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死生契阔(再次修改版,长篇,有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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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10 00:07:00 +0800 CST  

久久地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直到夜色黑定,月光发毛。刚刚那笑容牵动的嘴角眉梢,都好
看的令人眼眶发涩,那分明是记忆里很久很久以前的楚子航的样子!

恺撒忽然有一种直觉,他们是不是……还有可能回去?

就像期间种种的生死仇恨是非不过是他们两人互相生了场闷气而已。幼儿园的小男女朋友说了分手一颗糖就能挽回,而不是所有的情人间都会赌气、连夫妻也会吵架的吗?两个人背对着对方暗骂着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翻过身来发现还是同床共枕的,于是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契机就和好了。

他也明知道他们远不止生闷气这么简单,但之前自己把过去看的太重了,其实那些也无所谓,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他受够了这些天来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只能隔着门、隔着墙用镰鼬偷听的日子了。

他受够了。

不顾一切的把他留在这里,不惜同时和校长分裂,被校董会孤立,腹背受敌。这样的境地他还真从出生来是从来都没有过,他曾经自己也不明白这些是到底为了什么。

缓步走在花园通向僻静处的小径上,一路的白玫瑰索索作响,就像是沿着时光的瀑布用力的逆水而上,那个人留下的身影叠画般如同纷纷大雪压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私藏了这么多他的侧脸、他的声音和味道,只是轻轻的一下触碰,每一幅画面就像蹁跹的纸蝴蝶飞满了他的脑海。

并不是很长的距离,他却走的极慢而辛苦。推开那扇没有上锁的木门就像是挽回了三年的时光那般沉重。

然而有些东西是挽回不了的。夏天的夜晚,单人小床上楚子航把自己整个头都用很厚的棉被捂死,下半身宽大的睡裤蜷起,露出苍白如骨的半截小腿,足背绷的很直,像要拉断了一般。

整间房里的摆设简单的让人心疼,却隐隐有一种的车矢菊的暗香。恺撒听见了棉被里传出的被竭力压抑的咳嗽声,沙哑的回荡在空空如许的小屋内。

毫不犹豫的扯开了被子,一向毫无血色的脸难得涨的绯红,触手的部分都是滚烫,却一滴汗也没有,而低沉的咳嗽声就像是磨破了喉管从肺里面呛出来的一样。

恺撒就像是把一个溺水的人捞出来的动作一样,单手托着他的腰想把他从床板上拉起来,却遭到了那个人拼尽全力的反抗。楚子航看起来并不是很清醒,似乎只是很讨厌别人掀他的被子,半闭着眼睛不停的摇头。

好不容易才把他稳住,背起来快速跑向相隔不远的那间临时医护室。他的手搭在自己被夜风吹的微凉的肩上,温度滚烫。楚子航在他的后背上大口的喘着气,水汽模糊的眼里总算有了点清明的亮光,目光聚焦在恺撒身上。

恺撒侧过脸去看肩上露出的一小节指尖,上面长了红肿的茧子,靠近指缝的位置有一个烫的水泡。

心里就像被万针穿过般绵密的疼。

“不要乱动,我马上叫医生来。”恺撒沉声道,总算还比较冷静。

“不用了。”似乎刚才的慌乱一点都不露马脚,楚子航身体僵直着,姿势规矩的一丝不苟。

“别像个死人一样,”恺撒皱着眉评论,“什么叫不用了?你没感觉自己在发高烧吗?”

“没什么,睡一晚就好了。”楚子航的眉间也透着些不耐:“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

推开医护室的门,恺撒转身把他放在纯白的床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睁开眼睛直面自己。

“楚子航,你要是不爱惜自己就没有别人还会去爱惜你,这个道理你不会还不明白吧?”
楚子航别过头去,不去看他的目光,那让他很难受。

“我明白,但这些对我来说无所谓。”

“你的命也无所谓吗?”恺撒怒极反笑。

“是的。”

“那好,不用叫医生了。”恺撒耸耸肩貌似无意地说,挥手就把床头柜上摆放的一堆医疗器皿打翻在地。“地板脏了,起来擦一下。”

楚子航看着他,在一瞬间似乎悲伤的情绪从他眼中一闪而过。恺撒发誓这样的悲伤是他一辈子都不愿看到的,但比起那之后又马上恢复的冰冷死寂,他情愿是这种有血有肉的悲伤。

死侍,恺撒想到这个词就觉得又是恐惧又是愤怒。

他竟真的坐起身来准备下床,上身直起的时候过长的刘海垂了下来,脸部的阴影一直蔓延到他瘦削成尖的坚硬的下巴。

赤裸的脚还没落地,恺撒猛地抓住他的领子把他又狠狠按回床上,承受了两个人重量的单人床吱呀一响,惊走了窗边的飞蛾。

屋内气压低的能凝成冰渣,恺撒压在楚子航的身上,距离拉近就像即将撕裂猎物的野兽。

“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自轻自贱的人,从前不是还一副清高的不得了样子吗?装的?”

单薄的睡衣被一把扯掉,高烧下泛着粉红的身体赫然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你以为我花那么多代价保住你就为了让你干点杂活?太便宜你了……”恺撒低下头一口狠咬在他胸前的红樱上,一丝咸咸的液体冒出来,被他舔进口中:“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抬起头来,恺撒的手指划过他胸口那些淡蓝色的痕迹,低声笑了“这些是我那天砍的?言灵沙漏也没办法了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楚子航的眼里涌出了逼人的金光,却更激起恺撒暴虐的斗意。是呀,我到底想要怎么样?

