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资料翻译——神话的蜕变,选自HOME10

VII.

这篇短文被发现有两种形式。早一些的(“A”)是非常简短的4页手写稿,题目是“有关《精灵宝钻》‘哲学体系’的一些注释”;它的叙述很匆忙,而且没有一个明确的结尾。第二份(“B”)是一个大为扩充、有十二页的版本,也是手写稿,措辞远为仔细,而且开头的笔迹十分精致,但没有完成就中断了,实际上,断在了一句话的中间。这一篇的题目是“有关《精灵宝钻》动机的一些注释”。

两个版本之间的关系如下:对于A版大部分的长度来说,不需要列出它的内容,因为它所有涉及到的内容都能被发现嵌入了B版。无论如何,从众维拉因为筑高了佩罗瑞而被责难的地方(p. 401),两篇文本分道扬镳了。在B版里面,我父亲引入了一个对众维拉如此作为的长长的辩解,短文中断于A版写到的结束部分之前(见注释6);因此下面列出的文章采用了B版的结尾。

接下来的B版文本被分割开了,用字母标为三个不同的部分,在这里的编号为(i),(ii),(iii)。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09 10:47:00 +0800 CST  
有关《精灵宝钻》动机的一些注释

(i)

实际上,索隆在第二纪元比第一纪元末期的魔苟斯更“了不起”。原因何在?因为,尽管他天生的地位远逊于魔苟斯,但他没有堕落得如此之深。最终,他也把他(本体)的力量浪费在了竭力控制其他人身上。但他没有被迫自我消耗得如此之多。为了统治阿尔达,魔苟斯把他的本体注入到了大地上的各个物质组成部分之中——万物生发于大地,而且依赖它在其上生存,走兽或者植物,又或者人型生物,都易于受到“玷污”。魔苟斯在“珍宝之战”的那个时候已经变得永久性的“具象化”了:因为这个原因他感到害怕,完全依靠诡计来作战,或者依靠自己的下属和各种受到控制的生物。

无论如何,索隆继承了对阿尔达的“腐化”,只是把他(有限得多)的力量注入了那些戒指之中;因为他渴望支配大地上众多生物的思想与意愿。在这方面,索隆也比米尔寇—魔苟斯要聪明。索隆并不是不和谐音的始作俑者;而且他也许对“大乐章”比米尔寇了解得更多,米尔寇的心思里面总是充斥着他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对其他事情毫不在意。因此,米尔寇力量最强大的时候是在宇宙实体的开端;一种对力量无法估量的、造物主般的贪欲,还有完成他自己意愿和设计强烈欲望,这种欲望极其庞大。后来,当天地万物变得更加稳定下来之后,相比起——例如(说)——一棵树来,米尔寇更有兴趣、也有更有能力去和一次火山爆发打交道。实际上,他可能就是简简单单地没有注意到雅凡娜那些微小或者更为纤细的造物:例如很多细小的花朵。*

[*(文本的脚注)假如这些东西迫使他注意,他就会对这些来自于他人而非自己意念之中的事物又气又恨。]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09 10:48:00 +0800 CST  
因此,作为“魔苟斯”,当米尔寇被迫面对阿尔达其他居民的存在,他们拥有其他的意愿和智慧的时候,仅仅有他们存在的这个事实就能激怒他,他和他们打交道的唯一手段就是倚仗肉体上的武力,或者倚仗对这种武力的恐惧。他唯一而首要的目标就是毁灭他们。他因为精灵与人类的“软弱”而鄙视他们:那就是他们缺乏肉体上的武力或者超越“物质”的力量;但他也很害怕他们。至少在起初,当他仍然能够理性思考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消灭”**不了他们:也就是说,摧毁他们的本体;但他们肉体上的“生命”和人型化的形式日益变成了他心目中唯一值得考虑的事情。+或者说,他在撒谎方面变得远为高明,甚至欺骗自己,假装他能毁灭他们,令阿尔达把他们一起摆脱掉。因此他为之尽心竭力的经常是在毁灭的他们的肉体之前令其意志破灭,屈从于他自己的意志和存在,或者吞并他们。这是极端的虚无主义,而且和它首要的目的相对立:假如他胜利了,毫无疑问,魔苟斯最终会毁灭哪怕他自己的“造物”,就像那些奥克,他利用他们来为他唯一的目的服务:消灭精灵和人类。最终令米尔寇无能为力与绝望的是:鉴于众维拉(和以自身程度的精灵与人类)仍然热爱“伤毁的阿尔达”——也就是混入了米尔寇组成部分的阿尔达,也仍然能治愈这样或那样的创伤,或者从它的每一样伤毁之中,从它本来的面目当中,创造出美丽与可爱的事物,米尔寇就对阿尔达无能为力了,它并不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意念,而是融入了其他人的劳动与思考:哪怕只剩下了他自己,他也只能狂暴得令一切都重新等同于一种无形的混沌状态。然而哪怕就是这样他也被击败了,因为这仍然是一种潜在的“存在”和世界,独立于他自己的意志之外。

