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玫瑰藏身(耽美受瘫)

没有人死,HE,追夫火葬场。
本攻妈开头就让小瘫子火葬场了。
无原型,无借鉴,重剧情流,不会无脑宠。(可能会无脑D)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2 00:45:00 +0800 CST  
叶思轲x同归尘
叶思轲再见到同归尘的时候,两个人没讲一句话。他还是孑然一身,同归尘却有人给他推轮椅了,打扮模样显然并不是保镖或者护工。
隔老远打量了一下,叶思轲又觉得扎眼了。
他转身上了楼,这个宴会厅没电梯,同归尘只能被抬上来。按他对这人的了解,这简直是在他脸皮上跳舞的事,只要他不下去,他俩根本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
躲了一场尴尬。
叶思秋端了杯红酒晃到他身边,半杯酒在杯子里摇摇晃晃就像要洒出来,不知道刚从哪儿讨了快活回来,笑的媚眼如丝,步态都不怎么稳了。叶思轲看的头疼,伸手托了一把,皱着眉头训他“别喝了!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爸爸一会不得骂死你。”
“嘻嘻”,叶思秋靠在他肩头,也不顾外人“哥,看见那个瘫子你魂都快飞了,爸妈知道那怎么也得先骂你吧。”
“小秋,好好说话”,叶思轲冷下声音,他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当然也凶不起来,只是保护同归尘基本可以说是他的自然反应,根本容不得人说三道四“太没教养。”
“算了吧,你俩婚都离了”,叶思秋摆摆手,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花瓣一样的红唇动了动,张口就是不留情面的话“难不成还让我叫他嫂子?我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同归尘这样的瘫子,活死人一个脾气还***那么大,活该他同家倒了,同归尘不天天像个神仙一样的么?自闭,这不也得出来陪酒卖笑,他能不能拿住酒杯还两说呢。”
“行了!”叶思轲一张俊脸上布满寒霜,伸手招来佣人“二少喝多了,把他带下去休息。”
“你才喝多了呢!”叶思秋弯眉一挑,一把甩开佣人的手“哥,我看你是真的不清醒,同家当年把同归尘送来,不就是图咱们家的钱吗?不就是看你喜欢他才敢提这么一堆要求吗?你见过谁家往高位联姻敢送个瘫子过来?他以为他们家是姓林?咱爸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
要是往日,叶思轲哪怕再疼叶思秋,也是得发脾气让他住嘴的。但是现在,他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头,根本说不出几句制止的话来。
“哥,要我说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叶思秋摇摇头,白玉一样的手指点着吧台,神情颇为不屑“要是夏迟敢回去找他那个老情人,我绝对宰了他”,过往的佣人给他续了杯,叶思秋端起来一饮而尽,又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媚眼“按他们家现在这局势,没你这个前夫的名头,今儿他都收不到邀请函,连个陪酒的机会都没有。回头我下去绕一圈呗,我不信他还真当他是我嫂子,敢不敬我的酒?”
“别去了”,叶思轲叹口气“你这都喝成什么样了,谁的酒都接也是挺丢人。”
“哥,你不会还想找他好吧?”叶思秋闻言,表情古怪的看着叶思轲,瞪大眼睛忽然问道“你没疯吧!同家欠了一屁股债,今天这晚宴上好几个都是他家的债主,你给他们家收拾了一次还准备再收拾一次?同归尘又不领情,上回你是他老公,这回你打算做什么?做他舔狗?冤大头吗。”
“我倒是想”,叶思轲微微苦笑,低头点了根雪茄。叶思秋抽不惯这东西,从自己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就着他的手就想点上,还没靠过去叶思轲刷的就熄了火“你少抽,不做生意不应酬,抽什么烟。”
“我倒是想”,叶思轲耸耸肩,烟雾弥漫,男人英挺的侧脸似乎罩上了一层看不清的忧郁“死心了。”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2 00:51:00 +0800 CST  