恺撒单手就抓住了他两只只剩骨头的手腕压过头顶,迅速的把他的睡裤连带着内裤也褪到膝盖以下,盯着他双腿间最隐私的位置:“那再附加一个条件如何?陪我睡一晚,我就去救你的朋友?校董会可是到现在还没放人呢,他们都快被气傻了。”

“唔!!”恺撒忽然放开了他的手腕,身体也摔倒了床上。刚刚他以为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楚子航居然用膝盖狠踢了他下身男性最敏感的部位。那种被称为“蛋疼”的扭曲的感受是女性其实无法想象的,而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居然没有躲过楚子航那并不算快的动作。

坐起身来下床,恺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之前的失态已经瞬间不见踪影。

“还真是清高呢。”大步走出房间,只留给还赤裸在床上喘息的人一个背影。


当楚子航再次醒来的时候鼻腔里已经被插上了呼吸管,右手的手背和两只脚背上也挂上了点滴,眼前还是一片白色忙碌的移动着,看来恺撒还是给他叫了医生。

“感觉怎么样,现在?”一头银发的老大夫很和蔼的低下头问。

“请问我睡了多久?”楚子航用英语反问他。

“你的身体太疲劳了,休眠了整整四天。现在好些了吗?”

楚子航没再回答,他现在知道自己只剩九天了。

“抱歉,请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吧。”

几位医生们面面相觑,最后都无奈的摇摇头走开了。他们早就听说过这个病人的独特。

静了静自己的心情,楚子航伸手拉掉鼻子里难受的呼吸管,也照例拔了输液的针头。只是当他坐起身来的时候不得不在床头靠了很久来适应袭来的头晕目眩。

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必要还要活这九天,大概是很自卑吧。恺撒说他很贱,其实不是的。

慢慢的试着下地走了几步,脚还是软绵绵的,楚子航推开门出去。

一条很美的长廊,午后的阳光透过一扇扇玻璃窗和纱帘照进来,在棕色的地板上投下飘渺的影。走廊尽头的房门锁死了,他听到里面很明显的训斥声。

“他左手的手骨我明明已经修复好了,现在却跟完全废了没什么两样!加图索先生,你刚刚说这是因为干了些体力活?让重伤员干体力活,那您又请我们来做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个声音谦卑的让楚子航不敢相信是恺撒。

“您的思维真是太荒诞了,我无法理解。还是允许我辞掉这次工作吧,我觉得是种犯罪,您出再多钱我也无法接受。”

“不,先生……求你再试一试!”恺撒说竟然在“求你”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他的左手已经废了,我也不要继续担任主治医师!”一个人站起来时椅子后退的声音“说实话,我认为就算我还能把他的手修补好您也不会知道感激的!”

“对不起……真的很感谢您……”

“您还是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这种奇迹您应该衷心的感激上帝才对,而您做的那些事是对上帝恩情的践踏!”

争吵声停滞了一会儿,恺撒就像是被骂的无言以对,而似乎医生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那能告诉我您和病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里,楚子航只能转身往回走。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不同于之前面对医生的唯唯诺诺,这句话是如此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脚步被定在地上,楚子航深吸了一口气,鼻腔内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呼吸管被弄的很酸涩。

虽然看不到屋内现在的样子,但他知道此刻恺撒的眼睛一定如那个夜晚一样的晶亮耀眼。

“没什么……那家伙他不是个好人……而且还很猥琐的,你不要跟他走。”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个男人在有些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而所谓的一句一伤,大概不过如此。

恺撒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四天前的那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就处在沙漏中一样,时光追溯到了似乎已相去甚远的年代,他还是当年的自己而楚子航也还是曾经的楚子航,即使裂缝已经深到不可弥补也无所谓。

他去找他,其实是下定了决心想说“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就当我们是在这个夜晚初次相遇然后一见钟情的。”

这是句多好的台词呀,好的让人没办法拒绝。他还没机会对他说出来,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像是倒了一片的多米诺骨牌。

正如医生警告他的一样,他很明白上次楚子航能康复那种“上帝的奇迹”。而这次,他居然昏迷了整整四天,身体没有了新陈代谢,血压也降到了最低,连体温也一直从近四十度的高烧急降到了十度以下……就像死了一样。

他们说是因为身体的损伤太多和疲劳过度自动休眠,他不敢相信。上帝在命运中何曾对他慷慨过?实际上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就再也没信过有上帝的存在了。上帝怎么可能再赐他一次奇迹来给他挥霍?

是他把自己的幸运花费的太大手大脚了,从小物质上的极其丰富让他很难知道该如何珍惜。当惊觉所剩无几的时候,他只能像乞丐一样去求那些医生。

然而这也是没用了。那个德国人是世界上最好的骨科医生,也是唯一有可能能治好楚子航的人,还是坚决的离开了。还有很多东西都是金钱、权和力也换不来的。

恺撒颓然的陷进座椅里,无神的轻抚着那圆木的扶手,就像是在贪念恋人的温度。

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校董会成员的专用铃声。恺撒呆呆的看了手机很久才接起来,但没有说话。现在那些人找他,无疑都是想抢走他的所剩无几的幸运,而他一点都不能给他们。绝对不能。

在这样下去,他就快什么都没有了。

“三天后在罗马见面吗?知道了,我回去的。”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13 11:0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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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13 11:09:00 +0800 CST  
明天考完六级来更一发,原文是继续虐,新版是小甜蜜,(✿✪‿✪。)ノ 至于发哪一个,看Icy考的怎么样了……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14 16:28:00 +0800 CST  

楼主已经被弄的不分悲喜了,这张是甜还是虐大家自己看吧……另外,因为下一周是我们的期末周了,会停更一周,请大家稍安勿躁,希望一周后这里还有人。

第十一章

恺撒走进那间纯白色的医疗室时,楚子航正闭目睡在病床上,从旁边拔下的一堆针头和呼吸管很容易看出他醒过。

“你就这么讨厌输液?”恺撒对这个不好的习惯很是无奈,轻轻的把手搭在他额头上,镰鼬的判断出床上的人此刻并没有睡着。

楚子航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恺撒的手滑落,苦笑道:“看来你是更讨厌我了。”

没有得到任何肯定或否定的答复,他兀自在床边坐下,手里不着力的握着棉软的背角。“我是气疯了,做出那种事来…我很抱歉,但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那种样子……”

