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妖孽

我是爱你的…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00:00 +0800 CST  
3
【爱你二字,才刚好落音,顾子溪忽然拉着我疾步走出浴室,将我抵在正对着床的墙边。她抬手捧过我的脸,深深地吻上来,那个吻,几乎包含了她所有所有的情绪。
她呢喃着喊我乔颜,好几声因为不舍离开纠缠的舌而淹没在含糊之中,我也,含糊地应着她。她的手顺着我的下巴,脖子,肩膀,一直滑落到胸口,短暂停滞在了衬衣最上端的扣子,实际上她的指尖已经触到了我的皮肤,轻轻向下一勾,整整一条若有似无的排扣都迎刃而解。
衣服敞开的刹那她还是愣了一下,我轻轻摇着头示意她没关系,她才继续,继续把吻我的浴火播撒到其他地方。耳根,耳垂,颈部,锁骨……她悄然下移,我看不见她的脸,只有食指穿过她发间带来的丝滑,好像融在嘴里的巧克力。
她跪在我身前,侧脸摩挲着我的小腹,她不停地浅吻着我的手心,声声地喊:乔颜,乔颜,你是我的王,我的梦,我最为华丽的梦……
我的后脑被墙壁托着,眼里噙着湿润,吊灯的光晃晃悠悠模糊不清,在我的脑海里与街头的霓光,漫天的繁星,还有烈日下斑驳在海面的粼光混淆在一起,迷人地有些过分。
她重新站起来,带着不愿打断任何一小节和我痴缠的情绪,应该是怕我累,体贴地柔声说:“亲爱的,躺下吧。”
事已至此,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本就欲意从今以后,把过去她给我的所有顺从都一点一点,甚至加倍地回馈给她。
躺下的时候她跟着我一起俯身,手掌在护在我的后脑。
她说我自然散落的头发很美,她撑着手臂看我,另一只手在我的胸口有意无意地画着抽象的图腾,起起落落,反反复复,起始颠倒又时而跳跃。
她好像真的很懂如何挑起人本能的情欲,也更加懂如何将这种情欲挥洒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顾子溪。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行家。其实想到这里,并非完全介意她和多少人有过这般的经历,相反,内心小小的虚荣还引得了一丝自豪,起码现在在她身下,在她心里,在她灵魂深处拥抱着的人,是我。
她将我身上可有可无的遮蔽物一点一点拉开,所有的动作映在我眼里,完全温柔地不能更加温柔,包括她松动了眉眼对我说:“想过无数次,你身体的样子,却都不如亲眼所见的这样美。”
我调笑道:“你在吟诗么?”
她眼里闪过一道光,是泪光,也是星光。
慢慢地摇头,她没再接话。
不厌其烦地吻,每一个都如同晴天里洒遍花坛的阳光,我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残留了她温暖的气息,一直一直,到她问我:可以吗?
她的手在我的腰间,似乎只要等我一个首肯,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褪了我下身最后一层防线。而在进攻之前,无论她有多么渴望多么急迫,都要向我征求,军令如山那般。
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和泛滥如山洪的情欲,还需要什么理由呢。不知何时我的意识被眩晕统治,标记上明显诱惑意味的喘息声是再好不过的引导,不会有更加具备指向性的号令,仿佛被麻醉了那般,我用最后一点残留的认知命双手主动将黑色的丝边向下推。
顾子溪就那么眼望着,我在她身下慢慢暴露出更多的白皙来接受欲望空气相互作用的洗礼。动了动腿,已完全袒露的下身让顾子溪的面颊迅速地涨红,微微吞咽的动作,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声音。
并未想过我身体对她的刺激如此之大, 几乎是一瞬的事情,她疯狂地压下来,淋漓尽致的吻落幕之前我的眼睛全然被她的面容盛满,她的舌纠缠着我的舌,她的手贴紧了我双腿间的缝隙,她额前的及捋头发扫在我的脸上。复杂的感官同一时间像是踏破黄沙的大军袭击了我的脑中所有的神经片区,我发出的任何喊声都不由自控,绵长的,短促的,深刻的,浅薄的,颤抖地,干脆的,娇媚的,狂放的,声声入耳贯穿了她的耳际。她开始跟着我身体的频率一起发出剧烈而悠长的呻吟,而她手指的动作让我紧闭双眼的同时仿佛于黑暗中看到了魔术师灵巧多变而梦幻的手势,下一秒,爱情里最具诱惑最为原始的气息如盛开荼蘼的花香,从指间传来,像是她特地赠给我的满园玫瑰。
再睁开眼时恍然到了另一个世界,倾斜着时间倾斜着世界,天地尽头相融一体,我看不见一切感受不到一切除了她。
视线里是她如镜中水月的倒影,伸手一划就荡漾成了涟漪。而被她捧在手心里的领地更加是激荡连连。忽而想起了浴火的凤凰,当它周身被焚烧时心中当是何感慨。我也想要在我的欲火里得到重生,浮华和纤尘都要烧尽,要留给她一身孑然。
趁着她身子稍微远离的空隙,我几乎是撤掉上身那件白衣,垂了手,听见它掉落在地板上,柔柔地发出的布料之间相互摩擦该有的声音。
我张了双臂环上顾子溪,手指绕去了她的耳后,抬起下颌迎上她越发深沉的呼吸。
层层骇浪一样的深吻,是不是遗漏出彼此的名字,她在我耳边叫我,我在她的声音里唤她。她的手此时改了动作,像是在油画板上妄为泼墨的画师,变化丰富又满载灵力的节奏,无穷的未知换来我用力地把脸埋向她的肩头,几乎快要抽泣。
她知道攻陷城池心脏的时机一到,那么温和那么熟练,那么风度翩翩又妖娆邪魅地,探进了我的体内。
那一瞬我本能地嘶叫出声。
疼么?
她的问话好似红毯尽头教堂的钟声,带着漫天甜蜜的回音。我摸着她的脸摇头,眼底虚构了出无数海市蜃楼。风中斑驳的树影,蝉鸣,穿过云层的雁,明媚艳丽的春光又交替着黄沙漫天吹不透。
被她填满的一刹,胜过千年的长久。
她犹疑了离开了我的唇,像个不知满足贪心的小孩,舍不得放弃原有的又想索取更多。我无法停歇的状态是给她最好的纵容和默许,她放开了一度拘谨的态度,顾子溪原本的张狂放肆,主宰一切的魄力浑然烧起了冲天的火焰,而那团火,就熊熊吞噬着我胸口整片的区域。
烈焰燃烧空气后升起浪漫的烟,袅袅缭绕了整个房间。
顾子溪穿着的衣服起起落落在我的身上滑动,吸走皮肤上渗出的层层细汗。我的手已完全不听使唤的状态去解她前胸的扣子,颤抖着无力着甚至不可好好的做出一些列完整的动作,只源于身下太过虚幻缥缈的,情根深种。
我并非软弱的,我有强硬的坚持和执着,顽强地勾开最后一颗纽扣,奋不顾身轻咬上她。她的果断和坚决,指尖熟练的变换丝毫没有多余的拖泥带水,每一下的刺激都恰到好处地给我加深一层沦陷的魔咒,没有半点生疏的聪颖印证了她向来的聪明。然而她聪明,我也高明。我将手伸进她的敞开的衣襟抚上她的蝴蝶骨,随来回地无力却又不乏一种患得患失若有似无的甜腻。她在我恶意的挑逗之下更加毫不留情地发动一轮又一轮奇袭,活像了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在帐前尽收锦绣河山气吞万里。
好似引子烧到了尽头,烟火洒下的星点即将淹没全境,身体里腾起了一股不可理喻的奇妙,与此同时呼应着尝尽她皮肤的味道,嗅着她发丝的香气,还有抱紧她的,彼此肌肤相亲产生的浓烈的摩擦。
激烈。
回荡。
共鸣。
一触而发不可收拾的颤栗。
爱,像是古老匕首上留下的血迹,而我的身心,为她留了醉人的伤口。
我抱着她侧躺下来,静静地,留恋着相拥着,身体还试图挽留她指尖带来的梦。
晶莹地水滴湿透了床单,她拉了毯子包裹着我,挪到了干燥的位子。
我望着顾子溪的眼眸,她的手在撩动我的头发。
“觉得累吗?”
