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容止误终身】容止与山阴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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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27 12:41:00 +0800 CST  
好几个官差压着少年的肩头,令他无法动弹,其中一人的腰刀已经高高举了起来,下一刻便会划进他的胸膛,可他的脸上毫无惧怕的神色,嘴角甚至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然而刘楚玉就偏偏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一闪即逝的光芒,那是一种即将解脱的释然,就好像他根本是一心求死,生无可恋。有尖锐的东西猛的刺在了心上,刘楚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住手…”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鬼使神差般的出声阻止了即将动手的官差。马车立刻减缓了速度,缓缓的刚好停在那少年面前,刘楚玉探出头去,再次打量了少年一眼,随即对那些官差吩咐道:“带回去好生看管着,若再出纰漏,你们便为他们陪葬吧。”
听到这话,那三个死里逃生的人犯竟都没有任何表情,不惊不喜,反而是那十几个官差悄悄舒了口气,连忙跪下来谢恩。刘楚玉再没说话,重新放下帘子,吩咐马夫继续前行。
少年看着马车渐渐离开,不由的有些失神。那个少女有着一双灵动慧黠的眼睛,有着一张稚嫩纯真的脸容,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却能一句话就要了他们的性命,又转瞬间将他们从奈何桥上带回来。生杀欲取,喜怒无常,果然是刘家人!
“走吧,怎么,在鬼门关走一回,吓傻了不成?”一官差见他还站在那里不动,便不耐烦的抬手推了他一把,一边嗤到:“这下看你小子还敢不敢再私自逃跑了。”
毫无防备之下少年被那官差推得趔趄一下差点摔倒,却又被另外几个官差一把接住,随即双手已被制住,冰冷沉重的铁锁便套上了手腕和脖颈。
面对着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少年只是紧紧抿着唇并未说话,可心里一股股的怨恨不停的向上涌,冲得咽喉里苦涩不已。
大丈夫既不能流芳百世,亦不复遗臭万年!不知道当年先祖桓温抚着枕头说出这句话时,有没有预料到仅仅不到百年,他的后人血脉已然是笼中牲畜,苟延残喘,倒真真是遗臭万年了。
回到公主府中,刘楚玉便遣散了随侍的仆人,一个人循着青石板小道走进了沐雪园里。穿过幽凉的竹林,来到那排掩映在绿叶之中的青瓦房屋前,轻轻踏在木质走廊上,最后停在一扇撑开的小窗旁。
追随着阳光望进去,屋里那人正悠闲的躺在软木塌上,手里握着一册泛黄的竹简,正专注的翻看着。刘楚玉烦躁疲乏的心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嘴角不由勾起了丝丝笑意。没了武功修为,没了势力兵马,甚至连健康的身体和原本的自由都彻底失去。从高高的云端重重跌落到凡尘,如龙困浅滩,如虎落平阳,他却依然如初见之时的从容淡迫,悠然自在。
不管什么境遇,不管身处何地,他总是能淡淡笑着,轻而易举的把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让别人不知所措,瞠目结舌。
是啊,发生这样巨大的变故,他都能这样坦然的接受,为什么自己遇到事就心慌意乱,不能坦然处之?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刘楚玉摇了摇头,这人身上永远都有那么一股气势,若山巅寒松,若山间甘泉,遥远而清冽,让所有繁杂的思绪在他面前都归于平淡。
绕过小窗,刘楚玉转进门里,沉重的步伐随之轻快起来。强烈的祈盼让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留下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容止还以为公主今日不会来了。”
察觉到有人进来,容止放下竹简看向门口,脸上温暖和熙的笑容几乎从没有变过。刘楚玉站在软榻前静静和容止对视着,闪亮的目光似要照进容止那漆黑深沉的眼眸里,看一看那幽暗的地方到底装了些什么。
看着刘楚玉半晌不说话,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容止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一边慵懒的又道:“公主殿下,我口渴了,帮我倒杯水,可好?”
刘楚玉迅速回过神来,见容止一副理所应当的少爷模样,不由恼道:“你没长手吗,自己不会倒啊?”
