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风景未曾谙》娱乐圈,狗血虐心,破镜重圆

任凤洲直觉认为,卫曾谙打的这通电话,和当年盛传的那个他在gay吧的流言有关。
那件事不了了之,卫曾谙也从未解释过,只有徐寒那个缺根筋的,才会心无旁骛地呆在他身边。
但是任凤洲还没来得及多想,徐寒家里最先出了事。
变故发生在大二下的那个冬季,徐寒父亲出轨了一个男人。
徐寒母亲差点疯了,徐寒好端端一个人,下巴上长了青茬也不剃,什么课都不上,整日整夜在寝室喝酒,整个人酒气冲天,谁说都没有用。
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任凤洲担心他,也翘了好多节课陪他,徐寒没什么起色,直到一天傍晚下课,卫曾谙拎了整箱啤酒回来,往地上一磕,一堆罐头发出清脆响声。
他冰冷如霜:“喝的整个寝室都是味,穿上衣服,我跟你到外面喝。”

任凤洲私底下担心地问卫曾谙:
“你怎么也陪他闹,这怎么行啊?”
卫曾谙把自己裹进一件大衣里,越发瘦削,苍白脸庞有些生冷,任凤洲发现,卫曾谙近些天休息的也不好,眼角有淡淡的红血丝。

徐寒果然乖乖穿好衣服,卫曾谙嫌他身上味大,甚至一脚把他踹进浴室让他洗了个澡。
洗完澡徐寒人也清醒了,开始害怕卫曾谙打什么名堂,卫曾谙只是拿下巴点了点地上的一箱啤酒,示意他拎上走。
任凤洲看着他们出去,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这样预感很快被他打消了,因为他骤然发现。
自己才是最先遇到徐寒的人,但是从很久前开始,他变得只能在身后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任凤洲在两天后才真正发现不对。
他所知道的只有当晚卫曾谙是在五六点、天蒙蒙亮时回来,一回来外套都没脱倒头就睡,连当天的课都没能起来。
徐寒倒是鲜见的在教室出现,精神奕奕,就是左脸颊有些红,半节课都拿手撑着。

卫曾谙身体向来一般,小病是常有的事,低烧咳嗽寻常的不能再寻常,任凤洲也以为只是一场风寒,但是两天后的夜里,他打游戏睡晚了,大半夜爬起来洗漱。
浴室传来水声,卫曾谙洗完澡出来,任凤洲看见他还没来得及系上的领口里,一片青红,像是吻痕,又像是掐印。
卫曾谙伸手系上领口,有种不自然的慌张。
任凤洲愣在原地,记忆复现,那夜他和徐寒彻夜未归,回来后发起高烧,大半天都躺在床上。

他们两个……上床了?

但是徐寒又表现的很坦荡,偶尔流露的一些小讨好,似乎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任凤洲看见绮丽伤痕,却难以想象清冷如卫曾谙,也会做出这种事吗。
印象是很难扭转的,足够让任凤洲蒙蔽双眼,自欺欺人。若无其事地相处下去,谁管春去秋来。
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徐寒眼里始终只有卫曾谙,把他放到茫茫人海之中,他唯一会寻找的那个,就是卫曾谙。
即使他任凤洲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没有出差错,也进不了徐寒的心。

徐寒家里遭逢变故,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来读书考试,期中考连挂五门,卫曾谙都有点看不下去。
于是有了这样一幕。
徐寒把脑袋搁在桌上,试卷把脸颊压的变形,耷拉着眼皮听卫曾谙说话。
“线性代数46,量子力学50,电动力学58,概率论51……你是怎么考出来的?”
“就往那那么一坐,笔那么一提……”徐寒还想贫,瞄了一眼卫曾谙,又不说话了,嘟嘟囔囔地说,“你是金融专业,我是学物理,我的比你难。”
“再难也考不成这样来。”
卫曾谙呵斥道,翻了翻徐寒的书,擦着他鼻尖压到徐寒跟前,他没由来的一抖,但听卫姑娘口气生冷道:
“以后不管你喝酒喝到几点,第二天都要爬起来上课,再挂下去不要毕业了?”
徐寒称是。

结果第二天他还是没去上课,在床上叫都叫不醒,卫曾谙也是绝,一声不响拿上徐寒的书问了课表就亲自去听课。
听说老教授点名时他面不改色的给徐寒答到,做了满页的笔记,教授好出题,问到他时对答如流。
教授很快记住了徐寒的名字,赞许点头不断,徐寒后来闻得这个噩耗,一头扎进床里出不来。
还是任凤洲拉着他,苦口婆心劝他补习,不然下节课遇到教授不好应对。
徐寒才挣扎着开始看书,甚至去配了副眼镜,偶尔还看到十一点,总算把热力学的成绩拉了上来。