[**(插入到文本中用括弧括起来的注释)当然了,米尔寇不能“毁灭”任何物质,他只能破坏、毁灭或者腐化由其他头脑赋予这些物质的形式,以代替它们富有创造性的活动。]

[+(脚注,在这篇文本中没有标出或提到的应该放在哪里)因为这个原因,他自己变得害怕“死亡”——也就是对他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那个假造肉体的毁灭,而且试图避免一切对他自己肉体上的伤害。]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09 10:49:00 +0800 CST  
索隆从没有疯狂到这种虚无主义的阶段。他并不排斥这个世界的存在,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喜欢加诸到这个世界上面。他仍然保有积极目的的遗存,它继承自其开端天性当中的美善:他喜爱秩序与和谐,这俨然成了他的美德(因此也是他堕落以及故态复萌的原因),不喜欢所有的混乱和毫无价值的冲突。(最初米尔寇吸引索隆的地方在于米尔寇显而易见的意志和力量能够又迅速又巧妙地影响他的谋划。)实际上,索隆曾经与萨茹曼非常相像,而且仍然能够很迅速地理解他,甚至没有帕兰提尔和那些密探的协助也能猜到他会怎么想和怎么做;反之,甘道夫避开和迷惑了他。但就像这个例子中他的所有想法一样,索隆对其他个体智慧的喜爱(起初的)或者(后来的)仅有的理解是相对较弱的;尽管在所有这种安排、谋划和组织中所包含的真正的好意和理性的行为对所有阿尔达的居民来说是件好事(哪怕认可索隆作为他们最高主宰的权利),他的“计划”——这想法来自于他孤立的头脑——变成了他意志中唯一的目标和结局,它本身即是“终结”。*

