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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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师父都不能惯你这样的毛病。”说着扯过小年儿，随手卷起书来就拍在小年儿身后，“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看着挣扎的小年儿，“还有点儿知难而退的逃避。”
其实下手没多重，做师父的和做徒弟的心里都有数，只是依着小年儿的性子，但凡有机会就没有不躲的。就算不怎么疼，也还是疼啊！好不容易逮了个空儿跑到离师父最远的墙角。
结果发现半晌儿没动静，唉。小年儿心里哀叹一声，这真是又惹上事儿了。最怕的就是这种，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瞟了一眼师父，果然是若无其事的在看书。小年儿悄悄地撇撇嘴，一定敢打包票师父绝对没有看进去书，还不定等着自己怎么认错儿呢。
师父常说自己应该年龄越大心思越通透，的确，这么多年最长心眼儿的一点儿就是看见师父那个样子绝对不是没事儿了。小时候看着师父不说话了就出去玩儿了，结果玩儿回来该挨的打一下都没少挨，等到自己哭天喊地了，师父停手了以为没事儿了。结果师父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师父就在那儿坐着等你认错儿，你就出去玩儿了……”话没说完巴掌就又落了下来，“是等着师父请你吗？”那次打完了第二天都没让歇着，大冬天的，天还没亮就起来读书，考状元都没这么辛苦。老人们常说大人物做得久了，脾气就也跟着大了。莫非师父是大掌柜的做得久了，才养成等别人认错儿的脾气？
这话当然不敢说出来。要不……小年儿揉揉屁股，其实早就不疼了，斜眼儿瞄着师父，哎…还是那样儿没反应，小年儿禁不住扶额，师父啊，您堂堂一个大掌柜的，放着东西南北的生意不管…就……
“行了，今儿也没想打你。脑子里绕了多少圈儿全是编排师父的吧。”姜衍终于开了口，“过来吧。不打你了。”
小年儿讨好的蹭过去，吐吐舌头，“哪儿敢编排师父，是想着怎么认错儿呢。”
“你啊……”姜衍一声叹息，“怎么总也长不大……这让师父怎么放心呢……”
“那就……”看着师父挑起眉毛，赶忙把“不去了呗”咽回去，“那就慢慢长，师父慢慢教……嘿嘿……慢慢教。”
姜衍瞥他一眼，“慢慢教？还没怎样你都准备着出门儿了。”
小年儿蹭蹭师父，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师父，小年儿知道，就算是小年儿答应了柳掌柜，可若不是您应了，小年儿……就算说破天去，也出不了门儿。”
姜衍拍拍他的脑袋，“有点儿长进。你也不小了，当时趁着你在兴头儿上，师父索性应了他。可是现在……你这样犹豫不定，师父怎么放心呢？”
小年儿伸了个懒腰，姜衍揽过他来，让孩子靠着自己，小年儿颇为老成的叹了一口气，“这犹豫不决啊，是师父惯出来的毛病。”眼疾手快的抓住姜衍快落下来的巴掌，“可是可是……”小年儿嘟着嘴，“我好歹跟师父学了样儿好的。”说完看着姜衍，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歪着头看着师父“该做的，小年儿最后一件儿也不会落下。”
安静了一会儿，看着有点儿局促以为自己说错话的孩子，做师父才的点点头，“嗯。你从来没让师父失望过。”
孩子这才咧嘴笑了，“是呢，耳濡目染。怎么也得学着点儿师父的好。我听说那时候生意没现在那么大，师父十几岁就去突厥人的帐子前做买卖。我一定要试试是什么滋味儿……哎……师父。”
姜衍听着小年儿说起以前的事儿，看着像小树苗一样的孩子，突然就觉得心里满满的，笑着落下一巴掌去，“现在生意这么大，你再和以前似的，小心柳掌柜嫌你丢了昌记的人。”又不放心的叮嘱，“这次就出去走走看看长长见识就好。要是闲着没事儿找事儿，不管是好是坏，回来都打你一顿狠的。”
小年儿不在意的吐吐舌头，姜衍瞥他一眼，“要不要把戒尺给柳掌柜的带上？”
孩子脸一红，抓着师父的胳膊乱摇“师父……小年儿一定，一定听话。”
姜衍拍拍孩子的肩膀，似是欣慰似是叹息，“到底是长大了……”
