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文】新女驸马之离殇(续电视剧)

第四章

盛夏时节,似乎一切尘埃落定,万物生机勃勃,王朝和人生都已经重新开始。
虽然皇帝仍有任性妄为的时候,但多得张绍民尽力规劝,年轻皇帝性子并不刚愎自用,多数还是随了张绍民的意见,整个帝国实行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与邻国之间广开口岸、互市贸易,为了吸纳人才、选贤任能又临时增开恩科,几月过去也算慢慢走上了正轨。
青年丞相大权在握,却仍然茕茕孑立,俨然成了派系拉拢争抢的对象。天香公主因与皇帝一母同胞又感情亲厚,寡居后更招来不少王公贵族说和婚事。但这二人的态度却都是暧昧不明,只推说先皇驾崩未久,现下谈婚论嫁不合时宜。
年轻的皇帝却另有打算。
一日天清气正,皇帝晚间摆了宫宴,请长公主和张丞相一叙。
天香一身纯色素白长裙,头发简单插一支白玉钗挽起,一些没拘束的发丝闲闲的披在肩上,慵懒之余,举手投足间的女儿情态将皇帝都唬了一愣——月余未见,怎么平添许多风韵,之前那个毛毛躁躁的疯丫头呢?
陆续端上来的菜品并不繁复,也没什么隆重的仪礼,氛围更像是家宴。
皇帝坐主位,天香与张绍民相对而坐,三人寒暄几句,进入正题。
皇帝单刀直入:“皇妹,寡人听闻你和丞相二人情非寻常,之前先皇指了冯绍民为你的驸马,你还好一阵伤心难过。现在,经历这许多之后,你二人兜兜转转是不是也该……”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3 14:55:00 +0800 CST  
天香抬眼看了看张绍民,张绍民低头敛眉,盯着手里的酒盅出神。
“皇兄,说到先皇,有件事情我正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先皇在时,我没有好好尽孝,没有为他老人家分忧解难,反而时时闯祸让他忧心。待他驾鹤西去后,难免追悔莫及。”说到伤心处,一抹哀伤浮现在天香脸上,“现在朝中无事,我想为先皇守陵三年,也为自己求个心安。”
“什么?!”张绍民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到了桌上,天香,你何至于此。
“这怎么行,朕的江山还需要你帮忙看顾呢,皇妹可不能只想着自己松快。”皇帝瞪一眼丞相,暗自责怪他不够稳重,“很多事情,张丞相没有你的支持也推行不下去的。”
这倒是实情,丞相虽然已为官多年,但资历却是内阁中最浅的,虽领丞相职,但诸多改革措施被其他官员严重掣肘。
皇帝自己是个不管具体事儿的,执行层面就免不了通过天香以各种手段敲打那些个官员,毕竟天香出面就代表了皇家,又避免了皇帝和文官撕破脸面。
“皇帝老兄,虽然现在难是难了点儿,但是恩科一开,拔擢上来的都是天子门生,有丞相在,你自己再上点心,形势会发生好转的。”天香拍拍皇帝的肩膀,“再说啦,皇陵距这里不过五十里,有什么紧急事务我会回来帮你的。”
“可是……你的婚事……?”
“别可是啦,什么昏不昏的,就这么定啦,来,喝酒!”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3 19:02:00 +0800 CST  
皇帝被灌了几杯就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天香差人把他扶回寝宫安歇下了。
张绍民低头喝着闷酒,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天香也就陪着只顾吃菜,气氛莫名尴尬。
壶里的酒见底,再倒不出一滴。张绍民失望的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顿,长叹一声道:
“殿下,皇陵虽距此不远,环境也很优美,但我朝尚未有过皇亲国戚长期守陵的先例,周边很是荒凉,也无甚热闹好玩的处所,怕殿下不几日就会感到无聊。到时候,圣旨已下,昭告天下,可不便哭闹着回来。”
天香冷冷一笑,回道:“丞相多虑了,本宫是去尽孝心的,原本也没打算去繁华乡里寻开心。”天香心下不悦,拿起官腔来,“怎么,本宫在丞相眼中就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吗?”
