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译】《Her Name was Rose（她的名字叫萝丝）》
“坐下，”他说，我也照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
“牙医？”他说。
我耸了耸肩，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今天早上你也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告诉过你，我请假了。”
“牙医？”他说。
我耸了耸肩，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今天早上你也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告诉过你，我请假了。”
“你的牙医在教堂工作吗？你今天早上去教堂了吧。”
我在想该怎么回答。
“谁？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我的脸开始发烫。
他把电脑转过来给我看，在今天葬礼的照片里出现了我的脸。
“我要去这个葬礼，”我说，“我请假了。这问题不大吧？”
我好像说错话了。
我在想该怎么回答。
“谁？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我的脸开始发烫。
他把电脑转过来给我看，在今天葬礼的照片里出现了我的脸。
“我要去这个葬礼，”我说，“我请假了。这问题不大吧？”
我好像说错话了。
“问题当然大了。我们在赶业绩，你请假就不说了，还要是骗人的，说是去看牙医，没想到是去参加一个和你没什么关系的葬礼。”
“不是这样的，”我说，满脸通红。“我看到了，我是目击证人。我必须得去，这样我才能心安。”
我的手在发抖。恐慌情绪在蔓延。
我看到安德烈摇了摇头，听到他叹了一口气。我想朝他尖叫。
“我们之前说过这个问题。作为公司的员工，工作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们公司少了谁都不行，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一环。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也不断地给你机会。你竟然说谎？”
“不是这样的，”我说，满脸通红。“我看到了，我是目击证人。我必须得去，这样我才能心安。”
我的手在发抖。恐慌情绪在蔓延。
我看到安德烈摇了摇头，听到他叹了一口气。我想朝他尖叫。
“我们之前说过这个问题。作为公司的员工，工作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们公司少了谁都不行，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一环。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也不断地给你机会。你竟然说谎？”
我看着他。“但我必须得去。你难道不理解吗？”
他又摇了摇头。我真想打他。
“那你为什么不说真话？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我开始失去耐心。“艾米丽，我必须得惩罚你。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得告诉你，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别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我自己。什么都是怪我自己。本不也经常这样对我说吗？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看来我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罪名了。
他又摇了摇头。我真想打他。
“那你为什么不说真话？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我开始失去耐心。“艾米丽，我必须得惩罚你。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得告诉你，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别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我自己。什么都是怪我自己。本不也经常这样对我说吗？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看来我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罪名了。
安德斯说让我把东西清理一下，今天之内离开。人事那边会联系我，做好离职后的工作。他希望我能体面离开，不要大吵大闹。
“不要再让自己难堪了，”他说，歪着头。
我握紧拳头。我尽最大的努力保持镇定，站了起来。我说去死吧，然后潇洒地转过身，狠狠地关上他办公室的门。但其实我的双腿一直在颤抖。
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别人。
真悲惨。三十四岁。还在交房租，还要还信用卡的贷款。
“不要再让自己难堪了，”他说，歪着头。
我握紧拳头。我尽最大的努力保持镇定，站了起来。我说去死吧，然后潇洒地转过身，狠狠地关上他办公室的门。但其实我的双腿一直在颤抖。
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别人。
真悲惨。三十四岁。还在交房租，还要还信用卡的贷款。
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别人。
还有萝丝，她代替了本该是我的位置。她替我死去了。
但是是我造成的不是吗？是我让她们先出电梯的。
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别人。
我忽略办公室里其他人的目光，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啥东西。一个泡面，一个杯子，我的药，名片，夹子，文件夹，笔。
要不去喝一杯吧，反正也只能怪自己，怪不了别人。
还有萝丝，她代替了本该是我的位置。她替我死去了。
但是是我造成的不是吗？是我让她们先出电梯的。
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能怪别人。
我忽略办公室里其他人的目光，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啥东西。一个泡面，一个杯子，我的药，名片，夹子，文件夹，笔。
