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长生笺(接重启)

食用说明

1.瓶邪only,中短篇,he

2.第一人称ooc出没,初次写文,练笔之作,不足之处请指教

3.秦岭出没/物质化相关(相信我我会圆回去的)

4.瞎镇,侵删(怒海潜沙版瓶邪我是真香的)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4:03:00 +0800 CST  
1.

我醒来的时候,感到了一点不对劲。

领居家大娘的大嗓门还在,但是我居然没有听到胖子和她吵架的声音,此前我醒来的时候,胖子和隔壁大娘驴头不对马嘴的吵架声几乎都是背景音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起床,昨晚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全身上下都不得劲。尤其是肺里,是那种很熟悉的,剧烈咳嗽之后的疼痛。

把自己收拾干净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我看到隔壁大娘正中气十足的和隔壁的隔壁的大婶吵架,她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脸色发白,架也不吵了,扯着大嗓门吼了声:“鬼啊——!!”

“……”

我知道自己咳嗽完什么样子,面色发白唇色血红双眼怒张确实挺像鬼的,但是刚刚洗漱我确定了自己不会吓到人才出来的。

胖子不知道干嘛去了,我找了两圈没找到,这院子就这么大点,胖子的体型也不像是能藏到衣柜里去的,我伸了个懒腰也没管他,偶尔胖子也会出去鬼混,虽然今天早了点。

闷油瓶也不在,不过他日常习惯早起晨练,我和胖子都不怎么管他,晚上到饭点他会带着劈好的柴或者野味回来加菜。

我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当散步,准备回去吃点东西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腑。

进了厨房我才突然明白过来,早起的那点不对劲来自哪里,我手从灶台上擦过,上面薄薄的一层灰,看样子大概最少有一周没人打扫过了,我冲进正屋,里面那张充当餐桌的茶几上也是薄薄的一层灰,除此之外的其他家具上全部都是,这样子看起来这间房子已经毫无人气很久了。

一切都很诡异,我有点蒙,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像是不入流的国产鬼片开头,我一个人的时间多出来了一周左右,但是胖子和闷油瓶都不是会恶作剧的人,没有必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找到手机充上电,胖子在雨村出门不怎么爱带手机,闷油瓶倒是老老实实只要上山就一定带着,偶尔我们有事call他,他会最快时间赶回来。

只是手机打开一瞬间,上面的日期突然让我脑子一炸……对,我睡着之前应该是大年夜,胖子在给闷油瓶灌酒,秀秀瞎子在啃腊排骨,小花盘算着要放烟花守岁,怎么我一觉醒来——

他娘的真的过去一周了。

——tbc——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4:04:00 +0800 CST  
2.

我确定闷油瓶和胖子不是会和我开玩笑的人,或者至少胖子要和我玩什么也不会拉上小花秀秀瞎子一起。

我有点烦躁,这种一个人被抛下的感觉说实话不太好,哪怕过去十年我几乎一直处于这种孤独的状态,但是现在的状况有些诡异。

我给闷油瓶打了电话,潜意识里我觉得他比胖子有安全感。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没有声音,我知道闷油瓶接电话的习惯,一般不会先开口,但是我知道他在听,一接通我立刻就问:“小哥,你和胖子在哪?还有小花秀秀他们怎么过完除夕一早就走了?”

“……”

闷油瓶沉默了很久。但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哀乐。

我有些奇怪,闷油瓶和胖子去参加丧事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电话那头闷油瓶终于开口了。

他说了两句话,但是我被他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砸蒙了。

“我在参加吴邪的葬礼。”

“你是谁。”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吴邪的葬礼?老子还在这好好的站着呢你们参加的是谁的葬礼?

“小哥你刚说,参加谁的葬礼?”

“……吴邪的。”

**。什么时候闷油瓶也会开玩笑了。电话里闷油瓶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听筒里哀乐的声音连成一片,我听到隐约的哭声,哭声有些失真,但是我听得出来,那是我妈的声音。

闷油瓶冷下去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是谁?”

电话什么时候被我掐断的我不知道,我突然不敢理直气壮的告诉闷油瓶,我是吴邪。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家具上的灰,闷油瓶的答复,手机里的日期……一切的一切告诉我一件事。

在其他人眼里,吴邪已经死亡一周了。而站在雨村里**一样打电话的这个人,突然就不是吴邪了。

闷油瓶一定是在开玩笑,或者,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我疯了。

我要去杭州看看,到底哪个胆大包天的冒充小佛爷这张帅脸。

——tbc——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4:05:00 +0800 CST  
3.


吴家祖宅在长沙,但是自从爷爷入赘杭州,二叔和三叔也在杭州开始发展以来,杭州这边也算是吴家根基了。


路上我把这两天的事情好好想了想,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这一周的时间差……难道我也和闷油瓶一样得了失魂症?


下了飞机我直奔二叔家,路上我问过闷油瓶,他虽然对我的身份保持疑问,但是并没有为难我。并且告诉我,我父母身体不好,葬礼的一切都是二叔主持的。


我到的时候,只看到十里缟素,还挺像那么回事,门口的伙计看到我惊了一下,哆嗦着喊道:“小……小三爷?”