吞的是不是过于为难我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2 01:25:00 +0800 CST  
同归尘本来不叫归尘,叫同悲尘,名字听着挺非主liú,实际上是取自李白的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卝古尘。他瘫痪之后,父母觉得这名字晦气,给改成了归尘。
但不管是什么名,在叶思轲眼里,这就是个神仙,甭管他胳膊tuǐ能不能用。
叶家世代经商,靠着海贸驰名内外,“海龙王”的地位无人能及,叶思轲作为叶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经商原本该是他人生中唯一需要认真学xí的东西。
上帝偏偏赐给他一场风huā雪月。
家里的揍是没少挨,他对同归尘的心思还是一点没少用。
叶家家大业大,但凡有海的地方就有他叶家的港口和船,但叶家父母却不是顽卝固卝不卝化的思想,给予两个儿子极大的自卝由。虽然该学的东西得学,但叶思轲从小活的就比几个熟悉的其他家族的继承人轻卝松不少。原本出柜也没受到阻碍,除了在他坚持要和同归尘结婚的这件事上。
叶父硬生生打断了一根gùn,也没把自家儿子这个sǐ心眼给打回来。
同家八十年代也是靠海运起家,但和叶家这种世代累富的豪门贵胄没fǎ比,做这行的原本就都得看叶家脸sè,叶思轲追同归尘几年,里里外外给行了不少方便。同家从中产阶卝级爬到上liú社卝会,虽然就是个吊车尾的存在,但着实也风光了一段时间。
可惜的是,同归尘的父母不是能守财的聪明人。
叶家的继承人追着自己儿子跑,这件事在他们眼里就成了炫耀的资本。不少人知道都在背后笑话,这就好似秀卝女被选进了宫还没等到个封号,穷酸酿家就开始自封囯丈了。同家迫不及待的扩张自己的势力版图,但认真说起来这种类似bào发户的身份又怎么能玩的过那些吃卝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被人哄着签了好几份对赌协议,没两年就破产清算,bī得同父差点上吊自卝shā。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这个时候,他们家这个唯一拿得出手的儿子出卝事卝了。
同归尘在叶思轲眼里是哪哪都好,唯一他觉得不好的,就是同归尘看人的眼光。要按叶思轲自己的想fǎ,那就是遗传了他父母,标准的识人不清。
高中时他们都是T市选送的市三好生,全市正好也就这两个名额,叶思轲现在都觉得像是命中注定,那会儿他试着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是他刚从囯外回来这个沿海城市第一学期。
打眼瞧见的第一眼,叶思轲忍不住在心里bào了句cū。
这他/mā,这他/mā就是天仙下凡。
“你好,同归尘。”
不是说脸长的多出众,叶思轲见惯了长的好看的男男女卝女,就是这人气质出众,往那一站感觉就是个绝世独卝立的莲huā,这词当然是褒义的。但后来他俩闹掰,叶思秋知道之后翻了个天大的白眼“这话没错,我看他就是个白莲,不卝要卝脸。”
他俩的关系在这句你好之后,好像也就再没下文了。
叶思轲活到现在,人生中所有的挫折都是在同归尘身上受的。他父辈出身豪门,母qīn是欧洲的古老贵卝族。一双碧蓝的瞳孔勾卝魂夺魄,模样也生的迷人,接受了正儿八经的精英贵卝族教育,所有礼仪教fǎ规规矩矩找不到一丝错处,到哪儿叶思轲都拿得出手。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男女迷他迷得发疯,可偏偏——
同归尘不吃他这一款。
叶思轲认识同归尘的时候,他已经出柜了,男朋友是个自称“liú浪诗人”的文艺派青年。要按叶思轲的标准,就是个混吃等sǐ不干正经事的骗子,写几首苟屁不通的现代诗,偶尔能上个不入liú的诗刊杂卝志,每天向往着诗和远方。就是这么个畜卝生,把同归尘迷得两眼一抹黑,仿佛被下了蛊。
叶思轲和这人打过两次架,一次是因为他出轨未遂,没被同归尘发现被自己碰见了,一次是因为他和同归尘吵架动了手,一巴掌扇的同归尘嘴角liú卝xuè。
两次同归尘都护着他。
他这样的家世根本不需要动手,第二次是叶思轲qīn自把人打进了医院,差点当场活活打sǐ。也就是这一次,同归尘在手术室外很平静的告诉他。谢谢叶思轲帮忙出头,但他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叶思轲在家消沉了两个月,hú子拉碴喝了半个月的酒。
