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容止误终身】容止与山阴公主的故事

@五青樱玲@雨帘下的梦hyb@鲜牛奶sss@非灡岚@jh918888
@冷南离人c @清泉一缕d @灯也睡咯 @安憬悟 @傅娘子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1-29 13:01:00 +0800 CST  
@冷南离人c@清泉一缕d@灯也睡咯@安憬悟@傅娘子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1-29 13:02:00 +0800 CST  
@芳香四里@唯她独爱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1-29 13:03:00 +0800 CST  
听到隔壁两个男子的尖叫,我毛骨悚然,,,,,,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1-29 13:06:00 +0800 CST  
“我不过随便一说罢了,公主竟还当真了?”
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容止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抹去唇角的血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被气得脸色铁青的刘楚玉,径直又懒懒的躺回青石台上,闭目养神。
每一个动作都十足的优雅从容,自然而然宛若云舒云卷,花开花落,让人看着便只觉得赏心悦目,舒适惬意。若不是那苍白如雪的脸颊上浮起的道道红印,所有人几乎都完全忘记了这人刚才被公主殿下一巴掌扇去,跌落在地上的狼狈。
“随便一说?是吗?”
刘楚玉冷笑着,紧紧握着自己发麻的手掌,随后转身吩咐挥舞着刑杖的两个侍卫:“停下。”
侍卫赶紧收了刑杖,躬身立在两边,等着刘楚玉过来。
梧桐树下,稚蓝本还有些蜷缩的身体已经彻底的直直垂落着,在风中微微的摇动,各处骨节也几乎被完全打碎,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迹。曾时时处处警惕着打量四周的头也毫无戒备的无力的垂落着,已然是奄奄一息。
刘楚玉走到她面前,停顿了片刻,才缓慢的开口:“刚才容止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话问出去,过了好久,久到刘楚玉快没有耐心的时候,稚蓝才有了反应,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高贵女子,断断续续的问道:“容公子…说了…什么,公主…能否告…之…奴婢?”
刘楚玉这才发现稚蓝的脸上满是鲜血,还有粘着的发丝,看起来恐怖至极,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瞧见有一缕阳光从竹林的空隙里照下来,悉数汇聚在稚蓝昏暗的眼睛里。看着那泛光的眼睛,怒气再次如潮浪冲上脑海。
她冷笑一声,一字字道:“他说要将你处以千刀万剐之刑,受尽煎熬痛苦而死,然后再把你的血肉制成肉饼,用来给他充饥呢。”
说完话,刘楚玉便细细看着稚蓝的神情,她想要看见绝望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泄露出来。可稚蓝没有如她所愿,她抬眼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青石台上,那单薄的白色身形静静卧着,好像避开了这尘世喧嚣,完全睡着了一般。
稚蓝淡然一笑,再次看向刘楚玉,眼里的光芒更加的明亮,仿佛瞬间有了力气,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能入公子腹中,是稚蓝的荣幸,也是公子对稚蓝最好的答谢。”
“你…你们…哈哈…”
刘楚玉看了看淡然浅笑的稚蓝,又转头看向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容止,她不由冷笑出声,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才指着稚蓝问道:“你为了他连性命都不顾了,而他却要这样对你,你竟然还认为那是他对你最好的回报?”
