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天长】【美文】君之尾(东华凤九电视剧版续写)

“我倒是有个人选推荐。”众神顺着声音望去,开口的人竟然是东华帝君本人。
凤九没想到冒泡的人是竟是东华,她领教过他的套路太多回,宁愿继续羞死在沉默里,也不要活在他挖的坑里。
众神等着帝君毛遂自荐。也对,眼下这格局,由帝君自荐是最好的出路了。
“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
折颜闻声,连扇子都忘记扇了。却听帝君继续说道:“十里桃林离青丘很近,上神管教起来也方便。”
折颜总算从震惊里回过神来,连忙应对:“这练修为是极苦之事。就是因为和青丘离得近,小神与狐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看着小殿下长大,着实下不了这个狠手。”
天君看折颜也不接这个差事,便想借他之口用用:“那就请折颜上神另举他贤。”
“这昆仑墟之所以才人辈出,一方面是因为墨渊教导有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昆仑墟与世隔绝。所以修仙的事情就得脱离世俗。可凤九小殿下毕竟是青丘唯一的孙子辈,也不能太严苛,既不能完全归隐,又不能身在闹市。小神觉得,暂且不考虑人选,先从教场来择地,不知天君意下如何?”折颜饶了一大圈,就是不肯明说。
帝君皱眉看着折颜,他本想找个人卡位,自己好推辞。可这卖假药的老家伙,竟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你说的在理,这么说来,九重天里符合条件的地方……”天君佯作思索状,等人说话。
折颜这个老狐狸怕是指望不上了。成玉心里着急,忽地就站了出来:“也就只有太晨宫了”。
帝君轻轻咳嗽了一声。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17:52:00 +0800 CST  
这一咳嗽,成玉不敢再说话。
连宋赶紧出来维护:“太晨宫绵延数里,场地开阔,是个修炼的好去处。正好这太晨宫的主人资历深厚,只需略略指点一二,既不至于被扰了清闲,小殿下又得以突飞猛进,不失为两全其美的法子。”
“帝君意下如何?”天君顺势发问。
帝君虽然心念凤九,但他要的是众人对凤九客气的疏离,而他本人并不想与凤九有过多的接触。前几次与凤九相会打了擦边球,没遭天谴,他已经很是庆幸,也带着后怕。那日散朝若不是凤九言辞莽撞,他担心影响天族和青丘的关系才插手制止。以后切记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肯冒险触犯了天意。所以他明知天君的意思,却不肯接下这差事。然而眼下这情形,如果他不接下,就真的没人敢接了,天君连宋折颜成玉和凤九都会下不了台。
“好吧。那本帝君就领了这份差使。不过丑话说在前,我只教这位女君三日,以后就看她的造诣了。”
天君尽管听得出帝君的敷衍之意,但好歹是应允了。这仙界也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反正东华本就是个不理俗事的神仙,这也符合他的性子。便要求凤九今日起退朝后都去太晨宫修炼。
凤九怯怯低看了帝君一眼,硬着头皮答应了。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19:40:00 +0800 CST  
朝会过后,凤九只得按天君的意思跟着帝君回太晨宫。
凤九为了避嫌,刻意跟在司命后面走。司命被夹在帝君和凤九中间,很是为难,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把脖子缩了缩。


进了太晨宫宫门后,帝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凤九。司命一看这情形,识相地从二人中间撤到一边,凤九就这么突然被暴露在帝君的视线中,只敢低垂眼帘不吭声。
“进了这太晨宫的门,就得一切听我的。”帝君一进门就开始定规矩。
凤九暗自腹诽,说得好像出了宫门就可以不听你的一样。
“有意见?”
“没、没有~”凤九慌忙摇头。
“那么,你打算穿这身衣服练功?”
凤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头难为情地说:“今日天君安排得突然,我也没有带其它衣服……”
“还不赶紧用仙法给自己换了。”帝君端出了师父的姿态。
凤九:“……”
“莫不是连这层法力都没有?”
凤九心虚地点点头。
“那就让司命施仙法换了吧。”帝君漫不经心地交代下属。

司命一听就炸裂了:“不、不是,这换衣服的事……”他司命星君当初摸个狐狸毛都被帝君眼神鞭笞了许久,至今回想仍心有余悸。若是给小殿下换衣服……怕是会死得没个全尸。
“怎么不动?难道要本帝君亲自动手?”帝君加重了问责之意。
凤九觉得她不能呼吸了,全靠意志力支撑自己站着。

“要不……小仙去请成玉元君帮忙?”司命突然想到解决之策,连忙建议。
帝君眯起了眼睛看着司命:“你倒是个会当差的。”
这算是允许了?司命庆幸自己脑子转得快,于是领命一溜烟地出了宫门。方才差点吓死了,当真是吓死了!


只剩下自己和帝君,白凤九觉得压在胸口情绪又加重了几分。她一个青丘女君在大庭广众下被天君说才不配位,已是万分悲催,谁知后来更有甚者,一个愿意当她师父的人都没有。她坚强地撑到了现在,进了太晨宫,着装这种敏感问题却被当成个寻常差使,她青丘女君的脸真是被打得啪啪作响。


她当真是后悔从小懒于练习法术,家里人也都宠着她顺着她,要不是他爹对抗着全家的溺爱逼着他练习,她怕是至今都和迷谷一个水平。

可如果她从小就善用仙法,那就打得过赤炎金猊兽了,那帝君路过也不需施以援手,那她就可能永远都无缘识得帝君……

凤九忽然就想通了,这都是缘分。她既然得了帝君一句“我会喜欢你”,遍要为之付出许多代价,有些在之前预付了,有些还要继续支付。现在站在这里也是要承受的事情之一。

“你且在此候着。成玉快到了。”说罢,帝君独自进了寝殿。



成玉大殿上计划得逞,心里欢喜万分。虽然她的建议换得帝君一声咳嗽,可连宋为她担起了应对。成玉难得地觉得连宋没那么讨厌了。
她一路悄悄跟着凤九他们,想看个究竟。见他们进了宫,又不好贸然跟进去。正在附近转悠溜达,寻思着找什么理由拜访。却看见司命像逃命一样从太晨宫里蹿出来。一问之下,才知撞上个现成的机会,于是果断变出一套练功装,随着司命一起进了太晨宫。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21:45:00 +0800 CST  
好吧,大周末晚上来灌个水。这个帖子至今发了三天,如果算上被删掉的初帖,应该是四天。能得到大家的支持,我很感谢。
也不知大家年龄如何,反正我自认比绝大多数吧友大。毕竟我这个号的吧龄都快七年了六七年前我常混迹贴吧,后来淡出了。这些年间经历许多事情,原来多个马甲号也就剩一两个能用了。

此次回来,觉得年龄大的好处就是比较清楚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寄托情丝,被东华凤九的虐恋感动而无处安放的情丝。
所以我在最初看着点击率点赞率都不高的情况下,对比其它几万留言的帖子,说不自卑也不可能。但我想过,就是因为明确地知道要什么,才给了我勇气,于是敢于继续坚持着按自己的风格写。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文风较七年前相比,少了许多华丽的辞藻,多了很多对话。所以我也担心过现在的自己写这么多对话大家的接受度如何?看得累不累?

可我就是对华丽辞藻不感兴趣了啊,我就是爱写对话啊。

也许工作环境让我自然养成了去听话里有话的习惯,慢慢发觉对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说呢,写这种对话的心情就像个小媳妇,既不能明确直言爱意,又盼着有人能看出什么来,当真是故作扭捏又心痒难耐。所以每当有吧亲的留言让我感受到get point,我就兴奋得恨不能冲上去亲一口

嗯,因为我现实生活里有阶段性的任务,总想着尽快更完断了我这场春梦,然后全心投入下一个阶段。所以我自认还算高产吧,良心楼主是不是?
可写着写着怎么就越写越长了呢?哎?我也不知自己要何时截止。
就这样吧。

是甜是虐我也拿捏不准,以我从前写文的习性来说,虐文才是心头爱。不过那是多年前了,没准我现在一心向善也未可知?