张绍民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七八分,“臣醉言醉语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免了。既然丞相醉了,就早些回去歇下吧。本宫也累了。”
“谢长公主殿下。”
张绍民起身行礼,醉眼迷离目送天香离去。
天香,若非我咄咄相逼,你是不是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是我看轻了你——
看轻了你对驸马的情意。
也看轻了你坚守那份情意的意志。
高洁如你,绍民如何配得上啊……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3 22:09:00 +0800 CST  
又被吞好几次,无语。晚上再发。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4 14:58:00 +0800 CST  
快被度娘气哭了。。。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4 18:59:00 +0800 CST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4 19:44:00 +0800 CST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4 19:46:00 +0800 CST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4 20:06:00 +0800 CST  
被问及日后有何打算时,李兆廷望着冯素贞道:“自然是听素贞安排,素贞去到哪里我便追随到哪里。”
冯素贞并不回应李兆廷,只淡淡道:“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在这边住一阵子。”
李兆廷没理解冯素贞意图,“素贞,若是想游览一下大好山河,我们倒是可以盘桓几日。”
冯素贞摇摇头,”我所谓住上一阵子,就是要像这里的人一样生活,在这里有个营生。“
“这里物产匮乏,有半年时节都干旱苦寒,且不说你们来自中原气候温润地带,难免水土不服,就是本地人,生活也并不容易,赶上年景不好的时候,能吃口饱饭就算好的。”刘长赢原本白皙的脸庞现在已经显出日光过度暴晒后的颜色。”冯姑娘还是三思而行才是。“
”我意已决,长赢兄不必再劝。“冯素贞又转向李兆廷,”兆廷,你不像我是习武之人,你身子骨弱,这里气候怕是不适合,不如,你回妙州去吧。“
”这……“李兆廷一时语塞,他是极不情愿留在此地的,毕竟一向身娇体弱,之前被刘倩保护的极好,更是娇气的紧。
但要让他离开冯素贞,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既然素贞要留下,我哪有自己离开的道理。“
”边塞苦寒,流民很多,大多逃去中原或江南地区,有许多废弃的房屋,找个地方住下应该不是难处。“刘长赢见她二人决意留下,也不再多劝。
冯素贞认定了要做的事情,李兆廷怎么拦得住。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5 21:17:00 +0800 CST  
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茫茫黄如天。出关不远便是这样的景色。
关内绿树如茵,杨柳垂绦,关外沙海茫茫,雪峰连天,杳无人迹。
在刘长赢的协助下,冯素贞很快赁了个一进的小院。
原本李兆廷也想住进去,却被冯素贞拒绝了。
“我看还是给兆廷在这附近另外找一处地方吧,长赢兄,还需麻烦你多费心。”
刘长赢点头应下,“冯姑娘客气了。”
李兆廷此时却是慌了。
”素贞,有些话这一路我已经想问许久,每每难以启齿,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两小无猜,眷侣天成,经历许多坎坷有今日光景并不容易,不愿再生罅隙,事事随你心愿。可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想与我为妻,执手偕老?”
李兆廷问出这句话不知花了他多少勇气,他怕,怕一个早已在心里成型的答案明确无误的从冯素贞嘴里说出来,那时便再没有退路。
冯素贞与李兆廷这近一月风雨同路,条件所限,孤男寡女常常共处一室,却因着冯素贞的态度,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不曾越雷池一步。
冯素贞一路上也在不停拷问自己与李兆廷的感情该如何归属,最后的答案却是她宁愿与李兆廷劳燕分飞,也不愿委委屈屈的过起家庭生活,只是一时不知如何与他说起。
更何况她心中对李兆廷感情的红线已然断了,破镜难圆,何苦自欺欺人。
