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壶纱】舍不得,放不下(原剧向同人)

春诗的话,好似一颗细小的种子,埋进了般若的心中, 春诗把这颗种子,藏进了冬日里扼杀生机的冻土中。

般若并不知道宇文护自南梁送来的信究竟有多少,每一封信,都被春诗藏在一个般若不知道的地方,只是春诗略略一算,宇文护的信竟有两个月不曾送来了。

可般若曾说过,不要再提起宇文护,春诗便噤声,不曾与般若提起。

可般若心中也很是疑惑,她手中也是一直有着线报,魏军几月前边已经攻下江陵城,俘虏了南梁皇帝,前些天,于谨与杨忠都已带着手下陆续回到长安城,虽说是宇文护在南梁清扫余孽,可这也……太久了些。

般若心中蓦然闪过写不好的念头,般若突然慌了手脚,喊着春诗过来。“春诗!春诗!”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春诗听着般若的声音,极是慌乱急促,自是急忙地赶过来,喘气声还未平息。

“春诗,宇文护写来的信呢?全部拿过来!”

般若情状实在是慌忙,春诗来不及说话忙不迭地跑出去将那些个信拿出来了。般若双手有些颤抖,接过那一小匣子的信,一封一封地读了起来。

最后一封,宇文护说,大军正行至襄阳,襄阳蛮族统帅向天保等万余人凭恃险要作乱,很是猖獗,宇文护得了宇文泰的密令,要收服这些歹人。

也就是说,宇文护滞留在襄阳,已有七十多日。

“春诗,快让人去查一查,襄阳那边怎么回事,越快越好!”

……
向天宝那种傻子,宇文护自是不放在眼中,只是宇文护向天宝那厮,逼你了竟是连命也不要,红了眼直往宇文护身上扑,宇文护胯下的马被他一枪刺死,整个人便是从马上摔下。

只是他从马上摔下时,顺手将手上的长枪甩出去,向天宝手中的兵器一下子便是被打飞几丈远,向天宝恨毒了宇文护,赤手空拳地便是扑过来。

此人天生蛮力,手上重极了,连压带打地竟是将宇文护随身带着的一个玉镯子打了出来,玉镯子摔在地上,噔地一下碎成好几瓣。

那是在去陇右的路上,宇文护带着般若进城时,因为那老妇人喊了般若一句夫人,宇文护买下的玉镯子。后来般若气急了他,捡着他送的东西当了一笔钱,又是被他买了回来,这只镯子,便到了他的手上。

芙蓉花一般的艳色,跌落在冷硬的战场上,被土地上的鲜血染得鲜红。

宇文护双目变得赤红,他与般若之间的宝贝竟被这样一个傻子弄碎了,当下便手上使了十足的力气,要取了他的性命。只是那向天宝身边还有个忠心的,见者宇文护要杀他家主子,扑过来一刀刺到宇文护身上。

“主上!”

哥舒赶过来时,宇文护已是倒在那二人的尸首上,没有几分力气,手上还攥着那几瓣玉镯子,玉片深深地刺进他的掌中,镯子被宇文护的血包裹着,辨别不出原来的色泽。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18 21:57:00 +0800 CST  
宇文护在襄阳城中躺了五日,这才渐渐转醒,有了意识。宇文护这次伤得凶险,那诊病的大夫说,伤口再深个一份几毫厘,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说来也怪,宇文护伤重,哥舒临急临忙地在城中抓了好几个大夫,看了之后都说救不活,后来哥舒张了榜,也有好些个大夫过来的,只是都只能无功而返。

在宇文护昏睡的第四日,来了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脸上身上都是灰扑扑的,竟是连相貌都看不太真切,连个药箱子也不曾带过来,哥舒将信将疑,还是将他请了进去。

宇文护曾与他说过,这世上有些能耐大的人,单从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再者宇文护昏了四日,来了多少大夫总说没救,哥舒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夫,也只是看了看宇文护的伤势,从袖口处拿出一包针,在宇文护身上扎了几下,便坐下来开药方了。

哥舒在一旁看着,很是焦急,凑到那年轻人跟
前,很是关切的问道“大夫,我家主上伤势如何?”

那大夫瞟了他一眼,道“尚可,能活。”

这大夫年纪轻轻,眼神却出奇地老成,眸光中罕见地带着股平和安定的力量,哥舒这几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

这大夫给宇文护下了两贴药,一剂外敷,一剂内服,第二日,宇文护便醒了过来。宇文护醒来时,四肢皆麻,只有一双眼睛尚能转动。此时哥舒尚在外头,宇文护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这个年纪轻轻却出奇淡定的大夫。

“阁下是?”宇文护久未张口,一把嗓子很是嘶哑。

“大夫。”年轻的大夫口气淡淡,走到他面前,替他号了号脉。“药效未过,你现在尚不能动弹,两个时辰后便好了。”他心想,这人身子骨倒是很不错,药效未达,便先醒了来,且观他呼吸,沉稳绵长,显然是内功底子很不错。

“多谢。烦请大夫让我那副将唤过来。”

那大夫眨了眨眼,转身往外头叫哥舒去了。

“主上!”哥舒进来时,看见宇文护睁着眼,很是激动,立即便跪下噔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属下无能,让主上遭受此难。”声音中带着几丝哽咽,眼圈亦是发红。

“哥舒,倒杯水过来。”他睡了许久,嗓子干得能冒火。一杯水浇下去,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哥舒,可曾瞧见我手上抓着的玉镯子?”

