定很着急...”
姜衍欣慰，这孩子真是懂事了，面上却还是疑惑的表情，“哦？小年儿怎么知道师父着急？”
小年儿支支吾吾了半天，脸红红的冒出一句话，“小年儿想...师父要是不见了，小年儿也很着急...”又加了一句，“嗯...我不是说师父也会走丢...师父这么聪明，不会不认识路的...”
姜衍揽过小年儿，“平时你就不爱到处走，昨天怎么会走这么远？”
小年儿低着头，两只脚互相蹭蹭，“小年儿看着街上一家一家人，心里不好受...就...脑子里空空的随便走，就找不到路了......他们都是一家人...可是我只能靠着树哭...”孩子红着眼睛扑到师父怀里，“师父...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啊...”
姜衍拍着小孩儿的背，原来是想家了，这些日子自己忙着生意也不常照顾他，这孩子。
用指腹给小年儿擦擦眼泪，“师父也是一个人呢，师父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地儿哭去...”
小年儿哭得更大声了，身子都一抖一抖的，“师父说自己是一个人，是不想要我了吗？呜呜...师父你又不要我...”
姜衍刮刮小年儿的鼻子，“你也说自己孤零零的一个，摆明了不想让师父要你啊...”看着小年儿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有师父啊傻孩子。师父虽然不知道你爹娘怎么对你，可师父不会让你孤零零的。”
小年儿蹭蹭师父，“嗯...那以后师父陪我买年货...陪我到处玩儿。”
姜衍好脾气的答应，复而叹了口气，“你说，找不到你，让师父这个年怎么过？”
小年儿笑得一脸讨好，“没进正月不算过年...师父...”
姜衍看着孩子高兴了，拉过孩子按在自己腿上，一巴掌下去，“自己把裤子褪了趴好。”
小年儿一下子蔫儿了，愣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师父，过年不打孩子的。”
姜衍笑得理所当然，“没进正月不算过年，这可是你刚才说的。”扯过孩子，又是两巴掌，“谁家也没有孩子乱跑不回家的规矩，再有一次，你给我站着瞧一个月的账本儿。”
小年儿疼的龇牙咧嘴，却也不敢说什么，身后的巴掌连续不断的拍下来，姜衍边打边训“闲的没事儿胡思乱想，觉得没人疼没人爱的，你就想想谁让你屁股疼！”
小年儿蹬蹬腿，“师父别打了，小年儿疼呢...”
“疼？”姜衍手上不停，“我看是好久没打你忘了疼了，就该让你天天疼，省得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年儿身后火辣辣的疼，“师父...我不想了...我以后听话...”
姜衍这才停下手来，“你是有师父的，知道了吗？”
第二天，小年儿一脸痛苦的看着面前的几家掌柜的斤斤计较的谈价钱，看着师父成竹在胸的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揪揪师父的衣角，“师父...小年儿想回家...”
做师父的看着孩子，笑得云淡风轻“你不是让师父陪你到处玩儿，师父这不是带着你玩儿吗？”
小年儿闷闷的嘟囔，“打了不算，还要这样折磨人啊...”
想着以前学过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年儿皱着眉头，要是有一天师父不见了...唔，光想想就觉得心里没着落。
“想什么呢？”姜衍看着靠着桌子的小年儿，“没罚你站，怎么站着等师父？”
“小年儿不应该乱跑...”小年儿眨眨眼睛，抬头看着姜衍，“小年儿乱走，师父一定很着急...”
姜衍欣慰，这孩子真是懂事了，面上却还是疑惑的表情，“哦？小年儿怎么知道师父着急？”
小年儿支支吾吾了半天，脸红红的冒出一句话，“小年儿想...师父要是不见了，小年儿也很着急...”又加了一句，“嗯...我不是说师父也会走丢...师父这么聪明，不会不认识路的...”
姜衍揽过小年儿，“平时你就不爱到处走，昨天怎么会走这么远？”
小年儿低着头，两只脚互相蹭蹭，“小年儿看着街上一家一家人，心里不好受...就...脑子里空空的随便走，就找不到路了......他们都是一家人...可是我只能靠着树哭...”孩子红着眼睛扑到师父怀里，“师父...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啊...”
姜衍拍着小孩儿的背，原来是想家了，这些日子自己忙着生意也不常照顾他，这孩子。
用指腹给小年儿擦擦眼泪，“师父也是一个人呢，师父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地儿哭去...”
小年儿哭得更大声了，身子都一抖一抖的，“师父说自己是一个人，是不想要我了吗？呜呜...师父你又不要我...”