“……我说的话也都是气话,子航。”

已经预料到了的沉默,恺撒到没有勉强。又在床边坐了很久,久到好像时间永远的停留在了上一秒。萦绕着两个人的,是一种宏大荒凉的悲伤和微不可言的温馨,就仿佛空气也凝滞了,风使也厌倦了飞行。楚子航感觉到有很轻的波动扫过自己的鼻翼,痒痒的,或许是休憩的镰鼬蜷缩在了枕边。

一只被焦躁的烈日晒晕了头的灰麻雀没控制好降落的地点,咚的一声撞在了玻璃窗上,猛地把室内的气氛撞裂了一些。恺撒受惊般的顿了一下,目光又重新垂了下来。而那麻雀却好像

察觉了窗户内清凉的气温,昏头昏脑的在窗台上扑腾着,不断发出砰砰的轻响,百叶窗帘也跟着震动着。

似乎在提醒他该走了。

终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他又伸手试了试楚子航额头的温度。“不愿意打针就算了,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

打开窗户驱走不安分的鸟儿,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宁静。恺撒默默的掩上了门。

楚子航睁开眼睛,面前只是虚空一片。他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恋床的镰鼬缩在自己身边,一句到了嘴边的话仍旧没能说出来。

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比较好,生命连两位数都不到的人说再多也是无趣。他不能让苏茜和兰斯洛特因为自己而做这么大的牺牲,同时也清楚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几。所以说并不是愿意像个傻子一样受着校董会那些人的摆布,只是觉得这次的交易绝对划得来。

可现在却无法那么坦然的用一副无所谓的心态来面对离别了。恺撒说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因为这一句话,他怕到了最后会舍不得离开,一天比一天更舍不得。

不是没考虑过把这件事告诉恺撒,这样他或许可以留的更久一些,或许可以是一辈子也说不一定。可那天晚上在床上的那一句话——恺撒说那是气话——断掉了他的所有希望。

他把救他、救他的朋友当成是一个很好的条件——肉体的交易的条件,就好像他是一个要价特别高要求还很过分的男妓。

说出口了的不是用气话就能对解释的,就像有些事情只有用命来画押才能让人相信——即使有一天我愿意跟你做爱,还愿意当下面那个,也不是为了想要求你什么。

有的人是不自由毋宁死,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可就还有的人偏偏会把别人的气话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

“如果真的要用一次肉体的交易跟你换这条命,那我才是把自己看的太轻了。”

因为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楚子航静静的躺着,他希望最后这短暂的几天里自己的身体能够争气一点。

大概三四个小时后,阳光才稍微的收敛了棱角,温和恬淡了许多。下床去拉开了百叶帘,又把玻璃换成了窗纱。室内的空调一直都保持在最适宜调养的温度,此刻一些热气进来却反而更加的舒服。

他很珍惜的感受着,胸前和小腹以上嶙峋的肋骨一根一根的隐在浅蓝条纹的病服里,随着他的呼吸就像一只小船般在海面的波涛上起伏。他闻到了一种清甜的、很像家的气味。

那是一种自己曾经很喜欢的东西,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仔细回忆了许久,他有些懊恼的转过身去,恺撒正倚着门框朝自己的位置浅笑,手里端了碗凉好了的银耳汤。

原来是银耳汤——自己居然想了半天。楚子航皱着眉盯着恺撒手里的东西,恺撒笑意愈深:

“没办法装睡了也不用这么沮丧,该吃晚饭了。”

“……”

他已经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了,只是顺着手臂上的静脉有一排青紫的注射葡萄糖的针眼。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胃还能不能接受所谓“人类的食物”。

把银耳汤放到了小几上,恺撒看着楚子航犹豫不决的样子只以为他还是在厌恶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养过几只小海龟,每次喂它们吃东西都缩在壳里不理我,可我一转身马上就开始狼吞虎咽了。我说你不会和乌龟一样吧?”

楚子航瞪了他一眼,恺撒愉快的笑着。实际上恺撒并不知道乌龟这个比喻在中国有很多不太光荣的意象,但他只觉得楚子航瞪人的样子真好看,这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样子。
这也是他醒过来之后对自己的第一个姑且算是正式的回应。

楚子航坐在恺撒的对面拿起勺子开始喝粥,水磨瓷的碗里胖胖的银耳像白云一样散开,居然还加了桂花糖——不同于腻的发苦的葡萄糖,柔软纤细的甜味顺着舌尖一直淌下去。

他早就知道恺撒是个很好的厨师,从前苏茜就告诉过他恺撒经常到她们寝室去给诺诺做饭,从中国杭州的龙井虾仁到意大利原产的蓝鳍金枪鱼,满满的一桌子。

苏茜很羡慕诺诺,所以来跟他说。但其实他也很羡慕,这就没有办法了。

恺撒出神的看着楚子航轻轻咬着勺子,那冰冷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笑意。他没有指望靠这个就能让楚子航原谅他,但也感到了一种极其强大的希望。

楚子航刺了他一刀但他没有死,而他之后加倍的捅了楚子航但也被言灵抹掉了。曾一度觉得楚子航对不起自己,因为他才是先下手的那个人。

但现在一切好像是颠倒了过来,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欠这个人许多。他胸前的伤口早就好的看不出一点痕迹,而那晚他看到楚子航苍白透明的皮肤内层那些诡异的淡蓝色,就好像跗骨之蛆,又像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可是楚子航总是淡漠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他看不出来他有多恨自己,或者说,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恨自己。

难道他们真的还有机会?