哥舒回国神来,自袖中拿出宇文护攥着的玉镯碎片,放在宇文觉枕边。宇文护这才满意,将注意力放回这小大夫身上。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敢问大夫尊姓大名。”宇文护动弹不得,又是方才苏醒,一张脸没有半点血色,偏生双眼锐利,气势十足,真真应了南梁人的一句,玉面阎王。

“免贵姓王,王钟。”这大夫语气淡淡,很是有几分宠辱不惊的名士之态。

宇文护听罢,便是放声大笑了起来,这后生有趣,方才哥舒附在他耳边将这几日的事交代了,还夸赞他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耐,宇文护哪里会亏待他,让哥舒带去好生招待了。

……
哥舒将宇文护重伤的消息捂的严密,般若派去的探子不曾得到半分消息,均是无功而返。般若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查,再给我去查!我独孤家养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吃干饭的,竟是一点儿消息也探不回来!”般若看着底下跪着的一群人,手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眉目间蒙着厚厚的阴霾。

底下一群人气也不敢出一下,只领了命又各自带着人往襄阳城中去了。

“姑娘,宇文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般若一直忍着,未曾露出旁的情绪,可春诗的一句话,便让她滚下泪来。般若一双柔荑有些颤抖,抓着春诗,“春诗,都说祸害留千年,宇文护是个大**,定能活的好好的,春诗,你说是不是啊?”

春诗最不忍心看见素来杀伐果断的般若这般脆弱的模样,只安慰她说“是啊,宇文将军哪里能有什么事,你看以往,那哥舒,都是跟着他的,自然不会让他出事,姑娘你放宽心些,再等个三五天,定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般若抹掉眼泪,露出些笑容,“对,对的。”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19 21:36:00 +0800 CST  
“你不想活了?”躺在床榻上的男子面色煞白,眉宇间含着极重的倔强,宇文护醒来不过十日,身上的伤尚未养好,便叫着要班师回长安。

“你既说我已无大碍,我做什么还要在这耗着时间。”宇文护语气淡淡,好似这几日生死一线的不是他一般,王钟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狂傲,只可惜这人汲汲营营,为权为势。

“我是说你呆在襄阳养伤,性命可保无虞,何曾说你舟车劳顿赶路,我竟还能让你生龙活虎吗?”

宇文护起身,为自己斟了杯茶,又顺手递了杯给王钟,宇文护端起茶杯吹了吹缓缓升起的热气,他身上穿着素白的单衣,显出了几分飘渺与出尘,“先生仁心仁术,妙手回春,自可保我性命无虞。”

语毕,双眼便是径自望着眼前穿着簇新衣裳,好生梳洗过一番的少年,他双目似沉着宽阔宁静的湖水,不由得便让人生出几分可靠之感。宇文护识人素来不错,他相信王钟是个有能耐的,也最是知晓这类人,藏在骨子里头的骄傲。

“呵,你倒是笃定。”王钟不怒反笑,提笔写下药方子。“让哥舒将军备着这药材,每日煎服,护住心脉,届时你这半死的状态,想必长安城中也是有几个庸医可用,也该能救活你了。”

宇文护尝了口杯中的茶,只觉苦涩,难以下口,不知怎么地竟想起了他第一次到般若闺房里去时,般若给他沏的那杯茶。那时般若恼他不守规矩,又心疼他没用早膳,嘴上硬得很,却也端来了许多点心,还亲手沏了杯茶……

“如此,多谢先生了。”

王钟冷眼瞧他一眼,“倒是想起了什么乐事,少见你笑得如此温柔缱绻。”言罢便是起身走了。

如此,在宇文护的坚持下,宇文护带着兵马回了长安城,般若派来的人虽探得宇文护受伤的消息,着急心疼了好几日,不过几日又听得宇文护拔营回长安的消息,心道他已无大碍,便是生生压下这几日的担心,又变回了那个不受干扰,百毒不侵的独孤般若。

宇文护回朝,强撑着与宇文泰还有皇帝将事务交代干净,甚至来不及领赏,便是告了假,连他的将军府也不曾回去,往西山别院养伤去了。

当夜,宇文护便发起了高热,皇帝给他派了好几个太医,各个都道他这次凶险万分,还是靠着王钟给他开的最后一剂药,这才醒了过来。

若是让王钟知道了,定会波澜不惊地丢下“庸医。”

