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祭风骚度娘

军事医疗小白，文笔没有，构思没有，结局悲喜不定，全凭当时心情。捧场多谢，板砖全收。

哭死，我发的文呢，不会一来就被度娘吞了吧，神马情况~~~~！！！！

我又发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救命啊亲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楔子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团圆之夜。
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依旧歌舞升平。
太平绅士们躲在灯红酒绿之中，不知亡国之患。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泄进一栋英式建筑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拖曳在木质地板上，被因风而动的纱帘遮遮掩掩，淡得仿似轻烟。
男子偏过头，看看远处依稀可见的烟花，复又将目光转向穿衣镜，理了理原本已经笔挺的军装领子，然后缓缓伸出手，触摸着那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对！
突然，他一拳打向镜子。
那个人，不应该有如此黯然的神se。
那个人，永远是倔强而又坚毅的。
安静的空间里，听得见鲜血滴落的声音。一点一点，直击他心底最疼痛之处。
默默垂下头，跌散在四周的碎片，倒映着无数双美丽却悲戚的眼。

度娘，你个饥渴的货，终于行了~~~折腾死区区了。

一．
“阿初？”敲门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
男子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不开灯？”一支纤细的手打开了灯，照亮屋里的两个人。

进来的正是俞晓江。
看见眼前的情景，她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柜子里找到急救箱，为他消毒包扎。
他的手比那个人白净了几分，有些不沾尘世的柔软。那个人的手，因为常年训练的原因，指间带了薄薄的细茧，却充满力量和坚定。

杨幕初终是选择代替弟弟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就算他仍然不能理解他们为所谓的信仰奉献出的一切，乃至生命。
但是，如果那是杨幕次的心愿，杨幕初定会拼死守护。

阁楼到底不太方便，杨幕初随后在法租界新购置了一套别墅。闹中取静，地形极佳。
为了安全，平日只请了钟点工负责打扫，其余家务则由俞晓江操持得井井有条。
这些日子，两人倒颇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又在想他了？”俞晓江看看杨幕初穿着的那身军装。
这是杨幕次留下来的。
杨幕初总会不时拿出来穿上，对着镜子发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橱里挂好。

杨幕初骛自沉溺在遥远的思绪里，面无表情。
“阿初！”俞晓江有些严肃的提高了声调，终于换回眼前人的目光。
那眼神，让她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房又开始坍塌。“阿初，如果阿次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难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一想起他，我的心，就会如此的痛，痛得好似死去。”杨幕初把头靠在俞晓江肩上，语调暗哑。
俞晓江望着窗外辉煌却冰冷的街灯，任由自己的衣衫被浸湿。
恍如那一天，相拥着同样泪流满面的两个人，各自将挚爱在心底埋葬。

度娘，你妹啊~~~~我用了测试器没问题的，怎么发出来又不行了，你是要折腾死区区吗?

三、
杨幕初按了按有些酸涩的肩，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微微荡漾的琥珀色如同寂灭的眼波一般。
时局愈发紧张，他必须努力让自己在夹缝中左右逢源。
游走于灰色地带，只问利益，无关手段。
纵有恶语四起，一笑置之。
上海滩翻云覆雨的青年才俊，不是人人能胜任。

“老板，你要的报纸。”刘阿四敲门进来，将一份早报递给杨幕初。
头版上赫然用大大的初号字体写道——“荣初，天使与恶魔的宠儿。”
标题下附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在医院坐诊时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另一张则是他昨日与新到任不久的日军大佐谷川近卫把酒言欢的情景。
“不错，把我照得这么帅。标题也挺文艺。”杨幕初笑着把报纸扔在桌上，丝毫不见生气。“走吧，去春和医院。”

这段时间没顾得上去医院，夏跃春那个守财奴居然也没打电话来催，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转性了。
下了车，直奔院长办公室，却吃了个闭门羹。
找了护士询问，才知道爱岗敬业的夏大院长居然也会翘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也懒得追究，叫了刘阿四就打道回府。
路过蛋糕店时，想起俞晓江经常买这家的黑森林，便顺带捎了一块。