也仅仅只维持了两个月。
准确的说是52天之后,叶思轲记得很清楚,同归尘出卝事卝了。
这一次还是在医院,只不过同归尘不能在和他讲话了,狠话都说不出来。
他被那个自称爱慕星星月亮,喜欢诗与远方的wēn柔男人家bào。
硬生生打断了脊椎。
再然后,为了拯救自家企业,填补财务上的巨大窟窿,同时也为了甩了这个从此高位截瘫的丢人儿子,同家把已经瘫痪在床的同归尘qīn自送给了叶思轲。
叶思轲顶着家里的压力,同归尘坐着轮椅也把他抬进了家门。
这段婚姻维持了五年三个月,最终惨淡收场。
这是他们离卝婚后第一次在同一场合出现。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3 00:30:00 +0800 CST  
叶家还是那个叶家,叶思轲还是那个叶思轲。知道儿子离卝婚,叶家父母眉梢眼角都写着最近家里有喜事,叶父把两个儿子都叫回祖宅,难得qīn自下了一回厨,体验了一把“家和万事兴”,恨不能第二天就召新闻发布会宣布退休,把家产交给叶思轲打理。
他强卝迫自己工作,不再关注同家的风吹cǎo动,不再关注同归尘。五年之后内心因为婚姻变得疲惫不堪。他已经不再是十六岁,仍然爱慕,只是不再像少年时内心是燎原的火。
很轻易的得到了安宁,只是这安宁太长太久了,叶思轲再也激不起什么水huā。
他也不想和同归尘闹得难堪,在外举手投足他代卝表的都是叶家的脸面,姿态低过一回,低过两回,不能没有下限了,叶思轲很清楚,他身上多的是责任。
这晚他就也没兴致了,叶思轲和几个熟人打过招呼,准备先走。下楼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叶思秋在哪,免得自己那个混世小魔王的弟卝弟真的去找同归尘麻烦。
以前还能向着同归尘,小孩子随便说几句,现在他怎么也得护着自家人,同归尘跟他是没半点关系了。哪怕百年之后化成了灰,吹开来也就是写着前夫两个字。
也没准是tiǎn苟。
临走时一路还有好些不知道是哪家的少yé小卝姐来给叶思轲敬酒,他礼数做够,笑盈盈的退了场。心里一直还有点期待的东西,等浑浑噩噩坐上了车,才觉得自己很好笑。
整整五年,同归尘没qiú过他一个字。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仅仅维持着基本交liú,同归尘很少会和他主动说话,有事宁愿叫护工也不会叫他。
更多的时候他连护工也不叫,同归尘伤在c4,手部残留的功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只手能抬到肩膀平齐,另一只手只能抬到胸口,根本没有恢复自理功能的可能。但他基本上没有任何需qiú,大多数时间安静的像木偶,似乎连呼xī都是不可闻的。
叶思轲一直不知道,这种抑郁的,几乎自闭的生活。究竟是残疾带给同归尘的,还是他们的婚姻。
“大少,现在回?”司机坐在驾驶位上询问。
“嗯”,叶思轲扯了一把领带,低头划着平板看明天的工作安排“直接到机场吧,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一会让小秋坐其他车走,他喝太多了不能自己开。”
司机应下声来启动卝车辆,叶思轲最后望了车窗外一眼灯火通明的酒店,感觉浮躁又夸张。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必须沾染这些,但又可以更加快速的抽卝离,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就像同归尘,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他的思维还没飘的很远,那些化不开的愁云惨雾还没散去。车辆刚刚启动,司机就踩了一个急刹车。
叶思轲被安全带勒的回了神,出声询问“怎么回事?”
“大少…”,司机是叶思轲的专属司机,此刻声音有些犹豫“同少…同少在前面。”
“什么?”叶思轲一个激灵,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扯开安全带下了车。
淅淅沥沥,天空忽然下了小雨。
同归尘缩在轮椅中,宽大的电动轮椅让他看起来有些瘦弱。叶思轲一张俊脸像是冻上了霜,他什么都没说,拉开西装外的风衣,托着同归尘的脖颈,把人护在了怀里。
不能让他淋雨。
“叶思轲”,隔着衣服,同归尘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哑,像是隔着遥远传来的“救救我。”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3 00:31:00 +0800 CST  