[*(文本的脚注)但他腐化其他头脑、甚至吸引他人为其服务的能力是一种残余,它来自于这样一个事实,即他对“秩序”的原始渴望确实在他的“主题”上已经构想出了优秀的财富(特别是物质上的福祉)]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2 12:43:00 +0800 CST  
魔苟斯没有“计划”:能称之为一个“计划”的仅仅是把一个他只有份参与的世界毁灭和削减到不复存在。但,当然了,这是对局势的简单化处理。甚至在魔苟斯最后的阶段,索隆对魔苟斯的效劳也感染上了他对毁灭的欲望和对全能之神的恨意(这一点最终必然会坠入虚无主义)。毫无疑问,索隆不可能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他了解一如,尽管按照他的大小来说,他是创造于这个世界之前的众多渺小神明之一。他可能用这种想法来哄骗自己,那就是众维拉(包括米尔寇)已然失败了,一如简单地抛弃了一亚,或者至少抛弃了阿尔达,本身也对它不再关心。将要出现的是,他把“世界的改变”解释为当阿门洲被移出物质世界的时候努门诺尔的沉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维拉(与精灵)脱离了有效的控制,人类处于全能之神的诅咒与怒火之下。假如他考虑到了伊斯塔尔,特别是萨茹曼与甘道夫,他幻想他们是众维拉的使者,试图重建他们失落的权力和向中洲“殖民”,只是一种被击败的帝国主义者的渺小努力(一如并不了解,或者没有祂的准许)。他的愤世嫉俗令他(真心实意地)认为曼威的动机和他自己的完完全全一模一样,在萨茹曼身上似乎也全然合情合理。他不理解甘道夫。但他确实已经变得邪恶了,因此而愚蠢,蠢到足以幻想甘道夫不同的行为只能简单地归咎于他在智力上更弱小,而且缺乏坚定、主宰性的意志。他只比拉达加斯特聪明一点儿——稍稍聪明一点儿,因为被对人的研究吸引比被对动物的研究吸引更加有利可图(在力量的运用上也更富有成效)。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2 12:57:00 +0800 CST  
索隆不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但他宣扬无神论,因为这会减弱他自己的阻力(以及令他不去害怕全能之神在阿尔达之内的行动)。就如同在阿尔—法拉宗一例中看到的那样。但我们也能在索隆身上看到米尔寇的影响:他以米尔寇自己的措辞谈到米尔寇:作为一个神明,或者甚至作为全能之神。这可能是一种情况的残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美善的一个影子:索隆身上曾经的才能至少欣赏或者承认一个不同于他自己的本体。米尔寇,还有后来更大程度的索隆自己,都从这一美善转向黑暗的影子和“信徒们”的效劳中获利。但也许我们要问,是否在那个时候,这个美善的影子仍然在索隆身上真正起着作用。他狡诈的行为也许对此是最好的表达。为了断送掉他们忠诚中的虔敬,最好的办法是提出另一个可供效忠的、看不见的目标和另一种可以从中得益的希望;给他提供一个会允准他的各种渴望、而非禁止的主宰。索隆,一个显而易见在世界的控制权中落败的竞争者,此时一个渺小的人质,很难把他自己当作提议;但作为米尔寇从前的仆从和追随者,对米尔寇的崇拜会把人质抬升为主教。尽管索隆整个真正的动机是毁灭努门诺尔人,但对阿尔-法拉宗实施报复有特殊的重要性——为了使之蒙羞。索隆(不像魔苟斯)会对努门诺尔人受到他自己支配的存在而心满意足,而且实际上,他利用了他们当中许多被他腐化、向他效忠的人。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2 12:57:00 +0800 CST  
(ii)

没有人能读出其他“平等生物”的思想,哪怕众维拉之一也不行:*那就是说,只通过简单地审视,一个人不能彻底和直接地“看穿”或者理解他们。一个人可以推断出他们的许多想法。就思维和思考的类型以及偏好、对个体的特殊了解以及特别的境况而言,能够通过综合比较推导出结论。但这既不是对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有些什么,或者对发生在视野之外的事情进行的推演,也不是读取或者审视另外一个头脑。这不是所谓的“思想转移”,即“读心”的一种方法:这只是在接收到思维后的反应和推演,受到了从另一个人的头脑中传递出的想法或者思考模式的影响。它不再是完整的想法或者这个想法本身,而是对这个人的自我流露较为模糊的看法。通过隐含着本身意愿的行为,人们能向其他人昭示或者揭露自己的想法(尽管甚至在愿意或者希望这样做的时候,一个人的想法能否在实际中把它自己完全袒露给其他人,这一点尚存疑虑)。因此,对于某些头脑来说,用来操纵或者束缚其他人意志的更加强大的力量是一种诱惑,以便于引发或者强迫那些意志更加薄弱的心灵袒露自己。但这种被迫的袒露,或者通过任何谎言或者欺诈而诱发的袒露,哪怕据信是为了“好意”的目的(包括个人这种令人信服或者受到控制的“好意”),也是绝对禁止的。这样做是犯罪,而且那些犯下这种罪行的人,他们目的中的“好意”也会迅速被腐化。

[*(页边处的注释]所有直接来自于一如的、理性的头脑/神灵都是“平等”的——在次序和地位上——尽管不必是“同时期的”或者在原始的力量上相仿。)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4 12:21:00 +0800 CST  
因此,常常能“在曼威背后行事”:实际上,所有其他思维中最隐秘的本体,伟大的和渺小的,都能瞒过他。而且,特别就大敌米尔寇而言,不能通过对他的思想和目的采取较为模糊的思维辨识来洞悉他,因为米尔寇对隐瞒他的思想保持着一种不变而强大的意愿:这一点在肉体上的表现就是形成环绕着他的黑暗与阴影。但当然了,曼威能够运用,而且确实运用了他自己渊博的知识,他对万物和各色人等丰富的经验,他对大乐章的记忆,以及他自己远望的视力,还有他使者们带来的消息。

