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回十八》

等入寒冬后,下了一场雪,这北方愈发冷了。
张棉请病假在医院躺了两天,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来看望他,然后送了几袋水果。办出院手续那天,郝杨收到消息,专门开车来接。
一辆普通的黑色小轿车停下来,张棉裹着羽绒服坐进后排,郝杨和他女朋友在前面。
“我说棉仔,你这次感冒也太严重了,还好我叫你到医院来检查检查。”
郝杨的女朋友长相不算有多出众,但气质自然,给人感觉很好,就像邻家小妹妹一样。
张棉住院这件事的真正原因估计没多少人知道,陈宏那傻子也不会蠢得到处嚷嚷。
郝杨送张棉回到宿舍,帮忙把张棉的药放到柜子里,完事后甩着车钥匙准备去和女朋友潇洒。
张棉一手揣进羽绒服,一手扶着床栏杆,他扬起唇,对郝杨说:“这次多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郝杨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许是知道张棉的家庭情况,忙拒绝,佯装生气道:“我说棉仔,你这可见外了,不就这么回事儿嘛,还专门请吃饭,我才不要嘞!”
郝杨说着,飞快溜走,顺带关上寝室门。
……张棉的世界再度安静了。
少年爬上床,盘腿坐着,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支笔和一个黑皮笔记本。
他摊开放在膝头,扭开笔盖。
――来这世间
我疼得撕心裂肺
忍不住问自己千万遍
什么是原罪
黑皮笔记本看起来有些年日了,边角有绒毛。
上半部分是“张棉”的,零零散散,字迹清秀,大多是些生活琐碎,无忧无虑。
下半部分是张棉的,笔势内敛,遒劲有力,篇幅大幅度缩减,有时候三行,有时候两行。
日期在张家父母去世时断过,后来又续上,间隔有一个多月。
晚上。
陈宏和兄弟吃完饭回来,他已经让人打听到张棉出院了,陈宏走在路上思量着,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去找那小子,好让他看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好东西。
陈宏之所以没直接去医院找,大概是有点顾忌那天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敢随意跑到医院闹腾。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算自己仁慈,再给张棉那小子几天喘息的时间。
不知想到什么,陈宏心情突然愉快起来,甚至忍不住嘴唇上扬。
旁边那兄弟问他:“……沃草!陈宏你发.春啊!什么表情啊你那是?”
当然……
是发春了。
想起那天下午少年被他脱了裤子按在墙角,腰上弯出的线,嘴上撑破的皮。
陈宏忍不住搓搓手,似乎指间还有那两颗胸前小粒揉起来的手感,他嘴里笑笑说:“发p的春,你宏哥找到马.子了。”
那人惊讶起来:“哪个漂亮妹子被你骗到手了?谁这么不长记性。”说完,被陈宏笑着捶了一拳。
陈宏体育特长进a大,长得高高壮壮,五官端正耐看,表皮看起来很不错,但内里渣,哄过不少小妹妹跟他上.床,算是情场老手。
两人聊着聊着进了鹅卵小道,旁边有树和灌木丛,光线一下子暗下来,从树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人工湖,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一个瘦长的人影靠在前面树干上,脚底踩着雪,似乎在等人。
待陈宏两人走近,那人面貌在模糊的光线里渐渐清晰起来。
身旁的兄弟拐了拐陈宏的胳膊,疑问:“你朋友?”
陈宏看了一眼,然后不轻不重地头:“嗯。”我马.子。
他恶意满满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兄弟哦了一声,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很上道地拍了拍陈宏的肩,“那我先走了。”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4 19:41:00 +0800 CST  
陈宏想了想,很快点头。
等人一走,陈宏直直走到张棉面前,期间吹了声口哨,有些挑衅意味,看他这副模样,似乎已经忘记浴室里少年露出过的身手。
“哟,张哥大晚上的,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指教吗?”
他见过少年最狼狈最落魄的样子,曾经的忌惮被掩埋进地底,不见踪影。
张棉向外走了两步,离开树冠落下的阴影,高高瘦瘦的身体迈入光线里,脸部轮廓愈发清晰起来。
那双眼睛看向陈宏时,深不见底。
陈宏跟他对视两秒,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熟悉的恐慌感爬上心头,陈宏脸上原本戏谑的表情消失了,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还想打我啊?……别忘了我手里那些照片。”
见张棉没说话,陈宏莫名松了口气,以为他怕了,又不知不觉胆大起来,“本来我还想着再过几天,把照片洗出来给你看看。”他咬着字,似乎有意羞辱。
少年始终目光平静,待陈宏说完后,他忽然扬起唇,向这个蠢笨自大的男人陈述了一个事实:
“你今晚身边没带人。”声音带笑却寒,略有深意,像从幽潭里吹过来的。
……
陈宏眼皮一跳,尾脊骨上猛地蹿出一股凉意,他忍不住后退了小步。
少年逼近他,那双一直揣着的手从羽绒服兜里拿出来,四周静悄悄的,陈宏慌乱地扫了一圈发现没人,少年稳稳当当的步子落在鹅卵石上,他恐惧顿生。
那双手漫不经心地握紧时,发出“咯吱咯吱”声。
陈宏想跑,刚转身,少年一脚踹上他屁股!