“黑森林，你喜欢的。”杨幕初将蛋糕递给为他开门的俞晓江。
俞晓江笑着接过，“想不到你还挺会哄女生。”
“怎么，爱上我了？”杨幕初扯松领带，摊坐在沙发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俞晓江白了他一眼。
“天天对着张一模一样的脸，你就没动心？”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长着相同的脸，而且风趣幽默体贴，怎么偏偏没他那面瘫弟弟讨人欢心。
“你又不是他。”俞晓江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顿了顿，“其实，爱吃这个的不是我，是阿次。”她只是用特有的方式，纪念着她的思念。
“他喜欢甜食？”杨幕初的笑容有些苦。这个至亲的弟弟，他原来是那么的不了解。
俞晓江点点头，“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他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
“你说，我和他差别这么大，要是碰到杜旅宁那只老狐狸，还不一下就穿帮了。”杨幕初屈起手指敲了敲额头。
“其实，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和日本人来往。”俞晓江感激的看着杨幕初，虽然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承诺。“当初上峰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阿次就说你决不会允许，还和杜旅宁吵了一架。”
“你们不是一直强调任务永远是第一位吗？他能为我破例，我很是欣慰。既然他能为我违背他敬重的老师的命令，我又为何不能为了他，放弃这虚无的名声。”
“阿初，谢谢你。”俞晓江明白，要他留在这个伤心之地是何等残酷。
杨幕初摇摇头，没有说话。
俞晓江想了想，“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军统现在自顾不暇，这件事如果恐怕也没多余心力顾及。他们要的，只是喜闻乐见的结果，在其位的是兄还是弟，都不过一颗棋子。如果真有一天杜旅宁追究下来……”
她抬起头，直直看进他眼底。
“我会告诉他，自此之后，世上再无杨幕次。”

六
杨慕次拿着睡袍正准备去盥洗室，就看见杨慕初很自然的跟了进来。
“大……大哥。”杨慕次显然被吓到了。
“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杨慕初拍了一下杨慕次的脑袋。
你比鬼还恐怖。杨慕次在心里暗暗吐槽。
“你的伤口还不能沾水，只能擦身，我来帮你。”杨慕初拿起一旁的毛巾。
“不用。”杨慕次一把拖了过来。虽说是自己的亲大哥，他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赤身裸（死度娘）体。
“你说了不算。”杨慕初又把毛巾抢了回来，开始动手扒杨慕次的衣服。
“我……我自己来。”杨慕次侧过身，极不情愿的解着扣子。
“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干嘛，你是想折腾到天亮啊。大家都是男人，害什么羞。”杨慕初看见自家弟弟的别扭样，禁不住逗了起来。
“谁说我害羞了……”杨慕次很没底气的回嘴。

杨慕初看着眼前的人。
不过月余不见，已瘦得能看见明显的肋骨，还有，这多出来的遍体鳞伤。
“还痛吗？”杨慕初问道。怎么能不痛，只是看着，都觉得是那么的痛。
“我皮糙肉厚，没事的。”杨慕次不以为然的笑笑。
“你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杨慕初抚上杨慕次肩胛的伤，然后，轻轻落下一吻，虔诚得仿似膜拜。
他曾说过，杨慕次的命是他的。而他的命，又何尝不是杨慕次的。

杨慕初守在杨慕次床边，直到他熟睡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已深，他却无心睡眠。
从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枚精美的钻戒。
这是原本打算向和雅淑求婚用的，却到底没有送出去。
将戒指紧紧拽在手里，尖锐的棱角刺痛了掌心。
然后，他对着窗口，将它扔了出去。
从他决定放手那一刻起，他就不会再回头。
雅淑，永别了。

杨慕次的眼前不断闪现着一张脸。
美丽，却又忧伤。
然后，鲜血模糊了天地。
“荣华！”他大叫出声，然后惊醒。

“阿次！”隔壁的杨慕初冲了进来。
“阿次，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杨慕初擦了擦杨慕次额上的冷汗。
杨慕次无力的摇摇头。
“做噩梦了？”他刚才确实是听见了杨慕次在喊叫。
“我只是……梦到了荣华。”杨慕次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美梦，还是噩梦。
杨慕初就轻柔的将杨慕次拥入怀里。他知道，那个温婉的女子，注定会成为杨慕次永远的心伤。
“阿次，我在这里，永远都在这里。”

八
杨慕初看着窝在露台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杨慕次，扔了薄毯给他，“清晨风大，小心着了凉。”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虽然回着嘴，杨慕次还是把毯子摊开覆在了身上。
“这样禁足在家，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杨慕初挨着杨慕次坐下。
杨慕次猛的起身，“大哥你是要放我出去了吗？”
“想得美。”杨慕初点点他的额头，“我只是给你想了个解闷的法子。”
“什么法子？”杨慕次连忙追问，这样闲着真是浑身都难受。
“默写杨氏家规。”杨慕初徐徐吐出几个字。
“什么啊。”杨慕次再一次觉得他大哥真的很没谱。
“长兄为父。”杨慕初努力憋着笑，他完全可以想象他的弟弟接下来会是什么表情。
果然，杨慕次黑了脸别过头。“无聊！”
“谁叫你老是让我(死度娘）操心，父母不在了，我现在就要代替他们好好管教你，让你有身为人家弟弟的自觉，免得你老是目无尊长，忤逆犯上！”杨慕初将他的身子拉正对着自己。“一千遍。”
“我不要！”杨慕次毫不示弱的瞪过去。
“两千遍。”杨慕初伸出两个手指。
“你！……”杨慕次已经咬牙切齿。
“如果你今天不写，明天就是三千遍，明天不写，后天就是四千遍，以此类推，何时写完了，何时再放你出去。”杨慕初无视杨慕次的怒意。
“你以为你关得住我吗？”他杨慕次可是高级特工，翻窗爬墙是分分钟的事。
“你可以试试看。”杨慕初跳起嘴角，下一秒，又垮下脸，“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我亲爱的弟弟。”

