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回十八》

《重回十八》
简介:张棉重生了,吞安眠药自杀后回到十年前,再次成为一名泯然众人的大学生。
那时他还没有堕入深渊满身污垢。
读档重启的人生,不堪回首的前世,斯斯文文文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对他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张棉是一场野火,他想烧毁一切。
“大多普通人都过着被社会勒挤变形的生活,但不要忘了,能适应并不代表会喜欢。”
……

――这一世,请让我加冕为王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00:10:00 +0800 CST  
自占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00:10:00 +0800 CST  
有事扣1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00:10:00 +0800 CST  
卖萌打滚扣2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00:11:00 +0800 CST  
《重回十八》

梦里。
急速逃亡的青年捂着肚子一头扎进茫茫夜色里。有风从耳边穿过,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喘息,汗水模糊住眼睛。
他知道,他快不行了。
这一刻出奇的平静,甚至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他普通了一辈子,也窝囊了一辈子。
也许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张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转瞬即逝。
他忍不住轻嘲,笑自己**,到这时候居然还能想起那个男人。
黑暗中,一只老虎扑上来咬住张棉的脖子。青年被按在地上,镜框被撞出去,肚子上的窟窿不断渗出血,老虎亮出森寒尖锐的獠牙连同爪子一同刺进脆弱的皮肉。
令人作呕血腥味更浓了。
老虎是吃人的,如今这社会也吃人。
张棉吊着最后一口气,斯文干净的脸微微扭曲。
他这半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江文远,尽管他时常安慰自己:
“累了就休息,再糟糕的情况也就这样了。”
张棉以前经常这样说。
这梦连续做了十五天,连疼痛都到了以假乱真噬人心骨的地步,他恍恍惚惚不堪重负,甚至分不清梦与现实,快要喘不过气来。
张棉想好好睡一觉。
他抖着手吃了大把安眠药。
……
一叠厚厚的检查报告被甩在桌子上。
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他指着不远处白布盖着的尸体,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何护士,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在你眼皮子底下藏这么多药的?!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好给上面一个说法,那边来人了也能有个交待。”
何护士面色发白,她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
102号病房的年轻男人昨天还对她笑来着,但今天就死在了她眼皮子低下,当时她送完药还感叹说这个叫张棉的男人可惜了,长得干干净净的却被关在这里。
之前负责照顾张棉的是另一个女护士,那女护士说张棉的父母在很久以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司机肇事逃逸,警方给出的说法没什么说服力,张家亲戚薄情,几乎没一个站出来为张家夫妇说话,两具尸体最后被扔在殡仪馆里潦草火化。
何护士当时听了还感慨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对张棉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何护士说不出个所以然,主治医生让何护士回去等候调职安排,这里已经不能再用她了。
何护士无奈,愁着一张脸从办公室里出去。
门被关上。
主治医生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表情凝重,最后他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传来一道嗓音,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冷淡和疏离。
“什么事?”
“江先生,实在是抱歉,都是医院的疏忽……您吩咐我照看的那位先生昨晚吞安眠药自杀了,早上被值班医生发现死在房里。”
主治医生的话刚落不久,电话里边就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有些刺耳,医生忍不住摸了摸秃顶,有些纳闷江二爷那边发生了什么?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00:13:00 +0800 CST  
隔了好一会儿,主治医生才听见江二爷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似乎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问:“死了多久了?”
主治医生连忙回答说不超过七个小时。
电话那边,一声淡淡的“嗯”飘过来。
主治医生继续斟酌着说道:“病患之前多次有过自杀倾向,据初步推断,昨晚主导张棉先生自杀的是第二人格,主人格不知道什么原因陷入沉睡……”
说完,这位秃顶男人下意识擦了擦自己脸上不存在的虚汗。
好在江二爷没有为难,只是在最后通话结束时留下一句话:
“死了也好,把他的尸体烧了吧。”
主治医生连忙应了一声,不过很快他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谨慎地问了一句,“那、张棉先生的骨灰怎么处理?”
