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utomatically (病态黑化双赤,赫黑,微all黑)

挂了电话后的哲也宛若死里逃生般松了一口大气,虚脱地趴在桌上,连气都懒得喘。看来他真的要抽空带赤司与征十郎看心理医生和精神科,让医生切开双胞胎的脑袋把里面的杂草统统取出来。


哲也发现火神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坐起身来望着对方,不解地问:“有什么事吗?火神君。”


目睹哲也与赤司整个通话过程的火神挠着头发,万分无语地说:“你的哥哥管得你真严啊。”


哲也笑了一下,“火神君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个事实。”


火神想起对方昨天匆匆离开篮球部,不禁将心里的迷惑付诸于语言,“你昨天为什么打完电话后就突然要回家?是你的哥哥命令你马上回家吗?”


哲也点了头,“是的。”


“他们不允许你延长训练时间?”火神接着问。


哲也的手肘支在桌面,手背拖着脸腮,神情有些疲倦,“是的,火神君。”


火神还想说什么,却被哲也抢先一步。


“我知道火神君肯定觉得这种事很荒唐,认为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脑子有问题,事实上我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样。但这就是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我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哲也一字一顿地说。


火神想要反驳对方,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转化为言语,搜肠刮肚地寻找具有说服力的言辞,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拼凑起来。他觉得哲也这番话是不太妥当的,但又没法有理有据地反驳对方。


火神非常苦恼,皱着眉头,抿着嘴唇,眉宇间的皱褶高高耸起,一股闷气憋在胸腔,呼吸不畅。哲也明显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火神亦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对方的态度表明不论他问多少遍,对方都只会敷衍过去。


从刚才哲也与赤司通话的情况来看,双胞胎的变态程度再度刷新了火神的认知,令他目瞪口呆。


他完全理解不了为何赤司连哲也的午睡时间这种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小事都要管得那么严?好比哲也今日比平时多喝了三次水,赤司或征十郎正言厉色地诘问弟弟今天多喝三次水的缘由。


WTF?火神一个头两个大,头上布满了问号。原以为赤司与征十郎禁止哲也延迟训练时间已经是够奇葩的事,没想到竟然还有更极品的行为,委实令他大开眼界。


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赤司与征十郎绝对不是正常人,双胞胎的精神绝对有问题,并且不是一般的严重,必须要马上看精神科。火神实在看不下去,情不自禁地道:“非常抱歉,哲也,恕我直言,你的两个哥哥是不是精神上有点问题?”


哲也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火神君现在才发现吗?”


“哎?”火神瞪大双眼,表情呆愣。


“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的精神确实有问题。”哲也淡然地道,似乎这已是一个如若春暖花开般的客观现象,不值得失惊倒怪,让对方更加茫然。


“那他们有看过医生吗?”火神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哲也斩钉截铁地回答,目光移到置于桌面的手,“他们在外人面前与正常人无异,只有在我面前才会变得神经质。”


火神一头雾水,像是走进了幽暗的丛林,四周弥漫着白雾,视线一片模糊。他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力图找到一个清晰的方向。而雾气却越来越多,周围的环境变得白茫茫,把他推进迷雾重重的境地。


“啊,简直让人完全不明白啊,那你两个哥哥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率直的火神心直口快,撇了撇嘴唇,神情懊恼。


“有。”哲也郑重地回答,直直地盯着对方,“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那岂不是非常严重?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去看医生?治疗一下总会有点作用吧。”火神惊讶地道。


“首先他们不愿意看医生,其次他们不觉得自己有病,即便他们知道自己的精神确实有问题也不会去看医生。”哲也喝了一口水,将水壶放回抽屉,“我又不可能拎着他们去医院,所以就这样吧。”


火神将头发挠成一团乱,拿出水瓶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擦去嘴角的水渍,“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两个哥哥在外人面前与正常人无异,唯独只对着你发病?”


“要是他们在外人面前也变得神经质,早就被关进精神病院了。赤司哥哥与征十郎哥哥比狐狸还要精明狡黠得多,从来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哲也微微一笑,从抽屉拿出抱枕,准备睡午觉。


火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对赤司与征十郎的不爽更甚,有些不悦地说:“那他们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装病的呀?”


哲也轻笑一声,“火神君真是个笨蛋,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肯定是有病的,不然你以为他们每天打过来的N个电话是闹着玩的吗?”


火神“唔”了一声,困恼地说:“唉,真是令人不明白啊,完全不明白。”


“火神君不需要明白,这不关火神君的事,火神君不需要放在心上。”哲也枕着抱枕,闭上双眼。


火神认为对方所言甚是,哲也的家事委实与他没有任何联系,他根本不需要在乎。但心中的忧虑仍然挥之不去,他不忍心看到对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却又无能为力帮助哲也。


火神不愿再多想,清空脑中的杂念,趴在桌上好好地休息一场,养足精神来应对下午的篮球训练。


下午训练期间,哲也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立即跑到休息区拿出手机,来电人是征十郎。他按下接听键后先是挨了对方一顿抱怨,无非是他没有在三声之内接通电话。


征十郎抱怨完后,告诉哲也他刚在外面开完meeting,打算过来诚凛看看对方,弟弟来到诚凛两个多月了,他一直因工作忙碌的关系而从未去过哲也的学校。


如今终于能够百忙抽空地前往诚凛,征十郎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并且还要监察哲也有没有背着他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哎?征十郎哥哥要过来诚凛?”哲也诧异地问,兄长出其不意的行动令他很不可思议,对方今日的工作量那么少?是全推给赤司一个人干吗?


“是的,我刚好有空所以想过来看看哲也,没问题吧?”征十郎说得很轻松,却令对方的后背掠过一阵阴风。


“没问题,征十郎哥哥。”哲也攥紧衣摆,捏紧手机,语气没有一点别扭。
TBC.


Pat Station:昨天收到了闺蜜提前送的生日礼物,之前闺蜜已经告诉我这是一件会令我非常难忘的生日礼物,然后我就很期待,结果原来真的是一件挺让我意外又真的令我挺难忘的生日礼物,竟然是情趣内衣!!可以可以,这很成人。


这件情趣内衣是一件双层白色蕾丝的bra,闺蜜说这个款式是最清纯最保守的了,我看了一下也觉得的确比较清纯,没有很大的挑逗性意味。然后我回去拿给我妈看,我妈就说这件内衣的质量很好,还笑着问我什么时候会穿上这件内衣?我就说等我找到了男朋友后就会有机会穿的了!!!


啊,说实话,我真的挺喜欢这件礼物的哈哈哈哈。


顺带一提,最近get到了一个护肤的知识,那就是最好的护肤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五点,因为这段期间的皮肤新陈代谢速度会加快,所以很适宜吸收护肤品的营养。


而晚上八点到十一点是皮肤最容易敏感的时期,在这段时间护肤很容易导致皮肤过敏,所以最好不要在这段期间护肤,洗脸也不要,慢慢习惯将护肤放在晚上十一点之后。


虽然我每晚的护肤时间都在十一点之后,不过这完全是我的个人习惯,但知道了原理之后我会更加注意护肤的时间,希望各位小仙女们也要多加注意,尤其是熬夜党千万不要放弃护肤,因为在深夜期间护肤能够有效缓解熬夜对皮肤的损伤。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1 15:28:00 +0800 CST  
大家应该知道我是有写随便的习惯,这次隔了130年之后终于码出了一篇长随笔,这戏的随笔写的是我爸妈的爱情故事比写文还要难写得多,所以花了很多的时间与精力希望大家能够喜欢看啦,不喜欢也没关系附上地址:http://a865245417.lofter.com/post/1cb6447a_e3e82f8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1 21:35:00 +0800 CST  
第七十六章:


征十郎来到篮球部后,气氛为之一变。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仿佛稍不留神就会断裂。每个人表情严肃、呼吸急促、四肢僵硬,没法流畅自如地活动。不论做什么,背后总会紧贴着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让诚凛众人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征十郎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全神贯注地凝视训哲也,对方正在和火神练习传球。


毫无疑问,他非常不爽,妒火和怒火熊熊燃烧,把他的身心烧成灰烬。即便知道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训练,他还是无法控制暴走的情绪,黑暗面无所顾忌地浮现出来,主宰他的意识。


各种恐怖的念头掠过脑海,想要立即带走哲也并将其关进一间小黑屋,全世界只有他和赤司才能触碰哲也,不让弟弟见到其他人、和其他人说话、和其他人练习,就连对方和其他人在同一场所呼吸也不允许!


占有欲啃噬着征十郎的心脏,用锋利的爪子撕下一片片血肉来吞进腹中,它还嫌心脏不够填饱肚子,转而啃咬坚硬的骨头,用强悍的力量将每一根骨头折断,以尖利的牙齿咬碎一根根骨头。


征十郎后悔来到诚凛,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哲也和火神在一起训练时心里还是难过得想要自残,对方俩人在篮球上的默契度简直令他咬牙切齿。


明明是他和赤司教会了哲也misdirection,明明以前只有他和赤司陪哲也打球。现在弟弟却有了自己的队友,和队友尽情地享受篮球的乐趣,还找到了十分合拍的搭档,不再需要双胞胎。


征十郎发现自己和赤司的脑袋真是抽了,他们就不该允许哲也参加学校的篮球部,这样一来对方的精力就不会被社团夺去,弟弟也就不会结识了一群人,更不会找到一个默契十足的搭档。


强烈的愤恨和幽怨占据着征十郎的内心,他发现自己的心胸根本没那么宽广。待他真正看到哲也和一群人开心地打球时,简直想要这些围绕在弟弟身边的人统统去死。


他完全接受不了哲也和一帮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哪怕这种联系只存在于社团活动。


看见哲也传球给火神、与火神击掌、和其他人谈论篮球方面的技巧时,征十郎便恨不得拆掉整个诚凛,然后把哲也囚禁在一个只有他和赤司才会知晓的地方,把弟弟调教得安分守己。


征十郎眼中的寒光愈发冷冽,使周围的空气冻结起来。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冷风拂过后背,尤其是火神。山雨欲来的气息排山倒海地向火神袭来,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顺着气息的来源投去目光,与哲也的哥哥四目相对。


俩人对视的那一瞬间,征十郎的气场更加危险,火神的心理压力更大。征十郎骇人的眼神和面无表情的脸孔令火神心惊肉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本人,之前都是在报纸和网络上见过对方,征十郎的本人远比媒体上的形象强势得多。


火神忽然有些理解为何哲也对两个哥哥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他与征十郎素未谋面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压迫和威严,更何况是与征十郎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多年的哲也,这种强大到无以加复的气场令人心生敬畏并产生了臣服的念头。


若不是征十郎一进来就对哲也嘘寒问暖和百般亲吻,他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弟控严重晚期病患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征十郎都不像是会把弟弟宠上天的好哥哥,更像是对弟弟严苛凶恶的兄长。


“火神君,你没事吧?”哲也的声音拉回了火神的注意。


“啊…没…没什么。”火神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狠狠地拍打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哲也看了一下对面的征十郎,对方一见到他后目光顿时柔和下来,脸上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很清楚此时的兄长憋着一肚子火,对方正在寻找发火的机会。


对于征十郎突如其来的到访,哲也除了感到不可思议外还嗅到了一场重大的危机,以兄长恶劣的德性,对方肯定不会只是看他训练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看他是否和其他人有亲密的接触、过多的交谈等。


他尽量减少与火神谈话的次数,与对方击掌也就两三次,没有了以往的频繁。


可哲也很清楚无论怎么小心翼翼,始终不能消除征十郎的猜忌,对方非但不会认为他只是在进行平常的社团训练,一定会往奇怪的方向思考,脑补出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并怪罪于他,对他百般折磨。


从征十郎踏进篮球部的那一秒起,哲也就知道肯定会掀起一场风暴。他祈祷这场风暴不要波及到其他人,祈祷兄长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发疯失控,让他可以安心训练,训练结束后征十郎想怎么疯他都可以搞定。


“哲也,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没事吧?”火神有些担心地问。


“我没事,火神君。”哲也投以对方一个安心的微笑。


“你是在想着你哥哥吗?”