“我也想自己动手来着,可是我够不到啊。”容止抬了抬手臂,又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向刘楚玉,眼眸中竟还有一抹委屈和指责的意味。
刘楚玉这才发现他的两只手臂上都锁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那链子一直连到了软榻后面的柱子上,所以别说倒茶水了,就是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也很是困难。而那链子正是数日前自己着人用极寒之铁打造,其坚硬无比,刀砍不破,火烧不断,用来困住这个诡计多端的人,最合适不过。
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走过去提壶倒好茶水,抬手递给容止,瞪着他没好气的道:“你好大的面子,连孤都成了任你指使的小丫头了。”
容止毫不避讳的一口气喝掉了整杯茶水,这才将茶盏递回去,一边不在意的道:“不然呢,难道让自己渴死吗?”
看容止喝得那么急,刘楚玉望了望门外,忽然明白了。她不在府中,那些伺候的小厮都偷懒躲开了,而隐在暗处的那些侍卫更是不会现身。所以容止这大半日恐怕滴水未进,想到这里不由的又有些心疼,心底的那个想法就越加的涌上脑海,她突然从衣袖里掏出细小的银色钥匙,看向容止。
“秋高气爽,不如我们出府走走?”
容止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波澜,可等他抬头看着刘楚玉,却又是风轻云淡。他知道,刘楚玉一定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既然她有所图,那么这也是自己谋取权利的契机。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好。”
不管容止应不应,刘楚玉已经唤了下人准备车驾,又让人给容止更换出行的衣衫。管事令丞十分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刚回府又要出去,但主子的命令他不敢多问,只能照做。还没跨出门外,又听主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把那两个在沐雪园里伺候的小厮腌了,送进宫里去做杂役吧。”
管事令丞身形一顿,恭敬的应声是,便脚步不停的跨出门去,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暖,脚底彻骨的寒气止不住的往上冒。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29 12:4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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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29 12:4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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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29 12: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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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4-12-29 12:43:00 +0800 CST  
巍巍山峰,连绵山脉,大江横跨,滔滔江水临绝于岸,伴着亘古不息的涛声,山道上俏女俊男缓缓挪动着步子,向上攀登。
那女子并不看脚下的路,只一步步盯着男子,生怕他一个不稳掉下山去。谁知男子却突然停下脚步,也扭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淡淡一笑,手臂顺势就搭上了女子纤细的肩头。他似乎轻轻喘息了一下,才低低的摇头道:“公主,我真的已力竭,走不动了。”
刘楚玉看着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修长白皙,根骨分明,却羸弱绵软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搭在肩头的力道也的确不大,可她却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他的钳制之中,如何也挣脱不得。只好回头望了望山道,抬手扶住了容止,安抚般的说道:“在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到山顶了。”
容止无奈的叹了口气,笑容里便有了些复杂不明的情绪。这山实在算不得高,若是以往,不过一刻钟就能到达山顶,可如今,却用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才走了大半,这速度真是堪比蜗牛。盯着刘楚玉在风中飞扬的长发,他的笑意越来越深,既然拜你所赐,便也得由你来还了。
想着就将身体整个儿倚靠在了刘楚玉身上,一边毫不客气的道:“那就只能麻烦公主了。”
明显感觉到身上重量猛的增加,压得刘楚玉差点站立不稳,不由恼怒的瞪过去,却见那人一脸春风和熙的笑容,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这样魅惑苍生,欺骗世人的容颜,看得自己瞬间又心软了,抿了抿唇,只得生生忍耐下去。
强自承受着容止给予的大部分重量,刘楚玉一言不发的扶着他的手臂,一步步向上走着。后面远远跟了一群侍卫仆人,眼看着自己主子被欺负,却一个也不敢上前指责,只得随他们的主子一样,生生忍着。一边还不忘安慰自己,反正主子都忍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忿忿不平。
尽管有些费力,可刘楚玉天生就不是会认输的人,坚持不懈之下,他们终于上了山顶。到达目的地,那一鼓作气的劲一消,刘楚玉只觉得双腿发软,一时没稳住,连带着容止一起摔倒在地上。珠环玉钗,身上的配饰碰得叮叮作响,紧跟而来的仆人们急忙上来将刘楚玉扶起来,引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统统围着她察看有没有摔伤。
而容止却被撂在一旁,没人过问。他也并不在意,只轻笑一声,自己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衫上沾带的尘土,随即转头向山崖之外望去。
山巅之上,视野开阔。广袤辽阔的江水自西向东奔涌而去,川流不息,亘古不变,不知起于何处,也不知要去与何地。江面上飘摇着几只小小的渔船,随着江水缓缓浮动。在远处,屋宇楼阁冒着寥寥炊烟,寺庙佛塔林立其中,整个建康城尽收眼底。
此时已是申时末,酉时初,斜落的太阳泛起火一般的光彩,周遭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映红了整个建康城,也映红了辽阔奔涌的江水和绵延山坡上那片片枫叶。
美丽的景致谁都会迷恋,何况容止本就喜欢登高望远,喜欢山水间给予的自在。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得更远,却被两个持刀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莫非想寻死吗?”