当然,也只有热力学一门而已。

出成绩时他们叫上另一个室友老猫,一起在寝室打扑克。
卫曾谙坐庄,甩出最后一对Q,冲任凤洲淡淡道:
“你不是有对K?怎么不打?”
“因为我想再留一轮,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有对K……”
“算出来的。”卫曾谙摇摇头,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留什么,玩牌就是赌,猜对了牌就要出,不然就算是一溜炸也白搭。”
他说这话时神色淡淡,但是并不高傲冷漠,和他相处过的都会觉得卫曾谙冷而不傲,说话也是直白,从不会刻意隐瞒和讨好。
徐寒就在旁边支着头笑,他眉目浓重,笑起来说不出的俊美。
卫曾谙看他这个笑就知道,徐寒定是偷偷看了他的牌,但是牌技不好还是溜不掉。

卫曾谙摇摇头,表示徐寒此人无可救药。

任凤洲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如果最后是卫曾谙,可能也没什么关系,徐寒和卫曾谙在一起,两个人都会幸福的。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5 23:44:00 +0800 CST  
我被召唤出来了差点忘了更新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5 23:45:00 +0800 CST  
走过路过留个言吧~~比心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5 23:55:00 +0800 CST  
17.
等到卫曾谙拍完自己的条数,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
卫曾谙和吕沉签的拍摄时间是一天十个小时,时辰到了,吕沉没有要他走的意思,他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说话,沉默地好像不存在。
化妆师小平悄悄和人嚼舌根:
“你见过这么不爱说话的男一号?”

“没有啊,哪个男一号安静成这样,有戏拍戏,没戏就坐着,不过你别说,演技是真的差,你看他脸上有几个表情?”
“……感觉这部票房还是要靠梁子秀。”

梁子秀正拍完场哭戏,她饰演的镇江公主城墙上拜别父皇,吕沉要求她不能嚎啕大哭,但要哭出肝肠寸断。
这幕只拍了三条就过了,镜头里镇江公主妆容半残,绝望空洞,好似不仅眼眶里流泪,连眉梢唇畔都会不经意滚下成串的泪珠。
吕沉很满意,喊了“卡”,梁子秀抹干眼泪,笑盈盈地说:“我演的不错吧?”
“子秀啊,好好雕琢,你会是新一代影后。”
得到吕沉夸奖的她提着裙角,蹦蹦跳跳地去找卫曾谙对戏,他们下一场有对手戏。
卫曾谙正在背台词,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场戏里卫曾谙饰演的世子少年时和公主同在太傅门下读书,公主喊他一声“刘兄”。

“今年春榜考点设在江北,天下学子都要赶考去那里,江北离京都远,刘兄也要去赴考?”
“当然要去,公主有何贵干?”
“倒也没有,外有战事不断,或许这个时候离开天子脚下不是个很好的决定……”
“苟且偷生,生亦何欢,我只恨自己身子骨弱,无法执干戈征战。我走后,阿蛮,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的几个舅舅……”
“刘兄,我知道……”

卫曾谙十分敷衍,拿着剧本,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梁子秀反而很开心能跟他说上话,对词对的声情并茂。
吕沉很快喊他们进场。

这应当是今天拍的最后一条,卫曾谙背上隐隐作痛,但是好在并不蚀骨,他还能撑上一会儿。

“苟且偷生,生亦何欢,我只恨自己身子骨弱,无法执干戈征战。我走后,你的几个舅舅……”

本来说到此处梁子秀要打断他,表现出自己巾帼不让须眉的果决,但是梁子秀盛妆的脸上有些迷茫,看着他,忘记了接词。
卫曾谙不知道她在即兴发挥什么,吕沉没有喊卡,他便自顾自说下去。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梁子秀这才红唇一开一合:“我知道……”

卫曾谙皱眉,这也不是剧本上的词。
梁子秀望着他,他脸色苍白,神情淡然,因为摸不清她唱的这出戏而锁起眉,看起来倒像在担忧她。

梁子秀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泪如雨下。
“我知道……哥哥……我会的。”

吕沉站起来:“卡卡卡!说的什么词儿?刘兄!刘兄!”

卫曾谙看着这个女孩,突然清明起来,他在口中低低的念:
“哥哥……?”
摄影师关了机器,看着梁子秀。
好像钟声敲落,她猛然清醒,抬头看了一圈,嘴唇翕动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词了,重来吧导演,都是我不好。”

重新拍完后,梁子秀坐在化妆间里,已经换上长衣长裤,她卸了妆,只淡扫长眉,看起来年纪很轻,她肩膀瘦削,镜子里泪痕未干。
卫曾谙看着她:“你有一个哥哥?”
梁子秀原先看到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凝在脸上,别过头重新盯着镜子。
“……曾经有。”
“他是什么样的人?”