哲也耸了耸肩,不愿回应这个问题,“我们继续训练吧,火神君。”


火神“噢”了一声,接着投入到训练。


除了火神和哲也,其他人对征十郎的到来抱有近乎一致的想法。头一回见到赤司集团的执行董事,众人的心绪颇为复杂。


大家见到征十郎本人便想起哲也受到的种种禁令,一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西装革履一表非凡的人物对哲也施加各种各样的禁锢,众人对征十郎的不满更甚。


征十郎对哲也的肢体接触令大家很不舒服,那种举动仿若在说哲也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才能触碰哲也,其他人连他弟弟的一根头发都碰不了。他们看得出哲也有些难堪,无奈对方不能反抗兄长,唯有默默地接受哥哥的亲吻与拥抱。


众人明白征十郎的来临是为了监视哲也的一举一动,对方居然连工作都不顾而跑来诚凛看管弟弟,委实可笑到极点。幸好征十郎不是每天都过来篮球部,否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赶走对方。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承认征十郎的气势给人以非常厉害的压迫感,心理压力会不由自主地增加。特别是征十郎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大家的心底都会泛起一股寒意,后背凉飕飕的,宛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相田丽子坐在征十郎旁边的一张板凳上,自从对方来了之后,她有一半的心思不在队员身上,常常会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征十郎,对方的气场令她感到无形的压力。相田丽子的身体变得沉重,好似装载着大量的石头。


她没有向征十郎搭话,对方也没有开口,似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相田丽子正襟危坐,视线尽量摆在前方,强迫自己不要去关注哲也的兄长,脑袋浮现出哲也各种奇怪的举止,这些举止出现的原因正是坐在她旁边的人导致,她不由冒出一把无名火。


相田丽子也对征十郎没有多少好感,知道对方的不期而至是为了监视弟弟,想到哲也连进行社团活动都要受到兄长的监管,她感到无比心酸。


她不明白堂堂一个财阀集团的最高负责人为何要把时间花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与其监察弟弟,还不如提高工作效率。


但她很快想起征十郎不是正常人,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揣摩对方的心思,从征十郎对哲也病态的控制欲来看,对方的心理一定有问题,程度还很严重。


相田丽子想不到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居然能把一间庞大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令人由衷佩服。她很好奇哲也究竟是怎么和征十郎相处的,不过对方肯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4 11:25:00 +0800 CST  
征十郎一边观察哲也一边打量其他人,诚凛这支球队与他当年的洛山相比着实天差地别。他理解不了为何哲也愿意加入这个水平堪忧的篮球部,当初对方填报高中志愿时,他和赤司希望弟弟能够去名牌高校。


就算哲也的分数达不到名校的要求,两位兄长也可以通过某些手段来让弟弟顺利进入名校。


可哲也对名校没有一点向往,首先他的成绩完全达不到名校的标准;其次他深知自己的实力——不是进入名校的料子,于是他选择了一间非常普通的高中,诚凛的名气小到连双胞胎都不知道这间学校的存在。


对于哲也的抉择,赤司与征十郎百思不得其解,还为此与弟弟吵了一架,最终拗不过性格倔强的哲也,同意对方进入诚凛。


明明弟弟有条件就读更好的学校、接受更优质的教育、去到一个更好的平台,到头来哲也却情愿去一间各方面水平都很一般的诚凛中学。


双胞胎将诚凛彻底调查了一番,得知这是一所成立时间只有两年的新校,赤司与征十郎差点吐血。怪不得他们从没听说过这间学校的名字,原来是一所仅诞生了两年的新校。


他们质问哲也是从哪里得知诚凛中学,对方告诉他们是在杂志上无意中看到这所学校的广告,认为诚凛的条件与自己挺符合,所以想要报考诚凛。


赤司与征十郎想以暴力的方式来逼迫哲也屈服,但对方的成绩与学习能力确实离名校有很长一段距离,弟弟进去名校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压力,因此他们最终允许哲也就读诚凛。


开学这两个月来哲也在诚凛过得还不错,没有像两个哥哥当年那样承受着可怕的学业压力和被堆积如山的作业压得喘不过气。


自从双胞胎接手了公司后,空闲时间大大缩减,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和谈不完的项目,脑子里塞满了一堆复杂的数据。


每日在工作中抽出少得可怜的时间打电话给哲也是他们唯一的放松时刻,更不要说在每个周末陪弟弟出街和打球,已经变成了遥望不可及的奢侈。


幸运的话赤司与征十郎一个月能拿出一整天的时间陪伴哲也,通常是一个半月或者是两个月才能拿出整整一天来休息。


双胞胎之所以每天打成千上百个电话给哲也,不单是控制欲在作祟,还有释放压力的原因。


没有什么比听到哲也的声音更能拂去工作所带来的阴霾和疲乏,只要听到对方的声音,双胞胎就会精神抖擞,体内注满了正能量,重新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来应付无穷无尽的工作。


纵使赤司与征十郎是与生俱来的全能天才,比一般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但终究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会有疲倦和乏力的时候,也会有偷懒和惰性的一面。


为了争取片刻喘息的机会,开完会的征十郎决定不回公司,到诚凛来看看哲也,把自己从繁忙的工作中解放出来。除了哲也,其他事情一概不考虑,他和赤司的生活只有两部分构成,一半是工作,一半是弟弟。


双胞胎全然没有个人生活,把私人空间依附在哲也身上,只有对方才能让他们感受到生活的温度。倘若哲也不在,他们无疑会失去人生的方向,在十字路口彻底迷路。


赤司与征十郎没有自我,只有哲也。俗话说爱一个人只要七分就好,要留三分来爱自己。而双胞胎却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爱哲也,将一切的赌注压在对方身上,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也不懂得何谓自爱。


在赤司与征十郎的眼中,哲也就是他们的全世界,是他们的唯一和全部,无论做什么事情,他们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弟弟。


征十郎越来越坐不住了,哲也和火神对视了几十遍、交谈了七次、有九次的身体接触、五次和其他人说话,望向兄长的次数则寥寥无几。


内心的怒火和妒火越来越旺盛,烧焦了征十郎的理性,他握紧双手,双眼微眯,嘴唇紧抿,目不转睛地凝望传球给火神的哲也。


与哥哥心灵相通的哲也感知到对方的不妥,他看了征十郎一眼,对方眼里的冷光令人头皮发麻。兄长的目光越来越可怕,他担心征十郎会猛然发飙,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事。


其他人也感觉到气氛愈来愈冷凝,空气愈来愈沉重,不知道征十郎不悦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对方看不惯哲也和一群人训练吗?相田丽子也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瞄了征十郎一眼,发现对方的脸色黑得能榨出墨来,令她迷惑不已。


“哲也,你哥哥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火神悄悄地说,表情有点忧虑。


“我知道,火神君。”哲也的反应非常淡定,内心则有点紧张,恐怕今日的训练是进行不下去了,最好趁征十郎还没发疯之前立刻带走。


征十郎注意到火神和哲也又在说悄悄话,情绪来到临界点,即将爆发。当看到弟弟向成功灌篮的火神露出笑意时,征十郎即时站起身来,全部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他身上。


他大步走到哲也面前并捏紧对方的手,巴不得把弟弟的骨头掐碎,全然不在乎众目睽睽的异样眼光,厉声命令道:“哲也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皱起眉头,对征十郎蛮横的举止非常不爽,但碍于对方强大的气势而不敢上前与之对峙。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火神,他无所畏惧地来到征十郎面前,凭借身高的优势俯视对方,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恼火和不解,愤然地质问对方:“你这家伙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带走哲也?”


“哲也是我的,我带走他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征十郎的气场明显比火神强势得多,明明是对方俯视他,给人感觉却是他在俯视对方。异色的眼眸盛满了可骇的目光,眼眸深处卷起了一场来势汹汹的飓风,一副要把火神碎尸万段的姿态,吓得对方即刻收声。


“你太高傲了,像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俯视我。”征十郎的手搭在火神的肩上,一个用力将对方按倒在地。火神一脸惊恐和错愕地仰视搭档的兄长。


“火神君…”哲也下意识地想要帮助同伴解围,却被兄长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便安静下来,不去刺激哥哥的神经,不想征十郎做出更过火的事。


第二个站出来的是相田丽子,她也被征十郎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所震慑,可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挡在火神面前,不让这个精神病患者欺压她的队友。


“请征十郎先生注意一下,现在是篮球部训练时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事先提出来,不需要动手动脚。”相田丽子摆出强硬的态度,面无惧色地迎上对方冷厉的目光。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想和别人叫板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征十郎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兀自带走了哲也。


哲也无比难为情地和队友们挥手,用口型向大家道歉,告诉队友们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诚凛众人目瞪口呆地凝视征十郎与哲也离去,久久没有缓过神来。火神连自己被队友拉了起来都感觉不到。


全部人犹如做了一场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梦境的内容,就猝不防及地掉进黑暗的深渊,醒来时发现时间已过去了良久,他们依然待在原地。


“这…”火神想要说什么,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他满脸呆愣,眼底的惧怵依旧残留,背脊与额头冒出了一片冷汗。


相田丽子深吸一口气,用力吹了几声口哨,让人们清醒过来。


“大家抓紧时间训练,今天发生的意外与大家无关,包括哲也。全是征十郎一个人制造出来的麻烦,大家不必对这种人上心。”相田丽子面容严肃,一字一句地道。


“那哲也怎么办?”火神永远是最关心哲也的人,对方被征十郎带走,很有可能会有不好的遭遇。


相田丽子叹了一口气,其他人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哲也三番四次地遭逢特殊情况,还有两个心理变态的哥哥,作为哲也的同伴,他们也很担心对方。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4 11:32:00 +0800 CST  
可众人很清楚他们的能力根本无法帮助哲也脱离困境,哪怕非常讨厌征十郎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也不可置否他们在对方面前实在过于渺小,说不定惹恼了征十郎会招致不堪设想的报复。


虽然他们都是一群有正义感的高中生,但不代表他们会盲目地践行正义的真理。


他们到底不是圣人,不能毫无保留和无条件地去帮助哲也。大家最先顾及的还是自身,万一到时候不只帮不了哲也,还引火上身,那才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


对于哲也的状况众人只能持着无动于衷的态度,他们不止没有能力帮助对方,还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不能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处理吧,也不能交由校方的领导处理吧。


那他们一群高中生能做得了什么?把征十郎揍一顿?把哲也揽到他们这边不让对方和兄长见面?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些方法都不切实际,他们不可能真的与征十郎抗衡。相田丽子告诉火神不要想着哲也,这是他们没法解决的问题。


“难道我们真的要对哲也不管不顾吗?”满腔热血的火神一时间受不了队友们的袖手旁观,认为众人的反应十分冷漠。


“那火神你又做得了什么?”相田丽子质问对方,“跑到征十郎那边将哲也夺回来吗?还是打电话报警说赤司集团的执行董事强行带走弟弟?你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哲也!?”


“!!!”火神瞪大眼睛,教练的话一针见血,令他正视现实,审视自身的情况。


“教练说得没错,其实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帮到哲也,也没有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日向一脸凝重地说。


“我知道火神很在乎哲也,但也要认清现实。哲也的兄长可是赤司集团的当家,不是我们可以惹得起的大人物。”伊月俊拍了拍火神的肩膀,示意对方放宽点心。


“其实我们大家和火神一样都很担心哲也,但有些事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火神也不要太过担心哲也啦,毕竟哲也和他的哥哥相处了那么久,肯定知道怎么应付对方。”小金井强打起精神来安慰火神。


火神环视众人一圈,头脑嗡嗡作响,犹若130首交响曲同时在脑海奏乐,无形的块状物堵满了胸口,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来。


他说了一声“抱歉”而后拨开人群,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脑袋低垂,十指交叉,双手置于大腿,咬着嘴唇,品味着翻波浪涌的心绪。


大家见火神垂头丧气、失魂落魄,不禁神情复杂、沉默不言。


相田丽子不想让低迷的气氛持续下去,吹了几声口哨,唤醒众人的精神,接着拍了几下手,以激情高昂的语气道:“大家快点调整状态,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练习赛很快就会到来。我们要争分夺秒地练习,今日发生的事先搁置在一边,训练结束后再慢慢想。”


众人点点头,赶紧恢复状态,以精神饱满的面貌重新回到训练,唯独火神迟迟没有回归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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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重重地掴在哲也的脸上,他捂着脸偏过头去,天蓝色的眸子盛满了阴鸷和狠厉。


“如果我今天没有来诚凛,我都不知道原来哲也和火神的关系竟然那么亲密。”征十郎揪着对方的衣领,俊美的五官因愤怒和嫉妒而扭曲起来,变得异常可骇,语气冰冷至极,呼出的气息都能在空中结成冰粒。


“我看得一清二楚,哲也在训练的过程中一共和火神对视了45次、谈话10次、12次的身体接触、八次和其他人互动。”征十郎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蕴含着凛冽的杀意,令人浑身颤抖。


他使劲捏着哲也的下巴,指甲刺入对方的皮肤,一道细微的血丝流出,“哲也真当我是死的吗?当着我的面和其他人卿卿我我,我都不敢想象我不在的时候哲也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哲也黑着一张脸,暴虐的因子在血管里奔腾驰骋,施暴的欲望统治了他的意志。他压根不怕征十郎,还轻声反问兄长:“你说够了吗?”