要不去喝一杯吧，反正也只能怪自己，怪不了别人。
我想念酒吧的味道。酒混杂着香烟。我一边喝着酒，一边吸烟。
我喝的是伏特加。我有一段时间没喝过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吉姆，酒吧的工作人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么早就过来了？”他看着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又不是小学生，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
我喝的是伏特加。我有一段时间没喝过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吉姆，酒吧的工作人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么早就过来了？”他看着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又不是小学生，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
“心情不好？”他问道。
“是的，”我说。
“我以为你最近都不喝酒了，”吉姆说，我把空酒杯递给他，让他再给我倒满。
“是的，”我说。“好几周了吧。”
“你真的要再喝吗？现在还那么早，你上次还说——”
“别管我之前说了什么，”我说，“听着，吉姆，你快给我倒酒，倒完再倒，不然的话我就去光顾别的酒吧了。但说实话，我喜欢这里。这里很安静，你也不是那种聒噪的人。”
“是的，”我说。
“我以为你最近都不喝酒了，”吉姆说，我把空酒杯递给他，让他再给我倒满。
“是的，”我说。“好几周了吧。”
“你真的要再喝吗？现在还那么早，你上次还说——”
“别管我之前说了什么，”我说，“听着，吉姆，你快给我倒酒，倒完再倒，不然的话我就去光顾别的酒吧了。但说实话，我喜欢这里。这里很安静，你也不是那种聒噪的人。”
吉姆耸了耸肩，给我倒了酒。
我知道我不应该喝酒。我当然知道。但我现在心情真的很糟糕，没了工作，还有一大堆欠款。要逃避一个想要伤害我的男人，还带着逝世萝丝的负罪感。
我再喝一杯酒就回家。我熄灭了烟，吉姆摇了摇头，但还是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没问题的，”我撒谎道。
他走开了，放弃了。我拿起手机，点开了脸书。我很少更新状态，不知道要发些什么。五年以前，我什么都会发。但经过那件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脸书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喝酒。我当然知道。但我现在心情真的很糟糕，没了工作，还有一大堆欠款。要逃避一个想要伤害我的男人，还带着逝世萝丝的负罪感。
我再喝一杯酒就回家。我熄灭了烟，吉姆摇了摇头，但还是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没问题的，”我撒谎道。
他走开了，放弃了。我拿起手机，点开了脸书。我很少更新状态，不知道要发些什么。五年以前，我什么都会发。但经过那件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脸书了。
我用钥匙开了门。我有兑现诺言，喝完那杯酒我就回家了。我肚子开始疼，可能是喝太多酒了吧。脚步摇摇晃晃，不得不坐下来。我的头也开始疼了。我知道我要喝水，要吃药，所以我去厨房，吃了药喝了水。我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我在凌晨两点三十七分惊醒。我确信我看到了她，她睁大着眼睛，身体扭曲，鲜血淋漓。我试着保持镇定，深呼吸，想把噩梦驱散开。
我再次醒来的原因是电话的提示音。我看到低电量的提示，还有五个未接电话和六条短信。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于莫德，我的朋友，还有一个是安德烈的；看到他的名字后，我朝着手机举了一个中指。我看了一下短信。五条来自于莫德。
我在凌晨两点三十七分惊醒。我确信我看到了她，她睁大着眼睛，身体扭曲，鲜血淋漓。我试着保持镇定，深呼吸，想把噩梦驱散开。
我再次醒来的原因是电话的提示音。我看到低电量的提示，还有五个未接电话和六条短信。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于莫德，我的朋友，还有一个是安德烈的；看到他的名字后，我朝着手机举了一个中指。我看了一下短信。五条来自于莫德。
本·科伦？什么鬼？
给你打电话了。你不在公司？你同事说你辞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没接。
艾米丽，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担心。
听。电。话。
给你打电话了。你不在公司？你同事说你辞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没接。
艾米丽，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担心。
听。电。话。
我站起来，感觉有点想吐。我走到浴室，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扎起头发。我照了照镜子，有黑眼圈。刷牙，然后回到卧室，脱掉昨天的衣服。我重新换上新的衣服，然后去到厨房，吃了个面包，喝了杯茶，然后回到卧室，打电话给莫德。
她接了电话，声音充满睡意。现在纽约是凌晨三点——我赶紧道歉。
“天啊，艾米丽。我快担心死了。本？辞职？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德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我去了萝丝的葬礼，但我却告诉安德烈我去看牙医了。他辞退了我。”
她接了电话，声音充满睡意。现在纽约是凌晨三点——我赶紧道歉。
“天啊，艾米丽。我快担心死了。本？辞职？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德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我去了萝丝的葬礼，但我却告诉安德烈我去看牙医了。他辞退了我。”
我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天啊，艾米丽。这样做是正确的吗？去她的葬礼？然后向上司撒谎？”
我说我骗安德烈是因为他不可能会理解我去葬礼的原因。如果连莫德都不理解的话，那安德烈就更不能理解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在我告诉安德烈之前，莫德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目睹了案发经过的人——她让我去做心理咨询，或者多找她聊聊天。
