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墨白】惟将终夜常开眼

三十一、令羽带来的倒是个了不得的大消息。此前九重天上的二皇子桑籍虽有太子的名头,却未历经天雷荒火正式册封。这些年帮着天君处理政务做的有模有样,天君便打算找个黄道吉日正式行册封礼授太子印。又是看星象又是算命格,终于找了个据说诸事皆宜上上大吉的日子,就在下个月十九。
天族立太子乃是大事,天君十分郑重,派了太子桑籍亲自上昆仑虚送请帖。饶是墨渊不喜这种场面,作为神族尊神,也是要露个面的。转眼小十七也有近万年不曾见过父母,天族太子册封礼狐帝夫妻是一定会去的,到时候小姑娘可以好生与父母聚聚。
临行前,叠风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小师弟一个不留神惹上什么麻烦。“司音,九重天规矩最重,你性子活泼,往日里咱们也不拘着你。这次与你上次与师父去上清境又有不同,你千万要谨慎,切莫惹乱子。”司音点头如捣蒜:“大师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牢牢跟着师父,不给师父惹麻烦!”
与上清境又不同,九重天富丽堂皇更甚,雕栏玉彻,金碧辉煌。司命星君老早就等在南天门,远远看见师徒二人便迎了上来:“墨渊上神,帝君他老人家等候您多时了。”与司音见礼时,司命自诩是个见多识广的神仙,还是被惊得呆了片刻。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司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司音行了个礼,心里八卦的火苗已经燃成熊熊烈火。
踏入太晨宫,墨渊脚步打了个转,先把司音送去了房间,嘱咐她好生休息,这才转身去了东华的书房。东华帝君活的久了,很多事也不放在心上。可这司音着实让他感兴趣,以前墨渊把人藏在昆仑虚就算了,带去上清境也罢了,如今到了太晨宫,居然还是藏着不让他见上一见,这就实在太有趣了。
两人手谈了一局,也没多聊什么。“司命,你可见着那司音了?”司命点头:“司音神君当真一副好容貌。小仙也算是个有见识的,这四海八荒天上地下,别说男神仙,就是女神仙也比不上那样的容貌。凡间常说女子倾国倾城,小仙觉得,这位司音神君要真是个女子,别说倾国倾城,惹得四海八荒大乱都有可能。哦,他是个男子或许也能做到,毕竟墨渊上神曾经为了他把摇光上神赶出昆仑虚。”
司命的形容让东华越发好奇,倒也不急,明日桑籍授太子印,墨渊总会带司音出席的。他倒要看看,这司音到底有什么玄虚。司音,野狐狸,折颜捡回来养大的。折颜这老凤凰无利不起早,平白无故怎么会善心大发养只野狐狸?他也不怕白真跟他闹别扭?
这点疑惑,在见到司音后全有了解释。似笑非笑看了墨渊一眼,怪不得藏得严严实实,原来司音神君是个女娇娥。又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盯着桑籍的天君,天君一心想着与青丘联姻,怕也只是想想了。
顺利扛过天雷荒火,桑籍正式授太子印,成了名正言顺的天族太子。司音早就看见了狐帝狐后,册封仪式结束后,墨渊借口与东华有事商议,让司音自己逛一逛。司音早就忍不住了,看师尊跟东华帝君进了书房,连忙跑去找狐帝狐后。
“阿爹阿娘!”自家小丫头直直扑进怀里,狐后一把搂住,使劲拍了拍:“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记得我是你阿娘!”司音眼圈红了:“阿娘,我好想你啊。”白止咳嗽一声,不高兴道:“只想你阿娘,就不想我啊?”白浅拉着白止的手,讨好的摇了摇:“想,怎么不想阿爹啊,特别想呢。”狐后点了点白浅的头:“小淘气!”
太晨宫里,棋盘上黑白两方胶着,司命站在一边偷偷打瞌睡。“我本以为夜枭族作乱与你那缕魔气有关,谁知是我多想了。”东华一子落下:“我这里也没有线索。只要不是落入擎苍手中,一切都好说。”墨渊端起茶杯,太晨宫的茶煮的略重,没有小十七煮的合口味:“东皇钟已经彻底与我断了联系,为祸一方是迟早的事。你我早做准备,以擎苍和翼族的实力,倒也不足为虑。”东华落子的手一顿,自己的路不知不觉被墨渊堵死:“你与你那小徒弟,不知何时我能喝上喜酒?”“叮”的一声,茶盏落在桌子上,东华挑眉,墨渊起身:“她还小。”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3-28 20:50:00 +0800 CST  
又抽风了,放截图吧。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3-28 21:31:00 +0800 CST  
三十二、眼瞅着女儿也快七万岁,狐帝狐后也不免担心起她的终身。想到曾经折颜提起过的叠风的确是个好人选,狐后拍了拍白浅的手:“浅浅,你那大师兄叠风,人怎么样啊?”叠风平时十分照顾她,自然把叠风夸成了朵花。狐帝狐后对视一眼,看样子小女儿对他也满意。“那浅浅觉得,叠风做夫婿好不好?”
缺了根筋的白浅闻言认真想了想:“大师兄做夫婿?阿爹阿娘可是要给大师兄说媒?可是咱们青丘的姑娘?我记得大嫂家有个妹妹,叫做玄女的,比我大了些许,可是要把玄女介绍给大师兄?”
狐后扶额,自家这个傻闺女,人家少女怀春,自个这个傻丫头倒好,压根就没想过这茬子事。长长叹了口气,狐后觉得委婉这种法子对自家女儿不大实用,还是得单刀直入。刚要挑明,听得一声“十七”,抬眼就看到墨渊站在不远处。
墨渊是个君子,本意也不是想偷听小十七与父母聊家常。谁知刚要避一避,风里吹来了“叠风”这个名字,不免站定。谁知越听心头火越重,显然白止两口子是看中自己的大徒弟,打算乱点个鸳鸯谱。叠风虽好,可到底年岁轻了些,如何能照顾的好十七!
再听不下去,索性大大方方站出来。狐后见到墨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罢了罢了,自家水灵灵的小狐狸,真的嫁出去了也不舍得。寒暄几句后,司音依依不舍的与狐帝狐后道别。
路上有些沉默,墨渊忍了几忍,还是没能忍住:“十七很喜欢叠风?”司音觉得颇为奇怪,怎么今日阿爹阿娘提起大师兄便罢了,师父也问?疑惑归疑惑,司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大师兄平日对十七颇多照顾,十七心里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哥,自然很喜欢。”墨渊自嘲的一笑,并未再说什么。
九重天上别的景没什么看的,唯有莲池一带,清丽雅致。司音撒了把鱼食,贪婪地红鲤抢作一团,扰了一池清净。“师父,这莲池虽然清丽,却刻意了些,不如咱们昆仑虚来的自然。”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青丘也有大片的荷塘,无人刻意打理修剪,任凭自生自灭,颇有一番野趣。什么时候能拐了师父一道去青丘看一看才好。
“你就是司音?”刁蛮的声音打断了司音的思绪,师徒二人转过身,面前的姑娘衣着华丽,看起来地位不低,身后跟了两个小仙娥,其中一个圆脸的唯唯诺诺,一个尖脸的尖酸刻薄。
自打来了九重天,司音自认为自己乖乖的,除了在太晨宫里溜达了溜达,并没有到处乱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不知道这姑娘一脸兴师问罪到底所为何事。“我就是司音,敢问姑娘你是?”尖脸的小仙娥一声冷哼:“我们家公主乃是九重天的眠月公主!”