就像米尔寇一样,从来没见过或者听说过他外出或者远离自己的厅堂以及永久性的住处。这是为什么呢?没有意义特别深远的原因。政府一直都在白厅。亚瑟王通常都在卡美洛特或者卡利恩,各种消息和历险汇聚到这里,而且起源于这里。很明显,“大君王”最终不会被击败或者毁灭,至少不会在某种最终的“Ragnarök”之前(1)——哪怕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未来的事情,因此他不会有真正的“历险”。然而,假如你让他待在家里,任何特殊事件的争端(因为这样就不能导致最终的一步“将军”)都会保留文学上的悬念。哪怕最后一场对抗魔苟斯的战争,也是曼威之子Fionwë引领着众维拉的大军。当我们搬出曼威的时候,那将是最后一战,就如同埃尔达所说的“宇宙(或者是‘伤毁的阿尔达’)的终结”。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4 12:21:00 +0800 CST  
[就像前文所述的一样,魔苟斯“待在家里”有着非常不同的原因:他惧怕被杀死或者哪怕受到伤害(文学上的动机不是现成的,因为自从大君王对他发起挑战之后,他任何一件图谋的结果经常是不确定的。)]

米尔寇永久地把自己“人型化”了(成了魔苟斯)。他这样做是为了控制hroa,(2)阿尔达的“血肉”或者肉体物质。他企图把自己与阿尔达紧密相连。这是个非常庞大而且更为冒险的步骤,尽管索隆是用那些戒指来进行这种类似操作的。因此,在蒙福之地以外,所有的“物质”都相似地带有一种“米尔寇元素”,(3)并且那些在肉体上需要阿尔达的hroa来滋养的生物,无论大小,都有趋向于米尔寇的秉性:没人能在肉体上完全对他毫不沾染,而且,他们的肉体对精神会产生影响。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4 12:22:00 +0800 CST  
但用这种方式,米尔寇失去了(或者是交换了、转化了)他原始的、“天使般的”力量中头脑与精神上更强大的部分,与此同时,获得了对物质世界极大的掌控。因为这个原因,必然能够主要通过肉体上的武力与之战斗,无论胜利与否,任何与他直接的搏斗都可能对他造成极其严重的肉体毁灭这一后果。对于众维拉始终不情愿与魔苟斯开战,这是最主要的解释。曼威的任务和问题在难度上远高于甘道夫的。相对更加渺小的索隆,他的力量是集中的;魔苟斯浩大的力量是分散的。整个“中洲”都是魔苟斯的戒指,尽管他把注意力暂时主要放在了西北部。除非迅速取胜,否则对抗他的战争可能会以把中洲搅得天翻地覆来结束,甚至有可能是整个阿尔达。“治理阿尔达,令一如的子女能安居于其中,这是大君王的任务和职能。”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众维拉的两难之境在于:只能通过物质实体上的战争来解放阿尔达;然而这种战争可能的结果是对阿尔达不可挽回的毁灭。不管怎样,最终根除索隆(作为一种导致邪恶的力量)得以完成靠的是摧毁戒指。而对于根除魔苟斯而言,这种摧毁是不可能,因为这样做需要完成对阿尔达“物质”的粉碎。索隆的力量(举例来说)并不存在于黄金本身之中,只是存在于使用全部黄金中特有的一部分制成的一个特殊的形式或形状之中。魔苟斯的力量被分散了,遍及金元素之中,倘若绝对没有的地方它才不会出现(因为他并不产生金元素)。(实际上,就是物质中的这种“魔苟斯元素”,它是索隆能够运用并以之为基础的那种“魔法”和其他邪恶的一个先决条件。)

当然了,很可能某些确定的物质“元素”或者环境已经吸引了魔苟斯特别的注意(除非是在非常遥远的过去,这主要是由于他自己各项计划的原因)。例如,所有的(中洲的)黄金似乎都已经有一种特殊的“邪恶”倾向了——但白银没有。水是几乎完全不受魔苟斯影响的物质的代表。(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特定的海洋、溪水、河流、水井、或者甚至装在容器中的水都不能被毒化或者玷污——就和能被玷污的世间万物一样。)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5 12:08:00 +0800 CST  
(iii)