征十郎察觉到哲也的黑暗面正在涌出,一股无可言状的兴奋和期待蠢蠢欲动,受虐的属性被激发,势如破竹地击退施虐的欲求。同时对方的狂妄自大令他非常恼火,弟弟对他无所畏忌,即使他此刻要强占哲也,对方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啪!”这回轮到征十郎被哲也大力地扇了一巴掌,他捂着脸,既兴奋又畏惧地望着弟弟,方才的盛气凌人和嚣张跋扈立刻偃旗息鼓。


“征十郎哥哥又在发什么疯?你以为自己是私家侦探吗?是存心来找茬吗?”哲也的气场盖过了对方,完全不给哥哥得寸进尺的余地。


“可是哲也明明背着我和其他人做一些...唔!”征十郎的另一边脸也没能逃脱被掴打的命运。


“你再说一遍?”哲也挑了一下眉,目光是难得一见的凶狠,比上次发怒时还更可怕。


征十郎被吓到了,却又更加激动,脸上泛起病态的笑意,“哲也…我…”


“给我跪下。”哲也以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道,他和兄长待在车里,车窗紧闭,司机被驱使到其他地方候命。没有人看见他们在车里做什么,这个狭隘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兄弟。


征十郎深深地看了哲也一眼,头一次被对方命令跪下,他未曾受过这等耻辱。尽管他以前也在弟弟面前下跪过好几次,但那是他主动的,这次是被动的,也是哲也第一次命令他跪下。


虽然不太情愿服从哲也的命令,可为了扑灭对方的怒火和满足受虐的渴求,征十郎很没出息地抛弃所有的尊严与底线,慢慢地在弟弟眼前双膝下跪,完全无法令人将他与平时那个不可一世的暴君联系起来。


此刻的征十郎如同一个卑贱的阶下囚,毫无人格和自尊可言,只有哲也才能让他展现出这独特的一面。


哲也感受着施虐欲所带来的快感和满足,表面上仍然维持淡定从容的样子,与兄长激烈的反应截然不同。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化身为受虐狂的征十郎,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踩着哥哥的肩膀,这一出格的举动大大出乎征十郎的意料,弟弟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也许是哲也将积压了那么多年的怨恨和委屈通过形形色色的渠道发泄出来。毕竟赤司与征十郎从前对弟弟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到连上帝都看不下去,他会这样对待兄长也是无可厚非。


“以后不能再来诚凛,知道了吗?”哲也强硬地命令道。


征十郎没有立马答应,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受虐的因子欢呼雀跃,举行狂欢的盛宴,期待施虐者拿刀剜割主人的身体。


“你是在无视我吗?”哲也的声音更加冷硬,踩住对方的力道更大。


“不,不是,哲也,我没有无视你。”征十郎霎时慌张失措,抱着对方的双腿,乞求弟弟不要误会他。


“那就答应我。”哲也道。


“我知道了,哲也,我以后再也不去诚凛了。哲也不要生气好不好?”征十郎害怕对方会嫌弃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只差没有舔对方的鞋底。


“不许反悔,知道吗?”哲也收回脚,语气柔和了一些。


“知道了,哲也,我不会反悔的。”征十郎的态度非常诚恳,见对方放软姿态,迅即扑倒弟弟,疯狂地亲吻哲也,差点把对方的脖子咬断。


哲也一脸冷漠地盯着没有理智的征十郎,问题得以解决,终于落得一身轻松,看来对付神经病真的不得有轻微的手软,否则变成神经病的人将是自己。
TBC.


Pat Station:越来越觉得和挚友最好的状态就是哪怕几个月不联系,但一见面还是有说不尽的话。昨天和高中关系最好的闺蜜出来小聚,从下午聊到晚上六个多小时不间断,由家长里短谈到未来的职业打算,分别之后感觉还有很多话题没有聊完。
虽然我们不在同一所大学,但大家也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去努力;虽然读了大学后见面的次数比高中时期少了很多,但感情也没有丝毫的淡化。
有知己两三,一边小酌咖啡一边谈笑风生,简直是人生一大惬意之事。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4 11:53:00 +0800 CST  
第七十七章:


赤司得知征十郎开完会后去了诚凛看望哲也,原定的工作计划有了重大的变化。有几个重要的项目他需要与征十郎一同商量,在下班之前确定好所有的事项,减少带回家的工作量。


哪知征十郎这个扑街仔居然将全部工作推给了赤司,自己提早下班,还发短信跟赤司说他不回公司,气得对方差点当场砸烂了手机。


赤司本打算尽快完成今日的任务,然后准时下班买好香草奶昔等哲也回家,然而这美好的愿望被征十郎彻底粉碎。


他也想像征十郎那样撒手不顾地翘班,但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电脑里的一堆资料都等着他签字和审核。要是他也和征十郎一起丢掉脑子,估计接下来要通宵加班两天两夜。


赤司保存最后一丝理性,做了130个深呼吸,尽力平复鲸波怒浪般的情绪,一边在心里咒骂征十郎一边快速地处理手头的工作。他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全是恶毒的谩骂,不带一个脏字,更气人的是征十郎毫不在意地回复了他一句“注意劳逸结合,不要猝死。”


你死我都还没死!赤司的怒火烧到头顶,眼瞳快要变成异色,他决定以后所有在外的meeting都不让征十郎参与,免得让对方有钻空子的机会。赤司很快调整状态,不再和征十郎瞎扯,内心却在不停地流泪。


他给哲也打电话,说自己今天会比较晚才到家,对方没有问他原因,只说了一句“那赤司哥哥好好工作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哲也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吗?”赤司一脸惊愕,非常不悦,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难道哲也不希望早点见到我吗”


“请赤司哥哥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实在想早点回家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哲也淡淡地道。


“那哲也为什么不问我晚点回家的原因?”赤司的语气有点委屈,认为对方不在乎他,弟弟居然连他迟点下班这种大事的缘由都不过问!简直岂有此理!


哲也沉吟片刻,十分无奈地问:“请问赤司哥哥晚点回家的原因是什么?”


“哲也这种态度很敷衍。”赤司的声音骤然变冷,“哲也一点也不关心我。”


哲也叹了一口气,对付神经病就要用不一般的招数,态度突然变得无比强硬,命令对方:“赤司哥哥马上给我回家。”


“哎!?”赤司万分惊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限你20分钟内给我到家,不然我今晚不跟你说话。”哲也的语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如同拿着一把刀架在兄长的脖子使对方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可…可是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赤司受到巨大的冲击,头脑一片空白。


“看来你也不是很关心我,既然你觉得工作更加重要,那就别回家了。”哲也说完后马上挂掉电话,不给哥哥回应的机会。


“哲也!你听我解释!哲也!”赤司顿时张皇无措,双手颤抖,重新拨打对方的号码,响了一声就被挂掉,再打,再被挂,弟弟连续挂了他三次。


赤司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视线模糊,周围的景象扭曲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差点晕倒过去。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稍微清醒过来,身体微微抖动,惧怵主导着身心,被哲也屡次挂了电话的他仿佛走到了绝望的尽头。


赤司登时扔下全部工作,风风火火地离开办公室,告诉助理他今天要提早下班,无论是多么重要的安排都无法拦住他要飞奔到哲也身边的决心。


他把所有的任务推到明天,就算接下来要加班通宵一个星期亦不在乎,反正工作远不如哲也来得重要。


助理看着老板像是被人追杀似地飞速离开公司,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转眼间已不见了赤司的踪影,他看了一眼对方的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有十几份文件还没打开。


助理对赤司的倏忽离去全然摸不着头脑,以对方工作狂的个性不可能会抛下一切事务而提早下班,难不成老板真的被人追杀?


作为员工的他没法左右赤司的决定,老板发话了,他听从吩咐便是,只是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不要加班赶进度,因为他周末要与女朋友约会。


赤司一路上几乎超速驾驶,心情又慌张又激动,慌张是害怕哲也会生气,激动是他也能够像征十郎一样翘班回家,早点见到弟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哲也待在一起。


这是他纵横职场两年来第一次翘班,虽然是哲也命令他赶快回家,但没有什么比更好的翘班理由了。


赤司恨不得乘火箭飞到哲也身边,甚至懊恼这个世界居然没有人发明任意门这玩意儿。若是有这玩意存在,他势必会第一时间购买下来。


路过麦当劳时,他买了一杯big size的香草奶昔,并好好思考待会怎么向哲也认错,是要让对方扇他十几个耳光?还是让弟弟对他拳打脚踢?


赤司越想越兴奋,想到哲也会对他家暴不禁热血沸腾、心跳加快,巴不得暴风雨来得更猛一些,最好对方用刀剜割他的身体,在他身上划出不胜其数的伤痕,甚至要把他杀死也没关系。


哲也无情的眼神与冷若冰霜的面孔令赤司感到畏惧的同时亦体会到不可言喻的快感,理智殆尽的他净想些变态的东西,脑补出一堆血腥恐怖的场景,却忽略了弟弟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完全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受虐的属性令赤司沉浸在疯狂的想象中不可自拔,好几次几乎闯了红灯,回到家后迫不及待地扑到哲也身上,狂亲对方一通,快要把弟弟吻到窒息。


“唔…”哲也承受着兄长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脖颈和锁骨被哥哥用力地啃咬,他满不耐烦,看向对方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十级智障。


赤司将哲也按在墙上,嘴唇在弟弟的颈窝和胸口来回徘徊,在白净的肌肤上刻下一大片吻痕。与哲也来了一场绵长的接吻,而后才消停下来,把奶昔递到对方面前。


“哲也先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把工作看得比你还…”赤司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行了,赤司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哲也啜饮着奶昔。


赤司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心里的忧虑没有彻底消失,神情慌乱,“哲也不想听我解释吗?”


“不是不想听,而是我知道赤司哥哥要说什么,所以你不用复述出来。”哲也放下奶昔,好声好气地说。


“那哲也还生气吗?”赤司注视对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生气。”哲也微微一笑。


赤司见对方没有撒谎,悬在空中的心回到地面,又抱着弟弟亲了一遍,在哲也的脸腮啃出几个牙印,舔咬对方的喉咙,转变话题,“哲也为什么要我马上回家?是因为哲也想早点见到我吗?”


哲也听到如此不要脸的问题简直要作呕,强忍住涌上胸口的反胃感,对方厚颜的程度堪称宇宙无敌。他真想将赤司扔到森林,让对方和猩猩玩击掌,也许在猩猩猛烈的拍打下兄长的脑子才会正常一些。


为了不让哥哥兴风作浪,哲也附和对方,笑着回答:“我的确是想早点见到赤司哥哥,没有问题吧?”


赤司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直直地盯视对方,俄顷,他的脸色陡然变冷,目光闪烁着骇人的寒光。他猛力掐住弟弟的脖子,唇角微勾,“哲也不会是在撒谎吧?”


哲也面不改色,十分镇定,全然不被对方危险的气场所折服,仍然保持笑意,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撒谎,赤司哥哥会相信吗?”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5 22:27:00 +0800 CST  
赤司收紧手中的力道,看到对方一脸痛苦的模样,心中的烦躁和郁闷才减退了些许。其实他并不是十足的傻子,不会天真到将哲也的话信以为真,和对方相处了那么多年,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很多时候赤司都不愿意挑明以免伤了彼此的感情,不过他着实希望哲也不要为了应付他而说一些违心话,他不明白为何对方总要敷衍他。拿出一点真情实意就有那么难吗?