“很瘦,很白,琥珀色的眼珠,就像你一样。”清冷,坚毅。

“这就是你一直接近我的原因?因为我像你的哥哥?”

梁子秀低下头,揪紧了自己衣服:
“……是啊。”她有些惊悸,又猛地看向他,“你不喜欢?你再也不让我看见你了?”
卫曾谙摇摇头:“我不在乎,就算你把我当成你哥哥的替身,我也不会是他。”

听见回答的梁子秀松了一口气,有些讨好地说:
“没关系,替身也好,什么都好,你喊我一声子秀吧。”
见卫曾谙皱起眉,她连忙补充:“哥哥就是这么喊我的,你不是无所谓的吗?”
她下颌很尖,眼睛瞪的大大的,明明是穿梭在各大晚宴中的美艳脸庞,显得又无助又可怜。
卫曾谙突然发现为什么看见梁子秀的第一眼就觉得奇怪,她有一种瞳孔深处折射出来的绝望。

“……子秀。”

梁子秀那一刻屏住了呼吸,顷刻之间泪水盈满眼眶,她笑起来:“在的。”
伸手抹了抹眼睛,她说:“谢谢你——你到底哪里痛?”
这句话她昨天已经问过一次,卫曾谙掩饰的很好,但她在微妙的颤抖中读出了那丝痛苦。
卫曾谙沉默,他不想把梁子秀牵扯进来。

“我知道了。”梁子秀这时点点头拿出手机,“我给你请个医生吧,你不想让我知道,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是我自己的医生,前年才从国外回来,信得过。”
见卫曾谙不说话,她小声补充,就差没恳求他了。
卫曾谙不擅长接受好意,叹了口气道:
“其实你没必要……”
梁子秀把这当作同意,噼里啪啦地在手机屏幕上打了一会儿,走到角落里去打电话。
卫曾谙突然僵硬住,他背部传来电流似得痛楚,直击骨髓,他一个踉跄,扶住了光滑墙面。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6 22:34:00 +0800 CST  
好痛……
上一次遭受这样的痛楚是什么时候,好像不是佟卿拔了他十个手指甲,这样的痛更加难以预期,他无声地靠住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佟卿真的把窃听器缝进他的身体里,他要掌控他的下半生,让他即便离了他也不得好死。
这时卫曾谙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见屋外原本懒散坐着的工作人员,突然挨个儿站起来,喜悦激动地了上去。
卫曾谙心中有个不大好的念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得到证实。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处下工,头发还直愣愣朝后梳着,眉眼又是浓重,又是狠戾。
这会儿是凌晨,两人都是连夜赶工,徐寒脸上显见的疲惫,但是直直朝里冲,看见了卫曾谙,两人都是一愣。
卫曾谙慢慢直起脊背,收起脸上苍白的痛苦。
徐寒开门进来,那一瞬间几乎是匆忙的,等到真的和卫曾谙共处一室了,才喘着气停下来,上上下下地看他。
“徐先生,有什么事吗?”
卫曾谙背上一阵刺痛,他咬牙忍住,一个字一个字朝外挤。
他疼的厉害,要赶紧打发徐寒走,免得被看出端倪。

徐寒像是被卫曾谙刻意生疏的称呼气到了,也生冷道:
“没什么,来接凤洲回去,顺便看看你死没死。”
说出口他有点懊悔,其实就算承认自己继上次医院里的事后心有愧疚也没什么,担心他出什么事,所以收了工才避开粉丝驱车来他的片场找他。

“活的好好的,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卫曾谙听完他的话,脸上又加了一层寒霜,他好像不欲与徐寒多言,梁子秀在角落处盯着他们,卫曾谙就朝她走去。

徐寒看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上前捉住他的手腕。
“你站住——”
卫曾谙呼痛一把甩开,徐寒有些疑惑,和他短暂的对视半秒,果断出手抓住他小臂,不顾反抗一把反了过来。
他看见卫曾谙手臂内侧有一条蜿蜒的疤,呈暗红色,不新,也不旧。
“怎么弄的?”口气很寒。
这是佟卿取出芯片时划的伤,卫曾谙抽回手。
“跟你没有关系。”

他口气很淡,却像一把汽油浇在火丛中,徐寒口不择言地说:
“他都不知道照顾好你?你还一厢情愿地跟着他?你就不知道自爱怎么写吗?”
卫曾谙冷笑:“我知道怎么写,所以还请徐先生放开我。”
“你那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徐寒还有筹码,一股脑地往外丢。

卫曾谙卡住,确实是他鬼迷心窍,打上熟记在心的一串号码,点了拨出。
他别开头,下颌的弧线流畅优美,沉默良久,放弃了争论,对梁子秀道:
“我们走。”
徐寒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该对卫曾谙彻底失望,却还是有股无名火烧的很旺。
“你可以啊,这么快连女人都搞上了?”