多的事情不敢去想,但至少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进展了不是吗?至少楚子航肯吃他亲手做的银耳汤。哦对了他还没告诉他这是自己亲手做的了,恺撒有些得意的看向对面的人,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太对。

勺子早已停住,落在还剩大半液体的碗里。楚子航的脸色惨白的吓人,连嘴唇都看不出一丝血色,颈部的血管快速的搏动着。

恺撒连忙去把他扶住,想让他躺到床上去,可楚子航却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力的把他推开走了几步。

一下子,他佝偻着背,刚才吃下的全数的吐了出来。不止如此,透明的液体里混进了鲜红腥黄的脓血,虽然只有一点点,可却艳丽的让人绝望。

楚子航自己都呆住了。他的身体内部,是不是已经开始腐烂了?胃部的毛细血管和粘膜皱缩着,模糊的一团……梦里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他怀疑自己的血液都是恶臭的,逐渐变成一滩很恶心的东西。也许还是早点死掉的比较好,作为一个人死掉是他的承诺。

恺撒睁大了眼睛眼眶都要裂开,在一旁不敢去碰他。

好像怕他下一秒就会碎掉。

“离我远一点”楚子航声音很哑,他两条腿在打颤,而身旁全都是桌椅和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医疗器械。

听着这句话恺撒反而惊醒般扑过去抱住他,小心的移到椅子旁坐下然后把人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恺撒修长而宽大的手掌缓缓的贴上他胃部的地方,那里冰冷僵硬的像一块儿石头。

在之前他并没有听说过楚子航不能吃东西。

早就应该注意到的,不然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瘦成这个样子。

作为一个有着享受生活的优良传统的意大利人,他可以把所有能想象的出来的山珍海味都摆在他面前,可是却再也都没机会了。

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对于楚子航而言,哪里有什么资格再提享受生活,他只是勉强活着而已。

依旧是紧皱着眉,他的双手都轻轻的搭在恺撒的手上,无意识的往自己身体里按紧。那种暖热的温度传递到他身体里似乎安慰了抽搐的器官。

恺撒用另一只手把他发凉而残损的双手也捂着。他的身体……还有他的手……自己还能想什么办法?!

“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恺撒的嗓音在颤抖,楚子航感觉有水泽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努力让自己更加放松的偎在他胸膛里,仍旧气息不稳。“恺撒,你其实从来就没相信过我。”

背后的怀抱明显一震,然后更紧的把他抱住。“相信你什么?”

楚子航回头,把自己的双唇贴在恺撒的嘴角。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15 20:4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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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15 20: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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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15 20:51:00 +0800 CST  
今晚还剩一门考试,考完了就回来有一更哈哈【有福利我会说?掩嘴狂笑……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1 18:27:00 +0800 CST  

楚子航回头,把自己的双唇贴在恺撒的嘴角。

只是轻轻的挨了一下就分开了,甚至于恺撒还来不及反应。楚子航知道自己嘴里的味道很不好,他也不想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恺撒。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恺撒摇了摇头。

楚子航直视着他的眼睛。冰蓝的眼眸就像是黎明前暗沉的星空,蕴着一层微凉的雾气。再次把两人的距离拉近,这次他把额头抵在了恺撒的额上,几乎是睫毛都要互相交错的贴近着,但谁都没有闭眼。

恺撒亦直视着他漆黑的敛着瞳仁,似乎在考量着里面究竟有多少的认真。抱紧他的手臂缓缓地放开了。楚子航离开他的额头,再次缩回去等着他的反应,恺撒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从自己身上下来。

楚子航勉强扶着桌沿站稳,但脊梁锋利的立的笔直。恺撒也站起身来,比楚子航高出五六厘米的样子,他微微弯着腰让两个人视线平齐。他们在互相观察着对方的眼神。

“你是想说你爱我吗?我又何尝不愿相信,”恺撒轻叹:“但我怀疑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如果你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算是爱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爱比幼儿园的小孩还任性,你从来不告诉任何人你在想什么,也完全不负任何责任的猜测别人在想什么,只做你自己觉得是对的的事,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弄成了这样,你觉得这是在爱我吗?那我真的不如单恋。”

“我不想追究三年前那一刀了,也不想再管为什么会有人傻到为了别人一句话就把自己弄成了残疾,你当时要是生气的话第一反应应该是攻击我不是吗?爱一个人首先就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和大脑理智。楚子航,你一向都是个理智的人,难道还要我教你?”恺撒抓起他的左手举到两个人中间,仿佛这就是他的证据。

楚子航用右手把自己完全无法活动的左手拽回来,似乎在思考着恺撒的话,最后揉着左手的指关节皱起了眉“你说的那些太复杂了,我听不太懂。”

“你应该试着去理解我的爱情观。”恺撒毋庸置疑的盯着他,微皱着英挺的淡色的眉:“你有时候幼稚的让我头疼。”

“我情商很低,大概让你失望了。”楚子航说的是实话,他简直不知道该拿什么让恺撒相信了。

良久,恺撒似乎终究是不忍心看他发抖的腿一直站着了,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算了,时间还很长,你先把身体养好吧。”

他扶着他在床沿上做好,楚子航紧抓着他的手臂“你如果肯相信我,我们就还有很长时间,如果不是……”

“不的话怎样?”恺撒发觉楚子航今天一直都有点怪怪的,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如果你现在不信,我赌我我能在一个星期内让你相信。”楚子航小声的说着,顺从的一把扯掉自己身上弄脏了的病服,换上恺撒递来的短绒睡衣,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又要脱下来:
“现在是夏天!”