“你开心吗?”
同时说出口的话,我们互相顿了一秒就相视笑起来。
她说:“你知道吗我做着这样的梦,一梦就是二十年。”
“所以今晚这是你二十年所有的感情?似乎……显得太过谦恭了?”
她摇着头,“当然不,给你的情,怎么舍得一次就用尽。”
“是么。我也不想……这样难得的甜头一次就耗光……”
她得意地勾了勾嘴角,“乔老师,在称赞我的表现么。”
我摇头,见她表情变了变,才说:“不要说表现那么浅薄的层面,我感受得到你的爱,身心,和灵魂,都感受得到,仅此而已。”
“那你呢……爱我吗。”
“你好喜欢问这个问题。”
“是啊,从小到大,问得不厌其烦。”
“然而你也问过很多人这个问题。是不是……也……”
她立刻严肃地打断我,否定说:“从今以后不会再问其他人,也不会用对待你的方式对待任何人,从今以后。”
我掀开了被子把她也抱进来,深吸着气钻到她怀里。
“溪。”
“恩。”
“明天带上我送你手表好么。”
“好。”
“开会的时候,用我送你的钢笔写字好么。”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恩。我爱你。爱你到底。“
顾子溪最后宠溺地“恩”了一声,吻了我的额头……】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04:00 +0800 CST  
Part21:
1
晨曦的帷幕,梦境的尾声,意识苏醒的瞬间我只闻到空气里残留着乔颜独特的气息却不见她躺在身边。
打开卧室门,轻柔婉转悠悠而至的民谣随着我下楼的步伐,像是潺潺的流水淌进心里。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when life was slow and oh so mellow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when grass was green and grain was yellow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when you were a tender and a callow fellow
try to remember and if you remember
then follow -follow,oh-oh ……
客厅的印象里播放着美国老牌名谣乐队TheBrothers Four的《Try to remember》。原声木吉他,贝斯,曼陀铃清澈又温和的伴奏,配上洒进房子里金灿灿的阳光,以及阳光里一边轻轻哼着曲调一边在厨房里专心做早餐的乔颜,侧翻景象让我情不自禁胸口一热,心里飘飘然地仿佛像是漫山遍野被风吹拂的蒲公英。
我扶着栏杆,视线越过那张仿旧的吧台望过去,乔颜就好像那些文艺老电影里,印衬着发黄牛皮相纸背景,一言不发又惹人垂涎的女主角。
愣了一会儿,我起了玩心,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伸手住她的时候,以为她会吓一跳,谁知她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轻轻地问我:“吵醒你了?”
我贴着她的背,把脸埋进她的长发,用力地陶醉的吸气,摇头。
“怎么选了这张碟?”
“随便挑的。”
“哦。”
“冰箱里只有鸡蛋,几片火腿和牛奶。想做三明治发现没有面包。顾总凑合一下吧。”
平底锅里刺啦刺啦地响着,原本安静躺着的火腿片慢慢像是跳起了舞。乔颜放重心靠上我,仰了仰头蹭了一下我的脸,俏皮地笑着。
“你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起来给我做早餐啊……”我心疼地在她的耳边低语。乔颜虽然厨艺好,可我知道她并不是一个非常乐于下厨的人。
“前几天那样喝酒,伤了胃又生病。乖乖按时三餐,好好养着。”
“但你可以叫我去给你买的……”我会非常乐意。
“我想亲自给你做不好吗。”
“不是,就是太好了,你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我被你宠着二十年,也没见我坏了。你质量这么差?一天就能坏?”
“啊……”
见我无言以对,乔颜噗的一下笑出声,接着又很快恢复到宁静的状态,玩笑着又认真,还十足霸气地说:“哪怕宠坏了,也算我的,我负责。”
“说的我又想哭了。”
“好啦。怎么在我面前老能那么委屈呢。在万世的时候觉得你像只美洲虎,现在就跟几个月大的小猫一样。”
“你也是啊……你以前活活一座冰山,现在这样我真的太受宠若惊了……”我得了便宜卖乖的同时忘情地把她搂的更紧。
乔颜咳了两声,未见其转面先闻其声,寒气已经逼人:“顾子溪……”
“啊找到一点久违的震慑了……”
乔颜愣了愣,不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那,你,还,不,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
我手一缩,乖乖放开了她的,胸口。终于,如我所愿地,在即将回到楼上洗漱之前得到了她有些犀利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又有些害羞的,无限复杂的瞪眼。



乔颜和我一样,喜欢吧台胜过于餐桌。和她面对面,满眼都是她自然淡雅的美,盘子里的火腿和鸡蛋都呈现着鲜亮的色泽和食香。此时唱片已经娓娓起了“moon river”细腻醉人又安然的调。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 I'm goin' yourway……
这毫无疑问是我迄今为止,最为幸福美满的一个早晨。我一直在笑,傻兮兮呆愣愣地望着乔颜,徘徊着徜徉着,在她瞳孔里的月亮河畔,想牵着她的手一直走,直到彩虹的末端,像两个自由的浪者。
一顿简单的早饭硬是磨蹭了半个小时,乔颜在我执迷不悟的痴迷下几乎是半哄半催恩威并施,好像大姐姐招呼幼儿园流着鼻涕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一般,差一点就要亲自来喂了。她知道我是故意在撒娇,不过怕我饿着又再伤了胃才显得比较着急。然后就听见她幽幽说了句:“你怎么比小孩子还要小孩子。”
她准备起身去收拾碗碟,我拉住她的手,她回过头看我咬了嘴唇欲言又止,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出口:“那……你和我,这样算是,在一起么。”
乔颜挑了挑眉,佯装生气冷冷地反问我:“不算么?难道昨晚在你心里,算是……one night stand?”
我连忙摆手解释:“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和我……那你和唐静呢?”
“昨晚已经和她说了。”
“你怎么说的……”
乔颜垂了垂眼,收了表情,平和地讲:“我也不懂该怎么说,所以没有绕弯,直接告诉她,我变心了。这是事实。”
我瞬间哽住了,心想大概昨晚唐静听见这句话的心理跟我一样,像是被一万个鸡蛋卡住喉咙不上不下。乔颜啊,你真的不愧是乔颜,分手拒绝人的那些烂大街的俗套理由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简明扼要霸道的一句:我变心了。叫我该怎么评价你?
“你…… 你就这么说的啊……”
“恩。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何况我说的是实话。”
我有些不寒而栗,喃喃地念着:“这么狠啊……”
“你觉得我太不近人情是么。难道不该决绝一些?”
“我以为……你曾经那么喜欢过她,你会不忍心……”
乔颜沉沉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喜欢过,才不愿意拖泥带水。”乔颜看了我一眼,有些忧伤有些自嘲,“事实上我真的回不去了,我已经到了自己无法哄骗自己的地步,又何必再拖着时间去哄骗她。我知道我看上去铁石心肠……”
我站起身,轻轻把她拉进怀里,“不是,不是,我懂你。只是……她一定一时半会不可以接受吧。”
乔颜闭了眼,沉声道:“恩。很伤心。她很伤心,哭得面色苍白。她听见我说,我们不可以在一起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没有为什么,我说我变了,仅此而已。”
我苦笑了一下,“女王,你知道你的‘仅此而已’四个字,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其实我是个很笨拙的人,除了直接告诉她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我知道,也许我对不起她等了我那么久,可是脑袋里一直一直难以平复地想着你是我不能控制的事。对别的东西我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我是不屑于……装作还有感觉得。尽管……你刻意疏远我赶我回到从前的那些时间,我有尝试过装。不过我始终觉得,这和坑蒙拐骗的性质一样。”
“她知道么……你,是因为我。”
乔颜轻轻点了点头。“也不需要瞒着对么。我变心了。喜欢上别人。那个人你认识。她是顾子溪。”乔颜不紧不慢地说着,没有刻意的着重,但是这句话就像沉甸甸的山,填满了我的心,踏踏实实。
“其实,她找过我……”
乔颜略微惊了一下,“是么?”