刘楚玉闻声望了过来,只见那两个侍卫举着刀紧紧盯着面前的白衣少年,生怕他失足落下崖去。而那白衣少年却反而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轻笑道:“放心,生死之事,不是轻易就寻得来的。”
说着,他便抬起手指在拦在他面前的两把刀上轻轻一拨,刘楚玉根本没见他用分毫力气,那两个侍卫却不由自主的把刀撤开了。少年随即又踏前了一步,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
“容止…”
刘楚玉吓得猛地站起来,大叫着就要向容止扑过去,但跨出去的脚才移动了一步,却硬生生止住了去势。
只见容止突然伸开手臂,像似迎接着天边夕阳袭来的拥抱一般,宽广的衣袖被风吹起,翻扬的弧度仿佛即将振翅欲飞,翱翔天际的白鹤。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来,精致的鼻梁轻轻吸动着,贪婪的呼吸这奔涌万里的大江之上,飘来的每一寸新鲜的空气。
他的脸容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透明,就像新生的婴儿,那样的干净纯稚,没有丝毫的瑕疵,脸上的神情更像婴儿吸足了奶,那样的享受满足,若卷叶舒展,净去一切曲折。
黑发如墨,白衣胜雪,在这悬崖峭壁之上,他周身的气韵依然如佛池中的莲花,真实,虔诚,却无声无息的掩盖着池水深处涌动的暗潮。
那样的容颜,那样的气质,毫无缝隙的合在一起,便几乎是独一无二,无可比拟,想来就算那千万人称赞的谪仙也不过如此吧。
静静看着,刘楚玉并未说话,只抬手示意所有侍卫仆人远远退开,并且背过身去。而她自己却缓步走到容止身旁,和他一起并肩站在悬崖边上,望向辽阔的江面和远处晚霞映照下的建康城沉默。
“公主殿下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过够了吗?”
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刘楚玉偏过头去,见容止并未睁开眼,便又回过头瞥了眼脚下光秃的峭壁和底下翻腾的江水,脸上不见任何惧色,很平静的回道:“锦衣玉食又如何,不过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尊贵,又有哪一样是自己真正想要,又能做得了主的?”
容止动了动眉峰,终于放下了手臂,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刘楚玉,轻笑道:“公主说笑了,如容止这般,天下的东西,又有哪一样是公主得不到的?”
“当然有。”刘楚玉也看着容止,手指伸出去挑拨似的点着他的胸膛,又道:“如果说我舍弃我拥有的一切,只换你一颗真心,你说,是否能得到?”
“呵…”容止轻笑出声,任刘楚玉的手指点在他的胸口,他却只是侧开目光,将脸容埋在霞光里,半晌才听他的声音好像自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这的确不容易得。”
刘楚玉毫无意外的勾了勾唇角,突然话锋一转,便道:“我知道你虽失去了一身修为,但这公主府依然困不住你,你迟早有一天会脱身而去,与其天天防着你,不如我今日便与你说明白。”
容止没有接话,只抬手巧妙的扼住刘楚玉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从自己胸膛上拉开,就听她继续道:“你现在除了浑身无力,应该还感觉到了些许不适吧。我便悉数告知你,师父在你身上不止下了一道禁制,除了你我已命运相连,你不得伤我,还需护着我之外,还有一道便是你不得离开这建康城,否则身体就会急剧衰败,三个月之内,必死无疑。”
说着刘楚玉一边仔细打量着容止的反应,见他只是缓缓放开了自己的手腕,神情上并没有丝毫波动,只好接着道:“所以如今,你除了依附于我,恐怕再无人能救你了。”
“是吗?”容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指了指江上飘摇的渔船,问道:“公主可见过渔民操纵渔船?”