“兆廷,我早该与你言明,回避许久是我的不是。”冯素贞墨染一样的眸子带着一丝歉意,但又无比坦然,“妙州闺中,我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和你,一人占据我半个心房,我愿意为了你们舍弃生命。驸马府上,我心里装的是江山社稷,朝廷庙堂,你和父亲是过程,不再是目的。现在,我脑子里纷杂的很,这百姓这天下,一路观之,一朝一夕,一茶一饭的改变竟还需要许多的作为,我辈岂能无动于衷?夫为妻纲,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然而我必然无法达到圣贤书里对妻的要求,何苦还拖累于你呢?”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陪着你,甚至和你一起做都可以。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
冯素贞缓缓摇头,“兆廷,我说了这许多,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6 10:08:00 +0800 CST  
冯素贞的情感变化我个人解读,出发点是绝不能狭隘的,她在电视剧里也是可以经纬天下的女子,结局她是委屈的,但我想最关键的委屈还不是与天香离别,而是失去了实现治国理想的途径。所以,她离开李兆廷,动因并不是天香,但根子上还是天香(因为不爱李了)。
然而呆子自己怎么能知道这种事情呢,所以她脑子乱啊。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6 10:19:00 +0800 CST  
冯素贞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利箭一样刺穿李兆廷的心脏,他一瞬间面如土色,呆立当场。
刘长赢在一旁虽不知他二人发生了什么导致决裂,但听冯素贞竟是个心怀天下的女子,与他内心理念十分契合,心中无限感佩。
“冯姑娘,巾帼不让须眉,长赢佩服,有需要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长赢必当竭尽全力。”
冯素贞点点头,“多谢长赢兄,日后多有不便处,还望多担待。”
“哈哈,好说,好说。驸马果然不是池中物,我之前确实没看走眼。”刘长赢本是个羸弱书生,一腔热血却报国无门,困居边疆实非他所愿,郁郁不得其志,正自困苦彷徨。
驸马足智多谋和家国情怀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以为她身份暴露,就此打算隐居不问世事了,当时私下里还和张鑫好一顿感概痛惜。
这下可好,冯素贞若留在这里,还存了做事的心思,他刘长赢双手欢迎:一来,他二人可以再常常对谈国是,一解在此了无知音的处境;二来,若真有什么事情可做,驸马能力出众,他二人搭档也许真能做出什么实绩来。
刘长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引起李兆廷不满,他忍不住冷哼一声。
“烦劳长赢兄帮我在这附近找个住处,素贞要做什么,我自会协助,如不是必要也不便打扰你夫妻二人。”李兆廷性格软弱好欺,但他素来见人下菜,对别人底线心里明镜似的,认定冯素贞对他仍是念旧情的,不会冷若冰霜、翻脸无情。
他的如意算盘是,在天天能见到冯素贞的地方,死缠烂打、绝不妥协,做官那时候喝的烂醉如泥去驸马府闹事,就是这性子惹的祸。
刘长赢对李兆廷也有所了解,如何不知道他的意图,怕他天天拿那些个私情酸爱骚扰冯素贞,特意给他选了个城区对角线上的房子,要想天天见素贞,怕是要跑断腿。
冯素贞为这事还特意谢过刘长赢,两人相对而笑,心下默契。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6 17:40:00 +0800 CST  
第六章

冯素贞抵达边塞的时候,这里春色正浓,气候宜人,又赶上朝廷开放边关贸易,一时间抄着各地各国口音的客商云集。
李兆廷对刘长赢找到的房子并不满意,虽然价格合理,设施也齐备,却离冯素贞太远,步行走半个时辰才到。
但冯素贞让他赁下,理由是现在暂住人口增长太多,恐再难寻便宜合适的赁屋。
他没说二话,便赁了下来,大不了以后买匹马代步,也不能现在违了心上人的意。
冯李二人分别安顿下来,在刘长赢陪同下逐渐熟悉环境。
这位于帝国西垂的边塞有个寓意深刻的名字——安定。
这片疆域原是羌人归附帝国后并入帝国版图的,一直由册封的安定王自辖自治,与中央王朝朝贡不辍。二十年前,安定王离世后下属叛乱,试图独立称王,中央王朝一纸楔文,发兵征讨,一举将叛贼驱逐至千里之外,后设立直属的军事管理机构安定卫,自此安定并入帝国的管理半径。
这一仗,正是先皇在位时的军事行动,现在仍泽被后代。
安定承平二十年,帝国统治日渐混乱,国库空虚,卫所的兵士戍边待遇没有增长,反而常常被贪污克扣,军队怨声载道,战备松懈,战斗能力已经不可与之前同日而语。
安定城郭深厚,踞险而设,扼住西部咽喉要道,战略地位突出,但作为军事要冲,经营的却不很成功。
本朝军籍和军功是承袭制,军官阶层和特权世代相传。传至当代,都荒于学习军事理论,也没有实战经验。戍边的底层军户屯田成了主业,还受到军官阶层的压迫和剥削,流失严重。
刘长赢来此未足半年,已经将情况了解清楚,对冯素贞自然知无不言。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7 16:08:00 +0800 CST  
刘长赢带罪之身发配安定,没有自由离开,不论他务农还是做工、经商,他只能是庶民身份,人微言轻,所以他很好奇冯素贞后续打算。