“他应该能理解的，你目睹了案发经过，”她说。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会让我又重新说明这个事件，好像就是在让这个悲剧在我脑海里一次又一次重演一样……”
我说我骗安德烈是因为他不可能会理解我去葬礼的原因。如果连莫德都不理解的话，那安德烈就更不能理解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在我告诉安德烈之前，莫德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目睹了案发经过的人——她让我去做心理咨询，或者多找她聊聊天。
“他应该能理解的，你目睹了案发经过，”她说。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会让我又重新说明这个事件，好像就是在让这个悲剧在我脑海里一次又一次重演一样……”
“本呢？”
“他给我发了好友请求，我告诉过你了。”
“你接受了吗？”她问道。
“没有，当然没有，”我大喊道。
“那就忽略他。就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这样一说让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给我发了好友请求，我告诉过你了。”
“你接受了吗？”她问道。
“没有，当然没有，”我大喊道。
“那就忽略他。就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这样一说让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万一他想重新进入我的生活呢？”我问她，我心里觉得他和萝丝的死有关系。本·科伦就是一个非常不理性的人。但是大家都相信本，不相信我，连警察也一样。
“你想让我和安德烈谈谈吗？”莫德说。“我让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算了。没事儿。我会再找一份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嗯，”莫德说。“我相信你。艾米丽，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我笑了一下。我一直不喜欢这份工作，我觉得很沉闷无聊，千篇一律，和同事们也相处得不好，他们也从来不会邀请我出去玩。
“你想让我和安德烈谈谈吗？”莫德说。“我让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算了。没事儿。我会再找一份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嗯，”莫德说。“我相信你。艾米丽，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我笑了一下。我一直不喜欢这份工作，我觉得很沉闷无聊，千篇一律，和同事们也相处得不好，他们也从来不会邀请我出去玩。
“我要怎么做呢？”我问道。
我听到莫德打了一个哈欠。“亲爱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什么都尝试一下。上网看看有什么工作吧，”她笑了笑。
我笑了笑，和莫德说了再见，并且告诉她很抱歉吵醒她和让她担心了。
“别道歉，艾米丽。还有，别太在意本的事情。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他只是想道歉？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平复心情，认真地过好每一天。你可以做到的，这是全新的开始。”
我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茶已经凉了。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莫德说得对，本可能只是想和我道歉。这个道歉和萝丝的死只是刚好在同一个时间段而已，我只是疑心太重。
我会找到新工作的。
萝丝死了，不是刚好有一个空缺的工作吗？
我听到莫德打了一个哈欠。“亲爱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什么都尝试一下。上网看看有什么工作吧，”她笑了笑。
我笑了笑，和莫德说了再见，并且告诉她很抱歉吵醒她和让她担心了。
“别道歉，艾米丽。还有，别太在意本的事情。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他只是想道歉？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平复心情，认真地过好每一天。你可以做到的，这是全新的开始。”
我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茶已经凉了。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莫德说得对，本可能只是想和我道歉。这个道歉和萝丝的死只是刚好在同一个时间段而已，我只是疑心太重。
我会找到新工作的。
萝丝死了，不是刚好有一个空缺的工作吗？
这个牙医诊所的基本色调是白色的，沙发，前台，和桌子上的花瓶都是白色的。大理石地板，舒缓的音乐，这里更像是酒店，而不是诊所。但是这里的确是牙医诊所，闻味道就能闻出来了。
我那天早上去弄了头发。挑染了金色。我还买了一套正装，铅笔裙，丝绸衬衣，裸色的高跟鞋。我花了很多时间在化妆上。我在萝丝的脸书上看过她和她同事的照片，他们非常注重仪容仪表，比起在牙医诊所工作，他们更像是在米兰时装周上的模特儿。
如果我要融入他们的话，我确实该好好打扮打扮。我要变成萝丝，代替萝丝。自从她的葬礼举办以来，已经过了三周了，我还是忍不住会去看她的脸书。还是有人不断地哀悼，不过大部分人已经没有关注这件事了。萝丝·格莱汉的死已经不再是热门话题。除了深爱她的人，他们还是会分享照片，还是会表达悲痛的情绪，还是会表达对她的思念。
我那天早上去弄了头发。挑染了金色。我还买了一套正装，铅笔裙，丝绸衬衣，裸色的高跟鞋。我花了很多时间在化妆上。我在萝丝的脸书上看过她和她同事的照片，他们非常注重仪容仪表，比起在牙医诊所工作，他们更像是在米兰时装周上的模特儿。
如果我要融入他们的话，我确实该好好打扮打扮。我要变成萝丝，代替萝丝。自从她的葬礼举办以来，已经过了三周了，我还是忍不住会去看她的脸书。还是有人不断地哀悼，不过大部分人已经没有关注这件事了。萝丝·格莱汉的死已经不再是热门话题。除了深爱她的人，他们还是会分享照片，还是会表达悲痛的情绪，还是会表达对她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