同归尘体质太差,淋几滴雨人就扛不住了。叶思轲把他抱到车上,搂在怀里,车才开到半路,同归尘就在他怀里不停的发卝抖,又不像是平时痉卝挛的样子。叶思轲伸手一模,额头滚卝烫。
这车就半路改了道,直接去了医院。
医生有些埋怨“哎,这人一看就是病了几天了,家属怎么才送来啊?”叶思轲晚宴的西装还穿在身上,就得开始低头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他没和我说。”
确实不知道,确实没和他说。
叶思轲让司机先回了家,去换辆后座空大的车再过来接。顺便让管家把家里收拾收拾,前几天拍mài会上抬回来的钢琴和雕塑都收起来,有这些轮椅进出都不方便,niào垫纸niào裤都抓紧时间去置办,还要以前的那几个牌子。
离卝婚之后叶思轲搬离了过去的房子,换了一个新的住处。装修装饰都和过去大不相同,一开始他很难适应,其实这才是更适合普通成年男性居住的空间,但他和同归尘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早就留下了许多近乎于肌肉记忆的存在。
比如他至今还xí惯下楼靠左走,因为以前的房子里,右侧是轮椅升降台。
原来的房子被叶思轲低卝价转手给了朋友,他不缺这些钱,只是想快速把这个地方连同回忆一起打包送走,好告别那些可怜又卑微的时光,到头来两个人都不快乐,没有活活折磨,但彼此仍然身心俱疲。
叶思轲后悔了,他打开微信页面,打打册刂册刂,不知道该怎么和朋友开这个口才不显得太尴尬。
瞧瞧,叶家那个大少yé,一句话就又跟着瘫子后头跑了,多没出息。
他可真没出息啊。
叶思轲当然心里有怨,他生气的事多了去了,但要是回忆起来,这些年满满当当,跳出来的又全是同归尘的好。最开始他觉得同归尘像块冷冰冰的石头,后来有一次他出海,路上船沉了,人当然是没事,但传回囯内的消息晚了一点,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同归尘裹了个披风被护工扶着,哆嗦着靠在沙发里,轮椅都坐不住了。目送着他进了屋,同归尘只说了四个字。
“早点睡吧。”
就为这四个字,叶思轲心huā怒放,觉得总算把石头捂热了。要说同归尘已经瘫了,根本没什么能为他做的事,但是他但凡对叶思轲表现出什么关心,叶思轲就立马觉得自己又十年饮冰,难凉热xuè了。
他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门。同归尘在床卝上打点滴,单人床临时睡一下,也说不上什么条件好坏,反正打完zhēn叶思轲就打算把他带走。
叶思轲轻手轻脚的坐到床边,感觉这张熟悉的脸比记忆中瘦了一点,他有些恍惚,叶思轲都没想过,这辈子还有再qīn近同归尘的机会。
他的身卝体简直像自动唤卝醒记忆一般,叶思轲伸手抱住同归尘。把他的身卝体往一侧稍稍移动一些,去拿了两个枕头,靠在他背后帮他减压。tuǐ脚先不管了,同归尘好面子的很,揉脚这种事都算在他的雷区了。叶思轲把手放进被子里往上探了探,果然不再用纸niào裤了,niào袋bǎng在tuǐ上,吊zhēn必然会增加niào量,一会帮他倒一次就行。
叶思轲找护卝士要了个盐水瓶灌上了热水,放在同归尘打卝zhēn的手下给他临时暖手。这条件实在是简陋的可以,要是往常同归尘住院连个暖手袋都没准备好,叶思轲都是得冲管家发脾气的。可惜现在他们离卝婚了,他自己临时也准备不了什么。
同归尘常年不出门,皮肤捂的非常白。叶思轲是混xuè,同归尘白的都不输给他,但叶思轲觉得很不健康。就像现在,他托起那只软卝软卝下垂的小爪子,感觉连指尖都是灰白的。
zhēn头下是暗青的xuè管,隐隐约约昭示了这具身卝体的破败。
叶思轲觉得心疼,这朵天山上开的小莲huā,失去了叶家的庇护,大概是受了不少zuì。他慢慢把手伸进那紧卝贴着的自动蜷缩的指缝里,一点点轻柔的运作,把同归尘的掌心撑开一些,让他可以正好卡住盐水瓶,把那wēn热贴进掌心,而不是直接放在平时挛缩握拳的指头下。
“叶思轲”,撑开掌心大概是触及到了微微疼痛的感知,同归尘悠悠睁开了眼,他看向叶思轲,表情慢慢变了一些,看起来有点委屈。
“你怎么真的不要我了?”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3 00:31:00 +0800 CST  
很难说是谁不要谁,叶思轲把人带回住处安顿好之后,仍然在想这个问题。