于是，杨慕次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杨慕初去了书房。
“笔墨纸砚都给你准备齐了。乖乖写哦，我回来的时候要检查工作。”杨慕初摸摸杨慕次的头，就像哄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你要出去？”杨慕次的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点。
“这段时间没去医院，夏跃春都有意见了。对了，你要是真的闲不住，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就去帮我打理公司，你可是科班出生，应该游刃有余吧，我就正好去医院坐诊，多赚点钱补贴家用。”
“你还缺钱吗？”杨慕次觉得他大哥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说话间，杨慕初又把杨慕次带到了他的卧房。
从衣橱里拿了外套递给杨慕次，然后张开了双手。
“干嘛？”杨慕次狐疑的看着杨慕初。
“替我更衣啊。”杨慕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杨慕次简直想把手里的衣服甩在那张欠扁的脸上。
杨慕初看着还杵在那里的杨慕次，清清嗓子，“杨氏家规。”
杨慕次看着地上，半天才不情愿的回答，“长兄为父。”
“你说，当儿子的伺候父亲穿衣是不是应该的，推之，你伺候我穿衣是不是也是应该的。”杨慕初振振有词，“对了，给我配粉色斜纹的那条领带。”
杨慕次有些粗暴将外套给杨慕初套上，又开始给他系领带，“大男人一个，喜欢这些花哨的颜se。”
“是你自己老爱穿沉闷的黑。”杨慕初鄙视他弟弟不懂欣赏。
“我那叫稳重。”
“稳重不是从外表来看的，是心智。”杨慕初照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多谢，我亲爱的弟弟。”杨慕初往杨慕次脸上掐了一把，在某人发飙之前火速出了门。

九
杨慕次郁闷的回到书房，不爽的看着那一桌子的东西，也不知他大哥怎么能想出这整人的法子。
托了腮，认命的磨着墨。倒不是真的怕杨慕初那些唬他的话，只是觉得，大哥心里是真的在乎他。他自小缺乏来自家庭的关爱，能这样被人管着，记挂着，其实，也是种幸福。
只是许久未练字，刚开始有些手生，看着不那么令自己满意的字，杨慕次反而较了真，写了又撕，撕了又写。连俞晓江叫他吃午饭也没顾得上。

另一边，杨慕初心情颇好的在医院走廊上晃荡。
“怎么，捡到钱了，笑得脸上都快开花了。”刚查完房的夏跃春看见杨幕初，惯性的打趣。
“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市侩吗？”杨慕初捂着心口，装作深受打击的样子。
“是的。”夏跃春回答得一本正经。
“去你的。”杨慕初弹了一下夏跃春的眼镜片。“我只是觉得，每天醒来都能看见阿次好好的，就会很开心。这样，足够了。真的。”
“没想到你还挺容易满足的嘛。嗯~~~你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光辉了不少。”夏跃春摸着下巴打量杨慕初。
“你不会懂的。”杨慕初摇头晃脑得意的做着鬼脸。
“难为阿次肯乖乖听你的话。”杨慕次的脾气，夏跃春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要不是我拦着，只怕那小混蛋自己上赶着替你们卖命。”杨慕初又开始不满了。
“瞧你那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干脆拿条绳子把他栓住天天带身边得了。”夏跃春表示很是鄙夷。
“我倒是想。”杨慕初语气哀怨。
“杨慕初同志，要有身为革（死度娘）命者家属的意识。”夏跃春幸灾乐祸的拍拍杨慕初的肩。
“这破家属，谁爱当谁当去！”杨慕初打开那支讨厌的手，转身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杨慕还在埋头奋斗。
看见自家弟弟难得的听话乖巧，杨慕初笑得灿烂。
走过去伸了脖子瞧。写得还不错，工整有力，带着些军人特有的苍劲。
杨慕次歪过头看他，“回来啦？”
这一看，惹得杨慕初扑哧笑出了声，伸手擦了擦杨慕次脸上沾到的墨，“跟个小花猫似的。”
杨慕次的眼神就暗了暗。
才刚记事的时候，杨羽桦也曾教他临摹书法。那时候的他，总是把墨弄得到处都是，而杨羽桦，则会慈爱的为他擦去脏污，然后说同样的话。
“怎么了？”杨慕次的变化自然没逃过杨慕初的眼睛。
“没什么。”杨慕次回过神来，继续写字。
杨慕初在心底轻轻叹息，俯下身，握了杨慕次写字的手，一笔一划，铭刻认真。
他知道，他的弟弟，看过了太多生离死别，背负了太多背叛伤害。
悬崖上的独行者，找不到躲避风雨的港湾。
可是阿次，我教你写下的这四个字，不是要你向像敬畏父亲一样敬畏我，而是想让你知道，我会像天下每一个为子女毫无保留付出的父亲一样，给你一切。