从前，有一个卤煮，他以为自己很勤劳。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统计了一下字数，发现每天写了删,删了写一两个小时才憋出不到一千个字。
她很忧桑。很忧桑。
她很忧桑。很忧桑。
姜衍听伙计们议论着话本一样的消息的时候，柳掌柜的信还没寄来。姜衍摇摇头，坊间的说书人，没有的事儿都能生生杜撰出来，不过这事儿……姜衍皱皱眉，果然是一离了身边儿就管不住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昌记的生意越做越大，和突厥贵族也是有交情的。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小年儿跟着柳掌柜，认识了突厥可汗的小侄子，两个人年岁相仿，又都是自来熟的性子，很快就玩儿到一起去了。突厥的小少年一直想着能和中原王朝通商，随便挑了个日子拉着小年儿就嘀咕半天，“宁旭……你就扮成我的随从……站在我后面就好……我要说不出理由来，你就悄悄儿提醒我。”
小年儿也害怕，说书人把突厥可汗形容得和豺狼虎豹似的，却又不能让新朋友觉得中原人害怕突厥似的，就战战兢兢跟着进了大帐。最后可汗势必不可能因为孩子就改变国之大计，但不管是出于宠着少年还是现实利益，通商的规定都放宽了不少。突厥小少年带着宁旭在草原上疯跑，晚上就挤在一个帐子里。蓝天白云绿草，有时两个人一次吃一整只羊，最后撑得小年儿打嗝都是一股自己嫌弃的膻气。
就这么折腾了好几天，柳掌柜知道小年儿玩儿得高兴，也没有逼着孩子非要跟着自己。照旧半月一封信往总号。伙计快马加鞭得把信送走，就看见小年儿气喘吁吁地回来。
“柳掌柜！今天是不是往总号送信的日子？信送走啦？”
柳掌柜的点点头，这孩子心细，什么都记得，“你给我的那封要给你师父的帮你一起送了。”
“柳掌柜是不是写了我……我……”小年儿支支吾吾的。
柳掌柜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做的是好事儿啊，对咱们北边儿的生意帮助不小呢，我怎么能藏着掖着不跟总号说？”
“啊？”小脸儿一下子垮了下来，“师父……师父会生气的……”
柳掌柜摆摆手，“不会的，他顶多是替你捏一把冷汗，早些年局势还没这么好，被突厥人活活打死的中原商人多着呢。”
替我捏一把冷汗？不用替，我挨打的时候手心儿里全是汗，师父打我从来不出汗。
姜衍看到信的时候，摇摇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哪有说书人说的什么“与突厥人舌战几百回合……”就突厥人的脾气，小年儿要真较真儿，早就成了盘中餐了。
再看看自己徒弟写的信，全是什么草原水草肥美风光好，丝毫都不提自己干了什么事儿，真是以为离得远了什么都不知道呢。姜衍把信往桌子上一搁，这孩子。走之前说那么多啊，白说。
不过，也算是办成了事儿，不让人总觉得总号的人是纸上谈兵的主儿。与外边儿人应酬的时候，人们总说是夸小年儿年少有为啊足智多谋什么的。不管是真是假，做师父的总是听得舒服。
听着是舒服，只是，这孩子……是让人操心。说得好好儿的只是出去转转……
不知道师父会担心吗？
遥远的地方，小年儿打了个喷嚏。
写了一小段儿，大家乐呵乐呵。
玩儿够了，自然就想家想师父了。
柳掌柜终于忍受不了小年儿了，这孩子，懂事是真懂事，细心是真细心，可折磨人，也是真折磨人。柳掌柜自问没有姜衍那种平平淡淡叫一句“小年儿”孩子就能安静下来的道行。每天一个半大孩子帮你看账本，给你斟茶添水，然后你一抬头，孩子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你……就一直“嘿嘿”的笑，看得柳掌柜心里发毛。
“掌柜的，咱什么时候回去啊。”
有时候被烦的厉害了，柳掌柜就会那寻常逗小孩子的招数对付小年儿，“你羞不羞啊，这么大的孩子还吵着闹着要回家。”
却忘了面前的孩子是大掌柜的一手栽培出来的好苗子，歪着头看着他，“羞吗？师父说做生意的要是怕羞，就窝在屋里当大家闺秀好了。所以……”
柳掌柜看着面前的孩子，怎么着都觉得透过这孩子看到了姜衍那张笑里藏刀的脸。
就这么折磨了十几日，有一日柳掌柜的咬咬牙，抄起桌子上的镇纸“要么你外边儿玩儿去，现在别让我看见你，要么……信不信我和你师父一样教训你！”
“哦……”柳掌柜看着一下子蔫儿下来的孩子默默的低头，茶杯里倒好了水“那我出去了…….”
