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汤吃的有滋有味，阿姨上下打扫好卫生后就走了，两人吃完早饭接着看书。　　王俊凯时不时的撩拨王源几下，不是在桌下踩他的脚，就是转笔故意转掉，让笔滚到王源那一边，拿回来的时候，顺势捏捏王源的手。　　王源不堪其扰，自己抱着辅导书趴到沙发上，背对着王俊凯继续看。　　王俊凯无法，只得专心看书，刚静下心来，手机响了。　　何浩打了过来。　　王俊凯怕影响王源，接着电话换了鞋就出来了，蹲在院子里，一边揪野草叶子一边听电话。　　何浩：“季雅琪那事儿，完事了？”　　王俊凯：“啊，完事了，怎么了？”　　何浩：“刚听他们说，今天看见季雅琪了，说她看上去好点了，不跟之前几天似得，脸色差的跟鬼一样。”　　王俊凯嗤笑：“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对，留意点儿，她要是再作妖，看我还会不会像这次似得这么好说话。”　　何浩：“应该不会了，你不是说她有把柄在你这么，她战战兢兢的，哪还敢再惹你。”　　王俊凯：“那就行，对了还没问你，你是不是把我跟王源的事告诉别人了？”　　何浩：“谁告诉别人了？！”　　王俊凯：“先别急，就问问你，我现在还想不明白那女的是怎么知道的，还***不能去问问，不然不等于自己承认了么？”　　何浩：“呵呵。”　　王俊凯：“这什么意思？”　　何浩：“你怎么不自己想想你平时都干了点什么呢？老师让他去复印点卷子，是，让他印整个理科班的卷子，是有点沉，但他能拿不住？老师刚说完，上着自习课呢，你马上说你替他，不等老师答应，你直接站起来拿了卷子就自己复印去了，让他在教室等着，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你跟谁这么尽心过？”　　王俊凯：“……我帮同学一把怎么了？”　　何浩：“呵呵，老师让我跑腿的时候这么不见你帮我呢？”　　王俊凯：“****！恶不恶心啊你？！”　　何浩愤怒的想摔手机！　　电话那边，何浩越想越生气，又道：“再比如上次体侧的时候，体育老师让咱们校队的人帮忙记录体侧数值，别人都忙前忙后，帮着老师干活，你当时干嘛呢？你抢了体检表，直接找咱们班的队伍去，把王源叫出来单独测，让他不浪费一点时间不说，你***还瞎改数据！就王源那个小身板儿，你给他记了一分钟六十个俯卧撑，你骗鬼呢！”　　王俊凯笑了：“我乐意。”　　何浩忿忿：“乐意就别怪别人看出来，大家这是已经习惯了你整天护着他，稍稍有心的，特别是对你有心的，整天注意你的，不傻肯定看出来了。”　　王俊凯若有所思：“知道了，反正也要毕业了，无所谓了。”　　何浩挂了电话，王俊凯起身，觉得手臂有点痒痒，仔细一看，不知何时被蚊子咬了一口，手臂上已经起了个蚊子包。　　王俊凯挠了几把，走回屋里，笑道：“现在就有蚊子了。”　　王源破题正在关键的时候，闻言道：“这边第二个柜子里有止痒膏，自己涂一下。”　　王俊凯突然有点不满：“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让蚊子咬了，你都不来看看？！”　　王源头也不抬，道：“快点去涂啊……不然一会儿更痒痒。”　　王俊凯心道这什么脑子，这时候过来亲一口，比什么不强？　　王俊凯不情不愿的涂了点药膏，贼心不死，走到王源面前，将手臂递给他，给他看自己手臂上的蚊子包，暗示：“你看看。”　　王源扫了一眼，抬手，精准的在蚊子包上掐了个十字，催促道：“好了，快去看书。”　　王俊凯被萌的无可奈何，彻底没了脾气，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用功。

第六十八章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模。　　三模依然是全市联考，王俊凯担心王源有压力，开考前一直逗他，不想王源更担心的是王俊凯，特别是理综这一科，王俊凯二模的时候发挥的并不好，丢了很多不该丢的分，王源给他分析试卷的时候心疼的够呛。　　理综考试前，王俊凯提前去了早就分好的考场，考场是按年级大排名的成绩排布的，他被安排在在第二考场，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靠前。　　王俊凯周围坐着的隔壁班同学看见王俊凯，免不得多看几眼，多少有点诧异，同考场的有个和王俊凯熟识的，看见他笑了下：“不错啊这一年，已经混到这个考场了。”　　王俊凯一笑，刚要说话，就见王源抱着透明文具袋，在自己考场教室外面探头探脑。　　“怎么了？”王俊凯招了招手，“我在这儿呢，你忘带东西了？”　　王源是第一考场的第一个，刚才就已经去自己考场了，这会儿不该又出来。　　王源终于看见王俊凯，眼睛一亮，他看看监考老师不在，放心的走了进来，王俊凯问道：“怎么了？”　　“给你这个……”王源把他自己的2B铅笔和王俊凯的换了，迷信而又笃定的小声道：“我理综的单选和多选都是满分，你用我笔答题涂答题卡，肯定也是满分，一定没问题的，你……你别太紧张，这次理综肯定不会失误的。”　　王俊凯笑着答应：“行。”　　王源左思右想，又道：“学号别涂错，涂错就没分了……物理分析受力的时候第一个先把重力标出来，你总忘……还有，写氧化反应方程式的时候注意条件，看清楚是在充足的氧气下还是在氧气不充足的情况下反应的，分两种的，千万别再忘了，还有还有……”　　王俊凯静静的听着，眼中含笑，王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不住点头。　　王源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王俊凯常犯的错误全说了一遍，条理清晰，语速飞快，听的王俊凯旁边的同学一愣一愣的，王源一口气说完，又想了下，叮嘱道：“按顺序做题，千万别上来就在最后一题上耗时间，最后那道题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把你能想到的跟整道题有关的公式列上去，尽量多解几步，但不要在这上面赌时间，还有还有……”　　第二考场的监考老师和副监考老师已经抱着卷子来了，他们见王源站在王俊凯身边都有点不太懂，王源又抢着时间说道：“生物没问题，就注意设计实验步骤的时候只能变动一个条件，其他条件要保持完全一致，好了好了我走了，加油。”　　王源拎着考试袋，非常羞涩的从两个监考老师眼皮子底下走了，王俊凯认识的那个同学叹为观止：“他不是那个……”　　“啊……是，就是咱们那个年级第一。”王俊凯谦虚道，“没办法，有年级成绩最好的同学整天这么管着我，这成绩不上去也难。”　　同学敌视的看着王俊凯，忿忿的整理文具，不理他了。　　王俊凯挑衅一笑，心情好的要飞起来。　　老师依次发试卷，王俊凯拿起王源的笔，将试卷抚平，成竹在胸。　　考完理综后，王俊凯去一考场找王源，两人碰头后一起去吃午饭。　　王源从不会在考试完全结束前问王俊凯发挥的如何，这次也不例外，王俊凯自己却先说了。　　“我感觉是没什么问题，最后一道大题最后数值虽然没时间算了，但我估计着蒙了一个，应该差不太多……就是差点，应该也就扣一个计算失误的分数。”王俊凯微笑，“这次成绩应该不会太差。”　　王源比王俊凯还高兴，兴奋的跟他讨论了一会儿最后一道题，吃着饭还不忘嘱咐：“最后一科英语好好考，平稳发挥，字体别太连，写作文时笔迹要工整……”　　王俊凯连声答应着，问道：“考完放一天假，你晚上回家吗？”　　王源点头：“回，我妈妈正好在家。”　　“你妈妈在家？”王俊凯失笑，“难得啊……唉，那算了。”　　王源眨眨眼：“怎么了？有什么事？”　　王俊凯摇头，解释道：“原来初中的几个朋友，关系还可以，一直叫我一起聚聚，我这整天光看书了，一直拖着，这不今晚有个时间么，就想一起吃顿饭，本想让你跟我一块儿去的，正好多认识几个人。”　　王源歉然道：“我答应我妈妈今天回家……”　　“没事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认识不认识的，王俊凯其实还是为了让王源多见人，多和陌生人说话，这半年来王源病情一天比一天好，王俊凯已经完全放心他和陌生人接触了。　　王源吃王俊凯给他夹的菜，问道：“你们去哪儿玩啊？”　　“没定呢……也就一起吃个饭，然后去哪家ktv玩会儿。”王俊凯其实兴趣也不大，见王源不去，更没热情了，道，“放心，不过夜。”　　王源瞬间警惕起来：“你们……还会过夜的？”　　王俊凯笑了：“这不是说不过夜了吗？”　　王源不放心道：“那……你几点回家啊？”　　王俊凯想了下，今天他是主角，提前走也不太好，道：“十二点之前我尽量到家吧。”　　王源有一点点不满，但不好意思说，又问道：“那你们朋友……都是男的吗？”　　“不啊。”王俊凯想着下午最后一科的考试，没太走心，随口道，“初中的同学，有男有女啊，应该也有带女朋友去的。”　　王源心中橙色预警灯亮起，和王俊凯在一起之前，两人在ktv里王俊凯带他玩过的游戏在眼前浮现，王源蹙眉：“你们也会数7