灌水完毕。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爱你们哟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09 22:56:00 +0800 CST  
现在发帖都心有余悸了。好想烧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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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玉一进太晨宫就四处张望,终于随着司命走到后院看见凤九独自一人候在院子里,正想问话,帝君却从寝殿出来了,一身白衣,没有外披,只穿了中衣。
“见过帝君。”成玉虽然在朝会上挨了帝君一咳嗽,现在依旧心虚,但还是佯装不懂,笑得没心没肺。
帝君不理她,对凤九说:“还不快进去换衣服。”
“额?是。”凤九连忙接过衣服,遵命按帝君眼神所指方向,进了那间屋子。
成玉惊讶得合不拢嘴,小声问司命:“那不是寝殿吗?”
司命吃够了说话的亏,坚持催眠自己说成玉声音太小了他什么也没听到,默默立在一侧。


帝君对今天成玉出头还有芥蒂:“既然衣服送完了,就请回吧。司命,恭送成玉元君。”
司命正准备送成玉,却见成玉忽然坐在院中的石椅上靠着桌子,皱着眉头哎哟起来:“我刚才走的急崴了脚,现在动不了,怕是只能坐在这里休息。我不占地方的。”
司命忽然觉得厚脸皮的帝君遇到了对手,心底暗自期盼着有人能让帝君吃个瘪。
“哦?好。那你且在这里坐着,待会儿教学的时候保不齐我劈歪了伤到元君。不过别担心,太晨宫有的是各种金疮药,你最多残个十来天就能下床走动的。”帝君抽出苍何剑,用一块洁白的帕子擦拭。
成玉张着嘴,眨巴了两下眼睛,讪笑着说:“额呵呵呵,许是这太晨宫仙气足,我的脚竟然不疼了。小神这就告退。”说罢连忙走了。
帝君转而盯着司命:“你刚才在想什么?嗯?”
司命一惊,急忙说道:“哎!没……没想什么……哦,小仙想着可能得去送送成玉元君,这就去!”说着连走带跑地冲出了后院。





凤九从寝殿里走出来,已是一身浅橘色束口的练功服,一头秀发也束在脑后,竟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她奇怪地张望下:“刚才成玉和司命还在,他们去哪了?”
帝君不回答,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凤九。



连宋本来想借着找帝君下棋的理由过来打探下情况,刚进太晨宫宫门,却见成玉和司命先后从后院出来,似有劫后余生之意。一问情况,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碰钉子的好。三人在太晨宫前庭思索,怎样才能看到里面那对的动态呢?
“要不司命你去找几个椅子来,我们偷偷从墙头看?”成玉首先提议。
连宋反驳:“我好歹是个皇子,扒在人家墙头像什么样?”
“反正这太晨宫地方偏僻,也不会有人路过看到的。”成玉私心里觉得拉着连宋下水,帝君也许就有所顾忌,不会放开手脚收拾打扰他的人了。
“还是不行。”连宋到底没有成玉那么拉的下身份。
“我们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的。”成玉继续劝说,接着娇嗔地看着连宋,眼神带电:“这是……我们的秘密~”
“司命,去拿椅子。”连宋转而对司命说。





后院里,东华帝君没有任何铺垫,开场白就一句话:“我要知道你功力如何。你拿着这把剑,全力以赴来攻打我。”说着便把手中的剑递给凤九。
凤九看着东华冷峻的神情,找不到一丝往昔的温存。也许这就是她从没见过的那个他吧,这就是他口中真正的他吧。
能了解真正的他是怎样的,她白凤九拼尽全力也要知道。凤九从容地定了定心,接过利剑。东华背手而立,等着她出招。
然而接下来凤九使用了各种招数却不得近身,最后黔驴技穷,气喘吁吁地把剑撑地上当拐杖。
“这就是你全部的能力了?”东华挑衅地问。
凤九的自尊心已经被伤得麻木,反而生出一丝倔强来。她思索着自己还没有用过的招式,她一定要碰到东华,哪怕只是剑气擦到他的长发也好。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款款起身,眼里执着地望向东华,一手持剑,一手扯下衣领露出一侧香肩来了出美人计。
帝君一愣。


话说成玉他们总算把凳子架好,刚爬上去从围墙探个头,就看到了这一幕。
帝君微微侧头瞟一眼身后,布了个结界。凤九趁着帝君侧脸的瞬间,剑逼帝君。却见帝君抓住了她的手腕夺回苍何剑,一个过肩摔,把凤九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凤九疼得唤了声:“哎哟,疼!”,牙齿磕到嘴唇,口里有股血腥味。她不能相信帝君会这么对她,自打出生还没人敢这么打过她。

墙外,成玉他们才看了一眼就没戏了,结界遮了个严严实实。三人听着墙内传出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凤九的呻吟,成玉的小心脏兴奋得快跳出胸腔:“他们俩!他们俩这是要……!”
成玉对着剩下两人激动地开口,却发现连宋和司命呆呆的表情。她突然想起当初连宋要凤九抬起头来让他看看的事情,眼下一定是看痴了,顿时气从心来,说了句:“哼,还说不是花花公子。”说罢负气地转身走了。
连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追成玉了。
“哎你们就这样跑了?”司命叹了口气,一己之力扛起三张椅子善后。


“这条计,在任何场合、对着任何人都不能用,你可记清楚了?”帝君的语气不容反驳,他用苍何剑刺穿凤九扯开的衣领,贴着她的肌肤行剑,把衣领拉回了凤九的脖子。
凤九本就已经被摔得刻骨铭心,觉得书上都是坑人的,美人计怎么失灵呢?帝君的剑身冰凉地滑过她的肌肤,已让她打了个寒颤。眼下他手里的剑就架在她脖子上……凤九连忙点头,衷心表示永生不忘。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0 22:17:00 +0800 CST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出招了。”
凤九心里一惊,什么?帝君开玩笑吧?她仔细看看帝君,发现他神情严肃,不容分辩,不带丝毫情谊。
帝君看着凤九,径自把剑推开,苍何剑插在旁边一棵树上直晃动:“我只会用不到一成的仙法。你需要做的,就是躲闪。”
话音刚落,凤九就看到帝君的手掌向她脖子劈来。凤九连忙躲闪,却见帝君转换手势,转而一掌击向她的肩头。凤九无力再短时间内再次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掌,飞出一段后翻滚落地。
东华玉树临风地站在原地说:“这要是真正的战斗,你已经死了。”
凤九委屈得泛起了眼泪,她撑起身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东华。但很快,凤九恢复了倔强的神情。她迅速站了起来,等着迎接下一次进攻。东华毫不留情,瞬间移步绕到凤九背后,两根手指抵上了凤九后背的心脏地带:“你又死了。”




接下来在如落叶纷飞的死亡报告中,凤九渐渐领悟出来,进攻可能从哪些方向发起,该如何预防。然而她刚学会了提防这招,马上又被另一个招式打倒在地,她必须立刻学习新的技法。帝君时而下手狠重,时而蜻蜓点水,凤九摸不清他的脾性,更加觉得东华深不可测。


她彻彻底底地承认,她真的不了解真正的他。面对着这样的她,她带着一身的伤,当真是害怕了。可她又不愿意把现在这样的他覆盖掉过去那样的他,她舍不得,她放不下。所以她白凤九,无论如何也要拼了命地撞开现在的他的面具,哪怕只能撞出一丝裂痕,她也要挤过去瞧一瞧,面具下方是不是同样的冰冷凉薄。




所以当凤九一次次被击倒在地之后,她总是坚毅地再度爬起。她觉得自己渐渐从一脸懵逼就挂掉变成了能看清帝君的招式,随着过招次数的增加,她也逐渐能应对一些招式。但还是有因疏漏被打倒在地的时候。直到最后一次被帝君踢绊脚踝摔得趴在地上,凤九嘴角流出一道血迹,却仍然缓慢地、颤颤巍巍爬了起来,她摇摇欲坠地站着,双眼却勾勾地锁住帝君,誓不放弃。
帝君眼里有什么闪过。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去找两个宫娥送你回家。”
凤九没有力气说话了,纵使心有不甘,却也随着帝君的意,任由两个仙娥扶着她,由帝君施法让她腾着云回家了。

帝君独自站在院子里,抬起头看着天,眼里似有忧虑。



狐狸洞炸开了锅,青丘唯一的孙子辈那吃过这种苦,凤九的妈妈和奶奶气得不顾地位差别就开始大骂帝君,一想到凤九为了帝君曾经断尾,更是扬言青丘绝对不会让那个头发都白光了的老家伙当女婿。奶奶气头上想起上次东华帝君来狐狸洞抢夜华遗体,后悔当时没能狠狠怼她几句。于是发下话来,以后只要帝君敢在狐狸洞里探头,她绝对一棒子打下去。白止和白奕虽然看到凤九这幅惨状心下不悦,但也知道练功本就是这么苦,帝君也不算太过火,只怪凤九底子差才落得如此境地,不好说什么。白浅一开始见到凤九的模样时也是气急,但她仔细查看伤情后发现大都是皮外伤,没伤着要害,对帝君的气也就消了大半。又想起根据她在昆仑墟学到的推运之术,凤九不久就要历劫,按她的资历绝对不可能受得起天雷,现在有帝君的指点也许能有所助益。