心里是有点儿不忍心，却也不禁感慨一把，这师父当得，是……是挺过瘾的。
孩子出去了，安安静静的把门关上，看着落寞的背影，柳掌柜叹口气，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呢。
过了一会儿听着一声响。这破孩子在门外边儿，“柳掌柜，您消消火儿，我在门外和您说。咱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听着柳掌柜站起来的声音，小年儿勾起嘴角，“您别生气，您不想看见我，所以门儿我从外边儿锁了，水给你倒好了……您就答应我吧……答应我您估计就看我不心烦了。”
玩儿够了，自然就想家想师父了。
柳掌柜终于忍受不了小年儿了，这孩子，懂事是真懂事，细心是真细心，可折磨人，也是真折磨人。柳掌柜自问没有姜衍那种平平淡淡叫一句“小年儿”孩子就能安静下来的道行。每天一个半大孩子帮你看账本，给你斟茶添水，然后你一抬头，孩子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你……就一直“嘿嘿”的笑，看得柳掌柜心里发毛。
“掌柜的，咱什么时候回去啊。”
有时候被烦的厉害了，柳掌柜就会那寻常逗小孩子的招数对付小年儿，“你羞不羞啊，这么大的孩子还吵着闹着要回家。”
却忘了面前的孩子是大掌柜的一手栽培出来的好苗子，歪着头看着他，“羞吗？师父说做生意的要是怕羞，就窝在屋里当大家闺秀好了。所以……”
柳掌柜看着面前的孩子，怎么着都觉得透过这孩子看到了姜衍那张笑里藏刀的脸。
就这么折磨了十几日，有一日柳掌柜的咬咬牙，抄起桌子上的镇纸“要么你外边儿玩儿去，现在别让我看见你，要么……信不信我和你师父一样教训你！”
“哦……”柳掌柜看着一下子蔫儿下来的孩子默默的低头，茶杯里倒好了水“那我出去了…….”
心里是有点儿不忍心，却也不禁感慨一把，这师父当得，是……是挺过瘾的。
孩子出去了，安安静静的把门关上，看着落寞的背影，柳掌柜叹口气，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呢。
过了一会儿听着一声响。这破孩子在门外边儿，“柳掌柜，您消消火儿，我在门外和您说。咱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听着柳掌柜站起来的声音，小年儿勾起嘴角，“您别生气，您不想看见我，所以门儿我从外边儿锁了，水给你倒好了……您就答应我吧……答应我您估计就看我不心烦了。”
今儿回奶奶家吃饭。一开门发现家里有三四个我爸那年纪的彪形大汉，吓了我一跳……后来爷爷说那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天啊，我爷爷那么和蔼可亲的老爷子啊…………老爷子不动筷子几个大汉都不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平时就是回来先狼吞虎咽一顿的。老爷子威武……
顶锅盖上来，伪更……这几天各种写不出来。我从九点多做到电脑前，到现在写了删删了写，今天实在写不出来……抱歉≥﹏≤大家晚安。超级难过……唉。
