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回十八》

280内容怕是有毒,往哪里发都被吞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18:49:00 +0800 CST  
“脱吧。”阿韭低低的嗓音鼓动,虽然都是男人,但他还是礼貌地背过身。
张棉坐起来脱衣服,没什么扭捏,最多有点不自然。
阿韭说他要按照旧例查看张棉身上的水纹,之前在寒假天训练的时候忘记了,这次刚好在h市,要补回来。
这位组长……不仅不负责,而且还很不靠谱。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悉悉索索声,咔嗒那声疑似是皮带扣解开了,等到张棉说“好了”,阿韭转过身。
少年线条流畅又略微消瘦的背部落在阿韭眼里,细致的骨骼,惊人的漂亮,脊梁骨轮廓隐隐。
后腰窝那里烙印着一片黑纹,从腰蔓延到臀,余下的几缕消失在布料里。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18:49:00 +0800 CST  
阿韭粗糙的手落在上面,轻轻滑过,指腹上的茧子带起一阵痒意。
张棉后腰发烫。
前世有江文远留下的阴影,张棉不怎么习惯男人的触碰,心理上有些抵触,他微微扭头,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好了没?”
阿韭这才看到张棉嘴里咬着衣服,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捞着不听话的外套,嘴里咬着长袖衫下摆。
“还没。”
阿韭弯腰的动作深了些,他细细揣摩着张棉身上的水纹,感受着指腹下的力量波动,略有所思。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阿韭站起身,打开门出去。
张棉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厕所里没多少人,阿韭站在洗手台那里等他。
“有什么问题吗?”张棉问,他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的黑纹从哪里来,之前问阿韭的时候,阿韭没告诉他。
阿韭已经摘下口罩了,正对着镜子看自己左半脸上的黑纹,不时有人从后面路过,总会好奇地对阿韭多看上两眼。
张棉不是第一次见阿韭脸上的纹,之前阿韭找上门来的时候也见到过,不过当时看得没那么仔细,现在再看,似乎觉得跟自己的有些不一样。
阿韭脸上的纹要淡些。
张棉没来得及细想,阿韭已经戴回口罩了。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18:52:00 +0800 CST  
h市最近并不平静,江家老太爷的八十五大寿如荼似火地筹备着,如一块投进湖水的巨石,不少人闻风而动。
寿宴当日在江家名下某处庄园举办,去了不少富贾名商,军政两界的人都有去贺寿的。
江老太爷妻子早故,膝下三个儿子,没有女儿。
老大早年癌症去世,老二放荡不羁,花天酒地,给他生了一堆孙子,老三是江文远的父亲,勉勉强强能入老太爷的眼,江家偌大家业就在江文远父亲手里掌管着。
老三洁身自好,只有江文远这么一个儿子,江文远算是晚来子,如今三十来岁的年纪,老二在外面生的私生子都已经当上十几年的父亲了。
这次寿宴,老二还特地从外面领了一个小曾孙回来给江老太爷过过眼,说是什么四世同堂。
寿宴开始的时候,江老太爷杵着拐杖从红毯那边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五六十岁的儿子媳妇,再后边就是江文远和老太爷的其他几个孙子,这几个全是老二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自家老婆生不出儿子,他只能去外面潇洒快活顺便找找女人。
江文远走在里面,跟在自己父亲身后,老太爷穿着喜庆又厚重的唐装走在最前面,虽然是八十多岁的年纪,但一点都不显老,走路时虎虎生风。
宾客云集,衣香鬓影。
老太爷亲自宣布宴会开始后,便不断有人来贺寿了,不多时,老二牵着一个小少年走过来,小少年穿着白色小西装,灰褐的瞳孔,鸦黑的睫毛,看起来又乖又听话。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18:52:00 +0800 CST  
老二对这个小孙子喜爱的不得了,所以迫不及待地牵着他,想让他得到老太爷的认可。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江老太爷笑眯眯地摸了摸小曾孙的头,不好下老二的面子,于是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你叫什么名字,几年几岁了?”