卫曾谙回头甩了徐寒一个巴掌。
但是这个巴掌被徐寒半空中抓住,他压迫性地盯着卫曾谙:“这就听不下去了?想打我?”
梁子秀这时终于按捺不住,冲上来分开两个人:
“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说!”

“让开。”

梁子秀分散了徐寒的注意力,没有发现卫曾谙脸色是不同寻常的苍白,他几度在空中晃了晃,不自觉咬住下唇,在快要见血时松开。
“走吧,不要管他……”
卫曾谙声音很轻,梁子秀捕捉到了,回头想走时被他脸色彻底吓到。
“你……你怎么了……”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很痛吗?”
她连卫曾谙哪里痛都不知道,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卫曾谙摇头:“走。”
梁子秀扶着卫曾谙的肩膀朝外走,徐寒在后面差点疯了。
卫曾谙一副死人一样的表情,梁子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这样两个人要一起离开这里?他要是让卫曾谙走了他就不姓徐。
徐寒本意只是想扳过卫曾谙的肩让他说清楚,但是当卫曾谙回头时,那样淡淡的疲倦和隐忍。
他回想起大学的时候,卫曾谙大病小病不断,他不知多少次把他抱去医务室,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他弟弟。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6 22:34:00 +0800 CST  
徐寒抄起卫曾谙的手,把他拦腰抱起的时候,卫曾谙轻如蝉翼的眼睫已经快要合上了。
合上前最后一眼,徐寒在他眼里看见自己。
在一双淡琥珀色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是很新奇的一件事,曾经他常常看到,甚至想在里面长住。
徐寒突然不明白,半个月前在医院里,他怎么会允许那些陌生人闯进他的病房,对这个人拳打脚踢,而自己在病房外作壁上观的。
梁子秀僵硬地看着徐寒抱起卫曾谙,低头在他眼睫上落了个吻,然后径直上了车,无视所有目瞪口呆的剧组人员,一骑绝尘。

&

卫曾谙记不清距离上一次自己一睁眼看见徐寒有多久了。
但是雪白的墙壁,消毒水和吊瓶的味道如影随形。
徐寒就趴在他床边,个儿高腿长的,只能蜷缩在一团。
卫曾谙一动他就醒了,抬起布满血丝的眼,下巴长了青茬,看见他眼神一亮。
卫曾谙有一瞬间恍惚。
“卫曾谙?”
徐寒开口,声音沙哑的不行,他意识到自己声音嘶哑,床头有一个保温瓶,他拧开盖子,又突然想到什么,递到卫曾谙嘴边。
“先喝水再说话。”

卫曾谙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他确实喉咙干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医生检查不出来。”
徐寒看着他慢慢含着水滋润喉咙,沙哑地开口。
卫曾谙手上顿了顿,垂下眼睫,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他一惯这样,但是徐寒往常心尖没有抽的这么厉害。
“血常规,心电图,肺部CT,什么都检查过了,为什么检查不出来,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
徐寒不肯放过他,牢牢盯着卫曾谙。

卫曾谙专注地看着他,半晌把水杯递过来:“你也喝一点。”
“***——”徐寒差点把床掀了,起身起了一半卫曾谙就调转视线轻飘飘地瞪着他,有种不言而喻的警告。
卫曾谙这些年和他关系极度恶化,都是漠然冰冷的眼神,很少再有这种大学时近乎管着他的态度。
徐寒有肌肉记忆,下意识坐了回去。

他盯着陌生的卫曾谙,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惯常的冰白,有些角度看上去,惊心动魄的清艳。

“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徐寒像是在问他,更像在喃喃自语。

医院顶层的病房寂静的可怕,支付的起这里的病房的人非富即贵,等闲没有医务人员或是家属在走廊喧闹。
死一样的寂静里徐寒看着他,突然回忆起什么来:
“……你怪我?”

卫曾谙眼神动了一下,静静地看着他。

“你怪我,是不是?你怪我五年前分手后的报复,你怪我不留情面,你怪我口不择言,怪我跟你上床,对不对。”
徐寒呢喃着,仿佛陷入了某种疯狂的执念里,他混乱的自言自语,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摁到他手背上。
沁入骨髓的凉,他抬起头,卫曾谙平静地道:

“是的,我怪你。”

你觉得我怪你,那就当这么回事好了。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6 22:35:00 +0800 CST  
这几章都比较合缓,攒蓝放大中……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6 22:35:00 +0800 CST  
dd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7 19:12:00 +0800 CST  
抱歉今天停更一天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7 23:48:00 +0800 CST  
18.
徐寒急促的呼吸起来,他长高了,穿着昂贵,楼下甚至还有一大帮人等候他,但是他趴在卫曾谙病床边的样子,竟然和五年前没什么两样。
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像是只走投无路的困兽。
卫曾谙偏过头,颈窝深陷,露出优美的锁骨,他恍惚地看着徐寒,心想:
徐寒还没有变,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听到过最好的消息。

突然卫曾谙脸色一变,背部电流疼痛感又蹿了上来。
徐寒最先发现不对,他翻手握住了卫曾谙的五指,他掌心炽热,瞬间凉透一半。
“怎么了?开始痛了?”