赤司知道哲也之所以将他和征十郎拒之门外,是这么多年来他和征十郎折磨对方的后果。但有时看着弟弟一本正经地撒谎,他真的无比难受,就像有无数只肉虫在啃噬他的心脏。


他渴望哲也能够对他和征十郎真心相待、不要带着面具,可他很清楚他和征十郎给予弟弟的伤害实在太大了,哲也早已没法和他们坦诚相对。


赤司不想和哲也的关系弄得越来越僵,希望和对方能够回到从前亲密无间的时光,但他们早就回不去了。从他第一次家暴弟弟的那一刻起,他和哲也的关系便宣布分崩离析,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无力感深深地包裹住赤司,他苦笑了一下,收回手,检查对方有否受伤,弟弟的脖子浮现出几道红痕,他用手指轻柔地摩擦,向哲也道歉。


“我相信哲也,无论哲也说什么我都相信。”虽是回应对方,却更像是自言自语,赤司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催眠自己,和哲也一样自欺欺人。


哲也晓得兄长的话没有一丝真实的成分,也已对此习以为常,他请求对方离开房间、不要打扰他的学习。


“我还想和哲也多待一会儿,今天还特意翘班回来,哲也不要写作业了好吗?”赤司恳求对方不要赶他出去,埋首于哲也的颈窝,吻着对方的颈侧。


哲也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今天的作业挺多的,要是拖到晚上再做恐怕会来不及完成。可要是强硬命令赤司离开,对方肯定会借题发挥,叱责他更在乎学业而不在乎兄长。


想到赤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景,哲也便冒出跳楼的想法,为了安顿好精神失常的哥哥,他决定先把功课搁置一边,陪伴对方一阵子。


赤司见哲也作出妥协,不禁眉开眼笑,高兴得几乎要把哲也扑在地上,可他还没能开心多久,征十郎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用工作吗?”征十郎诧异地望着赤司,刚才他和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谈了一下公事,转眼间就看到赤司的存在,只过了短短的15分钟,为何这家伙竟然会出现在哲也旁边?


赤司一看到征十郎就气不打一处来,面色当即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眼光盈满了杀意,一副要将对方五马分尸的气势。


他冲到征十郎面前粗暴地揪住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会旷工,把工作全部推给我而自己独占哲也,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你现在不也一样和我翘班吗?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好吗?”征十郎“嗤”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藐视和嫌弃。


“不好意思,是哲也说想要见我,我才会翘班。不像某些人伺机钻空子去打扰哲也的社团训练,还无耻到推卸自己的工作责任。”赤司洋洋得意地道。


其实他很羡慕又很妒忌征十郎能够利用在外开会的空档去见哲也,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甚至比对方做得更过火,也许连meeting都不参与而直接跑去诚凛。


征十郎眯起眼睛,揪住对方的衣领,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心里酸到不行。哲也居然说想要见到赤司,为什么不说想要见到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为了击溃赤司那副骄傲忘形的嘴脸并挽回自己的面子,征十郎微笑道:“某些人不想去开会就把任务推给了别人,却嫉妒别人钻了自己无法得到的空子,到头来还要骂别人无耻,你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心思比莲花还要纯净。”


“你想打架是吗!?”赤司恼火得不行,被人戳中了伤处而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怒气一下子飙到最高点,气氛一触即发。


“乐意奉陪。”征十郎的笑意加深,挑衅地道。


哲也捂着额头,喟叹一声,怀疑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间幼稚园,完全理解不了为何两个成年人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动肝火,双胞胎连4岁小朋友都不如。


他走到两个哥哥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如果你们要打架的话请到外面去,不要妨碍我学习。”


赤司与征十郎趁机拉着哲也的手不停地告状,希望弟弟站在自己这边。双胞胎互相攻击彼此,数落对方的种种不是。


赤司骂征十郎是一个没有责任心只会推卸工作的无赖。征十郎则骂赤司是一个装模作样自诩清高的伪白莲花。


哲也被两位兄长夹在中间,耳边不断回响赤司与征十郎叽叽喳喳的声音,宛如成千上万只小鸟同时鸣叫。心里的烦闷慢慢叠高,他十分无语地望着如泼妇骂街般的兄长们,没法想象这是媒体上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赤司集团的董事。


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赤司与征十郎撕去了平日伪装的面具,化作两个幼稚的小孩,尽情责难对方,从对方的工作能力数落到为人处世和性格脾气,仿若在彼此的眼中双方都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哲也不要相信赤司的话,这家伙有一次看不惯我的工作效率比他高,居然叫秘书冲了一杯过期的咖啡给我喝,还好我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不然就让某些小人得逞了。”征十郎揽过弟弟的肩膀,指着赤司开骂。


赤司不服气地将哲也拉到自己身边,指着征十郎骂道:“哲也不要听信征十郎的谎言,这家伙有一次把明明是自己出席的会议让我去开,还没有事先通知我,而且那时临近下班,征十郎将出席会议的名单临时改成我的名字,害得我没法准时回家,这家伙所谓的工作效率高不过是把不想做的工作都推给了我。”


“那是谁有一次看不惯我和哲也通话的时候多聊了十分钟,趁我去洗手间时把我的手机摔得没法修好。”征十郎将哲也拉了回来,情绪过于激动,脖子的青筋隐隐显露,双眼怒瞪,语气充斥着杀意。


“那又是谁有一次看不惯我能够去接哲也放学而自己还要加班加点,拆掉我办公桌的电脑,害得我第二天上班还要叫人花一段时间重装好电脑,弄得我那一天回到家后还要工作到凌晨两点。”赤司不甘示弱地再次把弟弟拽回到身边,目光凌厉,气势强硬,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征十郎愤恨地道。


“我也没有见过这么阴险狡诈的伪君子。”赤司愤懑地回应。


哲也呆若木鸡地注视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哥哥,既觉得烦闷又觉得好笑。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光,赤司与征十郎还是一个12岁的小孩,很容易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得鸡飞狗跳,不过现今的他们仍然会为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而闹得鸡飞狗窜。


哲也哀叹一声,摇了摇头,实在没法忍受两个弱智儿童的表演,按着兄长们的后脑,使对方俩人的额头大力相撞,一记沉闷的响声令气氛瞬时安静下来。


“砰!”赤司与征十郎被撞得眼冒金星,俩人捂着额头,发出轻微的痛呼声,闭起一只眼睛,迷惑不解地望着哲也。


“哲也你…”双胞胎安分下来,吵架中止,重新变回了为弟弟是从的好哥哥。


“吵够了吗?”哲也冷声诘问,面无表情的脸庞令哥哥们心生畏惧。


赤司与征十郎对视了一眼,似乎仍不死心,还想继续责骂对方,可碍于哲也的面子不敢发作,唯有通过视线交流来传达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


“哲也不要生气,我们刚刚只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才会…”赤司与征十郎急忙解释,却被弟弟命令闭嘴。


“吵够了就行了,不要再说那么多废话。”哲也的声音很柔和,却蕴含着不容分说的意味,令双胞胎即时收声。


赤司与征十郎面露委屈之情,本想借此吵架来贬低对方在哲也心中的形象,到头来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把自己卷入进去。这下真的完蛋了。


他们的黑历史被抖落出来,一字不漏地传入哲也的耳中,不知弟弟是否会厌恶他们和瞧不起他们。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赤司与征十郎轻声细语地恳求哲也忘掉他们做过的丑事。


哲也对双胞胎的心理活动捉摸得清清楚楚,没好气地说:“请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放心,我没有你们那么闲会把对方做过的丑事记得一清二楚,我也不想记住你们刚才丢人现眼的吵架。”


赤司与征十郎难堪万分,羞愧到极点,巴不得找件隐形的大衣穿在身上。不过看到哲也没有生气,他们松了一口大气,情不自禁地抱着弟弟又亲又咬,几乎要在对方的身上啃出一个洞来。


双胞胎向哲也撒娇,要求对方安抚他们焦躁的心情,弟弟不情不愿地揉搓他们的头发。赤司与征十郎便乐得拿过哲也的手又舔又咬,非要把对方的十个指头全啃一遍才罢休。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5 22:33:00 +0800 CST  
晚上时分,哲也在卧室里写作业,两位兄长在书房里工作。征十郎把今日去诚凛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赤司,包括哲也和火神互动的次数、和他人交流的情况等等,事无巨细地一一叙述,只差没有说弟弟呼吸了多少遍。


赤司听完后立刻冷着一张脸,散发出恐怖的黑气。哲也又再违抗他的命令,他明明叮嘱过对方和火神交流的次数不能超过五次、总时长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但按照征十郎的话来看,哲也的行为远远超出了赤司的底线,可以说弟弟根本没有把赤司放在眼里,换言之哲也答应过兄长的承诺失去了意义。


赤司恼火得差点整个人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冲进卧室,打算狠狠地修理哲也一通,却被征十郎制止了。征十郎告诉赤司今天下午他试图教训哲也,不只没有一点成效,还反过来被对方教训。


双胞胎业已制服不了哲也,对方全然不怕他们。反倒是赤司与征十郎还会对弟弟怀有惧意,担心哲也会讨厌他们。


赤司陷入沉思,心情非常纠结,征十郎所言甚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治理不了哲也,只要弟弟一发怒或者说一些伤人的话,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乞求对方不要对他失望。


赤司与征十郎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往的脾气和强势藏形匿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回来,也许是受虐的属性在作祟,或许是对哲也深沉的爱意所衍生出来的恐惧在作怪。


总之,双胞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哲也的态度来了130°的转变,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惧怕脚下的冰层会蓦然破裂。他们也想再度树立自己的威严,不给哲也任性的余地,要求对方像以前那样对他们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可一旦对上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情的蓝眸时,赤司与征十郎便会胆颤心惊,没法控制心底泛起的惧怵,不论用多暴力的手段也无法平复心中的不安和胆怯,只好向哲也投降。


从哲也今天的行踪记录来看,征十郎没有捏造半句谎言,每一句话都与行踪记录吻合贴切,更是加重了赤司的恼怒和不爽。


假若没有征十郎的劝告,他估计真的会气汹汹地奔去卧室,揪着哲也的衣领诘问对方或扇弟弟一个耳光。


思来想去的赤司最终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切勿冲动,以免伤了和哲也之间的感情。但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而是平静地来到弟弟身边,从身后揽住对方,下巴搁在哲也的肩膀,细密的吻落在对方的颈侧。


哲也把赤司视为空气,兀自沉浸在学习的世界,直到对方在他的后颈重重地咬了一口,他才回过神来。


“有什么事吗?赤司哥哥。”哲也放下笔,与兄长四目相对。


“哲也为什么总是违抗我的命令?”赤司质问对方,脸容冷峻。


哲也沉思片刻,想到应该是征十郎向赤司告他的状,或者是赤司从行踪记录上得知了他今日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他轻笑一声,笑容有点苦涩,不想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赤司哥哥能不能不要那么双重标准?”哲也反问对方,眼里透着怒意,“训练中和队友多次交流篮球方面的问题是很正常的吧,你为什么总是要小题大做?”


赤司冷笑,目光寒冽,揪着对方的衣领,“可是哲也答应过我不会和火神有过多的接触,你现在却食言了。”


“你也向我保证过无数次不会再打我,你又做到了吗?”哲也毫不退缩,直击要害的话语令对方立时松开了他的衣领。


“哲也,我…”赤司被驳得无言以对,表情惶恐,内心难受得喘不过气,对方的话如若一块大石压在他的胸口。


“不要总是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我,拿流氓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受够了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这种双重标准的把戏了,你们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我拜托你们不要再玩这种无聊幼稚的戏码好吗?”哲也字斟句酌地说,语气夹杂了无奈和冷硬。


赤司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他很难听进哲也的话,尤其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全然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被逼到死角的赤司霎时间变得扭曲极端,双手捧住哲也的脸,投以对方一个略显阴森的微笑,眼光变得阴狠,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恐怖的话语,“哲也是想要火神死吗?”