骠骑大将军、中山公宇文护伤重的消息顷刻间便散了出去,便是清河郡主,连夜过来时也被哥舒挡在外头,直道他家主上伤得重,太医吩咐莫要让旁人惊扰给挡了回去,清河郡主被他气得连话也说不出一句,最后还是求到了宇文泰那,这才让宇文泰带着她见了宇文护一面。

可宇文护还在病重,高热虽歇,身上还时不时地发着热,宇文泰与清河郡主看着他,当真是气若游丝,生机甚渺的样子,太医又在一旁哆哆嗦嗦地劝,清河这才抹着眼泪走了。

清河走后,宇文护终于挣开双眼,手中还握着那日在襄阳城中,摔成几瓣的芙蓉玉镯子。外头包着的金丝那日便掉在战场上了,宇文护只握住了几块碎玉,又是命人仔细地接上了,断口处镶上了雕琢好的黄金,又讨巧地嵌了几颗宝石,虽不复当日清秀淡雅的模样,但被他折腾得华美精致,宇文护愈把玩,愈满意。

“般若呢?”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2 22:59:00 +0800 CST  
病娇护回长安:我要般若!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2 23:00:00 +0800 CST  
宇文护都发话了,哥舒自是亲自到独孤府中,将般若请了过去。

宇文护身边的的都与他一个德行,大喇喇地便闯入独孤府中,若不是春诗眼神好,吩咐后头跟着的使女,还不知惹出什么乱子。

“属下今日前来,是来请大公子过去,看一眼我家主上。”哥舒低头向般若行礼,想着,眼前的女子与过去显出几分不同,倒是瘦弱了些,更显几分孤傲。

“他病了,自是有太医随从跟着,再者,你们府上的主母瞧见了,被人说我堂堂独孤家的女公子,与你们家宇文护私相授受,叫我如何做人?”般若冷笑,压住担心,一再告诉自己,有的是人关心他宇文护。

般若自顾地离开,不再搭理哥舒。

般若的脚力不比哥舒,哥舒拦在她们主仆二人前头,行着礼低着头告诉般若,“主上他,并不在府中。清河郡主,主上也将她挡在外头。”

般若终于正眼看他,眉头微蹙,这人惯是胡闹的,既是伤重,又怎可少人照顾,打点上下。“那他现在何处?”

“西山别院。”

“主上烧的厉害,浑浑噩噩地整日喊着您的名字,汤药也不大肯用,事态严重,还请大公子跟属下走一趟罢。”

般若深深地望了一眼俯着身子行礼的哥舒,四肢百骸涌上一阵无力感,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宇文护。

……
般若进到宇文护的房中时,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更是吓的走快了几步。

宇文护胸口的伤口深,本来也调养得不错,只是舟车劳顿之下伤口便撕裂了,加上这几日他时不时地发热,难受起来便有几声咳嗽,伤口更是撕得厉害,是以这房内便熏着一股血气。

前两日,宇文护不喜这阵味,一直都有用香,知道般若今日要来,昨夜里香炉便撤走了,这一夜下来,房中的血腥气更是重了几分。

般若自闻到这股味道,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究竟是伤得多深,病得多重,又是流了多少血。有些踉跄,走到宇文护的床榻前。

看见他紧闭双目,竟好似没有生气的雕塑一般。般若双手都有些颤抖,抚上他紧闭的双目。

“阿护,我来了。”

男子眉目深刻,轮廓极深,平日里锋芒毕露,飞扬跋扈,现下面色惨白地躺着,般若生出了许多害怕。宇文护感受到有温热的眼泪打在自己领口,心里又喜又酸,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很是费力地握着般若的双手,唤她。

“般、若。”

感受带他手掌的温度,有些不同寻常的灼热,般若未曾推开他,带着几分笑容,应他,“阿护。”

宇文护分出一只手,缓缓地替她拭泪。“我无事,你来看我,我过几日便好了。”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嗦,扯得伤口不大舒服,宇文护皱眉,面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般若避开他的伤处,轻抚他的胸口替他顺气,又是端过旁边的茶水,亲自喂了他,这才和他说,“阿护,我唤太医过来,让他们替你瞧一瞧,你乖乖地,用些药可好?”

宇文护受用极了,哪里会说不,扬声喊哥舒,又装作喊得声音太大,扯着了伤口一般,一连好几声咳嗽,吓得般若又是给他顺气。

“哥舒,快些唤太医过来。”哥舒尚未走近,般若有些急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是。”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3 11:01:00 +0800 CST  
戏精护:我好虚弱 般若抱抱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3 11:02:00 +0800 CST  
宇文护之前召太医来时,皆是直接传入房中,可般若在此,春诗便是早早地便将帷纱放下,是以太医进来时,透过云雾绡,依稀能看见这大将军靠在一女子怀中,影影绰绰地,女子的剪影平添了几分旖色。