众维拉“隐没”了,变得更加无所作为,当万物的形状和构成都变得更加清晰与稳固之时保持着精确的均衡。“过去”越漫长,“未来”就会更接近于清晰,留给重要改变(在一种物质的水平上自由自在的行动,对目的并非有害)的空间也就越少。曾经“完满”的“过去”已经变成的“现有乐章”的一部分。只有一如可以或者能够更改“大乐章”。在“创世”这一类别的行动当中,众维拉所做的最后一项重大努力是把佩罗瑞山脉抬升到宏伟的高度。如果实际上不算一件有害的行为,它可能至少会被看作是一个错误。乌欧牟对此并不赞成。(4)它有一个良好而合理的目标:至少保证有一部分阿尔达不被腐化。但这似乎也存在一个自私或者不负责(或无望)的动机;因为假如精灵能够自由离去,保护他们在这里不受腐化的努力就会被证明是个失败:有许多精灵拒绝前往蒙福之地,也有许多精灵反叛并且离开。反之,关于人类,曼威和全体维拉都很清楚他们根本就不能来到阿门洲;而且很明显,人类不允许拥有众维拉与埃尔达的寿命(与阿尔达的寿命联系在一起)。因此“维林诺的隐藏”近乎是通过竞争者的占有欲而对魔苟斯的占有欲发动的反击,建立起了一处光明与极乐的私人领土,以对抗黑暗与压迫的那一处:以一座宫殿和一方乐土(5)(被保护得很好)来对抗一座堡垒与一处地牢(6)。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5 12:09:00 +0800 CST  
我认为,神话中所讲的这种众维拉自私的fainéance现象只是个“表象”(尽管我对此没有进行解释或者讨论),而且我们对此易于作为真相而接受,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受到了他们的大敌——那个“诽谤者”——的魔影与谎言的影响。必须记住,“神话”代表着从一个真实的记载中彼此孤立的两个部分:首先,它基于的是精灵关于众维拉,以及他们自己如何与之相处的记载和知识;而且我们接触到这些(片段)仅仅是借由努门诺尔人(人类)传说的遗存,这些传说更早的部分来源于埃尔达,尽管后来的内容辅以以人类为中心的史料与传说。(7)这些内容是通过“忠贞派”和他们在中洲的后裔流传下来的,此事不假,但不能全都躲过反叛众维拉的努门诺尔人出于敌意而做出的黑化描述。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5 12:09:00 +0800 CST  
哪怕就是这样,可能也会存在另外一个视角来看待我们获得的这些故事。为了挡住反叛的诺多族(他们在受到警告后自愿离去)而关闭维林诺恰恰就在其中。然而,假如我们不敢尝试进入大君王的思绪,确定动机和找到失误,那么有些事情在我们做出判断之前需要谨记。曼威是阿尔达之内最智慧、最审慎的神灵。他被描述为对大乐章拥有最渊博的知识,一般说来,它在任何人头脑中拥有的都是有限的;而且在所有的人或者所有的头脑当中,那个时候只有他被描绘为拥有直接求助于一如和与祂沟通的力量。他一定已经极其明确地领会到了什么我们哪怕模模糊糊感觉到的东西:那就是,邪恶不断出现是阿尔达“历史”过程中的必要形式,而产生于此的新的美善也会不断到来。有关于此的特殊情况就是伤毁者的邪恶或者他的继承人转变成了对抗邪恶的武器,这种方式十分奇特。如果我们考虑到魔苟斯逃脱之后的局势以及他在中洲住所的重建,应该看出英勇的诺多族是牵制住魔苟斯最好的合理武器,没有激起他虚无主义的毁灭狂暴,但在实际中将他包围在中洲北方的边缘,至少完全令他无暇旁顾。与此同时,人类——或者人类中最优秀的成员——挣脱了他的魔影,开始和实际中见到过以及经历过蒙福之地的子民交往。