刘楚玉顺着容止的目光看下去,困惑在眼底划过,一时猜不透容止的用意,却听容止已经开口:“渔船虽小,而这附近江水也可谓凶涌湍急,可渔民却能随意的控制着渔船的动向,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撒下自己的渔网,捕获想要的鱼。就算风险巨大,它也不需要依附大船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猛的打在两人的后背上,冷得钻心,恍神间却听容止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既然上天将每一个人都分成一个个体,那么,他们就有权利操控自己的那只渔船,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
“可我只是想留下你。”刘楚玉突然转过身,双手紧紧抓住容止的手臂,毫不掩饰眼睛里哀求的神色:“就当我求你了,安心留下来,好不好?”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1 22:29:00 +0800 CST  
@五青樱玲@雨帘下的梦hyb@鲜牛奶sss@非灡岚@jh918888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1 22:29:00 +0800 CST  
@冷南离人c@清泉一缕d@灯也睡咯@安憬悟@傅娘子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1 22:30:00 +0800 CST  
@芳香四里@唯她独爱@susanchen1982@佳人不倾国@走在无人街0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1 22:31:00 +0800 CST  
没有福利发,让大家失望了,,,,毕竟好不容易有假休,我也想耍啊,今天跑去动物园看国宝去了,大家见谅,,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1 22:33:00 +0800 CST  
求?容止忍不住笑了笑,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无丝毫笑意,深沉幽暗的目光就仿佛光明散尽,吞噬万物的宇宙,让人不由得害怕退却。
那种恐惧直达刘楚玉的手臂,她抓着容止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唇上冷冷一笑,眼睛不离容止左右,背对着大江和峭壁,脚步轻轻后移,大半个身体便悬在了悬崖之上。
“公主这是求不成,便要威胁相加吗?”看着刘楚玉的动作,容止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
“不错,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死,你跟着陪葬,咱们摒弃这人世,黄泉路上继续纠缠,要么我活,你安安心心待在我公主府里,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做的事,我也绝不干涉,如何?”
晚风一阵阵吹过来,刘楚玉的脚步有些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可她根本不在意,只一眨不眨的盯着容止,等着他的回答。
容止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心里却已有了些诧异,看来公主早就洞悉了自己的目的,是以她便先发制人,逼得自己无法索取更多的利益。呵,这个女子的手段算不得多麽高明,却一针见血。
“公主此话当真?”
“决不食言。”
“就算我算计的是你刘家的江山,你也不会插手?”
“你受困于此处,势力全无,若还能有本事取下我刘家的江山,那一统南北,做这天下之主你也可成,我又有何话可说?”