“!!!”哲也的瞳孔迅即收缩到极限,嘴唇微张,满脸惊愕,面容苍白了几分,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说谎的迹象,然而他很清楚兄长没有开玩笑,以赤司的行事风格会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这让他非常担心,甚至感到害怕。


赤司吻着哲也,在对方的眼角、脸颊、嘴角、鼻尖落下轻柔的吻,咬着弟弟的耳垂,舔舐哲也的耳廓,抱紧对方,柔声道:“只要哲也乖乖听话,我保证诚凛里面的每一个学生都不会出事。”


“赤司哥哥到底是怎么了?”良久,哲也以满是失望的语气责问对方。


赤司莞尔一笑,眼神深情款款,却让哲也汗毛竖立,他摩擦对方的脸庞,郑重地说:“为了让哲也的眼中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哲也咬着下唇,紧锁眉宇,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却又没有反抗对方的能耐。他认命似地深吸一口气,盯视哥哥的脸一会儿,而后无力地点头,声音十分疲倦,“只要赤司哥哥不搞事情,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赤司随即喜笑颜开,和哲也来了一场深吻,眼中流露出狂喜的神色,咬着对方的下巴,欣喜地问:“哲也是说真的吗?”


哲也“嗯”了一声,看来正常人永远都拗不过变态,最可怕的是变态还有钱有势外加超高智商,一般人根本斗不过这种人。


“万一哲也反悔了怎么办?”赤司露出狡黠的眼光,一步步地将对方逼到绝境。


“我不会反悔的。”哲也的态度万分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


“没有人可以保证事情会一成不变。如果哲也反悔的话,那你的搭档就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赤司亲了一下对方的眼睛,脸上浮起病态与兴奋的笑意。


“这…”哲也猝不防及地遭到巨大的打击,脑袋空空如也,无法置信听到的话语。整个人犹若坠入了冰窖,寒冷的气息冰封了他,使他的血液凝固起来,心跳不复存在。


“这个条件很公平,哲也还有什么不满吗?”赤司吮咬对方的脖子,狠辣无情的手段令对方不寒而栗。


若是此刻的手中有一把刀,哲也大概会不假思索地捅进赤司的身体,对方的心狠手辣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最可悲的是他连保护身边的人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为所欲为。


他从来都不是赤司与征十郎的对手,也没有对方二人四两拨千斤的能力,最明智的决定便是顺从他们,不让他们拥有搞事情的借口。


没有选择权利的哲也唯有屈服在赤司的淫威之下,无比艰难地点头,同意了对方没有人性的要求。
TBC.


Pat Station:我明天就要开学了,所以更文的节奏要变成周更了。在这里和大家说声抱歉,我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保持日更了,因为下个学期的课程多了不少,而且课程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大的弹性,所以一天下来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写文,希望大家可以谅解啦,慢慢习惯就好。
还有一点就是明天的开学之日也是我的生日,哎,虽然已经提前庆祝了生日,不过还是有点不爽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年我生日的时候总会生病,虽然只是小病,但还是很不爽啊,非常邪门的现象。
明天就是我19岁生日了,人生中最后一个十代哈哈哈~好好珍惜吧~可能到时候会写一篇生日随笔,回顾一下18岁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好好规划一下19岁要怎么度过。
不知道有没有同岁生日的小伙伴?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2-25 22:39:00 +0800 CST  
第七十八章:

“哲也君…”


蓦然之间,小学时代的记忆一幕幕掠过眼前,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印着长泽的身影,将哲也带回到六年前的时光。


哲也站在一旁,注视着一副副稍纵即逝的光景,有些景象消失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其中的内容。这些画面都是哲也与长泽过往的回忆,长泽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似乎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


耳边回响起长泽的声音,对方具体说的是什么则没法听清,只听见“哲也君…”“帮帮我…”这两句。长泽的语气充满了哀求和悲戚,仿佛背负着难言之隐的痛苦。


哲也不明白已经逝世了六年的长泽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认为这只是梦境中特有的假象,可对方的声音是如此真实,使他一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他站在漆黑一片的场所,望着不断闪过的回忆,思考这个梦的意义。


少顷,一幅从未见过的画面以极其清晰的形象撕破了黑暗的包裹,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场所的中央,成为了暗黑中唯一的光源,吸引了哲也全部的注意力。


哲也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光景,错愕和震惊已不能形容他的心情,悲痛和难过的巨浪排山倒海地袭来。他捂住脸,眼眸瞪大,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到了正在过马路的长泽,没法躲避的长泽倒在地上并当场停止了呼吸。


之后画面所播放的内容哲也记不清楚,他的记忆停留在长泽被货车撞倒的那一刻。当他看到长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时,一股巨大的拉力猛地将他拉回到三次元世界,他随即惊醒过来。


“!!!”哲也睁开双眼,喘着大气,后背汗津津的,额头和脸颊布满了冷汗,映入眼睑的是现实世界的黑暗,吸入肺腑的是现实世界的空气,耳边响起的是现实世界的声音。


但梦境的场面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接纳了自己置身于三次元的事实,哲也的视线从天花板移到两位兄长的脸上。双胞胎正酣然熟睡,手手脚脚搭在弟弟身上,完全感知不到哲也因噩梦惊醒过来。


哲也的目光在两个哥哥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脑中回放梦中的光景,耳边回响长泽的声音。


“哲也君…”“帮帮我…”这些话语宛如来自一个无人知晓的远方,穿过重重障碍进入到他的耳中。那哀戚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揭开了哲也藏匿在心里深处的伤疤,反复搅拌伤口的血肉,鲜血汩汩流出。


六年了,他对长泽离世的心情仍然没有多少变化,尽管早已释怀了对方的死亡。可这沉痛的心绪依旧没有消失,始终顽固地盘旋在心底,偶尔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悄悄地叩击哲也的心房,提醒主人不要忘记它的存在。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长泽了,上一次梦见对方大概是在去年或前年。一开始他还会经常在梦中与长泽相遇,随着时间的推移,梦见对方的次数越来越少,从每天一次发展到一个月一次,再到现在的一年一次甚至是两年一次。


今晚的梦令哲也的心情非常复杂,同时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最使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为何梦里会出现长泽被货车撞死的画面?这个画面比任何一个场景都要清晰和真实得多,就像从现实搬到了梦中,没有经过任何修改,连细节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亲眼目睹长泽的死亡,但知道对方是因车祸出事,莫非这就是长泽当年的死亡景象?哲也轻轻地拨开赤司与征十郎的手脚,缓缓坐起身来,曲起双腿,捂着额头,蹙着眉头,闭着眼睛,思索这个梦的含义。


“哲也君…”“帮帮我…”


哲也叹了一口气,摇着脑袋,心乱如麻,犹如深陷一潭泥沼,黏糊糊稠乎乎的泥土附着于身心,整个人变得沉重不堪,一点一点地往下坠落,连自身的存在也变得不踏实。


长泽究竟想让他帮她什么?她究竟想告诉他什么?为何又要以这样的形式告诉他?


哲也在心中默默地回应长泽,但现实里的对方身处天国,无法接收他的话语,唯有梦里的长泽才能听见他的回答。


衣服被汗水濡湿,身体一片黏腻,心跳快得不行,扑通扑通的响声震动着空气,显示它还没有从令人惊愕的梦境回过神来。


哲也轻手轻脚地下床,确认赤司与征十郎没有甦醒的迹象,然后来到厨房,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认真地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清水使哲也全然清醒过来,驱逐了身上那种粘稠的不自在感。他打开冰箱拿出一壶放了两片柠檬的冰水,倒入杯子,一口气喝完,再往杯里倒水,又是喝得一滴不剩。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到胃袋,多少抚平了焦躁难耐的心情,心跳也放慢了一些。哲也靠着冰箱,双手抱臂,目视前方,神情严肃,嘴唇紧抿,集中精神思忖长泽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长泽的辞世是意外事故导致的,这是不可置否的事实,长泽没有被人谋杀,也没有被胡作非为的歹徒折磨而死,是纯粹地被一场车祸夺走了生命,如若其他千千万万因事故丧生的人。


长泽的身亡没有可疑的地方,这种事故每天都会发生,不足以成为世纪谜团。难不成长泽是因为不甘心自己过早逝世?抑或尚对尘世抱有留恋和未完成的心愿?


哲也发散思维,往各种角度去思考长泽那句话的意思。不知怎的,身为唯物主义者的他竟然怀有这等迷信的思想,委实令人发笑。


但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梦藏着许多不为人知并等着他解开的秘密,绝非一般醒来过后便会忘掉的梦境,并且他愈发相信梦中长泽被货车撞死的场景就是当时对方遇害的场面。


迷信也罢,科学也罢。总之哲也深信这个梦的发生并非偶然,毕竟世界上存在许多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倘若这是长泽的托梦,倒也没有不合理之处。


思来想去的哲也没能寻觅到答案,不论从哪个方面入手,都没法找到与之相关的线索。长泽只留下了一句话和一幅画面,没有多余的提示,而且话语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和脑筋急转弯的谜题没有差别。


哲也又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饮下。


静谧的深夜统治着一切,大部分人都处于睡梦中,连城市也陷入了沉睡。唯有他一人站在厨房,一边喝水一边回想梦境。


“哲也,你在做什么?”赤司的声音骤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吓得正在喝水的哲也被呛到。


“哲也没事吧?”赤司见对方咳嗽得厉害,快步走到弟弟身边,拿过哲也的水杯,抚着对方的背部。


“我没事。”哲也一脸不解地看着哥哥,对兄长突如其来的出现感到无比惊奇。


赤司看出了哲也的迷惑,紧紧抱住对方,狠狠地吻了弟弟一通,弄得哲也喘不过气。


“我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到哲也的存在,吓得我立即醒了过来,结果身边果真不见哲也的踪影,我当场出来找你,没想到哲也居然待在厨房。”赤司非常担忧哲也的安危,语气亦是忧心忡忡,生怕弟弟会消失不见,不由更加用力地抱紧对方。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忽然有些口渴,所以出来喝水。”哲也的反应十分自然,没有一点别扭,心里为赤司敏锐至极的触觉感到万分惊讶,对方竟然能够在深度睡眠的情况下察觉到他的不在,着实让人没法掉以轻心。


赤司目不转睛地凝望哲也,犹若在计算对方话里含有的谎言成分,生性多疑的他不会被弟弟一两句话轻易地忽悠过去,猜忌心极重的他脑回路不同于一般人,净是往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思考问题。


他在睡觉时总会习惯性地将哲也搂进怀中,刚才做出这个动作时顿然发觉怀中空空如也。


警惕性极高的赤司顿时睁眼醒来,神经即时绷紧,精神状态即刻高度紧张,心脏霎时跳到嗓子眼,以为哲也离开了这栋房子。他二话不说冲出房间,甚至没有叫醒旁边的征十郎。


征十郎由于被赤司报复导致昨晚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今日的凌晨两点,身心疲倦到极点的他没有了平日敏锐的触觉,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除非是天打雷劈,否则难以在半夜醒来,因此他察觉不到哲也的离开。


赤司觉得哲也绝不是仅仅因为口渴而来到厨房喝水那么简单,总觉得对方有所隐瞒,甚至偏激地认为弟弟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家出走,这让他感到十分恐慌和心惊,也让他产生了怒气和不满,对哲也任性的行为非常不悦。


赤司将对方按在墙上,眼神变冷,脸容冷峻,使劲掐着弟弟的肩膀,看到哲也吃痛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才稍微减淡。


“哲也是想要离开我吧,想要趁我在睡着的时候偷偷离家出走,我不是警告过很多次哲也必须要待在我身边吗?为什么总是要三番四次忤逆我的命令?”理智逐渐消亡的赤司开始胡言乱语,多疑的心绪伸出无数只触手来撕扯他的心脏。


哲也冷笑一声,对方的话简直可笑至极,“你觉得一个人会穿着睡衣身无分文地离家出走吗?”


此话对赤司醍醐灌顶,将他的理性拉回到岸边,他捧着哲也的脸,身上的戾气褪去了些许,将信将疑地问:“哲也真的不是想要离开我吗?”


哲也喟叹一声,笑了一下,惊叹于赤司神奇的思维,有些不耐烦地反问:“我只是出来喝水而已,请问这和离家出走有什么联系吗?”


