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了，更新随心

鹿涿（zhuō）鹿犹将（J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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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回家，从市中心到郊区。
少年烦躁地脱掉外套，只余一件短T，与周围一众裹得严实的行人走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风很冷，却降不了他心中的热。
烫的快死了。
"鹿少!zero886来吗?"电话那端的人吵的他更加烦闷，答了声不去后按了挂断。
在别墅门外站着又吹了会风，他才从外衣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很暗，家里像是没有人在。
他皱了皱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钻进鼻子里。
三步并两步冲上二楼，撞开主卧的门。他冷笑一声看着里面一跪一坐的两个人。
跪趴着的男人看起来并没有比他大多少，臀上一片凌乱的鞭痕。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啧，还真是香艳。
"鹿先生今儿这么有兴致?不如我来给您服务啊。"他说着动手解皮带，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得地上的人猛一哆嗦。
"阿涿，你别胡闹。"坐着的人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来走到少年身前扣住他的手。
"真对不起啊，突然回来坏了你的好事。"鹿涿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要么打我要么让这个人滚。你玩儿可以，别带回家。"
"更别被我撞见。"
裤子松松垮垮的吊着，露出一截好看的腰线。
"你先走，今天真的抱歉。"
那人没说话，提上裤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屋里剩下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却异常紧张。
鹿涿轻轻笑了一下，懒懒散散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浑身像没骨头似的窝在那儿。
"你是不是嫌我最近脾气太好了点？"
"那您是不是觉得我没脾气？能容许你带人乱搞?"
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鹿犹将没说话，把那鞭子捡起来又握回手里。
"动手可以，别用那东西碰我。脏。"
鹿涿抬起眼皮看了下，动也没动，继续玩手机。
男人把东西收进柜子里，在床上坐下。一把夺过他玩着的手机扔向一边。
"喝酒了?"
"你管的着吗？"
被他又呛了一下，鹿犹将脾气终于被激了起来。
"鹿涿，你就这样跟爸爸说话?"
少年无所谓地笑笑，眼神里满是轻蔑:"怎么，你还不满意了？"

薛纯从里面出来后就接到了朋友打过来的电话。一想到刚刚的事情，他内心久久平静不下来。找个人吐槽下，也好。两人约了他上夜班的地方见面，聊完了正好工作。
……
"我的天，所以你准备怎么办？以后还跟他联系吗？我早说了你不要碰这些大人物，你不肯听觉得他人好……"
喝了口酒，薛纯脸上不正常的红色才消下去一点:"啧。你难道觉得鹿先生以后还会约我？"
"为什么不会？你在A城这圈子里多有名啊，找你的人可从来不会少了。像他们这些人都好面子，内部也互相比着呢。大不了以后不带回去了呗。哎，所以你说那两人什么关系？"宋斯理喋喋不休，好奇心颇重。
"关我什么事，就是被撞见了不太好看。他约我就去呗。"
宋斯理觉得无趣，又喝了几杯，陪薛纯待到十点半起身离开。
薛纯进工作间换了衣服，端上盘子去给886包厢送酒水。一群男男女女玩的很high，尺度也挺大。
呵，他觉得挺没意思。
"哎，那边那个。对，就是说你呢。过来给小爷把酒满上。"
薛纯抬眸望去，一个黄毛少年斜倚在沙发上看着他，目光不善。
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他倒酒。
只是个自视甚高的S(๑• . •๑)B富二代罢了，他也懒得计较。
"朋友，兄弟，我大爷?真不来玩会，刚许晖远也过来了。"离得近了，听见黄毛在打电话。
"他来不了。"那边声音低沉，听起来很醇厚，"你也早点回家。"
邹星恺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和端着酒瓶站在边上的薛纯四目相对。
捡起手机，声音发颤:"鹿，鹿叔叔。我，您别……别跟我爸说。"
"不会，以后别约他去那种地方。"
鹿犹将挂了电话，盯着那禁闭的门，眸光深沉。