“公主,您错了,我为了公子舍弃什么,和公子要怎样对我,这根本是两码事,因为当初我自愿提出帮助公子的时候,公子就已经很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
稚蓝望着青石台上的少年,思绪便回到了那个烈日炎炎的午后。趁着公主午睡,她悄悄潜回容止的房中。而容止此时也正闭着眼躺在榻上小憩,她满心以为公子也睡着了,所以放轻了脚步缓缓的靠近,想要好好看看他的睡颜,却不想他突然睁开了眼。
那双眼漆黑莫测,深不见底,好似蕴藏着锐利透析的,直击人心的,最恐怖畏惧的掌控万物的力量。那种目光却又偏偏透露着从容淡泊,平静柔和,让稚蓝忐忑不安的心很快的安静下来。他虽然是躺着,可那种眼神分明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丝毫不意外她的去而复返。
“公子,奴婢…奴婢想…”稚蓝低垂着头,揪着衣角,有些窘迫。
容止淡淡笑了笑,温和地道:“我并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稚蓝看着这足以颠倒众生的笑颜,怔然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帮您。”
这样的话并没有让容止有任何的反应,他还是笑看着稚蓝,直看得那少女都开始局促不安,心跳加快了,他才不紧不慢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稚蓝不明所以的看向容止,突然又反应过来似的,斩钉截铁的道:“公子需要我做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容止轻笑出声,好似仔细的想了半天,才道:“我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呢。”
“公子不相信我?”稚蓝倔强的睁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容止。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容止抛下这句话,便懒懒打了个呵欠,微微闭上眼,似要睡去。
看着那榻上之人良久,稚蓝终还是害怕他会真的睡着,干脆把心一横,红着脸,声音放得极低极低:“因为我倾慕公子已久。”
过了好一会儿,容止才慢悠悠睁开眼,半梦半醒困倦的模样,好似完全没听到稚蓝刚刚的话。但稚蓝紧紧抿着唇,并不打算再说一遍,因为她相信容止绝对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想要出府,我自然有我的手段,的确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容止漆黑的眸子看着榻前脸颊绯红的人,话语极为诚恳。
“我是自愿的,并且我相信有我的帮助,你的计划能更快的完成。”稚蓝坚定的对视着容止探究的目光。
“既然如此,你听明白了,我决计不会给你任何的承诺或者任何的回报,就算成功,你也只能风餐露宿,亡命天涯,若是失败了,我尚且自身难保,更何况你了,怎样的结果,怎样的下场,你应该都能预料得到。”
容止说完这些话,便闭上眼继续假寐,也不再理会在思量考虑的稚蓝,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空气里才传来一声异常坚定的,誓言一般的回答。
“不管结局如何,稚蓝永不后悔。”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1 19:3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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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1 19:47:00 +0800 CST  
@冷南离人c@清泉一缕d@灯也睡咯@安憬悟@傅娘子@芳香四里 @唯她独爱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1 19:49:00 +0800 CST  
@芳香四里@唯她独爱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1 19:50:00 +0800 CST  
刘楚玉怔怔看着稚蓝满是血污的脸,污秽之中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宛如水镜一般,十分清晰的映出自己狼狈甚至妒忌的狰狞模样。她突然间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逆流而上,直冲得脑门快要崩裂,刹那间天旋地转,偏偏在此时,稚蓝虚弱飘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异常的清晰起来。
“公主殿下,您不懂的,公子他是漫步云宵,翱翔九天,万人敬仰的凤神,您却亲手折断了他的羽翼,硬生生将他囚在身边做只供您玩赏的小鸟,您还妄想得到他的心?”
“公主殿下,稚蓝告诉您,这辈子,您也得不到他。”
最后这句得不到他,一直像缭绕的余音一遍遍回荡在刘楚玉的耳边,波浪般敲击着她的耳膜。
“闭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刘楚玉痛苦的捂住耳朵,使劲的摇晃着脑袋,似乎要把那些不想要的音符话语全都从脑袋里甩出去。慌乱之中,她瞥见侍卫腰间泛光的刀,便随手抽出来,胡乱的在自己面前挥舞,想要驱走所有游浮在周围的声声回音。
“啊…”
突然一声惨哼响起,有热热的液体喷上自己的脸颊,刘楚玉不自觉的抬手一抹,竟抹下一手的血迹。看着那刺目的鲜红,她终于恢复了神智,随即抬眼向稚蓝看去,只见吊在树下那娇小的侍女,脖颈上一条血线由细变粗。她明亮的眼睛望着青石台的方向,光源正在一点点散去,等到一切归为黑暗,她便慢慢的合上了眼。
血污之中,她的神情平静,安宁。
而青石台上,容止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他抬步想要上前来,却被守在两边的侍卫按住了肩头。他只得远远的看着,陷入了沉思。
公主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大正常呢。
而正在此时,南宋的皇宫里有一人也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来人,将这些废物统统拖出去砍了。”刘骏一手狠狠将一碗汤药砸了出去,另一只手扶住额头,似乎因为疼痛而呲牙咧嘴,本来长期处于上位带给人的压迫感就很重,加上这样的表情就更加的狰狞可怖。
“皇上饶命啊。”
“皇上恕罪啊。”
躬身站着的几位御医全都噗通跪了下去,浑身抖得像筛子一般,一个劲儿的磕头祈求他们的主子饶命。可刘骏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大殿外很快涌进来一批侍卫,拎小鸡似的将几个御医全拖了出去,哭求声响彻整个宫宇,不多久便随着声声惨叫戛然而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太史令速速进宫。”刘骏恼怒的瞪着一旁抖得站都站不稳的小太监,大嗓子一喝,那小太监就咚的栽倒在地,随即又赶紧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低低的道了声是,便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1 21:54:00 +0800 CST  
小太监刚刚跑出玉烛殿的大门,便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外,听到脚步声,他很快转过身来,幽冷的眼睛冰柱一般钉在小太监的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定了定心神,睁大眼睛仔细看去,等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脸上即刻现出欣喜,连忙躬身行礼。
“太史令大人,您怎么会再此地啊?”