十
杨慕次从晨光中醒来。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安眠。
赤脚走在地板上，拉开窗帘，冉冉的太阳带着新生的希望，让他有瞬间的错觉，这样的兵荒马乱，不过只是一场未醒的梦魇。
深深吸了一口气，立冬后的空气已带了冷冽，却奇怪的夹杂着植物的清新。

门被轻轻推开。杨慕次转过头，笑着招呼，“大哥。”
那个人也就回以他同样的笑容，和记忆中一样，比正午日光更盛，却不会灼伤人。
杨慕初走得近了，看见杨慕次微微蜷起的脚趾，眉头一皱就把他拉回了床上。
扯过被子将人裹住，又用手揉着杨慕次的脚，杨慕初有些恼火，“地上凉，你膝盖又有伤，寒气入体，以后有你痛的时候。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杨慕次拢了拢被子，默不作声的任由杨慕初说教。
在杨慕初之前，从来没有人给过他如此细致的关心，就像，对待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而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昨晚睡得好吗？”杨慕初看着杨慕次逐渐好转的气色。从那晚杨慕次噩梦之后，每日临睡前，杨慕初都会为他燃上一支薰衣草的香，以助睡眠。
“嗯。谢谢大哥。”杨慕初为他所做的一切，无论巨细，杨慕次都铭记于心。
“干嘛这么客气。”杨慕初略有嗔怪，他希望他的弟弟，能够卸下所有脆弱的坚强，心安理得接受爱他之人对他的好，而不是隔着疏离，将自己狠狠埋葬在那个无法消融的冰雪世界。

“大哥，你以前……也是这样对雅淑的吗？”这样耗尽心力，这样无微不至。
一句话，就这样让杨慕次脱口而出。只是他突然不知道，在这样的气氛下，是否该提及这样的话题。
“我给了她所有女人渴望的浪漫，但是，却不及对你的用心。”对你，是本性，也是渴望。
笑容又回到杨慕初的脸上，他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他可以如此波澜不惊的提起那个原本在她生命留下烙印的女子。
听到如此回答，杨慕次一时语塞，只愣愣望着杨慕初。
“阿次，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没有谁，能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杨慕初的额头抵上杨慕次的，他知道，杨慕次一直耿耿于怀的认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没能与和雅淑在一起。
阿次，我不在乎。
没有了雅淑，我还有你。

“好了，别想这些无谓的事了，赶快穿衣洗漱，我待会带你出去玩玩。”感觉到杨慕次的脚终于暖和起来，杨慕初这才停下了动作，“这段时间憋坏了吧。”
“还行。”杨慕次翻身抓过一旁的衬衣。他原本也会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乏味得令他抓狂，却意外的在与杨慕初的相处中，变得如此平和美好。

十一
杨慕初开着车穿过巷口，“想去哪儿？”
“听大哥的。”杨慕次懒懒的靠着椅背。
“那好，今天咱们就玩个痛快。”杨慕初一打方向盘，车子拐向百货公司。
两个打眼的帅哥一进门，就引来无数目光，阔太太们议论纷纷，售货小姐们则是围上来推销自己的东西。
杨慕初像个散财童子一样，来者不拒。买得最多的是衣服，只要有合适的，全部两份打包。
“大哥，买这么多衣服，我怎么穿啊？何况，干嘛全和你是一样的。”杨慕次小声嘀咕。
“你那些衣服丑死了，全部给我丢掉。更何况……”杨慕初勾住杨慕初的肩，“以后我们需要互换身份的时候不是更方便吗？”
比诡辩杨慕次永远说不过他大哥，只得提着一大堆东西，认命的跟在后面。

趁杨慕初还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的时候，杨慕次先到了门口等他。
百货公司正搞大酬宾，凡是在这里消费的顾客都可以参加活动赢取奖品。
杨慕次一时好奇，借着身高的优势站在人群外瞧了瞧，一眼便看中那对法式蓝水晶袖扣。
“这个也是奖品吗？”杨慕次指着问工作人员。
“是的先生，这是我们的特等奖。只要将这二十枚飞镖全部掷中靶上的红心，就可以了。”工作人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解释着。
杨慕次把东西放在地上，拿起一旁的飞镖。
靶很远，红心很小，难怪一直没人拿走大奖。但是，对于他这个专业特工中的佼佼者来说，不过信手拈来。
二十枚飞镖毫无停滞，一气呵成，全部命中。