“好,那容止便安心留在公主府,任公主差遣。”容止挂起温润的笑,抬手将刘楚玉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虽然早就料到容止不会选择同归于尽,用生命换取自由,可刘楚玉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既然交易达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自然是听公主的。”容止点点头,跟着刘楚玉转过身,却忽觉一道锐利的劲风迎面袭来,而那致命的中心却是向着身旁的刘楚玉击去。他并未抬头,只飞快的抱住刘楚玉翻滚在地上,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刘楚玉还在惊愕中,未回过神来,就见无数的利箭如降落的暴雨一般,纷纷向他们逼过来,而挡在她面前的,即将被利箭穿心的就是容止,来不及细想,她下意识的要翻过身去护住容止,哪知道她背后已是峭壁深渊,她这一动,整个身体突然落了空,猛的向下坠去。而容止双臂正抱着她的身体,手上没有力气,拉不住坠落的力道,一时竟也跟着刘楚玉翻下了悬崖。
“有刺客…”
“快护驾…”
“不好,公主掉下悬崖了…”
悬崖上的惊慌躁乱声,渐渐在刘楚玉耳里消散,她只觉得身体一直在下降,而容止的笑脸就放大在自己眼前,他的话语那样轻柔,那样真诚,让人止不住的就想安下心去相信他。
“公主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感觉有波浪拍打着后背,击得生疼,随即整个身体都沉入了水中,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只看到了浮动的水浪上,容止模糊的笑脸。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2 12:34:00 +0800 CST  
我也祝大家新年快乐,幸福安康!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2 12:37:00 +0800 CST  
一片混沌中,有软软的带着清香的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唇,一口一口渡着新鲜的空气,仿佛是生的希望,刘楚玉紧紧的吸着他不愿意放开。但随后那东西突然像毒蛇吐出的长信子,轻而易举的拨开自己的贝齿一路强取豪夺,攻城掠地,那样柔软的东西却偏偏带着强势异常的霸道,让刘楚玉不得不微微张开嘴,迎接那丝毫不容人拒绝的温情交缠。
迷糊的大脑更加的神志不清,她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被暖风轻轻托起,时高时低,心脏便跟着一会儿飞向高潮,一会儿又跌落谷底,欲仙欲死,欲取不得。她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似被压上了千斤铁石,怎么也无法睁开。
冰冷柔滑的东西灵巧的缠饶着自己的舌头,吸允着舌根深处诱人的蜜糖,刘楚玉一边努力抵御着被挑逗起来的欲,望,一边拼命的与自己的眼皮做斗争,她一定要睁开眼睛看看,敢这样调戏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几经磨搓,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睑的是两扇长长的睫羽,柔软的信子正一点点的从自己的双唇里退出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戏谑的看着自己,唇上浮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样的容颜,不正是自己做梦都想着的模样吗?
她痴痴的笑了笑,抬起手来就要抚上那人的脸,可忽然间从天边降下一团火焰,迅速笼罩在那人周围,掩盖了那清瘦的身影,烈火之中,有一只振翅的金色凤凰,泛着强大的光彩,他扇了扇翅膀,猛的拔地而起,不带丝毫留恋的直冲向那九霄云天。
“容止…不要走…容止…”
心口突突的疼了起来,刘楚玉抬起的手就这样空了,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模糊了那金色的光芒,模糊了那飞走的凤凰。片刻之间,眼前又变得清晰起来,之前的云海变成了漆黑的夜空,金光变成了点点闪烁的星星,飞走的凤凰变成了圆圆的月亮。
“奇怪,这地府也能看到月亮吗?”刘楚玉终于抛开了刚才那一场梦,确定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想起先前掉落悬崖,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呵…”正疑虑间,身旁传来低低的笑声,转过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容止。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那肌肤更加的苍白无力,他整个人看起来也的确十分虚弱。
刘楚玉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意烘着,不由有些得意的道:“有什么好笑的,这下你我真是生死交缠,做鬼也分不开了。”
“公主这么想恐怕得失望了。”容止动都没动一下,甚至语气都慵懒的很。
“为什么?”刘楚玉翻过身静静的看着他,就像欣赏一幅美丽的图画。
容止笑了笑,过了半晌才低低的叹道:“因为我们还没死呢。”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5 22:00:00 +0800 CST  
“没死?”刘楚玉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四周,月光下依稀能看见远处山脉的轮廓和奔涌而来的江水,波涛声夹杂着虫蛙的鸣叫萦绕在耳畔,她才总算相信自己真的还活着。
动了动手臂,撑着坐起来,微凉的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发冷,她不由抱紧了身体,烦躁的问道:“这是哪儿,那些侍卫们怎么还没找来?”
容止却只是微微喘息了一下,并没有接话,刘楚玉垂眼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俯下身又道:“你怎么样了?”