天如月面无表情的扫了那小太监一眼,随即问道:“怎么,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不不,奴才是惊喜呢,陛下正令奴才来请您,一转眼,您就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这可不是赶巧吗。”那小太监连连摇头,谄媚的说着讨好的话儿。
天如月却看也没看他,径直抬脚进了玉烛殿,绕过宽敞威严的前殿进到刘骏居住安歇的后殿。
“爱卿,你这么快就来啦。”
刘骏正烦躁的揉搓着额头,瞧见天如月进来,好似看到救星一般,阴郁的神情瞬间舒展开来。朝来人招了招手,迫不及待的又道:“快来,如今只有你的医术朕还信得过,朕的头痛死了,快帮朕诊治诊治。”
“遵旨。”
天如月淡淡应着,潦草的行了一礼便上前伸出两指搭上刘骏的脉搏。但很快他就收回了手,沉吟了片刻,才后退一步,拱手道:“陛下,请恕臣直言之罪。”
刘骏暮然一惊,盯着天如月皎洁无暇的面容,喃喃道:“莫非,连爱卿也救不了朕?”
天如月垂着眼脸,面无表情的站着,并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刘骏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罢了,爱卿直说就是,朕不会怪你。”
“殷淑贵妃逝世,陛下本就已忧伤过度,如今更是牵动了昔日夺得天下之时留下的旧伤,兼之体内一直蹿腾的虚妄之火也已透过七经八脉涌进了神庭,百会两处致命之穴,这样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刘骏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定定看着天如月,冷笑道:“恐怕朕会命不久矣?”
天如月抬眸与刘骏对视了一眼,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很快他又垂下眸子,继续沉默。
迟迟得不到回答,刘骏颓然的坐回了龙椅里,大手按在黄花梨木做成的扶手之上。暴戾浮躁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那只根骨分明的手掌里,挤得手背上鼓起道道青筋。嘭的一声,那黄花梨木扶手便在他的手掌下碎成节节木屑。
而他阴霾低沉的声音足以把世人都拖进地狱:“什么天命之子,什么万岁之身?全天下的人都不过是在欺骗朕,朕若活不长了,便将他们统统抓来陪葬。”
“陛下…”天如月再次抬眸,冰冷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扫视着高高在上的刘骏。后者只觉一股寒气陡然从脚底升起然后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即将爆发而出的火气瞬间熄灭了下去。被恼恨充斥着的头脑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刘骏怔怔注视着座下长身玉立的人。他的眉形很细,有些像女子特意描绘出的弯弯柳眉,可尾峰处却又比柳眉稍浓,远远看去,好似脱弦的利箭,一不留神便会产生便它刺伤的错觉。他的眼眸很亮,可透出来的却是幽寒的森森冷光,这冷光盯在你的身上,就仿佛掉进了雪窟冰窖,冷得人直打颤。
他的鼻梁也像女子一样小巧柔腻,玲珑秀气。双唇不点自红,在雪白的脸颊映衬下,好似忘川河上绽放的那朵妖冶媚世的地狱引魂花。
那是一种诡异的无法言喻的美。
不带上那幽寒的气势,在这样精致的五官配合下,必定是绝世美人一只。
而当年,年轻的刘骏阅近万千美色,也只有眼前的这一个,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绝色。这绝色突然出现的时候,他还只是驻守封地,无权无势的武陵王,自然,他不是没有打过这美人的主意。只是,敏锐狡黠的他很快就发现,这个美人根本就是九幽地狱里逃出来的妖魔,惹了他,只怕自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在自己野心的催促下,在当时时局形势的逼迫下,他不得不与这妖魔为伍,才得了如今这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恣意妄为,随心所欲的奢靡生活。他也曾问过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那人却只是冷冷睨着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有趣。”
有趣?仅仅是因为有趣,他便制造了巫蛊之事,挑拨先帝欲废太子,又暗中将此消息透露给太子刘劭,逼得他铤而走险,弑君杀父,趁此机会他又让自己集结大军名正言顺的进京讨伐。自此天下大乱,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却都只因为他一句有趣。
刘骏觉得自己就已经算是个十分残暴狠毒的人了,可跟这个妖魔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这人的冷血无情,他是亲自领略过的。
“陛下是要学老僧入定,好从此修仙得道吗?”