你们也会数7吗？你也会跟别人传牌吗？”　　王俊凯一愣，笑道：“想什么呢？我能跟别人这么玩儿么，吃醋了？”　　王源老实的点点头：“有点……”　　王俊凯笑了：“要不跟我去？这么不放心。”　　“我去不了……”王源不想放自己妈妈鸽子，小声祈求道，“你不要跟别人那样啊。”　　“知道。”王俊凯捏了捏王源的手，“还不放心我？除了你，我看我跟谁腻歪过。”　　王源想想也是，但还是有一点点吃醋，他不想让王俊凯觉得自己事多，点头道：“放心……你早点回家。”　　王俊凯答应着。　　下午考最后一门英语，不太容易出状况的一科，很快就考完了，交卷后王俊凯先去王源的考场找他，等他收拾好东西后，将人一路送出学校，送到车上。　　王俊凯替王源拦车，在他头上揉揉：“替我给咱妈带好。”　　王源连连点头。　　送走王源，王俊凯回家放下书包，换了身衣服就去见朋友了。　　高三这年跟老朋友聚会的机会有限，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攒局的人叫了不少人来，吃完饭后，更是在顶层定了个通宵的包厢，王俊凯略有点头疼，之前答应王源十二点回去，现在看有点不太可能了。　　去包厢后，众人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话题无非围绕着高考和对以后的打算来，扯皮的扯皮，吹牛的吹牛，一个以前喜欢过王俊凯的女生坐在王俊凯身边，问道：“听别人说，你有女朋友了？”　　王俊凯点头：“差不多吧。”　　女生撇撇嘴，道：“什么叫差不多？怎么不带来？”　　“脸皮薄，不乐意跟别人玩。”王俊凯道，“而且他今天家里有事，出不来。”　　几个女生闻言看过来，笑道：“真的假的？有照片吗？给我们看看？”　　王俊凯莞尔：“没照片。”　　众人不信，喜欢过王俊凯的那个女生现在已经就男朋友了，对王俊凯已无想法，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好了多久了？”　　“一年了。”王俊凯嘴角带笑。　　“都一年了？”女生当初追王俊凯也是下了力气的，有点不服，“长得特别漂亮吧？还有哪儿好啊？”　　王俊凯想了下，诚恳道：“就没哪儿不好。”　　女生哼了声：“我不信。”　　王俊凯正要解释，他手机响了，王俊凯低头看了眼，接通了，没放在耳边，而是拿在手里，对那女生继续道：“是真的，真就没哪儿不好……至少在我眼里这人已经是没挑儿了，你也知道我这人脾气其实不怎么样，但我对着他我真就一点儿脾气都没，我对他撒不出火来……他没一点儿让我看着不得劲儿的地方，哪哪儿都好，他对我也好，挖心掏肺的，你们刚不说我这一年变化大吗？都是因为这个人。”　　女生愣愣的，释怀一笑：“行了，懂啦！我跟我男朋友也是啊……唉这谁电话？你到底接不接？”　　“媳妇儿的，查勤呢。”王俊凯对众人比了个手势：“嘘……”　　众人不知怎么回事，忙安静下来，正在唱歌的一个男生也忙切了歌，将音量调到最低，王俊凯对着手机道：“宝贝儿？”　　众人一片起哄声，电话那头，王源想着王俊凯刚才说的那番话心里甜不行，脸颊通红，整个人害臊的都快钻进被子里了。　　王俊凯笑道：“听到没？都笑话我呢……睡没睡？”　　“早点睡吧，我一会儿就回家。”王俊凯起身，一边往房间门口走一边哄道，“知道知道，不喝多，早点儿睡，明早给你打电话……”　　王俊凯出了包厢，带上门，去走廊里跟王源讲电话，包厢中，众人善意大笑。

您去。”　　“他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还要陪你嫂子，够累了，你呢，更累，听你哥说你刚三模完？怎么样？”吕昊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自己儿子，心疼道，“瘦了。”　　王俊凯笑道：“看着瘦，其实没变……这煮的什么？竹笋？”　　“春笋排骨汤，你明天记得让阿姨给你热啊。”吕昊莉嘱咐他。　　王俊凯哑然：“您这是刚回来又要走？”　　吕昊莉摇头笑：“不是，明天去你嫂子家……”吕昊莉怕王俊凯吃醋，安慰道：“你整天也不在家，就晚上回来睡个觉，我在家呆着也照顾不了你啊，你嫂子身体不太好，好不容易怀孕了，不去看看，照顾照顾她，不合适吧？”　　王俊凯连连点头：“应该的，那您能呆多久？”　　“一星期吧。”吕昊莉不是很确定，“要是突然有事，可能得提前回去。”　　吕昊莉一直觉得亏欠小儿子的，自己说着有点心酸，慈爱道：“等你高考结束了，去那边吧，好好玩一段时间，我到时候尽量陪你，你要什么，妈妈给你买什么。”　　王俊凯莞尔：“不用了，到时候我就跟您说一件事，您答应了就行。”　　吕昊莉想也不想道：“现在就答应了。”　　王俊凯点头：“成吧……行了，快睡觉去吧，坐了这么久飞机，您不累啊？还做饭。”　　“倒时差呢，睡也睡不着。”吕昊莉眨眨困倦的双眼，“再等会儿。”　　王俊凯道：“那我陪您，我也不困。”　　吕昊莉笑了：“行了，跟你爸爸一样，就会哄人……快睡去，明早我叫醒你再去你嫂子家。”　　王俊凯答应着上楼了。　　翌日，吕昊莉早早的出门了，王俊凯估摸着人走远了，马上起来收拾东西，将王源的习题册、重要笔记归置了下，打包装好，自己去找王源了。　　一大早的，王源刚洗漱过，打开门见着王俊凯，整个人都是懵的。　　王源结巴道：“你妈妈回来了？她……突然回来了？”　　王俊凯一边把王源的东西往外拿，替他收拾一边道：“其实是为了看我嫂子的，但我总怕她看出什么来……先把你东西拿过来了，避避她，她也住不长，撑死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我接你回去……你妈妈呢？”　　“她们公司的人突然找她，说是要确认一个什么合同，早上没吃饭就走了。”王源看看王俊凯带回来的自己的东西，“没落下什么吧？内裤……什么的。”　　“那个没事。”王俊凯仔细的看着王源的神色，哄道，“别多想啊……马上高考了，别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了。”　　王源笑道：“怎么可能生气……”　　王俊凯挑眉：“那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王源老实道：“刚才看你拿着我的东西过来，吓了一跳……以为你把我轰出来了。”　　“开玩笑呢？我轰你？我恨不得整天跟你绑一块儿呢……”王俊凯知道姜喻曼不在家后放松了不少，也不着急收拾东西了，坐在王源床上，看着王源身上的睡衣笑道，“你一个人睡的时候不都是穿我衣服吗？”　　王源心虚道：“哪有……”　　“不承认？”王俊凯从昨晚就想王源想的厉害，现在看见他穿着睡衣站在眼前，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王源，王俊凯起身将王源挤到衣橱前，低声道，“哎，昨天，你知道我哥跟我说什么了吗？”　　王源最怕王俊凯在自己家里对自己动手动脚，每次都害羞的不行，他尽力往后躲，道：“说……说什么了？”　　王俊凯低头看着王源，不正经道：“跟我说，让我快点儿回家，把家里的套儿什么的藏起来。”　　王源眨眨眼，两只耳朵簌然烧红了，王俊凯眼中含笑，用下身撞了王源一下，问道：“咱什么时候能用到那个？”　　王源简直想钻进衣橱里了，他涨红了脸，尽力推王俊凯，结巴道：“你今天，你今天怎么……”　　“春天了，公狗要发疯了。”一晚上没见，王俊凯彻底不要脸了，只想跟王源腻歪。　　王源被王俊凯一句烫了下，挣扎：“你才不是公……”　　“我就是跟你装绅士装多了，惯得你……”王俊凯低头亲了亲他，“等你再大一岁，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公狗。”

第七十章　　　　跟王源撒了一顿疯后，王俊凯又在王源家蹭了一顿早饭，中午估摸着姜喻曼要回来了才恋恋不舍的从王源家里出来。　　吕昊莉给王俊凯打了电话，让他中午去王轩家，说做了好菜，王俊凯从王源家出来直接去了那边。　　“他那个同学？”吕昊莉一边看着王轩分公司这季度的账目，一边跟他闲聊，“我知道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叫王源的，特别好的一个孩子，他俩关系也很好。”　　王轩给吕昊莉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我去看王俊凯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就觉得他心地挺好，没什么心眼。”　　吕昊莉漫不经心的点头：“是，多亏了他了，王俊凯性子收了不少，也知道上进了，所以我一直说，交朋友，还是要有选择性的，王俊凯本来就爱玩，再整天跟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在一块儿，好好的孩子也变坏了。”　　王轩斟酌着道：“是，谈恋爱也是一样的。”　　吕昊莉一愣，抬头问道：“他是真谈恋爱了？”　　之前一家人回老家那次，吕昊莉就隐隐发现王俊凯有点早恋的苗头，出来玩，时不时的就跟人发短信，聊个没完，当时问王俊凯，王俊凯也没细说，只是笑，多问了几次，就默认了，王轩当年就是早恋，这么多年相处的挺好，吕昊莉对此并不排斥，又不确定，就没细问。　　“那姑娘怎么样？”吕昊莉被勾起好奇心，问道，“跟他也是同学？”　　王轩点头：“也是同学。”　　吕昊莉点头：“不错，最好跟你俩一样，一直顺风顺水的好下去，省的我和你爸爸以后再操心，你张伯伯知道吧？他家小儿子，一直这个相不中那个不喜欢的，他妈妈快愁死了。”　　王轩苦笑了下：“是，这个估计用不着您操心了。”　　“哎，你是见过了？”吕昊莉问道，“性格好不好？”　　“好不好的……这些东西咱们觉得好不好都没什么意义，关键是王俊凯得喜欢。”王轩不动声色的引导话题，“他自己觉得可以，就行了，您要是不喜欢……硬不同意，伤的是王俊凯。”　　吕昊莉失笑：“王俊凯这是找了个什么人啊，让你这么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喜欢？家庭条件不好？无所谓的啊，人好，两个人投缘就行了呀。”　　王轩摇头：“人家家庭条件挺好。”　　吕昊莉心有余悸：“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小丫头很疯？我是看不上那种的……但王俊凯要是一定喜欢，我也不会太干涉。”　　王轩再次摇头：“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说一半了，又说以后再说！”吕昊莉急道，“到底怎么了？那小姑娘是不是那种有纹身，抽烟酗酒，张牙舞爪，小小年纪整天只会勾心斗角的孩子？”　　这是吕昊莉能想象到的最坏的情况了。　　王轩心中一动，反问道：“你最怕这种的？”　　吕昊莉心烦道：“你随便找个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问问，谁不怕这种儿媳妇？！”　　王轩福至心灵，试探道：“心思特别多，看不得别人好，什么都爱插一脚，哪儿哪儿都有她？”　　吕昊莉哑然：“真让我猜对了？”　　王轩默默吸了一口气，心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吕昊莉不可置信道：“不能吧……王俊凯怎么会喜欢这种的？是不是她长得特别漂亮？”　　王轩依旧不予置评，吕昊莉无奈道：“王俊凯就够爱玩爱闹的了，再找个能闹腾的，我……”　　“也不一定。”王轩本意是给吕昊莉打个预防针，不知怎么的话题走向偏到这里，他没法解释，又不想真让自己妈妈担心，劝道，“王俊凯这才多大？这个年纪，早恋而已，几个能成的。”　　吕昊莉听了这话愁的头都疼了，将文件夹扔到桌上，疲惫道：“你爸爸半夜爬我窗户让我答应以后嫁给他那年！还没王俊凯大呢！你们老王家的人都一根筋的，你不知道吗？！”　　王轩莫名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他刚想反驳，又想起自己跟自己爱人也是打小定情的，无从下口，只得嘴笨劝慰道：“事有万一。”　　“万一？”　　吕昊莉头更疼了。　　王俊凯到王轩家的时候，刚一踏进家门，就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无比微妙。　　吕昊莉脸上带着笑，但眉眼间总有点藏不住的心累，看上去没了之前的舒心，自己去厨房盛菜的时候还暗暗叹了一口气。　　王俊凯询问的看向王轩，王轩一脸讳莫如深。　　“行了，吃饭吃饭。”吕昊莉打起精神，笑道，“你们一个孕妇，一个考生，都该多吃点。”　　王俊凯大口扒饭，吕昊莉看向他，随口问道：“从家里来的？”　　“不是……”王俊凯咽下饭，“去朋友家了。”　　吕昊莉和王轩对视了一眼，问道：“哪个朋友？我知道吗？”　　王俊凯一愣，笑道：“您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不都不问我这些么？”　　吕昊莉心道我以前也不知道你给我找了个这么糟心的儿媳啊，吕昊莉见王俊凯不乐意说，笃定他是去找那个特别能闹腾的儿媳妇去了，更觉无望。　　“王俊凯啊……”吕昊莉给王俊凯夹菜，“我跟你爸爸，对你一直没太多要求，就希望你能天天开心，这一年来，我俩是真的很欣慰，成绩好坏的，至少能看出来你有上进心，这点是最重要的，这些方面我对你已经放心了。”　　吕昊莉旁敲侧击：“要说再有什么，就是希望你能找个……安安稳稳的对象，能让你踏实下来的。”　　王俊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无数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抬眸看王轩，王轩和他一对视，淡淡道：“