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鹿涿冲了个澡也不上药就趴床上睡。
头疼，胸口发闷。房间里只听得到压抑的喘息声。
怎么回事，明明很久都没有犯过了。
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睛里是一片空洞。他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还是压不过细细密密的疼痛。
双手抓住被角，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紧紧不放。
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被闹铃吵醒。
洗漱过后推开屋门适应了下蓦地变得明亮了的光线，拿了桌上的手机背起包就要走。突然又回过头看到坐在桌前拿着平板的鹿犹将。
"过来，吃点再走。"
"您做的、难吃。"鹿涿皱着好看的眉，声音冷冰冰的。
不再管他，爱吃不吃。鹿犹将拿了一个三明治，在他推门出去后嚼了嚼。
哼，明明很好吃。
鹿涿踩着铃走进教室，径直走向最后一排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差点疼的弹起。
邹星恺看到他就两眼放光，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万分惊恐，絮絮叨叨地说下次一定要约鹿涿去zero。
"昨天布置的数学卷子放桌上，我检查。没做的出去站着补。"老师慢悠悠地从讲台上走下来，一个个翻看。
"完了完了，我昨天本来要抄你的然后忘掉了。怎么办啊鹿哥？"
面无表情地从桌洞里扒拉出自己的试卷拍到他桌上，鹿涿拿了邹星恺的空白卷子站起身。
邹少爷想了想，明白了什么。把悬着的心收了回去。
"鹿涿，你怎么回事?"
"出去补。"
……
下课铃一想，邹星恺就从后门溜了出去。看到鹿少爷无所畏惧的靠着窗玩手机。
"你爸又动手了?"
鹿涿撇了撇嘴，看到老师从前门出来转过身收手机拿笔写题一套动作变得飞快。
待人走后才点了点头。
"啧，心疼你1s。"
"滚。晚上喝酒。"
邹星恺咧开嘴笑，揽上他的肩:"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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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习跟邹少爷去了zero，鹿涿抬眼打量了几番，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不知道邹星恺为什么几次吵着要他来。
"啧，咱能不光看外表吗？好东西都在里面呢。"
淡淡哦了一声，跟着他往里进。
领班把他们还是带到昨天那个包间，鹿涿进去坐下后拿起酒水单看了眼。还是觉得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清吧。
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最下面的一行小字。他冷哼一声，就要走人。
邹星恺忙着给许晖远打电话，剩一只手急吼吼地拉着他不让走。挂断电话才发了火，脸上明显的不悦:"鹿哥你怎么回事啊？说不来就不来，说走就要走的。咱兄弟三个好不容易能出来聚一下你别不给面子行不行啊？"
"我不给面子?邹星恺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进？"鹿涿把单子拍到他脸上，恨铁不成钢。
邹星恺愣了，看了半天也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鹿涿叹口气，拿出包里半瓶矿泉水灌了一口降火。
"你说这里面有好玩的，是什么？"
"喝满3000块有美女喂你吃费列罗，嘴对嘴那种。"邹星恺昨天就想玩儿，但可惜请客的人不是他。只能看着人和美女玩。
"那你知道，费列罗里面是什么吗？"鹿涿气红了眼，"我告诉你。那是冰o(╯□╰)o毒。"
"啊？"
"藏在巧克力包装纸里面的。邹星恺，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会出事的。"
出去以后不想回家，许晖远提议去龙桥飙车。好久没放松了，鹿涿点点头表示同意。
邹星恺自然没意见，他刚刚吓个半死，整个人还在哆嗦。
在跑道上开了一圈热身，鹿涿没开出感觉。事实上他也吓了一跳，只不过是后怕万一今天没跟邹星恺去zero，哪天他自己一个人真出事了怎么办。
许晖远看着前面那辆centenario漫不经心地飙了几圈，加速超了过去。鹿涿瞥见了，跟着踩油门。
又一圈跑完，开门下车。
然后就看到场边面无表情站着的鹿犹将。
"回家。"
"凭什么?你说回去就回去我多没面子?"鹿涿少爷脾气来了，脸色也臭下来。
鹿犹将往前走了几步，气势凛冽。没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昨天才教训了一顿的儿子。 这小子真是欠收拾，他清楚自己下的手有多重。居然还有力气跑出来飙车。
"不是，鹿先生，鹿总。您行行好，放过我成不?每天见面就是吵架、动手。您觉得有意思吗？"
被他话语一激鹿犹将的脾气也上来了:"说我?你自己瞧瞧犯了多少混事惹我生气?嗯，鹿涿。我管不了你了试不试?"
鹿涿红了眼:"你有没有资格管我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许晖远和邹星恺见这两个人没说几句又吵起来了，不敢跟鹿犹将杠。只能把鹿涿往后拉。然而平常也没发现鹿少爷有这么大劲，两个人去拽他却动都没动一下。
"放开，让他过来。"鹿犹将脸黑了下去，也不管在哪是不是有外人看着了，"要跟我动手是吗？你还真是无法无天。"
"鹿涿，我以为你妈妈把你教的很好。"
邹星恺暗叹一声MMP。这两个人简直了，讲话跟刀子似得一句句往对方身上戳，非要最后都伤的鲜血淋漓才开心。
拉住鹿涿的手上又加了点力，却被这身上没几两肉的小子一把推开。
"你怎么敢提她?"
鹿涿疯了一样冲到他爸跟前，眼睛红得吓人，布满了血丝。一拳怼过去却被轻松闪开。鹿犹将蹬着他，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下倒，腿先蹭到底又翻了一周，摔到后背才感觉到昨天晚上的伤火辣辣的疼。他索性不起来了，闭上眼睛沉在黑暗里。
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你们都走，让我一个人待着。
邹星恺最擅察言观色，敲敲伸手指了下鹿总裁，冲许晖远努努嘴。
许少爷会意，两人相携离开。
有些东西是不想被人看到的，比如伤痛。
他们不知道鹿涿到底什么情况，但他们可以默默陪着他，他不想说就什么都不问。