思绪被陡然提高的声音打断,刘骏回过神来,便见天如月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可就是这样毫无情绪的说出那样一句调侃的话语,让刘骏忍不住失笑。阴霾的心情好了很多,头也没那么疼了。
看似责怪的话语实际上一点要责怪的意思也没有:“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朕也拿来随意戏说了。”
“若是冒犯了天颜,陛下大可以一刀砍了臣。”天如月又垂下了眸子,说出的话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咳…咳…”刘骏捂着唇装模作样的假咳了两声,随后又悠悠笑道:“爱卿又说笑了,朕知道,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你,还请爱卿再费费心,为朕寻个有用的方子。”
天如月微红的双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也不知是嘲弄还是不屑,他慢慢回道:“臣,的确有个方子,不过这药引却不好得来。”
“哦,那是什么药引,还有朕得不到的?”刘骏又嚯的站起来,眼睛里满是好奇和迫不及待。却听到那句回答宛如铺天盖地的幽寒从天地间迸涌而来,炎炎夏日,整个宫室都冒着恐怖的凉意。
“那药引,便是五百个童男童女。”
@五青樱玲@雨帘下的梦hyb@鲜牛奶sss@非灡岚@jh918888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4 21:36:00 +0800 CST  
@冷南离人c@清泉一缕d@灯也睡咯@安憬悟@傅娘子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4 21:36:00 +0800 CST  
@芳香四里@唯她独爱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4 21:37:00 +0800 CST  
皎洁的银色光芒照进沐雪园里,给原本就宁静优美的竹林添上了至关重要的一笔,翠竹摇曳,扫现出亭台楼阁,夜露更深,绘画成青瓦红墙,安然闲适的夜晚仿佛置身于那遥不可及的蓬莱仙境。
“容止…”
一声女子尖利的怒斥毫不留情的划过宁静的夜空,将所有思绪都从蓬莱仙境拉回了沐雪园那排格局精致,陈设奢华的房舍里。
“公主殿下,您莫非要在这朗朗月光下,上演一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么?”
容止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眉也微微蹙着,可眼睛里全是戏谑的笑意,懒懒的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而正如容止所言,刘楚玉今晚的确是想来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只不过她是想动用自己的美色去诱惑容止。她就不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柳下惠。可事与愿违,容止还真就对她那圆润光滑的香白肌肤没兴趣。
她一怒之下猛的扑向了容止,而容止自吃了天如月的毒药,就一直虚弱绵软,全身无力。刘楚玉突然的袭击,他竟丝毫没有招架之力,生生被扑倒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后背手臂都因为强烈的撞击,而生出阵阵剧痛,冷汗便不自觉冒了出来。
而刘楚玉正痴痴的盯着容止的胸口,完全没在意他戏谑的话语。他宽松的衣衫因为拉扯而微微松开,露出了一片光洁的胸膛。他的肌肤晶莹剔透,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天然而成的上好白玉。手指触上去,滑腻中透出丝丝的凉意,瞬间从手指浸上心房,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的身体很是单薄瘦弱,可他的胸膛臂膀却十分的结实,也很有弹性,触碰起来更是带着男子天生就硬朗惑人的性感。
有种莫名的情绪悄然占据了刘楚玉的脑海,热血翻滚奔腾,在体内不停的叫嚣着。她红着眼打量着身下白莲一般清雅纯真的少年,思索着若按父皇宠幸那些妃嫔的路子,下一刻她是不是该一把撕碎身下人的衣衫?
容止如何也没有预料到,在刘骏和天如月刻意和无意的引导下,刘楚玉虽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却早已熟知风花雪月之事。只不过,因着她高贵的身份,便自然而然的颠倒了位置,占据了男子才该占有的主动权。
看着趴在身上的少女胡乱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衫,恶狠狠色眯眯的样子好似几百年未曾开过荤的清修和尚,他唇角不由勾起了细微的弧度,暗自觉得有些好笑。
天如月真是好手段,竟生生把一个好好的闺阁女子养成这样如狼似虎的野蛮性子。
但是此时此刻,他不能任刘楚玉继续下去,不然自己今晚真得裸睡了。随即他抬手覆在刘楚玉的脖颈之后,准备点中她的大椎穴。这大椎穴是人体致命穴位,点中后重则丧命,轻则昏迷不醒。以容止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将她点倒就算不错,自然不会重伤她。
然而只是这样一个想法在脑海里交错,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一阵剧痛就突然袭上脑门。抬起的手不得不赶紧收回来,紧紧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汗水立刻湿了头发,眉峰也难得一见的蹙在了一起,身体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不已。
仿佛有无数的钢锥插进了脑袋里,又被无数的铁锤狠狠敲击着,要将自己的头颅一寸寸爆裂开来。思绪已经完全错乱,那种猛烈的疼痛根本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应对,就连那多年习惯之下深深刻进骨子里笑对疼痛的本能,此时竟也完全发挥不出来。
紧紧蹙着眉头,除了漫无边际的疼痛,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好在那剧痛只不过持续了片刻,便如潮般退了下去。他很快清醒过来,却见刘楚玉已经停下了撕扯他衣服的动作,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森寒的冷意。
“你想杀我?”