表情活像见了鬼。


我心道二叔的伙计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一边一把推开他进了院子。


院子中央一口棺材,二叔闷油瓶胖子小花秀秀瞎子,还有王盟黎簇苏万,我手下亲近些的伙计都在……到的还挺齐。


这种场景真的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这些曾经相熟的朋友,看着突然出现的我,目光都是警惕的,防备的。


胖子最先开口了,“天真都走了,你还带着那人皮面具装什么蒜?”


我道:“什么人皮面具,我就是吴邪,胖子你糊涂了?”


胖子就红着眼睛吼道:“滚蛋,老子兄弟在胖爷面前断的气,你当胖爷眼瞎能认你这冒牌货当兄弟?!”


我记忆里的东西和胖子说的事情完全对不上,我之前说我也许缺失了一块记忆,我算了算,我缺失的这部分记忆恰好就是一周,对我来说我只是睡了一觉,但是显然,对其他人来讲,吴邪在这一周内死亡了。


这才是根本的矛盾点。但是这也没办法解释,我是真吴邪,里面躺着的那位是假吴邪,毕竟在胖子和闷油瓶眼里,“我”从发病到死亡的全过程,都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很久前我就明白,一个局要做出来,必然会有动机和目的,但是目前所有的设想我都想不到,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有什么好处。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众叛亲离无依无靠?我不觉得目前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这么无聊。


我又想起了那个噩梦,梦里我咳出的血能做一盆血豆腐,肺里火烧火燎的疼,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被闷油瓶从床上抱起来,然后我就疼晕过去了。再有意识的时候,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心电监护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耳边近如咫尺。后来我好像听到父母的哭声,左手不知被谁紧握着,我想喊一声疼,让握着我手的人松开,但是困意不可抵挡的袭来。


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在雨村了。


我以为这是肺病发作疼出的幻觉,但是现在看来,对于其他人来说,真正的我似乎已经在那个真实的幻觉中死去,现在这个活着的我,是伪装成吴邪试图达成什么目的。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4:21:00 +0800 CST  
接上
——————————手机贴吧排版好难——————————


我以为这是肺病发作疼出的幻觉,但是现在看来,对于其他人来说,真正的我似乎已经在那个真实的幻觉中死去,现在这个活着的我,是伪装成吴邪试图达成什么目的的陌生人。

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其他人眼里确认死亡的吴邪。

和站在这里活生生的吴邪。

我突然开始怀疑,我是吴邪吗?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我,这个葬礼被我的出现打断了,我的家人,朋友,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下意识的看向闷油瓶,他也正盯着我,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如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眼里也有些疑惑,我心里一凉,突然反应过来,在所有人一致认为我已经死亡的现在,我才是不正常,不应该存在的那个人。

我……是谁?

——tbc——

#吴邪就是吴邪

#死掉的也是吴邪

#我怕自己吃了大纲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4:24:00 +0800 CST  
4.

最后是二叔出面,让伙计带我去后屋休息,伙计对我态度很恶劣,推推搡搡的。其实根本不用伙计带路,二叔这里我来的少也不至于不认路,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很久没打扫过了,木门开合的时候带起里面一片飞扬的灰尘,我被呛的咳嗽了一声。


伙计走后,我转了转门锁,从外面反锁上了。看来是二叔的意思,打定主意要软禁我,秋后算账。

但是二叔算错了一点,我根本没打算跑,这件事透着诡异,不查清楚我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吴邪被认定死亡的话,我要以什么身份活下去?


窗外哀乐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像是某种荒诞不经的催眠曲,疲倦涌了上来,我靠着雕花立柜无意识的陷入了沉眠。


有盈盈的青光在我的梦境里恢宏的一掠而过,多年前的雪山上,我被割喉跳下悬崖的时候也曾看到过,那青光仿佛生死之交的一线生机,勾引着我的执念,让我不甘心死去……


哀乐停了,梦结束了,我昏昏沉沉的站起身。葬礼应当是结束了,我听不到外面的人声。


放我出去的人出乎意料的居然是闷油瓶,他身边跟着个小伙计,应该是二叔身边的,看着眼熟,但是我不记得他叫什么。


小伙计对我道:“二爷让我传句话,张爷跟他要了人,他给张爷一个面子,就不追究葬礼上的事了,让你好自为之,否则吴家不会善罢甘休。”


“我要见二叔……二爷。”我道。


伙计讥笑着看我,“二爷不见人。”然后转身恭敬的对闷油瓶道,“张爷,我先走了。”


我哑口无言,显然不管什么理由,二叔都不想听,想到葬礼上遥遥一面,二叔鬓边多出的白发,我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底让二叔伤了心,哪怕二叔曾经算计过我,也不可否认二叔对我的疼爱。我在葬礼上那一场,二叔没打死我,大概也是看在我这张脸的面子上。或许还有闷油瓶的缘故。


我苦笑了一声,“小哥,我……”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闷油瓶愿意和二叔求情,也许是相信我?这种时候,一点点的信任都足够我抓住不放了。


闷油瓶定定地看我一眼,只说道,“跟我来。”


闷油瓶带我去的是我杭州的房子,我当时把他从长白山接出来就给他配了一把钥匙。十年前我回追在他身后拽着他不让他走,十年后我只会给他一把钥匙,让他想回来的时候,不至于无处可去。


进了屋他一指主卧,面无表情的道,“你住那,缺什么东西你可以自己去买。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我有点新奇的看着闷油瓶交代我这些事,我的认知里闷油瓶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突然就有点想逗弄他:“你不怕我跑了?”