健壮结实的男人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膝盖砸在鹅卵石上,剧痛横生,陈宏眦目欲裂,忍不住爆了粗口,“我***!”
他迅速爬起来,也没想着跑了,抡起拳头就往张棉身上砸!胳膊上的肌肉绷起来,将皮衣撑得满满的。
张棉一侧身,陈宏拳头落空,男人紧跟着扫腿,张棉避躲不及,脚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张棉及时扶住旁边的树干,陈宏的拳头再落下时,少年徒手接住。
先卸了力,一推一用力。
陈宏手臂发麻,被张棉拽住的拳头想缩也缩不回来,力道很大,陈宏的手被捏得生疼。
陈宏又猛地被推开,身子直往后退,还不等他看清,少年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狠辣地难以想象,陈宏感觉肠子都扭曲了。
“嘭!”
健硕的男人被揪住头发,两只膝盖重重跪在地上,被人单脚踩着。
陈宏呼吸急促,梗着脖子往上扬,顺着少年干干净净的白色羽绒服往看上,看到少年的下颌。
“哈、哈――”陈宏大口出着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张棉的声音从上面传出来,“知道我那天在想什么吗?”
拽着陈宏头发的手收紧,陈宏感觉自己头皮都快被扯掉了,他忍着痛回答:“不……不知道……”
陈宏前面的白色羽绒服弯出几道褶皱,少年俯下身,在他耳边说:
“我在想怎么毁掉你……”
陈宏心里发颤。
不过张棉的下句话又让他松了口气。
“但我不想进局子,为你这种人赔上自己,不怎么理智。”说着,少年抬起脚,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张棉将手重新揣进羽绒服里,树冠上的阴影落到他脸上,神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他嗓音淡淡:“我想了想,我还有很长的未来”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4 19:53:00 +0800 CST  
陈宏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全身都在疼,他哆嗦着掏出手机,扔到张棉脚下,“……照片都在里面,我没有备份。”
张棉看了陈宏一眼,似乎有些意外这人的听话,他捡起手机,删掉那些照片,神情冷漠。
手机屏幕在夜间发光。
偶然翻过一张照片,里面的少年被按在地上,裤子下垮,腰窝那里有一片黑纹,像水波一样蔓延到后臀,纹理诡异细腻……
张棉的手无意识落到腰侧,隔着衣服滑过。
手机被扔回原地,鹅卵石上落下少年步履从容的脚步,踩着月色和清冷,渐渐远去,不远处湖面微漾,吹起一圈圈波纹。
“我不会和你一样,只能烂在泥里。”少年的声音被风送过来。
陈宏撑起身体,眼神阴冷,他顶了顶后槽牙,吐出一口发苦的口水。
照片他的确没有备份,到底是有些顾忌那天突然出现救走张棉的人,没敢做太绝。再加上上次没成事儿,没拍到重头戏,那些照片有羞辱和利用价值,但到底是有限的。
陈宏捡起地上的手机,一瘸一拐离开。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5 13:38:00 +0800 CST  
……
深夜,少年悄无声息地下床,在浴室脱下衣服。
镜子里映出一副干净的躯体。
衣物层层堆积到地上,少年转过身。
他低眉转眸,凝视镜面。
看见了年轻躯体上的黑色水纹。
……密密麻麻。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5 13:42:00 +0800 CST  
还有个消息:停更三月
真诚致歉。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5 18:03:00 +0800 CST  
唯一的好消息是:会不定更新。
拜,乖宝们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5 18:23:00 +0800 CST  
陈宏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全身都在疼,他哆嗦着掏出手机,扔到张棉脚下,“……照片都在里面,我没有备份。”
张棉看了陈宏一眼,似乎有些意外这人的听话,他捡起手机,删掉那些照片,神情冷漠。
手机屏幕在夜间发光。
偶然翻过一张照片,里面的少年被按在地上,裤子下垮,腰窝那里有一片黑纹,像水波一样蔓延到后臀,纹理细腻诡异……