第七十一章　　　　吕昊莉因为小儿子迟迟而来的叛逆期气不顺，被王俊凯他嫂子开解了半天还觉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王俊凯他嫂子怀着孕，吕昊莉也不好跟她多说这些，反复纠结了半天，将电话打给了王俊凯他爸，王世卓。　　王世卓睡意朦胧，听着吕昊莉抱怨了许久，他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一向无为而治，不怎么在意，只是安慰吕昊莉不要跟着高考焦虑，马上就考完了，没什么值得烦的，吕昊莉听了这话更不舒服，觉得丈夫跟大儿子小儿子一个鼻孔出气，不懂自己的苦心，从王俊凯会不会被带坏一路说到大儿媳脾气好，将来会不会被刁钻的小儿媳欺负了的事，设想之深远，思虑之周全，让王世卓目瞪口呆。　　是以，翌日清晨，王世卓的电话就打到了王俊凯手机上。　　王源不在家，王俊凯一个人懒得做早饭，跑步去学校的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接着电话。　　临近高考，知道考生们需要联系家人，应对各种突发情况，高三年级组查手机已经不那么严了，王俊凯本来也不怕被查，接着电话进了学校。　　“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吧，我没沾毒品，也没把谁肚子搞大……”王俊凯哭笑不得的解释，“我妈说什么您都信？”　　王俊凯走进教室，正看见王源在擦他的桌子，他走到王源身后，趁王源没注意捏了捏他的耳朵。　　“哎……”　　王俊凯将食指挡在嘴前，王源马上噤声，眨眨眼在一旁听着。　　王俊凯坐下来，道：“那您想让我找个什么样的？您说。”　　王源瞬间紧张起来，瞪大眼睛专心听着。　　王世卓要求比吕昊莉还低：“能让你将来不觉得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了时间就行。”　　王俊凯看了王源一眼：“不会。”　　王世卓也不喜欢太闹腾的儿媳，但他对王俊凯的眼光有信心，道：“你妈妈说的话，大概夸张的成分居多，具体怎么样我不知道，就不多话了，总之你自己不要后悔。”　　王俊凯嗯了一声：“您放心，就这一个了，不可能后悔。”　　王世卓挂了电话。　　王源忐忑道：“这是……谁呀？”　　“我爸爸。”王俊凯将手里的小蛋糕盒放在王源桌上，问道，“早饭吃了吗？”　　“吃了，牛奶泡麦片。”王源还紧张着，“你爸爸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怎么了吗？”　　王俊凯将昨天饭桌上的事跟王源说了一遍。　　王源被王俊凯王轩的默契配合震的久久说不出话来，王俊凯轻松道：“我知道我妈最烦什么样的，先给她来个猛的，等将来她知道了咱俩的事，接受程度就高多了。”　　王源担心道：“没准会觉得还不如来个疯一点的呢。”　　“不会，你不了解她。”王俊凯笃定道，“她最怕的是我跟她说的这种，不然也不至于连我爸都惊动了，唉……太缺德了太缺德了，我大哥坏心眼太多了。”　　王俊凯啧啧摇头，问王源：“这是他的主意，你说他坏不坏？”　　王源心道人家只是顺水推舟了下，最后明明是你自己玩的最欢，怎么倒把人家当成主使了呢，他搪塞的点点头，王俊凯又问道：“跟他一比，我是不是特别可靠？”　　王源忍笑，点头：“是。”　　王俊凯满意了，心中计划差不多完成，万事俱备，只等高考之后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王俊凯心情放松下来，整理书桌，开始看书，王源呆呆的看着他，见他半晌不理自己，小声提醒：“还没……说完呢。”　　“啊？”王俊凯侧过头，询问的看向王源，“还有什么？”　　王源动了动嘴唇，有点着急又有点难为情，道：“刚说完昨天的事，你还没说电话的事呢，你刚跟爸爸说的是我吗？再说说呀……”王源简直着急死了，聊到一半，刚要到自己最想听的部分的时候，王俊凯不说了！结束话题了！　　明明单是王俊凯的那句“就这一个了”就可以深入聊半个小时的啊！　　就着一个了，是说自己吗？是说将来的爱人，就这一个了吗？　　这个时候话题怎么能断呢？！　　王源急的就差摇尾巴了。　　王俊凯愣了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笑的肩膀都抖了：“行了我懂了，别着急了，你直接说吧，想听哪句，我给你重复，重复一百遍也行，是不是那句就你一个了？”　　王源看看教室里零零落落的几个同学，急急道：“你小点声音啊。”　　王俊凯没心没肺道：“那你还想不想听？”别说几个同学了，就是家里人马上都要出柜了，王俊凯根本没什么怕的了。　　王源抿抿嘴唇，当然是想的。　　王俊凯修长的手指勾了勾，示意王源：“过来点儿。”　　王源红着脸凑近，王俊凯微笑：“你妈妈今天晚上在家吗？”　　王源不明所以，摇头：“不在啊。”　　“那行，我晚上跟你回去。”王俊凯深邃的眼睛中噙着坏笑，“等到你家，这些话你想听多少我说多少。”　　王源的两只可怜的耳朵一点点红了，王俊凯笑着问道：“让不让我去？”　　王源自然舍不得说不让，乖乖点点头。　　“那咱能看书了吗？”王俊凯笑着看着还有点呆呆的王源，“能先不想晚上的事儿了吗？”　　王源耳朵上的红意瞬间蔓延到了两颊，他马上转过头去，揉揉发烫的脸，掩耳盗铃的大声背书。　　王俊凯舒心不已，吕昊莉这几天虽住在王轩那边，但保不齐哪天突然回家一趟，王俊凯怕出意外，所以把王源的东西给他送了回去，让他先住自己家，但

王俊凯怕出意外，所以把王源的东西给他送了回去，让他先住自己家，但同居习惯了，真分开王俊凯自己都不习惯，正好姜喻曼不在家，晚上去王源家还是可以的。　　晚上睡王源的床，啧啧……　　刚考完试，上课惯例是分析试卷，因为三模后放了一天假，老师们没休息，基本上将试卷评阅好了，单是上午就公布了好几科的成绩，王源只关心王俊凯的分数，发下试卷先看王俊凯的，随着公布的成绩越来越多，王源的心情也越来越好……王俊凯这次又进步了！　　该拿的分数都拿了，不该拿的也尽力了，理科成绩持续稳定上升，英语语文也有些许进步，英语完型只错了一个，语文作文没写给教导主任的一封信而是写的最不容易出事故的议论文！王源简直要欢呼了！　　王俊凯心里有数，并不多意外，他撑着手臂，看王源像个收庄稼的小农户一样嘿嘿傻笑，忍不住弹他脑门：“哥厉害吧？”　　王源使劲儿点头，王俊凯哼笑：“我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年纪排名出来了――王源依旧是双排名第一，总分比第二名高出了吓人的六十四分，王俊凯排名进步了二十三名，总分超了老师们评估的重本分数线二十七分。　　出成绩时正好在上体育课，临近高考，为了减缓考生压力，原本两周一节的体育课又改回了一周一节，且要求学生们都要参加，王俊凯嫌热，和王源去下面报了个数就偷偷溜上来了，正巧看见倪梅霖在帖成绩单。　　倪梅霖现在已经对他俩见怪不怪了，懒得批评他们逃体育课的事，正好看见王源，顺带提醒道：“隔壁那个跟你争状元的分数也下来了，还是比你高，不过这次只高了两分。”　　王俊凯闻言眉毛瞬间皱起来了，王源却不觉意外，点头道：“知道了，下一次我会努力的。”　　下一次，就是高考了。　　倪梅霖猜测王源已经知道自己被年级组暗暗压分的事了，嘴角微微翘起，道：“好，老师们期待你下一次的表现。”　　倪梅霖说罢回办公室了，王俊凯拧着眉毛分析王源的分数，王源安慰道：“没事，又不是最后一次成绩，我都不在意。”　　王俊凯无奈道：“就差一点。”　　“开心点啊。”王源眼中放光，“你的分数过重本线了！”　　王俊凯道：“嗯，不过这次还是有没发挥好的地方……我也看下次吧。”　　王源重重点头，兴奋的坐下又站起来，反复的跑到教室前面，看王俊凯的名次和分数。　　王俊凯被他闹的心乱，将人按在座位上，轻斥道：“别折腾了，看会儿书行不行？”　　“看不下去。”王源轻轻叹气，“真想快点考完，快点儿毕业。”　　“快了。”王俊凯问道，“这么着急？从这出去可就先回不来了……对了，你有什么想做一直没做的事吗？我带你做一遍，免得你以后后悔。”　　王源想了下，摇头。　　王俊凯笑道：“真没有？”　　王源幸福的摇摇头：“已经都做过了呀。”　　一直想有一个好朋友，在一年前有了。　　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能跟他在一起，半年多前，真的就在一起了。　　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学习，为考上一所大学而努力，这半年，也做到了。　　跟喜欢的人一起考过试，一起在操场跑过步，一起去办公室被老师问过话。　　晚自习停电时，喜欢的人在这间教室亲吻过自己。　　王源中学时代失去的全部乐趣，在最后这一年，已经被王俊凯全部补上了，没有半分遗憾。