晚上,白浅来到凤九的房间给凤九上药。却见到凤九趴在床上埋着头,隐隐啜泣。白浅爱怜地摸摸凤九的头,并不言语。
凤九抬起头,泪眼汪汪地问白浅:“姑姑,我是不是给青丘丢脸了?”
白浅温柔地笑了:“小凤九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嘛。”
“可我……真的是太弱了。”
白浅把手覆在凤九额头,闭目感受了下她的气息。睁开眼,缓缓地对凤九说:“不弱了。你不过是把三百万年里该学的东西,在今天一天学到了而已。”白浅心想这东华帝君不愧是天地共主,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要义全都教给了凤九。有了基本框架,凤九接下来只需多加练习,就能突飞猛进。
“他……怎么会对我那么狠心呢?姑姑,凤九觉得快不认识他了……”凤九凄婉地吐露心声。
“傻孩子,别想太多了。明天还得练习,今晚赶紧好好睡一觉。”白浅对凤九施了个催眠术。
凤九睫毛上还带着泪,沉沉睡去。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0 23:30:00 +0800 CST  
第二天,朝堂上没见到凤九,天君过问此事,得知她头一天的遭遇,估计此刻正浑身是伤地躺在狐狸洞,不好说帝君什么,只得默默叹了口气。
转念一想,这青丘地段重要,女君必须担起大任。费尽心思才为她安排了一个锻炼机会,不能由着帝君来。于是天君开口:“帝君昔日带兵惯了,自有教导的章法。可这青丘女君毕竟是个女儿家,还望帝君严格之余,适当地怜香惜玉为好。”

帝君今日未见凤九上朝,寻思着昨日是否真过于严苛,心下不忍。却见天君对他略有微词,很是不快:“练功本就不容心慈手软,既有章法,便按章法来。不能接受的,本帝君也不强求。”
“说得也是。”天君不再与帝君交锋,转而问询其它神仙所禀之事。


朝会散后帝君胸中郁郁。他自认为昨天的伤痛程度凤九应该能接受,可谁知凤九才上了一节课就不来了,帝君觉得以己度人可能是高估了她的承受力,到底是生在和平年代没吃过苦的女子。
东华一直认为她爱的不是真正的自己。他也犹豫过要不要让她见识他的另一面。他在不在乎她的爱恋与害怕她得知真相退缩之间来回摇摆,命运却把他推到了岔路口。
他选择了让她知道,哪怕代价是失去她朝着他的幻像投射的爱慕。
现如今,她才刚开始看见自己真实的一面,结局就是放弃。
帝君隐隐后悔,却转念一想,三生石上本就无缘,他不曾得到,又谈何失去。他连失意的资格都没有。


走进太晨宫,却见一个身影立在景观台上。
她穿了一身玄色衣衫,袖口隐约露出淤青。闻得帝君的脚步声,凤九转身施礼:“见过帝君。昨晚被姑姑施了催眠术睡过了头,所以……”
“随我来。”东华没有表情变化,径自走过凤九打断了她的话。
凤九只得喏喏跟着帝君的脚步。莫不是他以为她贪睡才迟到的所以不高兴?

前后脚刚进了后院,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姐姐果然在这里!见过姐姐、姐夫。”
听到最后两个字,凤九抽搐了一下,回头发现是阿离蹿了进来。东华徐徐回过身,沉默地看着阿离。
“哦?”阿离看到东华之后惊讶得张大了嘴:“没想到姐夫竟然是东华帝君!”然后马上恭敬地对帝君行礼。

凤九在东华做出反应之前已经火急火燎地把阿离拖到了一边,小小声责备他:“你一个小屁孩儿瞎说什么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听说姐姐最近来九重天了,却一直没等到姐姐来找我玩。今天忍不住在朝外等你却没看见。遇到成玉说你没准在这个院子里面,让我试着来找找你和姐夫……”
阿离话还没说完就被凤九捂上了嘴生怕不远处的东华听到。
“谁告诉你他是你姐夫的?!”凤九羞得满脸通红,蹲下身子压低声音问。
“我找成玉玩时连宋爷爷刚好和成玉在一起,他说姐姐最近拜了个厉害师父,还告诉我姐姐的师父简称姐夫,叮嘱我如果遇到了你师父,打招呼时要懂礼貌。”
“连宋说的话你也能信?你没有姐夫!”凤九嘀咕着,脑海里浮现出连宋阴谋得逞看笑话的神情,暗自痛恨了连宋一把。
谁知阿离似乎并不意外,开口说:“果然成玉料到你不会承认他是姐夫。成玉说你本就是被迫来修炼的,嫌师父性格严厉手段苛刻不近人情言辞恐吓像个死变态,你忌惮他才不敢忤逆。我是天族太子之子,他不会把我怎样的。阿离这就去告诉姐夫,让你赶紧下课了陪我玩去。”说着阿离就要往帝君的方向走去。
帝君心想,成玉这胆子也就只敢借他人之口骂骂了。
“别别别!”凤九惊慌地拽着阿离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成玉说你说的呀。”阿离声音十分大,凤九慌了神。
“我哪有说过!”凤九觉得自己太冤枉了,看阿离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连忙辩白说:“这些都是成玉怕我学厉害了她不能再欺负我才编出来的谎话。我师父虽然不讲道理,但是心特别好……”凤九想起自己被坑的种种经历,迟疑地顿了顿,转而说到:“不管心怎样,至少人特别帅,对吧?”
“那就是说你认了这个姐夫是吧?”阿离恍然大悟。
凤九:“……”


“你们在说什么说了那么久?还练不练了?”帝君显然等得太久了。
“练、练!这就来。”凤九蹭地站起来,顺势把阿离往门口推了推。
“你推我做什么?阿离要坐在这里看姐姐、姐夫练功。”阿离不情愿地嘟着嘴嚷嚷。
凤九尴尬地恨不能一扇子呼飞他,看来只能恐吓了:“练功很危险的,要是不小心伤到你,你可是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哟~”
话音刚落,阿离周围突然泛起一个透明的结界,把他安全地包在里面。
凤九回头望去,帝君不以为然地收回了布结界的手。

墙头上探出个脑袋的成玉叹了口气:“怎么人和人的待遇差别这么大啊?”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1 17:05:00 +0800 CST  
来了,你们的小可爱来发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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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并没有要去更衣的意思,身着紫袍。凤九心想,莫不是昨天的较量之后,帝君觉得她完全不需要他做任何准备工作。只见东华直接对凤九说:“昨日体术已毕,今日练仙法。”

凤九有些难为情地扒拉了一下脚。她最弱的便是仙法,想当初生死攸关的时刻才逼出来一点腾飞的仙法,还差点飞得撞了树。帝君虽然见过她狼狈的时候,但要她当上女君之后再这样摊开来丢脸,她真有些扭捏。更何况团子就在一旁坐着,这要是让他看到自己有多差劲,以后还怎么在表弟面前抬头啊?

正想着,却见天地间暗了下来,方才后院还分明的景致,此刻漆黑一片,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世界也寂静了。她脚下的地面也不见了,与帝君悬浮在空中,团子的结界也在一旁飘着,散发出幽微的光芒。

凤九茫然环顾了一圈四周,并不清楚这是在哪里,心下猜测着莫不是帝君用法力幻化出来的校场?只见风从帝君的紫袍中灌入,他周身的衣袍袖襟全都在飞舞。帝君凝视着凤九,对她说:“我用我的仙法召唤,你集中精神,用意念感受你自己的仙法,将它们释放出来。” 帝君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十分缥缈,凤九有些分不清是不是梦境。

帝君周围已经开始聚起蓝紫色的灵光,萦绕在其上的雾气暗涌不断。突然那灵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朵巨大的浪花,压倒性地向凤九拍来。凤九一惊慌,半透明的灵光从她的两袖里腾逸而出形成一个纤薄的防护罩,却瞬间被帝君的巨浪拍碎,大浪直接拍打在凤九的身上。

凤九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她只是觉得被帝君的浪花击中时,那能量仿佛抚过了她昨天摔得周身的伤。

当最初的两束灵光熄灭后,世界稍微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帝君还站在原处,对她说:“仙法和体术不同之处在于,体术造成身体上的疼痛,而仙法是神思上的疲惫”。



凤九还没来得及答话,只见帝君的雪白的长发散开飘着,千千万万个萤黄的光斑沿着帝君发丝滑动,脱离发尾的时候就飘在了空中。这些光斑组成了一个瞬息万变的阵,绕着她和帝君飞速旋转,不断缩小范围。在斑驳转换的光辉里,她凝望着帝君,觉得他有着不能言喻的魔力。

她忽然悲哀地意识到,她是真的不了解他。帝君像一个谜团,即便她已经追着他纠缠了近千年,他还是能随时流露出她未曾见过的一面。凤九每当接触到一个新的领域,就觉得对帝君的挖掘多了一份,应该可以很快收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丝一缕的陌生气息不断扑面而来,凤九渐渐意识到,她既不知他的过往,又不知他会变幻成怎样帝君隐藏的未知领域了无边际,她可能终身都触不到岸。
凤九感到自己炽热的感情在帝君面前苍白无力。
所以当初仅仅凭着对他最初的印象就陷入迷恋,一门心思地追着他向他表白吐露的心声,实在显得幼稚可笑。

他说如果三生石上没有抹去他的名字,他会喜欢她。是不是句宽慰她的话呢?她就这样可笑了一千多年,甚至还自断一尾。像一个人在梦游中把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了,疼醒了才明白自己爱的不过是个幻像。