这样下去几天，柳掌柜也给折磨得没了脾气。这着实是让人生不起气来的孩子，每每快要恼火的时候，就看着孩子一副低眉顺目的可怜样子，真原谅了他，却又是活蹦乱跳的老样子。柳掌柜看着姜衍一手栽培的孩子，总是不能把师徒两个联系在一起。柳掌柜性格直爽且随和，最多也是吓唬小年儿几句。和姜衍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三天两头儿就被罚的小年儿有点儿委屈。腹诽着，“你姜衍小时候不比小年儿能折腾多了？一肚子坏水儿。”
商量好了回去的时候，小年儿已经出门儿快两个月了。这些日子是挺舒服，可总觉得，不在师父身边，做事总不踏实。姜衍并不是事事都拘着他，或者什么都给他办好，但耳濡目染，柳掌柜发现这孩子做事儿已经开始有了姜衍的影子。姜衍，眼光不错啊。
做师父的收到回来的信儿的时候，柳掌柜又沿着来时的路给小年儿念叨着各地的风土人情了，有的时候兴致来了多说两句，孩子就一脸无辜的看着，“柳掌柜，这个来的时候说过了......您还说......”柳掌柜看着孩子娓娓道来自己想说的话，也不禁感慨，“真是好脑子，记得清楚啊。”小年儿撇撇嘴，记东西这本领算是师父让自己背书时候敲打出来的。 “小年儿，给你讲的时候你要装不知道我才能有兴趣啊，这孩子怎么学不聪明，不知道哄哄长辈啊。”柳掌柜开着玩笑，小年儿一吐舌头，暗自想着“得嘞，那是您好伺候，要是我师父，第二遍问我我要还不知道，等着看账本儿吧。”
商量好了回去的时候，小年儿已经出门儿快两个月了。这些日子是挺舒服，可总觉得，不在师父身边，做事总不踏实。姜衍并不是事事都拘着他，或者什么都给他办好，但耳濡目染，柳掌柜发现这孩子做事儿已经开始有了姜衍的影子。姜衍，眼光不错啊。
做师父的收到回来的信儿的时候，柳掌柜又沿着来时的路给小年儿念叨着各地的风土人情了，有的时候兴致来了多说两句，孩子就一脸无辜的看着，“柳掌柜，这个来的时候说过了......您还说......”柳掌柜看着孩子娓娓道来自己想说的话，也不禁感慨，“真是好脑子，记得清楚啊。”小年儿撇撇嘴，记东西这本领算是师父让自己背书时候敲打出来的。 “小年儿，给你讲的时候你要装不知道我才能有兴趣啊，这孩子怎么学不聪明，不知道哄哄长辈啊。”柳掌柜开着玩笑，小年儿一吐舌头，暗自想着“得嘞，那是您好伺候，要是我师父，第二遍问我我要还不知道，等着看账本儿吧。”
柳掌柜点点小年儿的脑袋，“我可得回去和你师父好好说道说道，这是派了你来折磨我了，得问他要几根儿老山参补补脑子。”
唠家常的调子一下让小年儿慌了神儿，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柳...柳掌柜，您别告诉师父...小年儿不是故意的......”拽着柳掌柜的衣袖，“小年儿就是想回去嘛......才......”
心里除了想见师父的喜悦之外，多了一点儿惴惴不安。虽然柳掌柜答应了，可是，不知怎么地就觉得有点儿忐忑......跟了师父以来，哪里有事儿能瞒过去啊。
===================================================================================
游泳完累得像条狗，人多的和煮饺子一样。明天目测会拍小年儿。
我得好好儿构思一下小年儿见师父的样子。是真少，我知道。大家不要拍我。
唠家常的调子一下让小年儿慌了神儿，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柳...柳掌柜，您别告诉师父...小年儿不是故意的......”拽着柳掌柜的衣袖，“小年儿就是想回去嘛......才......”