“嗯。”
“所以那时候你忽然……远来是因为她找过你。”乔颜恍然大悟。
“我是不是很过分。毕竟她以前对小伊那么好。现在我却……却抢了她最爱的你。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儿……”
乔颜在我怀里深深地呼吸,不说话。
“其实这些话,本来,昨晚就一直在脑子里荡,但是……但是,你给我的甜蜜盖过了一切。我也不想去面对这些,面对是非还是对错,面对愧疚或是什么……想无论如何,先让我忘记一切去感受你……记得么,你是我的梦。”
“不必你去烦这些事。我来解决。”乔颜拍了拍我的背,好像是在给我吃定心丸。
我点头,也不刨根究底去问她要如何解决。
“溪。”
“恩?”
“如果我说,虽然我表面上狠了心,其实还是会于心不忍,还是做不到完全不去关心,你会生气吗。”
“我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别说是你,我都于心不忍。”
“如果理性的看待这件事,解决的途径只有唯一一个,就是时间。只能够期盼,唐静……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想通和接纳……只是……我不知……会不会太强人所难。”
“我知道……我知道……”
甜蜜的同时,心里还隐隐作痛。可是走到今时今日,我们都没有办法。并非找借口推辞,或许只能说,爱情里没有逻辑没有是非没有理据也没有先来后到。
爱情她是什么。
其实她是主宰。
我们都不能自控,只是看她,如何对我们发落。
乔颜从我怀里离开,摸了摸我的脸。
“今天去公司吗。”
“恩。不去也可以。昨晚把文件都拿回来了。”
“再去睡一会吧。睡醒了再工作。”
“你呢。”
“我等会儿回家一趟,今天有两节钢琴课。”
“哦。”我心里盘算着想跟她说,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一起,思来想去,又不知道会不会太唐突。
乔颜看了我几秒,聪慧笑了笑,命令我说:“顺道回去收拾衣服。给我配一把钥匙。知道么。”
“啊!”我喜出望外。“你……你……”
“顾总要不要找人把那张沙发搬过来,你的心头好。”
“不用了不用了,留着吧,指不定这边住腻了还会去那边住呢。况且最大的心头好已经在这里了。”我一把拥住她,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恩。”
“我等你,等你回来,晚上我们去逛街吧。”
“必须去。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我……我睡不着了……我,我送你回去吧。”
“傻吗。”乔颜浅浅吻了一下我的嘴,“乖乖的去休息。等我回来。”
“我……你……我……”你又要我去睡,你又亲我,你教我怎么睡得着!
乔颜瞥了我一眼,打着口型骂了我一句“傻瓜”。


我怎么睡得着……
我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我以后怎么睡得着?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10:00 +0800 CST  
2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20:00 +0800 CST  
她说我像一只美洲虎…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33:00 +0800 CST  
也许我们错过了很多,
但年华最好的时候我们在一起,
或许已经够了,
彼此的梦中人。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51:00 +0800 CST  
Part22:
1
【她很开心。
她整晚都牢牢牵着我的手,流连漫步在德中横路的风情街和手工定制精品店,就像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充满了热切和新奇,然而事实是这世界上什么稀奇的东西是她顾子溪没见过的?
她故意化的淡妆,带着草帽,硬是耍赖非要穿我的衬衣,破破烂烂的过膝背带牛仔裤上还有以前去杨清画廊的时候心血来潮刷上的几笔丙烯颜料,基础款黑白色板鞋,一身随意又不失风味。和我站在一起,用她的话说形容,简直就是巴黎时装周撞上了美国乡村风,如果再塞给她一把尤克里里就更加贴切了。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其实也并非有意要买什么东西,只是感受那些拿起和放下的瞬间她就在一旁的饱满和安心,偶尔贴近来闻着我的耳廓说:亲爱的你真美。
一路都会迎接这样那样的目光,不管是因为我俩的穿着风格差异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她的手还是搂在我的腰间,旁若无人地看我睁着一双大眼睛笑容痴痴迷迷,我叫她看着路好好走,她说:路怎么跟你比,你多好看啊。大家都没有在看路都在看你,刚刚还有个小子顾着看你被绊了一跤。
我说:可你是顾总啊,要是你绊倒了明天准上封面。
她大笑着歪倒在我肩上:你看我这样子,狗仔队站在面前估计都认不出我是谁,不过我想啊,反正翻箱倒柜也找不出一件合适的衣服,怎么都没你好看,倒不如自我放弃算了,哈哈哈。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勾着她的下巴道:凭你帽子下的这张脸,就算穿着做拖把用的布条,一样也是,艳,若,桃,李。
穿了高跟鞋后比顾子溪稍稍高出一些,她怔怔地仰面望着我,不知何时脸颊又绯红一片,不可置信地喃喃感叹:亲爱的,以前你从来不会直接把这种说出口的……
我坏坏地一笑:想说我很轻佻么。
她死命地摆手:不不不,越是轻佻轻浮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越是……
我侧过脸,在十字步行街交错口,人来人往的巨大喷泉前,吻了一下她的唇。看到她越放越大的瞳孔,我满意地退了距离,而她张了嘴又说不出话。
我明白她的意思。在她的印象里,乔颜依旧还和正经内敛清高孤傲挂钩,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公然做出打情骂俏的事,稀奇程度或许可以比拟披头士跳芭蕾舞。
以前,我确实有些不懂怎么完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我羡慕那些直率热情的人,我也一度希望自己能够变成那种有温度敢爱敢恨敢追逐的人。我试图去寻找改变的方法,就好像曲谱里虽然只有简单的五根线,但那些音符哪怕排列地多么复杂终究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只要适当调整和编排,就能变奏出无穷无尽的可能。
只可惜人要复杂得多。
有时候你越是带有目的性的去转变越是适得其反,倒不如顺从时间顺从心,等那个契机来临时,稳稳地抓住便好。
我以为唐静会是我的契机,她让我感受过激情和心跳的碰撞,领我踏进了新的世界。我认真爱过她可是不代表我就真的懂得在爱情里如何自处。和她的关系中,我会患得患失,会犹疑会反复,尽管我不表现出来可是心里到底怎么想只有我自己清楚。
这份爱情,是天时也好,是客观环境也好,是种种其他的因素也好,我不可回避的真相是心里始终存在着心慌和忐忑,不是谁的错,我们都曾努力过,也美好过。
然后。
我险些错过的顾子溪,一举一动一念,任何的偏差,都有可能山水相隔,如今的惺惺相惜,如同命中注定。
我第二次为爱奋不顾身,强势里更加强势,霸道中更加霸道,以往没有的主动,不懂的争取,似乎是在一瞬间懂了,但其实是因为成长了,进步了,自信了,也无所畏惧了。什么忐忑什么慌张什么无意义的执念和担忧全部是无用的垃圾。
我史无前例地清楚自己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那就是顾子溪。
如同下午在家跟她说的那番话表达的一样,顾子溪三个字沾满了我的心,我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去纠结别的。我想我真的变成了自己喜爱的那个乔颜的样子,这个功劳不知道归于谁。
只不过我清楚,顾子溪就是最终那个,改变乔颜的契机。
要问追问到底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到底要多么幸运才能得到上帝偏爱,爱到舍得把顾子溪赐给我。这个理由是无可反驳的。
爱情里,最难能可贵的忠贞不是自我捆绑在同一段关系里,即便是变了质也傻傻地坚持,而是——坚定地,跟随自己的真心。
我垂着眼睛给她抹平衣领上不小心留下的折痕。我穿衬衣时喜欢把领口的扣子扣好,而她就喜欢自然地敞开。我喜欢她,喜欢她穿着我的衣服,喜欢她看我的样子,知道说出口她一定又会傻在原地满脸惊诧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然而我还是不怀好意地捧起她的脸说:溪,你真的很美,真的。
她捂着嘴原地跳脚,抓着我的手臂夸张地瘪嘴,她好像特别喜欢在我面前装委屈:刚刚那一下心都跳停了。
我笑而不语地牵起她准备继续走,好想给万世的员工看看,他们口里的冰山魔王现在的样子。
然而刚刚转身,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顾子溪在我身后一哆嗦,低低地吐出一句:哎,呀……
我照惯常的方式上前抱了抱来人,轻声打招呼道——
哟,清儿。
杨清的嘴角一直勾着诡异的弧度,眯起一双大眼睛又看看我又看看顾子溪,手中摇晃着手机,屏幕中赫然是我俩刚才互动的影像,中间大大的播放键。
不是照片,是录影。
——哟。顾总,穿成这样,逛街呀,sosweet呢……】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56:00 +0800 CST  
杨清:哟,顾总。逛街呀,so sweet呢~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57:00 +0800 CST  
2
【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吧坐下来,杨清有意无意地搅动着面前杯子里的拿铁,玩味地看着一直翻着白眼捋头发的顾子溪,时不时还故意拿起手机来装模作样。
稍适喝了一口咖啡,杨清的眼里开始露出了类似审疑犯的眼光,她敲着桌子佯装不满地问我们:“说,什么时候瞒着我暗度陈仓的。今儿要是不被我撞个正着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没记错的话昨天的宴会上还不是这么个情况啊,你俩真是太行了。”
顾子溪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对回杨清的视线,道:“恩……就是,昨晚开始的。”
“谁先开口的?”杨清先是看着顾子溪。
“你?哎不不不,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那……”样清又看向我,“乔?”