这位公主名号司音倒是听过,天君曾经起过联姻的念头,对象就是这位公主。当年师父闭关,还是大师兄出面帮忙婉拒的。当时大师兄说过,这位公主刁蛮任性非为良配,这些年里也没听说这位公主成婚,看这个架势,这是要来兴师问罪啊。
眠月刁蛮归刁蛮,礼数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司音是个没地位的小神君,墨渊上神可是尊神。恭恭敬敬向墨渊行礼后,眠月上下打量着司音,一张脸羞红。尖脸仙娥见状,上前一步:“我们公主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你一只野狐狸,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我们公主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对女孩子司音还是颇能容忍的:“公主的心意司音心领了。只是司音心中并无成家的打算,只愿随侍在师父左右,公主错爱,司音担当不起。”之前天君打算赐婚,眠月无可无不可。昆仑虚那边传来消息婉拒了天君,她也没往心里去。此番桑籍授太子印,听说那司音神君也来了,心中有一丝好奇,该是何等人才才能让天君舅舅动了联姻的念头呢。谁知见到真人,一颗心便丢了。这样的少年,哪个姑娘会不爱呢。
纵是刁蛮任性惯了,却也是个姑娘家,面皮薄。想着带着婢女问一问,或许那司音神君见到她也会喜欢上她。谁知还是被拒绝了。凭什么,不过就是只野狐狸,凭什么一再拒绝她!羞辱不甘一齐涌上心头,眠月一张脸显得有些狰狞,盯着司音,一字一句:“我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你等着!”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3-29 23:43:00 +0800 CST  
三十三、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着实让司音无语,苦着脸看了看墨渊:“师父...”墨渊将人揽在怀里:“莫担心,有我在。”得知此前天君动过给两人赐婚的念头,墨渊心中气闷非常,免不得搂的紧了些:“只要你不愿,谁都逼不得你。”
出了这么一茬子事,喂鱼的心思也没了。眠月一事还是要告诉东华一声,让他多看着点,免得惹出来什么乱子坏了小十七名声。两人慢慢走着,远远的司音看见个高台。墨渊顺着司音手指看过去,把司音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十七,你千万记得,不要靠近那里。”
天地间有正气就有邪气,有祥和之气就有暴戾之气。九重天上有一处戾气最重的地方,修为低些的神仙掉进去,就此灰飞烟灭消散在天地间。修为高些的神仙如果跌进去,少说也要躺上个千八百年的。父神当年修了个台子将此处围了起来,命名为诛仙台。
自诛仙台落成那日至今,共有三百一十七名神仙因犯了极大地罪过被丢下诛仙台,自此身归混沌。此处极为凶险,九重天上大小神仙都敬而远之。墨渊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生来胆子就大,好奇心又重,生怕她哪天不知道跑了过去不小心掉进去。
正说着,就见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出现在诛仙台旁,像是起了争执。其中一个穿紫色衣裙的使劲推了另一位穿粉色衣裙的,粉色衣裙的女子踉跄着退了两步,脚下不稳,仰面摔了下去。
司音大惊,师父刚说过那诛仙台凶险万分,这姑娘若是掉下去...正想着,耳边风动,下一瞬就见到师尊身影出现在诛仙台,将那险些跌下诛仙台的姑娘救了回来。司音连忙跑上前,先确认墨渊没受伤,这才有心情看吵架的两个人。
知鹤见过墨渊,这会又惊又怕:“墨渊上神,是她陷害我!”司音先是觉得这女神仙撒谎也不打草稿,谁会拿自己的命来陷害别人;后来又觉得眼见也未必是实,她并不了解这两位女仙的情况,如果仅凭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便妄下推断,很容易造成误断。
相里宁紧紧抓着墨渊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多谢墨渊上神相救,不然小女怕是...”相里宁垂着头,声音悲戚,眼中却满是笑意。知鹤这个**当真是把好枪,不过激了两句就上钩。
既然是大戏,只这么几个观众怎么能行。果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堆仙君,甚至天君也在。世上的巧合大抵都是人为的,司音看了一眼依旧死死抓着师父衣服不放的女仙,突然觉得厌烦。虽不知道这女仙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却也看出另一位看着跋扈的的确是被人陷害了。
天君这会看着诛仙台上几人,头疼万分。大好的日子,怎么就不能顺顺当当的过完,一定得出点什么岔子。“这是怎么回事?”天君硬着头皮,示意几个小仙娥上前把相里宁扶起来。
不知哪里跑出来个小丫头,口口声声替她们家宁公主喊冤。说知鹤公主蛮横跋扈,不知打哪里听了谣言说天君有意把相里宁嫁入太晨宫,特意来羞辱相里宁,还拉着人到了诛仙台,更是试图把相里宁推下去杀人灭口。小仙娥哭的凄惨,在场仙君们无比义愤填膺,看向知鹤公主的眼神能把她活劈了一样。
知鹤大怒:“胡说!明明是相里宁先出言不逊羞辱我,我才与她争吵起来。我是推了她一下,可是她自己往诛仙台里撞的!”大家更加鄙夷,有谁会拿自己的命去陷害别人呢。司音站在墨渊身边,两边各说各的理,相里宁看起来是受害者;知鹤身份又特殊,天君这会实在为难。
“墨渊上神,方才您在,依您看这...”天君看向墨渊,墨渊掸了掸袖子:“我与小徒路过,只看见相里公主跌下诛仙台。”没有切实的证据,相里宁一方又一口咬定知鹤故意谋害,派去请东华帝君的小仙娥回禀说东华让天君自己做主。无奈之下,天君只得贬知鹤到下界仙山,一万年后方可回来。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谁知相里宁膝行向前,跪在墨渊面前,口口声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伺候上神以报救命之恩。司音睁大眼睛,这位相里宁公主百般算计,原来最后的目的是自己师父!
天君这会也看明白了,这就是个针对墨渊下的套。心里把相里天妃骂了个半死,连带着看相里宁也不顺眼。以前还觉得是个懂事的丫头,还想着可以给桑籍做个侧妃,现在看,也是个**。
墨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封信:“相里公主若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报恩’”,报恩两个字咬的重了些,带了些戏谑:“我这里有封信,烦请相里公主带给东华帝君,权当偿还了这救命之恩吧。”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05 20:11:00 +0800 CST  
三十四、“师父,这九重天上的女神仙们真是可怕。”司音想起还觉得后怕,本以为不过是看了一出戏,谁知最后才知晓原是戏中人。墨渊倒不觉得这粗劣的计谋有什么可怕的,说起来,比起东华当年遇到的那些魔族姑娘,天族这些还算是克制。
师徒两人一趟九重天之行各收获一朵烂桃花,不敢调侃师父,调侃小师弟毫无压力。司音被一群师兄们围着打趣,简直苦不堪言。好不容易躲过师兄们,摘了朵狗尾巴草,拨弄着莲池中的白莲。
听到那位温柔的相里公主愿为奴为婢跟在师父身边,她也不知为什么,心中百般抵触。刚回昆仑虚那天晚上甚至做了个梦,梦中师父与那位公主手牵着手,师父笑的很温柔,让她唤那位公主“师娘”。从梦中惊醒,好半天才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因为心里堵着这么件事,司音这几天里一直怏怏不乐。叠风等人以为她是担心眠月公主做出什么事来,百般劝慰她。那日回来后墨渊又闭关了,若是他在,便会欣喜小徒弟稍稍开了些窍,这样子显然就是醋了。
“十七,看你这几天怏怏不乐的,不如师兄带你去凡间玩啊?”子阑怂恿到。司音提不起兴趣,伏在桌子上,面前摊开了本命理书。玩没法勾起小师弟的兴趣,子阑想了想,看到桌上的书,打了个响指:“不然这样吧,咱俩去凡间支个摊子,摸骨算命,如何?”
镇上来了两位年轻的算命先生。算的准不准姑且不算,生的倒当真是一表人才,尤其是那个看着年岁小些的,当真是风流倜傥。挂摊前围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的,争先恐后把手伸过去。子阑摊位前倒也有几个大娘,只可惜大娘之意不在算卦,张嘴就问了一大堆有关婚配的问题,子阑苦不堪言。
司音倒是玩的开心,虽说她摸骨算命十次有八次都不准,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生意火爆。眼看夕阳西下,子阑摊位前门可罗雀,司音摊子前还是簇拥了一大堆的人。子阑百无聊赖,索性拖了凳子过去听司音胡扯。
“哎呀姑娘,你这个情路颇为坎坷啊。”司音一本正经,被她摸骨的姑娘小脸羞红,娇滴滴的:“那依小道长看,奴家要如何破解呢?”眼瞅着小师弟跟姑娘们打情骂俏的,子阑身子颤了一颤:“十七,时候不早,咱们该回去了。”说话间,司音身上的水镜亮了,传来大师兄的声音:“师父出关了,你们两个赶快回来。”
紧赶慢赶,两人依旧还是被墨渊抓了个正着。司音觑着师尊淡定的端起茶盏,心中忐忑,仿佛看到成山的冲虚真经正在向她招手。连忙给叠风使了个眼色,叠风收到,帮师弟求情打掩护惯了,做的十分纯熟:“师父,他们两个此番下山给人摸骨算命,并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您就别为难他们了。”
墨渊本也不打算计较,自家的小姑娘是个贪玩闲不住的,虽说常偷溜下山玩,倒也有分寸,不曾乱过凡人气运,也不曾擅动仙法引来反噬。他年幼时还常与折颜一道背着父神母神偷偷溜出去玩,自然不会苛责小徒弟。谁知听小十七夸奖叠风的话脱口而出,不由得想到狐帝狐后似是十分中意叠风做自己的女婿,一股酸意涌上心头:“你说为师有意为难你们?”