在他们的作战联盟中,埃尔达和人类都达到他们能够达到的最完满声望,而且通过两次联姻,完成了将最高贵的精灵血统传递给他们,或者注入到了人类身上,为仍然遥远、但不可避免会到来的精灵们行将“隐没”的日子做好了准备。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6 12:52:00 +0800 CST  
最后一次众维拉在肉体武力上的干预——以桑戈洛锥姆的崩塌结束——不能被看作在事实上不情愿、或者哪怕是过度迟缓的,而是恰逢其时。这次干预到来于埃尔达与伊甸人的灭绝之前。尽管魔苟斯在局部沾沾自喜,已经在战争中忽略掉了大部分的中洲;而且通过此事,他实际上已经被削弱了:在力量与威望上(他已经失掉了一颗精灵宝钻,并且没能成功夺回),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思想上。他已经被“王权”所吸引,哪怕是当一个妖魔大小和有着骇人听闻力量的暴君,甚至对于他从前出于仇恨的邪恶以及他可怕的虚无主义来说,这也是个巨大的堕落。他已经堕落成了像是个由被征服的奴隶和大量顺从军队伴随着的暴君国王。(8)

战争胜利了,而且破坏被限制在了贝烈瑞安德很小(即使很美丽)的区域内。因此魔苟斯实际上以肉体的形式被俘虏,(9)而且以那种形式作为一个纯粹的罪犯被带到了阿门洲,交给纳牟·曼督斯审判——并且获刑。他被审判了,而且最终被带出蒙福之地正法:那就是像个人型生物一样被杀死。于是我们就清楚了(虽然曼威和纳牟事先一定已经领会了),尽管他已经将他的力量(他的邪恶、他的占有欲以及他反叛的愿望)又远又广泛地“分散”到了阿尔达的物质当中,他已经失去了对此的直接控制,而且整个作为完整本体幸存残余的“他”,保留做“自我”以及处于控制之下的“他”,是栖息于他强加给自己的肉体(但现在受到喜爱了)内的极度萎缩与被削弱的神灵。当那个肉体被毁灭,他就变得软弱无力,而且彻底“无家可归”,因为那个时候它就像本来应该的那样容易失去和“不牢固”。我们读到他随后被推入了虚空之境。(10)那应该意味着,他被推出了“时间”与“空间”,推出了全部的一亚之外;但假如就是如此,这会暗示了一如直接的干预(有或者没有众维拉的祈求)。不管怎样,这可能不准确地指的是把他的灵魂从阿尔达当中赶走,或者令他离开。

[ (*文本的脚注) 因为人类的头脑(甚至精灵的)倾向于难以理解“虚空之境”,它作为一个“非存在”概念的构想位于宇宙或者一亚之外,特别是那些被设想为环绕在孤岛“阿尔达王国”(我们可能应该称之为太阳系)周围的,随之而来的是一亚之内广阔空间的构想。]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6 12:57:00 +0800 CST  
不管怎样,因为谋求将他自己与“物质”合并,或者更进一步说来无所不在地渗入“物质”,剩下的他就不再强大到足以重新穿上它的本体。(而今剩下的是对如此作为不变的渴望:它既不能“后悔”又没有希望:米尔寇已经永远抛弃了所有“精神上的”抱负,他的存在几乎仅仅是渴望去主宰与支配物质,特别是阿尔达。)至少,它不能再穿上它的本体。我们不需要认为,曼威被蒙蔽到认为以一场战争就能结束战斗,或者甚至结果米尔寇的境地。米尔寇不是索隆。我们说到他已经“衰弱,萎缩,削减”;但这是与伟大的众位维拉相比较而言的。曾经的他有着无边的力量与生命。精灵们无疑掌握和被教会了,恐惧或者“精神”能够长出它们自己的生命(独立于肉体),甚至它们也能被伤害和被治愈,被削减和被重建。(11)因此,可以预料米尔寇“残余物”的黑暗精神最终以及在漫长的多个纪元之后也许会再次增强,甚至(就像某些人认为的那样)会把一些它原先被驱散的力量拉回到自己身上。它之所以会这么做(哪怕索隆都办不到),是由于它相比较而言的卓越。它并没有后悔或者最终放开它的执念,而是仍然保持着残存的智慧,因此它仍然可以间接地谋求它的目标,并非纯粹是盲目的。它会蛰伏,谋求自我治愈,通过其他的思虑、欲望和手段自我转移——但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恢复足够的力量卷土重来后向众维拉展开进攻,还有为了它旧有的执念。就像从前的它一样,当它再次生长之时之后,它会变成一个覆盖在阿尔达之上黑暗的魔影,渴望于接近阿尔达。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6 12:58:00 +0800 CST  
好文章,极其有料,但简直翻得人吐血!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6 12:59:00 +0800 CST  
然而,桑戈洛锥姆的崩塌和驱逐米尔寇是“魔苟斯”这一身份的末日,也是那个纪元(还有后来许多个纪元)的结束。因此,在某种意义上,直到“终结”为止,它也是曼威作为大君王首要职能与任务的结束。他已经充当了大敌的对手。