“好好穿着,今晚会下暴雨,湿气大。我可不想看你再感冒了。”恺撒按住他的手阻止:

“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打赌了。”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渐渐发现,打赌是种很草率无聊的行为,特别是对于自己重要的东西而言。”恺撒动手拉开凉被,把和他身上那件短绒同一色系的厚睡裤塞进去,“睡觉前自己换上,明天早上我会来看的。”

“爱情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楚子航像做心理调查一样问。

“一般重要吧,”恺撒自嘲的笑笑“但你很重要。所以即使是从不觉得你能懂我说的爱情是什么意思,我也愿意跟你耗下去。”

看着恺撒走出去,楚子航把凉被拉起来一直遮到眼睛。草率无聊,他知道恺撒还是在说自己,可他没有比打赌更好的办法了。打赌的话,还有一个“万一”可以赢。

在这草率无聊的赌注里,除了爱情,还有他自己的一条命。

在被子里换好了裤子,死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冷热了,也没有声音,没有疼痛,什么也看不见,他前所未有的恐惧。

真想活着,哪怕是永远失去了桂花糖和草莓蛋糕的味道了也想活下去。

只剩一个星期了。

楚子航半睁着眼,思考着恺撒说的那些爱情。可如果时间再次折回,他还是会像从前那么做,他从来都没后悔过。

对于他自己这种死犟的人,沙漏都是没用的。

第二天一早,大概七点还不到的时候恺撒就又来了。楚子航记得这家伙明明以前很赖床的,还经常因为不想早起而逃课。那时他被留在安珀馆时不过早晨六点起来看书,结果被上厕所的恺撒当成非人类一样打量了半天。

“你每天都这么早起?”

“嗯,早晨空气很好。”那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尤其是大雨过后的早晨。

结果是恺撒用不可理喻的目光向他表示了敬意,在厕所里呆了半天又回床睡了。

“起来了,外面空气很好。”恺撒轻声掩上门,又好像是怕把他吵醒了一样。

楚子航很配合的睁开眼睛,里面清明的没有一丝睡意,只是整齐的下睫毛遮都遮不住眼眶的青黑色。

“没睡好?怎么呢?”恺撒随意的在他床边坐下。

楚子航不答话,又把眼睛闭上。

“都说了让你别想太多。”皱着眉试探他头上的温度,好在没有发烧,只大概是刚睡起的原因,比一贯冰雕似的触感多了些温软,恺撒立刻又觉得心情很好。

“因为昨晚根本就没有下雨,越来越热。”楚子航掀开自己身上的一层凉被,他身上居然只穿了一条齐边的驼色内裤,从剔透的锁骨到纤细的脚趾全身上下裸露的苍白色全部暴露在布料之外,被揉皱了的短绒睡衣可怜的缩在他脚下。

“哦”

恺撒愣了半天才发出来一个音节,喉结轻轻的动了一下,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慌忙看向别处:“你要不要投诉当地的天气预报?我是听他们说的。”

楚子航翻了个身,侧躺着朝向他。恺撒这时才发觉听力太好了简直是一种煎熬,他修长的双腿微微弯曲时蹭过床单的声音,还有内裤擦动的声音,就像一股电流一样快要击穿他的耳膜,再传到他的大脑内,传到他的全身,肩膀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你下面硬了。”楚子航闭着眼陈述一个事实。

“同为男人,晨勃这种事情你不就能当做没看见吗?我去厕所……”恺撒有些破罐破摔的恼怒站起来。

话还没说完,楚子航居然就那么赤裸着坐起身来,从窗纱里透过的晨曦朦胧的打在他的肩头,清亮清亮的光芒。

恺撒无法控制的回头看着他,贪婪的急切的不敢眨一下眼睛,而楚子航偏偏也毫无自知的注视着他。

“要不要做?”楚子航挑眉。

激烈而漫长的深吻,恺撒肌肉分明的手臂的阴影投射在他胸前的光斑上,他后背突兀的蝴蝶骨被狠狠的按在床头上,脑后的发丝也随着男人疯狂的动作不住的擦动着,恺撒用力的吮吸着他的嘴唇和齿缝,把他缩起来的舌尖拉出来叼住,享受般舔了几下,然后在他的舌面上用牙尖滑过,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退却,他在楚子航柔软的下唇上不轻不重的咬着。

而不同于唇瓣的柔软,恺撒察觉自己手掌下的身体,清晰的骨头绷得极度僵硬紧张,就像是一只遇到危险立刻就要窜上树顶的瘦猫。

终于放开了被自己蹂躏的泛红的双唇,恺撒像出门旅游的年轻人忽然想起了家里的煤气忘了关一样,意外的瞪大眼睛盯着楚子航。

一动不动的撑在楚子航上面,一直注视着他的剧烈的喘息着。“我说,你昨晚说的打赌……不会就想用这种方法作弊吧。”恺撒觉得自己有点受宠若惊。

“是的。”楚子航倒很坦诚,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还用手臂搂住了恺撒的脖子:“花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方法,你觉得可行的话不妨配合一下。”

再配上他那一脸严肃的学究表情,恺撒把脸埋进他起伏的肩窝里,哭笑不得。

“那上次为什么还踢我?”

“因为你说了让我生气的话。怎么了?难道被我踢出了问题?”楚子航皱着眉。

“不是…我觉的你这个方法很可行。”恺撒一脸认真的回答,心里已经快爆炸了:“感到难受的话就告诉我。”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1 21:4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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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1 21: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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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1 21:51:00 +0800 CST  
一周考了八门专业课,总算结束啦!现在各种心情爽,想着把文改一改再发,结果好像改成很甜的东西……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1 22:15:00 +0800 CST  
真的没卡H呜呜……明天尽量把剩下的发上来给你们看嘛/(ㄒoㄒ)/~~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2 00:05:00 +0800 CST  


等楚子航能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的艳阳高照了,他被恺撒扶到客厅里,不知惨白的灯光还是阳光让眼睛很难受。

“为什么还没下雨呢……”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里还残余着一些睡意。

恺撒不解的拍拍他的脸:“这有什么奇怪的,天气预报经常会出错吧,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摇头。

之前两个人从床上下来后先去浴室里做了清洗。楚子航不得不佩服,西方人跟自己果真不是同一品种,他软软的靠在浴池磨光的青石壁上,差点滑进热水里坐不起来,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把手臂抬起来任由恺撒给他抹沐浴露揉头发擦背左右盘弄。