“可是哲也平常都不会在半夜的时候出来喝水,为什么今天那么巧会在半夜的时候口渴?”赤司十分不爽,振振有词地道:“而且哲也出来的时候还不告诉我一声。”


哲也遽然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人越长大越会变得白痴?他完全理解不了赤司的思维方式,也不想知道为何对方会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并且也懒得回答兄长这种弱智到连智障儿童都不如的问题。


“所以赤司哥哥不允许我半夜口渴的时候出来喝水?”哲也不想和对方为了这点琐事纠缠下去,和白痴的人争论是最愚蠢的举止,因为自己也会变成白痴。


赤司被驳得无言以对,对方的反问非常刁钻,假使他给予肯定的回答,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还很有可能会惹恼哲也;假使他给予否定的回答,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在这场争论中成为输家,一时之间他难以拉下脸来向弟弟认错。


赤司的言语功力远远不如哲也,也不好意思用暴力来迫使对方屈服,他兜着圈说:“如果哲也下次在半夜的时候想要出来喝水,一定要叫醒我,我要陪着哲也。”


哲也神情呆愣,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对哥哥的话感到极度无语。人果然是越长大就会变得越白痴,特别是当这个人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时间一长,各种乱七八糟荒唐滑稽非人类的思想都会冒出来。


他有点怀念几年前的赤司与征十郎,那时的双胞胎还不至于神经质到这种地步,还多少有点正常人的特性。如今的兄长们业已与正常人全然沾不上一点边,沦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思想也越来越扭曲和畸形。


哲也想不通哥哥们心理越来越变态的缘由,也不想花费力气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赤司与征十郎早已不是正常人,他亦不想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他们,但双胞胎的不可理喻真的令人无比心烦和郁闷。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04 10:55:00 +0800 CST  
他不知该怎么回应赤司无厘头的话语,索性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赤司哥哥真可爱。”随后推开对方,转身离去,却被兄长抓紧手臂。


“哲也要去哪里?”赤司非常慌乱,连忙将对方拉回来,脑袋搁在弟弟的肩颈,疯狂地吻着哲也的脖子,在那白皙的皮肤吮咬出一个个印记,以此来抚平心中的不安和惧意。


“我想回去睡觉了,难道赤司哥哥连这个都不允许吗?”哲也冷冷地道,眼光冷酷,面色十分难看。


赤司愣了一下,继而感到无比羞愧,原来对方只是想回房睡觉,他竟胡思乱想地以为弟弟又想离开他,得知真相后的他不由安下心来,抱紧哲也又亲又哄,向对方道歉。


赤司折腾了哲也一番后才和对方一起回房,他揽住哲也,紧贴着对方的身体,枕着弟弟的胸口,腿紧紧缠着哲也的脚,几乎不给弟弟动弹的空间,害怕对方会趁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再次悄然离去。


哲也无力地承受赤司的禁锢,对方就像一条章鱼伸出所有触手来紧缠着他不放。哪怕他呼吸困难,兄长也不打算松开他,他被哥哥弄得乏力疲惫,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对方抗争。


赤司充满占有欲的姿势犹如他的爱意一样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哲也困在一个死角,如同蜘蛛吐出蜘蛛丝将猎物封锁在自己编织的网中,然后慢慢地蚕食猎物。


困在网中的哲也感觉不到氧气的存在,窒息感迎面扑来,他却没法撕破这张网络,只能接受兄长这份将他逼得毫无退路的感情。


哲也阖上眼皮,不再理会赤司,准备入睡,没过多久却遭到对方的骚扰,哥哥的亲吻和爱抚把他弄醒,赤司蹭着他的脸,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哲也不会逃走的对吗?”赤司的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神色,眼底闪烁着若隐若现的癫狂之意,他焦灼地吻着哲也的嘴唇和脸颊,咬着对方的喉咙,牙齿毫不留情地刺入弟弟的肌肤,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开来。


“不会。”哲也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因疼痛而眯起,态度非常敷衍,全无一丝诚恳,引起对方的恼火。


“哲也不要敷衍我好不好?”赤司卑微地乞求,情绪汹涌翻滚难以控制,理性处于边缘的他对弟弟施与铺天盖地的舔吻和啃咬,以此来确定对方是他的专属品。


只有看到哲也的身体遍布他的痕迹,赤司那颗犹若漂浮在海面经受风吹雨打左右摇晃的心才会获得些许的安定。


精疲力竭的哲也想要赤司快点消停,以出神入化的演技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用真挚无比的语气说一些合乎哥哥心意的话,并加以温柔的动作,轻轻地抚摸兄长的头发,渐渐平复赤司焦虑急躁的心情。


赤司在哲也的安抚下恢复正常,明知对方的话不是真心,还是感到至高无上的幸福,虽然这份幸福夹杂了苦涩和谎言,他却甘之如饴。


赤司只想得到哲也的承诺,纵使对方说的是谎话也没关系,只要哲也说永远都不会抛弃他,他就会心甘情愿地相信对方的谎言。


“我也不会离开哲也,永远都不会。”赤司和哲也来了一场深吻,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埋首于对方的颈窝,闭眼,一边汲取弟弟的气息一边缓缓睡去。


终于解脱的哲也松了一口气,撕破了窒息的网络,重新呼吸新鲜空气。


他望着乖乖睡觉的赤司,霎时间产生出对方是一个小孩的错觉。最近赤司与征十郎的言行举止愈发像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稍有不顺心就百般闹腾,还会经常向他撒娇,要求他像个母亲一样满足孩子各种任性的要求。


比起身为双胞胎的弟弟,哲也更觉得自己是对方俩人的妈妈,虽说在衣食住行方面都由哥哥们一手照顾,可在精神方面却是他一直照顾赤司与征十郎。他要时刻注意两位兄长的情绪,时刻照顾两个哥哥的心情,还要包容他们没有底线的索求。


哲也深知赤司与征十郎很没有安全感,加上双胞胎生性喜爱猜疑、对周围的人事极度不信任,所以才会常常撩是生非,以此来获得他的注意和关怀。


对于兄长们的心思,哲也把握得一清二楚,就算有时被赤司与征十郎折腾得快要原地爆炸,他还是能够理解双胞胎的心情,明白对方二人只是想获得他的在乎。


哲也轻柔地抚着赤司的头发,眼神难得一见地变得柔和,对方似乎感知到他的触摸,脑袋蹭了蹭他的颈窝,宛如一个撒娇的小孩,希望他给予更多的柔情。


右边的征十郎仍旧酣然大睡,哲也同样轻抚对方的头发,兄长好像感觉到他的动作,不禁凑近他身边,像赤司那样把脑袋埋在弟弟的颈窝。


哲也瞧着左右两边的两颗脑袋,赤司与征十郎静静地沉睡,没有吵闹,没有骚扰,没有暴力,没有失控。气氛是罕见的恬静祥和,带着丝丝的甜味,流入哲也的心田。


若是双胞胎平时也能像此刻这般乖巧安静,他们三人的关系也许就不会变成一辆前途不明的暴走列车,哲也亦会给予赤司与征十郎更多的温柔。


可惜假设只能是假设,终究没法化作现实,美好的幻想从来不会因人们的祈盼而变作真实的形态。


哲也中止思考和两个哥哥之间的感情,加入睡眠的队列,和兄长们一起进入梦中。当他即将被温暖的黑色大衣裹住时,一道灵光忽地掠过脑海,击溃了睡意,令他再三醒来。


“哲也是想要火神死吗?”


那天晚上赤司的话乍然敲击哲也的耳膜,他面露惊恐、呼吸一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句话?哲也转动着眼珠,费力思忖原因所在。不知为何,长泽死亡的光景一并涌上脑际,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手心冒汗、四肢发冷。


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念头在哲也的脑海形成,吓得他捂住嘴巴,不敢触碰那危险的禁区,宛若那里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荆棘,一旦踏入其中,势必会遍体鳞伤。


哲也说不出这个恐怖的想法诞生的理由,或许是直觉的引领,或许是错综复杂的线索合成一起变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脉络,带领他前往真相的彼岸。


由于事情太过复杂,哲也一下子没法整理好思绪,也不知从何处开始梳理线索,内心的惶恐不断放大,在他心中投下一层厚重的阴影,头脑空白一片,后脑发出尖锐的刺痛,如若有人拿坚硬的金属来戳他的脑袋。


哲也的第一反应是迅即驱除这个没有根据凭空妄想的念头,可这一念头紧紧吸附于脑际,他不论如何也没法赶走。这个想法使人心惊胆颤、头皮发麻、无法直视。


但越是荒诞的事情,所蕴含的真实性越是强烈。万物运行的规则有时便是如此奥妙深邃,无人可以解释清楚,却又不得不接受它的存在。


哲也没有把这个可怖的想法视为事实,认为自己太过神经质,但耳边不停回响赤司那句话,脑海不停回放长泽遇害的场面。


他坠入了深不可测的湖底,眼睁睁地看着光明弃他而去,渴望游到湖面,身体却使不上一分一毫的力气,最终被完美无缺的黑暗吞噬。


哲也的困意销声匿迹,完全没有睡觉的意图,满脑子都想着赤司那句话和长泽的死亡。


他的目光移到赤司安详的睡颜,映入眼瞳的却是一张可骇狰狞的面孔,这是一只张无爪牙的怪物,毫不掩饰地暴露出丑陋不堪的一面,向哲也伸出如树枝般干枯粗糙的尖爪和闪耀着寒光的獠牙。


哲也受到惊吓似地撇过头去,看向另一边的征十郎,倒映在眼中的景象同样是一头面目可憎的怪物,他赶紧移开视线,失去了注视两位兄长的勇气。


他咬着嘴唇,皱着脸,眉宇间的皱褶高高隆起,脸庞苍白,后背和额头泛出细密的冷汗。


哲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在夜半更深的时刻想着这些怪诞荒谬的事,也许他应该要强迫自己停止思考,好好睡上一觉,大概早晨醒来之后这些不祥的预感就会烟消云散。


然而他愈是逼着自己入睡,不祥的警钟愈发响亮,不断刺激他的神经。长泽身亡的场景和赤司那句话融为一体,化作一团黑乎乎硬邦邦的块状物,沉淀在哲也的心底。


“哲也君…”“帮帮我…”长泽的话一并融入到这一复杂不明的块状物。


哲也的脑袋快要爆炸,心跳快要停止,冷汗止不住地冒出,他气喘吁吁,拼命摇头,不停默念:“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我多想!事情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可不管他怎么催眠自己,到底没能驱散心中那团块状物,假如哲也没有将它还原成一个清晰分明的形态,它就一直赖在哲也的体内。


哲也双手捂脸,身心承受着无人能懂的痛苦,想要大哭一场,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的直觉向来十分准确,总是能从蛛丝马迹来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十有八九都会猜对事情的真相,正因如此,他才感到无限的恐慌和怵意。


倘使这次的直觉也是正确的话,那么他以后要如何面对赤司与征十郎?


正当哲也深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时,征十郎的声音突然响起。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04 11:03:00 +0800 CST  
“哲也怎么还不睡?”征十郎的语气夹杂着倦意,但他已清醒过来,摸着弟弟的脸,担忧地问。


被征十郎触碰的哲也猛地哆嗦一下,一股不可言状的寒意从头涌向脚底,他几乎要发出尖叫,差点推开兄长。


“我…我马上就要睡了…”哲也的反应很不自然,往日的冷静和从容不翼而飞,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忐忑不安的内心。


“哲也是不舒服吗?”敏感的征十郎捕捉到对方的不妥,打开床头灯,借助灯光打量弟弟,哲也的脸色很不对劲,脸颊全是冰凉的汗水,吓得他马上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却被弟弟阻止。


“征十郎哥哥,我没有事,只是刚刚做恶梦惊醒了而已。”哲也的话瞬间消灭了哥哥的忧心和惊惧。


征十郎为哲也拭去汗水,将对方拥入怀中,吻住弟弟的薄唇,一手摩擦哲也的脸腮,另一手与对方十指紧扣,试图安抚受惊的弟弟。


哲也根本不想与征十郎接吻,甚至感到作呕,他觉得眼前接吻的对象是那头面相狰狞的怪物,不是将他视如珍宝的兄长。但他不能表露这种心情,必须要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不能让哥哥察觉到他的所思所想。


“哲也做什么噩梦了?”一吻过后,征十郎柔声询问对方,温柔地抚摸弟弟的后颈,时而亲吻哲也的五官,时而轻咬对方的手指。


“看不清梦境,总之是噩梦。”哲也稍稍镇定下来,可心底的不祥和惶恐却有增无减,就连征十郎关怀的言语在他听来都像是devil的诅咒。


征十郎满脸苦恼,假使他可以驱赶对方的噩梦就好了,这样一来弟弟就无需承受不必要的惊惶。他再度询问哲也的身体状况,对方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受噩梦困扰,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征十郎搂紧哲也,吻着对方的颈侧和肩膀,嘴唇贴着弟弟的耳垂道:“哲也安心睡吧,我会保护好哲也,不让哲也再做噩梦。”


哲也差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对方这句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慰的效果,还增添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他尽力镇压惊涛骇浪般的心绪,不让它泄露一丝一毫。


征十郎见哲也徐徐阖上双眼,以为对方已经平静下来,于是关掉床头灯,与弟弟一同入睡,殊不知哲也一夜无眠。
TBC.