设想曼威在很早以前(当他观看“时间”的时候)就知道“人类的统治”一定会开始,以及随后创造历史的责任会委托给他们,这非常合理:因为已经做出了他们和精灵并肩战斗这一特殊的安排!当然了,曼威知道索隆。他命令索隆到他面前来接受审判,但已经给他留下了悔改和最终恢复名誉的余地。索隆拒绝了,逃走藏了起来。不管怎样,索隆最终是个人类必须处理的问题:首先是许多邪恶集中到了一些他们必须与之战斗的明确源点之中。同时,这也是“神话”中那些个性化(但非人类化)形式里面的最后一个。

也许能够注意到,第一次击败索隆是由努门诺尔人独自实现的(尽管实际上,索隆本人并没有被打倒:他的“被俘”是自愿的,而且是个陷阱)。索隆在中洲的第一次落败和灵肉分离之中(忽视了露西恩的重要性)(12)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9 10:56:00 +0800 CST  
长版本B就在文页的末尾这个地方中断了。现在我从文本分道扬镳的地方列出版本A的结局(见P394和注释6),以和版本B相一致的句子“在‘创世’这一类别的行动当中,众维拉所做的最后一项重大努力……”开始。

在“创世”这一类别的行动当中,众维拉所做的最后一项重大努力是把佩罗瑞山脉抬升——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举措:除去这一行为当中自私的因素——保护阿门洲作为居住的一方乐土之外,这近乎是用魔苟斯自己的方式来还击。

众维拉依照一个由执政团体“通过”的计划像建筑师一样地劳作。当计划越来越接近完成,他们(在结构上!)就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甚至在第一纪元,我们看到他们在经过无数纪元的工作之后,已经接近了劳作——而非睿智与建议——结束的时候。(他们变得越智慧,用在做任何事情上的力量就越少——提出建议除外。)

与之相似的是精灵在引荐了“艺术与科学”之后的隐没。(13)假如被证明万物仍然在发展,而当人类完成了他们职责的时候,人类也将会“隐没”。但甚至精灵也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这种事不会发生:人类的结束会以某种方式与历史的结束紧密相连,即他们所说的“伤毁的阿尔达”(Arda Sahta)和“治愈的阿尔达”(Arda Envinyanta)。(14) (他们似乎并不清楚或者明确——他们怎么可能呢!——Arda Envinyanta是否就是完满之后永恒的状况,就像它曾经的那样,故此只会存在“外部的时间”(译注:“outside Time”):把“传说”当作一个球状的整体来衡量,或者是“时间”之内一个充满未曾伤毁的福乐的地方,以及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直接继承和拥有我们的世界即“伤毁的阿尔达”历史血统的“地方”。两者似乎通常都有含义。“未伤毁的阿尔达”实际上并不存在,只保留在了思想之中——那是没有米尔寇的阿尔达,或者不如说没有他变得邪恶之后的影响;但它是源头,一切关于有序和完美的想法都来源于此。因此,“治愈的阿尔达”既实现了包含有米尔寇一切所作所为的“阿尔达的传说”——但它必须依据伊露维塔所允诺的所见皆为美善,又是超出了“世界范围”的一处补偿与福乐之地。)(15)