第七十二章　　　　晚上，两个人去了王源家。　　从一进门，王源就一直很羞涩……这还是王俊凯第一次夜宿他们家。　　王俊凯却没有半分偷偷来恋人家的自觉，他在王源卧室转了一圈，挑剔道：“你还不给我放热水，准备衣服吗？”　　王源结巴道：“我倒是有一盒买大的内裤能给你穿，但别的衣服……你穿的进去吗？我给你找几件宽松的你试试？”　　王俊凯笑了：“多宽松能装下我？”　　王俊凯比王源高了快十公分，身板更比他结实许多，根本穿不下，王源有点着急，自己在王俊凯家的时候被王俊凯照顾的那么妥帖，王俊凯好不容易来一次，自己连换洗的衣服准备不好，他鼻尖上沁出一层汗珠，左思右想，脑中一亮。　　王俊凯倚在床头，拿着王源的眼罩摆弄，问道：“在我家的时候这么不见你用这个？”　　王源走近，支吾：“在你家……躺下就睡着了，用不到。”　　“在这边没哥抱着你，先睡不着？”王俊凯轻轻摸摸黑色眼罩的缎面，自言自语，“以后咱们整天在一块儿，这不更用不着了……”　　王俊凯不知想到了哪里，浮想联翩，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咳了下道：“那什么，把这眼罩给我吧，我以后有用。”　　王源自然无所谓，道：“这个是我用过的……你要是想要我再买一个送你吧，送你一个新的。”　　王俊凯摇头一笑：“不用，我还能嫌你用过的吗？再说也不是我用。”　　王源蹙眉：“那给谁用？”　　“给你啊。”王俊凯道，“行了别问了，以后的事了，你到底准备给我穿什么？”　　王源侧过头看王俊凯身后，心不在焉：“那就拿着吧，你……你先去浴室吧，我知道给你拿什么穿了。”　　王俊凯将眼罩叠了叠放进自己裤口袋里，问道：“给我穿什么？”　　王俊凯看看身后，道：“这里有什么？让我裹床单？”　　“不是……”王源轻轻推王俊凯，“你先去吧，我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王俊凯就是不动，含笑看着王源，道：“为什么一会儿再给我送过去？是不是想趁我都脱了你再来？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色？”　　王源有口说不清，讪讪的推王俊凯：“不是，你快去啊……”　　王俊凯侧过身，让开点，道：“拿什么？你拿吧。”　　王俊凯身后就一个大枕头，什么也没有，他等着王源，就是不走，王源无法，只得红着脸，当着王俊凯的面，拿起枕头，将枕头下面压着的叠的整整齐齐的衬衫拿了出来，羞惭道：“你……穿这个吧，应该合适。”　　王俊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衬衫就是他的。　　王俊凯接过来，脸上不带喜怒，道：“偷的我的？”　　这当然是废话，前些天王俊凯装睡的时候，亲眼看王源拿的。　　王源摸不准王俊凯是不是真的生气，小声道：“是……”　　王俊凯抬头看着王源：“除了这个，还拿过什么？”　　王俊凯没有笑，王源心里有点虚，他蹭到衣橱边，又拿了一件王俊凯的背心出来，慢慢的，小心的放到了床上。　　不等王俊凯说话，王源先认错道：“对不起……”　　王俊凯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件背心了。　　王俊凯拿起来看看，两件衣服都洗的挺干净，几乎没什么压痕，可见保存的细致。　　王俊凯看看自己脚边，示意王源走近。　　王源磨磨蹭蹭的站到王俊凯身前，头低的深深的。　　“什么时候拿的？”王俊凯眉毛拧起，“再过来点儿，站好了。”　　王源又往前蹭了一步，小声交代：“背心是冬天时候拿的，衬衣是……前些天拿的。”　　王俊凯眼中含笑，声音却不温和，又问道：“拿回来做什么了？”　　王源耳廓红了，嘴唇动了动：“穿……”　　王俊凯嘴角勾起，道：“再过来点。”　　王源犹豫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王俊凯怀里了。　　“偷东西。”王俊凯挑眉看他，“该不该挨打？”　　王源惶恐的看着王俊凯，怔怔点头：“该……”　　王俊凯一把扣住王源的手腕，不等王源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按到了腿上。　　王源吓了一跳，心里真害怕了，王俊凯不是说不会跟他动手吗？不是说……跟他大哥一样，不会舍得碰爱人一下吗？　　王源听人说过，家暴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等打顺手了，以后一有争执就会动手，而且会一次比一次打的狠，到最后……　　“啪。”　　王源呆了下，脸红了。　　王俊凯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王俊凯将他翻过来，让他躺好，微笑：“小惩大诫。”　　王源慢慢捂住大红脸，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起来了。　　王俊凯笑着捏他耳朵：“出息，你就这点本事了？只敢拿衬衣？你怎么不拿件内裤呢？呢？”　　王源把头扎进被子里装鸵鸟，王俊凯推推他，笑道：“生气了？出来，一会儿憋死了。”　　王源害臊的坐起来，他头发有点乱了，王俊凯给他顺了顺，一笑：“怎么越来越不禁逗了呢？一逗就脸红。”　　王源心道明明是你自己欺负人越来越凶，他低声道：“对不起么……”　　“跟你开玩笑呢，拿几件衣服怎么了，你就是把家里房产证拿了我都不生气，真的，不过……”王俊凯笑的不正经，低声道，“平时看你挺瘦的啊，一点儿肉都没有，怎么这儿摸起来……”　　“你！”王源脸红的要滴血了。　　王俊凯大笑，起身道：“不说了不说了，我洗去了啊。”　　王俊凯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王源懊

王俊凯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王源懊恼的想撞墙，他看看刚才拿出来的王俊凯的背心，琢磨了下，估摸着王俊凯一会儿就能把这件事忘了，衬衣应该是拿不回来了，但这件背心还有希望，他忙又藏了起来。　　王俊凯不一会儿冲洗干净出来，果然把背心的事忘到脑后了，王源自己去洗，王俊凯等着浴室的水声响起，确定他不会再出来后，去客厅拿了自己的书包，打开王源书桌边的小柜，将王源新买的药换了下来。　　王俊凯默默计算了下药量，觉的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等高考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王源摊牌，把他这病的事说开……也算是让王源跟过去真的划清界限。　　王源档案中曾被处分的记录已经被他托关系消掉了，只待王源摆脱心魔，就能将这段晦涩的记忆完全留在中学时代。　　王俊凯将换下来的药片装好，放回自己书包里。　　王俊凯暗暗庆幸，王源现在虽然被他惯的胆大了，但最多也就偷偷拿他件无关要紧的衣服，别的任何会侵犯到隐私的东西，王源从来不碰，这才让他这一年来回换药这么方便，一直没被发现。　　王俊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宝贝儿招人喜欢，说他单纯，但他还是有点小心思的，可从不惹人烦，使出来的小心机只让人觉得可爱，说他有心机，平时又呆呆的，偶尔说一句情话，直白的能让你甜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有半分遮掩。　　王俊凯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刚才那副眼罩来，意马心猿，想到等以后能跟王源亲热了，就按王源这个性格，大概自己说什么都听，都愿意配合吧？　　王俊凯回想了下，无论什么事，王源似乎从来没拒绝过他，平时都是说什么是什么，那以后在床上，自己还不是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了……　　浴室门响了下，王俊凯马上收回心思，默背了几句阿房宫赋，压下心头欲念。　　王源还因为刚才的事害羞着，没什么话，王俊凯问一句他答一句，低着头，收拾好后爬上床，王俊凯留了一盏小夜灯，笑道：“怎么了？不高兴了？哥刚才那是跟你闹着玩呢，还能真打你？”　　王源忙解释道：“没，我没生气。”　　王俊凯一笑：“那就是能这么打了？”　　“你怎么……”王源可怜巴巴的看着王俊凯，刚好些的脸上又有要烧起来的趋势。　　王俊凯马上转移话题：“你这床挺好的。”　　“怎么好？”王源不解，“比你的床小，也不如你的床软……”　　王俊凯摇头：“我其实不喜欢睡太软的床，家里那个凑合吧，这个都无所谓……关键是大小正好。”　　王俊凯环住王源，笑道：“是不是？”　　因为床小些，两个人贴的更近了，王源自然开心，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可惜了。”　　王俊凯抱着王源，有点不知足：“你记得今天下午，我问你，高中马上就结束了，你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吧？”　　王源点头：“记得，我说没有……你有？”　　“有。”王俊凯轻声道，“遇见你，晚了几年。”　　王源一窒，深呼吸了下，小声道：“不晚……正正好。”　　王俊凯侧过头来看他，道：“真不觉得晚？”　　王源摇头：“不觉得，要是再早点……可能又不一样了。”　　再早点的王源，还很幼稚，还很警惕，还没从晦涩的初中回忆中摆脱出来，那会儿的他，不一定会勇敢到能卸下防备，尝试同王俊凯接触，接受彼此。　　而再早点的王俊凯，棱角还很锋利，身上的光芒都是刺眼的，不一定有足够的温柔和担当，让王源死心塌地的闭着眼栽进来。　　因为时机刚刚好，所以避开了所有相互伤害的可能。　　王俊凯一想也是，没再说话，王源担心他是真的在意，轻声劝道：“其实没什么区别的，对不对？”　　王俊凯舔了下嘴唇，哼笑：“怎么没区别？要早就认识了，我初中那会儿就得每晚爬你家窗户，还等到现在才睡到这张床上来？”　　王源心里甜甜的，不说话了，王俊凯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也后悔了？你初中那会儿还没住这么高吧？现在住十三层，爬倒是也能爬，但这有点儿费劲了。”　　王源摇头，小声道：“现在不用爬，你什么时候要睡，都……都可以的，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什么我都听的。”　　王俊凯一愣，咬牙切齿，翻身将王源亲了半天。