容止正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听到这话,忍不住错愕的抬头看向刘楚玉。他刚才的确有一瞬的时间里想要杀了这个奇特难缠的女子,不过以他现在手上的力气,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想让她暂时昏迷,在想别的法子。
他不认为自己刚才的杀意有那么明显,可为什么,她竟会洞悉自己内心的想法?
刘楚玉看着地上的少年,那日醒来发现自己一身高绝的修为悉数被毁去,落得连普通男子一半的力气都不足,他也并没有惊慌错愕,这些时日被明里暗里的刻薄虐待,他也始终从容优雅的一笑了之。自己甚至一度以为,估计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照样装得淡然高雅,瞧着那些苍生百姓在流火中呼救挣扎,然后他微微笑着拍手称快。
但现在这一抹淡淡的错愕,尽管消失得很快,却依然如素白雪花飘落在天山镜湖,荡起圈圈的涟漪,映着初升的朝阳,泛起阵阵的流光,耀眼至极,也美艳至极。
与此对比下,那个雷电交加的夜里,这人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的狠绝光芒便让人痛恨不已,无法忘怀。刘楚玉忽然心口一窒,迅速回过神来,随手拔出袖里的匕首,用冰冷的尖端挑起容止的下巴,冷笑着问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7 13:02:00 +0800 CST  
错愕也只是那极快的一瞬间,从容优雅迅速回到了容止的脸上。他仿佛丝毫没察觉抵着他咽喉的匕首有多闪亮锋利,也丝毫没察觉刘楚玉的情绪有多愤怒凌厉。静静望着那身着淡蓝色衣装的少女,他缓缓开口,语气像是来自朋友甚至长辈的劝慰,极其的真诚。
“公主这是恼羞成怒了?总是生气,对身体可不好,公主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这样真诚的话语,刘楚玉却偏偏从他那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戏谑和不屑。心口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她慢慢蹲下身来,手中匕首顺势向容止的胸膛划去。虽然只是浅浅的摩擦,可那白玉般的胸膛上立时浮起一条细细的血痕。
“疼吗?”
刘楚玉很是关心的问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容止的面庞,无辜的眼神就好似拿着匕首在人家胸膛上随意划出伤痕的人完全和自己无关。
既然你那么会装,那我就陪着你玩,看谁能把这虚伪发挥到极致。
可她并没有在容止脸上看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看到他淡淡一笑,那一瞬间就好像静谧的夜空下怒放的昙花,那种不可方物的美却带给人一种转瞬即逝的惆怅,也留给人长久至永恒的想念。
刘楚玉一怔,有些走神,却听到那极为舒适的带着点暧昧不清的音调在耳边响起:“只要公主能消气就好。”
是啊,只要能消气就好。可是心口却有什么东西像针般扎着自己,而且越扎越深,几乎无法自拔了。不由将手中匕首翻转,又在那肌肤上划出了好几道血痕,血珠慢慢汇聚,顺着冰凉的胸膛滑进了衣衫深处,也将那些恨意一点点掩在里面。
“你说的,只要我消气就好,那么,你就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刘楚玉柔声说着,像哄小孩的语气,可那摸样却又像受了委屈的小妻子在向自己丈夫撒娇。当然你如何也不会想到,她正在做的事却那么血腥,甚至残酷。
她把手中锋锐的匕首当成了毛笔,把那滑腻肌肤白玉胸膛当成了宣纸,她随心所欲的在上面胡乱绘画着自己此时的心境。
容止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拢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头。面上依然波澜不惊,笑看着刘楚玉,不躲也不避。就好像血痕交错的胸膛根本不是他自己的,随便任人摧毁践踏,他不在乎也不在意。
“你…你当真没有感觉吗,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看着那魅惑人心的笑容,刘楚玉恼恨的话语脱口而出。自己手中的匕首是父皇钦赐的宝剑,其锋利无比,直可以吹发立断,自己只要稍稍用点力,那匕首就能刺进他的胸膛,他不怕痛,难道他也不怕死吗?