那边只沉吟了两秒,说:
“那就倒进荣盛江吧。”
嘟嘟嘟――
房间里响起急促的忙音。
……
荣盛江,传说可以轮回的地方,灵魂死后重生洗去罪孽。
但,
张棉有什么罪呢,
怪他弱小么?
那么,
可不可以宽恕他的平凡。
……
江家大宅院,二楼主卧亮着。
房间里,光线刻意调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放下刚刚挂断的手机,凝视着地上不小心打碎的玻璃杯,似乎在出神。
江文远微微低下头,眼皮自然下垂,漆黑的发丝耸拉下来落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面那双眼睛平淡又冷漠,此刻泛起微微讶然。
是么?张棉吞安眠药自杀了。
……意料之外。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00:14:00 +0800 CST  
“在想什么?”
突然响起来的一道嗓音打断了江文远的思绪。
半.裸着身体的男人从浴室出来,走动间,两条腿在浴袍里时隐时现,四肢修长,下巴尖削,唇形饱满,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
沈梦瞥了眼地上的碎玻璃杯,很自然地抬脚从上面跨过去,捡起竹篓里的白色内.裤给自己套上。
当着江文远的面,他十分随意和坦然。
“没什么,只是刚听说一个老同学去世了。”
江文远看着他,语气淡淡。
沈梦瞥了他一眼,敏感地从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内.裤套在一条腿上还没有穿好,他就这么走到江文远面前坐下,坐在男人交叠的腿上。
浴衣从左肩滑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茱萸,肩膀瘦削,腰窝深陷。
“老同学……难道是张棉?你还惦记着他?”
沈梦自顾自猜测着,又忽然眼睛一眯,语气有些酸。他扯了扯江文远的领带,用另一只手去扒江文远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干净整洁的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地扣到尽头。
“……不是他。”
江二爷坐着没动,任由沈梦折腾,撒谎撒的很自然,半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他似乎没什么兴趣继续谈论张棉这个话题,放下腿,握住沈梦的手一起松领带,漫不经心地舒缓着沈梦突然暴躁起来的情绪。
沈梦低头去咬江文远的喉结,舌尖磨过皮肤轻轻舔舐。
江二爷眼睛一眯,忽然把人打横抱起来,大踏步往床上走。
沈梦被扔到床上,紧随着,上半身笼罩上一层阴影。
江二爷俯身,动作娴熟地扣住他的手,任由沈梦的两条腿缠在腰上。
两根干净瘦长的手指并拢,探入、推进,在沈梦的身体里一点也不温柔。
沈梦难受地弓起腰,却仍然不忘一件事,他颤着手,固执地摘下江文远的眼镜。
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来,沈梦却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被翻了个身,趴在被褥上,脸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头发被江二爷攥进掌心。
跌宕起伏间,沈梦手里那副银细边眼镜也跟着轻轻摇摇晃晃,精薄的镜片被紧紧攥住。
暖黄色灯光下,那摩擦着镜片的指节微微泛白。
江二爷舔了舔身下人的耳朵,眼睛里流转着细碎情欲,汗水从他脸畔滚落,呼吸微烫。
即使如此,他仍旧从容不迫,声线平缓,轻笑:
“乖小孩,别吃醋。”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00:31:00 +0800 CST  
看文冒泡,阅文留爪,不准潜水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13:10:00 +0800 CST  
】进来的人,给劳.资留评留尖叫!!
不然,我晚上找你谈谈人生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2 17:22:00 +0800 CST  
第一章完,本露珠更得不容易啊,大半晚上还得码字,困死我了,各位早点睡,安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3 00:23:00 +0800 CST  
精致了一下章节,伪更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3 13:18:00 +0800 CST  
……
江氏企业的员工都说自家boss是个禁欲神仙,雪山顶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但沈梦却觉得这男人骨子里骚.浪的很。
一只正了衣冠的矜贵禽.兽。
食髓知味后,如豺狼虎豹。
……
窗外月明风清,树影婆娑。
室内滚烫旖旎,压抑颤栗。
折腾了许久后,深灰单调的床单上,年轻男人的身体抽搐摇晃,银边眼镜滚落到床底,手指攥着灰色布料微微发颤。
沈梦的脸埋在枕头里,大汗淋漓,他嗓子发哑,喘着气,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低下传出来:“好……好了、呃……没?”