见我默认地点头,她砸着嘴竖起了大拇指,直言不讳地冲顾子溪说:“不枉你痴心一片二十年,我这个无辜苦命的挡箭牌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顾子溪哼了一声:“什么苦命,这怎么能够叫苦命,被我喜欢多有面子!”
杨清扯了扯嘴角,轻蔑地“呵”了一声,随即开了手机里的录影凑过来给我看,边看边问:“呐,这个类似傻姑一样跳着转圈圈,还脸红捂嘴的小妞喜欢你。乔,你感受到了传说中的面子么。”
正好一口水咽准备下喉咙,不经意的一瞟视频,想笑又不能笑地差点呛到我。当时和顾子溪面对面,倒也没有觉得她那会儿的表现有什么特别,怎么显现在镜头里看上去那么滑稽。
顾子溪迅速的站起身想夺过手机,哪知杨清更加眼疾手快,一个向后闪身就把手背到后面叫她扑了个空。
咖啡吧里还算人多,顾子溪也不好弄出太大的动静和声响,只好无可奈何地坐回位子上,不满地看着杨清朝她吐舌做鬼脸。
我淡淡地笑了笑,犹记得小时候在图书馆里看书自习,她们两个同样喜欢闹来闹去,而我虽然明面上心无旁骛地学习,心里也有偷偷叹过她们相处的感觉真好。而今回忆起顾子溪说,无论我曾经见到她在干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她心里都满满当当装着喜欢我,闭上眼睛仿佛现在还置身于那个图书馆,不禁将心境来了个移花接木。就好像,我和她早早便心意相通,就好像,我们从没有错过彼此。
“我早和你说过的啊,你可以不给我背这个‘黑锅’的,你可以跟乔解释的。”
杨清往我这边挪了挪,挽紧我的胳膊说:“对乔,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啊,我从不担心她会迁怒于我。我倒是担心啊,你那些随时随地可能从某个街口蹦出来的花样党派会拿我当箭靶子。”
杨清这句话让我觉得很感动,是一种我们之间的关心真的坚不可摧不会为任何无稽的理由所撼动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来自于友情,却彰显出了丝毫不输给爱情的美好。
我摸了一下杨清的侧脸。是啊,虽然当时误会了,心里觉得酸酸的,但我也不舍得真的吃清儿的醋。
顾子溪懊恼地抱怨:“什么花样党派,用词不要这么……”
我冷不丁地接了一句:“精准。”
杨清乐地笑出了声,连连点头说,对啊我用词就是这么精准。
“亲爱的……”
顾子溪伸了一只手过来勾着我的小指不停地抛媚眼扮可怜,杨清故作嫌恶地皱眉,继续给我吹耳边风说:“她欠的情债那么多,之前又让你吃了那么多次醋,怎么也得惩治一下的吧,要不怎么树立我乔女王的无上威严和风范?”
“呵!乔才不会……”顾子溪满脸自信地昂着头摇晃食指。
“恩。这个我心里有数。”
杨清比了一个手势,嘴里喊着“耶”。
顾子溪瞬间傻了眼,支支吾吾地问:“你不是……不是说……你不会生气么……”
“恩。我不会生气,不代表我不会让你把之前我吃过的醋都还回来。”
“怎……怎么还……”
“这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就会告诉你。”
顾子溪捂着脸惊诧道,“亲爱的你刚才还不是这样的呢,你下午也不是这样的呢,你昨晚更加不是这样的!怎么清儿一出现你就变了!”
杨清也不理她,嬉嬉笑笑地在我耳边,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回头我把录影发给你一份,以后她要欺负我们,嘿嘿……”
顾子溪拍着桌子反驳,“你在开玩笑嘛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们,我怎么敢欺负你们!”
杨清溜溜地转着眼珠想了想,“譬如,再冒出什么野花野草的时候啊,或是,你再扰人清梦之类的……”
顾子溪嘴角都抽搐起来了。
杨清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整了整衣服,说:“好啦,我本来是约了人在这边谈事情的,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谁啊,王然啊。谈什么事情啊,哟哟哟还这么神秘……”
“顾子溪,你小心你的‘完美’傻姑形象明天就上头条。”
“有你这么坑我的么。偷拍,太不道德了。”
“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站在你们面前拍的,是你傻兮兮没发现我。”杨清还不忘搭上我的肩膀问,“乔,你说呢。”
我说,好像也是。
顾子溪当下就收声闭了嘴,我看见她那样子心里特别愉快。
“这阵子我好忙,好几个早上都没有睡到超过九点了,除了法国那个个展之外还个装置艺术的静态展,北环美术馆。”
顾子溪摊了摊手:“所以啊,就算我们精心计划想正式请你出来吃饭公开关系,你杨小姐也没空大驾光临呢。”
“算了吧,这顿你跑不了的,约下个月,下个月我就闲下来了。你赶紧的回去想想怎么贿赂一下我,否则,哼哼。”
“哎是是是,你除了会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哦,对啊,我只会威胁你。能威胁到你顾总足够发家致富啦。”
“哎!交友不慎……”
“好啦,没空跟你废话了。我走了。”
“再见再见!”顾子溪欠打的喊:“我明早六点打电话叫你起床哟清儿。”
杨清瞪了她一眼说:“我已经把你拖黑了。”然后,她绕到我身边,贴着我的耳朵讲了一句话才转身走,刻意弄得神神秘秘,顾子溪还以为是在说她的坏话。
挥手跟杨清道别,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大门,我留意到她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
我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比清儿更加乐于看到我和顾子溪终于走到一起。
一如她刚刚留给我的那句——
我爱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顾子溪带着浓烈的求知欲粘到我身上,死乞白赖地想要我告诉她到底杨清说了什么,我淡淡地摇头,坚决表示没什么。她知道只要我不想说是怎么都撬不开我的嘴,也就只好悻悻地作罢。
离开咖啡吧之后被她拉着继续逛,她疯狂痴迷于看我穿衬衣,各式各样,各种颜色和风格,长长短短,不同质地,每次从试衣间出来她都会停下喝茶和翻杂志的动作,两眼冒光地痴痴点头,然后转身跟店员说,把账单寄到万世国际。
买了衣服,接下来就是配饰,她盯着玻璃橱窗里摆好的精致袖口和领结,挑着眉问我哪个好,都不等我回答就说:“我觉得各有各的好啊,不能取舍怎么办,要不都买吧。”
我忘不了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站在旁边的年轻小店员那喜出望外的神色,简直就像财神爷从天而降,这个月的销售业绩就指望着一单摆平了。
我摸着顾子溪的头发,“我哪需要那么多领结。”
“演奏会的时候,上半场带一个,下半场再换一个呀。”
“不用啦。”
顾子溪卖乖的说:“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刚想拍她的脑袋称她乖的时候,她一扭头就开口: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包起来,账单寄到万世国际。
小店员激动地差点就打颤了,一边抑制不住兴奋一边毕恭毕敬地连连微笑,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我无奈地抱着双臂,顾子溪靠着我也笑嘻嘻的。
两手拎着七八个购物袋,全部装着给我买的东西,她还不让我帮她提,自己嘚瑟地哼着小曲,还超前地预告跟我说,就算她哼走调也不要拆穿她,因为她心情非常非常好。
她的步子很轻很快,我走在后面望着她,就如同一个放学路上咬着棒棒糖期盼着翌日郊游的小孩。
回了回头,发现我没有跟上,她折返来把所有的带子都集中到同一只手上,腾出另一只手来牵我,她温柔的,有些抱歉地问:“你是不是累了啊?刚一直在试衣服。”
“你也是女人,女人逛街怎么会这么容易累?何况,还都是买给我的。”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诶,前面就是AlenG的潮牌店,他们家帽子和牛仔裤都好好看的,走吧走吧。”
“还买啊,你都快把这间商场买下来了。”
顾子溪很认真地回答我说:“当初真的想过,但是……你看啊,万世在长青的购物广场落成到现在,我一次都没去过,总感觉像是回家一样,就不染指这里了。除了长青台,我还挺喜欢这边的,这边独立设计师品牌多嘛。”
“但是已经买很多了。”
她跨了一步站到我面前,用额头贴了贴我的脸,轻轻地说:“今天就不要阻止我啊,我真很开心。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头一次不用七弯八折,不必隐藏不必担心被看穿,能够正大光明,把我认为好的东西全都给你,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我把她拉进怀里抱了一下,趁机让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不留痕迹地埋进她的头发里。
“这是要包养我么……”我低低地在她耳边问她。
“你不喜欢的话,换你包养我也行。”
我轻笑了一声,“不,我喜欢。要不待会儿回家试试,玩个,包养与被包养的游戏,顾总意下如何?”