然后我从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点嫌弃——我发誓那不是错觉——,他反问我:“你走的掉么?”


我被噎了一下,好像还真不行,二叔没收了我所有的证件和手机,我现在相当于三无人员,换言之是黑户。闷油瓶当了一百年的黑户当出经验了,我没有。显然离开闷油瓶,我什么都做不了。


挨千刀的闷油瓶,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我莫名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tbc——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6:21:00 +0800 CST  
5.

当天晚上睡觉前,闷油瓶叫住了我,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有什么打算么?”闷油瓶问我。


我有些惊讶,闷油瓶做事喜欢先斩后奏,很少和别人商量,这么直白的询问别人的意见连我都很少见,至少我印象里没有。


我想了想,“吴邪”的葬礼已经结束了,我已经没有理由待在这了,二叔可能还想把我留下问点什么,但是闷油瓶又去找了次二叔,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以后闷油瓶只告诉我,我自由了。


自由了,但是我居然不知道该去哪了。我的亲人,朋友,都不认我,我在哪里停留,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我突然想到闷油瓶,以前失忆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天大地大不知何处为家。


我这么愣了很久,闷油瓶就在我面前站着,耐心的默默的等我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老实道,双手随便比划了一下,“去哪都行。”


闷油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递给我一张纸。

我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张火车票,乘车人一栏写着关根,目的地是广西。


闷油瓶淡淡道:“我要去办事,你可以跟着我。”


我脑子一炸,闷油瓶要办事不是重点,重点是办事的地方他娘的是广西。广西有什么?有巴乃,有死去的云彩,还有噩梦一样的张家古楼和水下玉矿。***,这闷油瓶子又是想起来什么狗屁的家族责任了吗?我一瞬间有点头疼。


闷油瓶显然没有解释的欲望,他在我肩上按了一下,这个动作我很熟悉,以前在格尔木疗养院,和新月饭店的时候,肩上的这一下轻按都能让我瞬间冷静下来,我条件反射的安下心来,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闷油瓶的性格应该不会对不熟的人这样做,难道是这张脸的缘故?让我得到了优待?


我抬头去看,壁灯昏黄的光下,闷油瓶似乎踌躇了一下,我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但是很快他就收回手,转身走了,顺手还帮我带上了门,我也就不再深究这点细节,翻身上了床,脑海里盘算着那张火车票的目的地,半梦半醒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火车是下午的,倒是不担心会晚,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刚七点,冬天天亮的晚,窗外路灯还亮着,我洗洗刷刷把自己收拾干净,在窗前做了个伸展运动。


我有一种异常的懈怠感,“吴邪”死了,我突然变成了一个谁也不是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正常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经历一次,我像是从一种长久的自我束缚中解脱出来,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被圈养了一辈子的羊,突然这一天牧场主人告诉我,有羊代替你死了,你可以回归大自然了。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6:24:00 +0800 CST  
说明一下,文中的我——就是现在活着的吴邪,从第一章开始就是物质化出来的。我写了一点点暗示但是怕看不出来,特此说明。
over。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16:28:00 +0800 CST  
我不应该作死挑战第一人称的,这个故事按照设定差不多全程都是瓶邪二人世界寻找真相,鉴于谜底要最后才能揭晓,吴邪会一直以一个冒牌货的身份尴尬的和老张相处。
然后众所周知老张只会用吴邪造句,对陌生人爱答不理的。
所以看上去这个故事就是盗笔邪欢脱的自我脑补之路,连重启邪都算不上了。
#好难t_t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20:05:00 +0800 CST  
6.

吃完早饭我去收拾行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房间里不放装备,这趟去广西虽然猜到是要去巴乃,但是显然不用我下斗,而且重点是我身上几乎没有钱,闷油瓶不给钱我什么也准备不了,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也就差不多了。

我突然有点忧伤,闷油瓶刚出来那会还是我养着他的,现在变成他养我了,多少有点不适应。

这趟行程闷油瓶没有带上胖子,我不知道是因为胖子不想看到我这个冒牌货,还是闷油瓶拒绝了胖子的陪同。我直觉是第二种。

不过胖子不来也好,对他来说吴邪已死,看到我这个在葬礼上捣乱的假吴邪,心里大概不会太好过,想到此,我叹了口气。一觉醒来突然变成了冒牌货连兄弟都不认我,我觉得老天一定是在玩我。

闷油瓶大概是走的张家的路子买了车票,不过这年头机场大巴都是实名制,俩黑户手眼通天也搞不到高铁和飞机票,有火车坐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上了车才发现,闷油瓶包下了一个卧铺隔间,顿时心里颇有些老父亲的欣慰感,曾经给块地就能坐着睡着的哑巴张,终于也懂得人世间的一点享受了。