张棉的手无意识落到腰侧,隔着衣服滑过。
……他发现了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陌生东西。
“你那玩意儿很漂亮是吧?在哪儿弄的,告诉我,我也去弄一个。”
少年不经意间微变的表情和突兀的肢体动作落在陈宏眼里,他忽然忍着疼咧嘴笑起来,似乎知道张棉在想什么,于是畏惧之余又犯贱地挑衅起来,语气没了之前的颤抖不安。
回想起他刚开始看到张棉腰后的“纹身”时,确实被惊艳了,还忍不住多摸了两把,心里砰砰跳,只觉得性感得要人命,想让他立马骑上去。
陈宏阴阳怪气的声音略讥讽,张棉没搭理他。
手机被扔回原地,鹅卵石上落下少年步履从容的脚步,踩着月色和清冷,渐渐远去,不远处湖面微漾,吹起一圈圈波纹。
“我不会和你一样,只能烂在泥里。”少年的声音被风送过来。
陈宏撑起身体,眼底一片阴冷,他顶了顶后槽牙,吐出一口发苦的口水。
照片他的确没有备份,到底是有些顾忌那天突然出现救走张棉的人,没敢做太绝。再加上上次没成事儿,没拍到重头戏,那些照片有羞辱和利用价值,但到底是有限的。
陈宏捂着肚子捡起手机,一瘸一拐离开。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6 00:17:00 +0800 CST  
大一学业并不繁忙,尤其是a大,各类社团活动活跃于校园各地。
张棉每天大部分时间呆在图书馆,要么看书要么塞上耳机听歌,一泡就是一整天,和郝杨那家伙多姿多彩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郝杨顺从女朋友心意,趁着天气好,选在快放寒假的日子邀了张棉和几个兄弟一起玩滑冰。
自从张家父母去世后,张棉成了自力更生的孤儿,在大学里的开销林林总总算起来,他现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所以当郝杨和他女朋友来邀请的时候,张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但郝杨态度坚定,说这次玩的费用每个人他都包,铁定了心要把张棉拉出去透透气,张棉拒绝无果,硬是被郝杨拽去了滑冰场。
等到了冰场,看见一大群人,张棉才知道郝杨不仅请了关系不错的朋友和同学,还请了花滑社里的人。
费用全包……
张棉环视一圈。
……真的很豪了。
郝杨平时穿戴不显贵,就连开的小轿车也普普通通,但他从没缺过钱,经常和人出去玩,为人仗义热情,关系网几乎遍及整个a大。
人脉强悍。
花滑社那边有八个人,最中间两人面貌不俗,一男一女,看起来很登对。
郝杨带着女友过去打招呼,目光落在最中间那两人身上。
“许樱和周恒你们都来了……那敢情好,咱们今天可以玩个痛快了!”郝杨显然心情很好,忍不住笑起来,露出两行整齐的牙齿。
周恒身高腿长,穿着高领毛衣和黑裤,站在许樱旁边,笑着回郝杨:“你上次输给樱樱,这次可别也输了。”
郝杨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一把搂住女朋友的肩,和她头贴着头,肉麻兮兮地说:“只要我和小谣一起,就算是输了我也感觉很辛福。”
小谣脸上配合地扬起笑,就像可爱的邻家小妹妹一样,“对呀,幸福的!”
周围顿时哄笑,有人打趣他们两个肉麻,求求他们别洒狗粮了。
郝杨和周恒关系显然很不错。
张棉站在人群最外围,双手揣在羽绒服里,真正的热闹离他很远。
少年从不曾融入其中。
后来郝杨带着他女朋友跟周恒许樱两人比赛,规则是各自促成一队双人滑,比一套短节目和自由滑,输的人请吃饭。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6 00:19:00 +0800 CST  
上面伪更了一部分,完善了下某些内容。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6 00:24:00 +0800 CST  
然后,真的没时间写文了。最后的福利在今晚放完了,此后就写点是点吧,都不晓得啥时候更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6 00:26:00 +0800 CST  
花滑社里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郝杨自然和他女朋友小谣一队,他们俩只要来玩滑冰,就会玩双人滑,到处撒糖,甜掉牙。
在花滑社人的起哄声中,周恒向许樱摊开手。
体态修长的男人微微俯身,头顶的鸭舌帽被年轻女孩摘下来,许樱将手放到周恒掌心里。
起哄声顿时更大了。
郝杨被小谣揪住耳朵,“你看看周恒学长,他对学姐多温柔多绅士,你就不能学学?”