小少年虽然看起来又乖又听话,一副不知世事的样子,但他说话很有分寸,只说该说的,不多说,不惹老太爷厌烦。
“江裴之,今年十六了。”少年嗓音清澈,却又软软的,似乎能软到人心里去,勿怪乎老二能这么喜欢这个孙子了,费尽心思把他带到台面上来,就想借老太爷的口给他正正身份。
宾客席间,慢句低语,在主人家地盘都比较含蓄,讨论的东西也无伤大雅,对于这个小少年的出现,众人选择避重就轻地说上两句。
寿宴依旧热闹,并未被这个小插曲打断。
江老太爷今晚心情好,他杵着拐杖,难免对四世同堂有种微妙感慨,他虽然不太喜欢老二生的这些儿子孙子,但总归是近人情的,毕竟有份血脉在里面。
江老太爷给了小少年一些值钱玩意,让他拿去玩,老二松了口气,拉着江裴之说谢谢,那张已经有许多褶皱的脸笑意连连。
老二不仅带江裴之去见曾祖父(江老太爷),还带他去见了江文远父亲那系的人。
见江文远的时候,男人坐在实木红椅上,棉麻衬衣的袖管往上挽了半截,露出手腕上的圆润佛珠。
江裴之看着他,乖乖叫了声:“小叔叔。”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18:52:00 +0800 CST  
好了,上面那几段是补发的280楼内容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18:53:00 +0800 CST  
这周.日你.有空么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20:39:00 +0800 CST  
见江文远的时候,男人坐在实木红椅上,棉麻衬衣的袖管往上挽了半截,露出手腕上的圆润佛珠。
江裴之看着他,乖乖叫了声:“小叔叔。”
江文远淡淡嗯了声,对老二的这个小孙子没多关注。
江裴之清澈的目光在江文远身上顿了顿,当看到那串佛珠时,似乎有些疑惑,老二顺着小少年的目光看过去,慈爱地笑了笑,“裴之呀,叫文远叔叔,你文远叔叔信佛,心善得很嘞,以后多找文远叔叔玩,知道吗?”
江裴之轻轻笑开,看起来似乎有些腼腆,乖乖点头。
老二有意让两人亲近些,在江文远这里逗留了一会儿才带着江裴之走开。
老二怕老太爷不认,专门把人拉到寿宴上,等了这么久,想必也不容易。
江二爷属于那种坐进人群里绝不抢风头的人,但江老太爷喜爱他,特地把江文远拉出来挡酒,那些底蕴深厚的豪门或权贵敬来的酒,全被江文远一个人喝了。
本来只需要老太爷喝几口茶的事儿,偏偏要拉着江文远出来,不得不说老太爷的厚爱不是任何人都能消受得起。
江二爷身份贵重,平日里又鲜少露面,那些逮着机会的人没少过来劝酒。
江文远最后是扶着楼梯回房的,他打算在庄园住上一晚,暂时不跟老太爷一起回大宅了,他有些吃不消。
佣人们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将宴桌上的佳肴残核扫尽垃圾袋,偌大的庄园里,四处都是热闹四散后的狼藉。
江二爷睡到半夜,大宅里的人突然打电话来说老太爷昏迷了。
他一瞬间睡意全无,马上起身穿衣服。
司机老刘开车去江宅,江二爷到的时候,宅子里灯火通明。
私人医生在给江老太爷做检查,老太爷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周围围了许多人,里面隐隐有两个穿黑色风衣的。
好好一个寿辰,晚上竟出了这样的事,绝对不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
再加上江裴之那件事,也不知道老二给老太爷灌了什么迷魂汤,江裴之这个私生子的私生子,今天算是正式进入江家族谱了。
老太爷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让老二乐呵了一晚上。
江裴之原本不姓江,姓温,小镇上一霸,小混混见了他基本绕道走。老二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这个小孙子,喜欢得不得了,江裴之就成了第一个亲手被老二接回来的私生子的私生子。
老太爷面色苍白地躺在里面,床边被人围了个密不通风,江裴之穿着睡衣站在最外面,外表看起来乖乖的,但神情漠漠,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挤进去的打算。
江二爷从大门进来的时候,江裴之正在数头顶吊灯上的小珠子,在他路过时,江裴之乖乖喊:“小叔叔好。”他并没有喊文远叔叔,似乎是知道江文远的疏离,所以没上赶着套近乎。
江二爷对他点点头,很快踏上楼梯。
江老太爷的卧室很大,但布置的很朴素,梨木架上放了十几只大小不等的小鼎,江文远送的那只赫然就在上面。
江二爷眼睛一扫室内,看到了老二那家子和自己的父母亲,以及……两个陌生人。
梨木架前站着两个穿风衣的陌生人,江二爷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不能具体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江二爷敏锐地发现,梨木架上的小鼎少了一只,正是自己送的那只。
江父这时正好看见江文远进来,他走过去,拍拍江文远的肩,压低声音问:“你那只鼎在哪买的?”