凤九的眼角忽而有了泪水。涟涟泪珠不断从凤九的眼中涌出,漂浮在空中闪着粼粼光芒。狐族的泪水本就带有法力,这泪水在触碰到帝君的光斑时,迸裂出烟火般的七彩光芒。

阿离不由自处地往外凑,手扶在透明的结界上,他并不知道姐姐为何此时流泪,他只知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唯美的画面。方才姐姐接帝君第一招的时候,他实在觉得姐姐弱爆了,简直是在被碾压。可这一次,姐姐似乎有了点起色,阿离在一旁为她默默加油。



帝君眉头紧锁,似乎在控制着什么情绪。只见他将一只手立于胸前,开始施咒。所有光斑忽而变幻形状,变成一张荧光的网向凤九收缩而去。
呵,果然是那个不留情面的东华帝君。凤九自嘲第一笑,迅速反应过来,转而控制着方才散布的泪珠,凝成一颗手掌大小的泪珠,如彗星般拖着长尾向帝君奔袭而去。

此时萤黄的网已经束住了凤九,她动弹不得,望向帝君。帝君眼神一冽,举起手召唤着什么。只见仙气在他手中凝成了一把长剑,寒光一闪,利刃无情地将那泪珠劈开。凤九的眼泪粉碎在急厉的剑风中,化为盈盈雾光散逸在空中。

心,痴痴地疼了一下。凤九红着眼噙着泪,难以置信地用探询的目光望着帝君。她真的不相信,帝君可以这样对待她伤心的泪水。她真的不相信,帝君待她与其他人没有半点不同。

帝君并不躲闪她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他的神情冰凉得带着死寂之意,看着全然不像个活生生的神仙。
凤九的泪哭干了。束在身上的网像是被吸收了一样,逐渐消退。凤九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头疼欲裂越发感到脑袋沉重,却如帝君所说,身体上的知觉减弱,而神思上的疲惫开始体现出来。

东华身体前倾迈出了一小步又停下,转而收回步子,原地站定。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2 18:01:00 +0800 CST  
凤九根本没有时间去体会心疼,因为帝君那边已然涌起了排山倒海的气息,乳白的灵光急促地在帝君四周翻腾,汹涌澎湃,似乎马上就要出招。
凤九隐隐感到害怕,眼前这个人十分陌生,散着杀气。爱慕情绪退尽,凤九意识到,她对他此时的情绪只剩恐惧。
帝君向她迈出了一步,凤九吓得一时连站起来的意识都没有,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往后退了一点。帝君接着逼上一步,凤九怯怯地再往后退了一点。

帝君背后突然就腾出两条白色的灵光,互相缠绕着冲向天际,高亮的光芒让凤九几乎睁不开眼睛。
待她稍微适应了那光芒,看着眼前的景象,忽而觉得熟悉,脑海中闪现出似曾相识的画面。


是了,那是她在书上看到过的东华帝君的画像。司命早就说过,帝君是个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这些路程兜兜转转地走过,回到了原点,印证了司命之言。
他本就是上古时候的神仙啊,洪荒年代诞于碧海苍灵的神祇,杀伐决断一统天下的共主,这些耳熟能详的话,许就是因为太过耳熟,才被凤九当成了背景完全忽略,只一心注视着太辰宫里悠闲惬意的他。
他说得没错,那个在太辰宫逗趣的人不是真正的他,那个与她在凡间厮守的人更不是真正的他。
他不是她的东华,他是,东华紫府少阳君!

凤九终于明白了,大彻大悟。不是应该觉得心痛吗?怎么,却那么想笑一个呢?
凤九眼眶湿润却没有一滴泪,怅然凄婉地笑了。

东华帝君没见过凤九这般神情,一时间两条白色灵光停止了上升。短暂的停顿后,灵光锋头一转,变成两条白龙嘶鸣,呼啸着向着凤九急速俯冲而来。
眼看就要被巨龙击中,凤九闭上眼睛。
“用意念感受你自己的仙法,将它们释放出来”帝君之前说的话在此时印入脑海。
突然之间,红色灵光在凤九身后迸射炸开,幻化成两人高的九尾在她身后摇摆,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九尾像花瓣一样收拢成为一个屏障挡住白龙的攻势,将凤九护在障内。

团子看呆了:“姐姐……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仙法”。

帝君冷酷的神色里闪过一丝欣慰,到底是把她给逼出来了。

凤九也没想过自己能释放出这般级别的法术,她还有些驾驭不好这红色的灵光。况且今日透支太多,仙法果如帝君所言极劳神思,凤九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快支撑不住了。所以九尾的屏障不太稳定,在白龙的压迫下,很快就裂开缝隙。两条白龙趁势汇合成一条钻过屏障,径直袭向凤九。凤九再无招架之力,只见白色灵光刺进了她的胸腔。

凤九仿佛被灵光刺穿了一样被挑在空中,她混沌之中却未感到预期的疼痛。终于她耗尽所有神思,缓缓闭上了眼。当所有的灵光都没入她胸腔熄灭后,凤九的身躯瞬间没了着力点,无力地飘摇下坠。周围黑色的背景缓慢散去,团子的结界也逐渐稀薄。


帝君一个瞬步来到凤九身边,接住了徐徐落下的她,旋转着落地,轻轻让她一半卧于地面,一半躺在他怀中。一切,又回到了方才院落的景致。
银发低垂,遮住了帝君的脸,团子看不见他的神情。终于等到结界完全消失,团子迫不及待奔过来抓着凤九的手,却怎么摇晃她都不醒。团子焦急地问道:“姐夫,姐姐怎么了?”
见帝君并不搭理他,团子更加着急,不得不搬出道理来推帝君处理:“姐姐既认了你做师父,一日为师就要终身负责啊!阿离求姐夫快救救姐姐吧!”
“她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团子发现姐夫回答问题时全程注视着姐姐,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2 18:05:00 +0800 CST  
“成玉,把阿离送回洗梧宫。”
阿离四下张望,奇怪地看着帝君,哪来的成玉,他是在跟空气说话吗?
帝君叹了口气,举手一挥,偏厢的房门顺势打开了。
方才成玉在墙头怨念地想这帝君不是结界就是黑幕的,明摆着的小气。可就这么走了她有不甘心,于是趁帝君在教学的时候偷偷潜入了太晨宫,等着过会儿他们出来了看戏。谁知黑幕散得刚能看见人影,就听见帝君喊她的名字。成玉硬着头皮假装自己不在场,却直接被帝君扇开了门,这不得不出来了。
成玉厚着脸笑着走出来,想说什么,帝君直接堵住了她解释的机会:“带他去吧。”
不等成玉回答,帝君就携凤九一同仙遁了。





夜华散朝后回到洗梧宫,四下寻不到阿离。询问奈奈,奈奈正因阿离不见了而急的团团转,搜寻无果,见到夜华赶紧禀明情况。
夜华略一沉思,自言自语道:“我大概知道了。”奈奈正想问夜华知道在哪里了吗,却发现夜华已经仙遁。


白浅歪在桃林的枝丫上喝着桃花醉,树下已经丢弃了四五个空酒瓶。几日都不见夜华来寻她,她心里正郁闷得很。好在尚未正式出嫁,在娘家住着也无可厚非。毕竟时间还短,夜华平日里也公务繁忙,没让家人瞧出端倪。唯一知情的凤九这几日正可怜巴巴地接受着特训,自顾不暇,压跟没空管白浅的事情。
白浅又气又伤,她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吃自己的醋,真是无名火起,无法诉说。只好暗示自己,夜华不论她是素素还是白浅,都照样爱她,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去东海瀛洲取神之草。可白浅涌出这暗示的时候又分明感到不自信,她不知道自己在夜华的心里,是否有素素那般重要。
算了,不去想了。不去失望的最好方式就是不报期望,不在乎夜华就可以了。白浅醉得有些沉,咕哝着:“他不重要,他不重要,他不重要”
夜华出现在白浅面前的时候,正巧听到了这句话。
“谁?”夜华试探地问问。浅浅心里想忘记的那个人,是谁?
白浅醉眼迷离地望着他,心想,为什么我每次喝多了都会梦见一个俊朗的少年呢?反正是醉着,便宜不占白不占。
白浅伸手撩了一下夜华的脸。
“浅浅……”夜华有些无语:“别喝了。阿离呢?”
白浅听到阿离的名字,稍微清醒了一些,原来这并不是梦。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夜华。
他终于来了。可是,却不是为我而来。
“你把阿离弄丢了?”白浅直接紧张起来,顾不上失望。
夜华似有亏欠:“我朝会回宫,阿离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来寻你了。”
白浅立刻坐起来用追魂术搜索阿离,发现他正和成玉走在回洗梧宫的路上,顿时放了心,继续慵懒地躺回树枝上,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他和成玉在一块儿。”
“是么……方才奈奈也找过成玉那里了。”夜华虽然疑惑,但浅浅说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白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别喝了,跟我回去。”夜华的语气不容抗拒。
可白浅岂是乖乖听话的性子,并不搭理夜华,继续喝起了酒。她心里的结还没打开。
夜华拿走了白浅手中的酒瓶,直接把白浅抗在肩上回了狐狸洞。