顾子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瞠目结舌地望着我,喉咙跟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
“怎么样,回家……还是继续逛……”我故意暧昧地卷着她的头发。
她没骨气地,吞吞吐吐,红着脸说:“要不……回家吧。”
我戳了一下她帽檐下的额头,“你啊。”难不成就这种方法才能阻止她继续逛下去?
“是不是现在回家啊,就现在回家吧……”她瞬间就变了嘴脸。
“嗯哼。我还要去看看帽子和牛仔裤,等会儿还要去生活馆,顺便看看酒。”
“诶……那你又问要不要现在回家……”
“逗你啊。色。”
顾子溪一怔,眉毛一皱,表情一酸。
“怎么着,还不承认自己色。”
“咬着舌头了……好痛……”
“是么……亲一下……是不是就不痛了。”
她一脸欲望浮于言表狂点头,扬起下巴已经准备迎接徘徊在唇边的吻。我又乐了,不动声色,只是刮着她的鼻梁道:“逛完了回家再说。”
“哎你是故意的……故意撩拨我,结果又……”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骄傲地,得意地坦言道。
顾子溪,你还记得你车上曾经出现的,那几根栗色的长头发么?
我不提,不代表我忘了,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吃醋。
所以,今晚逗一下你,只不过算是小小的,小小的——
头盘。
日子,还很长。】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7:58:00 +0800 CST  
我不提不代表我忘了,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吃醋。
日子还很长…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18:02:00 +0800 CST  
溪:亲爱的我们玩个游戏。
乔:嗯?
溪:你扮我秘书~
乔:………
溪:好嘛要不换过来也可以~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20:32:00 +0800 CST  
到现在还是深深地爱着你,是爱情的友情的都可以。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21:00:00 +0800 CST  
——溪,怎么了?
——我家飞机坠机了。
——没关系,再买一架。
(已然忘记了原来的剧情₍ↂ⃙⃙⃚⃛_ↂ⃙⃙⃚⃛₎)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4 22:41:00 +0800 CST  
又吞,,,要吞你不早点吞非要等我全部发完吞是什么意思!!!!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5 00:12:00 +0800 CST  
这有什么好吞的……


Part23:
1
每日清晨醒来的第一眼就能映上乔颜不为妆容所遮盖的,犹似一泓清泉的精致五官,意识不是被闹钟叫醒而仿佛是,发自本能的不舍让沉睡过多地占用欣赏她的时间,这等幸福,淡然中又自有它的浓烈。
然后,这个慵懒的,冷傲中又不乏勾魂摄魄姿态的女人会撑起身子,若有似无大敞的衬衣领口跳动着一颗藏在白皙柔软之后的心,你知道那颗心属于你,你会情难自禁地拥上去轻吻,而她抱着你的后脑,摸着你的头发,跟你说早安,继而起身洗漱,下楼为你做早餐。
大厅里照样回旋着轻柔的音乐,不论是清新的乡村民谣,还是和缓的舞曲小调,坐在吧台看杂志新闻的时候,她婀娜性感的背影就在厨房里随着节奏不经意地律动,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轻歌曼舞地勾引着你的鼻息。你会分不清,诱人的到底是她,或是她带给你的这一切。你曾经,怎么都不敢想象的,这一切。
仰头闭目,再睁开眼来便自觉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喜欢把鼻子藏进她后颈的头发里,喜欢手心掌住她小腹的温暖,喜欢隔着衣服摩挲着她的马甲线,喜欢从任何角度看她面部的轮廓和笑起来的弧度,喜欢听见她呢喃哼着歌曲里的词——
“Are you going to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the true love of mine ……”
她的嗓音带着诗意,良好而专业的基础上带着发自内心的轻悠,她带着你一起晃动着身体,偶尔转过脸,唱着“true love”的同时更不忘吻上你的嘴角,而当你贪恋上那种诱惑无法自拔想要索取深吻的时候她却微微逃开,继续投入到锅炉的杰作里,你不可抗拒,只得无奈,更没有理由阻止她亲自精心为你准备的早点。
不过无奈中,甜蜜被塞得满满当当。
刻意弄得像是拉锯战一样,不希望和她面对面的时间过得那么快,而你终究要回到公司上班,你要继续打拼,才能持续着随心所欲把所有瑰宝都双手捧给她的状态。
直直站立的时候她明明更高一点,但为你搭配裙子的配饰为你扣上项链的时候她总会稍稍屈膝,歪着脑袋深情地打量着她眼中的你,让你一个上步,就能吻住她的眉梢。
每次依依不舍的拥吻,那瞬间都仿佛相识千年,又像极了初见。她握着你的手腕,安心地看你带着她送你的手表,她说那些漫天的星辰比不过你的眼。你笑着,心想怪不得现在那么多男人都找不着女朋友,要是像她那样又美又有气场还会撩人的女人再多几个,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其实你知道,她在外面,冷若冰霜。
最后一丝痴缠在离开她舌尖的刹那,以为要结束在沉闷的关门声中,哪知她拎了包和钥匙就挽过你的手一起出门。她解开车门的锁,把你塞上车,不容拒绝地命令:我送你去公司。
你除了笑,不会有别的反应。
她的待遇总让人觉得好似飘在云雾里,你就快忘了自己是谁。你开始有些改变,未曾察觉但是证据确凿。当你的小助理给你端上白水的时候你从她口中得知,公司上下都沉静在摸不着头脑的恐慌中,只因你不知何时起见人就笑,开会也温柔和善了很多,过分的美好叫下属误以为这是公司即将发生大事件之前的糖衣炮弹,又或是用以麻痹催眠大家的某种手段。尽管显得阴谋论了,不过你听了之后竟然开心地大笑,隔天出了公示年终业绩达到某个数据点就分发超过去年一倍的年终奖。你开始觉得,那些“蠢蠢”的,“反应迟钝”的下属还是很用心很可爱,或许他们也开始觉得你是个好老板,或许……默默暗恋你的人又多了。哈。
下班后的你,无谓的约会和饭局能推都推,你迫不及待回家见到她,你无法多等一秒地享受她身体的每一处致命。你会靠在书房的门边,如曾经无数次梦见的那样,听她弹琴,盯着她打上灯光的侧脸,还有不发一言却胜千言万语的,回眸一笑。
所有的一切都幸福地近乎虚幻,唯独你跟她同时被烦人的亲戚造访,害的早前那个包养与被包养的小游戏至今都难得以上手。你根本不怕在她面前表现地无赖,就更加不屑于装作纯情,她认识你太久,知晓你根本不可能是纯情的人,所以饥渴难耐的诚实表现反倒成了一种变相的坦然,坦然你有多爱她,有多想拥有她,尽管被她勾着下巴的时候你依旧免不了本能地脸红,但她会赞你可爱。
应酬总有免不了的时候,但每次晚归都会见到她靠在床头看书。她成熟端庄知情识趣,闻到你身上沾染了烟味或是别的香水味,都只会推着你赶紧去洗澡,但又邪恶地叫你不准拉起浴室的窗帘,就那么趴在床上,虎视眈眈如同盯着到手食物似得地盯得你浑身发麻。她说这是你叫她吃醋的惩罚,可是你即便再怎么欲火难耐也不能把她压在身下,只有脑子里反反复复抱怨,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要有这么个麻烦的亲戚?