江文远有些惊讶父亲会突然问这个,他联想到什么,荒缪之余又有些释然,“拍卖会上买到的。”
江父指着那两个穿风衣的陌生人对自己儿子说:“那两个是特殊部门的……你知道的,刚刚检查了一圈,说你送的那只鼎有问题,他们要带回去。”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1 00:07:00 +0800 CST  
江文远点点头,没多问什么,他表情淡淡,将目光投向老太爷的床,问:“老爷子没事吧?”
江父回答:“现在没事了,郑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刚开始有点吓人,郑医生都差点没辙,那两个人说要进来,我和二哥拦着没让,后来还是他们亮了证我才让进的,他们让我们都出去,结果没几分钟,老爷子就好了。”
江父有些感慨:“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些人了,一邪乎就碰上他们,我反正是不想遇见的。”
特殊部门隶属国家分支,所有信息被定封为高级机密,底蕴越深厚的家族了解的越多,像江家这种百年大族就更不必说了,但江二爷对此不感兴趣,知道的没江父多,只知道有这么个部门存在。
看情形,老太爷今晚这“病”跟江文远送来的那只鼎有关,有点难逃其纠啊。
阿韭此时正拿着那只羊角小鼎,借着端摩的角度瞥了眼张棉脸上的表情。
张棉表情平静,只是手指不自觉捏紧了身上的黑风衣,眼部落在阴影里,瞳仁凝着冰冷的光。
这件风衣是阿韭借给张棉穿的,穿在少年单薄的身体上,看起来有些显大。
阿韭瞥了两眼就没再关注张棉,他把小鼎托在手里,迈着大步走向江家人,张棉脚步平稳地跟在后面。
江二爷终于看到那两个陌生人的脸了,一个高大男人,一个清瘦少年。
他认出张棉了,视线在张棉身上顿了顿,有些微微讶然,随即又轻轻笑了笑,对张棉颔首打招呼。
张棉和江二爷对视了一眼,也轻轻颔首。
阿韭拿着那只小鼎,和江家两位年纪较长的人出去谈事情了,也就是老二和江文远的父亲。
阿韭走时很自然地忽略了张棉,张棉跟出去时,阿韭已经和江家那两人走远了,他们去了不远处的书房,并且顺手关上了门。
张棉收脚站在书房外面,背抵着二楼木栏,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江二爷点了只烟走过来,小皮鞋踩在木板上,步履从容,张棉扭头看他的时候,对这个情景似乎有一瞬间恍惚。
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烟味,合着檀香,张棉对这味道太熟悉了。
江二爷走近他,拿烟的手推了推眼镜,烟雾缭绕,缠绕升空,一只小皮鞋走进张棉微微分开站定的两只脚中间。
江文远离他太近了,张棉不自然地撇过头,“江先生……”嗓音冷淡,已然带了些不悦。
江二爷淡淡嗯了声,对张棉的不悦恍若未觉,他在书房外面明目张胆地低头,闻了闻张棉的脖子,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逾越。
前世那种被窥觊的感觉又来了。
张棉抬手正准备推开他,江二爷却不轻不重地按住张棉的手,声音淡淡地说:“你已经拒绝两次了。”他指的是名片和上次坐车的事。
那张名片在上次遇见江文远后就扔了。张棉当时始终觉得不安,他拿着名片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终于对背面那行字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名片很快被扔进了垃圾桶。
――这周.日.你.有空吗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1 00:10:00 +0800 CST  
鉴于小可爱们反应,顺序有点乱,所以重发了一下,伪更伪更,不好意思
这周.日你.有空吗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1 00:11:00 +0800 CST  
“江先生……”张棉不善言辞,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反感的情绪。
江二爷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先是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地往张棉脸上吐了口轻烟。
张棉抬手推他,没推动,反倒被捏住手腕按在木栏上。
二爷不仅力气大,胆子也大,他在闻完后微微瞌目,纤长的睫毛垂下来,落在镜片后面,浅浅盖住琥珀色的瞳仁。
那双眼睛静静凝视着张棉的脸。
张棉身体往后仰,使劲拉开距离,上半身基本悬中。
江二爷怕他掉下去,好心抬手,握住了他的腰。
张棉:“……”
那只拿烟的手隔着衣服捏了捏张棉的腰,江二爷微微皱眉,淡声道:“太瘦了。”
张棉心里翻江倒海,他拼命压下心底那股恶心感,一脚踩在江文远的小皮鞋上,乘着男人松懈的时刻挣脱出去。