第七十四章　　　　第二天，王俊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亲自将吕昊莉送到了机场。　　　　将吕昊莉送走后王俊凯回了学校，班上正在上第三节课。　　　　依旧是自习课，王俊凯从后门进来，轻轻坐到自己位子上，王源眼睛一亮，悄声道：“阿姨走了？”　　王俊凯点点头，小声道：“说等七月份跟我爸爸再抽空回来一趟。”　　王源将一沓卷子和老师们总结的重点复印递给王俊凯，轻声道：“早晨发的。”　　王俊凯接过来，无奈：“一会儿不在，这桌子就能让卷子淹了……”　　王源笑笑，王俊凯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来放进王源书桌里，道：“昨天买的，这次别再弄丢了……让你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衣服什么的，都带来了。”王源把王俊凯给他买的伞拿出来看看，珍惜的摸了摸，又放好，低声道，“倪老师早上说，今天下午要拍毕业照。”　　王俊凯挑眉：“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也换这件衣服来。”　　王俊凯说的是王源身上穿的米色衬衫，他有一件大一号的，是姜喻曼给他俩买的，一直被王俊凯称为他俩的情侣衫。　　王源倒不太在意这个，小声道：“都行的，老师说了，给咱们一节课的时间，可以自己在校园里走走，和自己要好的同学拍几张照片。”王源期待的看着王俊凯：“我们让别人帮忙拍几张合照，好不好啊？”　　王俊凯一笑：“这还用说吗？”　　下午第二节课，正是夏天里最难熬的一个小时，容易困，学习效率也低，是以老师们挑了这节课用来拍照。　　刚一打上课铃，倪梅霖进教室通知大家去礼堂排队，准备拍照，众人瞬间醒盹了，吵吵嚷嚷的下楼。　　王俊凯和王源在这种事上一向不急，等人都走光了才往下走，等他们到礼堂的时候，同班同学已经三三两两的在合唱台上站好了，体委正指挥着众人按身高站好，王俊凯走到体委跟前拍拍他道：“你上去，我告诉你怎么站。”　　体委还没反应过来，王俊凯催促道：“麻溜儿利索的！我比你高这么一大块儿，看的不比你清楚？王鹏！下来一排，个儿这么小还往后面站？何浩你挡着后面人脑袋了，你去最后面一排，跟你同桌换个位置，王源……对，你就站这里别动。”　　体委老老实实的让王俊凯调度，王俊凯先在前面留出倪梅霖和校长主任的位置，然后按着先女生后男生，先矮个后高个的顺序让众人站好，一排参差不齐的，他再让人调换位置，没一会儿将人分配好了，又道：“那谁！潘白，你往右边挪一个位置。”　　被点到名字的同学茫然道：“空出这儿来干嘛？”　　王俊凯没回答，他回头看了一眼，上一个班级已经拍好解散了，倪老师和帮忙拍照的老师走了过来，王俊凯一脚迈上合唱台，站在他提前让人空出的位置上，他低头，轻轻捏了捏正站在他身前的王源的耳朵。　　王源的耳朵红了，从王俊凯抢了体委的活儿他就明白了王俊凯的用意。　　他们要站在一起拍毕业照。　　校长主任还有倪梅霖坐在最前面，校长趁着这个机会跟大家说了几句话，鼓励大家过几天不要紧张云云，前面摄像老师比了个手势，王俊凯将手搭在了王源肩膀上。　　“茄子！”　　摄像老师又拍了两张，挥挥手：“好啦！下个班来吧。”　　众人跳下台子，纷纷跟相熟的同学去学校各处拍照，有外班的几个女生凑过来，羞涩的问王俊凯能不能合照，王俊凯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不上相，不拍了，说完拉着王源走了。　　两人一路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王俊凯对王源道：“说吧，想怎么拍？”　　王源笑着揶揄：“不上相？”　　王俊凯在他头上轻拍了下：“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源自然不敢，非常上道儿的夸了王俊凯半天。　　王俊凯没麻烦别人，在学校最大的一棵法国梧桐下用手机和王源自拍了几张，王源的脸被晒的有点红，他兴奋的看着王俊凯的手机――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在校园里这么光明正大的自拍，王俊凯替他挡着光，让他看拍好的照片。　　王源觉得哪张都好，全传到了自己手机上，准备晚上回去好好回味。　　“还想在哪儿拍？”王俊凯看看周围，“其实也没什么好地方……”　　“不拍了。”王源把手机收好，笑道，“回教室吧，去教室……再拍一张你在座位上做题的照片就好啦。”　　王俊凯一笑：“做题有什么好拍的？”　　“你认真看书的时候特别好看。”王源肯定道，“还有抄笔记的时候，还有用订书机装订卷子的时候，唉，太多了，说不完。”　　王源有点可惜，他还想再拍一张王俊凯打篮球时进球的，比赛后喝水的，喝完水用运动衫下摆擦汗的……　　王俊凯嗤笑：“出息，人都是你的了，还拍什么照片？”　　王源一想也是，心情又好起来。　　王俊凯也有点热了，他将衬衣袖子往上挽了挽，看向超市的方向，问：“想不想喝凉的？”　　王源忙摇头：“别了，万一闹肚子呢，回去喝水吧。”王源怕王俊凯不乐意，又道，“我给你放点儿花茶和冰糖？”　　清心润肺茶，防暑降温，清心润肺，夏日养生圣品，可惜王俊凯这一个月喝太多了，别说喝，听到沏茶的那声音他都想吐，他忙道：“别别麻烦了，还是喝水吧。”　　王源大笑，跟着王俊凯上楼。　　拍完毕业照的下一节课，倪梅霖来班上最后统计了一下大家的考点，家

最后统计了一下大家的考点，家长接送名单，家长电话还有紧急联系电话。紧急联系电话那一行，王俊凯和王源写的是彼此的手机号码。　　高考前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高考前，按着姜喻曼的意思，要请两天假，专门接送王源，不等王源磕磕巴巴的解释，王俊凯先拿过了手机，对姜喻曼道：“阿姨，考试前最避讳的就是打破生活作息规律，王源这半年多已经习惯了在我家，跟我一块儿上学放学了，这次我俩正好一个考场，就跟平时上课一样就好。”　　姜喻曼不放心道：“那你俩这两天吃什么呢？我得……”　　“平时吃什么现在还吃什么呗。”王俊凯连哄带骗，“您突然给他换了太补的，没准吸收不了呢？就让他吃平时这些东西就行，您把他接回去了，又请假陪他，他更不自在，万一发挥不好怎么办？”　　姜喻曼打消了些念头，犹豫道：“倒也是……”　　王俊凯笑道：“等他考完了，您多陪他玩玩就行了，现在先用不着，真的，打乱了他平时的作息没什么好处。”　　这个姜喻曼也知道，她点头道：“好吧，唉，辛苦你了啊……这一年，多亏你一直照顾这孩子，有你在我放心了不少。”　　“那最后这两天您接着放心就得了。”王俊凯将手机递给王源，“跟咱妈说清楚了，我不欺负你，甭担心。”　　姜喻曼在电话那头也听见了，笑道：“当然不欺负……知道你对王源好。”　　王源在王俊凯面前接电话不太自在，他躲避王俊凯，去卧室讲电话。　　“知道……”　　“嗯，不给人家添麻烦。”　　“嗯，不吃西瓜，不吃冰淇淋，您放心吧……王俊凯不许我吃的。”　　“好，他也不吃。”　　“知道，东西都准备好了，2B铅笔，橡皮，准考证，身份证。”　　“好……别担心我了，真没事，妈妈再见。”　　王源挂上电话，见王俊凯倚在卧室门框上看着自己，不好意思道：“我妈妈让我跟你说，不要紧张，不要吃凉的。”　　王俊凯没说话，王源刚才电话里那句“王俊凯不许我吃”让他心情有点好，他问：“咱妈现在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王源不明白：“本来就喜欢。”　　王俊凯一笑：“喜欢女婿的喜欢？”　　王源脸红纠正道：“是喜欢儿媳的喜欢。”　　王俊凯挑眉：“反了你了？”　　王源要下楼，王俊凯堵着门一动不动，王源根本推不动他，笑道：“别闹……看书去。”　　王俊凯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垂眸看着王源，眼中带着点儿痞气：“再说一次，是不是女婿？”　　王源被王俊凯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最后还是敌不过他，脸红红的承认了，王俊凯这才侧开身子，王源往外走，他突然抱住了王源。　　王俊凯将王源按在门框上，温柔亲吻。　　“让咱妈放心吧，我肯定一辈子都不欺负你。”王俊凯蹭蹭王源的额头，宠溺道，“一直疼你。”　　王源头垂的低低的，声音轻不可闻：“偶尔……欺负一下……也可以……”　　王俊凯瞬间明白了王源的意思，出乎王源意料的，王俊凯没打趣他，而是自己笑了会儿，有点使劲的捏了捏他的脸：“少撩拨我……看书去！”　　王源嘿嘿笑着跑去看书了。

第七十五章　　　　后来姜喻曼又问了王源几次，王源都说了不用麻烦，一切照旧，故而高考当天，王源还是从王俊凯家醒来的。　　早餐依旧是两个人一起随便准备的，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吃完早餐王俊凯最后一次检查了两个人要带进考场的东西，王源稍微有点紧张，王俊凯给他说了个笑话，嘲道：“你也会怯场？”　　王源摇摇头，小声道：“我是担心你……没事，你肯定能考好。”　　王俊凯一笑：“我可是你手把手教学，包教包会的，还怕我会考砸？”　　王源原本有好多要提醒王俊凯的，但临考的时候反倒是想不起什么了，他静了静心，点头：“你没问题的。”　　王俊凯在王源脑门上弹了下，看看手机道：“我大哥马上到了，换鞋吧。”　　王源背好书包，走到玄关处换鞋，他突然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后都能好好的，所以你别有压力……正常发挥就好。”　　王俊凯心领神会，一笑：“放心。”　　两人出门的时候王轩正好到，王轩下了车，摘下眼镜看看两人：“该带的都带齐了吧？再检查检查？”　　王源老实低头查看，王俊凯笑道：“就你听话，都检查了几百遍了，看什么看，上车。”　　王轩戴上墨镜，上车倒车。　　王俊凯担心王源紧张，一路上一直再跟他说话，当着王轩的面，王源不怎么放得开，基本上全程是王俊凯在说，他只会点头摇头，王轩嫌王俊凯聒噪，道：“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回想回想知识点什么的。”　　“都在脑子里呢，回想什么？”王俊凯皱眉道，“别说话闭嘴当司机行不行？你影响我情绪了。”　　王轩从后视镜里瞟了王俊凯一眼，冷笑：“嚯，不容易，你还有情绪了。”　　王俊凯懒懒倚在靠垫上，哼哼：“考生神经都很脆弱，还很敏感……哎呦我去。”　　王轩刹车稍微急了点，王俊凯被晃了下，他探过头瞅了一眼，见是有人强行超车拧眉怒道：“有病啊！放下窗户骂这孙子，知不知道我们车上坐着今年的状元呢！蹭着点儿你赔得起么你！”　　王轩被王俊凯恶心的够呛：“状元？呵……你就是比别人多考一科，那分数能赶上状元的吗？”　　王俊凯冷笑：“我谢谢你我说的是王源。”　　王源拼命低着头，笑的肩膀不住抖，他怕王轩下不来台，尽力装聋，不发出声音。　　王轩尴尬的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今儿有正事儿，认一次怂，不跟孙子置气。”　　王俊凯附和的一点头，安全第一。他侧过头看王源，忍笑：“怎么还抽了呢？”　　王源竭力压下上挑的嘴角，抬起头来漠然的摇摇头，王俊凯故意去挠他腰眼，王源撑不住笑出来，王俊凯知道王源是当着王轩的面不好意思，不难为他，自己跟王源坐近了些，低声说悄悄话。　　王轩透过后视镜看两个人咬耳朵，笑了下，当没看见。　　王俊凯家离考场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来的早点儿了，考点还没开放，王轩让两人在车上等着，自己下车询问时间。　　同一时间，一辆白色的汽车驶进了王俊凯王源考场所在的这条路，找到一个车位停了下来。　　车上，姜喻曼摘下耳机，拿起电话补充了几句，挂了电话。　　姜喻曼看看略拥挤的这条路，犹豫了下没下车，怕王源万一突然看到她心里紧张。　　周围不乏过来陪考的家长，姜喻曼以前觉得这很傻，轮到自己了，在办公室里一样坐不住，不过姜喻曼不准备让王源知道，免得他有压力，或是担心自己在外面太辛苦什么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姜喻曼看看时间，准备等王源考完再联系他一下，能联系到最好，带他和王俊凯去吃午饭，顺便载他们回家休息，若是联系不上……那只能装没来过了。　　姜喻曼放下车窗，不抱希望的看着来往的学生，考生比她想象的多，姜喻曼又开始担心王源在这么多人中间会不会紧张，万幸有王俊凯在，姜喻曼心中还能稍微踏实些。　　说起来，这半年以来，王源的病是越来越好了。　　多亏了王俊凯。　　姜喻曼的手机又响了，她拿起手机来接了个电话，这条路已经堵了，吵嚷声不断，姜喻曼听不清电话，只得将车窗关了，车窗缓缓升起，姜喻曼下意识的往窗外扫了一眼，瞬间愣了。　　“等下我给你回复。”姜喻曼匆匆挂断电话。　　姜喻曼将车窗留下一条缝，怔怔的看着外面。　　马路另一边的一辆商务车上，车窗开着，王源坐在靠窗位置，正在整理书包，坐在另一侧的王俊凯递给他一瓶水，王源拧开递给王俊凯让王俊凯先喝，王俊凯喝了一口，又递还给王源，王源毫不避讳的接过王俊凯喝过的矿泉水继续喝。　　姜喻曼眉头微微蹙起，不知为什么，这种气氛让她觉得有点怪异。　　姜喻曼不是没见过两人相处时的情景，但那跟现在……并不一样。　　不等姜喻曼理清思绪，下一秒，王俊凯的动作直接印证了她的猜想。　　王俊凯侧过头，动作自然的吻去了王源唇边的水珠。　　姜喻曼心里咯噔一声。　　姜喻曼继续看着那辆车，眼睛一眨不眨，几乎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　　姜喻曼看着王源和王俊凯玩笑，看着王俊凯把王源拽到身边笑着强吻他，看着王源稍显害羞的笑脸，看着王源乖乖坐在王俊凯身边，由着王俊凯亲吻触碰，神情愉悦惬意。　　姜喻曼用力攥拳，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复心绪。　　姜喻曼启动车子，将车开到更隐蔽些的地方，