鸭舌帽在许樱手里转了几圈,许樱看着郝杨心甘情愿被欺负的蠢样,忍不住笑起来,对周恒说:“你叫人下手轻点,上次郝杨他们输得太难看,一直想要赢回来,记仇得很呐……”
周恒忍俊不禁。
张棉换完鞋子回来,郝杨他们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这个临时弄出来的比赛很正式,起码双方都严阵以待,比的内容也是不多见的,是整套的花滑,没有玩玩而已的随性。
共六组人,双方各三组。
郝杨和许樱他们最后才出场。
其余没参加的人都围在场外看戏,约莫都在计较着周恒和许樱等会儿会怎么虐郝杨他们。
许樱,许家的天之娇女,含着金汤钥匙出身,要说没见过什么出色男人,那是不太可能的。周恒之所以能入她的眼,很大部分原因跟他擅长花滑有关。
周恒能在花滑上压倒许樱,许樱自然会对他高看两眼。
“小比赛”很快开始了。
郝杨这次显然准备充足,找来的那些朋友都能跟周恒社里的人打成平手。
张棉凑热闹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他滑着脚下的冰鞋,歪歪扭扭地溜达一圈回来,发现场外看戏的人比之前激动多了。
少年抬头看了会儿,原来是已经比到最后,周恒带着许樱上场了。
这种节目是有音乐的。
好在今天包场了,在这个小型冰场里,众人能安安静静地录视频,尽管心里激动成狗。
发丝微卷的年轻女孩被轻轻揽住腰,周恒带着她的身体做了几个开场动作,眼神专注,神情投入。
音乐开头是段极舒缓的小提琴曲,哀婉悠长。
滑行,旋转。
时而纠缠,时而分离。
两人默契度很高,整首曲子下来,动作基本同步,匀称的身形,美感难喻,观赏性十足。
一般玩业余花滑的,很少会像专业选手那样进行托举抛接,因为难度系数太高,容易出意外。
周恒许樱他们虽然没有抛举,但接连跳了两个三周跳,落地旋转都非常完美,展现出来的实力超乎寻常。
落冰时飞溅出来的细小冰渣和寒气一起炸开,男人的黑色裤管紧贴着小腿,他滑行到许樱身后,双臂微张,虚虚握住许樱的手。
许樱随着音乐转过身。
男人暗含情愫的目光落进许樱眼里,那一瞬间充满了挑逗,女孩感觉自己被勾.引了。
她抬头时,望见了周恒的下巴,微卷的发丝缠上男人的毛衣,几乎快要分不清从耳边擦过的是空气还是周恒的呼吸……
郝杨手里捧着热奶茶,正在喂小谣喝,他们刚比完从场上下来。原本郝杨觉得自己表现还不错,但这会儿看见周恒的,顿时感觉自己被打脸。
小谣倒没郝杨那么在意,她吸了口奶茶,对坐在一边发呆的张棉招手:“棉仔,这边来!”她对张棉的称呼是随郝杨叫的。
小谣看见张棉一个人坐在外边,觉得自己有必要照顾一下。
这段日子她跟张棉接触过,觉得这个少年很乖很安静,虽然不大喜欢说话,但小谣还是很喜欢他呢,想要做朋友,更何况张棉还是她男朋友的朋友呢!
郝杨向来粗枝大叶,把张棉带过来后转眼就把人给忘了,等这会儿看见人,才猛地想起来。
少年看起来孤零零的,怪可怜。
郝杨忽然觉得有些内疚和心虚。
“啊呀,怎么把这小仔给忘了?说好了今天带他出来透透气!”这么说着,郝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奶茶塞给小谣,在小谣迈脚之前就大步朝张棉走过去,心里关于周恒的那点郁闷转瞬就被他抛到脑后。
郝杨抓住张棉的肩,把少年带着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
张棉被抓住,只能跟着走。
周恒和许樱刚刚下场,有人把分数统计出来,对朝这边过来的郝杨喊:“郝哥,你们输了!别忘了今晚请吃大餐啊!”
郝杨无所谓地咧咧嘴,手里抓着干干净净的少年,小谣捧着奶茶跟在后面。
“输就输了,晚上请大家下馆子。”郝杨的眉上挑,有股痞气,约莫还是不服输,想下次扳回来。
周恒披着外套,正和许樱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不少人将录好的视频给他们看,夸赞和打趣不绝于耳。
当郝杨风风火火走近时,周恒抬起头,不由自主看向郝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9 13:15:00 +0800 CST  
杨身后,觉得那少年有些眼熟,于是问:
“郝杨,那是你新交的朋友?叫什么名字?”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拿纸巾擦汗,那双眼睛温温和和,却莫名带有一股穿透力。
不等郝杨说话,小谣就把少年扯到自己前面,拍拍少年略僵硬的肩:“他是张棉哟,现在不仅是阿郝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欺负他啊!”小谣吸着奶茶,说得抑扬顿挫。
众人纷纷应是,哭笑不得。
小谣跟他们关系还不错,性子活泼又开朗,面对可爱的小姑娘,哪有人会故意不买面子的?