等你擦着头发出浴室,她已经插好了吹风机的电源跪在床头等你。暖暖的风从圆筒里呼呼地吹来,跟房里空调的冷气摩擦出了某种微妙,而实质上那种微妙来自于她按压在你头皮的指腹,她体贴而心疼地问你累么,你会拿下她的手,关了按钮,消失了噪声后宁谧的环境里,你能听见和她深吻时喉咙里的低吟。
自小腹升腾到大脑的强烈占有欲只能反映在纠缠不休的舌和徘徊在胸口及腿间的手中,你迫切但又极力温和地抚过她的肌肤但仍旧觉得不够,你的拥抱里充满了疼惜和懊恼,而她的回应就像是耐心的大人安慰着你这个冲动又稚气的孩子,直至情到深处她忘情地将头埋在你的胸口,拂过你的背脊告诉你她有多喜欢这样摸着你的蝴蝶骨,声声喊着你的名字说想你,想要你,你才知道原来,她和你一样。
不过,后来你发现,安静地搂着她躺在床上聊天,某种程度上是另一种体验和享受。不知厌倦地和她谈起过去,陪她回忆陪她重温踏过足迹的春夏和秋冬。一遍一遍顺着她的头发和她讲着没有过多深刻意义的话,轻轻松松没有负担的,天南地北乱扯,你发现她出奇地很享受,她说她喜欢听见你的声音,无论你讲什么,听着听着,她就会很安心地睡着,闭上眼,眉眉弓深深地,鼻梁又挺又高。
你忍不住趁着她睡着去偷袭她的双唇,却冷不防被她张嘴咬住。她得意地睁眼,调皮地告诉你其实她没有睡着,等着你上钩。她变了姿势,霸道地把你圈紧在怀里。她伸手掌住你的下巴,好像古时候那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而你像极了委屈的小媳妇。她挑着眉毛勾引你,却又抓着你的手不让你动,你只能表面委屈内心满怀欣喜地等着她发落。
临睡前最后的深吻,吻得你几乎提前晕过去。她的气息和香味比一整片罂粟园还要厉害,你中毒很深却不愿意解,你甚至倔强而极端地想过,要死在她手里。
她温柔地贴了一下你的额头,双手收紧,闭着眼说晚安。
这回是真的要睡觉了。
你的把手搭在她的腰间,她曾说这样让她觉得安心。
你用了最为动情的声音说:晚安亲爱的。
扬起眼偷偷瞄见她勾起了嘴角,她说:亲爱的。明晚和妈妈一起吃顿饭。
你卷着她的头发打趣地问:这是要带我去见岳母么?
她点头轻轻地“恩”了一声。
过了很久,你在快要睡着之前说:我爱你。
以为她听不见,谁知她拍了拍你的背,用以回应这句话。
你几乎又要哭出来。
你的梦。
你的乔颜。
你的全世界。
你的,此生无憾。
怎敢草率轻易地相信,
你告诉自己要虔诚,要真挚,要敬畏。
可是你真的真的太幸福了呀,顾子溪。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5 00:21:00 +0800 CST  
前面楼层的文有顺序乱了的么?我想要把23之后重发。强迫症伤不起。。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5 13:27:00 +0800 CST  
2
十一月那场慈善演出的曲目单已经下来了,乔颜清早要呆在家里读谱,下午回剧院排演。她依旧会悠然地听着音乐准备早餐和我一起吃,不过就不能亲自送我上班了。
和岳母大人的饭局约在晚上七点,她一直是一个谦和随意的人,对吃吃喝喝的事情并不太在意,所以餐厅也是霸气的乔女王定的。
五点多,乔颜从剧院出来,见我靠在她的车门边,淡淡地笑起来。
既然她没空送我上班,那么我有空的时候,还是可以接她下班的。
乔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眯了眯眼说:“怎么把早上那条裙子换了?穿这么正式。”
我歪了歪嘴,“你不觉得那裙子显得很随意?还很妖?”
“哈。”乔颜忍不住笑出声,“妖不妖和衣服无关,是人的问题。”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念叨,“是么……”一抬头,她已经绕过车头走到主驾驶那侧,开了门。我问:“那怎么办?”
乔颜轻轻摇了摇头,“上车吧,我妈一直都知道你很妖。”
趁着她刚刚发动车子还没有起步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前阵子上海的拍卖会上一起投回来的玉镯,递到她面前说:“你昨晚才告诉我要一起吃饭,我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我记得以前看过你妈妈带玉镯,想她应该会喜欢这类的东西吧。”
乔颜摸了摸我的脸,稍微点了一下头,“她会喜欢的。”
“哦。”
“你很紧张吗?”乔颜松开手刹,扭动方向盘的同时,侧过头问了我一句。
“我?我不紧张啊。我干嘛要紧张?”
“也是呢。顾总见过那么多大场面。”
我耸了耸肩,不可置否嘛。在我的记忆里乔颜她妈妈温柔的要命,要硬是比起来,跟乔颜相处比跟她妈妈相处要紧张得多。
“其实我妈早就想请你吃饭,之前说过的,因为那阵子帮我们处理爸爸的事情,虽然知道你和我关系好,但是表示感激还是要的。”
“恩。”
“只不过,”乔颜忽然话锋一转,“今天这顿饭,实际上并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我妈现在还不知道今晚是你跟我一起和她吃饭。”
“恩?”这是什么情况。
“她以为我带唐静跟她吃饭,她以为我还和唐静在一起。“乔颜不急不缓地从容开车,继续解释道,”过两个星期她跟表姨还有以前认识的一伙朋友会出去旅行,虽然称不上环游世界,但也有心要跑遍南北半球,短期内大概就不问世事了。所以,她想知道我现在生活怎么样,谁陪在我身边。不管是什么人,至少她作为妈妈,也有权利看看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怎么样。然后,她才好放心地去享受她自己的旅程。”
“啊……原来……”
“恩。如果等会她看到你反应太惊讶的话,你也不要觉得奇怪,我先给你打预防针。”
“那……唐静最近怎么样?你知道她的近况么?”