回住处的一路都是他抱着,怀里软卝软的人好像和他的距离一下拉近了,原来五年都做不到的事,分开几个月就可以完成。


以前叶思秋经常说同归尘是缺少社卝会的毒卝打,让叶思轲别管他试试看,没他叶家护着,他们家撑不过三秒就得被撕的稀碎。同归尘天天飘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但凡去了这个叶家少夫人的名头,能让人记得的立刻就只有他是个连屎尿都管不住的瘫子。


话糙理不糙,但是糙不糙,叶思轲都不想听。


他们是和平的结婚,和平的相处,又和平的分开。除了他经常要帮着同家处理各种吊车尾的破事之外没有任何波澜,对叶思轲而言那些麻烦又算不得什么麻烦,能换来同归尘若有若无的温柔,对他来说就又变成了划算的买卖。


可是太和平了,伤口没有,最多就是求而不得的心酸。这份求让叶思轲觉得分外累,以至于他变得像一口古井,再起不了什么波澜,即使心思一直有。


他正这样想着,一抬头就对上了同归尘的眼睛,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床边坐了这么久,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尴尬“不舒服吗,还不睡?”


叶思轲小声问,但又不敢靠近,他的理智把握的很稳很牢固,让他不至于泥足深陷,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哼”,同归尘发出了一声软卝绵绵的奶音,叶思轲眼睛简直要瞪圆了,实在很难相信这声软乎乎的气音是同归尘发出来的“叶思轲,我冷。”


“我去升温”,叶思轲径直起身,去调中卝央空调的温度,他连思考都没来得及思考,身卝体就自动离同归尘远了许多,他总有一个保持安全的距离,可以给他们两个人都加以喘息。


某种程度上,五年婚姻后身卝体保持的是这样的反应与忠诚,算得上是个很微妙的笑话了。


“我说我冷,叶思轲”,同归尘躺在床卝上,身卝体被摆好固定,露卝出小半张脸,仍然好像是小小的一团“你一次也没抱过我。”


“空调升上来了”,叶思轲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会就好。尘尘,我让人给你送点热饮,暖暖身卝子也好排尿。”


“叶思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一只绵卝软的手掌从被子里慢慢伸了出来,和着这个直击叶思轲灵魂的问题,似乎想要一并攀上他的身卝体。


同归尘的身卝体叶思轲没什么机会接卝触,但是到底是什么状况他很清楚。他刚刚受伤就基本被父母宣告放弃了,毕竟同家有三个儿子,没了一个还有其他两个能指望。那会儿本来是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要不是叶思轲接了手,现在压根就没这人了。但是叶思轲疼他归疼他,错过的那些时间和治疗,却是始终也补不回来了。同归尘受伤的位置原本就高,他又总比其他人看起来严重一些。


叶思轲十分自然的抽回了手,同归尘蜷缩的手掌就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落到了床卝上,连个响声都听不真切。他站在床边,双手抱臂,似乎觉得眼前的景象很有卝意思“尘尘,办手续的时候协议写的是钱分的一人一半,但其实我给你多少你很清楚。就算你家现在负债累累,当时分的钱也够还了,绰绰有余。”


“你全然没必要如此。”


我还是会管你,还是会忍不住疼你,但你没必要这样委屈你自己。


同归尘本是侧躺着,叶思轲这番话说下来,他又忽然抬起了头,偏要倔强的和叶思轲对视。


“叶思轲,我要是能动,现在会站起来扇你一个耳光”,同归尘睁着一双眼睛,一瞬间好像又变成了之前这么些年那个高冷清丽的模样“你这个人,很多时候不识好歹”,他勾了勾唇,下巴瘦的“不过我也一样”。