只不过她却忘了,有人既然能活着承受痛苦和煎熬,又怎会怕那一了百了的死,若真有那么多怕死的人,这世上也不会再有自杀轻生的人了。
“呵…”容止竟忍不住轻笑出声,连莫测高深的眸子里也荡起了微微的笑意,那种坦然,让人心惊:“公主请便。”
“你…”血气猛的涌上来,刘楚玉忽然举起匕首朝容止胸膛狠狠捅下去,袖口带起凌厉的风,扑在容止的脸上。生死刹那,他却依然微微笑着,保持着跌坐的姿势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在意那把匕首是不是真的会插进自己的胸膛。
“我真是忘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怕死啊。”
匕首在刚刚触上容止的心口处稳稳停了下来,刘楚玉冷笑着看了眼容止,随即将匕首收回来,用自己的衣袖慢慢擦拭着上面的血迹,一边又道:“你可知道,师父留下你,是为了什么?”
容止缓缓坐正了身子,随手拉上衣衫,遮住了血痕交错的胸口,漫不经心的答道:“以他的性子,有一半至少是为了公主,还有一半么,自然是为了折辱我了。”
刘楚玉把擦干净的匕首放回衣袖里,抬眼看向容止,冷哼一声:“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那么,你便应该知道怎么做一个nanchong了吧。”
“容止此生扮演的角色多不胜数,唯独没有扮演过的,就是nanchong,想来定然十分有趣。”容止也看着刘楚玉,依然带着戏虐的轻笑,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般。
“是吗,我会派人来教你规矩,你可要好好学着如何扮演一个会博主子欢心的nanchong,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刘楚玉也配合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柔和的意味深长的笑,随后起身向门口行去,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容止:“以后别再想着杀我,哪怕一点点伤害我的念头也不要有,师父的禁制你根本无法抵抗,而且我若有什么事,你也活不了。”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跨出门去,门外的侍从恭敬的向她行了礼,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咔嚓锁上了门锁,把月光生生截在了门外,把黑暗寂静关在了屋内。
暗夜里,容止抬手捂上胸口,那里火辣辣的疼着,可脑海里紊乱的思绪却比胸口交错的伤痕更加刺痛,让他不得不陷入沉思。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09 13:16:00 +0800 CST  
“孩子,我的孩子…”
哀凄的声音飘荡在繁华的建康城上空,地上随处可见披头散发眼角浮肿的妇人和压抑着恼恨悲伤与无奈的汉子。他们捧在手心上的孩子都被官府的人强行带走了,据说是某位高绝的法师为陛下求取丹药需要拿这些孩子去祭天。
那些官兵更是带了陛下的旨意,自愿献出孩子的,赏十两黄金,负隅抵抗的,全家处斩。十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足够普通的家庭三十年的全部花销,有这样的诱惑那些孩子比较多的,心肠硬些的父母竟也将孩子交了出去。但毕竟血浓于水,还是有大部分人不愿意交出孩子,可为了不拖累全家人丧命,最终也只得舍弃。
一时间,怨怼,诅咒,悲愤,无奈交错凝合成厚厚的雾气,悄无声息的从建康城蔓延开来。
底下的百姓苦不堪言,而高位上的人却视而不见,完全没有被这浓烈的气氛所影响。
一辆金丝楠木造就的黑色马车缓缓行来,鎏金华盖泛着徇丽的光芒,连着微翘的车辕好似傲视众生的孔雀,高昂着头颅碾着脚下的尘埃,亦步亦趋来到这繁华的人世。
公主府的管事令丞和有些身份的奴仆全都肃立在大门外,眼见那黑色马车停在阶下,便赶紧三步并着两步到马车前,躬身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帘子很快被人掀起,便有一少年从马车上缓步走下来。黑丝绣锦云的袍子掠过地面,露出一双麒麟缎面镶玉珠的黑色长靴,一步步仿似走在云端。所有的奴仆都自觉的躬身让在两边,留出一条宽阔的大道任那少年阔步踏进去。
湖水轻漾,夏荷陆续绽放,在绿叶丛中开得清幽淡雅。湖上小亭里,点心瓜果,葡萄美酒绕着那珠环摇曳冷眉淡目的宫装美人。
“果然离了那囚笼似的皇宫,皇姐就这般逍遥自在起来,真是让小弟我羡慕眼红啊。”
听到这话,刘楚玉偏过头去,便见那黑衣少年风一般大步进了亭子,一撩衣袍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随即笑嘻嘻的向自己看过来,眉宇间满是桀骜不驯的神色,不由没好气的哼道:“谁让你偏生成了男儿身,那九五之尊的龙椅自然不是那么好坐的。”
刘子业却突然沉默了下来,初见皇姐的喜悦也一下子消散殆尽,如变幻莫测的天气,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刻却已乌云密布。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有些烦躁的说道:“那九五之尊的龙椅,我恐怕还真坐不上去了。”
刘楚玉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着刘子业正色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几个月里,为了容止她几乎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一颗心全在容止身上,外面的事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过,皇宫也更是没进过,哪里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形。