“恩。”乔颜肯定了一声,听不出语气也听不出情绪,她没有转头,因为进入到一条比较堵的路段,周围的车多。
“我不是质疑你和她联系,我只是……”哎,我只是始终感到心里不舒服,始终,觉得好像对她不公平。
“我知道。”乔颜也丝毫不回避,直言说,“会常常收到她的信息,也有未接来电。她状况不是太好,学业也因为情绪而有些耽误,情绪影响身体健康,一环扣一环的。我只能,尽力劝她不要多想。”
我仰起头往座椅上一靠,沉沉地叹出一口气。乔颜,虽然你表面若无其事,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吧。不谈你们曾经有过深刻的感情,哪怕没有,以你一贯善良的特性,看到有人因你而受伤,你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我们在这头甜蜜,她在那头伤心欲绝,像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的的痛苦之上。虽然商场上没有人真的跟你讲感情,我们这种人也习惯了表面一套心里一套,谁也不把谁的哭笑当真,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什么样的面目用什么样的招数去应对。可正因如此,我撤下面具回到生活里面对曾经真诚相待的人,反而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了。
我的身份和经历特殊,从小到大那些试图接近我的人都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或野心,所以我很珍惜每一个不在乎我是不是姓顾不在乎我有没有钱有没有地位,而只是因为我就是我,才愿意和我相处的人。
总之,心是真的希望唐静能好好的,可我做的事,跟我的愿望背道而驰。
十字路口的红灯,乔颜转过头看着我,拍了拍我的手背。
“每个人都有他的立场。在她的立场看,我们两个大概十恶不赦,可是站在你的立场,你不过是得到了自己应得的。至于我嘛……”乔颜笑了笑,“我的立场,只是看清楚了现在的心境与以前大不相同,无可挽回,且无谓谴责。”
“乔颜。”我喊她。
“恩?”
“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太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她咧开嘴,笑得很开心,她说:“那待会儿你得好好谢谢我妈妈把我生下来。”
“是啊。所以……我穿这身真的太正式?”
“对啊。”
“还有时间我要不回去换条裙子啊?”
“还说不紧张呢。”
“就算有少许紧张也不会影响我大方得体的发挥。”
“嗯哼,承认了?”
“不承认。”
“不承认今晚睡客房。”
“好嘛好嘛,我承认……我是有点紧张……”
“哼哼。”
诶?什么什么情况,为什么又是我死乞白赖的?那不是我家吗?为什么我要睡客房……




3
看到乔颜的妈妈,大概就能想象再过二十年后的乔颜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她妈妈的眉眼平和很多,完完全全没有乔颜眼中惯有的锋利和气场,但是从鼻子和嘴巴来看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按照乔颜所说,她妈妈见到进包厢的是我而不是想象中那个学生样的小孩,眼神中掠过了很明显的讶异,她看向乔颜,直到乔颜朝她肯定地点头,她才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接着低了低头,再看向我的时候就恢复了和煦的笑容。
我从包里把礼物拿出来双手放到她面前。
“阿姨,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以前我就从来不和您客气,所以您也不要和我客气。”
乔颜坐在一边很轻松地翻菜单,她很放心压根就不管我和她妈妈交流的怎样。她妈妈本身就不是个习惯刁难人的女人,再者就算是,她也知道我能应付。
乔颜的睿智和主见像她爸爸,而那份优雅和端庄绝对是来自于她妈妈的优良基因。
不客套不推搪,大方得体仪态万千又不失亲切平易近人,接过礼物打开来看,笑着说谢谢。她笑起来一瞬间就让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次见到这个漂亮的阿姨,无论是学校的家长会也好,还是去到乔颜家里也好,她总是这么温暖地笑着。只是,岁月还是不饶人,加上前阵子的变故,叫我觉得她笑容中藏不住时间留下的沧桑和痕迹。
微微心疼,心疼她,心疼乔颜。
整顿饭的气氛还算融洽,只是看得出乔颜妈妈心里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或许她发现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唐静,结果准备好的台词派不上用场,为了避免尴尬,我开始跟她聊旅行的事,跟她讲哪些地方不可错过的风景,她眯着双眼听我讲,期间也叫我多吃菜,然后乔颜就不动声色很自然地,分别给她妈妈和我把菜夹到碗里,那样子真的就好像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期间乔颜起身说要去洗手间,经过我的时候有意无意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道是表扬我的气定神闲呢还是安抚我那一点点的紧张。
然后,包厢里就只剩下我和她妈妈两个人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乔颜妈妈咳了两声,我条件反射地起身给她倒茶,她望着我笑了笑,说:“好像昨天才见到你们背着书包在一起的样子,一转眼这么多年,都长大了。”
“恩。是啊。她越来越漂亮,跟阿姨一样,越来越有气质。”
“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巴甜,性格又开朗,不像乔颜,总是冷冷的,闷闷的,跟她爸爸一个样,实际上她心里不是这样的。”她妈妈讲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也微微叹了口气,我想是提到了过世的乔叔叔,还是会伤心的。
“我知道。我和她那么多年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其实内心很温暖很温暖的。”我也垂下眼睛浅笑起来,要不,我怎么会那么爱她,那么爱。
“以前我一直很担心,乔颜这样的个性,她会很孤独。在家里呢,她越是长大就和她爸爸之间矛盾越重,没办法,她个性太像她爸爸了。其实他们两个心里都很爱对方,就是执拗地偏偏不让对方知道也偏偏不妥协。我在夹在中间,无奈又为难,不懂怎么去调和,也是我的无能……”
“阿姨你别这么说,事情都过去了。”我挪了挪椅子,不经意间靠近了一些。
“恩。其实。事已至此,我也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了,我只想她以后能够开心,能够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去过,至于……”她妈妈看向我,“这顿饭呢,原本是我叫她带她那个‘朋友’出来吃饭见见,我知道五年前她就想和那个孩子在一起,我也做了很长期的思想准备,直到想通了,不会去反对了。不过,怎么也没想到她带来的竟然是你。所以你们……”
“恩。”我沉着的应了一声。
“子溪啊,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介意得那么清楚,我唯一关心的,是她是否真的幸福快乐有人陪伴相互照顾,我不愿意看到她再受以前那样的折磨,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更不想她孤独。其他的对我来讲并不那么重要,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知道啊。阿姨也许你听到我说这话会觉得有些怪异,毕竟这种事要一下子适应真的不容易。不过,我,喜欢她很久了,我从小,就已经很喜欢她了。这么多年虽然都以好朋友的身份带在她身边,可其实心里一直一直都喜欢她。”
“是么……”
“也许,如果我是个男人,讲出这些话来会叫您觉得感动觉得放心,您会很乐意把您的宝贝女儿交给我照顾……只可惜,可惜……不过,就像您说的,她的幸福和快乐是最重要的,这么多事实证明,或许男人不可以给她带来她想要的,传统意义上的幸福,而恰好,现在我是这个幸运儿。所以,我只想表达,阿姨,我有这个能力,更加有这个决心,会对她好,会把我所有的都给她。我不敢奢求您完完全全地接受或是欣然祝福我们,只是想说,我不是男人,可是我爱她,不输给任何人。”
“我知道,知道你有能力。乔颜爸爸那些事,要不是你,我们都会乱了套,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
“阿姨这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为她做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就是您,没什么能跟母爱相比。不过我也同样心疼她,我也看不得她伤心,看不得她难过。”
她妈妈看到我诚恳的样子,顿了顿,继而终于露出了含带欣慰的笑容,拍着我的手说:“其实,在她身边也真的找不到比你更让人放心的了。”
我刚想说话,乔颜就推门进来。
“什么让人放心?”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妈妈,还看了看我俩这一幅亲如母女的和谐画面,接着坐下来。
“恩,跟阿姨说之后旅行的事,我说我可以找人帮忙安排,阿姨说这样她就放心了。”
“是么。”
她妈妈没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笑着叫她继续吃东西。
之后的气氛明显变得更为轻松了,我们讲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更加妄图从乔颜她妈妈嘴里得知一些她小时候不为人知的糗事,可是事实上她妈妈是最好的证明,这个女人真的没什么黑历史,好比普通人儿时有过的愚蠢行为都跟她挨不着边。哎,没办法,谁让她一直一直都是完美无缺的女王呢。
饭后送乔颜妈妈回家,临别之时她依旧祥和地笑,笑容里多了慈爱和放心。
乔颜牵过我的手,看着她妈妈进屋的背影,问:“还紧张么?”