明明动都没动,真不知道又触动了恺撒那根神经,被提起来上半身趴在浴池上的地面上,腰以下还浸在水里,就这么硬是又做了一次。刚开始他还能勉强配合一下,到后面连咿咿呀呀的力气都没了,身体一次一次的往下滑,在水快溅进呼吸道的时候又被从那个疼到麻木的位置顶出来,他就再趴到地板上,手边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只有又慢慢滑下去,让恺撒插入到更深的位置,听着男人贴在自己后背满足的低吼,看着男人搂住自己的小麦般金色的皮肤,又一次快要溺亡。

没有任何办法,结束之后恺撒一边给他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有些自责地问他要不要再上床睡一下,本来准备同意的,结果被抱到床边的时候他警觉的发现恺撒抵着自己小腹的某个器官竟然又挺了起来,火热火热的摩擦着肚脐周围敏感的皮肤,于是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穿上了衬衣和长裤,被一步一步扶到客厅的沙发上,恺撒抓过一个软垫垫在他身下,在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客厅里的光让他的疲惫变为了头疼,屋外的树影从窗户里映进了地板上,模糊中旋转的厉害,就像日月在被哪个调皮的孩子系在了细线上飞快地甩动着,时光流逝的让人看不清楚,好像有无数的鬼叫声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他,催他快点去死。无论再哪个世界,他都是个叛徒,而恺撒昨晚的话也让他犹豫,自己那些活下去的理由是不是恨任性。

自己的意思,不知道恺撒明白了几分。但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不做的话就太可惜了。

这样的温暖的片刻光阴,自己是不是配得上。

真的很累。

等恺撒拿着针管里的营养液回来的时候,楚子航正坐得笔直,可头一下像掉了一样点下来,然后又抬起来一点,再点下去,摇一摇再抬起来……传说中的小鸡啄米。

“这个人还真是……”恺撒不禁笑了。

想起两个人刚刚重逢时的争锋相对,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如果说之前恺撒的心里还残余着些三年来顽固的恨意,那么现在坚冰彻底坍塌溶解成了溪水,柔软的一大片。

不得不承认楚子航赢了。无论是用多可笑的方法做了弊,或者说其实他根本不用做什么的。不是真的相信了他能理解他的意思,也不是真的相信是因为献出了肉体就是什么灵魂的交融,只是他觉得那些都无所谓了。

手里握着注射器,针头闪着寒气。他轻轻的向上拉起楚子航的袖子,虽然在手腕的地方扣了一颗袖扣,但那么轻易的就能一把拉到大臂的腋窝下,稍稍一放手就又刷的落了下来。他的手臂瘦的就像是只剩一根白骨了,手肘处的关节凸出,一根静脉因为长期注射又青又肿,刺目的很。

恺撒忽然很不忍心把针头扎进去,虽然他知道这点疼痛对楚子航而言微不足道。手微微颤抖着,袖子挽上去了又掉下来,挽上去了又掉下来,然后突然被在手肘上按住。

楚子航歪着头看他,“好玩么?”

“你的午餐来了……我没给别人打过针”恺撒看着手里的注射器,苦笑着掩饰。

“拿来。”楚子航右手一伸,倒是很霸气,眉头也不皱的就把针扎了下去,很快的一管营养液就全部空了,楚子航把用过的注射器拔出了,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就像真的吃完了饭扔擦嘴的纸巾一样随意。

“吃完了。”楚子航往后一仰,没有表情的把自己埋进沙发靠背里。

他正是这样毫无所谓的样子让恺撒恼火心疼可也无奈,这个人要是能娇气一点点就真的不是楚子航了。

“昨晚我问过医生,你恢复的快,可以试着吃一点淀粉类的食物。”恺撒把一个小碟子递到他跟前。

楚子航眯了一下眼睛,推开。“你当我是小乌龟吗?”

小碟子里是面包……屑屑。

“不要贪心。”恺撒安慰他,“一点一点来,总会完全恢复的。”

“你是白痴吗?”楚子航忍无可忍。

恺撒又劝了几句,楚子航困倦的没太听清,只把头歪在一边,睫毛眨了几下就迫不及待的阖拢了。

好像自己真的做的太过了……但其实还没尽兴呢!恺撒有些无奈的把面包屑放到一边,让人拿来了小毯子给他搭上。

手机又开始震动了,恺撒干脆也一起靠近沙发里,把楚子航的手臂拉过来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接通了电话。

“会议,我记得不是在一天后吗?为什么要提前?”恺撒低沉着声音,他知道,那些家伙里没有一个不是想把他身边的这个人抢走的。甚至眼线告诉他他们已经开始秘密准备脑部手术的程序了——他倒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做到!

恺撒放开那条修长的手臂,扫兴地走出屋去。他不想让楚子航听到校董会的计划,那些针对他的龌蹉的想法,他肯定不会安心;切断左右脑之间的脑桥,从鼻腔里注入大量麻醉剂,他肯定会害怕。

楚子航听见恺撒似乎脾气不好的说了些什么,然后身边一动,浅睡马上就惊醒了些。看见恺撒拿着手机走出去,他真的有点害怕。

恺撒要回意大利了。

在接到那个电话后他的脾气似乎就很不好,匆匆回来,瞥了一眼就把他拽进了那间满是药味的临时病房,开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又定了时,抓抓头出去又拿回来了一版一次性的注射器和营养液,然后鞋还没脱就把人压在床上。

就在楚子航以为他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的发情了的时候,恺撒拉过凉被一直盖到他下巴下面,胡乱地攒好背角。

“我要出去几天,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我讨厌药味。”楚子航在命令的语气下有些不耐的皱起眉。

恺撒拉起被子遮住他的嘴,前所未有的严厉的直视着他:“楚子航,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感觉到身下的人踢着腿小小的反抗,恺撒的态度好像软下来一点,像是某种恳求“别让我再对你失望,不然……我可能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楚子航放下腿躺好,恺撒轻轻拉下捂住他嘴的被子,对着那惊讶的微微张开的唇吻下去。