坏了,司音心里一咯噔,师父今日心情不好啊。连忙向叠风求助,殊不知越是向叠风求助越是火上浇油。看小徒弟苦着脸,墨渊自嘲一笑,他什么时候也变得小肚鸡肠了。不舍得小姑娘跪在地上,摆摆手,起身离开。
今日的琴声有些低沉,司音听了心里也颇为失落。端着煮好的茶,敲开书房的门:“师父,徒儿错了。”琴声停下,墨渊抬头看着她:“我并未生你的气。”司音放下茶,扯着墨渊的胳膊:“师父,十七不是因为贪玩才去凡间摸骨算命的。十七跟着师父修行了近两万年,推演之术依旧十有九不中,连自己的天劫都推算不出来。十七想找地方练习练习。”
小十七的天劫他早早就算好了,以她现在的法力,扛过去并无问题。可这小丫头娇气得很,怕苦怕疼,他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可练习出来什么了?”司音噘着嘴:“没有,十七连个普通的命理都摸不准。”将司音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摸不准便罢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11 19:11:00 +0800 CST  
三十五、“难得看到你们两口在狐狸洞里。”折颜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白止倒了杯茶:“你不是整日拐了真真在桃林里种树,怎么突然跑狐狸洞来了。”折颜笑眯眯的:“当然是为了咱们家小五的婚事。”
听折颜说墨渊对自家小女儿有意,白止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待回过神来语气有些严肃:“折颜,这可做不得玩笑的。”“怎么会是玩笑,墨渊亲口跟我说的。估摸是怕你们两个乱点鸳鸯谱,给小五随便挑个夫婿,所以急了吧。”折颜气定神闲,隐隐还带着骄傲,他们家的小狐狸当真是四海八荒最厉害的,能把墨渊拉下红尘。
白止迟疑了半天:“墨渊倒是个好的,可小五心里怎么想的?”“小五这少根筋的丫头,怕是早就动了情却不自知。”声音自狐狸洞外传来,白真端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走了进来。折颜见状,脸抽了抽,摸了摸袖子里,还好自己药备的齐全。
将饭菜放在桌上,白真坐在狐后身边:“阿爹阿娘你们是不知道,小五那丫头,打一万多年前起,给我写的信,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墨渊如何如何,墨渊的喜好习惯她记得一清二楚,依我看啊,墨渊现在在她心里的地位,比阿爹阿娘都高喽。”
狐狸洞在讨论白浅的婚事,九重天上也在讨论。“桑籍授太子印那日狐帝狐后倒是来了,只是没来得及提及婚事,二位上神就离开了。眼下白止帝君应当在狐狸洞,桑籍,你已经是太子,此番便由你带人,亲自前往青丘,求娶帝姬白浅。”天君捋着胡须,笑的十分自信。桑籍天资高,又是未来的天君,四海八荒青年才俊中再没有谁能比得上,此番联姻定能成功。到时候有了狐族的支持,天族就更加稳定了。
天君长子央错上前一步:“父君,儿臣认为由太子亲自提亲不妥。”天君皱眉,长子资质平庸,往日也不曾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如今莫非是与桑籍别苗头不成?央错不是看不出天君的不喜,他虽不服气桑籍,却也知道自己着实资质差了些,倒也熄了与桑籍争的念头:“父君,太子亲自求娶固然彰显我天族诚意,却并非万无一失。青丘狐族行事素来随心,若太子亲去却被拒婚,必将有损太子威严。”
瞪了长子一眼,天君虽气这个儿子不会说话,却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万一白止帝君真的拒婚,那桑籍的颜面可就丢的大了:“那依你所见,由谁去提亲最为合适?”“以儿臣之见,十里桃林折颜上神与青丘一众上神关系极好,若是父君能请动折颜上神,由上神出面,此事当万无一失。”
央错的提议让天君动了心。折颜虽说终年隐居在桃林,却与太晨宫司命星君关系不错,找他还是容易些的。司命星君听得天君来意,诧异的看了一眼东华帝君,找折颜上神替太子提亲求娶青丘白浅?那白浅不就是...东华帝君咳嗽了两声,似笑非笑:“司命,你就替天君跑这一趟吧。一定要把天君的意思带给折颜。”
司命了然,帝君神生太过漫长,能找个机会找点乐子就绝不会放过。以往昆仑虚墨渊上神板正端方,没乐子看,如今有了,帝君能错过才怪。同情的看了一眼踌躇满志的天君,这如意算盘要彻底落空不说,怕是还会再狠狠得罪一把昆仑虚啊。
“十七,你的信!”长衫递了封给司音,司音有些好奇,四哥前日才寄了信,今天这又是谁呢?拆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大嫂家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唤作玄女,幼年时在狐狸洞住过一阵子。四哥信里说玄女的娘打算把她嫁给一头黑熊精,玄女不愿,逃婚躲到了大哥大嫂处。大嫂怕自己那里藏不住她,便将人送到了桃林。“小五,我与折颜两个男人在桃林里自在惯了,猛地跑来个玄女,整天哭天抹泪,实在不方便。四哥想,索性让她去找你,凭谁也不会想到她藏在昆仑虚。”
白真这封信并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通知。看完信后第二天,就有人说青丘有人求见司音。腹诽四哥把个烫手山芋丢到自己这里,司音脸上扯出抹笑:“你就是玄女吧?白真上神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不过你能不能住下我不能做主,需得我师父点头。”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12 20:07:00 +0800 CST  
三十六、小师弟出门一趟给自己招惹来了朵桃花,昆仑虚师兄们笑话了她好久。不过虽说小十七一张脸颇能招惹桃花,却从未见过她对哪个女孩子上心。如今却见小师弟带了个生的十分秀气的姑娘,不由得好奇起来:“十七,这位是?”一路上但凡看见个师兄都要问一遍,司音回答的嘴皮子都磨出了茧子:“这是玄女,因着逃婚来投奔我的。”
“哎师兄你说,这玄女是不是为了十七才逃婚的啊?”子阑脑洞大开,凑到令羽身边。令羽沉吟半天:“十七孩子心性情窍未开,或许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吧。”司音带着玄女路过藏经阁,叠风正巧抱着一摞经文出来:“十七?不是说青丘有人来投奔你?”司音看了一眼垂着头的玄女:“这事还是要师父做主才是。”叠风点头,昆仑虚上下都是男人,玄女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留下,还是得师父发话。
“既是来寻你的,便留下吧。”墨渊从藏经阁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叠风司音连忙行礼,司音面露为难:“师父,玄女留下让她住哪里啊?昆仑虚上下都是男弟子...”墨渊语塞,似笑非笑看着司音,这小丫头,扮男人扮久了当真不把自己当成个姑娘了:“住你的院子。”司音一拍脑袋,真是糊涂了,她又不是个男人,玄女住自己这里就可以了。
一开始昆仑虚多了个姑娘大家还觉得不方便,后来看玄女整日只待在司音的院子里,轻易不出来,慢慢也就习惯了。有儿时的情谊在,司音看玄女闷闷不乐,经常开导她,闲了也常带着她在昆仑虚散步,偶尔溜到凡间也会带着她一起散心。
这日看司音带着玄女去了凡间,叠风不由得感慨:“转眼小十七也长大了,懂得男女之情了。”子阑皱着眉头:“司音这是当真对玄女动了真情啊?可我总觉得玄女不大配得上咱们十七。”长衫平时憨憨的,接过话头:“我也觉得不大配得上。虽说玄女她娘盲婚哑嫁就要把她嫁给黑熊精确实不对,可她这么一逃婚,不是陷自己家于不义嘛。我听说玄女的长姐嫁给了青丘白玄上神,要是那个黑熊精不依不饶的,岂不是连带着也下了青丘的面子。”令羽点头:“玄女做事的确小家子气。可司音与她可谓青梅竹马,我们做师兄的也不能说什么。”
丝毫不知师兄们脑补的大戏,司音塞了一只糖葫芦给玄女:“这家的糖葫芦做的最好,你尝尝。”玄女含羞带怯看了一眼司音,接过糖葫芦:“谢谢你阿音。”“你跟我客气什么啊,等会啊咱们去茶楼,我打听过了,今天新来了个说书先生。”
带着玄女在凡间玩了大半天,刚踏入山门就看见墨渊站在门口。打量了司音身边的玄女一眼,墨渊看向司音:“又偷偷溜下山了?”司音不大好意思,从袖子里摸出个刻着枝桃花的茶杯:“师父,十七亲自做了个茶杯,送给师父。”墨渊接过茶杯,拉起司音的手,果然看见白嫩的小手上有些伤口。
四海八荒医术最好的当属折颜,但治疗跌打损伤等皮外伤最好的药,则在昆仑虚。细细将司音手上每个伤口涂上药后,墨渊将药瓶放在一边:“冲虚真经三万遍,我会让叠风和令羽一起看着你的。”司音睁大眼睛:“师父,三万遍冲虚真经抄完,十七的狐狸爪都要废了,能不能减少一点点?”墨渊丝毫不为所动:“不能。明日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你乖乖待在昆仑虚抄经文。”
令羽看着身边抄两笔就叹口气的小师弟,不免觉得好笑:“十七,你就算再叹气,三万遍冲虚真经也是少不了的。”司音一张小脸苦瓜一样:“九师兄~”令羽捧着卷术法:“你说什么师兄都不会听的。”说话间,叠风过来:“十七,青丘来信了。”
信是白真寄来的:“小五,前些日子二嫂给狐狸洞新添了只小狐狸,这可是咱们白家孙子辈的第一个呢。四海八荒唯一一头九尾红狐。小姑娘额间一朵凤尾花,因着生在九月,阿娘给起了名字叫凤九。小五,做了姑姑可还欢喜?”看完信,司音坐不住了,她好想回青丘看看小侄女啊。想着,司音将信收好:“九师兄~”
令羽丝毫不为所动:“莫要花言巧语,老实抄经才是正经。”司音不死心,眼睛转了转:“师兄,我是一定要回青丘一趟的。与其等我偷跑,不如你跟着我一道回去,我保证,只讨杯喜酒就回来,绝不耽搁。”令羽沉吟半晌,小师弟是个淘气的,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与其让他自己偷偷溜回去,不如就像他所说的,与他一道回去,也好照顾他。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18 19:19:00 +0800 CST  
三十七、踏入翼族境内,两人就无法继续腾云,只得徒步。“师兄,为什么我们在翼界使不出法力呢。”走了大半个时辰,司音擦了擦头上的汗。令羽将水囊递给她:“翼族曾经是魔族的分支,后来神魔大战时弃暗投明,改投了天族。神魔大战后父神便立了规矩,神族只有上神阶品方可在翼族来去自如。同样的,翼族人在昆仑虚法术也施展不出来。”司音点了点头:“大概再走三炷香咱们就能到青丘了。”
话音刚落,不知何处响起尖锐的哨声。令羽警觉,手握在了剑柄上。哨音骤停,一群翼族傀儡兵出现,将两人包围了起来。虽说近些年里翼族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两族开战大家都知道是早晚的事,但毕竟还没撕破脸,令羽也不愿多生事端:“诸位,我们二人只是从此地路过,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阴森的笑声传来,令羽心中一紧,将司音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二位仙使途径我翼族,若不好生招待,岂非显得我翼族无礼。”一个健壮的男人骑在马上,出现在二人面前,身后跟了个生的颇为英气的姑娘,大队骑兵紧随其后。
令羽传声给司音:“十七,若没猜错,此人当是翼君擎苍。等下师兄与他周旋,你找机会先走。”司音握紧手中的扇子:“师兄,还是让我来与他周旋。你腾云的术法是昆仑虚最好的,等下我拖住他,你速去桃林找折颜。”
没等令羽出言阻拦,司音笑吟吟上前:“小仙见过翼君。”擎苍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小神仙:“敢问仙使从何而来?”擎苍对天族不满也不是一两日,司音也不愿把昆仑虚牵扯进来:“小仙乃是十里桃林折颜上神座下仙使,此番奉上神之命出来寻找药材,正要回去的。”
“折颜?”擎苍笑的意味不明,墨渊这个小徒弟倒是机智,若非他亲眼见过墨渊带着司音参加天族太子授太子印,他当真会被糊弄过去。“既是折颜座下仙使,我翼族更当好生招待。还请两位仙使不要客气,到我大紫明宫一游。”
两人还要说什么,围着二人的傀儡兵突然动了起来,劈头冲二人砍下。令羽暗叫不好,提剑迎上,司音执扇,除了术法,她的剑法可以说是学的最好的。以扇为剑,与令羽配合默契,袭来的傀儡兵纷纷丧命剑下,黑烟一阵消失不见。
掌声传来,擎苍哈哈大笑:“两位仙使身手了得,本君佩服。这些傀儡兵当真是不长眼,本君十分愧疚,还请两位仙使务必赏脸。”说完,不知何处飞来一条捆仙锁,将师兄弟二人结结实实捆了,带回了大紫明宫。这一路上,擎苍身后的姑娘几次回头看司音,脸颊飞上两朵红云。令羽不免有些好笑,偷偷捅了捅司音:“那位应当是擎苍的女儿,公主胭脂,看样子是看上你了。”司音尴尬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不知道这翼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耐着性子,看了一场翼族美人妖艳的舞蹈。令羽惴惴不安,有传言这位翼君擎苍好男风,小十七生的好,万一擎苍看中十七,自己身为师兄,拼死也得保护好师弟。司音心态相对好很多,跟身边倒酒的翼族美女逗乐子,一边不动声色打量整个大紫明宫,盘算怎么才能逃出去或者送个信回青丘,让老凤凰来捞人。擎苍看在心中,待一支舞结束后,拍了拍手,伺候的人退下。
“本君自从见了这位仙使,便心生好感。仙使与本君逝去的翼后生的一般模样,本君总忍不住想,或许仙使便是本君那翼后,上天垂怜,派仙使重新回到本君身边。”司音顺着擎苍的目光看过去,被一口酒呛到,咳嗽了老半天,身子挡在已经气得脸色铁青的九师兄令羽身前:“翼君说笑了。”
擎苍笑的张狂:“说笑?你以为你谎称是折颜的人本君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本君早就知道你们是昆仑虚墨渊的人。本君看中你师兄,是你师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本君话就放在这里,要么做本君的翼后,要么,本君就将你们两人剥皮抽筋喂雪狼!”