尾音断断续续,艰难地表达出自己的拒绝。
江二爷动作微顿,恰好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下颌滑落,啪嗒一声落到沈梦背上。
他回答说:“快了。”
江文远回答的轻松,然而等真正结束,却是天际鱼肚翻白的时候。
也正是这时候,荣盛江旁边洒落几捧细灰,秃顶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站在江水旁,隔着护栏,他把怀里骨灰盒里的细灰洒下去。
灰如尘,飘进江水里滚滚东流……
――他日浴火重来,我将得不老永生。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3 13:19:00 +0800 CST  
第二章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4 17:59:00 +0800 CST  
重生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4 17:59:00 +0800 CST  
北方的雪柔而细腻,片片落在屋檐上,连绵成片,一眼望去全是白。
a大。
一个五官青涩的少年推开门,单手提着书包从学生宿舍出来,长款羽绒服加白色板鞋,肩膀上搭了一只耳机。
干净,斯文,秀气。
转眸间,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凉薄,神情冷淡。
他把书包背在背上,吹了口气,双手揣进羽绒服,很快下楼去了图书馆。
――这是张棉重生的第五个早上。
从刚开始的恍恍惚惚,像个疯子一样胡言乱语,到现在学会适应。
跌跌撞撞。
张棉终于认清现实,承认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一个对他来说除了贫穷以外没有灾祸,没有痛苦的时代。
尽管父母已经沿着命运轨迹车祸离世,他重来一世依旧孤单。
两个月前的“张棉”用抚恤金操办完丧事,一个人来了这所陌生的大学。
大一新生迎新会那晚,“张棉”坐在马桶盖上,呆到晚会结束才回去。
父母意外离世对“他”来说打击太大,前世稚嫩的“张棉”还不能够独自承受这份伤痛。
但这对十年后的张棉来说,时间已经帮他冲淡了一切。
……
冬阳徐徐升起,瘦腰长腿的高个少年温完书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他刚跨下阶梯,就有人给他来打电话。
室友大大咧咧的嗓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说是要约他下午一起打网球。
张棉听着,仿若隔世,目光微涣。
眼前两幅画面错综交杂,一副是少年时代的平淡温馨,一副是精神疗养院里的病态疯魔。
沉默良久,直到电话那头的室友连叫好几声,张棉才回过声,再开口时,喉头竟有几分哽咽,他压下那股令人窒息的空洞感,声线几不可查地颤抖,回答说:
“……好,我下午就去。”
室友似乎愉悦,干脆利落地报了个地名。
张棉挂断手机,抬手压了压自己的胸口,等波涛汹涌的思绪平息后,他抬起头,目光猝不及防地和迎面几个人相撞。
三男两女,走在最中间那个戴着鸭舌帽,帽沿下压,只露出线条流利的下颌,穿着驼色大衣和休闲裤,缓步走来时,两条笔直的腿交叠又展开。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4 17:59:00 +0800 CST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在看见张棉时显得很惊讶,捂唇轻呼:“张棉?你怎么在这儿!”
她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意识看了看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前阵子,有人把张棉高中写的情书拍照发到校园网上,一个刚入大一的小透明因为这几封情书在a大小火了一把。
告白对象正是张棉的高中学长,比张棉大了两届,进入大学后,是风靡整个a大的男神和金融系高才生。
情书被曝光时a大还在放暑假,“张棉”父母旅游结束正准备回来。
“张棉”知道这件事情时是父母意外死亡,a大开学的两周后,那时的“他”承受着亲人离世的痛苦,面对周围无孔不入的流言蜚语,“他”选择了麻木和冷漠。
偶尔,会有不认识的恶劣男生开玩笑问他:“听说你喜欢男人,要不也给我写封情书,我考虑考虑呗?”