“我们能和好吗?你就当我不卝要卝脸好了。”


“尘尘,不要这么说自己”,叶思轲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十几岁的时候,对许多事情的预判心里总有一杆秤,这话真卝实的听到并没有让叶思轲感到非常惊讶。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觉得这是同归尘的一时冲动,对他自己而言,更是云里雾里,遥不可及。


真说起来,其实很多年卝前他就不做梦了。单方面的付出,直到有一天也想为他自己的人生找寻一条新的出路。


“你要是不想回家可以在我这住着,明天我让人去找间无障碍好一点的房子给你收拾出来”,叶思轲只当同归尘是还没退烧,不清卝醒“其他话就先别说了,传出去其实咱们俩都丢人。”


“丢人?”同归尘的鼻音有点奶,叶思轲以前能听他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少,别说这种带点撒娇意味的,当下就心狠不起来。那个小脑袋埋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哭“你现在觉得我很丢人?”


“没有,和你没什么关系”,叶思轲冷下声音,他感觉自己再说下去,马上也会涌现出来不该有的鼻音“谈感情,谁认真谁丢人。”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让人送你过去。”


叶思轲把门带上,屋内的感应灯会自动关闭。黑漆漆一片,半夜会有护工来照看同归尘的情况,他特意交代了有事告诉家庭医生,不用特意通知自己。


毕竟那些他为了同归尘的身卝体每天每夜担惊受怕的日子,才刚刚结束了没几个月。


还想睡个好觉。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3 00:32:00 +0800 CST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不了千里,传到自家爹妈卝的耳朵里,那还是叶思轲意料之中的。


肚子里自有准备好的一套应付场面的说辞,但叶思轲也很清楚,自己的那点伎俩骗骗别人可以,要是想骗家里那两个精明的“老狐狸”,他的修为还远远不够。反正别的话也不用多说,挨骂就行了,以前为了同归尘,他本来也没少挨骂。


一大清早,也没让管家通知,叶父直接把电卝话打进了叶思轲的私人号码。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让他即刻启程去澳洲,同归尘从哪来的赶紧送回哪去,养这么个瘫子在身边算怎么回事儿?晦气。


“你是不是骨头贱的硬不起来了?我们叶家往上数到头也没出过你这样的**子,你把我们俩气死才能舒服是不是?你/妈昨晚上哭了一夜也没见你问问,现在张嘴就给我说要把那个骗钱的残废养家里,叶思轲,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了!”


无论如何,叶思轲从小到大都算得上是个相当听话的孩子,也是一众富家公子里极为出类拔萃的优秀者。他在长辈面前很难有叛逆的性格,叶思秋能做的一切事他都不能做,他倒也没什么怨言,只是偶尔有需求自卝由的时候,比如在执着于爱情的任性上。


“知道了,爸”,叶思轲觉得自己昨晚喝多了,现在头疼得厉害“我手头还有几个方案没做完,本来下半年的方案主要也是在澳洲那边,到时候一定会去,现在没必要为了...他提前”,停顿了一下,叶思轲不知道该怎么在父亲面前称呼同归尘,似乎叫前夫也是合适的称呼,但是他又打心底非常抵触“同归尘不会和我住在一起,我今天就会让人给他送到南怀区的别墅。我的意思是等他愿意走再走,不然同家说的也难听,离了婚就不管他,坏的是咱们家的名声。”


毫不意外,叶思轲收获了清早的一顿吵闹,睡眼惺忪的开始了新的一天。


工作上的事倒是早就不用家里操心,他处理的快且迅速,也算是为他现在的任性争取到了一些资本。叶思轲揉了揉太阳穴,起床洗漱去吃早餐,今天他还有两个会要开,剩下的事情就是把同归尘给送到其他地方去。


结果他刚洗了脸,连衣帽间都还没进,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就被管家的敲门声给吵的连困意都没了。


“大少...同少不愿意走,我们怎么劝都没用,您要不要去看看?还是我们采取强卝制措施”,这在家里算是极小的事,管家也不可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折腾,能来问叶思轲,显然是顾着以前同归尘和叶思轲的关系“一直哭,说得让您亲自,亲自去赶他…走。”


“哭什么啊?”叶思轲有点烦了,但还是没敢耽搁就往客房走“你们又怎么着他了?”