天色很晚了，虽然知道鹿涿平时住校不回家但鹿犹将还是一整天心神不宁。去学校宿舍问了发现他经常夜不归宿，他才知道这孩子好好的有家不回非要申请住校是干嘛。
派了几个人去找，才知道在龙桥这儿飙车。多危险，身上还有伤。
看到孩子单薄的背影他本来想着算了，不发火。可惜鹿涿不给他机会，一字一句皆是火上浇油。
他努力忍住，却还是口不择言。
母亲是鹿涿心上最深的一道疤，也是他们父子两人隔阂的鸿沟。
他不应该提的，知道他反应会很大。
踹过去的时候没控制住，踹完了又后悔。
尤其是看到他，孤孤单单的在地上躺着。
一起的那两孩子到挺懂事，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叹了口气，伸手去扶鹿涿。
这才发现他牛子裤划破了一个大洞，腿上的血一点点往外渗。
大冬天的穿的也太少了点。
摸了半天只找到一张餐巾纸，却根本止不住那其实并没有多少的血。
"等它自己流就是了。"鹿涿曲腿坐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睛里的红色褪了下去。
鹿犹将没理他，去车上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包纱布。按在伤口上止血。
少爷享受着他爸的服务，从外套里掏了支棒棒糖。剥了糖纸叼着，玩手机。
"回家了。"
鹿犹将伸了只手过去，心里默数三秒中后要是他不给面子就收回。
鹿涿笑了一下，握住那还有些温热的大手顺着他的劲儿站了起来。
夜空微亮，心中暖意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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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刀后糖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要成年了，更新庆祝一下。(ฅ>ω<*ฅ)

单机中(๑•ั็ω•็ั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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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犹将驱车回家，两人一路无话。
看着翘着腿坐在后排玩手机的儿子，竟不自禁地感叹果然像我。
"前面停一下。"
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但鹿犹将还是踩了刹车停在路边。
鹿涿下车，径直往前拐到了一个巷子里。
一支烟没抽完，他提着个盒子回来了。
"难闻死了。"
知道他是在变相关心自己身体，鹿犹将笑着把烟掐灭。然后开窗通风。
"拿的什么？"
"猜猜看。"
鹿少爷表示我就是随意敷衍一下，其实没想让你答。
"不知道。"
"啧，让你猜还真猜啊？"鹿涿撇撇嘴，摇下车窗吹会冷风散热。
"我儿子让猜我敢说不吗？"
鹿涿不说话，低头继续玩手机。
回到家，他刚想开灯。却被鹿涿拽到了餐桌旁坐好。
打开那个盒子，是一个模样精致的小蛋糕。象征性地插上一根蜡烛，从鹿犹将裤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鹿涿顿了下:"生日快乐，鹿先生。"
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天天忙工作弄得时间错乱完全忘了还有生日这茬子事。他们父子两个过了好几年也没记过对方生日。今天鹿涿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非常不适应。
"别多想啊。碰巧想起来，正好路过。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
"哦。"鹿犹将在心里笑他口是心非，"谢谢儿子。"
"切，客气什么。"鹿涿把灯开了，昏黄下看不清神色却显得面部棱角很柔和。
"吃啊。知道你不喜欢甜食买的无糖蛋糕。"
鹿犹将尝了一口。心想鹿涿你个小骗子。
很甜很甜，全溶在了心里。

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鹿涿呆呆地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心里复杂的如一团乱麻。
没有想过鹿犹将会来找他，住校半年从没人关心过他每天都去没去上二晚、几时回的寝室。
他一个人住单间，因着成绩好背景深不主动惹事老师索性也对这些不守规矩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不明白鹿犹将是怎么兴致突起去寻了，反正不可能是正好在龙桥碰上。
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想起了今天是那人的生日。况且明明可以装作记不得而忽视，反正也如此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还特意去给他买了蛋糕呢？
一脑袋挤着这么多乱七八糟想不通的东西，折磨的他愈发无法入睡。
挨到半夜起身去厨房倒水，想要润润干的冒烟的嗓子看能不能缓缓心情。又因为没有开灯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
动静不大，却是让客厅的灯"啪"得一声打开了。
鹿犹将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他。
"你怎么还不睡？"
"怎么下来了？"
同时开口，竟是很和谐。
"喝点水。"
"睡不着吗？"
"没有。"鹿涿下意识地缓缓摇头。
鹿犹将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烧点水吧，不要喝凉的。"
话刚说完站起身就见鹿涿行至茶几前把他早放凉了的半杯茶水一口闷了，末了还点评了句:"好苦。"
"我说什么话你都不听是不是?自己胃什么德行是能这样折腾的吗？"
"看不惯你就别管。"鹿涿上楼，无视他已经接好的水。
鹿犹将默默看着他走远，背影萧条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出事的时候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儿子也被迫长大。
父子间矛盾不断，今天刚给他过了生日。之后说话又继续夹枪带棒、咄咄逼人。
他并不是没有试图去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可鹿涿是个油盐不进的。
这一点倒是特别像他年轻的时候，死犟。
每每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挑起了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听不得这些。甚至动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