张棉在小谣的疯狂暗示下给众人打了个招呼,少年似乎有些不善言辞,说完后轻轻抿起唇。
周恒一听这名字,顿时心下了然,礼貌地对少年点点头,算是认识了,他把擦完汗的纸巾揉成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准头很好,几乎分毫不差。
坐在周恒旁边的许樱举起手,精致文雅的脸上挂着笑,手里是之前摘下来的鸭舌帽。
周恒不再看郝杨这边,顺从地弯下腰,漆黑的发丝落下来,微微遮住清俊的脸。
帽子被戴回去。
郝杨今天带了不少人来,张棉跟在里面并不显眼,但当周恒把名字问出来后,看向张棉的人明显就多了起来,一时间他似乎成了全场焦点。
知道“情书”事件的人,看向张棉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好奇惊讶亦或不屑,时不时在他和周恒两人身上打转。
少年轻轻绷起下颌,似乎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偏了偏头,只留下一张侧脸,看起来有些冷漠。
许樱显然也听说过,难得,她对张棉多看了两眼,目光含笑,意味不明。
有人闲闲碎语唠嗑上两句关于张棉的,没有太大恶意,却总归让人不舒服。
少年从始至终都表情平静,双手揣在羽绒服里,很沉默。
小谣倒是习惯他这副寡言的样子,也不勉强他,看出他的不自在后颇为体谅,把少年拉到身后,俨然一副“我罩了”的姿势。
郝杨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发言的机会,小谣把他想说的话都给说完了!
想到这,郝杨又看了看安静呆在小谣身后的少年,表情微妙,忽然觉得自己女友的男友力max!
“情书”这件事真真假假难说,反正大多人也只是抱着好奇心想看看,但见张棉反应淡淡,对周恒也没什么特殊表情,于是众人就慢慢淡了好奇心,不再关注张棉了。
十几个人到处疯玩,晚上郝杨请吃火锅,张棉推辞没去,独自回了学校。
他走的时候天刚暗,穿过大街时下起了大雨。
人群四散,到商店避雨去了。
少年穿过大马路,淅淅沥沥的雨很快下大,落到他身上。
张棉握拳咳嗽一声,走了两步,一辆保时捷滑过路面停在他脚边。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9 13:17:00 +0800 CST  
事实上证明我还活着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9 13:17:00 +0800 CST  
别在楼下回复咩~~
因为有时候我想删改修文,容易误删呐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09 17:36:00 +0800 CST  
车窗下滑,露出男人的脸。
他微微侧头,光滑的镜片沾上几滴雨水。
张棉在那瞬间微微睁大了眼睛。
少年下意识往后退几步,对上男人微微诧异的目光。
江二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特助,嗓音淡淡:“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这么吓人?”
李特助摇头,驾驶座上的司机瞄了眼后视镜,很快摇头。
江二爷把头偏回去,目光落在少年湿漉漉的衣服上,说:
“上车。”
张棉揣在兜里的手渐渐攥紧,握住咯手的名片。
这张名片是上次李特助留下来的,少年本来想扔掉,但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
他没想到重来一世还能见到江文远,本以为上回是意外,算是有惊无险地错过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少年迟迟不上车,站在雨里浑身狼狈,神情冷漠,拒绝的态度很明显,似乎在等车走。
李特助从后视镜里瞥见自家老板古井无波的脸,心里淡定地告诉自己别怕,并给自己说:要加油喔。
凝固气氛中,李特助放下车窗,扬起公式化的标准笑脸,亲和力十足地向张棉打招呼:“嗨,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给你说过……这是我老板。”
李特助以熟人的身份出现,又不动声色地点出江二爷“救命恩人”这层身份,张棉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于冷淡,于是他装作微微放松的样子,但实际上内心并不平静。
张棉顺着李特助的话往下接:“我记得。”然后他对那个戴着眼镜的清癯男人说:“谢谢江老板上次帮忙。”
少年既不抓着机会套近乎,也不暗里阿谀奉承拉进关系,反而是急于疏远,连用词都是“帮忙”。
江二爷隐隐察觉到少年的防备,出于好意,他笑了笑,解释道:
“外面雨大,我可以带你一程。”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10 13:30:00 +0800 CST  
“外面雨大,我可以带你一程。”