她看清了那辆车的车牌号，依稀记得……前些天，似乎就在自己家楼下看见过这辆车。　　还不止一次。　　车的另一边，姜喻曼看到一个男人倚在车边上吸烟，前驾驶的门是开着的，从他的角度，完全看得到王俊凯和王源的动作……也就是说他是见怪不怪的。　　姜喻曼闭了闭眼，几分钟后，王俊凯和王源下车，一起进了考场。　　倚在车门上的男人上车，他转过身来，姜喻曼正看清了他的正脸……面容和王俊凯有三分相似，姜喻曼记得王源说过，王俊凯还有个哥哥。　　姜喻曼脱力般瘫在驾驶座上，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姜喻曼慢慢的回想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痛苦揉眉心。　　明明已经很明显了，竟然就……没想到。　　姜喻曼咬牙，她的手机又响了，姜喻曼直接挂断了电话，攥着手机静了半晌。　　姜喻曼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无论如何也没法说服自己那是因为他们关系好，所以才会这样玩闹，那明明就是……　　王源放松的笑容还在眼前，姜喻曼打消了自欺欺人的念头。　　王源根本是乐意的。　　时间一分一秒走的飞快，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考试散场前，姜喻曼下车，早早的等在了考场前。　　考试时间到了，但收卷后还需要查阅试卷，考场里的学生没被放出来，姜喻曼略感焦急，频频看时间。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考点学校的大门打开了，学生们蜂拥出来，姜喻曼让在一边，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王俊凯和王源一起出来了。　　王源一眼看见姜喻曼了，失笑：“妈妈！你怎么来了？”　　姜喻曼笑着招招手，两人忙走近，姜喻曼一笑：“刚来，想看看你怎么样，热不热？”　　王源笑着摇头：“不觉得。”　　姜喻曼没问考试的事，她看向王俊凯，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怕影响他俩考试的心情，尽力遮掩道：“那就好……想吃什么？阿姨带你们去。”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王俊凯说的。　　“不知道您来，我大哥已经在附近的一家店定了位子了，一块儿来吃点吧。”王俊凯殷切道，“就怕不合您口味，幸好时间还早，咱们再点其他的。”　　“那就……不去了。”姜喻曼担心自己在王俊凯和王轩面前控制不好情绪，勉强笑了下，“我其实还有一大堆事，硬挤出时间出来的……本来就是担心你俩吃不好，有人照顾你俩我就放心了。”　　姜喻曼轻轻揉揉王源的头，笑道：“放松点，好好发挥，妈妈下午再来接你。”　　“不用了。”王俊凯一笑，“等明天吧，明天下午考完最后一场您再来接他吧，考完前还是按咱们之前说的，保持平时作息，去我家就行。”　　姜喻曼看着王俊凯，心中无比复杂，顿了下笑着点头：“好吧。”　　王俊凯还要邀姜喻曼一起来吃午餐，姜喻曼再三的推辞了，她跟王源又说了几句贴心话，开车先走了。　　“你觉不觉的……”王源看向王俊凯，迟疑道，“我妈妈好像是……有点累？”　　王俊凯眼眸微眯，片刻后一笑：“应该是太担心你了，行了，吃饭去吧。”　　奋笔疾书一上午，王源早饿了，他点头，跟着王俊凯去吃饭。

第七十六章　　　　之后的几场考试，姜喻曼一场不落，都守在了考场外。　　为了不引起王源和王俊凯的注意，开考第一天的中午姜喻曼特意跟助理换了车，之后的几场考试，她开着助理的车，徘徊在王轩的车附近，远远的看着王源和王俊凯。　　几场考试，两人都是由王轩接送的，王轩怕误事，每场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就把人送来，来得太早，考场没开放，王俊凯和王源就在车上等。　　得益于此，姜喻曼才有机会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两个人相处的点滴。　　王轩不太敢让两个人一直吹空调，车只要停下了，一般都将窗户打开了，透过小小的窗口，姜喻曼看着自己儿子放松的和王俊凯聊天，玩笑，偶尔还会主动去“欺负欺负”王俊凯――把不知从哪儿摘的花偷偷插在王俊凯头上；在王俊凯往他身上靠的时候故意躲开一点，被王俊凯捏耳朵教训后又笑着乖乖让王俊凯枕在他腿上，轻轻替王俊凯按摩眼眶。　　姜喻曼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源对王俊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小调皮的神色，无法相信，这是自己儿子会做出来的事。　　王源已经很久没对她撒过娇了。　　但对着王俊凯的时候，王源显然没太多顾忌，那种发自内心的信赖和依恋让姜喻曼几乎觉得内疚。　　反观王俊凯，纵然姜喻曼心情复杂，也不得不承认，他对王源是真的好。　　每场考试前，王俊凯都会把自己大哥轰下车，拉着王源跟他说悄悄话，逗他笑，让他放松下来，王俊凯眼中的那种紧张在意骗不了人，他会不着痕迹的检查王源的脉搏，反复摸王源的额头，检查他有没中暑。　　考试的第二天下起了雨，但天气依旧闷热着，让人难受，姜喻曼看着王俊凯打着伞下车，从拥挤的考生中间穿梭，去附近小超市给王源买冰冻的矿泉水。　　王俊凯下车那会儿雨有点大，姜喻曼看到他的下半身和手臂被雨打湿了些，王俊凯买好水后几步窜上车，用车上的毛巾把冰冻款泉水包起来，贴在王源脸上，笑着问他凉快不凉快。　　姜喻曼远远看着王俊凯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真心，又怎么能打动王源呢。　　自己儿子有什么病，姜喻曼自己心里最清楚。　　最后一场考试马上开考了，姜喻曼看着王俊凯帮王源打着伞，王源抱着两人的考试透明袋，一起进了考场。　　看了两天，姜喻曼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考虑了两天，姜喻曼却越来越不确定，该怎么处理了。　　打心眼里说，姜喻曼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儿子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的，她虽然听说过这种事，也并不歧视这类少数群体，但真摊到自己头上，摊到自己儿子身上，姜喻曼还是希望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升学，毕业，找个好女孩，成家，立业。　　心里不同意，但要让姜喻曼开诚布公的跟王源说，让他和王俊凯断了来往，姜喻曼也做不到。　　先不提别的，王源的病就是个定时炸弹，王源这一年病情渐好，姜喻曼没胆子拿自己儿子的身体去赌。　　孰轻孰重，姜喻曼心里还是分得清的。　　最后一场考试，不长不短的两个小时，姜喻曼做了无数假想，最后又被她一一否定。　　几个小时前，那扇车窗后，王俊凯含笑向王源索吻，王源羞涩的亲吻王俊凯，眼中幸福又满足。　　交卷铃声响起了，姜喻曼疲惫的长吁一口气，决定暂时还是装什么都没发现……她舍不得让王源难过。　　王轩的车缓缓驶了过来，王轩放下车窗，看向姜喻曼，姜喻曼也发现了王轩，她戴上墨镜，低头看手机。　　王轩从车上下来，看看姜喻曼的车，眉头轻轻拧起……他从昨天就注意到这辆车了。看样子也像是来接考生的，但两天了，每场按时按点来，但里面的人从不下车，也没接什么人上去，这就算了，这辆车从始至终还一直不远不近的停在自己车周围，一直没变过。　　王轩点了一支烟，一边吸烟一边往姜喻曼车这边走，刚要走近时，考场开放了，学生们蜂拥出来，王轩看了姜喻曼的车一眼，又转了回去。　　王轩在观察姜喻曼，姜喻曼也在观察他。　　早在第一天早上，姜喻曼就意识到了，王俊凯家里人，至少他大哥是知道王俊凯和王源的关系的。　　而且王源也知道这一点。　　姜喻曼心累无比，她这边立场无比被动，而王家那边，竟已经和睦相处了。　　姜喻曼心里苦笑，自我安慰，至少从这可以看出王俊凯是认真的。　　雨已经停了，姜喻曼拿起手包下车，走到考场前等待王源。　　过了好一会儿王俊凯和王源才出来了，姜喻曼深呼吸了下，对两人招招手，微笑：“这儿呢！累不累？”　　王源看见姜喻曼忙走了过来，终于考完了，王源的眼睛亮亮的，脸颊微微泛红，语气略显兴奋：“妈妈，这次英语作文题目，我我押中了！我和王俊凯都写过很多次了，语法上都不会有问题，太巧了……”　　王俊凯笑着对姜喻曼解释：“考试前王源押了十几篇作文题目，挨个写了，也逼着我写了，还给我纠正了错误……没想到真的押中了。”　　姜喻曼笑着揉揉王源的头，轻声道：“考完了就别想了，好好放松，晚上想吃什么？”　　“先回学校吧？”王源解释道，“老师之前就说了，考完试回去拿一些报考指南，然后把教室里自己的书什么的全部运走，明天就有人来清理我们教室了。”　　姜喻曼点头：“好，现在也还早，先去去你学校，不耽误晚饭