“我们…我们这可是冤枉了”,管家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嘴上也委屈“这都是跟着您的意思,也不敢和同少动粗,以前同少也不是这性子啊。”


叶思轲懒得在这种无谓的事上争辩浪费时间,等走到客房门口一看,围了一圈的佣人,不用问都知道是被里头那位祖卝宗赶出来的。


脾气这么大,真是离卝婚了才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有点晚。


说实在话,叶思轲过去的时候是有点生气的,打小他那个不省心的魔王弟卝弟就没少哭闹,全都是他去发脾气收拾,对这种小性子叶思轲其实拿捏起来很有一套。但等人一进了房间,看见那张埋在被子里掉眼泪的小巴掌脸,叶思轲立马觉得自己的原则又没了,又只剩个缴械投降的命。


他爸其实骂他骂的一点儿没错,这真是贱呐。


“怎么回事?”他耐下性子,好声好气的凑过去哄“尘尘,早起来吃点东西了,一会司机送你去别墅,我给你调过去佣人,都是以前照顾你,你用惯的,也配了医生,那边你有什么也方便的。”


“你这里…不方便吗?”同归尘不高兴的时候也不愿意给人看整张脸,只露卝出两只乌亮的眼睛,像个闹脾气的小刺猬。瞳仁又黑又亮,看起来让人格外怜惜,叶思轲看着也生卝不卝起来气“叶思轲,外面都传你和雷秋寒在一起了,说你给雷家小公子香卝港秋拍拍了三千万的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要是真的,我现在就走,送我回我爸妈那。”


“雷秋寒是我表弟,名字里有秋的在我家都是二少爷”,叶思轲沉下声音,他不仅仅是在解释,也是在委屈“尘尘,就算你没喜欢过我,这些常识你总该记得,更何况他还来家里看过你。”


“虽然你躺在卧室里,连床也没起。”


同归尘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叶思轲从没和他说过重话,但也有收拾他的办法。瘫痪在床不能动的人明明是他,但叶思轲总是惯于擅长这样的举动,委屈,可怜,低声轻语,让同归尘一个能和他对垒的词都没办法说出来。


本质上,叶思轲总是比他厉害的多。


“叶思轲,我错了”,同归尘从被褥中慢慢挪出一条手臂,慢慢的往叶思轲的方向伸去,他动的慢,也抬不高,实际上这是没什么意义的举动“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是这样的话,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那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不好。


但这两个字,叶思轲卡在嗓子里,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


同归尘有多少力气他知道,能抬个六十度已经能算状态好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蜷缩的手往他的方向艰难的这样过来,再在他的眼前重重落下去。


他的爱慕实在无法做到这样无卝动卝于卝衷,但那一腔热忱又统统化作不甘和愤懑,用五年教卝会了他一句痴心妄想。


叶思轲坐到了床尾,天气慢慢热起来,被子换成了薄款。同归尘闹脾气之前护工应该正在给他打理身卝子,裤子还没换好,刚刚把棉袜穿上。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激动,那交叉的细瘦双卝腿末端堪堪垂挂着两只足背躬起的下垂脚丫,似乎是痉卝挛过了,一只蹭掉了一半袜子,正露卝出了贴着小卝腿的脚后跟。


他把那双卝腿放到自己的大卝腿上,轻轻给露卝出的软糯脚跟套卝上了袜子。


昨晚穿皮鞋穿的吧,怎么肿成这样,叶思轲在心里想。


但是耳朵里听到的,却是低低的啜泣声。


哭了?叶思轲脑海里像是断了根弦。


五年多没求过他任何事的这么一个人,就这么轻易的哭了。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3 00:32:00 +0800 CST  
雷公电母,各路神佛,保佑我吞的能吐出来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8-23 00:35:00 +0800 CST  
确实吞了,明早看能不能吐吧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9-19 01:32:00 +0800 CST  
“算了,不想去别去了”,叶思轲心烦意乱,他觉得为这点事和同归尘为难实在是犯不着。自己的时间又忙又贵,无论如何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你在这住吧,有什么事还和以前。”