这一次的痛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小小的芯片,像一把匕首在脊背中旋转,反复撕扯着伤口,卫曾谙发出极痛的一声呜咽,死死抓住了徐寒的手。
五指深深陷进肉里,卫曾谙全然不觉,漆黑的眼睫不住地颤抖,很快痛的失了声。
“卫曾谙?!卫曾谙!”
徐寒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被掀翻在地。
他贴在卫曾谙耳畔叫他,他因为着急过度,掀开卫曾谙身上的薄被,不带任何情&欲的,从肩胛抚摸到跟腱,想要确认他的痛感来自哪里。
但是卫曾谙即使痛的浑身发抖,也一言不发。

徐寒弄不清他的痛楚,绝望地抓住他的肩,颤抖的把头埋进他颈窝里,试图减轻他的痛楚。
“你不要有事。”

卫曾谙半昏半醒间蹙紧了眉:“我有没有事……对你来说,重要吗?”

听见他问句的徐寒猛的一僵,似乎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撤回来一些。
讽刺地勾起唇角。
“我说过……你曾是我年少时唯一救赎和希冀,我爱你不计代价——”
不要说。
卫曾谙突然伸手和他保持着交颈的姿势,直到痛苦褪去一点,喘息着道:

“徐寒,你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
徐寒扭过头看着他,卫曾谙合上眼,平息着灼烧般的痛苦。


徐寒以为他又昏了过去,害怕的手都在发抖,伸手去抚他苍白的脸庞。
这时卫曾谙握住他的手,重新睁开眼,示意他去拿挂在椅子上的大衣。
徐寒不想去,他不明白卫曾谙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记挂一件大衣。
卫曾谙恳求地翕动着唇:“拿给我……”
随后他在大衣内夹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只白金表来。
徐寒看了一眼就凝住了,这是他之前不翼而飞的那只。
现在回想起来,应当是那天在化妆间和他……时落下的。

这只表并不名贵,税前也就十来万,但是徐寒意外的看顺眼,几乎什么活动都不离身。
卫曾谙替他收了一阵子,终于有机会给他,徐寒接过来,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忍不住苦笑。
就好像是那天在医院听见卫曾谙昏迷中呢喃自己姓名那样。

五年来卫曾谙像对待垃圾一样对待他,因为名利踹开热恋中的自己,接受中年男人的包养,偶尔在舞会上遇到,又把目光不经意地流转在他身上。
卫曾谙把他拿捏的太好,叫徐寒有时会忘记自己为了卫曾谙,已经什么都失去了。

“……打个巴掌给颗枣,一直是你的招数。”
徐寒把表带上,表带系上发出清脆一声接扣响声。
他以为自己会像在医院里那样失控,发疯似得伤害他。
但是有时候,失控般的伤害和失控般的容忍仅一线之隔。

卫曾谙消失的大半个月,他只沉了三天的气,三天过后徐寒疯了似得找他,他动用自己全部人脉,不顾被媒体发现的危险,把Q市翻了个底朝天。
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徐寒让人把重点放在医院里,他每天接收着各式各样的重症昏迷人员名单,一行行扫下去的时候,那种情绪,或许是害怕。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8 22:13:00 +0800 CST  
顶一哈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9 10:52:00 +0800 CST  
19.
“他五年前去世了。”
半晌,梁子秀扭动着手指,再次着重道,“他死了,被车撞死的。”
卫曾谙皱眉:“找到肇事者没有?”
“找到了……送进监狱了,是酒驾。”梁子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喘了口气,大大呼出来,做了个“你知道的”手势。
卫曾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们父母离异,很早前开始爸爸只每月支付笔微薄的赡养费,妈妈不太管我们,哥哥读完高中就不上大学了,去社会上打工补贴家用。”
梁子秀回忆着:“你可能会觉得这跟你有什么像的。他跟你一样清癯,苍白,但是脊背坚硬,总是挡在我面前。而且他成绩很好,一点儿也不比你差,他数学最佳,高中的时候就有许多大学抛出橄榄枝。”

她说的轻描淡写,多年悲苦早就酿成了茶渣,沉甸甸压被杯底,伸手捂住脸。
“你说上天为什么要把他夺走,是看不见我身边已经空无一物吗?”
记忆像一道年久失修的门,一旦打开,陈年往事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梁子秀杏眼圆瞪,肩胛都在颤抖。
卫曾谙突兀问道:“你相信有神吗?”
梁子秀低着头,许久才掀起眼:

“哥哥他信,他相信世上有一种力量,不一定名为上帝或是佛祖,惩罚着恶贯满盈,嘉奖着元元之民,让迷途的人找到方向,流离的人都能回家。”

卫曾谙低低重复了一遍“流离的人都能回家”,嘴角笑意清浅,病容之下尤显珍贵:
“你哥哥他,是个很好的人。”
梁子秀很想问卫曾谙他有没有信仰,但是他脸色苍白的过了头,靠在床头,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都令他倦容更甚。
梁子秀回想起来,自从自己注意到卫曾谙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开心过,这样一个人,会有信仰吗?
她打定主意不多问,只轻快地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但是他死了,铺天盖地的血从他身体里涌出来,口鼻里的血我看见了,其他的甚至不知道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就像块海绵,被人捏在手里。”
“子秀,不要看。——这是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子秀……”
卫曾谙发现梁子秀状态不是很好,她眼神虚无得飘渺,漆黑的眼珠似乎失了亮,蒙上一层浅灰,连忙出声打住。
他这一声起了效,梁子秀戛然而止,她眼珠转到卫曾谙脸上,仍然是亮晶晶地:

“你可怜可怜我吧,可怜我也没关系,做我的哥哥就好了。”

她说完轻飘飘地打起个笑,寻常人看了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卫曾谙定定地注视她。
“好。”
梁子秀脊背僵硬了一寸:“嗯?”
“我说好,那以后你就当我是你的哥哥吧。”

梁子秀彻底愣住了,她既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所能做的就是张开嘴,一脸蠢样地瞪着他。
“你说什么?”
卫曾谙淡淡地道:“那么现在我让你回去休息一下,你会听我的吗。”
“为……什么……可是医生快要……”
“你看起来很累,需要休息。”被卫曾谙不留情面地打断,病床上的青年倦容苍白,但是口吻中有股不容置喙的坚定。
梁子秀红了眼眶,仓促答道:“好……那医生来了我让他进来。”

梁子秀的私人医生很快就来了,是个年过五旬,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
她在卫曾谙的病房里并没有做过多停留,毕竟她才说了一句“梁小姐说您不知道身上哪里痛”,卫曾谙就说:
“我的脊背里被人埋入一个芯片状的窃听器。”
女医师花了些时间判断他是否在开玩笑。
“不是在国内动的手术。”
卫曾谙淡淡地补充道。
“窃听器?”女医师捕捉到关键信息,试探地问了一句。
“是的,我不需要把它取出来,但是希望您能替我身体做个全面的检查,并尽量缓解时不时的疼痛。”
女医师表示这里的医院是公共资源,需要改天去她的独立诊所再做检查,卫曾谙立刻应允了,随后就是女医师撩起他的衣服查看。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9 21:55:00 +0800 CST  
她忍不住拧起眉嘶了一声,头顶却轻描淡写穿来一句:
“我需要一个理由解释芯片带来的疼痛,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

-

“胃痛?!”

女医师出门后,徐寒听完她综上所述,从椅子上跳起来,眉头拧得如麻花一般。
“胃痛?怎么会是胃痛?他以前没有胃病啊。”
徐寒来回踱了两圈:“不对……不对,他不吃辣不吃咸不酗酒,怎么会得胃病,一点前兆都没有。”
卫曾谙早有准备,女医师学的惟妙惟肖:
“但是近几年的事儿,谁知道呢?”
徐寒果然沉下脸,他眉目浓重,笑起来是俊,沉下来是戾。
徐寒不再说话,梁子秀送走了女医师,和徐寒并坐在病房外,开口就是:
“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有什么苦衷?”

同任凤洲说的相差无几。
全世界都以为卫曾谙有苦衷,唯独他徐寒没有,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么。
徐寒牵起来个冷笑,不置一词。
梁子秀也不介意,翻来覆去打量自己新做的指甲。
“你喊他哥哥?”
徐寒这时才蓦然发问。

“是啊。”
梁子秀发现无名指甲缝间夹了颗亮片,耐心地剔起来。

“什么叫是啊?”徐寒不耐地敲着桌子,“你这是攀的哪门子关系?”