可哪女子梳的发髻,分明不是妇人家的。

做太医的,虽则像王钟这般的人老是嘲他们为庸医,可至少在人情练达这上面,各个都修炼得都很是高明。虽说他们都知道中山公家的夫人是那清河郡主,可这在别院陪伴左右的,定是他心头所爱,自是垂下头,哆哆嗦嗦地往前去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只是他们尚未哆嗦到宇文护跟前,便听见女子有些急迫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很是清越,较寻常的闺阁儿女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太医,他方才咳的厉害,身上又有些烫,快过来瞧一瞧。”

“还请将军让下官与您号一号脉。”

太医的话语尚未落下,般若早便轻轻地推推宇文护的手臂,催促他快些伸出手去,好让太医号脉。

宇文护窝在般若怀中,闻着般若身上贯来带着的清甜芬芳,很是舒服地微微眯着双眼,不时还往般若怀里钻,般若只以为他难受,一下一下地抚着他散下的头发。

前些日子他给王钟戴高帽子时,直夸他妙手回春,若是让王钟瞧见他现在这副模样,怕是要摇摇头明白何谓真正的,妙手回“春”。

太医看过他的脉,只说他此伤伤及心肺,这些时日又一路颠簸,未曾好好休养,这才咳嗦不停,高热难退,又说得了圣上赏赐的好药,服上个几日便能有所缓解,只要好生照顾,卧床静养便可,般若这才安心下来。

太医退下后,那句“伤及心肺”却仍旧在般若耳畔回响,只想着,宇文护差一些便真的如出征时他与自己说的那般,要死在战场上,那时自己又说了些什么?

好似是说若他死了便另寻个男子这般的话,如此想来,又是多了几分愧疚。

宇文护最能洞察般若的情绪,她这样抱着自己不发一眼,宇文护便能察觉般若定是有想着写不悦之势,缓缓起身环住了女子瘦削的双肩。

般若不想让他多动,本欲阻他,可宇文护柔着嗓子,靠在她耳边说,“般若,让我抱抱你。”

般若霎时间失了阻止他的力气。

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病中,有些混浊,有些虚弱的鼻息,般若竟滚下泪来。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3 23:19:00 +0800 CST  
宇文护牵过她的手,替她带上那个嵌着金花的芙蓉玉镯子。般若蒙着一双泪眼,抬起手来便看见手上多了个镯子,竟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样子。

虽说宇文护是故意招她心疼,可看见般若这泪眼婆娑,鼻头红红的模样,一颗心又好似被她揉了个千百回,有些酸,又有些疼。暗暗叹了口气,只想着独孤般若果然是他命里魔星,就是见不得她伤心,扯着袖子替她一点点将眼泪擦干。

“般若,可还记得这个镯子?”

般若这才抬起手臂,仔细打量这镯子,玉仍是那时那块,只是这些个包着的金花,却又未曾见过。

“你说要与我一刀两断,将我送你的这些东西尽数扔当铺里头去了,我却不舍得,巴巴地又赎了回来。”

“就连我上战场,你也不曾说一句软话,净是往我心里头戳刀子,我却还是不舍得你,这只镯子,我一直带在身上,贴身带着。”

“那时在襄阳,向天宝失了常心,虽被我卸了兵器,赤手空拳地便扑了过来,直往我胸口这儿扑,这玉镯子,竟被他打了出来,碎成了几瓣。”

宇文护话未说完,却是一声冷笑,般若抬眼望着他,见他面试惨白,菲薄的唇勾起嘲讽的笑意,神色似有悲戚。“兴许说出来,旁的人会笑话我,哥舒说,我被向天宝那亲信戳了几个窟窿时,手上还攥着这几块碎玉。”

“许是上天垂怜,那时我虽神志不清,却也将它们全带了回来。那时我想着,若你我缘尽于此,总不至于,连个留恋的东西都扔在战场上。”

他唇角的悲戚苦涩愈发明显,平日你那双总是含着锋芒的双眼却蒙着一层泪水,般若看见他眼中透出几许幽蓝,比那天际的繁星,还要璀璨几分。

“我总想着,若我死了,总不至于没个东西,证明我宇文护,爱你一场。”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3 23:21:00 +0800 CST  
阿护回来是真的病得很重啊!!
对自己超狠,用生命求原谅的阿护
般若表示抵抗力逐步下降……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3 23:24:00 +0800 CST  
般若听着,只觉得越发难受,窝在他怀中便是放声哭了出来。

“阿护……”

般若哭得伤心,宇文护将她揽在胸口,一个不小心地便碰着了他的伤处。宇文护本就伤的深,她这一下饶是宇文护觉得温香软玉在怀,再不忍松开,也不由得“嘶”地一声叫了出来。

般若一下子便清醒过来,想要从他的怀中抽离,可宇文护却不愿松手。

“阿护,你快些松开我,仔细些别碰着伤口!”