Pat station:周更的状态似乎更合适我现在的生活节奏,没有了以往日更或隔日更的那种紧凑,让我有更加多的时间去做其他事情以及更好地兼顾学业,而且状态也好了不少。这真的不是我偷懒更文的借口啊,我还是有很努力地码字噢,唯一不太习惯的地方就是和大家交流的次数少了,不过我每天都会在线,大家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玩。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04 11:08:00 +0800 CST  
第七十九章:


“哲也…哲也!”火神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将神游的哲也拉回到现实。


“啊…抱歉,有什么事吗?火神君。”哲也的视线从前方的空气移到对方的脸上。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你连一口饭都还没吃。”火神提醒道。


哲也看着饭盒,里面的饭菜完全没有动过,整齐无缺地摆在原处。他想起自己十分钟前打开了饭盒,却陷入了那晚关于长泽托梦一事的思考,由于思考得太过深入,不禁忘记了吃饭。


“抱歉,火神君,我刚刚走神了。”哲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脑子仍然没有停止运转,思绪依然放在长泽身上。


“哲也你最近怎么了?老是见你走神,训练的时候也是这样,有好几次你还被篮球狠狠地砸到。”火神有些担心地道。


哲也笑了笑,表情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发呆,给火神君添了麻烦真是很抱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和你两个哥哥吵架了?”心直口快的火神有话直说。


一提到赤司与征十郎,哲也的脑中不由浮现出那头面目可憎的怪物,那恐怖骇人的模样紧贴着他的脑际,不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有时还会吓到他。


这是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现象。自从做了那个奇妙的梦,每当他和双胞胎待在一起,都会不自觉地脑补出一头张无爪牙的怪物,仿佛这只怪物藏匿在两位兄长的体内,是兄长们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不关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的事,纯属我自己的问题。”哲也夹起一块寿司放到口中,索然无味地嚼着食物。


“那你是身体不舒服吗?”火神接着问。


哲也摇了摇头,“我没事,火神君,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火神耸了耸肩,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没关系,可能只是你最近状态不太好,也许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也许吧。”哲也埋头吃饭,不知不觉再度神游四海,连咀嚼速度的放慢都没有察觉。


他怀疑长泽的死亡并非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可能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一场人为蓄意的谋杀。


这个想法非常天马行空和可怖,完全没有一点确凿充分的证据,只是基于一场离奇的梦和一两句匪夷所思的话,他以此作为基点来把种种线索拼凑到一块。


“哲也君…”“帮帮我…”


“哲也是想要火神死吗?”


直到现在哲也依旧想不通这两句话有什么联系,搞不懂这两句话融为一体的原因,非要得出一个结论的话,便是他心中那个大胆可骇的想法——长泽的遇害或许和双胞胎有关。


他的心情无比矛盾,一方面想要极力否定这一凭空妄想的臆测,另一方面又被这个念头所蕴含的巨大魔力深深吸引,并为之沉沦不可抽身,仿若这个想法是打开答案的钥匙,能够引领他前往真相的出口。


哲也想起那晚赤司说出那句话时,对方的表情和眼神以及语气都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是赤裸裸的威胁和逼迫,那危险阴鸷的目光和无情冷酷的声音令他记忆犹新,成为了他脑海里一道难以磨灭的记忆。


哲也百分百肯定以赤司与征十郎的脾气性格和处事手段,会做出这等泯灭良心的事不足为奇。


事实上赤司那晚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不加掩饰地在弟弟面前展现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忽略了哲也的敏感聪慧,没有想到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竟然会成为与弟弟感情破裂的导火索。


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哲也更加了解双胞胎,正因为他足够了解两个哥哥,所以才会产生这等异想天开的想法。假使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换言之长泽的死亡与赤司和征十郎脱不了干系。


哲也不敢妄下结论,毕竟双胞胎是他的亲生兄弟,即使他对他们没有多少好感,但心底仍旧不愿意相信哥哥们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希望长泽的遇害只是一场普通的事故。


可不祥的预感依旧盘旋在他的内心,那团黑乎乎冷冰冰的块状物依然没有消失,驱使着他去解开谜团的答案,否则他将会终日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


手机铃声的响起中断了哲也的思绪,他放下筷子,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赤司的声音。


他和哥哥聊了一堆有的没的,谈话内容永远一成不变,他早已对此兴味索然,对方却乐此不疲,不断问他各种无聊的问题,一点点地消耗他的耐性。


“哲也不要和火神走得太近,你们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哲也不要做一些惹恼我的事,不然我会…”


“请赤司哥哥放心,我没有做一些惹恼你的事。”哲也的语气很不耐烦,对方这种话他已经听了1300遍了。


“哲也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赤司的声音有些委屈,他希望弟弟可以好声好气地说话,哪怕他把同一番话说了无数遍,对方也应该要像第一次听到那样怀有充足的耐性。


“赤司哥哥还有什么事吗?”哲也告诉兄长他正在吃午饭,希望对方可以识趣地快点挂掉电话,不过他却忽视了哥哥是个神经病的事实。赤司非但没有尊重他的意志,还蛮不讲理地取闹。


“哲也是不想和我说话吗?”赤司的语气骤然变冷,“我明明已经推迟了时间打电话给哲也,可哲也不但没有吃完饭,还责怪我打扰了你,所以哲也刚才在做什么?和火神说话吗?”他的情绪开始激动,声音冷厉,透着浓浓的不悦,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哲也捂着额头,心塞至极,想得到神经病的理解其难度不亚于每次数学考试拿一百分,甚至他能够做到每次数学考试拿满分,都做不到让兄长真正理解他。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是笑自己的悲哀还是笑赤司的强词夺理,或许两者兼有。哲也真的很想撬开哥哥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杂草还是石头,抑或是一堆没法用语言描述的固体。


为了不让雪球越滚越大,哲也选择后退一步,不像平常那样以强硬的态度来治理赤司。但他的忍让没有换来对方的收敛,兄长还得寸进尺地变本加厉,继续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弄得弟弟筋疲力尽。


原本哲也的心情就不太好,连日来的思考耗费了他太多精力,身心疲倦,无力多想其他事情,此刻赤司又兴风作浪、胡言乱语。


他实在忍无可忍,尤其是听到兄长再次质问他刚才是不是在和火神聊天,耐心宣告爆表,厉声反问赤司:“是不是我和火神君聊天,赤司哥哥就要置火神君于死地?”哲也压低了嗓音,旁边的火神听不到他说什么。


一阵沉默。


哲也听着赤司的呼吸声,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他握紧手机,默默地等待哥哥的回应,这一回他把赤司逼到死角,迫使对方作出非此则彼的回应,不给兄长周旋的余地。


良久,赤司轻笑一声,态度没有放软,还越来越盛气凌人,“看来哲也没有忘记那晚我说过的话。”


“赤司哥哥那晚说的话是当真的吗?”哲也屏住呼吸,没有握住手机的手攥成拳头。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欺骗哲也。”赤司严肃地道,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用意。


“赤司哥哥的意思是你会做得出杀人这种事吗?”哲也紧追不放地抛出下一个问题。


“是…不,哲也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意识到情况变得不对劲的赤司骤然警惕起来,心跳加快,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哲也深吸一口气,眼珠转了好几圈,控制力达到了临界点,即将分崩离析。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思索了一个星期的问题付诸于语言,思绪摇摆不定,最终决定豁出去,反正问一下又不会死,不论赤司如何回答,他都会照单全收,并做好心理准备。


“我可以问赤司哥哥一个问题吗?”哲也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几乎要把手机捏碎,身体紧绷,血液沸腾,头脑泛起一股轻微的眩晕感。


“可以,哲也。”赤司万分紧张,不好的预感拉响了警报。山雨欲来的气息步步逼近,使空气凝结起来。


“长泽同学的死亡真的是一场单纯的意外事故吗?”哲也一字一顿地问。


滞重的静默降临。


火神盯着哲也,对方的样子十分肃穆,眉宇紧锁,拳头握得很紧,手背的青筋微微鼓起。哲也好似在面对一个世纪难题,苦苦寻觅解决的方法。


火神思忖哲也遇到了什么问题,听不清对方的话语,唯有安静地观察。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05 22:00:00 +0800 CST  
哲也感受着死亡一般的肃静,测量这份肃静的质量和密度。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如同不断从指缝流走的沙粒,待所有沙粒都从手中流淌而走,赤司便打破了缄默。


“哲也为什么无端端说这些话?那个女生的遇害当然是一场纯粹的交通事故,难不成哲也有其他看法?”赤司的反应没有一点不自然,准确地说是自然得过分,就像在镜前练习了成千上万遍,每个细节做得完美至善,但由于太过完美,反倒更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既然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那为什么赤司哥哥要沉默那么久?不应该是立刻回答吗?”哲也咬紧对方的尾巴不放。


“哲也这是什么态度?你是怀疑那个女生的死和我有关吗?”赤司的理智逐渐消亡,情绪逐步失控,声音激动,夹杂一丝恐慌和冷冽。


“我没有这种想法,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赤司哥哥无需那么激动,”哲也镇定自若地道,心里的不安却愈加扩大。


赤司冷笑一声,命令对方立即回家,他要和征十郎一起与弟弟好好地交谈一番。哲也毫不犹豫地遵从对方的指示,他也迫不及待地想和双胞胎谈谈这件事,不管如何都要弄清事情的因果。


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赤司内心万分恐慌,肩膀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他在刚才的问答里不小心中了哲也的圈套,对方抛出一个个问题来引诱他掉进陷阱。


虽然他及时清醒过来,不让自己掉进深渊,却为时已晚。他抓着一根从石缝里长出来的树枝,脚下悬空,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低谷,只稍他略微松懈,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赤司做梦都没想过哲也有朝一日竟然会想到长泽的死亡与他有关,他感到极其震惊和不可思议,思来想去都弄不懂弟弟抱有这种想法的缘由。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是自己的言行举止引起了哲也的猜疑。


他真是太不小心了,情绪一旦失控就会下意识地流露出心里的黑暗面。只要遇上和哲也有关的事,冷静和淡定就会弃他而去,留给他一个发热的脑子。


征十郎看出赤司的不对劲,问对方怎么回事,对方回答了后他也跟着慌张起来,心情和赤司毫无二致。


“哲也是怎么想到那个女生的死和我们有关的?”征十郎放下手头的工作,体内泛起的一阵寒意冻结了他的四肢和心脏,恐惧主宰着他的身心,周围的环境扭曲起来,他感知不到其他事物的存在。


“我不知道。”赤司捂着头,一脸纠结和痛苦,心脏在喉咙里快速跳动,手心冒汗,和征十郎一起卷入了惊惧的漩涡,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双胞胎思忖待会要如何面对哲也,尽管现在还不确定弟弟心中真正的想法,他们还是非常害怕对方的态度。万一哲也真的知道了当年那场事故的真相,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到时候他们又要怎么应对这一无比棘手的事态。


赤司与征十郎想着既然双手已染上了鲜血,那就别再隐藏自己是杀人凶手的身份,索性向哲也坦白一切,让对方正视他们的真面目。


但这样做未免太过疯狂和太不谨慎,虽说哲也非常讨厌他们甚至厌恶他们,始终还是对他们怀有最基本的信任和感情。


赤司与征十郎不想压倒最后一根稻草,不想毁掉最后一条防线,那样一来他们和哲也的关系势必永远无法回头,对方势必会一辈子憎恨他们。


双胞胎固然不想得到哲也的恨意,但对方已察觉到了事情的猫腻,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这个漏洞,即使要说出无数个谎言,也不能让真相有重见光明之日。