杨慕次在喝彩声中钻出人群，看见杨慕初又提了几个袋子正往这边看，“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杨慕次不答，只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送你的。”
“哟，我弟弟终于开窍啦，知道孝敬长辈了。”杨慕初腾出手打开，“你哪来的钱买这东西。”
“不告诉你。”杨慕次越过他，向车子走去。
“抢的？”杨慕初把盒子塞进兜里，快步跟上。
“就是抢的，你怕被捉赃吗？”杨慕次笑着斜睨他。
“不怕不怕，下次有这种好事也告诉我一声，咱们多去抢点儿回来。”杨慕初接过杨慕次手里的东西，一并扔到后座上去。
“饿了吧，吃东西去。”杨慕初替杨幕次打开副驾驶的门，又再绕回去上了车。

车子停在一家高级西餐厅门前。
杨慕次嫌弃的看着杨慕初，“没新意。”
“你这杨家小少爷还真难伺候。”杨慕初笑着骂他，重新挂档，“行，换地儿。”
七拐八拐的穿过好几条胡同，呈现在眼前的是摆着无数摊档的小街。
杨慕初看见杨慕次欣喜的眼神，就知道来对了。自家小混蛋肯定没吃过这些东西。
迫不及待跳下车，杨慕次开始左顾右盼。
杨慕初停好车寻过来的时候，杨慕次已经解决掉了一碗混沌和一屉蟹粉小笼。
付了钱，杨慕初又跟着杨慕次进了一家糕点铺。
咬着赤豆糕继续逛着，杨慕次又盯上了前面的炸猪排。
杨慕初就买了递过去，顺便就着杨慕次的手吃了一口赤豆糕。看着丝毫没了平时耍酷模样的弟弟，眼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吃得心满意足准备返回时，经过电影院，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开口，“看场电影？”
正在热映的是《乱世佳人》。杨慕初趁杨慕次排队的时候，又去买了糖炒栗子给他混嘴。
结果杨慕次认认真真的看着，倒是被杨慕初自己吃了个干净。
散场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
杨慕初取下自己的围巾给杨慕次围上，“散散步？”
“嗯。”杨慕次点头。
“冷吗？”杨慕初牵起杨慕次的手，十指相扣的放进大衣口袋。
杨慕次摇摇头，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呢？”杨慕初伸出手在杨慕次面前晃晃。
“我只是觉得，无论什么年代，战争的苦难都是这么的让人无所适从。”杨慕次语气低沉。
杨慕初紧了紧握着杨慕次那只手，“阿次，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世间无常，不是仅凭一人之力就能随心掌控的。凡事尽力而为，但求无悔于心即可。”
“我知道了，大哥。”杨慕次感受着指尖传过来的温度，如此真实的贴近自己的，来自他大哥的温度。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难分难舍。

没一会儿来到一所教会学校外，杨慕初看见杨慕次的目光停在秋千架上好一会儿，“想玩？”
“已经关门了啊。”杨慕次一脸可惜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杨慕初拉着杨慕次跑到围栏边，“翻进去不就行了吗。”
“你行吗？”反应过来的杨慕次挑衅的挑起眉看杨慕初。
“谁说我不行。”杨慕初脱掉外套先扔过去，然后又挽起衬衣袖子开始爬墙，完全将平日的风度翩翩抛诸脑后。
等他姿势十分不雅的落地之后，杨慕次早已稳稳站在那里食指勾了他的外套冲他笑。
杨慕初不爽的抓过来穿上，“不就是比我多学了几天拳脚吗，得瑟。”
“杨先生，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杨慕次笑意更浓的替杨慕初拍掉衣服上沾到的灰尘。

“坐上去。”杨慕初示意杨慕次坐到秋千的椅子上去。
杨慕次刚坐上去，杨慕初就猛的推了一把。
杨慕次吓得尖叫出来，赶紧抓住了两边的绳子，“大哥你慢点。”
“阿次，闭上眼。”杨慕初轻柔的唤他。
杨慕次依言闭上了眼，感受着风呼啸擦过脸庞，有一种，陌生的轻松自在。
杨慕初看着月光下杨慕次泛着淡淡光芒的笑容。
只是为了这个笑容，纵使用尽他一生的光阴去守护，又何妨。
于是，他说，“阿次，tomorrow is another day。”

十三
杨慕初和杨慕次的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公司大门前。
杨慕初领着杨慕次和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打了个照面，然后带着他进了自己办公室。“以后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使唤人的乐趣吧。”
“就没想着单独给我弄个办公室？”杨慕次一屁股坐在真皮大沙发上。
“置办东西不得花钱啊。”杨慕初拂了拂沙发扶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真是个守财奴。”杨慕次一边说着他大哥一边盯着走进来的人。
杨慕初顺着杨慕次的目光看过去，“阿次，这是丽莎，高级秘书。”
“杨先生。”丽莎微笑着给杨慕次打了个招呼。
杨慕次站起身来只对她略一点头，算是回礼。
“丽莎，以后基本上就是阿次来这里了，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可要多提点提点。”杨慕初笑着交代。
“放心吧老板，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丽莎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好了，我就不再耽搁了。”该见的人都见着了，杨慕初也准备赶去医院了，“阿次，我就把丽莎交给你了。”
“嗯。”杨慕次应道。
“不过……”杨慕初突然凑向杨慕次低语，“你可别只顾着欣赏美女忘了做事哦。”
“胡说什么！”杨慕次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杨慕初刚才的话，还是因为杨慕初靠得太近，近得那呼吸扫过他的耳垂，**（死度娘）难耐。
杨慕初满意的欣赏着杨慕次的窘态，笑着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晚上早点回来，我亲自下厨犒劳你。”