命人将师兄弟二人分开关起来严加看守,擎苍举着手里的酒杯,红色的酒液摇晃,鲜艳刺眼的红。对着天举杯,擎苍脸上露出丝笑容,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选择了拿昆仑虚下手,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手心中浮现出完全呈黑色的东皇钟,有此等神器在,即便有墨渊在又能怎样!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19 20:46:00 +0800 CST  
三十八、叠风这个头疼,小十七胡闹就算了,怎么向来沉稳老九也跟着胡闹起来。什么叫“随十七去一趟青丘,两日就回”,师父闭关前告诉他小十七的天劫就在这些日子,只希望这两个胡闹的师弟能按时回来。
翼君绑了昆仑虚两个弟子,还要迎娶其中一人为翼后。听到消息后,擎苍长子离怨大怒:“都这个时候了,父君还惦记着这些事!他是老糊涂了不成!”次子离境左右拥抱,听得侍女来报,不在意的笑了笑:“父君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从池子里站起来,随手披上件衣服:“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有美人美酒就够了。”
也许是对擎苍来说还有用,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大紫明宫,其他方面待遇倒是挺好。司音每日借着散步的由头在大紫明宫溜达,她认路的本事着实差了些,昆仑虚呆了足足三年才把所有的路都记清。可眼下她十分努力要记清所有的路,师父闭关,擎苍把他们掳来打的主意就是想利用他们羞辱师父羞辱昆仑虚,她与九师兄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她认路能力差,但记忆力极佳。每日走过什么地方,回来以后趁伺候的婢女不备,偷偷画在纸上记牢。不过七八日,大紫明宫的路线就被她记了个七七八八。亏得她这一番苦心,当真被她找出了一条小路。
翌日饭后,司音照常散步。擎苍知晓后也不拦着,在他眼里,这两个昆仑虚弟子不过是做垂死挣扎。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不会坏了他的大计,临死前这两人想做什么就做些什么,权当他送的临终大礼。
按着自己发现的小路,司音若无其事哼着小曲,慢慢从大路上拐了过去。转过一座小山,迎面是一片莲池,池中不似其他地方开着白莲,而是清一色暗紫色的莲花。都说翼族寒月芙蕖是珍品,莫非这便是了?
又走了两步,莲池旁有块平坦的大石头,石头上躺着个身姿妖娆的人。听得脚步声,那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是谁?”司音后退了一步,干笑一声:“我路过,路过。”转身就要走,谁知一股大力袭来,撞在了来人身上。
“你就是我父君抓来要做翼后的仙使?”司音暗中推了推,发现自己此刻不是这人的对手:“你父君看中的是我九师兄。”被离境圈在怀里让司音浑身不自在,大力挣开后退了几步:“不打扰阁下赏花,我先回去了。”
离境对这小仙使十分感兴趣,上前两步,司音退无可退,背紧紧贴在山石上:“你想干什么?”离境笑的肆意:“我不想做什么,相见便是有缘,不如陪我喝两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音叹了口气,看样子只能明天再找路了。
打那天起,离境经常提着酒来找司音。离境与翼族其他人不大一样,司音与他聊得也挺好,唯独一点,这离境三句不离他妹妹胭脂,保媒拉纤做的十分卖力。那胭脂公主大方爽朗,司音倒也喜欢这个性子,奈何她本就不是个男儿身,只得一拒再拒。
转眼在大紫明宫呆了也有大半个月,司音心中有些急躁。师父不知道何时出关,自己与九师兄离开昆仑虚时留信说两日就回,大师兄可千万别因为自己迟迟未归就惊动了师父。与此同时,擎苍吩咐大紫明宫加紧布置礼堂,他将迎娶令羽为翼后。消息传来,令羽短短几天寻死十几次,司音见不到令羽,更加急躁。
“阿音!”正在发愁,离境提着酒又跑了来。一进门身上浓浓的酒味让司音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离境进门,酒瓶一甩,死死拉住司音的手:“阿音,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深知与醉鬼没什么好说的,司音十分敷衍:“听听听,有什么秘密说吧。”
离境一步步逼近,司音一步步后退,直到跌坐在床上,离境欺身上前:“阿音,我喜欢你。”司音惊讶,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见司音没说话,离境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司音拼命推拒,离境有些委屈:“你既已默许,为何如此扭捏!”司音把人一脚踹下床,立掌为刀,果断把这么个醉鬼打晕,将衣服整理好这才松了口气:“喝多了跑我这撒酒疯,活该你在地上睡一夜。”
醒酒后的离境知晓自己所作所为,大受打击,忙不迭跑了出去,好几日不再来骚扰司音。司音虽有些遗憾喝不到翼族特有的酒,却也再次静下心来思索如何带着据说把自己折腾的很不像样的九师兄逃出去。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25 22:23:00 +0800 CST  
三十八、叠风这个头疼,小十七胡闹就算了,怎么向来沉稳老九也跟着胡闹起来。什么叫“随十七去一趟青丘,两日就回”,师父闭关前告诉他小十七的天劫就在这些日子,只希望这两个胡闹的师弟能按时回来。
翼君绑了昆仑虚两个弟子,还要迎娶其中一人为翼后。听到消息后,擎苍长子离怨大怒:“都这个时候了,父君还惦记着这些事!他是老糊涂了不成!”次子离境左右拥抱,听得侍女来报,不在意的笑了笑:“父君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从池子里站起来,随手披上件衣服:“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有美人美酒就够了。”
也许是对擎苍来说还有用,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大紫明宫,其他方面待遇倒是挺好。司音每日借着散步的由头在大紫明宫溜达,她认路的本事着实差了些,昆仑虚呆了足足三年才把所有的路都记清。可眼下她十分努力要记清所有的路,师父闭关,擎苍把他们掳来打的主意就是想利用他们羞辱师父羞辱昆仑虚,她与九师兄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她认路能力差,但记忆力极佳。每日走过什么地方,回来以后趁伺候的婢女不备,偷偷画在纸上记牢。不过七八日,大紫明宫的路线就被她记了个七七八八。亏得她这一番苦心,当真被她找出了一条小路。
翌日饭后,司音照常散步。擎苍知晓后也不拦着,在他眼里,这两个昆仑虚弟子不过是做垂死挣扎。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不会坏了他的大计,临死前这两人想做什么就做些什么,权当他送的临终大礼。
按着自己发现的小路,司音若无其事哼着小曲,慢慢从大路上拐了过去。转过一座小山,迎面是一片莲池,池中不似其他地方开着白莲,而是清一色暗紫色的莲花。都说翼族寒月芙蕖是珍品,莫非这便是了?