宇文护俯身吮掉了她脸颊眼角的泪花,勾起唇角,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只说“不放。”

“你……”

般若话音未落,宇文护便抢在她前头,说“般若,你留下来可好?”言罢,竟是低低地咳起嗽来,不一会儿,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些病态的红潮,一双上扬的桃花眼里头盛满了讨好与委屈,般若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般若,我为了你,连命也险些丢了,你也该还我些东西了。”宇文护执起般若的手,漫不经心地以指尖描摹她掌心的纹路,好像一把小勾子,从掌心而入,割破她的皮肉,穿透她的骨血,直直的勾在她的心里头。

“般若,我宇文护并不奢望,你能从此原谅我,我只想,留几日好时光,让我自己,好生回味罢了。”手腕间有冰凉的触感传来,那个如今嵌着金花的芙蓉玉镯子,已经戴在她的手上。

“我拼了命,将它带回来,便求求你,莫要再舍弃它了。”

“般若,留下来,陪我几日可好?”

般若叹了口气,终究是答应他了,点头道,“好。”

宇文护抓着般若纤细柔软的手,将脸贴在般若的手掌上,笑得很是舒心惬意。他的般若,不着急,来日方长,她终究是他的。

这西山别院,里里外外都是宇文护的亲信,围得铁桶一般,旁的人根本便进不来,也探不到半点消息,般若答应宇文护留下后,便派春诗回去府中报个信,告诉伽罗,自己在这大觉寺中礼佛,要呆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他们莫要担心。

宇文护是叫哥舒送春诗回去的,是以春诗在府中交代事宜,打点里外时,哥舒虽隐在暗处,却也将她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是,便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春诗。

她很瘦,脊背却从来都挺得直直的,她不曾对自己笑过,方才对着独孤伽罗时,好似是笑了那么一下,眉眼弯弯,干净明媚。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她不过一个小小丫鬟,办起事来,竟是雷厉风行,有条不紊,面面俱到。

这样想着,回过神来时,春诗竟不知道哪儿去了,一回头,才发现春诗竟撇开他,正撩开帘子上马车,是准备要走的样子。

哥舒有些不开心,快步上前去,坐在马车边上,极用力地喊了一声,“走!”

春诗返回西山别院,便想着回禀般若一二,站在门口说“姑娘,春诗回来了。”等候般若传她进去。
哪知道竟是宇文护喊了一声“进来吧。”

春诗垂着头,进了房中,眼角余光只能扫见方才她亲手放下的纬纱垂在地面,般若的绣鞋也胡乱地扔在地上,与男子的靴子亲昵地靠在一处。

正想着,宇文护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般若睡下了,若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便下去吧。”

方才般若哭累了,与宇文护说了几句话便睡了过去,宇文护替她脱了鞋袜,去了钗环,现在正睡得安稳,宇文护这些日子,用了不少药,身体也很是困倦,搂着般若亦是沉沉地睡去。

二人均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4 22:16:00 +0800 CST  
阿护也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不说般若原谅他的事情,先把般若留在身边先~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4 22:18:00 +0800 CST  
般若:哭的好累我先睡了
阿护:敲锣打鼓唱大戏,我也好累,睡一下先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4 22:56:00 +0800 CST  
二人一觉便睡到了晚上,还是太医掐着点,说是宇文护到了换药的时晨,这才催着哥舒,肥着胆子将宇文护叫醒了。

宇文护抱着般若睡得正式安稳惬意的时候,哥舒在外头敲了半天,宇文护都不愿理他,过了一会子,那敲门声连般若也叫醒了,般若素来有些起床气,推了推宇文护,语气像是有些恼了。“宇文护,你家哥舒外头敲了半日,你快些让他消停会。”

宇文护有些无奈,他这伤患的便利不过睡了一觉便消失得干干净净,搂过般若纤弱的腰,在般若的眉间落下一吻,般若却皱着眉头,却说“阿护,你快些让他们消停。”说完便往宇文护怀里钻。

宇文护手上一下一下地拍着般若的后背,朝着门外喊了一句“什么事?”

哥舒终于得了回应,长长地呼了口气,道“回禀主上,方才太医已再三催促,说是已到了换药的时辰。”

般若听见换药二字,这才有些清醒过来,推开宇文护环着自己的双臂,起了身。“阿护,快些让人过来服侍你换药。”

宇文护懒懒地,歪在床边理着自己睡得散乱的发髻。之前是宇文护给般若卸的钗环,他虽是小心翼翼,却难免粗手粗脚地将般若盘好的头发弄得凌乱,再这么睡了一觉,般若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便觉得自己是见不了人了,这样想着,又是伸手打了一下宇文护的手掌。

“进来吧。”

宇文护装作吃痛的样子,捂着手掌“嘶”“嘶”地直喊,哥舒得了宇文护的允许,带着下人进来了,听见宇文护的声音,只以为宇文护又出了何事,一个箭步便冲上来,嘴上还叫唤着“主上!”