“不紧张啊,你妈那么温柔,我怎么会紧张。”
“哦?你是说我不如我妈温柔?”
“哎不是……”
“那意思是说我妈不温柔?”
“哎……”我……我……我睡客房,我自觉睡客房……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5 14:23:00 +0800 CST  
防吞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5 14:28:00 +0800 CST  
Part24:
1
【这年的八月显得格外焦炙又沉闷,飘絮纷扬下坠,细雨撩人但略显憋屈,不急不慢却持之以恒的蝉鸣扰人清静,风中都充斥着粘稠的呼吸。
可是,爱情丝毫是不理会这些。
它的广大神通,便是叫悬崖峭壁中开出鲜花,让干涸胶着的荒漠下起酣畅的雨露甘霖。
好多个傍晚望着天空,忽闪忽闪的亮光伴随着敲击鼓面一般的雷声由远及近又逐渐推远,到了第二日白昼,太阳又肆无忌惮出来耀武扬威。仿佛是压抑的久了的情绪总有爆发的一天,我们都知道一场剧烈的暴雨随时将至,可它偏偏与你作对,迟迟不遂愿。
舍弃了房间舒适的冷气,和顾子溪依偎在阳台上看蜻蜓低飞,皮肤表层正腾出汗水也不在意,我更加觉得透亮的白衬衣能让她显得更加性感。
恋爱的人都是疯子,都是狂魔,没有逻辑没有理智,好像胆大包天的执意与全世界作对,丝毫不会还有多少人,此刻渴望着能够坐在空调房里舒舒服服喝冷饮终不得愿。而我们放任一切跑到外边来体验地狱炉火,只因来自于她手心和胸口的,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手边的小圆桌上放着新买的马克杯,顾子溪很喜欢它。顾子溪喜欢它的原因,是她看见我拿起这个杯子打量的时候笑了笑,而我笑,是因为那一刻想起了她经常抢我的杯子喝水还偷偷看我反应的样子。
我倚在顾子溪柔软的胸口,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她顺着我头发的动作来看就知道她面对满天的乌云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她缓缓的开口叫我:亲爱的。
我正拉起她的手,来回抚摸着她无名指上格调略显突兀却又凸显着潇洒帅气的戒指。预计她想说什么,不过我抢先了一步,还是有点好奇地问:这戒指不像是你会看中的风格呢。谁送的?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和分量,我倒不是害怕什么,就算听见呼之欲出的答案,早在她刚从香港回来的时候我就有了心里暗示,只是一时没耐住微弱的好奇心,问出了口。
顾子溪先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就笑了。
她抬起手,自己也仔细看了看,问: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我眯了眯眼睛:挺不错,就是,那人大概不怎么了解你手指圈号。
顾子溪微微地点头:恩,对啊。
之后,我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抱着她,心无旁骛地放空,戒指的话题一度就这么被忽略了。
风兀然变得凉爽起来,一阵一阵透着沁人心脾。顾子溪的头发和衣角都被吹得飞舞起来,晃过眼前晃过额头,她紧了紧箍住我的双臂,我默契地缩了缩,把腿搭在她的腿上。
我们都知道,暴雨不过是几分钟至十几分钟之内的事,可是谁也没有慌着躲回屋里。
延续了刚才没有说的话,我听见顾子溪的声音轻柔又细腻地在耳边响起:其实这样的天气理应让人讨厌,阴沉又黯然,但我现在却出奇地享受。我觉得它好像我曾经的状态。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但天上的乌云此刻是什么感受我很能理解,它等一场雨等了多久,等得又多心急多彷徨多无措,显现在闪电和雷声里就有多隐忍多闪烁。我们像是先知,预定这场雨必然会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是那片等雨的云,它不知道吧,它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不知道能否等得到,它甚至以为,永远也等不到了。曾几何时,我就是那片云。你是我的雨。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顾子溪轻笑着,笑得嫣然动人。她稍稍向下挪动到和我平齐的位置,我看见她的眼神,好像薄雾缭绕中稳稳的山,妩媚又坚定。
指尖抚过我的侧脸,两双凝视的眸被一点一滴地沾湿,可她依然不慌不忙掌控着节奏,深情款款地讲:都喜欢干爽不喜黏稠,淋雨或许会着凉会生病。趋利避害是本能。所以躲雨也是一种理所当然。人可是旁人不会懂,对于那些心心念念,甚至不敢奢求真能迎接一场滋润的人来说,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也许上帝好像一个玩味的看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手操控的剧情,我们的所有,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在她的思量间。可是对我而言……我不知道,不到这一刻我永远不知道,我真的可以等到你。亲爱的我只想表达,我有多么惊喜,我有多么感恩。或许街上所有的人,都在懊丧着这场烦人的大雨,可是我,我希望它下得淋漓尽致,我希望它能有多肆意就有多纵情,仿佛唯有这样,才可昭示给你看,我面对你到底是何种心情。
言语间,顾子溪渴望的大雨骤然而至,我们瞬间就湿透了全身。密不透风的水帘狂放地冲刷着周遭的一切,啪嗒啪嗒的声响奏起了一首特别的交响乐。我看着她迅速贴近脸庞的发丝,眼角流过的痕迹分不清的究竟,全然遮不住她幸福的笑意。
她坐起身,我也随着她一起撑住双手,眼看着,她从手上取下那枚戒指,拉过我的手。
——亲爱的。那人不了解我的指圈号,是因为,这是按照你的指圈号买的。而那个人,就是我。
我愣神地,看她把戒指套进我的手指,大小刚好合适,合适到心都紧紧揪起来的地步。
顾子溪一边抹走我脸上的水痕,雨水一边毫不认输的连她一起染湿,不过我们都不介意。
——那时候我下了决心,以后都离你远远的。我在香港,想你想到心里下着一场又一场比现在还要大的雨。我计划着一步一步把你推远,计划着用很长一段时间来磨平我们之间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我想这段期间,应该有什么来代替你,至少给我一些慰藉,否则我或许撑不到,我们重新安乐相处的时候。故意选了你喜欢的风格,故意按照你手指的大小,戴在我的手上好像显得紧了,不过我心想:没关系,好像很多年那样,我自己臆想着,它紧紧绑住我的手指,代表着你紧紧抱着我。那时候我很笨,其实我想你知道,无论怎么样我都在等你,即便你不选我,你也不会真的失去我,可我不愿意你失去别的。不过现在……
我按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是不想听她的心声,而是迫不及待想吻她。
我一直喜欢戒指,对戒指有一些别的首饰无法代替的情结和执念,没有原因。不过,取下那枚不属于我的婚戒之后,我的手空了很久。这枚戒指卡在指间的感觉,好似时时提醒我顾子溪就在身边,我想起那晚站在包厢门口,听见她和我妈妈说:
——我爱她,不输给任何人。
和她在狂妄的风雨中拥吻,那份敢与天地抗衡的傲气和决心在我们融合的气息里升温。为什么两个稳重的成年人会做出此等幼稚疯狂的事情,只因爱情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评判,何为好何为不好,都是当事人说了算。
顾子溪要疯,我就陪着她疯,顾子溪去哪里,我就跟着她去哪里。此刻用尽了力气给她深情,也如同是要和她宣战,要告诉她,乔颜既是她的女王,就要庇护她不会输给她,乔颜是好胜的,爱和宠溺,都不愿输给她。
结束了恋恋不舍的吻,顾子溪轻轻地喘气,吻得太过投入忘了呼吸直到要窒息了才舍得分离,她打趣说:这么死也算死地香艳了,可遇不可求啊。
我冷冷地凝视她说:想死,问过我么,我同意么。
她乖乖地摇头:不敢死。女王不发话小的不敢死。
我挑了挑眉毛:进屋洗澡,洗完了我给你煮姜汤。我不同意的时候,你连感冒都不许。
顾子溪一手拎起杯子,一手抓住我,还是标志性的那句: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5 14:3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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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Rayfor07  发布于 2016-02-25 14:33:00 +0800 CST  

楼主:Rayfor07

字数:553394

发表时间:2016-02-24 21:3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11 00:20: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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