许是我欣慰的表情太明显了,闷油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把包扔到了上铺就去闭目养神,一点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隔间里一片静谧,我看着闷油瓶隐在阴影下的脸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尴尬,细想起来,和闷油瓶单独相处的次数一手可数,和大部队一起的时候,胖子又贡献了绝大部分的话题才不至于冷场。

我突然很怀念胖子。

傍晚的时候乘务员推着泡面瓜子开始沿路叫卖,车厢里泡面的香味弥漫开,我摸了摸自个儿的胃,又摸了摸自个的钱包,决定大丈夫能屈能伸,拍了拍闷油瓶的肩。

闷油瓶一向警觉,我手还没搭上去就看他突然睁开眼,眼里清明像是从未浅眠过。他显然也闻到了香味,看我的眼神现出一丝了然,问我:“饿了?”

这种事上我已经修炼到波澜不惊,淡定又坦然的点头。他看我一眼没有多说,翻身出去了。

我:“……???”

难道我猜错了?闷油瓶其实打算饿死我?

……显然不是,闷油瓶提着餐车打包来的盒饭回来的时候,我为自己不负责任的猜想在心里给闷油瓶道了个歉。

这两年火车餐也好了不少,前两年我吃瞎子的青椒炒饭吃到快吐,看着盒饭像是看到满汉全席,我帮着闷油瓶把餐盒全打开,一溜的素菜。

“……”

“小哥,”我有点牙疼,“张家不给你生活费吗?”居然一个肉菜都没点。

闷油瓶掰开筷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吴邪不能吃肉。”

说完他自己的动作也顿了顿,我哑然。

闷油瓶下意识把我当成吴邪照顾,可我就是吴邪的这件事我解释了很多遍他都不曾相信。

我一时有点怅然,不知道该欣慰于闷油瓶对吴邪的照顾还是无奈于他对我的不信任。

“你还知道多少。”闷油瓶盯着我问道。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摸了支烟点上,“……我就是吴邪,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可是,你们都不信。”

闷油瓶仍旧是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后对我说:“吃饭吧。”

这就是不打算继续说了。谈话仍旧是不欢而止,我有点无奈。

——tbc——

#走过路过求个评,好坏都行,我好寂寞QWQ

#不要怀疑老张的本能!能被他下意识照顾的除了老吴没有别人了!

#相信我一定能圆回去!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8 23:21:00 +0800 CST  
7.(过渡一下,老张马上要扔下老吴去水下玉矿了)

这趟车程要十几个小时,我们要在火车上过夜,以前我和胖子扯皮的时候说过,如果要评选年度最佳火车室友 ,闷油瓶排第二,就没有人排第一了,胖子的呼噜和脚臭可以让我清醒一晚上,比较起来,闷油瓶不打呼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甚至连他本身的存在感,都几乎会降到最低。而且有闷油瓶在,莫名的安全感让我极其放松,我躺在床上几乎是瞬间就能陷入睡眠状态。


不过这也是以前的事了,这几年我浅眠也成了习惯,得时刻保持警惕。


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感到有人靠近我,我条件反射的翻身,一只手就要伸到枕头底下去摸枪,但是到底没快过那个人影,就被用力按住了。


这么一折腾我睡意去了大半,脑子也清醒起来,睁眼一看竟然是闷油瓶,我气笑了,小声道:“小哥你大半夜不睡觉,把我当粽子了?”


黑暗里我看到他摇了摇头,似乎有点尴尬,但是仍按着我没放,右手黄金二指压在我脉门上许久,又在我耳后喉咙处游走了一圈。


原来是要试探我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


我心里涌上一阵凉意,原本以为他有几分信我,现在看来也是我多想了。趁着半夜试探我也算给足了我面子,我还有什么不满的,闷油瓶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以为不会惊动我,只不过他低估了我。


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我看到他一双漆黑眼眸洒满星光,竟然有点意外的柔和,他思索了片刻,我以为他会解释什么,最后只听他道了一声晚安,就坦坦荡荡的回去躺下了。


我愣住了。


难道大半夜的试探我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声晚安?


闷油瓶做事如果不告诉我细节,我一向是不太能理解他深层的意思的,想不明白索性放下,我瞪着上铺的床板,开始哀悼被闷油瓶打散的睡意。


第二天我们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半夜的事,下了火车以后闷油瓶闷声带路,显然是来之前已经做了安排。中国近年来已经很少有真正意义上不通路的地方,和我们当年来的条件简直天差地别,下了火车之后转大巴,一路顺畅地到了上思县,当年摇的我几乎快散架,如今也不过是一段稍长的旅程。


但是巴乃实在太小了,虽然修了路但是车不太好开进去,得等当地人有顺路的带我们一程才行。我们在上思休整了一晚,闷油瓶失踪了几个小时不知去做什么,我管不了他,自顾自的修养精神,如果说真的要和闷油瓶较劲打硬仗,我的机会只有进了十万大山腹地才会出现,如今,暂且不急。


闷油瓶黑户日子过久了,这种旁门邪道跑路的能力和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搭着老乡的牛车进了巴乃。


我深吸了口气,从这一刻起,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tbc——
昨晚重新看了重启结局解密部分,想了很久打算尽量把这一部分融进这篇文的世界观里去,另外我还想填老吴割喉跳崖十死无生的这个坑,三叔啥也没交代就直接让老吴去开门了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9 12:01:00 +0800 CST  
8.