姜衍刮刮小年儿的鼻子，“你也说自己孤零零的一个，摆明了不想让师父要你啊...”看着小年儿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有师父啊傻孩子。师父虽然不知道你爹娘怎么对你，可师父不会让你孤零零的。”
小年儿蹭蹭师父，“嗯...那以后师父陪我买年货...陪我到处玩儿。”
姜衍好脾气的答应，复而叹了口气，“你说，找不到你，让师父这个年怎么过？”
小年儿笑得一脸讨好，“没进正月不算过年...师父...”
姜衍看着孩子高兴了，拉过孩子按在自己腿上，一巴掌下去，“自己把裤子褪了趴好。”
小年儿一下子蔫儿了，愣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师父，过年不打孩子的。”
姜衍笑得理所当然，“没进正月不算过年，这可是你刚才说的。”扯过孩子，又是两巴掌，“谁家也没有孩子乱跑不回家的规矩，再有一次，你给我站着瞧一个月的账本儿。”
小年儿疼的龇牙咧嘴，却也不敢说什么，身后的巴掌连续不断的拍下来，姜衍边打边训“闲的没事儿胡思乱想，觉得没人疼没人爱的，你就想想谁让你屁股疼！”
小年儿蹬蹬腿，“师父别打了，小年儿疼呢...”
“疼？”姜衍手上不停，“我看是好久没打你忘了疼了，就该让你天天疼，省得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年儿身后火辣辣的疼，“师父...我不想了...我以后听话...”
姜衍这才停下手来，“你是有师父的，知道了吗？”
第二天，小年儿一脸痛苦的看着面前的几家掌柜的斤斤计较的谈价钱，看着师父成竹在胸的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揪揪师父的衣角，“师父...小年儿想回家...”
做师父的看着孩子，笑得云淡风轻“你不是让师父陪你到处玩儿，师父这不是带着你玩儿吗？”
小年儿闷闷的嘟囔，“打了不算，还要这样折磨人啊...”
“什么？师父又要出门？”小年儿睁大眼睛看着店里的伙计，“前一阵子才回来啊，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小年儿啊。”伙计无奈的摊了摊手，“咱们骗你干什么，也就是你还小离不开掌柜的，咱们昌记谁不知道掌柜的一年得出去好几趟？”
“去哪儿啊...”
“北边儿？然后向西？”
模模糊糊的听那伙计说了一阵子，小年儿出门少，也不知道这伙计说的什么地方，回去跑到师傅的书房，翻腾了一大堆找出张地图来，北边儿，向西。
小年儿倒吸了一口气，师父...这是要把生意做到西域？
有分号的地方，师父都做了标记，看着地图上每一个小黑点儿，小年儿觉着，这就像师父的汗水。
小孩子的心里，西域是什么地方？
是街上新鲜的玩意儿，像什么镶着宝石的刀，小摊小贩都会大声吆喝着是怎样经历九死一生从西域买回来的，每次兴冲冲的买回去，师父总是凉凉的来一句话，“这是他们想着西域在家里做出来的吧。”
一笑置之。
反正，不管谁去过没有，小孩子心里，那地方都是遥不可及的，死死地盯着地图，小年儿脑子里不断冒出师父讲的故事，什么大漠里遇到一队强盗，杀过的人，尸体一阵风过来就埋了个彻底。唔...那么远的地方...
姜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年儿头支在书桌上双眼无神，走过去摸了摸小年儿的脑袋，“这是想读书了？主动来师父这儿了？”
小年儿闷闷地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师父，要去西域了。”是肯定而不是疑问的语气，还带着一点委屈。
姜衍也不否认，“是啊，现在生意都挺顺的，师父也不能就守着这点儿东西什么也不做。”拍拍小年儿肩膀，“师父给你带真正西域的玩意儿回来，好不好啊？”
小年儿皱着眉头嘟着嘴，“不好...师父不要去了...一去就那么久，回来都不认识小年儿了。”
姜衍知道孩子越来越离不开他，可这毕竟不是寻常的地方，不比平时小年儿一个人都可以到处跑。姜衍也没办法，拉着小年儿絮絮叨叨了半天，可算把孩子哄得差不多开心一点。 “小年儿，师父出门的前一天，陪你出去玩儿好不好，去放风筝还是干什么，都依你。”
小年儿可算是给了一个笑脸。
===========================================================破孩子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呢？
“小年儿啊。”伙计无奈的摊了摊手，“咱们骗你干什么，也就是你还小离不开掌柜的，咱们昌记谁不知道掌柜的一年得出去好几趟？”
“去哪儿啊...”