……
张棉回想起前世的事情,忍不住轻轻扬起唇,他对短发女生的惊讶和好奇不以为然,平淡地对她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还来不及走远,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几道声音互相穿插着,带着明显的揶揄。
“周恒,刚刚那人就是之前被爆出来的那个……”
“叫什么名字来着?”
“贴子里说人家高中就喜欢你了……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阿恒,可以啊,迷倒学校一大片妹子不说,连男人也不放过。”
“……我说,你不会还不认识他吧?”
……
同伴的调侃声不绝于耳。
男人顿步,微微侧首,帽沿后那双眼睛抬起来,目光落在少年远去的背影上。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4 21:39:00 +0800 CST  
到时候把想写的写完了,随便帖子怎么冷,怎么无人问津,我都可以安安心心地坑了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4 23:17:00 +0800 CST  
户外网球场。
青春肆意的少年们奔跑、跳跃,尽情挥洒着热血和激情。
一群即将步入社会的大男孩,彼此间捶肩嬉笑。
张棉脱了羽绒服外套,露出里面的浅色毛衣,他刚跑完一场,浑身热乎乎的,此刻正捏着矿泉水瓶仰头喝水。
这些人对张棉来说不算多熟悉,翻开陈旧的记忆,只剩下一张张模糊的面孔。
只是有些交情而已。
张棉握着水瓶愣愣出神,他看了眼头顶的暖阳,感受到现在平静安逸的生活,只觉得前尘往事、纷纷扰扰离他远去。
记忆里。
那个男人在黑暗中漫不经心地蛊惑,引.诱他堕入深渊,一点一点,将他蚕食待尽。
忘记吧,
忘记那个男人,
忘记那些耻辱和痛苦,
忘掉一切。
张棉想要的,只剩下安稳了,他不敢奢求太多。
所以,拜托,千万别再出现。
不要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一点也不。
……
怀着某种想法和期翼,张棉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这是他在经历几天混沌浑噩后,由一场网球,场地上热情洋溢的少年们带给他的新念想。
尽兴而归,少年们各自离散。
张棉开始了新的生活,每天进出图书馆,忙碌学业,比起前世平庸的他,张棉似乎更加懂得努力。
张棉重新拾起关系网,努力适应大学生活。
不管有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和一群不怎么熟悉的人称兄道弟。
张棉的性取向问题被一封“情书”为a大学生所广知。
偶尔会有喜欢逛校园网的人问张棉,是不是真的喜欢金融系男神周恒,张棉往往露出冷淡又礼貌的微笑,说:不喜欢,我性取向正常。
对那几封挂在网上的“情书”,张棉没有多解释什么,始终保持沉默。
a大里学生济济,对待同性恋问题都有自己不同看法,有赞同的、反对的,也有无所谓的,或者极个别偏激的。
自从张棉被曝光性取向后,路上遇到的好奇、猜忌或不屑,从来都不少。
他坦然处之,在刚开始几天解释了几句后,就不再多说什么。
学生们是很容易被新事物吸引注意力的,过不了几天就会淡忘这件不算多稀奇的事儿,张棉实在是不用多费口舌为自己做无用辩解。
他的记忆也的确告诉他,这件事会慢慢淡出视野。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张棉性取向都很正常,他只是遇见了一个性取向不正常的疯子而已。
不,那是个衣冠**。