当狐帝夫妇看见狐狸洞外的来者竟是幺女醉醺醺地趴在天族太子夜华肩上时,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
“夜华把浅浅带走了,周知诸位一声。”夜华面容沉寂,对着狐帝一个含首礼,便带着白浅腾云驾雾走了。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狐狸洞抢人?帝后不由自主地往前追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狐帝说:“你追他们做什么,两口子的事情你别插手了。”
帝后为难地说:“小五她毕竟还没有正式成婚,该遵守的闺中礼节还是严格些好。”
狐帝不以为意:“青丘本就不拘这些,何况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帝后不满意丈夫这个态度,嗔了句:“可没过门就让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终究不妥,既然抱了,就得赶紧娶啊!”
话音刚落,狐狸洞仙气灵动,东华帝君横抱着凤九,出现在狐帝夫妇面前。



帝君并不知道方才的对话,他看着狐帝夫妇错愕呆滞的模样,想着许是因为自己是稀客的缘故吧。
“青丘狐帝见过东华帝君。”狐帝携夫人向东华行礼,帝后虽然随着夫君微蹲,但仍然不忘看着帝君怀里凤九。只见她双眼紧闭,睡得昏沉。
白奕正在房里读书,听见父亲拜见东华帝君的声音。难道是东华帝君驾临?白奕想起上一次与帝君近距离接触还是在太晨宫,他心疼女儿,想圆了凤九一个心愿。没曾想这凤九还真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白奕私下里不是没有怀疑过帝君对凤九有情,但无从考究,也不宜多思。可此番帝君亲自到青丘是什么缘故,他得出去看看情况。
“见过东华帝君。”白奕从书房里转出来,随着父亲向帝君行礼:“不知小女这是怎么了?”
帝君见是白奕,便答道:“凤九今日练习用神过度,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即可。”边说着,仍继续抱着凤九,并没有交接的意思。
帝后心想,也许是因为在场没有下人,她抱不动凤九,帝君也不好把凤九交接给狐帝和上神。于是喊了声“迷谷”,却无人响应。帝后只好赔笑着开口:“有劳帝君辛苦送小九回来,这边请。”帝后礼貌地伸手,准备把帝君带到凤九的寝室。
迷谷这时候匆匆忙忙地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根棒子,毕恭毕敬地呈给帝后:“夫人,您要的棒子。”
“我什么时候要这个了?”帝后正要训斥迷谷刚才不来帮忙现在没事拿根棒子做什么,迷谷无辜地回答道:“上回夫人您说只要帝君在狐狸洞……”
帝后猛地醒悟过来,连忙收下棒子杵在身后盖过了迷谷的话:“是啊,帝君是贵客,我这就去搅一锅琼脂玉膏做点心。”说罢拽着迷谷走了,还不忘交代一下儿子:“白奕,你带帝君去吧。”


迷谷被夫人拽到了厨房,他方才明明听到夫人喊他,想着应该是要他拿棍子却不好明说。他真的不知道夫人为何此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
“罢了,我还真的得做一盘糕点了”帝后哀叹一声:“这狐狸洞里的女子,怎么招惹来的男人一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狠角?”



凤九的闺房里弥漫着芳香,帝君还没进门就隐隐闻到了,凤九在凡间时秀发就是这股暗香,那几年与她朝夕相处,怎可能忘却。
帝君轻轻把凤九放在床上,白奕站在他们身后注视着。帝君不回头地向身后观望一眼,退开一步。白奕这才上前坐在凤九的床头,手覆在凤九额头上查看她的状况。
白奕闭着眼检查,忽然睁开眼看着帝君:“这是……”
帝君平静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白奕懂了,起身向帝君行礼:“有劳帝君关照小女,白奕在此谢过。”
“上神无须客气。”说罢又看一眼凤九,接着拂袖而去,回了九重天。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3 18:37:00 +0800 CST  
水一个楼主今晚心情特别差,加班加得很晚路上还塞车,回来写文不断被打扰,心情全没了。有人安慰一下吗?就在这层楼灌水吧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3 22:59:00 +0800 CST  
凤九醒过来的时候,清冷的月光正透过石洞照在她的床头。她转了转眼睛,有了些知觉。凤九奇怪自己怎么回到了家里,定是帝君差仙娥送她回来的。身上的练功服已经被换成了女儿装,许是娘亲过来换了。凤九明明记得昨天还有周身的伤痛,此刻全无感觉,甚至还感到身子轻松了些。
但她的头依然很沉,像是历经浩劫之后的疲惫。凤九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
随着记忆的恢复,心疼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于她而言,是那么的陌生。绚烂光影里他肃穆的面容,是梦吧?
凤九难过地想,昨天真若是个梦该多好。偏偏她这一千年的爱恋才是梦。
南柯一梦,终究是要醒的。
冰凉的石洞让凤九觉得愈发寒冷。她忽然想到了姑姑,如果在她怀里痛哭上一顿,会不会就好受些?凤九轻轻起身怕惊动了其他人,强忍着眼泪出了房间走向姑姑的屋子。但才迈出没两步,眼泪就不争气地滑落。凤九怕被人瞧。于是随手抄起一壶酒,溜出了狐狸洞。


帝君在榻上愣神,心有戚戚。
她的泪那么唯美地飘在空中,也缠绕在他的心头。他多么想拥她入怀拭去她的泪,却硬是狠着心手起刀落,斩断情丝。凤九凄徨落泪的神情,刻得他一颗心生生地疼。
但若不在自己手中将她逼至绝境,她如何能熬过真正的考验?他迫于无奈与她朝夕相处,如果不下狠手,岂能瞒得过天意?
帝君唤来铜镜,却不急着看。他并不确定今晚是不是和从前那些寻常日子一样,对着有结界的狐狸洞一无所获。他更不确定,他想不想知道凤九今夜会怎样度过。
他留给她那样的绝望,她能否承受得起?


凤九踉跄着脚步,手里拿着一壶酒,歪歪扭扭地边走边喝到了江边。她草草寻了下船只未果,决定用仙法飞到江心岛上去。可她已然有些醉了,施法施得并不稳定,在腾飞的过程中不慎下坠,眼看裙摆已经没入了江水中。
帝君握着铜镜的关节一紧,醉酒之人太容易溺亡,帝君兀自起身,却见凤九突然回过神来,又飞高了一点,最后安然落在湖心岛。
帝君这才徐徐坐下。

凤九坐在岸上,湿透了的裙摆贴在腿上冰凉,倒把她的酒给冻醒了些。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为了他大半夜跑出来真的不值的,她被冰冷的衣衫冻得咳嗽起来,而他此刻应该在安然睡觉吧?
毕竟在他三十六万年的漫长生涯里,她渺小如沧海一粟。她能指望他因他费神吗?即便她拼了命地兴风作浪,也无法在他心中引发一丝波澜。
凤九开始羡慕那些被帝君丢出太晨宫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念想,也就不会经历后续的伤痛了。就是若有若无才最勾魂,她曾经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会有所不同,最后发现不同点仅仅在于她比其他人有趣一点而已,能给帝君索然乏味的生活带来一丝调剂。
是了,逗趣,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从他口中。明明早就已经告诉了她那些事在他眼里的意义,她怎么就不信了呢?
帝君就这样勾这她的魂走了一千年,任由她的身心在拖曳中遍体鳞伤。



体温骤降让凤九觉得有些冷了,她不再哀思,开始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褪去湿透了的外罩。
帝君看见此景,犹豫地撤回了目光。待他重新看向铜镜时,凤九已经将中衣脱得差不多,只剩贴身的一层,曼妙的身段在轻纱下若隐若现。
正脱着湿衣服,胸口的铜铃突然从里衫中滑了出来,叮铃响了一下。凤九的动作僵住。
当初她略施小计用玉笛换走铜铃,没曾想把帝君召唤到了昆仑墟。他拿着竹简在她头上轻轻一敲的画面……恍如隔世。
凤九用力一拽,把铜铃从脖子上拽了下来。握着铜铃的手,缓缓地伸到了江面。一千年的无望,全凭一口真气吊着。而今天,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犹如那泪珠,也被帝君劈得粉碎。
是时候放弃了。
凤九松开了手,眼角滑落一颗泪。
铜铃微微溅起点水花,就在水中幽幽沉了下去。



铜镜被扣在了案台上。
帝君用手撑着眉心,还是带着他惯有的克制。
他知道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失去了她。
胸口郁结,帝君起身走到了殿门口,抬眼望着天空。九重天没有夜晚,日月同辉,此时月亮正在天幕低垂处折射着辉泽。他想起她当初撒谎说诛仙台的月亮像极了青丘之月,后来他去青丘请回夜华遗体的时候碰巧青丘的夜晚,他见到了青丘柔和的月光,果然是极美的。
凤九迷糊撒谎的模样在帝君脑海了泛起,可他从今往后,都无缘再去青丘赏月了。