闷油瓶先前住的那栋小楼已经被二叔一把火烧了,所以一路上想起当时他不要命的冲进火里去拿那些铁块的样子我就有点心虚。


我随口提了两句当年我们铁三角在这个村子里经历的冒险,闷油瓶只是静静听着,没发表什么意见。我在这个村子里经历过的奇幻冒险,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我曾缄默不言,尘封在记忆深处,如今想起来,也不过是我这一生中的一段经历而已。一时颇有点感慨。


进了村我才知道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闷油瓶被烧毁的吊脚楼原址上又盖起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小楼。


我站在院子前好奇的问道,“小哥,当时从古楼出来,你消失了一年,就是重新来盖房子了?”


“……不是。”闷油瓶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水下有张家古楼,存放了很多东西,这里是为了中转,被烧了之后张家就派人来重新修缮了。”


我心里哦了一声,心说不愧是二叔,张家祖传不动产都敢烧。


我们走进去,闷油瓶的生活痕迹早就被烧光了,简陋的家具表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灰,我和闷油瓶动手打扫了一下午,好歹收拾出了两件能睡人的房子。天色已晚,闷油瓶虽说要办事,但是看上去似乎并不着急,并且告诉我可以出去转转。


我想了想,出门溜达着去找阿贵了。


我到的时候阿贵正在侍弄屋前的一小片花草,看到我来,他露出一丝惊讶。


“吴老板。”阿贵居然还记得我。


阿贵说,当年云彩死的时候,他恨过我们,但是后来胖子在这种了几年的地,他慢慢的也放下了。


他指着面前的地对我说,胖老板不光帮我种地,这些花花草草的也是当年胖老板种的,你看,都长得很好。


阿贵又说,后来胖老板走了,我听他说是去帮吴老板做事,看样子他是从云彩去世的打击里缓过来了,我就说胖老板不该是待在这种地的人。他是做大事的。

阿贵说着说着,流下几滴泪。


我叹口气,听阿贵絮絮叨叨着胖子在这的故事,好兄弟胖子,我知道他一直放不下云彩,但是我有困难,他还是第一时间出来帮我。这些年出生入死,也多亏有胖子。


人之恩情,无如兄弟之最重。


但是胖子以为我死了,我抽了抽嘴角,老天开的莫名其妙的玩笑,我连笑都笑不出来。


阿贵看我心情低落便打住了话头,我也没有了聊天的心思,去给云彩上了柱香就告辞了。


闷油瓶给我留了门,灯光亮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叫了两声小哥,却没有人应,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立刻冲到闷油瓶房间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9 14:38:00 +0800 CST  
接上
————————————手机排版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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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给我留了门,灯光亮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叫了两声小哥,却没有人应,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立刻冲到闷油瓶房间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空空荡荡人影都没有,墙上挂着的背包也被带走了。显然,闷油瓶支开我一个人走了。


那一刻我想我的眼神冷的厉害,心里压不住的愤怒和寒意纷涌而至,我花了三秒钟稳定情绪,冲回自己房间拽出背包,开始收拾东西。


一边收拾一边暗骂自己猪脑袋,被闷油瓶蒙了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一对上闷油瓶什么原则

都没了。


闷油瓶要去的地方无非张家古楼,他脚程快,按我出去两个小时时间算,我跟在他身后是怎么也不可能追上他的,必须走捷径。


张家古楼那条线不能走,机关太凶残,而且需要四姑娘山那边配合,水下瑶寨那条线是一个方向,但是我没有水肺,这个温度下我的体能也不足以支撑我下水,会被冻死在水里。电光火石之间我下定决心,从当年把闷油瓶和胖子拖出来的那条密洛陀腐蚀出的玉矿里进。


密洛陀虽然也凶残,但是他们腐蚀玉矿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差足够我进到瑶寨里去了。而且真出来了我带把刀还能拼一拼,张家古楼的机关我是束手无策。


闷油瓶做事很绝,除了食物几乎什么都没给我留,我冷静下来,翻箱倒柜开始找能用的东西**利用。我是去找人不是去自杀,必须得保证自己的生存才行。


来玩生存游戏吧。我心道,我感觉到自己内心那个冷静到仿佛机器人的吴邪觉醒了。


最后我找到一个剩一半油的打火机,一捆麻绳,厨房里一把还算锋利的柴刀,一个还有电的手电筒,我又剪了闷油瓶没带走的几件衣服准备进了山做火把。一切收拾好我往包里塞了水和食物,背上柴刀。


——可以出发了。


——tbc——


#本章又名老张作死记,丢下老吴一个人走了


#老吴又踏上了千里寻夫之旅


#但是亲妈如我不可能让老吴和密洛陀玩耍


#吴·望夫石·邪即将上线


#老张要找的东西可能会吓到人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9 14:40:00 +0800 CST  
8.5(上)