“江先生,我不是女人。”张棉站定在五步远的地方,冷声道,他垂在身侧的手腕有被捏出来的红痕。
江二爷左手搭在木栏上,右手手肘抵着栏杆吸烟,那张常年寡淡的脸表情淡淡。
对小皮鞋上的鞋印,他毫不在意。
男人漆黑的发落下来,几缕发尾扫过镜片,薄薄的眼皮拉耸着,流露出幽静的目光。
江二爷:“不懂我的意思?”低缓的嗓音就像把小刷子,扫过人的耳朵,带起阵阵痒意,特别是最后那个往上翘的尾音,苏极了。
张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选择了沉默,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冷凝的脸很好地表达出了“拒绝”的态度,十分不容置疑。
张棉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因为他知道江文远的性子,有些东西一旦说太破,江文远就懒得顾忌太多,想要的东西就直接拿了。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太软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抗衡。
张棉不自觉握紧了手,腕上的红痕更加明显。
书房的门依旧禁闭,阿韭还没出来,张棉想快点离开这里,他不明白,为什么重来一世,还能遇见江文远,甚至时间比前世还要早。
硬生生提前了三年多。
而江文远,根本没有像前世一样伪装起来,而是直接向他暴露出了本来面目。
张棉自认为中规中矩,他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能吸引江文远的地方,除了这张还算好看的脸。
一只烟很快燃到尽头,江二爷扔了烟头,慢慢走向张棉,他看着张棉下意识后退的脚步,他捕捉到了张棉眼底的冷漠,他看见了张棉握得指尖发白的手。
……是的。
他,在厌恶他。
张棉退到无路可退,背抵在冰冷的墙上。
男人的手再次落在张棉腰上。
江二爷似乎格外钟意别人的腰,不管是以前跟过他的影后,还是其他人。
江二爷语气淡淡:“跟我两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粗鲁直白,这下连丝毫掩饰都没有了。
张棉心微凉,心底的恶心感再无法抑制,涌泄而出,他的指甲深陷进肉里,声音不可抑制地提高:“我也说了,我不愿意,我是个男人!”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4-07 11:52:00 +0800 CST  
江二爷低头,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看着张棉,良久,他松开手,天生往上翘的嘴微微下垂,一如张棉所希望的那样,往后退了几步。
他同张棉保持了一个礼貌的距离。
二爷淡淡微笑,清癯的脸斯文有礼,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寡淡,连此时露出的这抹笑,都淡到若有似无,掺了几分矜贵和疏离在里面。
成熟男人的优雅从容,体面,风度,他都有。
“抱歉,是我失礼了。”江二爷这样说。
张棉确实感受到了那份无所谓和疏远,江文远再看他的那份目光,收回了令人不安的觊窥,变得漠漠起来。
就是这种目光,让张棉提着的心稍微放了放。
江二爷似乎失了兴致,很快离开。
当江文远的背影消失在张棉的视野时,书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显现出阿韭的身影。
张棉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他松开手,掌心留下几个渗血的月牙印。
“怎么了?”阿韭问他,张棉摇头表示没事。
书房里面还有两个人没出来,阿韭托着手上小鼎对张棉说:“他们还有事要商量,我们先走吧。”
两人很快离开苏宅,张棉跟在阿韭身后,冷风灌进衣服里,他抿唇扯紧了衣襟。
在这茫茫夜色里,张棉回首,他看见了苏宅的灯火阑珊,看见了属于这片权势名利下的盛泽繁华。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4-07 11:52:00 +0800 CST  
阿韭拿到小鼎后在h市多留了两天来训练张棉,随后又离开,来去如风,不见踪影。
这次的训练,跟寒假天的体能训练不同,从阿韭口中,张棉对荣藤馆的认识进一步加深。
张棉在这两天中,隐隐触摸到了新世界的轮廓,阿韭用那只羊角小鼎展现了少许非自然力量,张棉仿佛能从这冰山一角中窥得那未知世界的神秘面容。
新世界的面纱还未完全揭开,阿韭接到馆内命令立即返回,青涩稚嫩的少年,全然不知新一轮危机已然来临。
……
a大校园网,晚上八点过五分,有未知者上传制作精良的视频,全校师生瞬间沸腾。
视频是由一张张打了马赛克的图片组成的,内容粗.黄.暴力。虽然视频刚上传不久就被学校相关负责人勒令删除,但还是有不少人私下保存了下来,在a大甚至学校以外的地方疯狂流传。
“诶,周哥,你也在看这个?”