……是不是觉得热？看你脸红的……”　　王俊凯把手机开机，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几条信息涌进来，他低头看了一眼，簌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等着他们的王轩。　　王轩对王俊凯点了点头，王俊凯看向姜喻曼，心中无数念头一闪而过，一笑：“学校里也没多少东西，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就不要了，剩下的我大哥一趟就能运回来。”　　姜喻曼看着王俊凯，心情复杂，勉强笑了下：“不麻烦了，光王源那些教辅材料就得有几麻袋了，我早就答应了同事，回来把王源的书借给她们家孩子，不好扔的，我送王源去吧。”　　“我看您脸色不好，不太放心。”王俊凯语气诚恳，担忧道，“您在这儿等了多久了？是不是中暑了？”　　姜喻曼从车上出来时没照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脸色如何，她摸摸脸颊，干笑：“没有吧……大概是有点累，没事的。”　　姜喻曼被王俊凯一句话问的露了怯，原本伪装很好的表情瞬间多了些尴尬，王源也察觉出姜喻曼脸色有点不对，焦急道：“真的等了好久？是不是中暑了？想不想吐？”　　姜喻曼对王源无奈一笑：“没这么夸张，可能是有点累……好了，跟妈妈上车吧，快去拿东西，别耽误晚上吃饭。”　　王俊凯不着痕迹的把王源拉到身后，蹙眉道：“您这么开车我不放心，这还下着雨呢，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王俊凯转头看向王源：“去我哥车上，我替咱妈开车。”　　姜喻曼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你……”　　“这儿要不是不方便，我都想先找个地方让您休息休息。”王俊凯关切的看着姜喻曼，不容置疑，“车在哪儿呢？您带我过去吧，王源，去我哥车上，这会儿咱们学校那边肯定堵了，咱们不走那条路了，我大哥他可能不知道怎么抄近路，你跟他说。”　　王俊凯安排的合情合理，王源不疑有他，点头，又对姜喻曼叮嘱道：“您要是觉得难受了马上让王俊凯停车，不行就先去医院吧。”　　王俊凯在王源头上揉了一把，心***妈这是心病，去医院没用。　　在王俊凯的坚持下，王源上了海轩的车，王俊凯则去给姜喻曼当司机。　　姜喻曼并不知道王轩已经将她两天来一直守在王轩车边的事短信告诉王俊凯了，只以为王俊凯是真的担心她，上车后感念道：“你有心了。”　　“应该的。”王俊凯倒车，跟上王轩的车，微笑，“随时随地的照顾年轻女士。”　　姜喻曼一笑，看着窗外半晌无话。　　雨又下了起来，车窗内积起了一层雾气，王俊凯抽两张纸巾递给姜喻曼：“帮我擦擦您那边的车窗行吗？我看不清右边的后车镜了。”　　姜喻曼回神，忙点头，将车窗擦干净，王俊凯一笑：“我记得这不是您的车吧？”　　姜喻曼点头：“送去保养了，开的别人的。”　　王俊凯点头，等红灯的时候，他看到前面几个考生在雨中一边扔课本一边大哭大笑，淡淡道：“幼稚。”　　姜喻曼看着王俊凯，一笑：“你是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王俊凯摇头笑：“也不算。”　　姜喻曼问道：“那辆车上是你大哥吧？刚也没来得及打招呼……我听王源说，你小时候你大哥带你比较多。”　　“是，我上幼儿园那会儿我爸妈的生意做大了点，没时间管我了，就让我哥带我。”王俊凯一笑，“我哥脾气不好，我小时候又皮，没少挨揍。”　　姜喻曼微笑：“看上去不比你大太多，那也挺不容易的了，王源就吃亏在……没有一个好父亲，给他树立一个好榜样。”　　王俊凯挑眉：“他一样好好的长这么大。”　　姜喻曼眼神黯然：“还是有影响的……我查过，男孩子成长环境中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男人的形象存在，容易让他，让他……”　　“让他变成同性恋？”王俊凯绕过一个路口，语气平静。　　车厢中空气瞬间凝重了。　　姜喻曼静了片刻，道：“你刚才不让王源上车，是怕我对他说什么吧？”　　王俊凯承认的痛快：“是，高考已经结束了，少了这层防护罩，不是没这种可能。”　　姜喻曼看着王俊凯，道：“所以你准备先对我戳破这层窗户纸？”　　王俊凯坦然：“比起不知道在将来哪天被捅出来，还是我先说的好……至少现在王源不在场。”　　姜喻曼眼底隐隐有些怒气，道：“你……也知道他受不了刺激的，那以后你们被别人发现，那些闲言碎语……”　　“王源只在乎他在乎的人，我也一样。”又是一个红灯，王俊凯停下车，他拿过放在后座的书包，顿了下低声道，“阿姨，我对王源是真心的……王源以前吃过不少苦，我不想让他再受罪了，我想让他每天的开开心心的。”　　王俊凯看向姜喻曼，语气隐忍：“他上学这些年，过的不好，别人上学吃苦吃三分，他吃的苦就是七分……”　　姜喻曼侧过头去，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就这样，他也从来没抱怨过什么，对谁还是一样好……”王俊凯深吸一口气，想起了一年前两人刚认识那会儿，王源以为倪梅霖误会自己欺负他，冲进办公室为自己说情的场景。　　王俊凯眼眶红了，沉声道：“他应该没跟您诉过苦吧？但他不说……不代表他真就不难受，对吧？”　　姜喻曼竭力隐忍，不让自己哭出来。　　红灯结束，王俊凯启动车子，道：“王源吃得苦已经够多了，今天是他中学时代最后一天，等他一会儿拿到毕业证，出了校门，以前的烂事儿，就全留在校门

出了校门，以前的烂事儿，就全留在校门里了，从此以后……我不想让他再受一点罪了，您能成全我吗？”　　姜喻曼擦了擦眼泪，缓了片刻，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强硬一些，反问道：“你凭什么保证，不会再让他受一点罪？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他其实……”　　王俊凯把自己的书包递给姜喻曼，道：“这本来是晚上我要拿给王源看的，现在提前给您看吧……”　　姜喻曼蹙眉，她打开王俊凯书包，书包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　　姜喻曼失声：“这是……”　　“这是王源因为他那该死的病要吃的药。”王俊凯咬了咬牙，道，“他初中那会儿出了什么事，他后来得了什么病，我早就知道。我刚认识他那会儿，没这些东西，他都不敢去学校……我不是没想过以后，我对他表白前我就都想到了，我乐意。”　　王俊凯三言两语将自己给王源逐步换药的经过交代清楚，一字一顿：“凭什么可以保证不让他受一点罪？就凭我可以让他不用再吃这些药。”　　王俊凯承诺掷地有声：“只要是我在，王源不会再吃一点苦，我自己做他的药。”　　姜喻曼眼泪蜿蜒。　　王俊凯一字一句，全戳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姜喻曼点了点头：“好……”　　“只要是我在，王源不会再吃一点苦，我自己做他的药。”　　另一辆车上，王俊凯的声音透过王轩的手机回荡在车厢中，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了王源心上。　　王俊凯上车前给王轩打了个电话，王轩接通后发现王俊凯半晌没说话，王轩明白了王俊凯的意思，将手机调成公放，王俊凯和姜喻曼说的每一句话，他和王源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源怕被姜喻曼听到自己的声音，死死咬牙，压抑哽咽，眼泪滂沱。　　他心惊胆战，掩掩藏藏一年的病……居然早就被王俊凯发现了。　　王俊凯没有觉得他是神经病。　　王俊凯一直在默默的帮他治疗，帮他戒除那些对身体极有害的药。　　原来他的病已经好了。　　原来他早已从过去那段晦涩的经历中走出来了。　　王轩手机中，传出姜喻曼一身微不可闻的“好”，王源如同被赦免的死徒一般，崩溃大哭。　　王轩和姜喻曼的车子依次停在学校操场外。　　车窗外，淅沥沥下了一天的雨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了。　　学校上方的天空上，湛蓝澄澈，万里无云。

第七十七章　　　　操场外，王俊凯和王轩站在绿化带前聊天。　　王轩点了一支烟，看看不远处的王源和姜喻曼，半眯着眼：“你胆子够大的……万一跟他妈妈谈崩了，你怎么收场？”　　“不可能。”王俊凯嘴角噙着笑，笃定道，“她不敢拿王源赌，她心里清楚，这事儿闹大了，受影响最大的是王源，让我跟王源分开更不可能，我能不能同意先不提，王源自己就离不开我。”　　王轩冷嘲一声：“话别说太满，你是什么东西？没你还就不行了？”　　“你自己问问他去，没了我他活得下去么？”对姜喻曼出柜成功，王俊凯心情好的能飞起来，他眼眸半阖，懒懒笑道，“特黏糊我，特喜欢撒娇。”　　王俊凯从不在别人面前提他和王源相处的场景，王轩偶尔问起来王俊凯都是爱答不理的，今天自己主动说起来了，引起王轩的好奇心：“疯了吧你，他黏糊你？是你腻歪着人家吧？”　　“真不是。”王俊凯道，“你看他挺内向的，不爱说话，其实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这样，就我俩人的时候，他跟变了个人似得，能说能笑的，爱黏着我，特招人喜欢。”　　王轩哼笑：“有多招人喜欢？”　　王俊凯瞥了王轩一眼，冷冷道：“那你就不用知道了，少***意淫。”　　王轩嗤笑：“有病，我用得着意淫你？连套儿都没用过的。”　　王俊凯失笑：“你今天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　　王轩不甚在意，吸了一口烟，看着不远处的王源在哭，道：“你不去劝劝？看着挺难受的。”　　王俊凯摇头：“不用，他心惊胆战了这么长时间，整天藏着掖着的，终于全被翻腾出来晾在太阳底下，总得给他个适应的时间……”　　说着话一个同伴的同学扛着一编织袋的书走过，他打远就看见王源了，路过王俊凯这边时诧异道：“这是怎么说的？王源这是……”　　“高考压力太大了。”王俊凯唏嘘不已，“年级第一的包袱太重了。”　　王轩：“……”　　路过的同学瞬间理解了，安慰道：“多劝劝他啊，这成绩还没出来呢，不至于的，再说他那成绩，差能差哪去？少考一科总分都得比我高。”　　王俊凯点头：“谁说不是呢，我一会儿劝他……”　　路过的同学摇头叹息着走了，王轩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俊凯，翻了个白眼先去车上了。　　王俊凯在一旁又等了一会儿，见王源和姜喻曼不怎么说话了，走到王源身边轻声道：“行了，还没缓过来呢？”　　王源其实早就没哭了，刚才只是跟姜喻曼说开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现在看见王俊凯，心里又酸又甜，王俊凯对他温柔一笑：“别对我哭啊，这大庭广众的，我也没法好好哄你。”　　王源哭笑不得，他揉了揉眼，有点不自在的看向姜喻曼，姜喻曼眼睛也是红的，她现在面对王俊凯还有些尴尬，借口找个离教学楼近的地方停车，先回车上了。　　“王俊凯……”　　王源看着王俊凯，心里的千万句话，一时不知道先说什么好。　　“行了。”王俊凯揉揉红红眼的王源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王俊凯看看时间，道：“先去搬书，饿不饿？”　　“还不觉得饿。”王源摇头，“先去搬书吧，早点弄完了好回家。”　　“回谁家？”王俊凯看看不远处正在倒车的姜喻曼，轻声道，“你晚上还回家啊？”　　王源犹豫了下：“我刚没跟我妈妈说，我……我一会儿问问她吧。”　　“行吧，你妈妈要是不乐意就算了。”王俊凯倒不急于一时。　　两人去收拾东西，路上遇见了好几拨认识的同学，众人打招呼，相互约定好聚会的时间，一一告别。　　王俊凯他们回来的晚，又耽误了这天，教学楼这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整个高三部的教学楼像被人洗劫过似得，从大厅到楼上，一片狼藉，两人往楼上走，迎面看见教导主任玩命儿的跑过来，王源呆了，王俊凯一把拽过他让出路来，只见教导主任一脸紧张，风一般的跑了，王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后面一群男生乌央乌央的跟下来，有拿着彩笔的有拿着板擦的，大笑着追教导主任而去。　　王源咽了下口水，王俊凯一脸惨不忍睹，道：“据说……每年都有这么一次。”　　王源默默替教导主任祈祷，不要被欺负太惨，跟着王俊凯上楼了。　　回到教室，也是遍地遍桌的废纸，地上满是乱糟糟的卷子和被撕碎的课本，简直无处下脚，王俊凯摇头一笑：“这是多大仇……你想不想撕书？”　　王源忙摇头：“我妈妈答应别人把我的书送给他们家小孩的。”　　王俊凯轻笑，让王源先去收拾书桌，他去教室后面打开两人的柜子，把里面的书分门别类归置好，习题册一类的不要了，课本笔记全部整理好，摞成一沓一沓的，放进早准备好的书袋里。　　王俊凯把书袋系好，回头看王源，忍俊不禁：“宝贝儿，草稿本就不要了，你拿回去做什么呢？”　　王源讪讪的把王俊凯用过一半的草稿本藏进书包里，低声道：“那也是你写过的啊……扔了多可惜。”　　“可惜……”王俊凯无奈，“行，那你拿两本就得了，不嫌沉么。”　　王源得到许可后安心许多，继续把王俊凯要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偷偷往自己包里塞。　　王俊凯收拾好两个人的课本，走到王源身后，轻笑：“这毛病就是改不了是吧？拿回去了往哪儿放呢？”　　王源正拿着王俊凯的一个半新的笔筒，闻言小声道：“我可以接着用。