冯素贞和李兆廷二人现在不也是庶民了么,只是比他多些人身自由。
冯素贞倒是不急,安定除城池外,还下辖了周边四个县,地域广袤。关外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帝国当年强力的控制,但仍在帝国国威威慑范围内,只要不过于深入孤野,也少见其他政权势力,只零星一些流寇打劫过往客商旅人。
关内关外,冯素贞自然都要走走看看、了解清楚。刘长赢不得离城,冯素贞转完安定城之后,他就无法再与冯李二人一起行动,直叹可惜。
这日,冯素贞和刘长赢、李兆廷分别之后,回家准备第二天出城的行装,关内四县仔细调研一遍,应该要花不少时间。冯素贞没雇下人安排家事,现在所有事情都自己动手,难免笨拙,拉拉杂杂整顿好明天要用的行李,天都黑了。
无双驸马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她看着厨房里自她搬进来没用过一次的冷锅冷灶发愁,这个点钟路边售卖食物的摊贩也收摊了,何况这城里原本也零星几家。
踌躇半晌,冯素贞决定找邻居帮忙。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
她敲开隔壁一户人家,说明来意,还不忘借几根青菜一个窝头。这家主人是个中年汉子,和妻子对望一眼,大概是没见过没有自己下过灶的穷书生,一脸不可思议。
这书生一身豆黄粗布儒衣,长相端得标致,举止文雅,说话也柔声细语的,看着还算聪颖,怎么是个呆子?
中年汉子回头和妻子招呼一声,跟着冯素贞到她厨房一看——连一把柴火都没有。
中年汉子瞪着眼珠子返回家里抱了一大捧柴火回来,娴熟的先把火点着,左右一看,既没有砧板,也没有菜刀。
揭开锅盖,什么都没有。
中年汉子感觉支持她独立下厨难度太大,立刻打了退堂鼓,“呵呵,冯兄,灶烧好了,用完了可别忘了熄火。你尽快下菜,别把锅烧穿了。呵呵,我先告辞了。”
冯素贞千恩万谢送他出去,说了很多文绉绉的话。中年大汉帮人没帮到底,承受不住那溢美之词,落荒而逃。
她手里抓着一把借来的青菜,捏着一个硬邦邦的窝头,差点被别人把门摔到脸上,样子别提多滑稽。
她叹口气,天香看到还不得笑到肚子疼,肯定会说她这个有用的也有没用的时候。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7 22:42:00 +0800 CST  
话说,天香现在怎么样了呢?
一个多月过去了,朝廷除了颁布几项减税负和轻徭役的法令,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她和张绍民的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呢?
冯素贞站在院子里胡思乱想,猛地想起锅在干烧,一个箭步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先浇了一瓢水进去。一股水气滋啦一下腾起,蒸的她脸蛋皮肤湿润不少。
还好。
烧了满满一锅开水,绝大多数都舀出来做洗澡水备用,剩下一点水煮青菜,窝头靠在灶膛边上烤热,一顿健康美食完成了。她很得意,觉得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她,直到她发现没准备筷子。
她站在那口黑黝黝的锅面前,觉得水里摇曳舒展的几根青菜在嘲笑她。
她一瞬间深深认同了“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原本是劝解君王实行仁术,现在看来从君子不理杂务的角度也有些道理。
她胡乱填饱了肚子,想着等游历四县回来还是得找个佣人,不过可要精打细算,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和呼吸一样自然,现在没了做官的俸禄,再没个营生,只出不进可不是长久之计。
以前她不是处于深闺,就是高居庙堂,哪里有过这种升斗小民的心思。现在处境毕竟变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回忆起以前的生活,妙州那个天下第一美女的身影模糊而遥远,京城里那个绝世驸马的生活却鲜明生动,一幕幕好似发生在昨天,还有那张笑起来梨涡深深的脸。
一抬头,天上一轮明月,低悬在夜空,似乎伸手就可以摘下来。
边塞果然有边塞的美,美得动人心魄。
月光照在呆立院中的人身上,在地上投下颀长身影——这美景,好想分享给远方的人。
一个人欣赏,竟觉得浪费。
春寒料峭,边塞更是如此。
风透衣衫,冯素贞感到冷的时候,手脚已经冰凉。她心里脑中都昏昏沉沉,将就洗了澡,濡湿着头发钻进比她还需要温暖的被窝里。
难得一见的明月光,月色穿透窗户,也穿透了她的眼帘,勾起她许多情思,辗转反侧。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8 14:23:00 +0800 CST  
“驸马,天晚了,请安歇吧。”
“公主,你先睡吧,我还要读书百页。”
“驸马,请让天香尽为妻之责。”
冯绍民一愣,无奈放下书。“好吧。”
随天香走向卧榻的那几步,冯绍民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天香再怎么纯净无邪,也是传习嬷嬷亲自调教过的,能否轻易蒙混过关?自己要不要坦白身份?