黑瞎子曾经说过,张家人都是不会痛的。


张起灵看到吴邪笔记记录的这一句话时,突然想到了多年前大雪封山的墨脱,他一路行迹匆匆,去见一个,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彼时张家已经在分裂的边缘,谎言戳破的时候,张起灵从神坛跌落下来,被他救过命的族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张起灵毫不在意,沉默着转身,依然辗转在一个一个的斗里,寻求真相。


他的生命里,只有长久长久的黑暗,更悲哀的是,他意识不到自己始终在黑暗里行走。


终于有一天,他在藏海花田里,找到了他此生第一缕

光。


那三天,寂静的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的三天,就是全部了。


当藏海花的药性全部褪去的时候,他痛的蜷缩了起来,他仍旧不懂,为何身上没有伤口,却突然间痛的难以忍受。


他刚刚拥有了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仅仅三天,就又失去了。


他将疼痛藏于心底,在以后的数十年里,依旧漠然看

人世悲欢,时光潮起潮落,他被抛在岸边,遗忘世界,也被世界遗忘。


多年以后他去替一个人承担宿命。


吴邪在笔记里写,这场道别是他对人世最大的情面。


其实不是,张起灵从不拘泥于人世的分别,他的人生太长,长到离别也毫无意义,他甚至欣慰于自己的生命能在保护吴邪这件事上起到一点作用。


青铜门后无尽的黑暗里,他与世界的联系,是唯一的暖光。


然而张起灵三个字似乎天生与痛苦同义。


吴邪死了。


那一瞬间张起灵感觉到的疼痛和三日寂静时一样剧

烈。他浑身剧痛到站不稳,跪在病床旁边死死握着吴邪的手。这双手无数次的试图将他拉入尘世,然而残留的余温褪去后,终于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吴邪父母接受吴邪死亡事实的时候,张起灵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医护人员让他放手他也听不到分毫,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最后还是胖子在他耳边说,让天真安安心心的走,才算强硬的拉开了张起灵的手。


雷城的时候,张起灵曾经用打晕吴邪的行动告诉他,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死亡,最不重要的就是遗言。

但最终吴邪用死亡告诉张起灵,张起灵也是有心的,白玛的苦心没有白费,张起灵终究学会了想。


张起灵想,他原来也是有侥幸的心思的,以为雷城能救吴邪的命,以为未来还有很长,不想听吴邪的遗言不是因为没有意义,是他害怕听。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9 17:57:00 +0800 CST  
接上
————————————手机排版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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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想,他原来也是有侥幸的心思的,以为雷城能救吴邪的命,以为未来还有很长,不想听吴邪的遗言不是因为没有意义,是他害怕听。


冠冕堂皇的谎言说多了,居然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愿意听一听吴邪要说什么。


但是他明白吴邪的病也几乎全是因为他。


是张起灵害死了吴邪。


——tbc——


#自己害死吴邪这件事,老张有点钻牛角尖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9 17:59:00 +0800 CST  
晚点应该还有一章,今天计划把小哥视角这边交代一下……不过要是我去刷重启和沙海说不定就咕了
老张比老吴还难写(小声b b)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9 18:29:00 +0800 CST  
8.5(中)

那日医院失态被胖子拉开之后,张起灵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熟的人只道张起灵冷心冷情,连解雨臣和黑瞎子都没看出他半分不妥。


只有胖子连连哀叹张起灵这是失了魂。


胖子活的通透,吴邪走后他虽然难过,大哭一场全了兄弟情义,便每天烧着纸钱念念叨叨让天真来世投个好人家,平安喜乐过一辈子,再不要好奇心作祟把自个儿搭进去。


然后回过头就发现张起灵差点就要没了人气,胖子就开始头疼。吴邪和张起灵之间那点小九九他看得清楚,只不过两个当事人一个傻一个楞居然十几年了也没捅破窗户纸,以前他当热闹看,偶尔还会拉上解雨臣和瞎子一起看戏,一下子没了一个,留下的这个却是不好过了。


胖子颇有点要照顾傻儿子的老父亲心态。


斯人已逝,活着人的总要好好活下去。


胖子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张起灵这样子还不如失忆

了,重新来过的痛快。一边去吴邪铺子里翻了一下午旧物,翻了陈年的笔记出来递给张起灵,想着好歹让他能转移点注意力。


张起灵沉默着接过时,胖子搂着他的肩膀劝道:“小哥啊,我知道天真没了你伤心,但是胖爷我说句俗的,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子,让天真走了也不安心不是?”说着拍了拍那一厚摞笔记,“天真后来做的事都在这里头呐,他之前不想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好好生活,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对得起天真吗!”