刘子业嘭的一声重重放下酒杯,丝毫不掩饰浑身的戾气:“皇姐应该知道,那老东西一直想要立那贱人的儿子为太子,现在那贱人都死了一年了,老东西还不肯放下这个念头,最近他…”
“阿弟。”刘楚玉赶紧站起来,喝止住了刘子业,她打量了四周一眼,见所有侍卫仆人都远远站在亭子外,没人听得到他们的谈话,这才放下心来。
重新坐下来,沉声道:“阿弟,不要太任性了,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你刚才说父皇他最近怎么了?”
刘子业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收敛了大半,不再一口一个老东西。“他最近宣了刘子鸾回京,恐怕是要交代后事了。”
“交代后事?父皇他怎么了?”刘楚玉惊愕的瞪着刘子业,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了?他得了重病,就快要死了。”刘子业冷笑着,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就好像他口中快要死了的人不是他亲老子,而是他怨恨已久的仇人。
“怎么会这样?”刘楚玉皱起了眉头,担忧浮现在脸上,隐约能看到眼底的凄楚怨怜,但没有人会知道,她到底担忧的是刘骏的生死,还是刘子业的前程,也或许什么都不是,她不过是在演戏。
悠远的琴声从翠竹林里飘扬而出,越过绿荷莲花池响在所有人的耳畔,驱散了令人烦躁的热气,也驱散了脑海中那错综复杂无法理清的情绪,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下来。
刘子业抬眼望去,只见湖心对面的翠竹林里,依稀可见一白衣人盘膝在青石台上,他的身旁有几个粗壮的教养嬷嬷和管事正在颐指气使的对着他指手画脚,好像在骂些什么。然而他却全然不做理会,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只专注抚着手中长琴。琴声亢远绵长,渐渐盖过了人世间所有的喧嚣。
“面若白玉,黑瀑坠首,好一个美男子!”刘子业兴奋的偏过头来,问道:“这是皇姐养的面首?”
刘楚玉正看着竹林中的美人出神,突然听到刘子业这样问,不明所以回过头来:“面首?什么是面首?”
“哈哈…”刘子业得意的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勉强能说话:“这是我给那些以色侍人的nanchong们取的新名称,怎么样,这个名称用在他们身上很贴切吧。”
刘楚玉又侧头看向竹林之中,那白衣之人的绝世面容仿佛就浮现在自己眼前。面,绝美之容貌,首,飘逸之长发,的确是很贴切呢。可是,自己并不是想要他做个面首,只单单得到他的身体。
她要的,是他的心。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11 13:0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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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11 13:1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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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11 13:1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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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11 13:12:00 +0800 CST  
不管刘骏突然宣刘子鸾回京是什么用意,刘楚玉都绝不会让事情再有什么变故,毕竟他们姐弟俩一路走到今日,踏过了多少荆棘沼泽,没有人能算得清。
“阿弟,你先回宫去吧。”看着对面神色沮丧的少年,一面无形的堡垒在刘楚玉心中悄然升起,牢不可摧固若金汤,她浑身的气势更是凌厉无比,让人望而生畏:“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刘子业突然红了眼睛,他一把拉过刘楚玉的葇夷,珍宝似的捧在手心里,跟个孩子似的撒娇道:“阿姐,如今,我就只有你了。”
“是吗?我倒记得太子殿下似乎宠爱着一个美貌的小宫女呢,好像是叫云洛吧?”刘楚玉哼笑着,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嘿嘿…云洛的确让我很喜欢,不过在我心里,自然是阿姐更重要的。”刘子业有些慌乱的解释着,那种表现就像被大人窥破了小秘密的孩童,羞愧得不知说什么好。
“行了,别拿她跟孤比,她还不配。”刘楚玉烦躁的摆摆手,又告诫了刘子业一些话,便催他回宫。
仆从奴役,侍卫精兵,浩浩荡荡一队人围着那华丽的黑色马车扬长而去,依仗比来时更加庞大。自然这都是刘楚玉安排的,她要让有些人知道刘子业这个太子殿下的存在。
“公主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送走了那宝贝弟弟,刘楚玉正想回屋好好的清净一下,却见仆人一边嚷嚷着,一边匆匆忙忙的跑来,不由恼道:“想作死么?天还没塌呢。”
那仆人冲到面前来,就势扑倒在地上,颤声回道:“公主殿下,容公子把您派去教导他规矩的人都给杀了,您快去瞧瞧吧。”
“你说什么?”刘楚玉惊讶莫名,容止的武艺修为全无,身体更是在毒药的作用下一天天的孱弱下来,现在的他连只盛满水的茶杯都无法单手端起来,他怎么可能杀得了那几个粗壮的教养婆子?况且刚刚他还在翠竹林里抚琴弄曲以求避开那些人在耳边的啰嗦,怎么眨眼间就成了杀人凶手?