邪恶可以分裂成多个个体。但它本身孕育不了后代。米尔寇不能“当父亲”,或者拥有任何配偶(尽管他尝试了强暴阿瑞恩,但这是为了毁灭和“贬损”她(16),不是为了孕育出一个火焰般的后代)。产生于大乐章“不和谐音”——也就是说,不是直接来自于一如或米尔寇的两个主题,而是一个把另一个视为不和谐——的邪恶事物出现在了阿尔达,它们并不是传承自米尔寇任何直接的计划或者愿景:它们不是“他的子女”;因为邪恶憎恨一切,故此也憎恨他。万物的后裔都被腐化了。因此奥克呢?部分精灵的想法错了。尽管说起奥克,埃尔达相信魔苟斯早期实际上通过被俘的人类(和精灵)来“繁殖”他们,令他们所具有的任何堕落的倾向都发展到了极致。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9 10:56:00 +0800 CST  
罔顾这篇文章不完整的状况(无论是归因于这篇短文遗失了它经过充分发展后的形式的结局,或是它被放弃了,见注释6),这是我父亲所写的最综合的记述,关于在他后期的那些日子中,他要如何来“诠释”他神话里面“邪恶”本身的天性;在其他地方他从没有写过任何这样子的阐述,有关魔苟斯的天性,有关他的衰退,以及有关他的对阿尔达的腐化,也没有对魔苟斯和索隆做出区分:“整个中洲都是魔苟斯的戒指”。

我给这篇短文依照任何似乎勉强的可能性,安排好了它与本书中其他“哲学上”或者“神学上”著作之间的顺序关系,尽管第399页的“曼威之子Fionwë”可能暗示了在它们之中,它出现得相对较早(见P151~P152)。对于我父亲写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期的许多用于阐述的信件,这篇文章在论调上显示出了一种显著的相似性。而且实际上对于我来说,有件事似乎非常有可能,那就是《魔戒》出版后的那些信件在他对神话进行“形象与事件”的审视发展过程中扮演了具有重大意义的一部分角色。(18)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19 10:57:00 +0800 CST  
注释

1.Ragnarök: “诸神的黄昏”(古斯堪的那维亚语):见第九卷286页。

2. hroa: 在这里写成了这个写法,后面又出现了一次(在文本A中也是),不像在其他地方写作hröa,其含义为一个人型生物的肉体。这个词在“律法与习俗”中用作“肉体物质”的时候写作hrón,后来改成了orma(p. 218与注释26);在“Athrabeth”的评注和名称的“词汇表”里面这个词是erma (p.338~ p349)。

3.这一句请见P271.

4. 针对“维林诺的隐藏”,在《失落的传说之书》(第一卷,P208~209)以此为名的故事当中,我们能发现对众维拉强烈地表达出了明显的谴责,但这种谴责在后来的各个版本里面消失了。对于旧的故事我注释道(第一卷P223),“在《精灵宝钻》中没有了争吵不休的会议的遗迹,没有了众维拉存在分歧的暗示,还有曼威、瓦尔妲和乌欧牟对这项工作积极反对,而且置身事外”,此外我评论道:

最令人好奇的是研究此时众维拉突然采取的行动,它在本质上来源于混合了恐惧的懒散。我父亲对无所事事的诸神的早期构想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比在这里出现得更加明显。此外,他非常明确地保留了随后他们在与米尔寇争斗中的失败,以及一项逐步自我削弱并且不可挽回(就像出现的那样)的深重过失。在他后期的作品中,实际上“维林诺的隐藏”保留了下来,但只是作为一个神话古迹的重大事实;没有了对它进行谴责的腹诽。

最后的那些词句实际上涉及到了《精灵宝钻》的叙述。此时乌欧牟的反对再次出现了,这是个进一步的证据,证明在众维拉的商议之中他是孤立的(见P253注释11):也可参见他的他在温雅玛对图奥所说的话(尽管并没有讲述他所说的话,但夹杂在其他事情中,乌欧牟已经告诉了图奥关于“蒙福之地的隐藏”):“由是,虽吾貌似于此黑暗之时拂逆了同胞手足、西方主宰之意,然此乃吾于其中应有之分,于创世之前即已指定”(《未完成的传说》P29)。

楼主 一入盗门深似海  发布于 2017-06-20 11:03:00 +0800 CST  

楼主:一入盗门深似海

字数:55980

发表时间:2017-05-22 22: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06 18:24:5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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