凤九垂首目送着铜铃下沉,那两个铜铃似一双幽怨的眼睛凝望着她,无奈中伴随着深厚的眷恋。凤九突然受到了触动,纵身一跃潜入水中,追寻着铜铃。
哪怕又回到了原点,也远胜于从没迈出过步子。终究是不舍。
若水河畔他说有他在,她便不会死。帝君这一千年里对她说了那么多的话,总不至于全是假话吧?就算全是假话,肯花功夫与她说,总归是有情的吧?
即便所有事情都指向帝君的无情,凤九总觉得有心不安,这是女人的直觉。
还有一日,是的,即便三生石无缘,天命也让她有了这三日相处的机会。哪怕飞蛾扑火,也要死个痛快。
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吧。过了明日,他是他的天地共主,她是她的青丘女君,一别两宽,相忘江湖。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4 16:41:00 +0800 CST  
凤九往日站的位置如今是白浅上神,帝君转而抬眼从殿门远眺。无聊的朝会今日分外无聊。散朝回宫后,帝君一袭白衣,坐在老位置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凤九落在太晨宫的时候看见这架势,知道他没想过她会来。也对呵,昨天他那般模样,任谁都望而却步。凤九想起帝君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她白凤九偏偏要留下来探个究竟,就算以死明志,她也要这一千多年的爱恋有个明确的死亡证书。
帝君就像有魔力一样,勾着她向他走去。


“东华……”凤九怯怯地唤了声就后悔了,日有所思,竟一个不留神就溜出了唇齿。
帝君落子的手慢了一拍。虽然早就感受到了她的气息靠近太晨宫,却没想到她这样唤他。
“帝君。”凤九连忙补上。
“身子可好些了?”帝君头也不回地问她。
凤九心中惶惑,帝君这是在关心她?那么,他还是在心底里在乎她的感受的吧?
“今日将体术和仙法结合,较以往更劳神费力。你若吃不消就此回去吧,莫耽误我的时间。”帝君说着,又落了一子。
原来如此。凤九自嘲地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坚持的。”
“当真?”
“是。”凤九坚定无比。
东华这才缓缓回过头,端详凤九一阵子,无奈地叹息。
凤九心想莫不是自己的执着扰了帝君下棋的兴致,连忙说道:“凤九可以恭候帝君先下完棋。”
只见帝君收拾着棋局说:“此处位置太小施展不开,随我来。”
凤九看着太晨宫宽敞的院子,寻思着这还不够位置?难道今天要有什么大动作?只见帝君已经走远,连忙追了上去。
东华忽然钳住了她的手腕,凤九错愕。
“你太慢了。”帝君的声音很无奈,凤九没顾得上回答已经被帝君拽着仙遁了。




“太晨宫的后花园容纳四季之景,此处为寒镜湖。”帝君和凤九落地后,松开了她的手。
凤九只觉气温骤降,尤其脚底的寒意一阵阵传来,她低头一看,她与帝君正站在湖心冰面上。偌大的湖面只有他们两人,周围群山环绕。
凤九惊讶地望着帝君,对方却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用你的仙气保护自己。”帝君在凤九眼前做了个示范,调度自己的仙泽瞬间覆盖周身,微微莹亮。

凤九随着帝君的这三日,当真是开了不少眼界,竟不知仙气还有这种玩法。她试着依葫芦画瓢调度自己的仙泽,虽然覆盖的进度缓慢,但好歹还是把自己包完整了。有仙泽的保护层,身子也不那么冷了。


但凤九却被帝君从腰带里掉出的一撮火红的毛吸引了。这佩饰她曾在天君的寿宴上见过帝君佩戴一次,可当时情况复杂没机会仔细查看。今日看来那佩饰原是被帝君掖在腰带里,现在帝君的仙泽带着衣衫翻涌,玉佩带着尾缀自然而然地滑了出来。
凤九眼神里似有欣喜:“帝君腰间佩戴的,可是凤九之尾?”
帝君扬了扬眉毛,低头看腰间一眼。略一沉吟,他的声音很平静:“不是。”
凤九的欣喜被他冰冷的声音浇灭了一半,但她还是不死心:“可否让我过目?”
帝君微微侧身,凤九看不见他腰间的佩饰了。只听帝君说:“你的仙泽不稳,背后需要加固。”
“既然不是我的狐尾,给我玩一下又何妨?”凤九就是不接帝君的话题,伸手绕过帝君准备抢下来。
“放肆。”帝君的声音十分威严,仙泽一震,弹开了凤九。
凤九跌坐冰面上,想起从前他抢帝君手里的卷轴时,帝君不过略微高举手臂躲闪,还给了她一记敲头杀。而今果然是时过境迁了啊。


凤九感觉自己无法再催眠自己了,第六感也有不准的时候吧?他是当真对她无情无义了。但她终究不甘心,持着着心底最后的星火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腰上的是什么?”
“寻常的毛绒饰品罢了。”帝君淡淡地说。
凤九还是不肯完全相信,追问道:“那当初我那一尾去了何处?”
“三生石离诛仙台那么近,跌落凡尘化灰了也未可知。”
“我不信……”凤九哀伤地自言自语,可她明白帝君说得是实话,连神仙在诛仙台法力都受到压制,如若那一尾长留在诛仙台,不消跌落凡尘,在原处就可风蚀羽化。

帝君不再与她言语,自行走开一段距离,伸手召唤。只见远处飞苍何剑,帝君顺势接住,转腕挥剑,冰面上幽蓝的剑气回旋飞舞,坚固的冰层逐渐被钻出一个洞,待到洞口有十尺宽,帝君停止了剑气,被卷到高空的碎冰已搅成了雪沫,在帝君剑气所止时静止片刻,随后纷纷扬扬地飘落。


凤九第一次见到雪,漫天纷飞的雪花印满眼帘,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雪花触到她的仙泽外衣时,发出轻微灵动的声响,荧光一闪,涣散不见。凤九情不自禁地迈开了步子,雪花犹如帘幕,她全神贯注地追着雪花想接住一朵,玉手所及之处却终是抓空。
终于,手触到了什么,凤九收拢了手指。但雪花细密,她看不太清楚。
所有雪花骤然落地,凤九这才看见帝君近在咫尺,差点撞上。方才她不知不觉中走了挺远,帝君白衣白发和雪花融为一体,她竟没有留意到。
凤九低头看看手,指尖缠绕的他的银发,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帝君,发现他正俯视着她,剑眉星目,眼神不带温度。凤九立马害怕地收回了手。
东华面色沉静,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随我来。”说罢他一跃而起,从空中俯冲进寒镜湖里。


凤九愣了神。她有些胆怯,这冰天雪地本就已寒气逼人,若是进到水里只怕她白凤九立马会变成一根冰糖狐狸。但看到帝君那般自然地跃入水中,她又觉得干杵在冰面也不妥。
算了,横竖一条命,你跳我也跳。
凤九一头扎进冰凉的湖水里,有仙泽护体,寒冷的湖水也柔和许多。帝君的身影在前方悬浮,见她入水,转身向湖水更深处游去,身后的气泡泛着光形成一道长长的轨迹,在幽暗的湖水中格外显眼。凤九试着动了动身子,水中阻力随着深度增加越来越大,她不得不增加了仙法的输出量,使劲才能跟上帝君。
却见帝君在深水中停下,与她遥遥对望。湖中有半透明的荧光鱼,穿梭在他俩中间,对他们并不十分避让。浮游的软体精灵在水中惬意地耸动着身体前行,炫色不断在它们身上轮转,如梦如幻。凤九没想到素净的冰层之下有这般丰富的色彩。难怪她做婢女时说太晨宫没什么美景,帝君会奇怪。
眼下,帝君带她来这么美的地方,是要满足她几百年前的心愿么?
凤九的眼神柔柔地拂过帝君面颊,却见帝君手里灵光一闪,举起了剑。凤九美梦破灭。
不是吧?又来?!她差点忘了帝君手里还有把剑。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4 16:48:00 +0800 CST  
帝君出剑十分迅速,凤九险些躲闪不及。她撇到一边去的时候保护膜晃动了一些,局部地方变得稀薄。凤九慌忙从手中凝出些仙气胡乱涂布在薄弱之处。这边用仙法边移动身体着实吃力啊。
帝君剑锋一转,再度向凤九袭来。
简直不让人有喘息之机了!凤九怨念地想,这才是战场上必备的素养吧?凤九连着向水面攀升一截,才躲过了帝君的第二次出击。可她还没来得及刹住车,帝君已跃然她头顶,从水面向她刺来。他身后是光亮的水面,帝君的身影像个剪影,凤九压跟看不清楚招式。
就这样,帝君手里的剑落在了凤九的脖子上停住。
“你死了。”帝君缓缓地说。
凤九有些泄气,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不公平!帝君拿着剑,可我什么也没有。”
帝君不屑地答道:“幼稚。战场上谈何公平。”
凤九被呛得无话可说。此路不通,就换条路吧。凤九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娇嗔道:“嘤嘤嘤,帝君这是在欺负九儿~”
“我就是欺负你了,有意见?”东华扬着眉毛无奈地转头不看凤九。
脸皮真厚,还真是软硬不吃!凤九奈何不了帝君,不服气地埋怨了句:“帝君不讲道理。”
“你不就是这么对阿离介绍我的吗?”帝君回过头揶揄到。
凤九惊讶不已,昨天她那么小声地说话,难道全被帝君听到了?
帝君继续嘲讽凤九:“有本事,你就自己召唤个武器来。”