不论何时何地,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强大冷静都总是让人忽略掉他的本身,忽略掉他已一无所有,成了囚徒的事实。所以刘楚玉也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虚弱至极的身体。
容止还是没说话,过了好半晌,才仿佛聚集了一些力气,勉强抬起手来,看着刘楚玉缓缓的道:“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公主先扶我起来。”
若说他们此时到底处于何地,就连容止也不能确定。落下悬崖之后,他几乎拼尽了全力才能稳住自己和刘楚玉的身体不至于下沉,而后便只能顺着湍急的江水漂流而下。他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刘楚玉带上岸,也不能将她带上岸。虽然刘楚玉的侍卫在找她,可那些想杀她的人一定也在找她,他们若上了岸,那便是自投罗网。
一直到天黑,月亮升起,他们才终于被江水带到一处浅滩上停了下来。那些刺客隐匿在山顶,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般高绝的功夫,必然是训练了多年的死士,这些人,一向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们定然会很快循着江水追过来,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换身衣服,伪装自己,安然避开这些人。
对上容止深沉的眼眸,刘楚玉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用力将他拉起来。不过片刻之间,她也已明白,现在首要的是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
纤细的女子拖着个虚弱的大男人,必然是怎么也走不快的,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江岸边的草太高,挡住了他们的身影,反正一路都没有遇上任何意外。穿过草丛,前方一片空地,视野豁然开朗,远处一叶亮光闪烁摇曳。刘楚玉眨了眨眼,扶住容止站定脚步。
“你看,前面好像有人家呢。”
容止也向前看去,手臂从刘楚玉手里滑出来,淡然道:“公主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是否安全。”
“不行。”刘楚玉下意识就一口否决,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容止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心里不由得欣喜不已,可笑容还没完全在脸上荡开,就听容止强势得有些发冷的话语响起。
“这可由不得公主,毕竟他们要杀的是你,不是我。”
弯起的唇线突然僵住,刘楚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容止已跨出了脚步。他的步子十分缓慢,却每一步都稳如磐石。湿湿的衣衫贴在背上,匀称优美的背部线条毫无掩饰的勾勒出来,可对于男子来说,他的身躯的确有些瘦削。
但刘楚玉却偏偏觉得他的背影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就像他们身后那坚固连绵的山脉,他永远站在前方,为自己抵挡狂风暴雨。
可笑得是,他也永远都是拿背影对着自己,从不曾回过头,给自己一个真心的笑容,更或许,就算拿背影对着自己,也是因为迫不得已吧。
唇线继续弯起,笑容依然荡开了,却不再是欣喜,而是黯然苦笑。
眼见容止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那片光亮里,刘楚玉开始有些局促不安,又不敢追上去打乱容止的计划,便只能在原地焦急的徘徊。所幸的是,很快有人从光源里走出来,匆匆向刘楚玉这边行来。
距离拉近,才见那是一个中年妇人,身着粗布衣衫,挽着简单的发髻,顺着风向,从那妇人身上飘出淡淡的鱼腥味,可见定是常年在江边打渔为生的渔民。
确定自己的判断,刘楚玉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不但容止无恙,他们也有地方歇脚了。而站在她面前的中年妇人也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刘楚玉一身湿漉漉的衣衫,衣服上脏污杂草沾染了不少,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这幅狼狈模样,的确让她放下了戒心。
看着那双灵动纯真的眼睛,妇人暗道这小姑娘定然不是什么坏人。脸上也随即显出了亲和的笑容,上前一步热情的道:“这就是容姑娘吧,你哥哥在屋里等你呢,快,随我进屋去喝杯热茶吧。”
容姑娘?哥哥?刘楚玉有些愕然,那中年妇人却已经熟络的拉起了她的手,引着往那光亮里去。走近后才发现原来是个很简陋的草屋。地面便是锄过的草地,屋顶是几个竹竿撑起来的架子,上面铺上了茅草,四周也仅仅就是用茅草编织起来的草席围成的墙壁。
屋里只摆了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张小木桌两个小凳子,桌上烫着一壶茶水,坐在小凳上的两个男子正在一边喝着茶,一边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什么。见刘楚玉进来,两人都停住了话题,向门外看来。
其中一个男子满脸胡子,看相貌至少有四十多岁了。另一个男子则一身白衣,灯光下能看清那人衣服有些湿黏还有不少污点,可他举着茶杯,浅尝辄止,疏眉阔心,好像这天下间无论什么东西,他都能品出其最独特的味道。
他微微侧过头,指了指旁边的中年男子,对着刘楚玉浅浅一笑:“妹妹,这是柳兄,今晚我们贸然叨扰,你可要给柳兄赔罪了。”
貌如浑水污泥中清濯莲荷,笑若无边苦海里曼珠沙华,那一瞥,让人挪不开眼。半晌之后,刘楚玉才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妹妹?哪门子的妹妹?赔罪?谁敢让她赔罪?