杨慕初走后，杨慕次吩咐丽莎将公司的所有账目和相关资料拿来给他看，随便还叫了杯咖啡。
丽莎一手抱着杨慕次要的东西，一手托着托盘，踩着高跟鞋，步伐婀娜的走向办公桌，“杨先生，你要的账目和资料。”
杨慕次看了丽莎一眼，然后拿过账本，淡淡道，“就叫我阿次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丽莎稍一欠身，有些调皮的笑。
杨慕次点点头，示意丽莎可以离开，然后端起一旁的白玉瓷杯喝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
“老板吩咐，不能给你咖啡，所以我改为锡兰红茶了。”丽莎在杨慕次开口前率先解释道。
杨慕次愣了愣，随即笑笑算是默许。

下午四点刚过，杨慕初的声音就响起了，“宝贝阿次，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杨慕次自顾和一大堆数字搏斗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来监工啊，看看你有没有偷懒。”杨慕初将袋子里的盒子取出来打开，舀了一勺喂给杨慕次，“你喜欢的黑森林。”
一吃到嘴里，杨慕次脸色就变了变，瞅瞅包装袋印着的标志，是他平时吃的这家没错啊。
“怎么样？”杨慕初迫不及待的问。
“难以下咽。”杨慕次咳嗽了一下。
“不会吧，我完全照着师傅给我说的做的啊。”杨慕初自己又尝了一口，奇怪道，“没那么难吃吧，我觉得还不错啊。”
杨慕次左手撑着下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比起人家蛋糕师傅做的，你做的不就是难以下咽吗？”
“好啊，敢戏弄起大哥来了。”杨慕初端起蛋糕就要走。
“哎哎，大哥……”杨慕次赶紧拉住杨慕初的衣服下摆，“别这么小气嘛。”
“喂，松手啊，我上好的进口大衣！”杨慕初只得搁下蛋糕去扯开蹂躏他衣服的小混蛋。
趁这档口，杨慕次手疾眼快的将蛋糕抢了过来。
杨慕初看着一口一口吃得香甜的杨慕次，觉得这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

杨慕次本想再看看资料，却被杨慕初一直缠着要回家去，最后只得没好气的投了降。
到了大门却只看见自己的车，杨慕次知道他大哥准是让刘阿四先走了，便将车钥匙抛给了杨慕初，“要么开车，要么自己走回去，我可不想当你免费司机。”
“好好好，我当你免费司机行了吧。”杨慕初替杨慕次打开车门，“请吧，我的杨大少爷。”

杨慕初一边看着车一边偷瞄一旁的杨慕次，“在想什么呢？”
杨慕次依旧看着窗外，“大哥，这阳光真美。”
“是啊……”杨慕初笑着感慨。
“你的秘书也很美。”杨慕次却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哦？”杨慕初扬了声调。
“美得让我联想到一种花。”杨慕次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杨慕初，缓缓说出两个字，“……樱花。”

十四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俞晓江正在庭院里看书，“这么早就回来啦？”
“跟着老板偷懒呗。”杨慕次抬了抬眉。
“有我这么体贴员工的老板，是你的福气。”又送甜品又当司机的，这样的老板打着手电筒都难找。
“阿次，今天想吃点什么啊，我去弄。”俞晓江掩了书本起身。
“不用了。我答应了阿次今天亲自下厨，你就等着吃现成的吧。”杨慕初将俞晓江按回椅子里，然后转身问杨慕次，“想吃什么？”
杨慕次想了想，“饺子。”
“饺子？”杨慕初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听觉出了问题。
“嗯。”杨慕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饺子，只是隐约记得北方的家庭在冬天都会围在一起包饺子，那种感觉……应该挺好。
“行。”既然是杨慕次想要的，杨慕初就会给。
“你真会做？”杨慕次有点吃惊，有什么是他大哥搞不定的吗？
“不会。”杨慕初笑得人畜无害。
“那你还应得这么痛快。”杨慕次抛下杨慕初朝屋内走去。
“可以试试嘛。”杨慕初跟上去吊住杨慕次的肩。