又走了两步,莲池旁有块平坦的大石头,石头上躺着个身姿妖娆的人。听得脚步声,那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是谁?”司音后退了一步,干笑一声:“我路过,路过。”转身就要走,谁知一股大力袭来,撞在了来人身上。
“你就是我父君抓来要做翼后的仙使?”司音暗中推了推,发现自己此刻不是这人的对手:“你父君看中的是我九师兄。”被离境圈在怀里让司音浑身不自在,大力挣开后退了几步:“不打扰阁下赏花,我先回去了。”
离境对这小仙使十分感兴趣,上前两步,司音退无可退,背紧紧贴在山石上:“你想干什么?”离境笑的肆意:“我不想做什么,相见便是有缘,不如陪我喝两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音叹了口气,看样子只能明天再找路了。
打那天起,离境经常提着酒来找司音。离境与翼族其他人不大一样,司音与他聊得也挺好,唯独一点,这离境三句不离他妹妹胭脂,保媒拉纤做的十分卖力。那胭脂公主大方爽朗,司音倒也喜欢这个性子,奈何她本就不是个男儿身,只得一拒再拒。
转眼在大紫明宫呆了也有大半个月,司音心中有些急躁。师父不知道何时出关,自己与九师兄离开昆仑虚时留信说两日就回,大师兄可千万别因为自己迟迟未归就惊动了师父。与此同时,擎苍吩咐大紫明宫加紧布置礼堂,他将迎娶令羽为翼后。消息传来,令羽短短几天寻死十几次,司音见不到令羽,更加急躁。
“阿音!”正在发愁,离境提着酒又跑了来。一进门身上浓浓的酒味让司音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离境进门,酒瓶一甩,死死拉住司音的手:“阿音,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深知与醉鬼没什么好说的,司音十分敷衍:“听听听,有什么秘密说吧。”
离境一步步逼近,司音一步步后退,直到跌坐在床上,离境欺身上前:“阿音,我喜欢你。”司音惊讶,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见司音没说话,离境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司音拼命推拒,离境有些委屈:“你既已默许,为何如此扭捏!”司音把人一脚踹下床,立掌为刀,果断把这么个醉鬼打晕,将衣服整理好这才松了口气:“喝多了跑我这撒酒疯,活该你在地上睡一夜。”
醒酒后的离境知晓自己所作所为,大受打击,忙不迭跑了出去,好几日不再来骚扰司音。司音虽有些遗憾喝不到翼族特有的酒,却也再次静下心来思索如何带着据说把自己折腾的很不像样的九师兄逃出去。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25 22:24:00 +0800 CST  
三十九、躲了几天后,离境又提着酒跑来司音的住处。见面稍显尴尬,不过很快就把这点小事丢到一旁:“阿音,我决定帮你们逃出去。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写下来,等下我给你师兄送去。”司音感动之余不免怀疑:“你为何要帮我?”离境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苦笑道:“若我说我根本不愿参与我父君那些事,你可信我?”
说起这离境的身世,倒也颇令人唏嘘。离境生母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不过是个普通的翼族姑娘,生的艳丽,偶然被外出狩猎的擎苍看中,带了回去,给了个不高不低的位份。生的美艳,性格却软,虽说受宠,却也招了翼后记恨。离境将满一万岁时,生母被翼后陷害失宠,郁郁而亡。
“我娘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能好好活着。我父君执着沉迷的权势我并不放在心上,况且我与你投缘,不管你心中怎么想,我却是将你当作朋友的。我不想看你死在大紫明宫。我已经与胭脂计划好,下个月初七是先翼后忌日,我父君为安抚先翼后家族,每年这个日子都会去先翼后家。就在那日,我带你和你师兄逃出去。”说着,离境像想到什么一样,冷笑一声:“你若信我,现在就给你九师兄写封信,让他不要再做寻短见的事,好生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接到小师弟的信,令羽不知怎么心里轻松了不少。小十七向来是个鬼灵精,或许这次她真得有办法顺利逃出去。离境看令羽有了求生欲,从袖子里掏出个瓷瓶:“这里是些补气养血的丹药,你自己留着。”
两人下山七八天还未归来,叠风心中不安。就算小十七贪玩,可令羽有分寸,不会这样纵着她胡闹。况且小十七贪玩归贪玩,分寸是有的,也一向重诺守信,留言两日回,断不会推迟这么久。找了两个师弟去了趟十里桃林,得知两位师弟并不曾到过青丘,叠风大急,吩咐了师弟下山到处寻找两人。青丘诸神得知自家小丫头失踪,立刻坐不住,四海八荒到处寻找,可惜与昆仑虚众弟子一样,毫无音讯。
清虚洞中,这几日墨渊闭关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冥冥中似乎总能听到小十七的声音。莫非这小丫头出事了?心念一动,再也无法打坐。撤了仙障,放出神识,缓步走出清虚洞。刚踏出洞口眉头就狠狠皱了起了,昆仑虚并无司音的仙气。
“二师伯不好啦!”小仙童举着信跑进大殿,叠风带了些师弟下山寻找司音,长衫与另外几个师弟留守在昆仑虚。接过信,长衫一掌拍在桌子上:“擎苍实在太过分了!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羞辱我昆仑虚,是可忍孰不可忍!”子阑抢过信,说是信,实则是封请帖,写着下月初九迎娶令羽为翼后。
“二师兄!师父闭关,大师兄又不在,你说吧,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就杀入大紫明宫,把九师兄和司音救回来!”子阑说着抽出自己的佩剑。长衫摇头:“不可,我们到了翼界仙法会被压制。子阑,你速去十里桃林告知折颜上神!”
“不必了。”墨渊出声打断,一群弟子连忙上前行礼。“寻回叠风,等我回来即刻封山。非青丘或十里桃林来人不许上山!”说完便不见了踪影。子阑掏出水镜联系叠风。
四海八荒各处自然都收到了请帖,十里桃林一棵经年的老桃树被白真一掌拍断,提着剑就往翼族跑。九重天上天君面露难色:“帝君,你看这事...”东华帝君冷笑连连:“擎苍摆明了是要羞辱昆仑虚羞辱天族,天君大概可以忍,但墨渊决计忍不了。以本帝君看,天君还是早作准备,这一战怕是要快了。”
司音坐在莲池旁,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正想着,身边气流波动,下一刻日思夜想的人骤然出现在眼前。“师父?师父你来了!”小姑娘扑进墨渊怀里,紧紧搂着,生怕自己一眨眼发现不过是一场梦。墨渊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十七不怕,我来了。”司音脑子一激灵,连忙站好:“师父你快走,你来了正中那擎苍下怀。十七能带九师兄逃走的。”
重新将司音揽在怀里:“早晚要与他对上的,无妨。看你倒也不像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仇日后再报。”司音这才发现九师兄就站在师父身后,多日不见,九师兄瘦了一大圈,憔悴得很。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4-26 19:48:00 +0800 CST  
四十、逃出大紫明宫算不得顺利。离怨带了一队翼兵穷追不舍,墨渊右手执剑,左手拉着司音,令羽跟在两人身后。离怨见状,吩咐弓箭手,司音听身后破空声传来,挣开墨渊的手挡在墨渊身后,抬手一扇子挡了回去。然而仙法被压制,虽然挡下了大半,还是不免受了点伤。
转身看到司音胳膊上一道血痕,将人牢牢护在怀里,反手一剑劈去。剑气排山倒海,离怨带来的翼兵声音都没发出来就丢了性命,离怨跪倒在地,一口血吐出。令羽十分自责,自己又没能保护好师弟。
大紫明宫正殿前擎苍已经带了人收好,见师徒三人,擎苍冷笑:“墨渊,你此番闯入我大紫明宫,打伤我翼族子民,可是要与我翼族开战!”司音捂着胳膊怒斥道:“分明是你蓄意挑衅!”墨渊将司音护在身后:“擎苍,你自诩枭雄,也不过是个狐潜鼠伏之辈。若你要的是一战,那便战吧。”
方天画戟重重杵在地上,猛烈地罡风袭来。墨渊执剑,剑气直直迎上,两股不同的气流撞在一起,地上炸出个深坑。在墨渊攻势下,擎苍连连后退,只有招架。心中不甘,觑见机会,虚晃一下,方天画戟径直向司音劈去。墨渊大惊,连忙回身,抬手一道仙障挡在司音面前,同时离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挥剑挡开方天画戟。
天边云层聚集,云层中隐隐能看到电光,闷雷声阵阵。墨渊抬头,神色凝重,十七的天劫怕是要提前到了。抱起司音,拉着令羽,墨渊踏云而去。擎苍目眦欲裂,却也只能看三人远去。反手一掌将离境抽飞,阴恻恻盯着自己的二儿子:“将二皇子关起来,没有本君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三人刚走出大紫明宫,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白真折颜。顾不得打招呼,雷声越来越近,天劫将至。白真折颜看自家小丫头被墨渊抱在怀里,胳膊上还带着血痕,吓了一跳。白真身上散发着戾气,折颜拉住他:“真真莫冲动,看天象小五天劫怕是要来了。”
焦急等待的昆仑虚众弟子看见师尊抱着小师弟回来,松了一口气。谁知师尊将令羽交给叠风后丢下一句“封山”速度更快向后山跑去。叠风山门外看见爬上来的折颜白真,正想行礼,折颜拦住:“墨渊呢?”