虽是放着纬纱,宇文护也瞧见哥舒的影子正往这儿冲,抬了一眼,颇不在意地说了声,“无碍。”

春诗在后头,心中便觉得哥舒行事着实不太妥当,便领着人在稍远处候着,等着传唤。

“哥舒,将我的披风拿过来。”纬纱內传来宇文护有些嘶哑的声音,哥舒去过将那黑狐披风,双手捧着往帷帐处去了,却见得那云雾纱做成的纬纱掀了条细缝,宇文护正伸着手等着他将那披风递过去。

宇文护确实是伤的厉害,又想着博般若的怜惜,便装作身上没有力气的样子,沉着嗓子央般若将他扶起来。

般若瞧着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又想着方才自己对他又是凶巴巴的,心里头有些不好意思,光着脚窜到床前,扶着他坐起来了。

宇文护低头看见她光着白嫩的双足,皱着眉说“般若,地上凉。”

房中烧着地龙,正是舒适温暖,就他,贯来那般小题大作,想着他现如今病的厉害,不与他一般计较,般若顺从地将双脚缩回床上,宇文护抓过锦被,将她一双脚包住,这才起身掀了纬纱,咳着嗦出去了。

般若叹了口气,心道他到底伤的厉害。

如此想着,春诗已将纬纱掀开,身后还站着十来个低着头端着盘子的丫头。“姑娘,这房中到底病气重,姑娘还是先沐浴更衣,奴婢再给您准备些吃食吧。”

般若点点头,跟着一众丫头往汤池处去了。

宇文护的别院倒是修得别致,他这寝室内便修有汤池,般若到时,汤池那处已做足准备,池中撒着百花花瓣,点着芬芳怡人的熏香,池边的小几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糕点,旁边已是沏好了花茶。

般若揉揉额头,有些无奈地想,这确实是宇文护的手笔,处处细致,处处讨她喜欢,她独孤般若,好似又踩进宇文护用金丝彩线编织的天罗地网中,偏偏他拿自己做诱饵,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沉沦。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5 23:28:00 +0800 CST  
阿护超有节操的!!
不想让别人看见般若刚睡醒的样子
还不敢让丫头看见自己刚睡醒衣衫不整的样子,我们都是乖乖让老婆给自己穿好衣服才敢出去的!!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6-25 23:33:00 +0800 CST  
哈喽 上来说一句 这几天都没有更新很抱歉啊各位宝宝们
终于把毕业的事情搞定了
以后应该就是稳定日更或者隔天更新
这么久没有出现和各位小可爱道个歉
希望回来还有人看233333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7-03 22:30:00 +0800 CST  
般若拭着打湿的头发走入内室,宇文护早早便换了药,收拾好了倚在软榻上看宗卷。此刻他亦是与般若一般,穿着素白的单衣,披散着带着些湿意的头发,倒是掩去了平日里的桀骜,很是软弱可欺的样子。

宇文护看得认真,般若心想他竟是连自己走入内室亦毫无察觉,莫不是在病中失了防范,好不危险。

般若抽走宇文护手中卷宗时,宇文护垂着头,般若未能看见他唇角些微的笑意,只是当他抬起头,便是在冬日里,也能在他的眉眼中瞧见一片春暖花开,般若便知晓宇文护这人又是装模作样地戏耍于他。

般若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卷宗,便是瞧也不瞧他一眼地,坐在软榻的另一角,细细地看。宇文护唇角你微末的笑意更盛,不动声色地起身往般若那儿靠。

般若余光处看见他这小心翼翼的姿态,心里更是暗暗地好笑,生病这一回,竟是像个孩子一般。宇文护揽住般若,手下动作没大没小的,般若看见他雪白的单衣下那点零星的红色,也不敢使力挣脱他,只由着他这般。

“般若女公子可看出来什么门道?”

宇文护这人贯来是不会好好说话的,双唇自般若的额角逶迤而下,鼻尖时不时地蹭着般若的脸颊。女子刚沐浴完,肌肤之中还蕴含着些许迷离的水意,宇文护愈发觉得,怀中女子光润娇软,无法抽身。

般若想要避开他这般灼热的鼻息,只是般若稍稍远离些,宇文护边重重地在般若唇角香一口,这样好几回,般若也失了要抗拒的心思,窝在他怀中任由他胡来。

“宇文将军大捷归来,屡立奇功,不知道,你那叔父宇文泰,权倾朝野的太师大人,有何封赏呀?”般若终归是稳住被他扰乱的心,状似无意地问出这个一番话。

“那不知,我家般若,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便替你,去讨了什么过来。”宇文护嗅着她自身体深处散发而出的芬芳,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说了出来。

般若眸色渐冷,她垂眸,掩去眼中的几许伤神,嗓音也不复方才的娇软甜糯,变得冷静而肃杀。“阿护,若我说,旁的什么我都不稀罕,我只要你向宇文泰讨一杯鸩酒,赐给你家清河郡主,你可还能替我讨到?”