少年低下头,任湿答答的头发垂下来,掩去眼底的波涛汹涌。
他说:“不用了,不好麻烦你们。”话虽然礼貌客气,但有些冷硬。
原本善意相向的江二爷敛了敛眸,本来就是顺手而为的事儿,他也不强求,只是捏住手里的佛珠轻轻拨了几颗,默了默,他对司机说:“走吧。”
大雨滂沱中,车窗缓缓升起来,李特助已经转过头了,似乎在跟后座的男人说些什么。
雨水砸在少年脸上,张棉费力睁开眼睛,双手不自觉捏扁兜里的名片。
车子远去。
……
――他努力忘记一切
只想要平淡的生活
重启的命运
以为是上帝给他的解脱
但直到再次遇见
他才发现自己
依旧懦弱
看着那男人
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没有哪一刻更能让他明白
原来自己如此渴望力量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10 14:26:00 +0800 CST  
郝杨刚过完年那几天跟朋友出去玩翻了天,然后就被郝父勒着在家学政,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苦.逼。郝父一心想让郝杨进官场,以后走他的老路。
小谣在家乡打来电话,问郝杨玩赛车的日子定在了哪天,她想飞过来看看,郝杨苦着脸回答:我家那老不死的逼我沉醉学习,后天的赛车玩不成了。
小谣在电话那边抱着新年红包取笑郝杨,一个劲可惜。
两人煲了半个小时电话粥,最后还是小谣先挂断电话。
郝杨坐在郝父的书房里低头玩手机,他给周恒发短信过去求助。
郝杨跟周恒是老相识,虽然周恒比郝杨大了两届,但两人关系不错。
周恒家境一般,能力却十分出色,作为a大金融系高材生,他在家过完年后就早早回了h市,在市里某家企业当主管。
那边的周恒收到郝杨发来的短信,看了两眼没理会,继续工作,他身上穿着正装,不同以往闲散的样子,头上也没戴鸭舌帽,整个人看起来很干练,平添三分清朗和书卷气。
等郝杨挨过寒假,逃出郝父的桎梏,迎来了心心念念的开学,他高兴疯了,马上跑去a大报道。也正是这时候,张棉坐火车回到了学校。
少年一身简单的黑色衣服推开寝室门,戴着连兜帽,肩上背了只布包。
郝杨躺在床上玩游戏,差点没认出来。
等少年掀开帽子露出正脸,郝杨才惊呼出声:“棉仔?!”
张棉那张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在看见郝杨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一个月不见的时间,他似乎愈发内敛了。
郝杨一看见张棉连游戏都顾不得玩,他拽着张棉出去吃饭,一边往校外走一边叫嚷着肚子饿。
两人在一家小饭馆坐下,郝杨点了几份招牌菜后坐下来喝热茶。
中午吃饭的人很多,小饭馆里挤满了人,以至于嘈杂声不绝于耳。
郝杨凑近张棉,在张棉平静的目光里默默端详了他一会儿,然后,郝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张棉的脸,表情担忧起来。
“棉仔,你咋了,咋瘦了这么多?”很单纯的担忧。
张棉被捏的有些不自然,刚想转头,却触及郝杨眼底真心实意的关心,他默了默,把脸主动送过去,说:“只是健身而已,瘦出来的都是肌肉。”
只是训练而已,瘦出来的都是肌肉,张棉在心底想到,觉得健身跟训练差不多,这样说应该不算是欺骗朋友了吧。
郝杨感觉手感不错,又捏了两爪,他闻言毫不客气地挑眉,霸气侧漏:“你个小弱鸡仔哪来的肌肉,健什么身,郝哥会罩不住你?”
郝杨像一坛被打翻的醋坛子,有些不甘心地酸了一会儿,还是最后店主把菜端上来,他才埋进了美食的海洋里,打算暂时放过张棉。
店虽小,却干净,菜又好,辛辣酸爽,很能满足年轻人的胃口,所以客源多。
等张棉吃完放下筷子,郝杨已经干掉三碗米饭了。
饭后,郝杨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再一抹嘴,喝了口茶清清胃,神情舒坦。
郝杨知道张棉的性格,爽快地AA制,没抢着一个人付钱。
郝杨在饭馆老板那结完帐,扭头一看,发现张棉站在店门外面,靠着墙,前面有一个可爱瘦弱的女孩。
郝杨走过去,隐隐听到女孩在说话,“对不起”、“那封情书”……
女孩的声音并不大,很快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郝杨只听到了几个字眼。
他走过去,拍拍张棉的肩,看清小女孩的脸,青涩稚嫩,十六七岁的样子,衣着朴素。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20 19:55:00 +0800 CST  
女孩见到陌生人有些局促,她不安地低下头,两根手指下意识搅在一起,“那……棉哥哥,我先走了。”
张棉点点头。
郝杨看见张棉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女孩柔顺地笑弯眼睛,淡去几分不安,看起来很腼腆,两人十分亲近,举止自然。
不像朋友,更像亲人。
女孩走后,郝杨拐了拐张棉的胳膊,两人往学校走,郝杨问:“那小姑娘是你谁?”