“用个屁。”王俊凯拉着王源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静了片刻一笑，“你妈妈刚跟你说什么了？已经同意了吧？”　　王源轻轻点头，眸子发亮：“我妈妈说……只要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决定，她，她会尊重我的。”　　王俊凯冷静道：“今天是天时地利人和，你妈妈被我感动了，所以才答应了，以后……”　　王源紧张的瞪大眼：“以后？以后怎么了？她……她会反悔吗？”　　王俊凯挑眉：“以后啊，我得对你更好，越来越好，你妈妈才能真的放下心。”　　王源笑了：“已经不能更好了。”　　“出息。”王俊凯把王源手里的书包接过来，放在一边，“这就觉得不能更好了？”　　王源想象不到王俊凯还能怎么对他好，坦诚道：“想不出来还能多好了，王俊凯，我其实一直担心……”　　王源声音有点哑：“一直担心，有一天被你知道了该怎么办，我一直想在你面前表现的好一点，想让你喜欢我，怕你知道我有那种病……”　　王源内疚道：“我其实一直在骗你。”　　王俊凯微笑：“怕我知道了会怎么样？”　　王源后怕道：“怕你知道后觉的我是神经病，然后不理我了。”　　王俊凯脸上笑意淡去，道：“我要是不理你了呢？你会怎么样？”　　王源一顿，轻声道：“我……再转学吧。”　　王俊凯皱眉，王源小声解释道：“不然，你不会担心一个神经病总跟着你，总偷偷看你吗？”王源难堪一笑，“想想还是挺恐怖吧？有个神经病喜欢你……”　　王俊凯抬手，轻轻在王源脸上打了下。　　动作之轻，让王源误以为王俊凯是在抚摸他。　　王俊凯下巴微抬，问道：“你说谁是神经病？”　　王源一愣，眼里瞬间积起了眼泪。　　王俊凯又在王源脸上轻拍了下，冷冷道：“你骂谁是神经病？”　　王源拼命忍住眼泪，摇头小声道：“不是神经病……”　　王俊凯脸上不带一点笑意，又问道：“那是什么？”　　王源声音发哑：“只是一种心理疾病……”　　王俊凯继续冷声问道：“能不能治好？”　　王源眼睛红彤彤的，点头：“能……能治愈。”　　王俊凯淡淡道：“那我的大宝贝儿是不是已经好了？”　　王源一怔，眼泪簌然流下来，他使劲点头，哽咽：“好了……已经好了。”　　王俊凯脸上这才带了点笑意，他上前一步，将王源搂进怀里，轻轻亲了亲王源脸颊上刚被他拍过的地方，道：“记着你刚才说的话，等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问起来，刚怎么回答我的，就怎么回答他，你是病过，但你现在已经好了，而且是完全好了，你跟正常人没任何区别。”　　王俊凯看着王源，淡淡道：“再有人装听不懂，装聋装瞎，告诉我，我会打到他懂。”　　王源使劲点头，眼泪不断落下，被宽恕的舒适感笼罩着他，让他忍不住落泪，王俊凯心软了，哄道：“好了……吓着了？还是打疼了？还过来还过来。”王俊凯说着拿着王源的手朝自己脸上扇，王源忙挣开手，抽噎：“别打……”　　“舍不得？”王俊凯笑了，“那我自己打？”　　王源被气笑了：“别……”　　王俊凯笑道：“这次可都哭出来了？等出了这门，咱这事儿能彻底掀篇儿了吗？”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中，将王俊凯整个人笼进了暖暖的光晕中，温暖无比，恍惚中，王源感觉自己看到了天使。　　王源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第七十七章　　　　操场外，王俊凯和王轩站在绿化带前聊天。　　王轩点了一支烟，看看不远处的王源和姜喻曼，半眯着眼：“你胆子够大的……万一跟他妈妈谈崩了，你怎么收场？”　　“不可能。”王俊凯嘴角噙着笑，笃定道，“她不敢拿王源赌，她心里清楚，这事儿闹大了，受影响最大的是王源，让我跟王源分开更不可能，我能不能同意先不提，王源自己就离不开我。”　　王轩冷嘲一声：“话别说太满，你是什么东西？没你还就不行了？”　　“你自己问问他去，没了我他活得下去么？”对姜喻曼出柜成功，王俊凯心情好的能飞起来，他眼眸半阖，懒懒笑道，“特黏糊我，特喜欢撒娇。”　　王俊凯从不在别人面前提他和王源相处的场景，王轩偶尔问起来王俊凯都是爱答不理的，今天自己主动说起来了，引起王轩的好奇心：“疯了吧你，他黏糊你？是你腻歪着人家吧？”　　“真不是。”王俊凯道，“你看他挺内向的，不爱说话，其实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这样，就我俩人的时候，他跟变了个人似得，能说能笑的，爱黏着我，特招人喜欢。”　　王轩哼笑：“有多招人喜欢？”　　王俊凯瞥了王轩一眼，冷冷道：“那你就不用知道了，少***意淫。”　　王轩嗤笑：“有病，我用得着意淫你？连套儿都没用过的。”　　王俊凯失笑：“你今天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　　王轩不甚在意，吸了一口烟，看着不远处的王源在哭，道：“你不去劝劝？看着挺难受的。”　　王俊凯摇头：“不用，他心惊胆战了这么长时间，整天藏着掖着的，终于全被翻腾出来晾在太阳底下，总得给他个适应的时间……”　　说着话一个同伴的同学扛着一编织袋的书走过，他打远就看见王源了，路过王俊凯这边时诧异道：“这是怎么说的？王源这是……”　　“高考压力太大了。”王俊凯唏嘘不已，“年级第一的包袱太重了。”　　王轩：“……”　　路过的同学瞬间理解了，安慰道：“多劝劝他啊，这成绩还没出来呢，不至于的，再说他那成绩，差能差哪去？少考一科总分都得比我高。”　　王俊凯点头：“谁说不是呢，我一会儿劝他……”　　路过的同学摇头叹息着走了，王轩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俊凯，翻了个白眼先去车上了。　　王俊凯在一旁又等了一会儿，见王源和姜喻曼不怎么说话了，走到王源身边轻声道：“行了，还没缓过来呢？”　　王源其实早就没哭了，刚才只是跟姜喻曼说开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现在看见王俊凯，心里又酸又甜，王俊凯对他温柔一笑：“别对我哭啊，这大庭广众的，我也没法好好哄你。”　　王源哭笑不得，他揉了揉眼，有点不自在的看向姜喻曼，姜喻曼眼睛也是红的，她现在面对王俊凯还有些尴尬，借口找个离教学楼近的地方停车，先回车上了。　　“王俊凯……”　　王源看着王俊凯，心里的千万句话，一时不知道先说什么好。　　“行了。”王俊凯揉揉红红眼的王源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王俊凯看看时间，道：“先去搬书，饿不饿？”　　“还不觉得饿。”王源摇头，“先去搬书吧，早点弄完了好回家。”　　“回谁家？”王俊凯看看不远处正在倒车的姜喻曼，轻声道，“你晚上还回家啊？”　　王源犹豫了下：“我刚没跟我妈妈说，我……我一会儿问问她吧。”　　“行吧，你妈妈要是不乐意就算了。”王俊凯倒不急于一时。　　两人去收拾东西，路上遇见了好几拨认识的同学，众人打招呼，相互约定好聚会的时间，一一告别。　　王俊凯他们回来的晚，又耽误了这天，教学楼这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整个高三部的教学楼像被人洗劫过似得，从大厅到楼上，一片狼藉，两人往楼上走，迎面看见教导主任玩命儿的跑过来，王源呆了，王俊凯一把拽过他让出路来，只见教导主任一脸紧张，风一般的跑了，王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后面一群男生乌央乌央的跟下来，有拿着彩笔的有拿着板擦的，大笑着追教导主任而去。　　王源咽了下口水，王俊凯一脸惨不忍睹，道：“据说……每年都有这么一次。”　　王源默默替教导主任祈祷，不要被欺负太惨，跟着王俊凯上楼了。　　回到教室，也是遍地遍桌的废纸，地上满是乱糟糟的卷子和被撕碎的课本，简直无处下脚，王俊凯摇头一笑：“这是多大仇……你想不想撕书？”　　王源忙摇头：“我妈妈答应别人把我的书送给他们家小孩的。”　　王俊凯轻笑，让王源先去收拾书桌，他去教室后面打开两人的柜子，把里面的书分门别类归置好，习题册一类的不要了，课本笔记全部整理好，摞成一沓一沓的，放进早准备好的书袋里。　　王俊凯把书袋系好，回头看王源，忍俊不禁：“宝贝儿，草稿本就不要了，你拿回去做什么呢？”　　王源讪讪的把王俊凯用过一半的草稿本藏进书包里，低声道：“那也是你写过的啊……扔了多可惜。”　　“可惜……”王俊凯无奈，“行，那你拿两本就得了，不嫌沉么。”　　王源得到许可后安心许多，继续把王俊凯要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偷偷往自己包里塞。　　王俊凯收拾好两个人的课本，走到王源身后，轻笑：“这毛病就是改不了是吧？拿回去了往哪儿放呢？”　　王源正拿着王俊凯的一个半新的笔筒，闻言小声道：“我可以接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