于是，杨慕初回卧室换了衣服就钻进了厨房。
正找到面粉，就看见杨慕次也来了，“我帮你。”
洗了手，刚将围裙套上，杨慕次就听见杨慕初没加掩饰的笑声，“不错不错，挺像个家庭主妇。”
杨慕次看了看身上平日俞晓江用的粉色围裙，抓起一把面粉就往杨慕初砸去。
“我的大少爷，你还想不想吃饺子了。息怒息怒。”杨慕初看见杨慕次又要伸手去抓面粉，赶紧制止了。
“换过来。”杨慕次拍拍手上沾到的面粉。
“什么？”杨慕初不知道他弟弟又要唱哪出。
“你和我的围裙，换、过、来。”杨慕次指指杨慕初，又指指自己。
杨慕次从来不下厨，所以厨房里只备了两条围裙。一条杨慕初的，一条俞晓江的。
“好好好，换。”杨慕初解下自己的围裙递给杨慕次。
“不错不错，挺像个家庭主妇。”杨慕次学着杨慕初刚才的样子。
“少贫了。”杨慕初掐了一下杨慕次的脸，“做什么馅啊。”
“香菇鸡肉吧。”杨慕次打开杨慕初的手。
“有这种馅吗？”杨慕初不确定的问。
“应该有吧……”杨慕次也不确定，不过反正有他大哥这个医生在，吃坏了也死不了人。
于是，两个人手忙脚乱的为晚饭忙碌起来。

两个小时过去，俞晓江实在忍不住的去看了一眼自从进了厨房就再也没出来的兄弟俩。
“你们这是在打仗吗？”俞晓江看见遍是狼藉的厨房。
“就快好了，再等等啊晓江。”杨慕初正对付着一拿就破的饺子皮。
“要不还是我来吧。阿初你也真是的，陪着阿次疯。”俞晓江看着他们的样子就觉得着急。
“没事，只要他高兴。”面粉和得太稀，杨慕初准备重新弄过。
“晓江，稍安勿躁，你就再等等吧。”杨慕次正忙着给香菇切丁，抽空回了一句。

又两个小时过去，杨慕初终于端着两盘饺子出来了。“一盘是我包的，一盘是阿次包的。”
“尝尝。”杨慕次趴在桌上，将筷子递给俞晓江。
“这一定是你包的吧。”余晓江夹起一个卖相不好的，沾了点醋。
杨慕初便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什么嘛……”杨慕次撅着嘴戳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大家怎么都知道他就会做得不好似的。
“好了，快吃吧，饿坏了吧。”杨慕初笑着又夹了一个饺子到杨慕次碗里。他这弟弟，这么点小事也爱较真。
“虽然皮有点厚，不过味道还不错。”余晓江安慰道。

吃完这顿由晚餐变成宵夜的饺子，俞晓江收拾着战场，杨慕初和杨慕次则来到庭院，看冬日里难得的月se。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却因为有了身边的这个人，所有心境都变得截然不同。
“喜欢吗？”杨慕初问杨慕次。喜欢这种家的感觉吗。
“嗯。”杨慕次嘴角泛起淡淡笑意。如果不是杨慕初，杨慕次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种打打闹闹的欢乐日子，他有多贪恋。
“起风了，早些回房休息吧。”杨慕初看见杨慕次立了立大衣的领子。
“好。”杨慕次点头，“走吧。”
“阿次。”杨慕初突然叫住他。
杨慕次转身。月光印在他明亮的眸子里。
杨慕初就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阿次。”

十五
处理完手头的文件，杨慕次看了看表。
和杨慕初一样的百达翡丽。之前扮他时的那块早已上交回去，这是后来又找了送给杨慕次的。
杨慕次本不想收。他其实一直很介意杨慕初在荣家的身份。
他的哥哥，不应该背负家奴这个字眼。
荣升送杨慕初手表，更多的是否意味着某种恩赐。
他不喜欢。
杨慕初的傲骨，不配任何人折辱。

时日尚早，杨慕次闲来无事，想着干脆也去探探他大哥，顺便做个二十四孝老弟接他下班。
开车拐到后街，过了前面的下坡，再有两条小胡同便到了。
有人突然横冲出来，杨慕次猛踩刹车却发现失灵了。
情急之下，他只得打了方向盘，车子擦过路沿，最后撞上一根电线杆。
对危险感知的本能让杨慕次在车子停下来的瞬间打开车门跃下然后就地顺势一滚。
几乎在同一刻，子弹从四方射来，打在车身上，溅起阵阵火花。
杨慕次掏出腰间的枪，在扑向一个石墩借做掩体的同时，开枪打死一人。
从枪声的密集程度判断，对方不下五人，而自己只有六发子弹，刚才已用掉一发。
趁对方攻势稍顿的空隙，杨慕次迅速打量了四周。
左后方有一处矮墙，以他的身手，应该可以越过去，只要穿过胡同到了正街上，人群中自然易于脱身。
抬手又开了一枪，杨慕次踏了石墩借力向后一跃，人还在半空便连射两枪击中两人，而此时，一颗子弹从暗处袭来，打中了他的右臂。
右手吃痛失力，枪掉落的同时，杨慕次飞速转身下腰，左手接住枪又射中一人。右手撑地，片刻不敢耽搁的弹起，全力朝左边跑去，借助冲力垮上墙体然后越了过去。
刚一落地，杨慕次就闪进了小胡同，边跑边扯下领带缠住自己的伤口，以免对方跟踪血迹找到他。