硬生生磨平了他所有尊严和菱角,亲手揉碎了他的骄傲。
面对张棉一成不变的回答,有些人闻声而退,有些人漠不关心,还有些人喜欢作死。
陈宏是和张棉同寝室的体育特招生,那天在网球场上打球的时候他也在,他注意张棉很久了,自从同寝室之后。
一次偶然,陈宏在校园网上得知张棉不正常的性取向,他鄙夷之余又莫名兴奋。
陈宏是大三学生,跟周恒认识,虽然两人仅限于只说得上几句话的同学关系。
在图书馆那天张棉遇见周恒的那几个人里,陈宏就是其中一个,只是当时张棉离开的很快,没注意到他。
陈宏对张棉似乎怀有某种恶意,总是在周恒面前不动声色地抹黑张棉,将人说的极其不堪。
“哗啦啦……”
陈宏上完选修课回来,听见宿舍卫生间里响着水声,他估摸了下这个时间点,知道是张棉在里面洗澡。
他换了拖鞋,扭了扭浴室门把手,发现没反锁,于是连门也不敲就直接推开进去。
浴室水汽重重,少年一丝不挂,瘦削的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他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当看见陈宏时,没有任何惊讶和恼怒,只有平静和无所谓。
两人视线在朦胧中短暂交接。
陈宏挑挑眉,见少年湿漉漉的头发耸拉在眼皮上,他挤了沐浴露,粘稠的液体被揉搓开,抹在皮肤上,揉出奶白奶白的小气泡。
那双干净的眼睛嵌在斯文秀气的面孔上,带着潮湿和水润,眼皮懒懒下垂时,冷淡的要人命。
陈宏突然狠吸了口气,扭过头,暗自骂了句:“欠.操的骚.样!”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6 14:55:00 +0800 CST  
他表情凶戾,很快在洗手台那里洗完手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张棉没听见,或者说就算听见了也不在意,只管自己洗完澡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他的床在上铺。
张棉先是靠着床头看了会儿书,然后等寝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这才有了困意。
陈宏跟张棉关系一般,虽然陈宏睡在张棉下铺,但他们平日里很少说话。
寝室是六人间。
那天邀张棉一起去网球场的男生回来后,飞快把篮球投到自己的储物柜里,他单手拎着一只塑料袋,扔完球后朝上铺的张棉扬了杨,笑出标准的大白牙:“喏,棉仔,郝哥给你带的宵夜。”
郝杨说完,隔空把东西抛出去,张棉困意稍减,赶紧伸手接住,然后从床上直起身,认真地道谢:“谢谢郝哥。”
郝杨摆摆手没在意,在洗澡前欠扁地说:“棉仔,这可只你一个人有,其他人我都没买嘞。”
张棉打开塑料袋里的包装盒,里面躺着一只油腻腻的鸡腿,他拿出来,咬了口,感觉味蕾在爆炸,艰难咽下,平静道:“……谢谢郝哥。”
这时,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嗤笑,陈宏插话,“得了吧,谁不知道这是郝杨给他女朋友做的失败品。”
语气略讥讽,让原本活跃的气氛微微一凝。
郝杨准备进浴室的动作一顿,他扭过头,眯起眼睛。
陈宏脸上的讽刺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去,刚好被郝杨看了个正着,两人间暗波汹涌。
上铺的张棉又咬了一口鸡腿,“哦,是吗,我觉得郝哥厨艺不错,我很喜欢。”
陈宏正准备说什么时,郝杨突然噗嗤笑出声,他似乎不屑去看陈宏,抱头倒退到张棉床边,转身,冲张棉招了招手。
“嗯?”
张棉顺从地弯下腰,还没反应过来,郝杨突然举高手在张棉头上用力揉了揉,咧嘴说:
“……棉仔,以后郝哥罩着你啊?”