凤九眨巴下眼,青丘离九重天那么远,她召唤不了那么远距离。这荒郊野岭的,她能从哪里变个武器出来么?自己的功力又没到那一级别,不像帝君的法力可以直接变成具形之物,还那么坚刃锋利。
突然,凤九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那就试一试吧。凤九结了个手势。


帝君腰间的尾缀忽然泛起一圈红色灵光,灵光从头到尾扫过红色毛物后,那尾缀忽而变成一把匕首,刺向帝君胸膛,伴随着凤九的声音:“你忘了九尾狐的每一尾,都能化成一件法器么?”
凤九看到帝君佩戴的果然是自己的断尾,甜到心底。心想,叫你骗我,给你的颜色瞧瞧。
话说帝君完全没料到凤九会用这一招,是他大意了。仙泽虽能护体,但都是抵挡外来攻击。这从内侧发起的进攻逼得他难得一见地紧迫起来。他情急之下用手一挡,击中匕首,自己的仙气迸射开来,横扫一切,周围的鱼四散而逃。


凤九在深水中控制护体仙泽已属不易,她勉强用法力对帝君出击,眼下帝君的仙气横扫,她无力抵挡,被震碎了护体仙泽。冰凉的湖水淹没了凤九,她挣扎着呛了几口水,随即咕咚咕咚地吐着气泡下沉。
帝君心中一惊,全然没想过自己会被凤九逼得乱了阵脚,刚才出手没控制好力度,不慎伤了她。帝君迅速游向下沉的凤九,抱紧了她。
练习的地方在深水处,如果迅速上浮,水压骤变会让体内仙气凌乱,造成凶险。帝君只得与凤九缓缓上升。但眼下凤九已经呛了水,怕是坚持不到浮上水面。
凤九意识模糊,知觉残留之际,感觉自己的唇像是被温柔地衔住了。氧气徐徐吐入,缓解了她的窒息。

凤九醒来时,认出自己在太晨宫的榻上,身上盖着锦被。当初她装作一身伤躺的就是这里,怎会不记得。凤九慌忙起身时摸到了自己的衣袖,她依稀记得自己在水中浑身湿透,现在衣服却是干的。
“我用仙法驱散了你衣服上的水。”帝君坐在一侧,拿着本书悠闲地读着。
“我怎么了?”凤九不太明白现在的境况。
“在水里冻晕了。”
凤九闻言,尴尬地撇了撇嘴。九重天没有夜晚,她不知道时候,又问道:“那我睡了多久?”
“有一会儿了。”帝君仍在看书,瞟都没有瞟一眼凤九。
凤九总觉得脑海里漂浮着自己被帝君拥吻的画面,挥之不去。想到自己晕死之际的幻觉竟然这样露骨,不禁红了脸。但那真的是幻觉吗?凤九心下疑惑,于是她试探着问:“帝君方才可是又救了我?”
“看样子你已经休息好了,继续练吧。”帝君收起了书卷站起来。
还真是严格得没有人情味啊……凤九腹诽一番,只得起身。但转念一想帝君竟然随身带着她的狐尾,又满心欢喜地跟着帝君出了殿堂。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4 16:56:00 +0800 CST  
好心塞。今天工作系统坏了,楼楼写了一整天的文,谁知发出来这么冷清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4 19:57:00 +0800 CST  
东华回过身来的时候,迎上的正是凤九深邃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回应她,只是淡淡地对她说:“最后一项,是在空中结合仙法与体术。这是用得最多的技能。”帝君说完,缓缓抬升脱离了地面。从凤九眼前晃过的时候,凤九发现他腰间的尾缀不见了。
凤九神情一凛,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转而一想,定是帝君不会没事把别人的武器戴在身上威胁自己的缘故吧?
帝君,你的心究竟是怎样的呢?


凤九跟着帝君缓缓而升。风起,佛铃花瓣漫天飞舞,打得凤九快睁不开眼。凤九迎风追着帝君的身影,莫名就有了泪意。
可有什么好哭的呢?可是哭又能怎样呢?难道她为他流的泪还不够多吗?
凤九紧闭着双眼摇摇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现在是在练功呢,要专心。凤九竭力把思绪拉回来。她望向帝君,想着这三天都是自己站定了等帝君出招,为什么不试试主动呢?
凤九突然加速准备从背后突袭帝君,指尖已经聚好了灵力,就等着近身一击。凤九屏气凝神,东华的身影,越来越近。
突然帝君一个转身,衣衫飘过时露出他手中的剑,剑端直指凤九心窝。凤九一个急刹,帝君的剑在离她心窝一寸的具体停住。如若凤九再慢点,等着她的就是一剑穿心。


“不错,有进步。”帝君的口气隐含嘉奖,接着说:“但还是死了。”
凤九估算着帝君出击的时间和速度,心想莫不是早就被你看穿了我的打算,就等着我送上门了?反正已经这样失败了,就送得彻底一点吧,我就不信你不心疼我。
凤九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胸口抵上了帝君的剑,眼里燃着复杂的光芒。
帝君显然很意外,苍何剑何其锋利,他握剑的手微微退了点。凤九接着跟上,继续用胸口对着尖端,剑锋已经将她的衣衫顶得微凹。帝君想要抽回剑,又怕往其他方向动会划着凤九,只得再原路退了点。凤九见状,继续紧逼一步,接着将自己的手指贴在帝君的脖子上,说:“现在你也死了”。
帝君:“……”
凤九得意地一笑,开心地围着帝君转了个圈,嚷嚷着:“我终于碰到你了!”


东华在上午凤九召唤狐尾法器的时候,觉得凤九当上女君之后似乎智力见长。可眼下凤九这般举止,又让他觉得凤九见长的不只有智力,更有脸皮。这到底是跟谁学的呢?
帝君无奈道:“休要胡闹。”边说着边准备把苍何剑收起来。凤九见状,连忙对帝君说:“可以让我试下剑法吗?”
不等帝君回答,她的手已经覆上了帝君握剑的手。帝君一颤,松了手。凤九接过苍何剑满意地瞧了半天道:“这几日老见你用这把剑。果然挺轻的嘛,什么材料铸成的?”边说着又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声音清脆,看样子是把好剑。”
帝君心想,你竟不认得这把随了我数十万年的剑么?你的历史课是怎么上的?帝君转念一想,也罢,四海八荒都太平了这么多年了。凤九与他相识的这一千年里,若不是因为教学需要,他还真没在她面前佩过剑,不认得也正常。
帝君伸手准备拿回苍何剑,却见凤九早有预料,脚下一滑躲开了,抛下一句话:“有本事来追我呀”就转身飞进了云海。


“胆肥了啊。”帝君感慨一句,仔细端详一番凤九腾飞而去的功力,发现她这几日的进步确实很大。帝君叹了口气,随着她飞进了云中。刚一进入云里,剑光一闪,朝他左肩劈来。帝君一个侧身,手伸进云里,提着凤九的脖子把她拎了出来。
凤九垂头丧气地站在帝君面前,她一把还没玩成功就被抓了个现行。凤九打算乖乖地把剑归还给主人,却听见帝君自信地说:“要追也是你追我。”
凤九:“……”
她抬头看看四周,帝君果然不知道哪去了。凤九茫然地在云海里飞了一阵子,寻不到丝毫帝君的痕迹。忽然,不远处隐约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哼,还想跑?凤九得意地一笑,挥剑径直向他腾飞而去。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5 19:21:00 +0800 CST  
那身影意识到了凤九的靠近,迅速一把夺过凤九的剑,同时一手反扣住凤九的手腕,将她按得跪在云端。凤九刚要埋怨帝君出手太狠,一抬头,看见墨渊的脸。
凤九打了个趔趄,刚才自己袭击的是……战神吗?!!!她吓得不敢动弹,想解释,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东华瞬间落在凤九身旁,看着墨渊钳着凤九的手,又看看墨渊。墨渊对上东华的目光,松开了手。
“你连我都能错认?”东华低头询问着凤九,算是替凤九解释过了。
凤九这才反应过来,窸窸窣窣跪走着躲到了帝君身后。又抓着帝君的衣袖,怯怯地探出半个头来对墨渊说:“墨渊上神,方才是我认错人,没想到上神会在此出现。凤九向您道歉了。”说罢又缩到了帝君背后不敢出来,悲催地觉得这次真是惹到了最不能惹的人头上。
“我来找你有事。”墨渊归还了苍何剑。凤九听见墨渊的回答,不由得抖了抖,真的来找我算账啊?完蛋了。
”帝君收起剑答道:“那就回殿内一叙。”说罢与墨渊一同匀速下降。凤九这才意识到墨渊是来找帝君的,他们压跟就没把凤九的袭击当回事。凤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不知道要不要跟上两位的步伐。却听帝君一声“走了”在唤她,只得急忙跟上。