心里除了想见师父的喜悦之外，多了一点儿惴惴不安。虽然柳掌柜答应了，可是，不知怎么地就觉得有点儿忐忑......跟了师父以来，哪里有事儿能瞒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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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完累得像条狗，人多的和煮饺子一样。明天目测会拍小年儿。
我得好好儿构思一下小年儿见师父的样子。是真少，我知道。大家不要拍我。
心里除了想见师父的喜悦之外，多了一点儿惴惴不安。虽然柳掌柜答应了，可是，不知怎么地就觉得有点儿忐忑......跟了师父以来，哪里有事儿能瞒过去啊。
“行了，我不说，你自己也别开心了什么都往外倒。”柳掌柜瞥他一眼，“你那师父，小时候我们几个人里，他最精明，变着法儿套我们的话，让他去审案都可以的。”
小年儿吐吐舌头，“我知道的……柳掌柜，你对小年儿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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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间比原定的早了一天，姜衍正巧出去应酬，小年儿心里有点儿失落，“柳掌柜，你说怎么我回来师父还不在呢？”
柳掌柜拍拍小年儿脑袋，“你那师父指不定是被谁叫走了，一会儿我找个伙计问问，你先换换衣服洗个澡，咱一会儿找他去！”
推开自己房间门儿的时候，小年儿才算平衡了一点，床上放着的是时兴缎子做的衣服，刚进了城的时候自己还羡慕了一阵子。床上滚一圈儿，被子也是晒好的味道，没有带走的小荷包里也是塞得鼓鼓的。桌子上的乱七八糟也收拾得整齐，唔……把自己最常读的书放在另一边和其他分开，这一看就是师父的习惯。
收拾好了柳掌柜已经在前厅等着，梳洗一番的柳掌柜竟然勉强像个书生。两个人看见改头换面的对方相视一笑。还没起身，就听见门口的伙计熟悉的问候，“掌柜的您回来啦，柳掌柜回来了，就在里边儿呢！”
姜衍一进来，就看见站起来等着他的小年儿，看着跑过来的孩子勾起嘴角，摸着扑过来孩子的小脑袋，语调是如常的平和“还没想好给你接风宴上吃什么呢，蜜饯倒是准备上了，点心…师父以为你明儿才回来还没准备，倒是前几日南边儿送来一些小吃，师父没细看，你一会儿慢慢琢磨去……”
小年儿突然眼睛有点儿发酸，明明一切都一样，每天师父都会或多或少的交待上一些，只是感觉……
原来不仅，是自己想师父啊。
我至少写了三个版本的俩人见面。让我不磨叽，黄桑，臣妾做不到啊！
照旧是一顿简单的晚饭，样样儿都是小年儿喜欢的，边吃边缠着师父说路上的趣事，说了一会儿也就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看着师父还在和柳掌柜天南海北的乱侃，一杯接一杯的小酌。即使听着他们聊很有意思，可马车坐了好几天，不累吗？
姜衍看着小年儿的样子，“累了就先歇着去，明天再和师父好好儿聊。”
看着小年儿离去的背影，柳掌柜又倒了杯酒，“多好的徒弟，你还不对他好点儿。”
姜衍和柳掌柜碰一碰杯，挑着眉毛，“我是让他起五更睡半夜了还是不给他饭吃了？”
柳掌柜一饮而尽，“你啊，别说饿着他，回来的时候他还说，柳掌柜，您别告诉师父。一说起你啊，吓得孩子说话都结巴。”
姜衍饶有兴致的笑了，“结巴？那是做坏事儿了。他是做了什么事儿不让我知道？”
柳掌柜脑子转一个圈儿，“能……能有什么事，小孩子贪玩儿，怕你知道了怪罪。”一边儿暗暗感慨酒果然不是好东西。
姜衍摇摇头，“你们就都纵着他，谁家的孩子不想精雕细琢？”
柳掌柜不搭理他，“你小时候就那么精，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孩子要成你这样让不让别人做生意了。”
姜衍笑笑，心里却是想着小年儿。
推开房门，意料之中的看见床上一团小小的身影，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孩子扯了扯被子，含混的念叨“不吃了……再也不吃羊肉了，好难受。”
姜衍轻轻拍拍孩子的背，“你啊，非要把自己吃出毛病来。”
挨着孩子躺下，又感觉到小年儿翻了个身儿，“咱回去吧回去吧……”
漆黑的夜里，姜衍默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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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刺眼的阳光，睁开眼睛才发现不是客栈，舒服的伸伸胳膊，动作却突然停住“咦，师父？”
姜衍靠在床上看着他，“还是家里舒服吧。”
小年儿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师父昨天没少喝酒吧，头痛吗？”
姜衍摸摸小年儿的脑袋，“我没事，倒是你那柳掌柜的喝了不少，跟我唠叨了半天。”
身边儿的孩子安静了一下，脑子转的飞快，然后小心的抬起头，“他……都跟你说了？”
姜衍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都说了啊。”从小时候的事儿一直说到现在，算是都说了吧。
小年儿往床的里边儿缩缩，离师父远点儿，“师父……小年儿不是故意的。”
姜衍听得有点儿糊涂，却也装得淡定，“嗯？”
小年儿咬咬嘴唇“我不是故意把柳掌柜锁在屋子里的……”
姜衍“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写不到拍了………………………..明天……一定！！！！！