看着她眼底的疑惑,容止的笑意越来越深,轻轻咳了咳,又道:“妹妹,别耍小孩子气了,赶紧见礼啊,不然柳兄可不会收留我们了。”
刘楚玉紧紧抿了抿唇,压抑下心底的恼怒,哼,这人到底是怎么编排的自己,弄得那对夫妻一直拿着怪异的眼光瞅着自己。为了不泄露身份,只好配合容止,僵硬的上前喊了声柳家哥哥,结果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哪里做得来道歉赔罪的事。
那柳家夫妻根本不在意,只呵呵一笑,赶紧说道:“容姑娘别拘礼了,我们这简陋的地方凑合一夜也没什么,只不过以后可别再调皮捣蛋了,下次在打翻了船,可不一定有这次这样幸运了。”
刘楚玉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只得垂着眼不说话。那妇人不知怎么出去了,不过一会儿又捧了两套衣服进来,对容止和刘楚玉说道:“我这儿只有两套小孩儿的衣服,虽然不得体,可也总比穿着湿衣服强,你们兄妹就将就换着吧。”
瞥了眼那两套皱巴巴的衣服,刘楚玉皱了皱眉,容止却已经先道:“多谢柳嫂好意,我们兄妹感激不尽,来日定当重谢。”
“不必说这些话,两套衣服而已,不要客气了。”柳嫂呵呵笑着将衣服放下,又细心的牵了张草席当帘子把屋子隔成两边,随后才拉着自家汉子出门去,顺带关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刘楚玉便急忙问道:“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我怎么就成了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了?”
容止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边起身拿起一套衣服挑开草席帘子,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最好不要嫌弃这粗布衣衫,赶紧换下吧。”
说完便放下帘子去了另一边,衣带摩擦声响起,他开始换下衣装。刘楚玉却不甘心的继续追问,偏偏容止就是不搭理她。到最后,她也没了耐心,恼怒的一把掀开草席帘子,就要找容止算账,入眼的那一幕却让她差点就惊呼出声。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9 22:4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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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9 22: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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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9 22:5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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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09 22:51:00 +0800 CST  
草席帘子后,那枚昏暗的煤油灯下,容止额头上的汗珠涔涔发亮,他正拿着一只细细的银针往自己的腿上缓缓扎去。他的整只右腿肌肤都呈现出乌黑的颜色,大腿上靠近膝盖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正在一点点向外渗着血珠。
刘楚玉紧紧捂着自己的唇,轻轻的靠近,才看清楚容止腿上的好几处经络已经扎上了银针,毒素似乎被逼了出来,乌黑渐渐开始缩小,向那道伤口处慢慢聚拢。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不早说?”颤抖着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怎么能伪装得这样好?自己又怎么能这样大意?一路过来竟都未曾发现他腿上有丝毫异常。
伤口处的血珠越来越多,涌出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容止拿过一件换下的衣服叠起来垫在自己腿下,不让发黑的血流在地上。做完这些才抬头看向刘楚玉,虚弱的一笑:“我记得公主袖中一直放在那把钦赐匕首,可否借我一用?”
望着容止诚挚的眼睛,才缓过神来的刘楚玉又是一怔,为防着容止,锋利的宝剑确实从未离过身,可自那日给容止用了火阳散后,她就在没拿出来过,容止又是怎么知道的?但事有缓急,她并没有多想,便将衣袖一翻,拿出匕首递给容止。
“多谢公主。”容止又笑了笑,拔出剑刃放在油灯上翻来覆去的烤了一阵,这才收回来,看向自己的伤腿。
乌黑的毒血流尽,伤腿的颜色已基本恢复正常,只有膝盖边那道伤口周围还围聚着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色毒液,怎么也无法排出来。但见容止突然握着短剑向伤口处削去,可剑尖入肉了一半又忽然停下来。容止叹了口气,无力的靠在了小桌上。
看着他这模样,刘楚玉早已疼的心都碎了。几番折腾,容止还能撑到现在,那是他心性强大,可毕竟身体有限,他没有力气继续做下面的事。看着那道伤口,刘楚玉狠了狠心,一把夺过容止手中的匕首,轻轻道:“让我帮你吧。”
容止虚弱的喘息了一下,才道:“公主知道怎么做?”