殿内,帝君与墨渊相对而坐。凤九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叫到这里,但她方才做了亏心事,此刻只想能离墨渊远一点。于是她挪到帝君的身后,在离他半步远的侧后方跪坐。偷偷瞟一眼墨渊,发现上神看见她坐下,诧异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平静。
“什么事让你一历完劫就回来了?”帝君问道。此时太晨宫的宫娥已进入殿内侍奉茶水,见到凤九坐在帝君身旁,皆是一脸惊诧。但她们还是迅速敛去了意外之色,若无其事地奉茶。
“司命在何处?”墨渊并不回答东华的问话。
且说那司命一听说墨渊驾临太晨宫,知道定会找自己,已在殿外恭候。听到墨渊点名,连忙进了帝君书房:“小仙在此。”
话说那墨渊在凡间度过了凄苦的一生,历劫归来仍心有戚戚。“你的命簿倒是写得好。”墨渊淡淡地说。司命听不出他是在夸他还是什么的?不敢答话。
帝君见司命为难,就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我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九成。”墨渊喝了口茶。
司命惊讶地抬头,神仙历劫一般都增加一两成的修为,墨渊上神竟然一次性恢复这么多。看来帝君待他果然不薄。司命向帝君看了一眼,却见凤九坐在他身旁稍后的位置,不由得一惊,盯着看了一会儿又垂下眼帘。


凤九心里奇怪自己坐在这里又何不妥吗?怎么大家一个个都这个神情?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她在民风不羁的青丘待久了,竟忘了天族规矩森严。此刻她所跪坐的位置,按规矩得是后妃才能上座的。想到此处,凤九突然如坐针毡,打算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悄滑开一段距离。


墨渊接着说:“司命星君的出品果然不凡。”
司命连忙恭维上司:“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帝君看在与您深交的份上,特殊关照的。”
墨渊闻言,看了帝君一眼。
凤九逮着他们说话的机会稍微起身一点,动了动左脚,发觉有些麻。又转移重心,打算挪一下右脚。这才刚把右脚往外伸出去一点,帝君就回头望着她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凤九连忙回答。
“那就坐好。”帝君的声音十分威严,凤九不敢抗拒,只得原地坐定。也许帝君这种不理俗事的神仙,对繁琐的规矩也不太懂吧。
帝君转而接着墨渊的话说下去:“你是战神,这法力必须尽快恢复以震慑四海八方。我不过为大局着想罢了。”接着自哂说:“这星君的出品看来不太稳定,当年我历劫归来,法力可是丢了九成。”说罢看了一眼司命。
司命在目光对视的瞬间低下了头,心想怪我咯?不都是因为你老人家动了心吗?还……咳咳……夜夜留宿。司命并不知道他一直低着头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不然他抬头就可以看见帝君他老人家狠狠剜他的眼神。


凤九听帝君提起历劫之事,心里五味杂陈。当初她宠冠后宫,与帝君生死与共。可回来后帝君却说那只是渡劫,不算数的。凤九也知道,历劫之事本就是一个插曲而已,可她投入的感情,真的是说不算就能不算的吗?姑姑和太子的感情不就是始于凡间历劫的吗?
墨渊接着说:“这历劫之事,果如你说,比征战杀乏疼痛更甚。”
什么?帝君说过这样的话?凤九闻言很惊讶,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帝君说不在乎历劫的话绝对是假的。可凤九很快又伤心起来,她从不知道帝君的隐忍,只会给他平添难过。而今窥得他的疼痛,却又无能为力。
帝君沉默不语。
墨渊接着说:“此次选在青丘凡界,就是因为青丘比邻翼族。历劫时果然在凡间发现了些翼族的端倪。”
帝君本斜坐着,闻言正了正身子,问道:“可是擎苍的旧部?”
“我在凡间没有法力,现在全凭在凡尘的记忆,刚回来并不能确定。”墨渊说:“不过我先回了趟昆仑虚,着弟子隐藏在青丘。那青丘森林茂密,要紧盯着点。”
“哦?不知墨渊上神派了谁去呢?可以来狐狸洞找姑姑叙旧呀~”凤九突然插话,一时忘了曾经袭击墨渊的事。
帝君微微侧首看了凤九一眼,并不言语。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5 19:25:00 +0800 CST  
“坐下弟子隐藏身份,不会打扰青丘诸神。”墨渊算是回答了凤九的问题。
“是嘛……”凤九有些失望,她知道姑姑一直和众师兄感情很好,本以为可以让姑姑他们聚一聚。
帝君看着凤九的表情,半晌,对墨渊说:“即是微服便好。青丘狐帝修为与本帝君不相上下,若是被扰了清闲,也是极难善后。”
“你看翼族的事是否需要尽早告知天君?”墨渊看着帝君。
帝君略一沉吟,答道:“现在情况尚未十分明确,不急着知会天君。不过太子夜华已在理政,倒不妨先去洗梧宫一趟,如何?”
墨渊沉默片刻道:“也好。”
帝君和墨渊起身准备出门,凤九想着既然他们有事我就先告辞了,更何况刚才不慎冲撞了墨渊,恨不能少刷存在感。正要开溜,却见帝君回头对她说:“事及青丘,你随我同去。”



当三人落在洗梧宫的时候,白浅正带着阿离在院子里玩,夜华在一旁作画。
“见过东华帝君。见过师父。”白浅携着团子向来者行礼,夜华放下笔,缓缓起身。凤九看见姑姑和夜华重归于好,十分欢喜。又想起自己前几日在朝会之后怼夜华的事,略感自责,连忙带着笑讨好地问候:“见过姑姑、姑父。”
“咦?你唤父君作姑父?”阿离从没听过凤九这样喊父君,好奇地看着凤九。夜华与白浅尚未正式成婚,听凤九这么热情地叫他,不露声色地微笑了一下。
团子困惑地看看墨渊,接着问凤九:“你为何喊父君作姑父?方才娘亲喊墨渊上神师父,应该墨渊上神才是你的姑父呀。”
墨渊闻言心下一惊,不好说什么。夜华看一眼团子,又看向墨渊。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墨渊收回了目光,微微侧头不语。白浅站在两人中间,尴尬地左右看看,接着拉着团子问:“谁这样说的?又是成玉?”

却说成玉连着两日都没瞧见帝君的教学过程,第三天也不好再舔着脸去偷窥了。这刚散朝三皇子连宋就缠了上来,拉着她去下棋。成玉想着闲来无事变应允了。正下着,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又是谁在想你了?”三皇子有些醋意。
成玉缓过劲来之后说:“我又不是你,整天招蜂引蝶。”
连宋说到:“胡说,我可是正人君子。”

这厢,团子摇摇头回答道:“不是成玉,是连宋教的。他说姐姐的师父是姐夫,所以阿离以此类推,姑姑的师父就是姑父。”
凤九脸一红,心里又痛骂了连宋一顿。

连宋话音刚落,自己立马打了一个喷嚏,接着是两个、三个、四个……
成玉嘟嘴说:“还说不是花花公子,这都好几个人同时想你了。”
连宋丧着脸困惑地说:“我天天散朝就回宫,仙娥都没见过几个,能被谁惦念啊?”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5 19:27:00 +0800 CST  
楼楼今天去医院了,抽血的医生可能和我八字不合,现在手臂一直作疼,不太想打字。明天等结果出来,好忐忑。
楼楼丰富的想象力让我在内心已经上演过好多次英年早逝的剧本了可是除了舍不得家人的固定脚本之外,楼楼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没有经历我真是不甘心就这样悲催了啊所以不停暗示自己结果会是好的没关系的。
楼楼立誓如果明天是好结果我以后绝对在工作生活中注意保持心情愉悦不要动怒生气,好好珍惜生活。说不定我这种以虐为乐的人也顺便大发慈悲给东凤一个happy ending?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6 20:22:00 +0800 CST  
楼楼从医院回来了。楼楼身体里长了点东西,验血结果正常,但是其他一项检测稍微有些问题。不过看医生的意思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要隔几个月复查。
医生也不确定原因,只是说可能我比较压抑郁闷之类的造成的。最近一两年的生活确实经历挺多坎坷考验,刚好去年也没体检,所以现在这点问题应该就是过去一两年的积累。现在总算日子过得比较顺了,而且楼楼算是个比较乐观的人,这两年里经历过更大的恐吓都有惊无险了,眼下当真不算什么。以后保持好心情,工作啊生活啊的烦恼谁没有呀,所以不要往心里去,过段时间回看也不算什么了。
无论如何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很感谢大家的关心,楼楼也希望学生党们在现实生活中注意饮食作息啊。楼楼也是从挥霍年轻的资本整天熬夜通宵的日子里过来的,真后悔当初没有打好身体的基础。对于已经工作了的亲们,楼楼也希望大家凡事看淡看开些,自己过开心了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楼楼答复一下留言就准备去写文了。如果没被打扰的话今晚是可以更新的。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7-12-17 18:09:00 +0800 CST  

楼主:花の烈焰

字数:224904

发表时间:2017-12-08 01: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4-23 01:39:48 +0800 CST

评论数:468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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