这个人总有一种让人宁静的魔力,哪怕是他听到电话里那些话简直就快神经崩断。那个总喜欢骑一辆自行车的周先生,也就是一心想靠沙漏来救他妻子的男人,“忠告”他最好还是把楚子航交给他们。

因为校董会内部已经分裂了。巴尔科尼,那个因为不小心被自己抢了股份的英国人现在只想要钱,只想要报复自己。而伊丽莎白似乎也放弃了使用沙漏的计划,因为她的家族和巴尔科尼的家族已经促成了两人的联姻——他们想出了更好的办法。

“兰斯洛特和苏茜在几天前被他们秘密释放了,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和楚子航说好了。”

听到这句话时,恺撒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楚子航留在这里,是和他们一起害你的。”

“你以为我会信?”恺撒冷笑到快要结冰。

电话那端挂断了,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他手指微微颤着点开——照片上,伊丽莎白穿着护士的衣服,坐在楚子航的床头,两个人对望着,迥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而楚子航嘴角还挂着一丝苍白的笑意。

想到这里,恺撒在他深吻的口腔里退出来,重重地咬在他的唇瓣上。楚子航吃痛的一惊,在被子里推着他的胸膛,恺撒恍若无觉,加大力度撕扯着,直到鲜红的血迹从两个人的唇齿溢出,顺着楚子航的唇角滴在纯白的枕上。

“我要走了。”恺撒放开他,冷冷的说。

楚子航闭着眼勾住他的脖子,仿佛毫无察觉他刚才失控的怒意:“一路小心。”

他用自己没怎么沾染血迹的上唇在恺撒的额角轻轻啄了一下。

他可以装作这是一次情人间的道别。

窗外的阳光强烈的让人想要流泪,怎么还没下雨呢?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2 23:1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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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2 23:21:00 +0800 CST  
@司马紫熏@清荷初醒@日向烟阳@_红鸦@酒叶十一@莞曦@夏日弥光之梦@悬空时空@转头从此陌生@怪盗狐狸_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2 23:2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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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2 23:22:00 +0800 CST  

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眼的阳光里一点点碎掉,他在尽力遮掩修补的裂痕开始由内而外的蔓延加深,就快要无法维持。

屋外蝉声聒噪如沙尘,透过惨白的阳光他看见恺撒那辆银灰的跑车转弯开走了。

楚子航就这么望着离他越来越远的世界,望着艳阳变成了夕阳,夕阳把花园里的玫瑰映成暖金色,缓缓的熔化,缓缓的低落在墨绿的叶片上,最后归于沉寂。

他渐渐想起,在生命的尽头,只缺一场大雨相陪了。

蝉鸣初歇,蛰声渐起,仿佛一场盛大的安魂曲。

“咚咚——”

寂静中传来敲窗的声音,不急不缓,好像是刻意的威压,就像变态的杀手故意打电话给即将遇害的目标表明自己的目的,然后一步步逼近,猎物慌乱求救又无处可逃的样子会让他们热血沸腾。

可楚子航甚至没把目光移过去,杀胚的直觉让他早就感觉到屋外不怀好意的动静,他只是懒得去管,懒得去想,他很累。

但那敲窗声确是一点都没有是想征求主人同意的意思。恺撒走时反锁上的窗户很快被从外面撬开。那人的手法似乎很高明,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就成功了。他自己发出了一声得意的赞叹,像一只健壮的流浪猫头头般一跃而入。

平稳的落地,黑暗的阴影里一声让人很难受的干笑。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楚子航只好给点面子把目光移过去了一点。

来者有一双深绿色的狼一样的眼睛,眼角浅浅的鱼尾纹每一道都铭刻着不善的精明,夜色下卷曲的长发透着一种别扭的风骚。

他也毫无收敛的眯着眼打量着床上的楚子航,如同传言中一样气色很不好的样子,冷冰冰的眉眼,可骨骼里偏偏又隐着一股勾人的魅惑。

低低的吹了声口哨。

这就是恺撒·加图索看中的人?果真很独特。

“卡塞尔校董,巴尔科尼。初次见面……”男人勾起一丝假笑,走到他的床前:“请多关照?啊不……应该说合作愉快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约定的期限应该还没到吧?”楚子航淡淡的反问。而且,这些人现在不应该在意大利和恺撒开会吗?出现在这里,让他有一种催命鬼般讨厌的感觉。

“不急不急,我只是提前来看看,怕你到时候舍不得。”绿眼的男人说的暧昧不明:“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帮你想了个好办法……”他悄悄的把手探进了楚子航薄薄的凉被。
楚子航一愣,他感到一小袋凉凉的东西被塞进了他胸前的衣领间。

“高度浓缩的噻胺酮,”男人怪笑:“可以麻痹七头河马…对恺撒·加图索也适用哦~”

12000米的高空中,“砰”的一声,液晶屏幕破碎的骤响炸碎在空荡荡的机舱里,恺撒紧紧握着拳,血珠子顺着指缝滚下来。

被一拳砸碎的显示器定格在了巴尔科尼的手臂留在楚子航胸口时那个暧昧的画面上,闪了几下很快黑屏了,短路的火花吱吱作响。

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了。

他把楚子航锁在那间临时病房里,是因为,那里在上次楚子航发烧被自己强行抱进去后,安装不下于20随时都开着的多个摄像头和窃听器。

安排在周围的眼线早就告诉过他,在他把楚子航带回后一天有看到长相类似于伊丽莎白校董的人混在护士之中,他是担心他们在自己疏忽的时候抢走了他的楚子航,才安了那些东西。之后的日子他安心的大脑都不想运转,无时无刻都能抱他在怀,那些东西也根本没用过。

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还说什么打赌一个星期让我相信,恺撒无声的笑了。全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

真了不起。楚子航,我之前真是太看轻你了。

意大利的罗马城,恺撒提前到了一天。并没有到校董们约定的位置,而是一下飞机就赶到了马赛洛剧场,面色沧桑的中年男人斜靠着一辆破自行车,和沿街大大小小的咖啡馆小酒吧搭在一起是两种格格不入的文艺范儿。