“听胖爷一句劝,天真是病死的,咱们这行难得善终,活着的更要好好珍惜当下,别辜负了天真这么多年的心血。”


张起灵依旧沉默,胖子知道他听进去了,拍拍他肩膀离开去帮忙张罗葬礼了。


张起灵捧着那一摞按时间一本本修订好的笔记慢慢回了神,他一页页翻开,漂亮的瘦金体一笔笔记录下的是吴邪半生坎坷,他始终热忱,始终善良,始终执着,哪怕在沙海计划中依旧未曾泯灭对生命的悲悯。


张起灵的思绪随着书页一页页翻过,仿佛陪着吴邪重新走了这一路艰难险阻的旅程,有些路程他和吴邪一起,有些时候又是吴邪一个人走。两人实质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冥冥中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二人的命运连在一起。


原来吴邪也有这么多属于自己的奇特经历,局势最紧张的时候居然还跑去秦岭一个人下斗,张起灵眸中浮出一丝温和笑意,书页划过,长白山,蛇沼,张家古楼,墨脱,古潼京……吴邪一路追寻着张起灵的脚步走来,步步血泪。


手臂上的十七条伤疤,墨脱雪山上被割喉跳崖,大量摄入的费洛蒙……张起灵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不堪重负,吴邪的情义深藏在字里行间逐渐醇香,一直到他病重的那段时间,终于他看到吴邪情绪崩溃之时写下的那段话。


——我有什么重要的,我是一个闷油瓶生命中总有一天要告别的人,是一个耽误胖子发财和结婚的人,我让小花倾家荡产,让秀秀至亲分离,让我父母终日生活在我要走上三叔老路的恐惧中,我远配不上我爷爷给我的无邪二字。


——我这么辛苦,就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引自重启·极海听雷)


饱涨的情绪终于压抑不住,化作眼泪流出,潸然泪下。


这是张起灵人生中第二次哭泣。


——tbc——


#老张终于追完吴邪更新十年的番了!


#本章又名,补番时刻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29 22:36:00 +0800 CST  
8.5(下)

民间向来传说,头七是回魂日,死者的灵魂会归来与生者做最后的告别,而过了头七,吴邪就要下葬了。


——原本应当是这样的。


但是张起灵接到了吴邪的电话。


吴邪发病那晚,是张起灵亲手抱他上的车,走的匆忙,很多私人物品都没有收走,后来吴邪去世,雨村那边暂时没来得及打理,那些东西就还放在雨村。


而这个电话,就来自雨村“吴邪”。


张起灵不信鬼神,此刻也不由生出一点隐秘的希冀,是吴邪的魂回来了?


显然不是。回来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吴邪”。


这个“吴邪”愣头愣脑的就撞了进来,因为局势的关系,全国各地都有不少带着人皮面具的假“吴邪”在活动,张海客猎杀了不少,但是剩下的“吴邪”依然没有消失,只是转到暗处活动。


胖子以为是带着面具的冒牌货,最先发作起来,而后整个葬礼都乱成了一团。张起灵在暗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吴邪”一脸发懵的解释,眼中有一丝疑惑,这个“吴邪”,真的太像吴邪本人了。


张起灵看着假吴邪百口莫辩之时下意识的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泄了气,似乎很失望,索性闭了嘴,之后吴二白出面让伙计带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半分抗拒。


张起灵的无神论动摇了半分,他直觉这个人与吴邪有不浅的关系,葬礼结束之后就去找吴二白要了人。


随后张起灵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这个假吴邪表现出来的和他的熟稔是装不出来的,他隐晦的试探了几句,假吴邪的记忆少了在医院死亡那一段,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吴邪”都记得一清二楚。


性格,记忆,容貌——张起灵不动声色的在他耳后看了一眼,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都和吴邪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吴邪的死亡,这个“吴邪”的表现连张起灵都挑不出任何异常。


一个奇异的想法在张起灵脑海一闪而过,似乎……自己应当是在哪见过这种情况的。


张起灵闭上眼思索。


秦岭……青铜树……老痒……


记忆的碎块轰然拼接在一起,展示出最终的答案。


物质化。


张起灵一顿,张家传承里没有任何对这东西的记载,不过类似材质的青铜铃铛,包括青铜门内,都有致幻的作用,张家对青铜致幻的研究倒是很多,因此当时看吴邪笔记他就更倾向于幻觉的解释。不过看到这个活生生的“吴邪”,张起灵觉得,物质化大概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理由了。


思考一旦开头,后面就很容易了,张起灵开始仔细回忆吴邪笔记里对物质化的记载。


他不能简单的断定物质化的吴邪就是假,毕竟他和原本的吴邪有同样的容貌,记忆,和性情,但也不能就这么把物质化的吴邪当做真吴邪的替代品,这对他自己,对吴邪,都不公平。


张起灵思索良久,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广西和墨脱,他想寻求的答案,应该就在这两个地方了。


这两个地方,吴邪都曾经经历过十死无生的局面。


——tbc——


#老张在我心目里是一个不爱说话但是非常睿智的人,毕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经常格盘,但是对人情世故看的很透,只看他愿不愿意搭理,愿不愿意上了心去在乎


#这章内容稍微加多了一点,希望没有崩


#老张去广西和墨脱要找的就是吴邪的尸体,对没错,我试图开始填当年水下玉矿密室逃脱和沙海割喉跳崖奇迹生还的坑了


#物质化真好用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30 00:42:00 +0800 CST  
9.

