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⑧
我没有了卞白贤就没有了骄傲的资本。
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你。
该哭还是笑呢？

对我来说，卞白贤是场梦，我无法断定这是场美梦还是噩梦。
我只知道，没有卞白贤就没有边伯贤。
失去自由的时间太久，就连我都快忘了我最初的模样。
记得又怎样？
现在这个双手满是血污，化着浓妆的边伯贤也回不到过去了。
但我想把握好现在，把握住眼前的你。

这是第一次，我不想变成那个强大的卞白贤。
当你追着我吃药的时候，我脱口而出，“那就不要恢复好了”。
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你，问你担心的是边伯贤还是卞白贤。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你不认识边伯贤。

我以为这一切都会像这样下去。
我可以一直以卞白贤的身份，用边伯贤的微笑温暖你。
生活却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那仿佛就是一场空白的梦。
从梦境里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卞白贤死了，那再也没有人能够隔开我和你了吧？
我强撑着告诉你我叫边伯贤，之后就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我以为我以后能够以边伯贤的身份生活在你身边。
却没想到，我输就输在我是边伯贤。

因为我是边伯贤，所以你对我礼貌而疏远。
因为我是边伯贤，所以你把我安排在别的房间。
因为我是边伯贤，所以你把我曾经的房间上了锁。
因为我是边伯贤，所以你可以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倒在地。

——你知不知道你说再多对不起都不可能没关系了！边伯贤！

还因为我是边伯贤，所以不管我离你多近你都看不到我。

你进入我身体时，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任它肆虐。
不是因为疼，卞白贤和我合二为一的时候，疼痛比这还要厉害千百倍，我也没哭。
我是因为心疼。
明明是我，边伯贤和你最亲密，可是你那一声又一声的“白贤”已经将我凌迟无数遍。
这种痛感在你说出那句“你把白贤还给我好不好”后骤然放大，让我几乎受不了。
却又在一秒后，消失得干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是痛到麻木了吧？

你让我把白贤还给你，谁能把我还给我自己？
现在的这个边伯贤残破不堪，就连我都恶心自己。

朴灿烈，你让我把白贤还给你，那你有没有想过伯贤该去哪里？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以为只要我活得像卞白贤就可以分到你的一点点目光的。
所以还是我太天真了吗？
你宁愿接受那个不爱你的卞白贤，也不要这个爱你的边伯贤。
这不公平啊，朴灿烈。
这对我不公平啊。
不过也对，爱情本来就不公平。
或者说，这个世界对我从来就不公平。

朴灿烈，爱你是我的本能，不爱你我会活不下去。
但如果我的心死了，那是不是就不爱你了？

朴灿烈，我曾经说过“我没办法还你一个卞白贤，因为他死了。”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没办法管你一个不爱你的卞白贤，因为他死了。
但我可以还你一个不爱你的边伯贤，因为他心死了。

朴灿烈，我的心死了。
我不会为你疼了，不会再纠缠你了。
你应该很开心吧？

你开心，我就开心。
哪怕已经不会笑了。

番外 ⑨
礼物
我是朴灿烈，今天是伯贤回来的第五个月。
我还记得五个月前我对他说的话。
——我是朴灿烈，你是边伯贤。
——我们是爱人，一生的爱人。
他忘记了一切，但我不难过。我的伯贤背负了太多，他应该忘掉那些不愉快。
至于我们的感情，我可以等他十年，又为什么不可以等他重新爱上我？

只是这两天伯贤很奇怪，每天早出晚归，面对我的问题支支吾吾，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年逾三十的我对他失去魅力了。
可不是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么？怎么我这朵花还没开放就要凋谢了呢？

这天我特意等他回来，试探地问他，“伯贤，你看我都三十了，你还是未成年的样子，要是被别人拐跑了可怎么办啊？”
我已经尽量让我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了，我也在努力掩饰我的不安。
没想到伯贤只是“嗤”了一声，“就那么不相信我么？”
说完就回到房间。
只留我一个人在客厅坐立不安。

是不是我想错了。
伯贤不一定会爱上第一眼看见的我，他也许……会爱上别人。

伯贤，不是我不相信你。
是我不相信自己。
我害怕十年后的自己给你的只有沧桑感，没有心动。
更何况你已经忘光了曾经的一切，有关于我的爱恨。

——我们是爱人，一生的爱人。

这句话我说的对么？
我开始否定自己。
我们曾经不是爱人。
那现在呢？
现在算是爱人吗？
如果不算，那我们拿什么相守一生呢？

喉咙莫名地发干。伯贤，我想吻你。
此刻我着魔一般地想吻你。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伯贤房间，他刚刚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我就像久旱的鱼儿遇到了甘霖，不由分说地搂过他，夺过他的唇和呼吸。
伯贤先是一懵，随后是挣扎，我微微放开他的唇，在他耳畔轻声说，“伯贤，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伯贤，我爱你。”
十年前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扑面而来，压得我快要窒息。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流泪。
我只是想到，伯贤，我的这句“我爱你”迟到了十年之久，你会不会怪我。

怀里的伯贤不再挣扎，甚至主动将唇递过来，小心翼翼又让我疯狂。
之后的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
我狠狠掠夺我的伯贤，他身体的每一寸我都亲吻过，抚摸过，爱不释手。
我爱极了他迷离享受的表情，爱极了他一声声妩媚的轻吟。
伯贤，我的伯贤，我终于在十年后，又一次拥有了你。

醒来后，只剩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怀中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用手捂住脸，不愿看眼前的一切。

一室春光还旖旎着，和我共赴天堂的人却不知去往何方。

伯贤，昨天的是梦吗？
如果是梦，又为什么让我这么早就醒来。

我从来没有这样不自信过。
我甚至开始计算还有多少天伯贤会离开我。
伯贤，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在你面前卑微我自己。
原来爱真的会使人卑微。
我只是想要安全感而已。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伯贤却突然早归了。
“灿烈！”伯贤一蹦一跳地进门，“快过来！”
“什么？”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捂住了双眼，只得磕磕绊绊地跟随他的脚步。
走到门口，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傻瓜灿烈，就那么不相信我吗？”伯贤松开了手。
我慢慢睁开眼睛，地上放着一只礼盒。
“这是？”我感到很纳闷。
“生日礼物啦！傻瓜！”伯贤笑骂着打了我一下，“你都不记得你生日了吗？”
我蹲下身子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只首饰盒。
“本来我还想把我送给你的，可是你昨天提前使用了。”伯贤还在不停地说着。
“什么叫使用啊，笨蛋。”我打开首饰盒的手有点颤抖。

“我们结婚吧。”

盒子完全打开的一刹那，一张纸映入我的眼帘。

Look into my eyes , you will see what you means to me .
看着我的眼睛，你会发现对我而言你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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