天香伸手过来解她衣带——看来嬷嬷也真是悉心教授了。
“还是……我来吧。”冯绍民对天香淡淡一笑,气定神闲,抬手解开她衣服的结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天香羞怯难当,眼睑低垂着,静静等待她的驸马下一步动作。
冯绍民上前半步,一手揽着天香的纤腰将她抱进怀里,一手顺势将她外衣褪下。
头颈交叠,气息交缠。
意识到这境况的两人,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体温陡然升高,干柴烈火似乎一触即燃。
冯绍民头大如斗——骑虎难下,怎么办?
驸马可不是寻常人,她凑近天香耳边低语道:“盈盈一握楚宫腰,赛雪肌肤温如玉。天香,你好美。”
天香被这低沉温柔的声音魅惑了心神,紧紧回抱驸马的双肩,沉醉在温暖又柔软的怀抱里。
冯绍民低头轻轻吻上天香的额头,点到即止,也该结束了——好好睡一觉吧公主。
却看到天香闭着眼睛,扬起小脸等待着她,睫毛微微扇动,楚楚可怜。就像一朵娇嫩的小花,刚刚盛放了自己,在等待最美丽的蝴蝶停留。
唉……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9 16:11:00 +0800 CST  
冯绍民心下一片柔软,叹息一声,吻上了那甜美软糯的双唇。
天香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生疏却热烈的回应,渐渐激起冯绍民深埋着的原始欲望。
冯绍民揽着天香腰际的手臂慢慢收紧,几乎用尽所有的气力,要把她深深嵌入自己的身体。
天香感受到她的渴求,全身心的迎合她,双手攀上她的脖颈,更加深了这个吻。
随着吻的加深,冯绍民的身体像炭火一样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爽地方。
她随手脱了外袍,还不松解,竟然又把中衣脱了,露出细腻柔润的双肩和系得紧绷绷的束胸。
“呀!”天香一脸惊恐,一把将她推开,“你是谁?!驸马呢?”
冯绍民没有防备,被她推到在地,一头撞到了桌子角上,发出“咣”的一巨声。
冯素贞一个激灵从梦境中醒来,头痛欲裂,心痛难忍,天香的问话让她如鲠在喉,竟扶着床沿干呕起来。
一身衣裳都被汗浸湿了,冯素贞自己摸了摸额头,明显发起了高烧。
尽管她此时身心俱疲、狼狈不已,心里却暗自庆幸这只是一场梦。
栩栩如生、如幻如真,她梦醒一霎那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甚至现在仍深陷在梦中情境里,有些回味和遗憾。
但她仍然是庆幸的——现实中她并没有对着天香期待的小脸心软。
“咣咣咣咣咣……”万籁俱静的夜色里传来刺耳的砸门声。
冯素贞分辨出砸的是自家门,起床披上外袍,缓了口气,走到门口问道:“请问哪位?”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19 18:25:00 +0800 CST  
“素贞,开门!是我!”李兆廷大着舌头嚷道。
“兆廷,现在很晚了,我要歇息了。”冯素贞蹙起眉,这是又喝醉了来耍酒疯。
“咣咣咣——”
“开门,开门!我有话对你说!”李兆廷不依不饶。
“咣咣!”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别吵到其他人家,先进来吧。”冯素贞太阳穴突突跳着,仿佛要裂开,拉门栓的手也使不上几分气力,仍不忘提醒,“在外还是要称我绍民呀。”
“素贞……你是冯素贞!你不是什么冯绍民!”李兆廷东倒西歪的推门进来,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冯素贞一身的汗,被边塞的高原夜风一吹,身体表面一丝温度都不剩。
她有点体力不支,裹紧外袍回身坐在了石凳上,无奈道,“兆廷,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了早点回去休息。”
“素贞,自从你说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你我自订婚以来,这一路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柳暗花明,怎么,最终反而是我们自己走散了?“李兆廷哽咽着。
冯素贞听他这样说,心中也无限感慨,虽然不忍心说些狠心话,但她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的道理,“兆廷,感情不是没有阻碍就能修成正果的,有些原因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你还年轻,也很有才华,大好年华不要荒废在个人情感上面。”
“少给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相思三载,两情相悦,现在告诉我一拍两散,以前的情义都是枉然!连个让人信服的理由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李兆廷捶胸顿足,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
“兆廷,理由我已经明言,我现在没有与什么人组建家庭的心思,我想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冯素贞抬手揉了揉眉头,说话有气无力。
“我不信!你的心肠怎么能那么硬!”李兆廷瞪着发红的眼睛,咄咄逼人,“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其他人?!”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20 17:39:00 +0800 CST  
冯素贞一惊,脸色变了变,“兆廷,你喝醉了。”这问题她自己以前没考虑过,现在被猛地一问,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往下深想。
“是谁?”李兆廷见她竟然没有否认,血气上涌,一把抓住冯素贞手臂,“是谁!是张绍民还是刘长赢,还是东方胜?!”