郝杨剃着寸板头,鼻梁高挺,眉毛浓黑,眼睛是内双,笑起来像太阳,又暖又张扬。
跟他名字一样。
以前郝杨对张棉没怎么放在心上,两人关系一般,偶尔会在一起打球。郝杨之前听别人说过张棉的性取向问题,他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不以为然,现在想想,觉得张棉这人还不错,交个朋友也不赖。
张棉有些讶然,在郝杨直白又热情的目光里轻轻点头。
郝杨看起来似乎很愉悦,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转身拿走张棉手里的鸡腿,扔进垃圾桶,调侃道:
“不好吃的话就不要吃了。”
路过陈宏时,郝杨嘴角下撇,朝他递出不咸不淡的一眼,带着个性张扬的挑衅。
陈宏原本想发作,最后忍耐下来,到底是顾忌着郝杨官二代的身份,没有对郝杨发火。
一场没有战火的硝烟很快消散。
等灯光熄灭,寝室陷入鼾声。
半夜,张棉肚子突然发疼,他白着脸,翻来覆去,在床上僵了一会儿,最后选择爬起来上厕所。
他轻手轻脚爬下去,为了避免弄出响声,只是虚虚掩上厕所门。
黑暗里,一个身影紧跟着从床上起来,在张棉进去后,悄无声息地靠近洗手间。
张棉刚拉下裤头,一双结实的手就从后面伸出来。
一只按在少年内裤上,另一只死死捂住少年的唇。
张棉大脑空白一瞬。
前世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记忆如潮水般而至,惊恐到让他平淡的表情瞬间瓦解,喉咙涌上苦涩,几欲作呕。
少年被抱到洗手台上,浑身僵硬不知反抗,眼睛微微睁大,面皮轻抖,似乎陷入巨大的恐惧里。
陈宏暗沉沉的眼里有兴奋和不屑,然而刺激感却让他连扯张棉衣服的手都在发颤。
张棉原本穿着的格子睡衣在解了几颗纽扣后,落下来堆在手臂上。
上半张背部贴紧镜面的那一瞬,冰冷的触感和脖子上突然传来的疼痛感,刺激得张棉瞬间回神,又微微睁大了眼睛。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6 14:56:00 +0800 CST  
陈宏在张棉脖子那儿狠狠咬了几口,种上鲜红的草莓印,右手隔着张棉的内.裤缓缓揉搓着,又间或陷进去扣挖……
少年被死死压制着,被迫侧头,那双向来平静的眼睛,在起初的恐惧退散后,忽然涌现出令人心忌的寒冷。
张棉不知什么时候双手挣脱束缚,拼着一股狠劲,膝盖顶了陈宏的下胯,又跳下洗手台在狭窄的空间里来了个过肩摔!
陈宏反抗几招无用,惊恐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比不上张棉这个书呆子,只能被迫防守,哪怕他是跆拳道七带外加a大的体育特长生。
少年露出来的简单两手,狠辣到让他措手不及!
“嘭咚――!”一声。
陈宏被砸到地上,背部碰响浴室的门,发出巨大声响,陈宏的惨叫声被他自己死死压在喉咙里,他捂着裤裆,疼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寝室其他还在睡觉的人似乎被这声动静吵醒,有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啊?!”鼻音很重,带着睡梦不足暴躁。
“……没事,是我不小心撞到头了,你们继续睡吧。”
少年冷淡又平缓的嗓音从浴室里传出来,莫名带有一种安抚效应。
被吵醒的几人很快拉上被子倒头睡,重新进入梦乡。
陈宏呲着嘴扭头,从乱糟糟的头发里,看少年平静地套上被扔在地上的睡裤,然后拉上衣服,低头系纽扣。
十根手指曲起,相互交错、分离,如此反复。
陈宏疼得大汗淋漓,望向张棉的眼睛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毒。
少年收拾妥帖后朝他走过来,从容地从他身上跨过去,在陈宏狼狈又怨恨的目光里,偏头轻轻一笑。
那张干净斯文的脸,介于光与暗的交界处,半边脸浸泡在阴影里,半边脸沐浴在橘色灯光下,露出来的微笑――
像野兽露出了爪牙。
陈宏心脏徒然一跳。

楼主 北行的小号  发布于 2019-02-26 15:53:00 +0800 CST  

楼主:北行的小号

字数:38447

发表时间:2019-02-22 08: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5 16:17:29 +0800 CST

评论数:59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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