同寝室的室友洗完澡出来,往周恒身前的电脑显示屏看了一眼,语气调侃。
周恒没理会室友的调侃,随意嗯了一声,手机铃声这时响起来,他握着鼠标的手点了点,视频被暂停。
周恒接了个电话,是许樱打过来的,他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室友说话的声音小点。
前不久周恒和许樱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学校里有不少人发帖恭喜这对金童玉女,热闹了好一阵子。
室友显然是知情的,识趣走开,不过在走开前,他又扫了眼周恒的电脑。
暂停的画面定格在一张照片上,里面露出侧脸的少年被压在墙上,上半身衣服被扒光了,胸前的两颗小粒被人捏在手里又拉又扯,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还是依稀猜得出来……
是男性的生.殖.器吧?
那少年看起来既干净又狼狈,此刻被人欺负的不像样。
视频里的照片不仅尺度大,而且还艳得很,色气满满。
无怪乎学校反应这么大,要求立即删除,禁止视频四处流传。
这不仅关乎着学校的百年声誉,而且还关乎着一名学生的尊严,视频里的那名男学生明显是被强迫,a大里出了件这么不堪入目的同性欺压事件,实在是没脸往外传。
室友在洗澡之前已经看过这份视频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居然给看.硬.了?还专门跑去冲凉,实在是丢人!
不过这视频被校方删除得很快,周恒看到的应该是学生们私下流传的。
等周恒接完电话回来,用鼠标点了点播放键,视频继续播放,没过几秒,室友贼兮兮地搬上自己的椅子,坐到周恒身边,凑到电脑前面跟着看。
周恒没理会他,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平和幽邃。
视频快播完的时候,室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暗搓搓地看了看有没有流血,随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朝周恒大声说道:“卧.槽!我记起来了,这人不是上学期那个,给你写情书的大一小学弟嘛!”
周恒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傻缺室友,淡淡点了点头。
他握着鼠标的手动了动,电脑显示屏滚入另一个页面,上面滑过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室友虽然看不懂周恒在做什么,但莫名觉得这波操作很.骚,所以他目瞪口呆,只想叫周恒“爸爸”。
室友舌头打结:“周――周周周……周哥,你不会是在黑别人帐号吧?”
周恒落在屏幕上的眼睛转了转,他拿眼角余光瞥了这傻冒室友一眼,随后温和地笑了笑,嘴里回答:“黑什么黑,这是违法的事情呢,净瞎说……我在玩游戏,一边玩去。”
室友:“……”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室友干脆麻溜地滚了。
……
张棉坐在图书馆厕所的马桶盖上,手里攥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双手撑在膝盖上,头颅深深低下去,只露出一个发旋。
他的身体,在发抖?