夜晚上山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但是我没有时间了,好在这时是冬天,山里很多危险的动物都不会出来,小心一点问题不会很大。我折了一根树枝探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路上,这条路就是当年盘马走过的原路,村里的猎户上山打猎走的也是这里。

我的打算是先按当年走过的原路到虹吸湖,稍微休整一下就可以去找我把胖子和闷油瓶从玉矿里拖出来的那个洞口了,走玉矿的缝隙进张家古楼。

感谢我的记忆力,过了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有衰退,足足走了三天我终于摸到了虹吸湖边。奇怪的是,这三天时间我没有看到任何闷油瓶留下的痕迹。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这三天为了追上闷油瓶的步子我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此刻实在是疲惫异常,在湖边生起一堆篝火,在附近布了几个简易的陷阱便坐着打了个盹。

半夜的时候,湖面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我瞬间清醒过来,右手抄起柴刀,警惕的看着湖面。

单单虹吸湖不至于让我如此,之所以让我肾上腺素飚高的,是随着哗哗水声从湖中心靠近我的一个黑影。

只要黑影敢对我动手,我一定弄死他。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那黑影越来越靠近湖边了,我紧了紧手中的刀,心说来者不善柴刀伺候,一片水花扬起,我看到一双沉静如水的漆黑眸子看着我。

“小哥?!”

居然是闷油瓶,我松了口气。

他从水里出来,浑身湿透,头发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摘了水肺扔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去火堆边烤火了。

这个虹吸湖本身水温就低,如今这个温度,体感温度和冰水无异,也难为闷油瓶进去游了一圈。

火光下闷油瓶面色苍白,唇色都有点发青,我赶紧从包里拿出毛巾给他裹上,闷油瓶也没拒绝,我张罗着烧水加柴,一切弄好之后往闷油瓶手里塞了一杯热水让他拿着暖手,他仍旧呆呆的坐着盯着火光。

我心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闷油瓶撞邪,这水下瑶寨过了十年越发邪乎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闷油瓶先闷声开了口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被他气笑了,“我来旅游。”

闷油瓶被我噎了一句也没有不高兴,只摇了摇头说,“这水太冰,你下不去。”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冰水里行动要耗费大量体能,而且对意志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是进张家古楼也并非这一条路,就对他说,“小哥,你太小看我了,进张家又不是这一条路,此路不通,还有其他路,我靠脑子吃饭。”

闷油瓶奇怪的看着我,“我不是要去张家古楼,那里面的东西对恢复记忆的张起灵没有用。”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30 15:06:00 +0800 CST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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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我一愣,我一直以为闷油瓶要去张家古楼是为了什么突然想起来的狗屁家族责任,没想到他的目的地居然只是水下瑶寨。

“那你……”

那一瞬间,闷油瓶看着我的目光慢慢的变了,复杂的难以形容,疑惑,担忧,安抚,种种情绪不一而足,他盯着我很久,我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但是最终也没有,他只对我说,“休息吧,明天下山。”

我确信他本来是要对我说什么的,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打住了话头,一瞬间怒意升起,拽着他的领子就道,“他娘的,每次都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吊胃口很好玩么?”

他任我抓着,犹豫了很久才说,“有些真相,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我想起很久以前我们去蛇沼,路上我追问他答案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了,碰上解不开的迷题的时候,他的态度依然没有变。

我放开他,冷冷的说,“好,你不愿意告诉我是有苦衷,但是这些年的经历教会我,有什么想知道的,自己去查就是了。”

闷油瓶淡淡道,“虹吸结束了,你现在下不去也上不来,但是只在瑶寨外围转一圈,你什么也看不到。”

这句话就非常狠了,闷油瓶在告诉我,哪怕我拼了命下去,也是什么都得不到的。闷油瓶或许会瞒我,但是从来不会骗我。

他说的是实话。

意识到这一点我非常沮丧,真相就在眼前而无法探知,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我好奇心重,尤其面对闷油瓶时,对他的一切都异常执着,而且从他种种表现来看,水下的东西和我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我痛苦的抓了抓头发,想了想,决定和他打感情牌。

“小哥,你知道我,现在下不去,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查到的,我命犯太极,万一不小心死在下面,还得麻烦你给我收尸,还不如你现在告诉我,也给你省点事。”

闷油瓶仍旧是拒绝,他带了帐篷,撑好帐篷自顾自的进去睡了。我走了两圈,突然想起他扔掉的水肺,万一有剩下的氧气,或许我能去水下看看。结果0的刻度表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毫无办法,我已经过了为了一个计划不考虑生死的时候,现在要下水显然是送死,我做不到。自我安慰了一下好歹闷油瓶不是要进张家古楼玩命,就是去水下玩了一圈好好的回来了,人要知足常乐不能贪求太多阿弥陀佛……心里这才舒服了点。

我闷闷的抽了支烟,回帐篷去睡觉了。这几天赶路我都不敢睡沉,又是高强度的运动,身体的疲惫积累到了一个顶点,闷油瓶在我旁边躺着,我心里一阵安稳,沉沉的睡了过去。

——tbc——

#老张这个锯嘴葫芦太难撬了

楼主 清_月华  发布于 2019-07-30 15:07:00 +0800 CST  

楼主:清_月华

字数:68159

发表时间:2019-07-28 22: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6 07:39:49 +0800 CST

评论数:52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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