墨渊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天象,眼看清虚洞就在眼前,一道雪亮的闪电当头劈下。将司音严严实实护在怀里,挡下了第一道天雷。司音不是什么都不懂,见状如何不知道自己飞升天雷被师父挡了。挣扎着,天雷一道会比一道更重,这是她的天雷,不能让师父代她受。趁着第二道天雷尚未劈下,墨渊将司音丢进清虚洞,厚厚一层仙障牢牢挡住了司音。
司音拼命拍打着仙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二道第三道天雷重重砸在墨渊身上。代受天雷威力翻倍,纵然墨渊修为深厚,三道天雷扛下来也觉得吃不消。嘴里泛着血腥味,半跪在地上,撑着轩辕剑。已经听不到小姑娘哭喊的声音,想来飞升上仙仙气大量涌入体内受不住昏过去了。将嘴边的血迹擦去,缓缓站起来,挥手撤去仙障,将昏过去的司音抱起来。
白真折颜赶来时天劫已经结束。看墨渊这个模样,折颜叹了口气。白真伸手想要接过司音,墨渊侧过身避开,点头致意。白真挑眉,看了墨渊一眼,又看了看他怀里昏过去的妹妹,没再坚持。
“你此番伤势不轻,赶紧闭关才是正经,小五这有我和真真看着。”墨渊摇了摇头,仔细给司音盖好被子,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十七醒来看不到我会担心。”折颜无法,袖子里掏出瓶药:“这药只能治标,你自己斟酌着。我与真真要去一趟九重天,战火再起无可避免,你早做准备。”
一路沉默,眼看着九重天就在眼前,白真突然叹了口气:“此刻我倒是体会到阿爹知晓小五讨了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女婿,是怎样糟心的心情了。”折颜挑眉:“你不总打趣小五有师父没爹娘?哦对了,前几日好像你还美滋滋觉得自己带大的小丫头把战神拐了去十分有本事呢。”白真没好气的瞪了折颜一眼:“听说跟亲眼看到怎么能一样!一想到打小就爱缠着我的小丫头以后就成别人家的,我这心里别提多不开心。”折颜展开扇子,故作风流摇了摇:“那墨渊可是你跟小五崇拜的偶像呢。”
白真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手掐上折颜的胳膊:“哼哼,偶像哪有妹妹重要。都是你这老凤凰,出的什么馊主意!”折颜忍着疼,苦着脸:“真真,神仙也得讲道理啊。当初送小五拜师你可也同意了的。况且前些天我替墨渊提亲,你不是也支持得很。”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5-02 20:23:00 +0800 CST  
四十一、天君本以为只能请来折颜,谁知那位青丘的四殿下白真上神竟然也到了,不由得喜出望外。白真最不耐烦跟九重天上的人客套,耐着性子与天君打哈哈,天君得了青丘中立两不相帮的态度,不免有些失望,待要再说些什么,折颜打断了他:“等天君摆庆功宴时,折颜自会送上亲手养护的桃花醉庆贺。”
青丘从来都中立,天君也无可奈何,转念又想,如果与青丘联姻,青丘怎么也会出手帮一帮。想到这里,天君笑的十分诚恳:“折颜上神,本君有一事相求。”“天君要替太子殿下求娶我们家小五?”白真惊讶,上下打量桑籍,生的倒是一表人才,可比起墨渊还是差远了。
“白止前些年倒是与我提起过小五的婚事。我们家这小丫头吧,性子倔,早早就说要选个她自己中意的夫婿,否则凭对方是谁她也是不嫁的。”折颜一本正紧的扯谎,白真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折颜面上越发诚恳:“太子殿下青年才俊,端的是佳婿,只是这婚事嘛...”天君着急:“本君想着这感情也是处出来的,不如让桑籍与白浅帝姬相处些日子,或许能成一对佳偶。”
折颜面露难色:“我们家小丫头吧,跟着她爹娘出去云游,我也不知道她们何时才回来啊。这提亲一事嘛,老凤凰我暂且应下,等白止他们回来自然会提一提的。”丝毫不顾白真已经快把他胳膊给掐青,折颜从容告辞,拉了白真离开。
“你明知道小五跟墨渊互相有情,做什么要答应天君帮他提亲!”白真大怒,瞪着一脸闲适的折颜。“那天君难缠得很,我要是不晃点他一下,保准一天派三四波仙君来烦我。小五和墨渊的事毕竟还没定下来,也不便现在就说出去。”白真怒气渐消,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墨渊?”折颜一扇子敲在白真头上:“墨渊这会闭关了,你上哪告诉他。”
司音昏睡了足足一天才睁开眼睛。师尊替她挡了三道天雷的模样历历在目,司音慌忙跳下床,鞋都顾不得穿就向外跑。墨渊端着碗汤药刚推开门就看见小徒弟冲过来,生怕汤药烫到她,连忙放在一边,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小丫头:“十七?”司音搂着墨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十分没有形象可言:“师父,你是不是伤的很重啊?你这个伤还养不养的好?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徒儿只有把自己炖了给您当补汤...”
小姑娘哭的伤心,墨渊心疼的紧,结果不等他安慰,就听小姑娘语无伦次的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特别是听到她口口声声要把自己炖了给他做补汤,心神一动,血气逆流,半晌才平静下来:“我并没有什么,不用担心。”师父说的云淡风轻,可脸色十分难看。司音越发愧疚:“师父,都是徒儿带累了你。”
好不容易才哄得小徒弟收了眼泪,墨渊端过汤药:“这是折颜开的药,明日我就要闭关,已经嘱咐长衫每日给你熬煮。”司音小脸皱成一团,折颜的药特别的苦,她最怕吃苦药。墨渊失笑,点了点她的脑袋:“打小就怕苦怕疼,娇气的很。这次的药里我专门调了些桃花蜜,不苦。”
墨渊闭关了。司音将自己的桌子摆在了清虚洞口,每日早起先在清虚洞外恭恭敬敬行礼,在洞口摆上一束桃花,然后一头钻进各种典籍中。叠风看到小师弟早早就捧着书,直到月上中天还不肯回去休息,不免心疼:“十七,师父替你挡天雷也是因为心疼你。你若是把自己身子熬坏了,不是更让师父心疼。”司音答应的好听,第二天依旧。
玄女一开始还常跑来找司音,结果次数多了,自觉无趣,便常待在屋子里。镜子里一张清秀的脸,玄女闷闷不乐。来昆仑虚时心里想着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可也算清秀佳人,或许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缘分。见到司音时她吓了一跳,这位司音神君与青丘帝姬白浅生的一模一样。司音怕她无聊,课余时常带她到凡间玩,从未有人对她这样上心,玄女一颗心全系在了他身上。
谁知在昆仑虚呆的久了,她敏感的发现司音与他的师父墨渊上神之间的暧昧。一颗羞涩的少女心像是被丢进了冰水里,不免联想到折颜白真那一对,为什么容貌出众的人都有断袖之癖。司音显然是不行了,玄女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疯了才会跟墨渊上神抢人。昆仑虚其他师兄显然对她也没什么兴趣,想找个如意郎君道路坎坷。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5-05 19:25:00 +0800 CST  
四十二、这日司音翻着典籍,有个阵法她始终捉摸不透,问了阵法学的最好的几位师兄也不得解。“十七,有客找。”子阑喊了一声,笑的贼兮兮。来人可是个妖媚的大美人,也不知道小十七打哪招惹来的桃花。
大殿后十三十四两位师兄正在打赌,赌来人是男是女。司音踏入大殿,妖艳的红色映入眼帘:“离境?!”来人正是翼族二皇子离境,见到司音,离境满面笑容,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阿音,我是来与你双宿双飞的!”
十三美滋滋:“来来来,给钱,女的!”十四满心不情愿,掏出枚金叶子。司音挣开离境,后退了两步:“这个,我并不是个断袖啊。况且我看你与你寝殿那些夫人相处的也甚好...”笑声再次传来,十四又拿回自己的金叶子:“师兄,你输了。”
离境生的妖娆,一双桃花眼深情的能掐出水来:“阿音,你走的这些日子,我日日都在想你。只要你愿意同我在一处,我即刻遣散我宫里所有姬妾。”司音着实觉得尴尬,之前离境喝醉了跑来表白,她只当是醉鬼说的胡话,后来离境也没再提起来。谁知不过几日,这人竟是不顾眼下天族翼族交恶虽是有可能开战,跑来昆仑虚与她说这些无稽之谈。
正发愁怎么摆脱他,剑气从身后袭来,大师兄怒不可遏:“大胆狂徒!竟敢来昆仑虚骚扰十七!”翼族法术在昆仑虚本就被压制,加上叠风剑法精妙,离境躲得十分狼狈。司音虽对离境无男女之情,但在大紫明宫也的确受过他的照顾,知恩图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师兄伤了他。
见小师弟挡着那翼族断袖,叠风又惊又怒:“十七,你忘了他父君如何羞辱咱们昆仑虚的吗!让开!”“大师兄,他不是个坏人,让他走吧。”司音拦着,侧过头:“你还不快走!”离境也倔得很:“你不答应,就让你师兄打死我好了。”叠风见状越发生气,果真是个登徒子,可小师弟挡着,他怕伤到小十七,打的束手束脚。
“大师兄!”令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同司音一道挡在离境前面:“大师兄,我与司音在翼族多亏有二皇子照顾,大师兄就放过他吧。”说完令羽使劲将离境推了出去。离境狼狈而去,司音拉着叠风:“大师兄,让他走吧。”叠风看了两个师弟一眼,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俩都给他求情,我就放他一马。”
本以为不过是段无关紧要的插曲,谁知也不知离境怎么做到的,司音日日都能收到七八封能把人牙酸掉的情诗。这日又是一封,司音随手扔在桌子一边,玄女已经有几日不出门,实在是在屋里带的无聊,出门散步。尽管一颗少女心被司音断袖打击的七零八落,可司音是昆仑虚对她最友善的人,看见司音还是忍不住凑了过去。
“阿音,你的信,不看看吗?”离境的情书设计的颇为优雅,一根红色的丝带系成朵桃花的模样。玄女十分好奇。司音眼神没离开过手中的书卷:“不看,酸得很。你要是有兴趣拿走当个消遣看也行。”玄女更加好奇,拆开丝带,映入眼中是首诗:“游目四野外,逍遥独延伫。兰蕙缘清渠,繁华荫绿渚。佳人不在兹,取此欲谁与?巢居知风寒,穴处识阴雨。不曾远离别,安知慕俦侣?(魏晋 张华《情诗》)”
“这是首情诗啊。阿音,墨渊上神不是在闭关吗?”玄女看了看被仙障严严封住的清虚洞,这两人的情趣实在让人看不懂,大抵天下的情侣套路都是相同的,断袖各有各的套路。想桃林折颜上神与白真上神的套路是追毕方,这闭关送情诗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司音没听出玄女的言外之意:“师父是在闭关啊。这酸诗你要喜欢就拿回去,不然等会就变成灶房里的柴火了。”玄女睁大眼睛,司音这未免太糟践墨渊上神一番心意了。这信上的字十分漂亮,玄女不大忍心这样一手好字被扔进火里,连忙收好:“那说好了,你送给我可不许反悔。”司音正愁这些情书没地方放,见玄女喜欢,连忙拉着她,从自己屋子里扒拉出一大箱:“你喜欢就都给你啦,我绝不后悔。”
搬着大箱子回了自己房间,玄女一封一封拆开,无一例外都是情诗,各种风格都有。纵是玄女不大喜欢在这些东西上下功夫,也知道一个人的风格成年之后若非重大变故是定下来不会轻易改变的。这样风格多样的情诗出自一人之手,只能说明这诗是写情书的人引用的。以墨渊上神那样的人品,即便是表白应该也是不屑这样全部引用旁人的吧。想到司音那一脸嫌恶的模样,倒是自己误会了,这情诗应当是司音旁的爱慕者送来的。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5-09 19:39:00 +0800 CST  
四十三、日复一日的酸诗终于有了好去处,司音重新投入阵法的海洋中。现在昆仑虚找司音,要么去清虚洞口,要么就去藏经阁。翻了许多典籍,司音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大师兄?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请教你呢。”
叠风曾经觉得自己跟着师父这么久了,学的东西不算少。直到小师弟突然奋发努力,面对小师弟铺天盖地的问题,叠风才知道自己学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小师弟这个问题叠风倒是知道个大概:“东皇钟的确是师父所造,威力巨大。‘东皇一出,万劫成灰’便是真实写照。”司音放下手里的书:“这样的神器为什么我在昆仑虚两万年,从来不曾见过呢?”