杨慕次闯进夏跃春办公室时，着实把夏跃春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有人袭击我。”杨慕次捂着手臂，脸色极为难看。
“先处理伤口，我去叫阿初。”夏跃春说着就打开了门。
“不要！别告诉我大哥。”杨慕次拉住夏跃春。
夏跃春看了看杨慕次，“那好，跟我过来。”
“等等，我先通知晓江。”杨慕次拿起电话拨回了家。

俞晓江赶来的时候，夏跃春正给杨慕次缝完了针，“幸好没伤到筋骨。该注意些什么就不用我啰嗦了吧。”
“阿次，你知道是谁袭击你的吗？”俞晓江担心的问道。
“军统。”杨慕次眼神深邃。
“军统？！”夏跃春和俞晓江都觉得难以置信。
“军统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你出手？”俞晓江提出疑问。
“难道是你暴露了？”夏跃春猜测。
“准确的说，是他们把我当成我了大哥。”杨慕次否定了他们的想法。
“阿初？难道说，军统还未放弃杀其凶助其弟这个计划？”自从那次杨慕初见过杜旅宁之后，一直相安无事，俞晓江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是我疏忽了。”杨慕次叹了一口气。当初杜旅宁只是表示他自己不再插手，但不等于戴笠会作罢。
思及此，杨慕次跳下床抓起一旁的外套，“我要出门几天，你们替我随便找个借口稳住我大哥。”
“阿次，你要去哪儿啊？”俞晓江追着到了门口。
杨慕次的声音远远传来，“重庆。”

十六
杜旅宁来到约定的地方时，杨慕次看了看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这是他们师徒的相似之处。
永远在别人面前保持从容。
“你比我预计的来得要早。”看见久违的爱徒，杜旅宁自是十分高兴。
“我知道老师的习惯。总不能让老师等我吧。”杨慕次给杜旅宁倒上一杯茶。
“说吧，这么着急找我到底什么事，还专成跑来。”杜旅宁取下帽子放到桌上，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家茶楼是军统的紧急联络点，若非情势严重，一般是不会轻易动用的。
“阿次冒昧，还请老师见谅，但此番叨扰，实属情非得已。”杨慕次说得不紧不慢。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在我面前不必那么多心思。”杜旅宁一直都是个爽快的人。
“那阿次就斗胆一问。”杨慕次仔细观察着杜旅宁的表情，“前日阿次遭人暗算，老师可否知情。”
“有人暗算你？军统的人？你有没有受伤？”杜旅宁放下茶杯，对这个徒弟，他是真心爱护的。
“小伤，不碍事。”杨慕次摇头，“老师真不知情？”
“难道你觉得会是我派的人？”杜旅宁看着杨慕次，“阿次，这是个误会。”
“不是误会。只不过，他们真正要刺杀的人是我大哥，我不过是阴差阳错的赶上了。”
“阿次，你应该清楚，如果是我下的命令，我断不会不承认的。”杜旅宁知道，杨慕次并非真的不信他。
“可是您说过，不会再找我大哥麻烦。”杨慕次点出重点。
“我是说过，可我没有保证军统局其他的人会放过他。”杜旅宁的手指轻击着茶杯边缘。
“老师！”杨慕次绷直了身子，随即又软了下去，“老师，我知道，以您的影响力，一定能够说服戴老板放弃这个计划的。”
“阿次，违抗上峰的旨意，你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杜旅宁无奈。
“老师，您其实很明白，这一步并非非走不可。他是我大哥，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无法眼睁睁看他陷入危难！请老师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帮阿次替戴老板求求情。”杨慕次恳切的说道。
“阿次啊阿次，你可真会替我出难题。”杜旅宁起身就想离开。
“老师！”杨慕次急急叫住了他，“阿次知道这样会给老师添麻烦，但阿次心意已决，如果今日老师不肯答应，那阿次立刻回上海带大哥离开，从此隐姓埋名，再不过问一切政事！”
“杨慕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旅宁愤然拔出枪对准了杨慕次，“党国绝不允许有叛徒！”
杨慕次噗通一声跪下，“阿次自知有负老师多年悉心栽培，阿次向来敬您如父，如果能死在老师手里，阿次不敢有怨，但请老师看在阿次曾舍命相救的份上，帮阿次实现这最后一个愿望。来世结草衔环，阿次一定报答您的恩情！”杨慕次动情的说着，他在赌，赌杜旅宁唯一的那点不忍心。
杜旅宁盯着杨慕次，良久，才慢慢放下了枪，“阿次，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的情意，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你。”
杨慕次仰起头，笑中带泪，“阿次无悔。”

你妹。度娘又抽了啊，居然说我广告贴或不当言论，怎么办怎么办？！！！

擦，终于行了。
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