跟着天如月多年,她看过一眼,便知道那伤口是掉落悬崖之前容止抱着她滚落在地上时被飞来的利箭滑伤的,而箭上带了毒,容止的腿才会变成黑色,他用银针刺穴逼出大部分毒血,性命是保住了,可余毒不彻底清除,他这只腿很可能会废掉。
然而要清除余毒,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割掉那黑色毒液围聚的整块血肉。刘楚玉眼见容止气力不足,无法一刀割下去,毒液若久留体内还是会继续扩散,所以尽管她不想也不愿伤害容止,可还是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放心,我尽量利落些,你,可要忍着。”刘楚玉看着容止,眼睛里全是坚定和自信,可心里却在发颤。
容止也在看着刘楚玉,他能看到她眼底深处隐藏的不安和恐慌,迟疑了片刻,最终却还是微微点了头,选择接受她的帮助。
刘楚玉小心翼翼的握紧剑柄,看准毒液涉及的范围和周围的血脉经络,手上用力,快速的旋动着剑尖,好在宝剑锋利,血肉被完整的削下来,并没有伤及经脉。腿上被划出一个血洞,血液几乎是喷了出来,不再是乌黑,而是鲜红的颜色。
那场景虽然看着恐怖,刘楚玉却反而松了一大口气,接过容止递来的银针,在他的指导下扎在附近经络上,很快止住了喷涌的血液。随后又选了自己身上比较干净的一处衣衫撕下一块给容止包扎伤口。看着自己的杰作,刘楚玉露出了松缓的笑意,毕竟第一次做这生生剜人血肉的事,而且对象还是容止。
忙了半天,才终于有空抬头去看容止的脸,见他额头上满是滚落的汗珠,唇上却浮着出世白莲般的笑容,仿若早荷缓缓绽放,瑰丽高矿,清幽洁白,惑人心魄,让人永生永世无法忘怀。
这就是容止,笑对疼痛,悠然迎接苦难的容止!
刘楚玉突然起身退开几步,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男子,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心疼。她早就发现了容止有笑对疼痛的习惯,可她从未问过。因为她明白,刚出生的婴儿都知道舒服了,高兴了会笑,弄疼了,伤心了会哭,要生生的扭曲人生来就会的表情,练就这样绝无仅有的本事,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那样的经历不能被提起,也不需要人去追溯,去可怜,去同情。
因为生来就高贵的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想了想,最终还是挪开了视线,看着他腿上的银针,奇怪的问道:“你的所有衣装都是我吩咐人准备的,一层层仔仔细细查验过,可什么都没有,你的银针到底是藏在哪儿的?”
容止虚弱的靠在小木桌上,抬眼笑看着刘楚玉却不接话,刘楚玉撅了撅嘴,坏笑着又道:“不行,等回了府,一定得把你脱,光了从上到下好好查验查验。”
这下容止总算接话了,缓缓的道:“公主要是不介意,现在就可以查验啊。”
刘楚玉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挑眉嗤笑:“我当然介意了,你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我现在可没有火阳散给你用了。”
“是吗,公主大可以试试,看看容止不用火阳散,是否会入错地方?”
“你…”
知道容止是取笑自己初夜出丑的事,刘楚玉气得胸膛都剧烈的起伏着,瞪着容止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说得可是正经事,你不要想歪了。”
容止轻笑出声,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向刘楚玉:“容止说得一直就是正经话啊,是公主自己想歪了吧?”
刘楚玉气得直跺脚,指着容止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掀帘子,哼道:“孤不跟你等平民一般见识。”说完放下帘子扬长而去。

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11 17:4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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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11 17:4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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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梁锦秀1  发布于 2015-01-11 17:43:00 +0800 CST  

楼主:梁锦秀1

字数:212868

发表时间:2014-08-11 02: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18 18:10: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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