“周先生,久等了。”恺撒在他身边刹车。其实在校董会里恺撒还是一向比较欣赏这个看上去寒碜的不得了的中国人,至少恺撒知道他从来都懒得玩阴的。上次会议没想到却是由这个人率先捅破了那层薄纸,从此针对楚子航的种种活动也变得明目张胆起来,连自己也压不住,这让恺撒不得不又对他多加戒备。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了自己眼前。自己费尽心思周旋保护的,是一个一直都再害自己的人,他三年前就该吃一堑长一智了,没想到现在又是轻易在从前跌倒的位置又跌倒。他竟然还说楚子航幼稚——那个时候他一定在偷笑了。

周孟全默不作声的看着摇下车窗的男人。恺撒故作风度的脸上眼眶通红,苦涩的吓人。“在车里坐久了不好,加图索先生,要不要一起走走?”

恺撒对罗马本就非常熟悉。虽说是个热闹拥挤的城市,适合密谈的地方也着实不少——他难以理解为什么非要把地点选在这以人多眼杂著名的街上。

“我年轻的时候曾和我的妻子一起来过这里,买中国的七星彩中了奖,而她那个时候正看《罗马假日》看的入迷。”

恺撒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把一个悲哀的故事掐头去尾,挑出中间最美好的一小节去跟旁人秀恩爱,本来就够可笑了,更可笑的是,此时听着男人淡淡缅怀的语气,他心里竟是羡慕。很嫉妒。

“周先生,您上次告知我的那件事,我想了解的再详细一点。”恺撒打断了他的缅怀,不想在听下去,他知道有些越是平凡的东西,他越注定是得不到。靠彩票发了点小财的人尚可以带自己爱的人去她向往的地方走走看看,把她宠的就像《罗马假日》里的公主,而他就算能把整座罗马城据为己有,又能如何。

“您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男人反问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恺撒沉默了良久,看着男人到路边的咖啡馆买了杯饮料端在手里走回来, “他没有理由。”恺撒轻声说。

“我也不清楚,但任何事情想找理由的话总会有,不想相信的话就什么理由也没有,加图索先生不妨自己想想。”

可能是真的。恺撒暗笑,是为了救那两个人,是为了自己活命,是为了报复自己,他其实早想到了一堆理由,可他爱自己的理由,真的一个都想不出来。被说中了,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相信过。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恺撒点头,“多谢周先生的话。”

“自作多情?加图索先生是爱上那个男人呢?”旁边举起饮料正准备喝的大叔停住,有些疑惑的看向恺撒。

“你们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不然我为什么又要花那么大力气和你们作对?”恺撒自嘲的笑着。

仰头吞了一大口类似于鸡尾酒的东西,男人有些不屑。“我看也不一定。”

“加图索先生是意大利人,那个玩意儿一定早听说过吧。”他伸手指着前面墙上的石雕。科斯美汀圣母教堂的真理之口,一块雕刻着海神头像的圆盘,据说把手放在他的嘴里,如果说谎就没办法拔出来,牙齿部分早就被游人来来回回的手磨得精光。

恺撒小时候就见过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人把手伸进去,用各种语言大喊“某某我爱你”什么的,然后炫耀的把手再抽出来,被表白的一方感动的扑过去。

他三岁的时候就开始鄙视这样的把戏了,可现在竟是心虚。他还爱楚子航吗?他不敢把手放进去试一试。

以前不相信楚子航爱自己,现在也不相信自己爱楚子航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互相折磨,把一点作为对手的好感也消磨殆尽。



“这是什么意思?”楚子航把那一小袋药粉抽出来,细细的观察着着。

巴尔科尼握住楚子航的手,故作苦恼的挠挠头,“唉,非要我说出来吗?”他眯着眼似乎慵懒的样子,但瞳孔里却寒光闪闪:“我们是担心一些意外的因素害得您不得不爽约呀。”

“意外的因素?”楚子航挑眉。

“比如说一个月的期限到了您的恺撒却死活不让您走什么的,就有机会试一试这个了。”他见楚子航对自己握他的手没什么反应,又俯下身凑到他素白的耳廓边,拨开几缕青黑的发丝,颇为欣赏的咬了一下:“别忘了您还有两位朋友在我们手上~”

下一秒,躺着的人抽身而起,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毫无戒备的校董狠狠摔在了病床另一边的地面上。

Fuck!是谁给他的情报,说是个病弱美少年的呀!分明是天生批了张好皮的暴力分子!这种血统不稳定的家伙留在世上绝对是祸害!

捂着不住流血的鼻子爬起来,尽量保持着风度,“总之,这次我们先帮加图索打了些预防针,让他把你交出来应该没问题,那个是给你备用的。”

走到他跳进来的窗户口,他又回头对楚子航笑着,鼻血兀自流下,分外诡异。“还有,我讨厌暴力分子,更讨厌不守约的人。”

黑影消失在夜色中,楚子航缓缓躺回去,觉得为了打这种家伙弄疼了自己的手有点划不来。

他是个电路专家,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间屋子里满是摄像头,只是不太在意。恺撒在意他打了校董吗?按平时的性格推断,应该不会,但如果他正好看见了那个恶心的家伙咬自己的耳朵肯定会气的跳脚。楚子航觉得今晚的事情处理的还可以,对着床头正对面的摄像头笑了一下。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4 00:20:00 +0800 CST  
等文的亲……又是深夜更,真不好意思,我反省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4 00:25:00 +0800 CST  
话说今晚是更还是不更呢?唉……感觉到快要把二恺子航玩儿坏了,要不还是缓缓吧。话说治郁系的HE大家能接受吗?但的的确确是HE的……

楼主 菩提秾纤  发布于 2013-06-24 20:45:00 +0800 CST  

楼主:菩提秾纤

字数:234653

发表时间:2013-04-25 22:3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1-17 14:04:53 +0800 CST

评论数:359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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