和以前一样,你和护工说,和佣人说,反正也不用和我说。

同归尘哭了好一会儿,但叶思轲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委屈什么。要说语气态度,其实他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始终是轻言细语,还是说这短短几个月同归尘经历了什么特殊的磨难,导致他变得比过去脆弱许多。

离婚之后叶思轲是没问过同归尘的,一方面是实在觉得丢人,另一方面也是想做个真正的断舍离。作为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叶思轲深信不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谁会因为离开谁活不下去。

同归尘没什么特殊,他自己也一样。

但就算不见面,叶思轲也知道同归尘不会有什么特别好的境遇,同家似乎现在仍然一如常往的维持着奢靡的生活,但这奢靡不论今后还能维持多久,都和已经瘫痪的同归尘无关。

你到底知不知道,只有我会把你当成宝贝?

有好多事,你知道的太晚了。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9-19 01:57:00 +0800 CST  
叶思轲把那双瘦弱的脚丫放回床卝上,自然的塞了个软枕垫好,接着他就站起来,不打算再和同归尘牵扯下去。

“我今天还有事要忙,一会儿你想起就起,不想起就算了,有事让…”,叶思轲打了个停顿,那句有事让管家打电卝话给我差点脱口而出“让你和护工说。”

被褥下的身影倒是单薄, 因为方才的痉卝挛而不受控卝制的缩成了小小一团。

叶思轲学了很多照顾人的知识,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出众,只是过去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能让他真正实践的却不多。

几乎没有。

叶思轲站起身来,望着那个冒出来的小脑袋,实实在在的又一次感到心酸。只是除了那些爱而不得,还有为数不少的心疼。

这是他护在羽翼下没让风雨吹过一点的人。

他原本可以为同归尘争来一个光卝明的未来。

现在只能他自己往前走,倒也不值得太期待了。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9-19 02:00:00 +0800 CST  
“抱我起床,叶思轲”,身后传来的声音似乎是蒙在被子里,不知道是因为抗拒还是因为让同归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这些要求实在是为难他“你早晨哪有什么事要做?以前你都是等我起了才起的啊。”

接了小小的啜泣声,叶思轲顿时感觉分外委屈。

他是叶家的长子,是叶家这么大的盘下面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没事做。他哪有这么闲,以前不知道挨了爸妈多少骂,拖的工作要到深夜才完成,不过就是得看着他早晨打理好了才放心,即使他几乎没有碰同归尘的权卝利。

叶思轲坐回床边,自顾自的开始卷衬衣袖口,他没说话,但同归尘和屋里一干战战兢兢的下人都明白,叶思轲选择了退让。

他始终会退一步。

那张还沾着眼泪的巴掌小卝脸,唇角终于隐隐勾出一个弧度。

房间里的气氛自然是压抑的不行,除了叶思轲手底下的动作,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叶思轲在一众豪门公子哥里算得上脾气绝好,只是他婚后这几年,家里的气氛大多算不得轻卝松。

毕竟主人家的貌合神离,旁人总是看的清楚。

叶思轲摆了摆手,下人们集体松了一口气。护工分别把要给同归尘换的衣服挂好,还有其他的一些必备品。

再一次扫了一眼空调度数,叶思轲这才放心的把被子大范围的掀开,这才完整的露卝出了同归尘变扭的拧在床卝上的瘫废四肢。

纸尿裤肯定是人刚睡醒就已经换过了。这些离不开身的东西都是过去叶思轲以前给他特别定制的牌子,裤边做的很好,但稍微能够收腰,把那细腻白卝皙,有着薄薄一层软卝肉的腰卝肢也围了小半。但又不会鼓鼓囊囊的围在周边,减少了同归尘的一些尴尬。叶思轲往前坐了一点,伸手探过去,放在那层软卝绵绵的小肚腩上轻轻卝按卝揉“昨天为了降温喝了不少水,这会又该尿了吧。”

“不知道,我又没感觉”,同归尘悄声说道,但是声音却又刚刚好足够落进叶思轲的耳朵里“就是想让你帮我排尿,想让你照顾我。”

楼主 我难过的快死了  发布于 2020-09-19 02:02:00 +0800 CST  

楼主:我难过的快死了

字数:11407

发表时间:2020-08-22 08: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19 11:54:4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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