般若躺在他怀中,仰头看他时,只看见他喉结滚了滚,好半晌,才说“般若,你明知现下,我不可少了元家皇室的正统……”

般若闭眼,眼角不可抑制地渗出泪花,般若不愿让他看见此刻自己狼狈的模样,只埋首在他肩胛处。

宇文护却清晰地感受到,他肩胛处的衣衫,一点一点濡湿,那是他心爱女子的求而不得,是他心爱女子的委屈,一点一点地,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偏偏他舍不得元家能给他带来的东西。

般若心想,是啊,连铁血一生的宇文泰,权倾朝野的宇文泰都无法摘下元家这块遮羞布,以他宇文泰之名坐上龙位,他的正妻是元氏女,他的儿子娶了元氏女,便是他的女儿也嫁了元家。

想他宇文护,确然是没有任何理由休了他们元家皇室的清河郡主的。

便是知道了,仍是不可抑制地难过。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7-05 00:27:00 +0800 CST  
大家好呀,答应大家今晚有的
就算迟到也不会不到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7-05 00:28:00 +0800 CST  
二人呆在房中好一阵子,本来宇文护被叫醒时天色早已黑沉,又过了这么一会子,春诗早在房门等了许久,终于是敲了门请二人用膳。

般若为了宇文护劳心伤身,身子骨本就愈发的不好,好不容易想着断情绝爱,才好了没几日,又传来宇文护重伤的消息,急得更是饭都吃不下,春诗每日的要事,便是盯着般若用了这一日三餐,要说宇文护吃不吃,春诗瞪了一眼哥舒,有时候她也希望宇文护饿死算了,免得惹得姑娘伤心。

哥舒很是愕然,心中思忖着自己何时又招惹了春诗,一时间连宇文护唤他好几声都未曾听见。

宇文护本就没有几分力气,连着喊了哥舒好几声都未曾有人答应,这边春诗早早地便服侍着般若收拾好了,二人目不斜视地出去了,一气之下用了极大的力气吼了声“哥舒!”

哥舒这才听见他家主上的声音,急巴巴地赶了进去。宇文护方才那一吼,用了十足的气力,当下便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倚在软榻上直咳嗽,胸口处包扎好的伤口也有些开裂。

“属下一时不察,还请主上赎罪。”哥舒皱眉,心中又是为春诗那充满敌意的一眼而纳闷,看见宇文护这般虚弱的模样,又担忧又内疚。

宇文护咳的厉害,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他。

“不若属下召太医过来?”

“罢了,先与般若一道用膳。”他们二人许久不曾一起用膳,宇文护不舍得浪费与她在一处的时日。

……
般若胃口不佳,宇文护也只能食一些清粥小菜,他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瞧着这无甚油花的膳食,是在难以下咽,也是草草用了几口便作罢。

二人一起用了膳,般若便催着宇文护回房休息。他穿着雪白的单衣,方才渗出的血显得愈发明显刺眼。

宇文护牵着般若不肯撒手,般若也很无奈。“宇文护,你快些放开我,太医叮嘱过了,叫你好生歇息。你瞧瞧你,我来了多久,你这伤口裂了多少回了,你这狗命可还打算要?”

宇文护唇角勾着笑,仍是不肯起来,捏了捏般若瘦削不少的面颊,柔声说“唤我阿护。”

般若当下便有了一拳达到棉花上的无力之感。

“阿护,你听我的,乖乖到房中休息,我让太医过来给你换药。”

宇文护笑得开心极了,很是孩子气,“般若,我要你陪我睡。”

般若无可奈何,点了点头,扯着他的袖子让他起来,宇文护这才听话,乖乖地跟着般若去了卧房,太医替他换药时絮絮叨叨地,他也不曾发怒,只是双眼时刻看着般若,湛蓝的眸子一片纯粹。

竟真的好似他只有她,他也只要她一般,美妙如同幻境。

宇文护精神不济,又是用了药,抱着般若便昏睡过去了,般若躺在他的怀中,轻轻抚过他的眉心,又一次,不知道该拿宇文护如何是好。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7-05 22:49:00 +0800 CST  
宇文护在南梁的这些时日,长安城中并不太平。

自废帝元钦身死,新帝元廓登基以来,宇文泰更是大权独揽,宇文泰联合苏绰改革官制,他自己更任太师、大冢宰之位,收编了不少新兵,手中权势愈盛。

宇文护南梁这一役,着实是赢得漂亮,更肩荡平地方作乱,又为宇文泰助力不少。

般若在宇文护房中将这几月宇文泰传于他的密信与宇文护自己平日里看的要事卷宗都看了个干净,正支着下巴想事情时,“咳咳”几声打乱了般若的思绪。

般若无甚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便又垂下头来看他那些卷宗。

宇文护在她这儿受些冷待是常有的事情,只与般若说“你这女公子,近来是愈发不知礼了,我这书房这几日,都快姓独孤了。”

般若并不搭腔,依旧埋首于卷宗密信中。

在西山别院这五六日,般若的一应穿着打扮都是每日丫头过来请示过宇文护,这才呈到般若面前,让她挑选的。宇文护喜欢看般若着艳色,现在般若身上便穿着樱红色雁羽轻罗底裙,外边松松地罩着白底红梅的刺绣斗篷,便是寻常地坐在那,都好似一株傲雪凌霜的红梅,让宇文护挪不开眼。