哎。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太罪恶了。我去碎觉了。
姜衍听得有点儿糊涂，却也装得淡定，“嗯？”
小年儿咬咬嘴唇“我不是故意把柳掌柜锁在屋子里的……”
姜衍“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小年儿看着师父笑了，有点疑惑，却还是和平时一样，“我就是太想回来了……然后那天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柳掌柜对我那么好……现在想是挺不应该的。”
姜衍低头看他一眼，“这事儿咱们再说，师父让你走走看看就可以了，你这是长本事了，还去可汗的大帐里溜达了一圈儿，嗯？”
小年儿心里叹了一声，就知道这才是重头戏，看着师父坐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躺着，坐起来斜斜的靠着师父，听着师父的话虽然有点儿忐忑，但还是拉着师父的胳膊，“师父……小年儿也不知道出去会怎样啊……”
姜衍听着这句似是辩解似是感慨的话，敲敲小年儿脑袋，“是啊，但是小年儿……”一把拉过孩子就按在腿上，抬手就是两巴掌，“你总该知道，回来是什么样子的吧。”
“师父……”小年儿瘪瘪嘴，每次都这样，挨打之前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师父不讲道理呢。怎么……一回来就打人。”
“讲道理？”姜衍又是几下巴掌甩下去，“你要讲道理就拿戒尺来讲，师父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不轻的一巴掌拍下去，“戒尺在书桌上，自己去拿。”
意料之中的，趴着的孩子一动不动，姜衍也不在意，拉下孩子的裤子，看着屁股上的手指印儿“这可是你做的决定。”说着又是“啪啪啪啪”连着的声音，小年儿听了都觉得脸红。
“师父……师父……”小年儿平时疼了，都是一大堆含混不清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姜衍看着小年儿红红的屁股，停了手，“怎么，还有道理要和师父讲？”
小年儿赶紧摇摇头，胡乱的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委屈的扭头问师父“师父……小年儿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姜衍又是一巴掌拍下去，“你自己想着，先让师父把这口气儿出了！”噼里啪啦又是几下，姜衍没留力气，“你是觉得做成事儿了，师父该赏你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之前多少中原商人进去就没出来！”
小年儿疼的直蹬腿，“师父……小年儿知道错了……”一下子呛着了直咳嗽。
姜衍等着小年儿顺过这口气儿，“你不要和我说现在天下太平没什么事儿了，早几年，也是朝廷上下说得好时候，照样有被活活打死送尸体回来的，那人，还和柳掌柜一起做过买卖……战乱的时候更不必说，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哪儿有人愿意……生离死别……”
姜衍叹了口气，觉得和小年儿讲这些是有些沉重，孩子即便之前不幸，可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自问没让孩子受过苦。索性用疼痛直接些，不要让他再这样让自己担心。
停下了的巴掌又打下去，姜衍能感觉到每巴掌下去孩子就疼的一抖，十几二十下下去，小年儿只是不自觉的喊疼，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两条腿连到处乱蹬的力气都没有了。
姜衍突然有点儿下不去手。叹了口气，想来这都是为人长辈的私心，若是德行有亏，或是学业不精，做师父的怎么教训都不过分。可如今，孩子长大了，经历了风浪，用这样的手段再把他拉回到自己身边？那平时教的什么临危不惧，谨慎果敢还有什么意义？
想着就觉得这顿打，小年儿有点儿委屈。怕是......姜衍自嘲的笑笑，是自己后怕了，看着孩子火气又起来了。
说到底，是自己放不开手。
师父没再动手，可小年儿觉得这比打他还难受，姜衍就揽着徒弟，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揉着屁股上的红肿，放不开手就放不开吧。“小年儿，如果，你这么活蹦乱跳的出门儿，给师父送回来的是……”
“你让师父怎么办？”
“养你到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送死？师父真的是怕了，你还这么小。”
感觉沉默了好久，小年儿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师父，小年儿以后……一定……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又突然小年儿想起自己刚才问师父为什么挨打，自己就羞得要命。还是抬头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师父……道理小年儿都懂了，您别生气了吧……”
姜衍叹口气，慢慢驱散那种后怕的情绪，“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只是……”拉过小年儿又拍了几巴掌，才擦掉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师父……我……”
姜衍看着红红的小屁股，还是又狠心补了几下，“回头儿好好和柳掌柜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