“回公主殿下的话,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殿下恕罪。”那报信的仆人战战兢兢的回完话,低垂着头等着主子盛怒之下的惩罚,可好半天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不由抬起头来,却见面前早已人影空空。
穿过青石板小道,跨进沐雪园里,远远便可看见大批侍卫持着弓箭警惕的围着那白衣少年,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万箭齐发,把他射成刺猬。可那白衣少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险境之下。
修长的手指轻轻拔着手中长琴,音低之时,仿若深山泉水敲击着岩石,音高之时,犹如山巅古钟长鸣于人世。亦真亦假,亦虚亦实,让所有人的心绪都跟着跌宕起伏,忐忑不安,却甘愿深陷其中,甘之如饴。
那人闭着眼睛,睫羽如扇,唇畔勾起浅浅的弧度,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缝隙里洒下的阳光线条般勾勒出他尖削的下巴和纤细的脖颈,竹林的阴影投射在那雪白的衣衫上,好似一幅名家圣手倾泼而成的水墨画。
“当日诸葛孔明焚香弹琴,只为吓唬胆小如鼠的司马懿,你今日这般动作,莫不是把孤也当做了司马懿那样好糊弄的人吗?”
刘楚玉讥讽的看着容止,接过下人递上来的长鞭,一步步走向那青石台,却被脚下几具尸体挡住去路。她忍不住呵斥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没长脑袋吗,还不赶紧把园子清理干净。”
“是,是…公主恕罪,卑职这就处理…”一个侍卫长急忙站出来领罪,一边指挥人将那些尸体全部抬出去。
扫了眼那几具尸体,刘楚玉突然又问道:“都是怎么死的?”
“回公主殿下的话,这些人身上都插了根细小的毒针,入肉并不深,可那针上的毒却剧烈无比,沾上一点点便即刻身亡,就算神仙也救不活了。”
听到回答,刘楚玉再次恼恨的看向容止,那人已经停下了弹琴的动作,懒懒的靠在青石台上,笑悠悠的看着自己,那无辜纯稚的眼神好像正再说:不关我的事啊,谁让你要派他们来烦我呢。
那个雷雨交加的黎明,容止的所作所为又一一浮现在脑海,热气猛的从脚底窜上来,血液跟着悉数上涌,刘楚玉忽然红了眼睛,紧紧握住手中长鞭,冷冷吩咐道:“全都出去,没孤的允许不准进来。”
听到这话,那些侍卫都唬了一跳,有人忙道:“殿下,那人十分危险,卑职们不敢留您一人在此啊。”
“混账,听不懂孤的话吗,统统滚出去。”刘楚玉瞪着那群侍卫,猩红的眼睛冒出冷厉的光芒,吓得那些人赶紧一溜烟全都撤了出去。
容止正兴味盎然的观看着刘楚玉的反应,岂料她手中长鞭毫无预警的就袭了过来。本能的想要抬手拂碎挥来的鞭子,却想起自己早已没了从前的修为,那一瞬间,他反应极快的扬起手中长琴,鞭子便缠住了琴身,被刘楚玉用力一拉,长琴脱手飞出,落在刘楚玉脚下,碎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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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13 12:2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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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13 12:26:00 +0800 CST  

楼主:梁锦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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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08-11 02: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18 18:10: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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