无语的看了一眼小师弟,他的术法剑法修的不错,近来阵法也有所成,唯独三样,佛法道法史学,依旧一塌糊涂。“天族史籍记载,神魔大战后,为彰显天翼两族情谊,父神将东皇钟送给了擎苍。”司音呆了片刻:“这样一件堪称凶器的神器,父神居然送给了擎苍?”叠风对父神此举也表示十分不解,但那毕竟是父神,不是他能置喙的。
心中的疑问有了解释,想到翼族时擎苍不可一世的模样,司音不免有些担忧:“大师兄,东皇钟会不会被擎苍炼化,拿来做坏事?”叠风想了想:“应该不会。咱们昆仑虚的法器自行认主,就像你的玉清昆仑扇,除了你和师父,我们谁也打不开用不了。”司音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大师兄对东皇钟的了解也就这些,其他的还是得等师父出关才能问清楚。
送了大半个月的情书,只言片语的回复都没收到。以前无往不利的手段丝毫不起作用,离境心中不免燃起了些不服输。司音案头摆的东西除了情书,又多了许多草编的小玩意,什么草编小兔子小狐狸之类的。
小玩意编的十分精巧,纵是不喜欢离境,司音对着这些精致的小东西也不舍得扔去烧了。本想与情书一样送给玄女,结果玄女看了一眼,非常嫌弃:“这些东西凡间集市上要多少有多少,哄小姑娘开心用的,我才不要。”面前摊了一桌子,司音十分头疼。最后还是子阑想了个主意,带着这么一大堆草编跑去凡间,摆了个摊,卖出去的钱全给了寺庙道观。
“大师兄,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无论小十七喜不喜欢,好歹也是那离境一片心意。”长衫十分不解,叠风拍了拍自己的师弟:“我们这也是为了十七好。那个离境一看就是花中老手,咱们十七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当真被这些小手段给骗了怎么办。”看了看手里留下来的一只草编的兔子:“这草编如果是他自己编的也就算了,你看这个草,这个草凡间到处都有,唯独仙界没有,我敢说,这肯定是离境从凡间买的。”
又等了大半个月,依旧没有一个字的回复。纵是有一肚子风月中的计谋,见不到人也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思来想去,离境一咬牙,也只剩最后这么一个方法了。
这日离境送来的信自然又落在了玄女手上,玄女展开信,今日倒不是情诗,短短五个字:阿音,来世见。玄女手一抖,这人是要寻死?这可是攸关人命的大事,拿着信连忙跑去找司音。
司音也是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跑下山找离境。昆仑虚山脚有个洞,以前灵宝天尊有只魔性很重的凤凰,特意寻来昆仑虚,想这能用昆仑虚的龙气压一压,待凤凰魔性净化了再带回去。大约三五百年前,灵宝天尊觉得差不多了,把凤凰带回了上清境,这洞穴就此空置,离境在昆仑虚这些日子就住在此处。
司音一路冲进洞穴里,离境躺在石床上,他的坐骑火麒麟不过是个小孩子模样,哭的十分伤心。没有男女之情,心中也是把离境当朋友的。上前探了探,虽然弱了些,好在还有口气在。在昆仑虚两万年学了很多,唯独没学过医术,下来的时候带了些药,但离境这样子显然也咽不下去。
一筹莫展之际,火麒麟哽咽着:“上仙,君上这是生无可恋了,不若你做些什么刺激刺激他?”司音想了想,抽出不离身的玉清昆仑扇,控制了一下力度,冲床上躺着的离境扇了过去。
一旁看着的火麒麟眼里包着泪,脸上又是心虚又是心疼。君上这出苦肉计真可谓是苦肉计中王者,司音上仙的玉清昆仑扇乃是墨渊上神亲手炼制,威力极大,这扇在身上,君上等会还能不能有块好肉都说不准了。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5-16 19:47:00 +0800 CST  
四十四、这离境也当真能忍,生生挨了几十下也没吱一声。火麒麟生怕自家君上苦肉计没成被司音上仙打死,连忙拉住司音:“上仙,我家君上的病是在心里,肉体上的疼痛怕是没有什么用。”
司音停了手,为难的看着火麒麟:“那你说要怎么办?”火麒麟小心翼翼:“君上对上仙的心意上仙也知晓,我跟了君上将近十万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君上对谁这样。上仙,就当我求求您了,哪怕是骗他,您先答应他,让他醒过来。”
这倒的确是个办法,可司音心里却十分不愿。火麒麟看她犹豫,心一横,跪在司音面前:“求上仙救我家君上一命!”师尊曾经教导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旁的什么事,撒个可有可无或是善意的小谎也就罢了,感情这种事她虽不曾亲身经历过,却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司音深吸一口气:“对我来说你家君上只是朋友,我不能拿感情的事来骗他。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找大师兄,他一定有办法的。”
听到这里,装死的离境再也装不下去,忍着疼从床上坐起来:“阿音,你当真对我一丝情谊也没有?”发觉自己被骗,司音着实有些生气:“离境,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只是朋友。你在大紫明宫帮过我,我很感激。往后你想来寻我喝酒,我也奉陪,至于旁的就没有了。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离境苦笑两声:“阿音,你不喜欢我,是因为墨渊上神吧。”司音皱眉:“这与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感情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我若当真喜欢你,哪怕我师父反对,我也不会妥协。”
目送司音远去,离境颓废的打开一瓶酒。火麒麟端上盘果子:“君上,不如算了吧。”离境沮丧,不算了又能如何。躲在洞外的玄女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埋怨起司音。就算真的不喜欢,这样一个痴心人也不用话说得这么重。
察觉到洞外有人,离境十分警觉。发现是个生的漂亮的姑娘,又重新坐回去:“姑娘可是迷路了?”得知玄女是逃婚来投奔司音的,离境心中不免升起些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两人就这么认识了。离境对司音感情是真,却也着实没有他心里想的那样重,没多久便与玄女打的火热。
大概又过了两个月,这日司音惯常守在清虚洞口,叠风走来,怜惜的看着她:“十七,大师兄有件事想告诉你。”被叠风的语气吓了一跳,司音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什么事啊大师兄?”得知是离境拐了玄女一道离开昆仑虚,司音心中倒是为玄女高兴。虽说不知道何时认识怎么在一起的,那离境又实在风流了些,却也的确比黑熊精强。玄女有这样一个归宿,想来她娘也不会反对。
叠风看小师弟脸上显示出一丝笑,更加怜惜。小师弟虽然容貌生的出众,这情路却坎坷,心上人被那登徒子骗了去,害怕他们担心还要强颜欢笑:“十七,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司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好端端的哭什么。
坚信司音是强颜欢笑,一群师兄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是让他发泄出来,不然憋在心里怕憋出病来。“十七最喜欢喝酒,往日里有师父盯着,十七也只是小酌两杯。眼下师父在闭关,不如就让他痛痛快快大醉一场?凡人不是有句诗叫‘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咱师父的酒怎么也比凡人的酒强上千百倍吧。”
本是轮到长衫当值,长衫找了个非常蹩脚的借口央了司音替他。司音不做他想,答应的爽快。愉快的哼着小曲进了酒窖,打扫的十分认真。酒窖尽头有一张坐榻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两坛酒,其中一坛已经解开了封盖,浓郁的酒香飘来,着实让司音心里痒痒的。“这是哪位师兄这样暴殄天物,这酒就这样敞开了口放,酒性就散了。”嘴里念叨着,司音忍不住小小抿了一口。
烈酒入喉,甘冽醇厚,一尝就是师尊的手艺,从这个酒的后劲来看,少说也有十万年了。师父闭关,这酒这么放着实在太可惜了。念及此,司音抬手一道仙障挡了酒窖的门,美滋滋抱着酒坛子。
看着仙障将酒窖的门封上,叠风等人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一步是走对了,希望小十七能痛痛快快哭出来,走出这段情伤。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于玄女。
喝了大半坛子,司音突然拍了拍脑袋。玄女给自个挑了个好夫婿,可她爹娘还不知道。怎么说也是大小一起长大的,又来投奔自己,总得给个交代。找出纸笔,较劲脑汁想了些离境的优点,自觉能够说服玄女的爹娘,心头一桩事彻底了解,美滋滋继续喝了起来。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5-17 20:35:00 +0800 CST  
四十五、酒窖的门一封就是三天。第一天的时候叠风他们还不担心,情伤比剑深,总得给小十七时间。第二天傍晚,大家就有些坐不住了,小十七足足把自己关了两天还不出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一直到第三天,性子急的子阑已经想闯过仙障进去看看了。
“十七在里面?”听到师尊的声音,一众徒弟连忙转身行礼。墨渊抬手,司音设下的仙障消失。叠风松了口气,十七最听师父的话,有师父在肯定没事了。
酒窖里弥漫着浓烟,尽头处石桌上火盆子里的火已经灭了。小十七伏在桌子上睡着,因为冷,身子蜷成一团。桌子上还有未封的信,忍不住拆开,纸上满满当当列举的全是翼族二皇子离境的优点。那日在大紫明宫,自己的仙障护住小十七的同时离境飞身出来挡了擎苍劈下来的方天画戟,那时心中便隐隐不安。
心中苦涩,将睡着的小徒弟揽在怀里,随手拿了瓶酒。曾经他苦恼于小十七不懂情,如今她懂了,心中之人却不是自己。本有些自私的窃喜,幸亏那离境经不得引诱与玄女双宿双飞,可看到他的小十七如此伤情,心疼压过了一切。早知她会如此伤心,宁可她永远不识情滋味,永远开开心心的。
大醉三天,司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墨渊,剩下的几分酒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师父你出关啦!”墨渊掩盖好自己的心情,看了一眼灭了的火盆:“下次别再酒窖里生火。”司音心虚,师父常教导她小酌怡情大醉伤身,一个没注意喝的多了点,也不知道自己醉了多久,怕是等会又要被罚了。
“师父,徒儿错了。”司音垂着脑袋,墨渊揉了揉她的头:“难过就哭出来,郁结进肺腑,就可惜我这些酒了。”疑惑的抬起头,怎么师兄们觉得她该哭一场,师父也这么想?她为什么要哭?“师父,徒儿不想哭。”墨渊越发心疼,抱着司音:“那离境一双眼睛生的好,却不够明亮。”司音更疑惑,跟离境有什么关系?