“兆廷,这件事无关他人,只是我变了,我心目中的你也变了,仅此而已。”冯素贞拂开他的手,对他一身酒气厌恶的偏过脸去,“你我今生只能是情深缘浅,如果有来世……”
“情深?你竟然还说什么情深!我不信什么来世今生,我就要现在、立时、马上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信你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你心里如果没有其他人,那为什么不能是我?!难道你心里的天下百姓就容不下一个关心爱护你的人吗?照你这么说,历代夫子圣贤都不能有个人情感了吗?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冯素贞被他一阵抢白,怒极反笑,“兆廷,我心里确实应该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拘小节,却识大体、知轻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当年总道娶了刘倩心里面苦,是迫于形势逼不得已,我也权且信你。为何如今却要让我步你后尘?如此自以为是的关心爱护,我不想要,请你收回去吧。”
冯素贞就差说他气量狭小,不识大体,无理取闹了。
李兆廷见来硬的不行,转而声泪俱下,抱着冯素贞苦苦哀求,“素贞,我听懂了,你不喜欢的,我一定改正,念在你我旧日情分,再给我一个机会吧。你忘了吗?我差点为了你掉了脑袋啊。”
冯素贞心下有愧,又发着高烧,头晕脑胀,没精力再纠缠下去,只能长叹一声,“唉……你先回家去,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20 18:59:00 +0800 CST  
李兆廷听冯素贞口风松动,心里一宽,酒劲翻涌,不一会儿就睡死在当地。
冯素贞对付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家伙确实束手无策,又不能扔在院子里任他自生自灭。
她手上没什么力气,拉了几次都没拉动地上醉汉分毫,最后只能用衣带一头绑在李兆廷腋下,一头系在自己腰上,用身体的力量硬是将他拖进屋里。
冯素贞坐在床沿上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熟睡的李兆廷不时打几个鼾,或者嘟囔几句,气得真想再把他踢出门去。
冯素贞自己生了会儿闷气,还是起身给李兆廷拿了被子盖好,地上虽然凉,她实在没有力量再安顿他到床上,也只能这样了。
被这一折腾,冯素贞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李兆廷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还在睡梦中的冯素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希望之火又熊熊燃起。
他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去集市买了碗油茶,加一只鸡蛋,一个大饼,吃个肚儿圆,溜溜哒哒回家去了。
原本冯素贞和李兆廷约定了出城前在刘长赢家里汇合,顺便和他们暂时作别,谁料三人左右等不来冯素贞,只好上门去找,却发现她已经烧的昏睡不起。
张鑫被她额头温度烫的吓了一跳,立刻遣了刘长赢去找大夫。
李兆廷愣头愣脑过来一看,奇道,“昨儿夜里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张鑫看他一眼,这病再怎么发展凶猛,昨天夜里也该有个征兆了,这人竟然一点没有发觉,也真的是心大如斗。

楼主 bloodbirdzw  发布于 2019-03-21 11:17:00 +0800 CST  

楼主:bloodbirdzw

字数:243767

发表时间:2019-03-08 23: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3-14 00:26:38 +0800 CST

评论数:937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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