张棉掳了掳衣服帽子,将它戴上,瘦长的身体裹在黑色外套里,“我表妹,现在读高二,比较内向,郝哥你刚刚吓到她了。”
闻言,郝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两人一起回到寝室。
他们俩吃了个午饭回去,发现寝室里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有人向郝杨和张棉打招呼,和往常一样,约郝杨下午打球,郝杨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扭头问张棉去不去。
张棉婉拒,他脱掉衣服躺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黑皮笔记本。
笔帽扭开,细尖渗出水,在纸上留下凌厉的字迹。
――欲.望打败了我
但在力量面前
我毫无抵抗
走向它
走向深渊
……
张棉背来的布包放在床脚,里面除了书本外,还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半旧的翻盖手机,还有一部是崭新的黑壳手机,外壳略厚,样式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识。
张棉的下半期生活,正式开始了。
……
初春来临,柳条抽枝,许多人都换上了两件套。
h市,叁搽道古玩拍卖会。
李特助提着包从车上下来,司机老刘打着方向盘,开着低调的保时捷慢悠悠地去停车。
江二爷踩着小皮鞋走进会场,立马有工作人员迎上来带他去雅座,李特助跟在江二爷身后,每逢熟人打招呼说“江老板好久不见”,李特助出于职业素养都会跟自家老板一块看过去,然后笑眯眯地听那些人跟二爷寒暄。
有人问:“老太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江二爷坐在大椅上,双手摊开微扣放在膝头,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深色裤管往上缩,露出半截棉袜和脚踝。
他回答:“身体不错,前两天还跟几个老朋友一块去爬了芽淼山。”
那人闻言便笑起来,夸江老太爷身子硬朗,不减当年。
两人没聊多久,因为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
一件件呈上来的古玩千奇百怪,圆台上的拍卖师敲着小锤子,底下传来一声又一声报数。
等到差不多后半场的时候,江二爷旁边有人问:“江老板还没有钟意的?”
江二爷淡淡嗯了声。
那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江文远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也就识趣地息声了,端正坐好。
李特助瞄了瞄手里小册子,俯身在江二爷耳边说:“老板,那只鼎马上就来了。”
他说完不久后,一只四方羊角小鼎出现在圆台上,拍卖师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描绘着羊角小鼎上的兽纹,口里介绍着有关信息。
底价两千五百万,每次报数不低于两百万。
那只小鼎两个巴掌大小,浑身乌黑,古朴厚重,鼎身兽纹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不辨牛马,不似蛇鸭。
刚开始报数的声音此起彼伏,后来江二爷下场,人就慢慢少了。
等李特助把东西拍下,价格刚好卡在六千万,在这诸多古玩中,提不上出众。
羊角小鼎在这场拍卖会里算不得什么,偏偏入了江文远的眼,旁人不解,问:“江老板买这鼎,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20 19:56:00 +0800 CST  
李特助听到这句话,在心底默默嘀咕:还能有什么,不就老太爷喜欢么,老板孝顺,要把这鼎送给老太爷祝寿……
李特助已经收好小册子了,没打算再用,反正今天跟自家老板来这一趟的目的只是拍下这只小鼎,现在任务完成,他已经没什么事情要做了,只等退场。
江二爷这时靠在椅背上,单手拨着手里的大佛珠,淡淡道:“为人子孙,多尽孝道而已。”
江老太爷不慕文人字画,不爱青白古瓷,只钟意鼎,总说有“兴盛”之意。
那人了然地笑了笑,约莫是想到江家老太爷不久后的大寿,没有再问下去。
拍卖会结束后,江二爷离场,李特助跟着自家老板回了公司,司机老刘在前面开车。
本来拍鼎这件事交给李特助就好,但二爷还是亲自走了一趟,看得出来他对江老太爷的上心。
江家百年望族,子孙辈中能得江老太爷欢心的,屈指可数。




第十四章,任务
a大图书馆,木制桌椅排排罗列整齐,书籍万千,不少学生坐在里面看书。
一个靠窗的位置,张棉将桌上的空牛奶盒扔进垃圾桶,他把书合上夹在胳膊里,在图书管理员那里完成了登记。
然后他单肩挎着背包出了学校,在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里开始干活。
不轻不重的活,每天兑制奶茶和打扫卫生。
这份工作是张棉在开学不久后找到的,迄今为止干了有两个月。
店主很满意张棉的踏实能干,特别是在张棉来后,店里的生意明显好了不少,虽然那些来买奶茶的女生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店主还是很高兴,给张棉发工资也发得爽快。
刚开始三千二,现在三千六。
奶茶店里忙活的少年脱了薄外套,脖子上系着店员专用的橘色围裙,在柜台有条不紊地应付客人,兑奶茶的手手法娴熟。
那围裙上有卡通熊,张棉干净的手指落上去,有时候会不经意扫过熊的鼻子。
捧着奶茶的女孩们临走时,会看见一个斯文秀气的少年用他平和的眼睛注视自己,淡笑说:“欢迎下次光临。”
等买卖高峰期过去,成群结队的女孩们依依不舍地走出店门,她们转瞬被人潮冲散,四散而去。
奶茶店一下子清净起来,张棉拿了抹布,到前面去擦小桌子。