司音心里存不住事,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师父,怎么你和师兄们都让十七哭出来?十七自觉地没有什么值得哭一场的伤心事啊?”盯着司音的脸,的确没有什么为情所困的模样,难道猜错了?
听到师父所说,司音哭笑不得:“师父,十七当真对离境没有爱慕之情,对玄女也没有。十七早就说了要留在昆仑虚长久陪着师父,怎么会想起什么终身大事。”墨渊拿起那张写满离境优点的信,司音见到不好意思笑了笑:“十七想着玄女这事总得跟她爹娘说一声,怕她爹娘误会。”
从失落到狂喜,墨渊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咳嗽了一声,刚要说话,司音扑过来,一脸紧张:“师父,你这么快就出关,伤可是都养好了?”心上人在自己怀里乱动,墨渊自诩君子,却也不是个柳下惠。深吸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司音:“没事了,不用担心。”
看师尊带着大醉三天的小师弟走出酒窖,小师弟脸上全是笑,昆仑虚其他弟子们松了口气,到底还是师父有办法。看前面大师兄正在与师尊说些什么,子阑捅了捅司音:“十七啊,你可吓死师兄们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师兄们本就觉得那玄女不大配得上你,走了正好,以后师兄给你介绍更好的啊。”
无奈的扶额:“师兄你就别瞎说了,我跟玄女真的没有什么。对了,我还打算等她和离境大婚的时候送上一份厚礼呢。”认真观察了半晌,子阑不得不承认,当真是他们被自己脑补的一出大戏吓到了:“那你怎么会在酒窖里醉了三天?”司音左右看看,师兄们没人注意,凑近子阑:“我把师父藏得最宝贵的酒给喝了一整坛,那个酒后劲太大了。”
吩咐完叠风后,墨渊回头,正好看见司音笑嘻嘻的与子阑说悄悄话。这次上清境是为了借元始天尊的灵泉,他伤势未愈,不想让小徒弟担心,本不打算带她一道去。可看见她与子阑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选择把人带在自己身边。
当年九重天眠月公主放话要得到司音,仗着自己受天君宠爱,痴缠着天君赐婚。天君烦不胜烦,连带看这个外甥女也不顺眼了许多。正巧长海水君正妃病故,这位水君生性懦弱,天君索性一诏天旨把眠月嫁了过去,做了长海水君的正妃。长海水君无论哪方面都不如司音,眠月嫁过去后日日闹不停,很是给四海八荒的小神仙添了不少八卦。
墨渊决定带司音一道去上清境,也是因为知晓眠月已经被赐婚,不会再做出什么可能会伤害到小十七的事。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5-23 19:46:00 +0800 CST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5-30 21:13:00 +0800 CST  
祝各位大小朋友儿童节快乐~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6-01 13:17:00 +0800 CST  
四十七、擎苍造反这种大事青丘自然也知道了。白止倒是丝毫不放在心上,擎苍这人本事还是有的,但比起墨渊来实在不够看。因为放心,白止带着狐后依旧在何处云游。白真十分担心,墨渊替小五挡了飞升天劫,这才几个月功夫,也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折颜这老凤凰不正经惯了,见白真忧心忡忡,很是不放在心上:“那可是墨渊,戎马半生从未尝过败绩的墨渊。”
斜眼看了一眼折颜,白真扬了扬手里的信:“老凤凰,你可知道那东皇钟在擎苍手里?”折颜点头,顺便嘲笑了一把白真:“真真你这天族史学的不好,神魔大战之后父神将东皇钟送给擎苍,典籍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将手里前阵子小五寄来的信塞进折颜手里:“小五原来问我,已经认主的法器会不会被其他人炼化。擎苍此番来势汹汹,你说会不会...”
折颜难得正经起来,东华当年散逸的那缕魔气始终不曾找到,墨渊又说过他与东皇钟的联系早在万年前就断了,难道擎苍当真有了这等本事?墨渊替小五挡了飞升天劫,少说得调养上几年才能恢复,这么短短几个月怕是杯水车薪。
带了大堆的药上了昆仑虚,只一个照面,不用把脉,就知道墨渊如今状态极差。当着司音的面,两人都不愿露出什么异样,折颜抬起手打算揉一揉司音的头,结果手在半空中被一道仙气拦着,好笑的看了一眼墨渊又收回去:“这可是你头一回上战场,千万别胡闹,凡事都听墨渊的。”司音重重点头,她绝不会做出任何让师父担心的事的。
“十七,明日就要上战场,你心细,检查检查我那些甲衣,许久不用,若是有什么脱线开线的地方就不好了。”把司音支开,折颜收起脸上的悠然,一脸凝重:“真真与我揣测那擎苍或许是炼化了东皇钟,以你身子现在的情况,可有把握?”“最坏不过两败俱伤。折颜,我有事求你。”
打小与墨渊一道长大,折颜从未他嘴里听过一个“求”字。这个字蹦出来,折颜更觉事态严重:“何事?”“青丘素来中立,此番我想白止也不会将青丘卷进来。”手里的茶盏是他的小十七亲手烧制的,小丫头为了做出一个漂亮的杯子,手上被烫了不知多少次。一枝桃花开得正艳,茶盏因着桃花也多了不少生机。“十七的性子你也了解,她是一定会与我一道上战场的。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无法时刻看着她护她周全。烦请你一边观望,莫让她陷入危机。”
“小五是青丘的掌上明珠,便是你不提,我和真真也一定会看着她的。你与小五的事...”墨渊摆了摆手:“等这场仗打完了再说吧。”将自己带来的药悉数留给墨渊,折颜离开了昆仑虚。山脚下,不由得摇了摇头,只愿一切都是他们想得太多。
昆仑虚一众弟子各自领命而去,临走前,司音特意吩咐玄女安心呆在昆仑虚,有护山法阵在,翼族打不进来。玄女满脸感激,握着司音的手,直说以后做牛做马报答她。待司音离开后,玄女悄悄离开屋子。身上的伤钻心的疼,但疼也掩盖不住心中的狂喜。只要拿到阵法图助擎苍拿下天君之位,她就是大功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十七?你不是随师父去若水河了?怎么还在这里?”排行十五的师兄手里握着卷帛书,刚要离开,惊讶的看见早就该离开的司音站在面前。“司音”笑眯眯的:“我这不是想起来玄女还在昆仑虚,特意回来嘱咐她几句。师兄,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十五没做他想,晃了晃:“这是师父的阵法图,我正要给九师兄送去呢。”说着便将阵法图递了过去:“师父这回的阵法着实精妙,我还没见过呢。”
玄女的变幻之术学的并不很精通,变成司音的样子顶多能持续一柱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想从墨渊的徒弟手里拿走阵法图无异于痴人说梦。但玄女是狐族,狐族特有的迷魂术,阶品越高越难解,倘若是狐族上神使出迷魂术,即便对方也是上神阶品,没个三五天也解不开。尽管玄女连上仙都不是,可使出迷魂术也足够迷惑十五少说大半天,有这大半天,足够她把阵法图送去翼族。为了不引起警觉,玄女拿到阵法图后原封不动拓印一份,带着拓本匆匆而去。十五中了迷魂术,只以为自己与司音聊了会,让司音看了看阵法图。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0-06-05 18:32:00 +0800 CST  

楼主:guowei0117

字数:191899

发表时间:2019-09-03 16: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21 06:01:5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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