a大里的沸腾和喧嚷,与这方小世界的宁静格格不入。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4-14 15:54:00 +0800 CST  
当郝杨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说不震惊那是假的。郝杨一拍脑袋,给张棉打电话,然而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郝杨一下子有些着急。
他知道张棉经常泡在图书馆,于是二话不说就拔腿往图书馆跑。
没人没人没人。
郝杨在图书馆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最后决定去厕所找找。
“哗啦啦――”
郝杨找找张棉的时候,张棉正趴在洗手台那里洗脸,看见人没事,郝杨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郝杨扶着墙喘气,看着张棉笑了笑。
洗手间里有不少人,但看过视频的应该不多,毕竟来这儿的大多都是奔着学习,玩手机的少。
郝杨见张棉扭头,应该是看到自己了,于是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来。
干净到犯罪。
少年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下巴尖滴着水,表情有些疑惑,但大体上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郝杨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小子该不会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这就有点麻烦了,郝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不管怎么说都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他现在连正视张棉都不自禁会想到视频里的那些东西。
脸发烧?也许更多的是气愤。
郝杨忙呸了自己一声,赶紧拉回思绪,他握拳咳了咳,感觉自己缓和多了,于是走过去,抓住张棉的后衣领子,把人从洗手台里提起来。
“你摊上事儿了,知不知道?”郝杨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完,看见张棉又冲自己笑了笑,那笑容明晃晃的,跟往常大不一样。
郝杨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多看了张棉两眼,张棉清澈见底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里面仍旧是和煦的笑意,像是一条被阳光照射的溪流。
郝杨忙移开眼睛。
“什么事儿啊?”少年漫不经心地问,那股子懒漫让郝杨的手抖了抖,一下子松开张棉的后领。
“跟我来。”郝杨说。
“张棉”无所谓地跟上,出门后顺带拿上了自己的书包。
二楼的图书馆相较而言人要少些,郝杨伸手有些顾忌什么,想碰张棉又不想碰。
郝杨一直是个讲义气重情谊的人,这几个月来一直把张棉当兄弟,他可不信外面说的那些张棉是个同性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从上次张棉面不改心不跳地把他送的那只鸡腿吃下去,郝杨就觉得这人还不错,可交,能做朋友。
只是如今突然爆出这样一个不入流的视频,郝杨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微妙。他不想碰张棉是因为怕张棉受什么刺激,再者就是,担心张棉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那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报复回来,郝杨在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帮忙。
以及……帮到什么程度。
对真正认可的朋友,郝杨从不吝啬自己的热情,但总归,有些东西是有限的。
两人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到底什么事?郝杨。”
郝杨在想怎么开口,没注意到张棉对他的称呼。
张棉之前一直把郝杨叫哥,一方面是郝杨的年纪要大点,另一方面就是郝杨很照顾人,叫声哥不为过。
管郝杨叫哥的人很多,张棉只是其中一个。
郝杨捏着手机,一副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急人,莫名搞笑。
事实上,“张棉”也确实忍不住笑了下,他把书包扔到旁边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眼睛弯弯。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4-14 15:54:00 +0800 CST  
郝杨捂唇咳嗽两声,他把手机打开,放到张棉眼皮子低下,手机屏幕里显示出一张照片,照片内容算是保守了,没像后面那些那么粗暴,只露了一点不该露的东西。
郝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棉的脸色,见张棉看完照片后神色依旧,脸上依旧在笑。
明明是在笑,郝杨却感受到了寒意。
张棉:“我已经看过这个视频了。”。
郝杨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机,默了默,忍不住问:“棉仔,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快给郝哥说说,这事儿肯定不好处理,估计学校上面马上有人来找你,上面那些人不好解决,估计在想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给郝哥说,郝哥帮你出出主意。”
张棉父母早故,郝杨是知道的,所以难免对他有些同情,郝杨觉得,有什么能帮的就帮了。何况是发生今天这种事,老实说,郝杨有些担心张棉的心理健康。
少年似乎是有些诧异郝杨的好心肠,撑在下巴上的手摇了摇,他眯着眼睛说:“郝哥真好,谢谢郝哥。”他又把称呼改回来了。
郝杨没发现,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情到深处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让不少人不悦地看过来,郝杨没理会,嘴里抱怨着,对发视频的那人气愤不已:“改天让我揪住非得一顿痛打!”
张棉没透露出发视频的那人是谁,郝杨也不硬追问着不放。
等到最后,郝杨收了嘴,张棉才开口,说:“学校那边,我会据理力争,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不早了,郝哥先回去吧。”
郝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虽然张棉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他不放心。
少年脸上的笑依旧和煦,但嘴里却不容置疑地驱赶着人,他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理由无懈可击。
郝杨到嘴的话噎了噎,又咽回去,他站起来,原地踱步了几下,最后妥协似的朝张棉说:“那……那好吧,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来。”
郝杨离开后,少年原本撑在桌子上的手放下来,他轻轻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直视头顶的灯光。
那灯光晃人眼,也刺眼得很。
一串低闷的笑声从少年喉咙里发出来,轻缓温柔的字眼一个接一个往外面蹦。
“张棉啊张棉,你看看你,多可怜,连这点东西都承受不住吗?要藏起来……”
“别怕,让阿蒙来帮你……”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4-14 15:55:00 +0800 CST  
此文已发表晋江,《重回十八》,笔名:旧臣。
欢迎各位捧场,谢谢支持。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4-14 16:03:00 +0800 CST  

楼主:北行的小号

字数:38447

发表时间:2019-02-22 08: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5 16:17:29 +0800 CST

评论数:59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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