宇文护养了这些日子,身子骨算是好了些,可人也养的愈发懒了,倚在门上不过一会子,便觉得有些累了,寻思着让哥舒给他端把椅子过来。

话未到嘴边,哥舒已快步走了过来,说是宫中封赏的圣旨下来了,请宇文将军到正厅领旨。

这话下来,般若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宇文将军,还不快正厅听赏。”

宇文护笑咪咪地凑近她,揽着般若的肩头道“不若你与我一道去,看看那小皇帝给了什么东西。”

般若眉头轻皱“你的封赏,我凑什么热闹。”又轻笑一声,勾着他的下巴,在他的耳边轻呵“我这待字闺中的大姑娘,还是不方便被宫中的人瞧见,我竟这样不干不净地在宇文将军的别院中出现罢。”

宇文护环着般若,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般若眼中一片漆黑,指尖轻轻抚摸着他衣服上凸起的纹绣。宇文护眼眸中的调笑之色渐渐褪去,余下一片冰冷坚定,若般若此刻并非被他抱着,凑近看时便可看见他的双目微红,泛着零星的水光,且眸色之中,蓝光渐盛。

般若的双目被遮蔽,其他感官便变得格外清晰。他这几日用着药身上时常都沁着一阵药香,般若认着,好似有三七、人参……

般若还未曾认得几味药,耳边便传来宇文护有些沉郁的声音。“般若,你且等着,我定会让你登上凤位。”

便是被他闷在怀中,听了这话,般若仍是一声轻笑,而后便挣开他的桎梏,推着他的肩膀道“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去前厅吧。”

宇文护一步三回头,问她“你当真不和我一道去?”

般若看他那样子,着实有些好笑,便拢了拢衣衫,道“罢了,我与你一同去。”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7-08 17:06:00 +0800 CST  
般若自然是不可能与宇文护一同出现在传旨宫人的面前的,只不过她与宇文护一道去了正厅,正厅里头垂着帘子,般若便在那帘子后头,捧着茶杯看着外头。

宇文护撩开帘子进来时,般若捧着茶杯,正吹着袅袅而起的热气,看见他进来时,抬眸看着宇文护,黑珍珠似的一双眼中有光华流转,宇文护便有些怔住了。

般若看见他这副呆怔怔的模样,心中的十分不快便少了大半。

“怎么,是欢喜坏了?恭喜你家三公子,有你这么个好爹,年纪轻轻便得了江陵县公的爵位。”

宇文护哪里不知道她心中的不快,柔着嗓子说“呵,我那三子,早便过继给我大哥,这皇帝什么意思,般若你这般聪明,定然不会不明白。”

般若瞪了他一眼,“你们宇文氏大权在握,朝堂中到处是你们的人,给你儿子封个爵位,便是过继给你大哥不也还是你宇文护的儿子,抱怨些什么。”

“我们的人?哪个是我们?”

“我倒不知道,你的心思这样多。”

宇文护一把揽过般若,般若手中那个精美的茶杯一下子便跌落在地上,温热的茶汤渗入厚厚的地毯中,除去般若的一声惊呼,竟没有其他声响。

“宇文护!你好大发了?”般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偏又不敢打他,怕动了他的伤处。

宇文护双手掐着般若的纤腰,双唇抵着般若的唇角,堪堪要触碰。“我的心思多你是今日才发现的?平白地说这些话来刺我。”

般若侧过些许,不让他的唇贴近自己,“我只说这两句话你便受不得了?莫不是这几日养伤养的太舒服了些?你蛰伏许久,你叔父手中权柄愈盛,你若不趁早动作,再晚些时候,待你叔父察觉,只怕便要打压你了。”

宇文护微微一笑,很是不在意,“我叔父明着暗着打压我这么些年,现在宇文导死了,尉迟家的又终究是外姓人,他便无人可用,更何况我叔父春秋正盛,这些年大权加身,愈发自傲,早便没了当年怕压不住的我的心思。”

听了这话,般若竟主动凑近他,伸出舌头在他唇角舔了一下,便躲了过去,道“是我小人之心,不知你们叔侄情深。”

宇文护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捏着般若的腰往他身上靠,没脸没皮地说“般若,你再亲亲我。”

般若笑得愈发甜腻惑人,缓缓凑近他,宇文护双手便没有那样使劲,般若趁势推开他,宇文护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般若推开。

只是般若未曾看见,宇文护眼中闪过些微不悦,而后便趁势倒在方才般若坐过的那把椅子上,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般若未曾看见他那些小动作,只以为自己当真是没有控制好力度,她的力气素来便比寻常的姑娘力气大些,这下定是又伤着他了。急忙上前轻拍宇文护的后背,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阿护……”

“阿护,对不住……我让太医过来替你看一看好不好?”

楼主 碎心机ci  发布于 2018-07-08 17:08:00 +0800 CST  

楼主:碎心机ci

字数:77486

发表时间:2018-05-05 19: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2-09 13:41:45 +0800 CST

评论数:149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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