梁子秀偏过头看她,秀丽的脸庞上有一刻疑惑。
旋即才露出恍然大悟地神情:
“他答应做我哥哥啦。我这样喊有什么不对?你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做什么,好可怕。”
徐寒眯起眼,梁子秀干脆无视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嘴里哼着高高低低的歌儿。
徐寒觉得这调子有些耳熟,但一时记不起来。
梁子秀哼了一会儿,和徐寒搭话。
“他一开始是歌手出道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徐寒说。
他当然知道,当初天娱和乐津两家娱乐公司签他,他为了和卫曾谙在一起,不敢轻易出道。
他的计划中自己毕业后会直接工作,卫曾谙会在国内读研,卫曾谙有各式各样的竞赛荣誉,学术深造不成问题。
就在他们还在美滋滋构画着未来的时候,卫曾谙突然人间蒸发,再听到他的消息时是在Q大论坛上,传闻他签约一家小规模唱作公司,公司主管捧他,下个月就会发布单曲。

徐寒对卫曾谙的音乐细胞一无所知。

就在那时,他也是手脚冰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卫曾谙会弹钢琴,曾在两校联谊的舞会上作压轴表演。
卫曾谙还唱过一首歌,英文的,只记得旋律虚无缥缈,很衬卫曾谙清冷嗓音。

但是卫曾谙从没和他说过他会进娱乐圈。
所以徐寒无条件相信,卫曾谙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是卫曾谙辜负了他,他曾经恨不得上九天下五洋,卑躬屈膝就为了要一个解释。他在雨幕里下跪,苦苦哀求,但是卫曾谙清冷苍白的下颌始终紧绷,无动于衷。

梁子秀见徐寒脸色生冷,打了个寒颤,这时她包里手机叮铃铃叫起来,徐寒回过神,示意她可以接。
但是梁子秀只是翻过手机瞟了一眼:
“打错了——哦对,其实我刚才哼的,是卫曾谙出道时的一首歌,你没听过吧。”
“嗯。”
“他现在已经不写歌了,真是遗憾。”梁子秀摇摇头,凝视了一会儿病房,“等他出来以后,你先把他带回你那儿休息吧。”
徐寒出神地想着什么,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梁子秀倒是很适应他时不时的掉线,轻快地提起包戴上墨镜,一张脸很快只剩下小块。
“我要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去看我哥。”

直到梁子秀脚步声快要消失在拐角,徐寒才如梦初醒:
“等等!为什么是我?”

梁子秀不耐烦地转头:“不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吗?如果那天你没有不当回事你听完我的电话还会发生这些吗?臭男人能不能干点人事?烦都要给你烦死了。”
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徐寒猛然发现,在卫曾谙答应了那件鬼事儿之后,梁子秀对他态度糟糕得直线下降,像是真以为自己有个撑腰的了。

卫曾谙开门出来时,徐寒正咬牙阴森森地对着森白墙壁低骂:
“这个**……”

“**?什么**?”
卫曾谙好奇地问。

徐寒顺嘴接道:“还不就是那个……”
突然戛然而止。
他先是意识到自己在和卫曾谙说话,再僵硬地发现,这样一问一答的模式竟然同从前无二。
卫曾谙显然也意识到,但他表现的更为坦荡一点,清冷地注视着他,目光既不炽热,也不冰冷难近。
半晌他给了个台阶下:“……我休息不下,听见外面有声响出来看看。”
“要走吗?”
“走吧,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叫辆……”
“我送你。”

出乎意料的,徐寒径直打断。
卫曾谙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徐寒认为把这视作受宠若惊有些夸张,但卫曾谙确实惊愕地抬起眼看着他。
卫曾谙的眼神令他忍不住辩白:“你脸色这么差,一个人打车我不放心……”

说到一半徐寒又恨不得掴自己的嘴,自己在化妆间上他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他脸色差了?梁子秀给他电话说卫曾谙被带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脸色会白?
徐寒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站在坑缘无可奈何地远眺。
卫曾谙这时候笑了笑。
漆黑修长的眼睫打下小片阴影,目光温柔:
“没关系,那就走吧。”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9 21:55:00 +0800 CST  
晚安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19 23:09:00 +0800 CST  
周日快乐撒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20 12:28:00 +0800 CST  
不好意思最近忙成狗,今晚更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22 09:15:00 +0800 CST  
20.
卫曾谙也不问他去哪里,任由徐寒把车开进城郊,别墅群深处一桩低调奢华的独栋。
一路上徐寒话很少,天色乌泱泱沉下来,撂在心头,搁的他喘不过气来,树丛浅蓝色的绣球花在两旁飞快倒退,Q城建设很好,漫长的一条绿化带,缀满了蓝花,漫无目的伸向天际。
徐寒有种自己在重蹈覆辙的犯贱感,他把车倒进车库,熄了火,把着方向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成年男人的通病——呆在车里有股时间停滞的错觉。

过了许久,徐寒含糊不清地问:“你要不要回来?”
卫曾谙没有听清,含笑问“你怎么说不清楚话了?”
徐寒握紧方向盘,盯着人字车标,又问了一遍。

卫曾谙上扬的嘴角一寸寸压回原来几不可闻的弧度,他脸上血色褪尽,默不作声地望窗外景色许久。
“我回不去了。”