那只被张棉丢在柜台底下的书包传出手机提示音,张棉原本擦桌子的动作一顿,他洗干净手里的抹布后回到柜台,拉开书包拉链,从夹层里拿出一个黑壳手机。
他打开,看到一条没有任何注名的短信。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29 13:20:00 +0800 CST  
――我来找你。
张棉知道这是谁发来的,阿韭走前跟他说过,这部手机除了荣藤馆,只有组长有权限发消息。
阿韭手里的第九分组原本有四个组员,现在多了一个张棉,一共五个。
阿韭在寒假天训练张棉时提到过荣藤馆几次,但没有细说。他说荣藤馆内部等级森严,所有成员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一般而言,组员为丁级,掌管一个分组的组长为丙级。
比如说张棉,他就是普通的丁级。
当然也有例外,荣藤馆里的少数特殊组员可以跟组长同为丙级。
在荣藤馆派发的任务中,一个一级任务只会出动两个丁级组员。
张棉还记得自己当时问过阿韭是什么等级,那个高大男人在沉默一瞬后,把手伸出窗外。
绒雪落在男人粗糙的掌心里,他脸上的黑纹似乎动了动。
沉闷低缓的声音回答说:“乙。”
寒假天结束后,阿韭神秘消失,只告诉张棉说训练还没有结束,他会回来找他的。
一连过去两个多月,张棉对阿韭的记忆都快有些模糊了,他开学的时候还在想阿韭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会过去这么久。
张棉动了动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
――我在h市,a大惠覃街的一家奶茶店。
他发完消息不久,手机振动,那边很快回复了消息。
――抬头。
张棉下意识抬起头。
奶茶店的玻璃又大又光滑,阳光撒进来,不少小巧的桌椅都蒙上暖色,少年站在柜台后面,整个人都沐浴在了阳光里,抬头的那瞬间,带着懵懂和呆愣。
黑壳手机握在张棉骨节细长的手里,每一寸往上卷的薄长袖都褶皱分明,毛绒绒的发顶似乎有光晕。
张棉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阿韭,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黑色风衣,脸上戴着口罩。
两人视线短暂相撞。
阿韭朝张棉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两个多月不见的时间,阿韭脸上多了道伤疤,不深不浅的伤口落在他额头上,已经结痂了。
奶茶店里零零散散的女生多看了阿韭几眼,似乎对他脸上的伤疤有些好奇。
阿韭走过来,两只手自然放在柜台上,他有种忙完事后的清闲,整个人都有股不易察觉的懒洋洋,他朝张棉说:“来杯奶茶……”
沉吟了一下,“要草莓味的。”
张棉已经回过神了,他把手机放回书包,擦了擦手开始兑奶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阿韭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手机,轻声回道:“我这上面有定位。”
张棉:“……”
兑好草莓味奶茶,阿韭解开一半口罩,另一半依旧挂在耳朵上,隐隐露出几缕黑纹,他插.上吸管喝了几口,冷硬的脸难得有几分舒坦。
阿韭自顾自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长手长脚缩起来,晒着太阳,没再找张棉搭话,似乎真是个恰好路过进来喝奶茶的路人。
张棉本来就不善言辞,阿韭也是个天生话少的,两人呆在一起有时候半天都蹦不出一句话。
越到中午客人越少,十二点半左右,奶茶店店长告诉张棉可以下班了。
张棉收拾完东西洗手换衣服。
阿韭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大的身体随之倾泄而起,他走了两步,把早就空了的奶茶杯扔进垃圾桶,然后站在门口等张棉出来。
两人相处很熟捻,尽管刚认识不久。
阿韭带张棉去吃了个午饭。
饭后,阳光正好,两人去附近广场逛了逛,阿韭突然说:“我接到任务,要在h市呆一段时间。”
需要组长接手的任务,最低都是三级。
张棉对荣藤馆里的任务不是很清楚,阿韭之前只跟他提到过,剩下的都是张棉自己在那部黑壳手机里看到的。
比起手机里自带的信息,阿韭就显得非常不负责了,不像一个合格的组长。
张棉还在训练期,对荣藤馆内部比较陌生,他问:“什么任务?”
阿韭:“取一件特殊物品。”他顿了顿,问:“想跟我一块去吗?”
张棉有些惊讶,没想到阿韭会这么问,老实说,他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组织,包括阿韭……
他只想借机得到力量。
但既然阿韭问出口,张棉自然不会拒绝,他点头答应。
张棉下午还有工作,两人逛完后往奶茶店走,张棉进店的时候,阿韭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他。
阿韭问:“可以晚点进去吗?”
张棉不明所以,他看了看时间,轻轻点头。
……
公厕
张棉坐在马桶盖上,阿韭关上厕所门,因为他体形高大的原因,让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小。
“脱吧。”阿韭低低的嗓音鼓动,虽然都是男人,但他还是礼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3-30 15:11:00 +0800 CST  

楼主:北行的小号

字数:38447

发表时间:2019-02-22 08: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5 16:17: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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