“北边儿？然后向西？”
模模糊糊的听那伙计说了一阵子，小年儿出门少，也不知道这伙计说的什么地方，回去跑到师傅的书房，翻腾了一大堆找出张地图来，北边儿，向西。
小年儿倒吸了一口气，师父...这是要把生意做到西域？
有分号的地方，师父都做了标记，看着地图上每一个小黑点儿，小年儿觉着，这就像师父的汗水。
小孩子的心里，西域是什么地方？
是街上新鲜的玩意儿，像什么镶着宝石的刀，小摊小贩都会大声吆喝着是怎样经历九死一生从西域买回来的，每次兴冲冲的买回去，师父总是凉凉的来一句话，“这是他们想着西域在家里做出来的吧。”
一笑置之。
反正，不管谁去过没有，小孩子心里，那地方都是遥不可及的，死死地盯着地图，小年儿脑子里不断冒出师父讲的故事，什么大漠里遇到一队强盗，杀过的人，尸体一阵风过来就埋了个彻底。唔...那么远的地方...
姜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年儿头支在书桌上双眼无神，走过去摸了摸小年儿的脑袋，“这是想读书了？主动来师父这儿了？”
小年儿闷闷地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师父，要去西域了。”是肯定而不是疑问的语气，还带着一点委屈。
姜衍也不否认，“是啊，现在生意都挺顺的，师父也不能就守着这点儿东西什么也不做。”拍拍小年儿肩膀，“师父给你带真正西域的玩意儿回来，好不好啊？”
小年儿皱着眉头嘟着嘴，“不好...师父不要去了...一去就那么久，回来都不认识小年儿了。”
姜衍知道孩子越来越离不开他，可这毕竟不是寻常的地方，不比平时小年儿一个人都可以到处跑。姜衍也没办法，拉着小年儿絮絮叨叨了半天，可算把孩子哄得差不多开心一点。 “小年儿，师父出门的前一天，陪你出去玩儿好不好，去放风筝还是干什么，都依你。”
小年儿可算是给了一个笑脸。
===========================================================破孩子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呢？
“小年儿，师父出门的前一天，陪你出去玩儿好不好，去放风筝还是干什么，都依你。”
小年儿可算是给了一个笑脸。
一时答应了小年儿，姜衍对着手头整理不完的东西叹了口气，连着三四天的房里的灯一直着到了半夜，小年儿看着师父实在掩饰不了的疲惫，心里感觉涩涩的不是滋味，师父出门之前一向要充分准备，每次总要很累，还要被自己连累的空出一天时间。
“师父...”小年儿站在姜衍的书房门口，怯怯的叫了一声。
姜衍抬头，笑着招招手，“傻孩子，怎么不敢进门儿了？”
小年儿蹭到姜衍面前，拉拉师父的手，“师父别这么着急，小年儿不用师父陪着了...” 姜衍停下手中的活，拍拍小年儿的脑袋，“师父答应你的。”看着孩子的表情也能想出个大概，“每次出门之前都要累个筋疲力尽，多一天少一天又不要紧。你好好的做你的事情。”
小年儿低着头不说话，姜衍安慰似地一手揽着他，一手又回到了桌子上摊着的东西上去。
“师父...怎么这么多东西啊...”
姜衍笑笑，“傻孩子，你以为随便出趟门呢，这些通关的文牒，地图，还有西域诸国的一些风情习俗。嗯...当然还有咱们自己的生意打算。一桩桩一件件算着都不容易。”
小年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窝在自己屋子里的小年儿一直琢磨，那些东西，如果...那师父重新置办，就算师父有通天的本事，通关文牒若是再办怎么着也得一个月...
小年儿可算是给了一个笑脸。
一时答应了小年儿，姜衍对着手头整理不完的东西叹了口气，连着三四天的房里的灯一直着到了半夜，小年儿看着师父实在掩饰不了的疲惫，心里感觉涩涩的不是滋味，师父出门之前一向要充分准备，每次总要很累，还要被自己连累的空出一天时间。
“师父...”小年儿站在姜衍的书房门口，怯怯的叫了一声。
姜衍抬头，笑着招招手，“傻孩子，怎么不敢进门儿了？”
小年儿蹭到姜衍面前，拉拉师父的手，“师父别这么着急，小年儿不用师父陪着了...” 姜衍停下手中的活，拍拍小年儿的脑袋，“师父答应你的。”看着孩子的表情也能想出个大概，“每次出门之前都要累个筋疲力尽，多一天少一天又不要紧。你好好的做你的事情。”
小年儿低着头不说话，姜衍安慰似地一手揽着他，一手又回到了桌子上摊着的东西上去。
“师父...怎么这么多东西啊...”
姜衍笑笑，“傻孩子，你以为随便出趟门呢，这些通关的文牒，地图，还有西域诸国的一些风情习俗。嗯...当然还有咱们自己的生意打算。一桩桩一件件算着都不容易。”
小年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窝在自己屋子里的小年儿一直琢磨，那些东西，如果...那师父重新置办，就算师父有通天的本事，通关文牒若是再办怎么着也得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