空气中紧绷的弦终于扯断,徐寒忍住把方向盘拆下来的冲动,瞟了眼右手边的烟盒。
平静地意外:“你的答案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卫曾谙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徐寒笑起来:“确实,你欠我的。”

他摔了车门就走,卫曾谙听见车门砰的一声后脸色煞白的扭过头。

徐寒家里有一整个酒窖,玄关不远处就是完整的吧台,红酒按照年份排列整齐,高窄的幽黑瓶口列队,给人以震撼的感觉。
徐寒开了一瓶酒,卫曾谙拿起来转了一圈:
“Romanee Conti。”
“90年的。”
卫曾谙现在的心情与看见徐寒车上一整个拿来放置香烟的暗阁没有两样,徐寒曾经不喝酒也不抽烟,整个Q大少女为他倾慕。

卫曾谙做了和六年前一样的事。

他折回去又拿了两瓶红酒出来,言简意赅地说:“我陪你一起喝。”

徐寒盯着他的脸,似乎嘴角动了一下,但隐忍住了,沉默地看着卫曾谙撕了锡封,莹白清瘦的五指扫过,腿边的海马刀就到了他掌心,利落地开了塞。
卫曾谙每做一件事就会很专注,目光汇聚在瓶口,不轻易挪动半分。
徐寒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还是没发出声响。
卫曾谙也不拆穿,直到半瓶红酒下肚,才无情戳破徐寒的念头。

“就算我醉了,我也不会吐半个字出来的。”

徐寒先是哑然,才低声笑了下,“但是我醉了,可能什么都说得出来。原本没打算让你来,不然买点你喜欢吃的。”
“我没什么喜欢吃的。”
红酒的光一闪一闪的,像夜幕下流淌的星河。
“你不是喜欢吃水果?提子?”
卫曾谙沉默了下,一仰头用尽,徐寒伸手替他抹了嘴角的红渍。

“还好吧。”卫曾谙犹豫着,拧着眉说,他身上开始泛痛,但是酒精作用下,一时分不出是后背还是心口。
徐寒打了个酒嗝,眯起眼看着他,卫曾谙跟他对视片刻,发现徐寒微醺。
“徐寒?”卫曾谙试探开口。
徐寒摇摇头,示意别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回他没对准杯口,红酒像道小酒泉落在脚上,他瞪着瞬间洇湿开深色的小片地毯,半天才反手操起标着英文的红酒瓶,对着口灌。
他潜意识里不觉得卫曾谙会拦他,所以格外放肆。
卫曾谙看不下去,伸手想要夺过徐寒的酒,徐寒眼中卫曾谙指尖一闪就避了开来。
含糊不清地道:“走开,脏。”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22 20:57:00 +0800 CST  
疯狂挑战尺度的下限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22 20:58:00 +0800 CST  
啊啊啊今晚会更的!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24 22:24:00 +0800 CST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背部的疼痛几乎潮水般涌来,瞬间攫夺全部神智。
卫曾谙惨叫一声,侧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直到这一阵痛楚过去,他才摸索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板药片。
徐寒把他的衣物放在了一起。
床头有一杯温水摆在芦荟旁边,徐寒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床头养了一盆小得可怜的芦荟,鲜嫩欲滴。
卫曾谙就着温水把止痛片吞下去,静静地靠在床头。

“你醒了?”
徐寒走进来看见这幕,忍不住笑说。
“嗯。”
卫曾谙没什么力气,他靠支头这个动作不经意地抹去了额角的细汗,一边不着意地问:
“你很早就起了?”
“是啊。”
徐寒过来,再自然不过地端起剩下半杯浇花水倒进芦荟里,“你要洗澡吗?”

卫曾谙大概知道这杯水是干什么用的了。
他有些无言,又觉得久违的好笑,忍不住嘴角勾了一下,回过神时徐寒不错目地温柔凝视着他,又问了一遍:
“不洗澡吗?那吃点什么吗?”
“先不用……”
卫曾谙一时没有发现徐寒的不妥,他摇摇头,才想下床,徐寒就双手揽住他,两手下滑,慢慢形成拥抱姿态。
取出一份文件来,口吻温和:“这个你看看。”
“什么……”卫曾谙拿过来,一目三行地看下去,他看了半张,突然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立刻往后翻看,指尖颤抖太过,甚至翻了好几次才翻页过去,等他看完,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这是一份合同。
徐寒在卫曾谙睡觉时拿他的手指画过押的演员合同。

楼主 六朝风致  发布于 2019-10-24 23:27:00 +0800 CST  

楼主:六朝风致

字数:82784

发表时间:2019-10-02 05: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4 00:15:24 +0800 CST

评论数:36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