赤司与征十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和沸水里的青蛙,焦灼得无以加复。他们拼尽全力地逃离困境,无奈前方障碍重重,似乎没有尽头。


他们不停地狂奔,一路上被两边的荆棘划破身体,密密麻麻的伤口覆盖在身上,却久久都找不到出口。


双胞胎的心情五味陈杂,像是掏空了一切。他们飞速运转脑子,考虑要怎么面对哲也,对方没有充分明确的证据去证明他们是幕后元凶,他们可以抓住这一点来反驳弟弟,誓死都不承认长泽的身亡和他们有关。


与此同时,赤司与征十郎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嫉妒,过了那么多年哲也依然没有忘却那个女生,至今仍在他们面前提起长泽,还怀疑长泽的遇害和他们有关,气得双胞胎恨不得将弟弟关进小黑屋日日夜夜地进行残酷的调教。


这几年来哲也都没有在两位兄长面前提起长泽,此时他无缘无故地说起长泽的死亡,无疑挑起了两个哥哥的一把火,这个行为深深地冒犯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底线,令兄长们勃然大怒、理智尽失。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双胞胎一方面畏惧哲也的质疑,一方面又对弟弟的“不忠”感到愤恨,这冰火两重天的心绪啃咬着赤司与征十郎每一条神经和血管。他们的视线一片模糊,头脑空无一物,身体沉重万状,双脚如若灌满了铅般难以迈开步伐。


赤司与征十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回过神来时业已置身于家里,等待哲也的回来。


挂掉电话后,哲也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书包,一旁的火神不由惊呆了。


“哲也你要去哪里?”火神惊讶地问。


“我家里出了点事要立即回家,非常抱歉,火神君,我不能参加今天下午的训练了。”哲也背起书包,准备离开课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你两个哥哥又吵架了?”火神站起身来,拦住对方。


“抱歉,火神君,这是非常私隐的家事,我不能告诉你。”哲也的语气满是歉意,拿开对方的手,在火神呆愣的目光下走出了教室。


火神目不转睛地瞧着哲也离去的方向,有些同学对哲也的行动感到好奇,不禁询问火神是否知道事情的原委。


火神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晓哲也离开的原因,对方的疏离和淡漠令他心烦至极,哲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火神真的很想知道哲也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为何总是要一次次地骤然离开学校,是不是和赤司与征十郎发生了争执?或者是双胞胎对哲也下达了一些不可理喻的命令。


火神按着脑袋,心情郁闷到极点,却又十分担心哲也,对方经常什么都不告诉他就忽地溜走,让他总是心神不宁。哲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不再把他拒之门外?


火神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哲也回到家后见到赤司与征十郎早已等待多时,放下书包,走到对方俩人面前,神情凝重地注视双胞胎,哥哥们的脸色比他更加难看。


“哲也究竟想做什么?”征十郎语气冷硬,异色的眼眸闪烁着冷光。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我的猜想,但如果长泽同学的遇害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为什么赤司哥哥要在电话里头沉默那么久?我可以理解成这是心虚的表现吗?”事到如今,哲也索性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无所畏惧地迎上兄长们阴冷的眼神,强烈的气势完全不亚于双胞胎。


“啪!”赤司狠狠地掴了哲也一个耳光,揪住对方的衣领,俊美的面容因恼怒而变得扭曲骇人,赤色的双眸盛满了凌冽的寒光,眼睛发红,呼吸紧促。


“哲也这是什么意思?认为我是杀死那个女生的凶手吗?”赤司咬牙切齿地反问。


哲也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无视脸上的疼痛,冷声反驳对方:“所以赤司哥哥承认自己就是杀害长泽同学的凶手吗?”他的肾上腺素不断飙升,内心既激动又紧张,宛如在面临一场殊死拼搏的战斗。


赤司气得羞恼成怒,本就没有理性的他因这句话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反手一个巴掌大力地甩在哲也的另一边脸,直接把对方打倒在地,往弟弟的腹部重重地踢上几脚,疼得哲也蜷缩起身子并发出难耐的呻吟。


征十郎见赤司不懂节制毫不留情地殴打哲也,生怕对方就此把弟弟打死,连忙制止赤司,呵斥对方冷静下来,责备赤司再打下去必定会使哲也出事。


赤司却微微一笑,全然不在乎征十郎的指责,还说出惊悚的话语,“打死就好了,哲也死了的话就不会再想着那个女生了。”


这句话令气氛当场鸦雀无声,时间停止了流逝。躺在地上的哲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珠收缩到极限并剧烈地摆动,嘴唇微张,仿若目睹了一场比长泽遇害更可怕的画面。


征十郎也感到些许惊奇,却没有一点震撼,甚至还觉得赤司这番话不无道理,其实他和赤司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只不过对方的情绪比他更加失控。换作他处在赤司的位置,恐怕也会做出和对方一模一样的事和说出毫无二致的话。


“征十郎也是这样想的吧?”虽是疑问句,却包含了如磐石般坚定的意味,不给对方否定的机会。


征十郎深深地看了赤司一眼,而后视线落在哲也身上,望着伤痕累累的弟弟,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05 22:05:00 +0800 CST  
哲也闭上眼睛,感受着绝望的冲击。世界丧失了色彩缤纷的颜色,涂上了一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暗淡的灰色也被吸入其中。


他看不见事物,听不见声音,嗅不到气味,坠入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场所,是一个连氧气和温度都不存在的场所。哲也躺在冷冰冰的地面,寒冽的冷气溜进他的身体,使他的血液凝固起来。


赤司的回避和过分激烈的反应令哲也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纵使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长泽的遇害和兄长有关,但有时候事实是不需要通过硬性确凿的证据去证明其真实存在性。


赤司已经承认了自己可以做得出伤天害理的事,哲也亦明白以对方的为人会做出这种事的确不以为奇。哥哥的表现与其说是愤怒,却更像是掩饰,掩饰某些不见得光的脏事,隐藏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黑暗。


哲也对赤司的所思所想基本上一目了然,对方的表现是在变相地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即使他还不敢百分百相信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可他已站在了真相的大门前面,手中握着钥匙,只要把钥匙插进锁孔,一切将会水落石出。


哲也缓缓地爬起来,捂着受伤的腹部,眼神如死水般平静无澜,宛若被抽空了生命力,只剩下一副没有生机的躯壳,他的眼光令赤司与征十郎的后背掠过一阵阴风。双胞胎进入紧急戒备的状态。一场灾难即将到来。


事已至此,所有的兜圈和拐弯都了无意义,伪装的面具被撕毁得支离破碎。血淋淋的真相冲破了束缚,扫去了尘土,重新回到阳光普照的大地,没有粉饰,没有乔装,以最原始的姿态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哲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渴望直觉失灵,若是那晚没有梦见长泽就好了,若是赤司没有说出那句话就好了,若是他没有那么敏感和多心就好了。


如此一来他就不需要直面残酷的事实,也就不会知道和自己血浓于水朝夕相处的两个哥哥是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哲也没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感觉不到哀伤、痛苦、难过、无奈,也感觉不到幸福、快乐、高兴、满足,如若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除了自身的存在,感受不到其他事物。


哲也将钥匙插进了锁孔,推开了紧闭的大门,踏入了真相的彼方。双胞胎的面具被哲也扯了下来,露出了真面目,不论如何都没法将它重新掩盖。


看着哲也坚定无比的目光,赤司与征十郎明白到有些事情注定没法回头。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抓稳树枝,没有爬回到悬崖的边上,坠入了没有尽头的深渊,身体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灵魂和肉体分离开来,最后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承认吧,赤司哥哥,征十郎哥哥。”哲也淡淡地道。这句话拥有强大的引力,使人不得不服从它的命令。


气氛僵冷至极,一道无形的隔阂树立在哲也和双胞胎之间,这道隔阂比以往任何一道鸿沟都要坚实得多。


赤司与征十郎深呼吸了一下,握紧拳头,手背的青筋尽显出来,到了这一刻,已经无需犹豫和纠结,只需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统统表达出来。


“哲也想得没错,那个女生的死是我们一手造成的。”双胞胎郑重其事地坦诚道,眼睛都不眨一下,态度万分坚决。


“轰!”


即便哲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法抵挡五雷轰顶的袭击,霎时间,眼前的景象一阵天旋地转,他再也撑不下去,最后一点力气销声匿迹,失去了意识,倒在两位兄长的怀抱。


赤司与征十郎抱着昏迷过去的哲也,除了心痛外还感到了解脱般的轻松和酣畅淋漓的痛快。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需要在弟弟面前伪装自己,再也不需要隐藏自己阴暗恐怖的一面。


失心疯的双胞胎把责任推卸给哲也,若不是对方将他们逼上梁山,他们就无需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和弟弟的关系也不会彻底宣告崩盘。


一切都是哲也的错,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全是哲也一手造成的,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由始至终只是想得到哲也而已,这根本没有错,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赤司与征十郎不断催眠自己,拼命洗去身上的污浊,厚颜无耻地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知廉耻地把肮脏的秽物推给弟弟,让对方来背负他们的罪孽。


双胞胎深情地凝望怀中的哲也,轻抚对方的脸颊,埋首于弟弟的肩颈,吻着哲也的颈侧,动作非常温柔,与他们病态的笑意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如今哲也知道了真相,意味着他们的相处模式将要发生重大的变化。兴奋的因子在赤司与征十郎的体内愉快地奔腾。既然选择了不归路,那就别回首,一路走到黑。


抛弃了禁忌的双胞胎决定实现怀揣已久的心愿,哪怕会遭到哲也的憎恨与厌恶,他们都不会在乎,因为在乎的必要和意义已不复存在。


天秤最终往赤司与征十郎这边倾斜,单打独斗的哲也终究抵不过同心协力的双胞胎,或者说这场搏斗一开始就注定他是输家,即使浑身解数也没法战胜两位兄长。


强者必胜,胜者必强,游戏的规则向来如此公平。归根结底,哲也只是不够强大罢了,以至于无法保护身边的人,甚至连保护自身都没能做到。


TBC.


Pat Station:听过那么多首分手歌,唯有radwimps的《me me she》令我泪流满脸,没有歇斯底里的爱恨情仇,没有深河般的懊悔和内疚,没有过分的追忆和怀念,只有撒娇般的致谢和不舍。


正因为这首歌没有落入一般悲情歌的俗套,才会更让我心生感动,令我觉得原来分手不一定只有痛苦和悲伤,也可以有衷心的感激和谢意,感谢你带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感谢你拯救了我,所以与你分手之后我并不觉得有多么哀伤。


【倘若要让我为这份感情命名的话,那我会命名为“谢谢”。】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05 22:15:00 +0800 CST  
第八十章:


哲也的右腿断了。


这是他醒来后得知的第一件事。


哲也猛地坐起身来,望着没有知觉的右腿,眼眶欲裂,震惊和错愕已不能描绘他的感受,脸色煞白得没有血色,身体抖动不已,冷汗遍布全身,浸润着每一寸皮肤,失去了呼吸和语言的功能。


哲也的心情如同一片黑不溜秋的天空,掠过一片片阴沉的云絮,力气从指尖流淌而走,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儿,连动一根指头都成为了极其艰难的事。


此刻的他宛如猝不防及地被人从悬崖边上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哲也眼都不眨地盯着缠着绷带的右腿,头脑空空荡荡,心脏停止了运作,鲜血变作了一潭冰冷的死水。


“啊!!!”不知过了多久,精神彻底崩溃的哲也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汹涌的情绪转化成撕裂空气的声音,他捂着头,紧闭着眼,泪水滑落,打湿了苍白的脸庞。


赤司与征十郎听到叫声后第一时间冲进房间,看到抱头痛哭的哲也,立刻上去拥抱对方,可还没碰到弟弟的身体,就被哲也用力甩开,对方视他们为令人退避三尺的不祥之物,仿若只要与他们发生了肢体接触,便会沾染无法抹去的秽物。


“你们给我滚!!滚!!我不想见到你们!!”哲也发狂道,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从眼眶夺出的泪水甚至变成了一行行骇人的血泪,情绪分崩离析,理智、冷静、淡定、控制力等都飞去了遥遥远方。


假如是一个不明事情个中缘由的路人目睹这副光景,想必会认为哲也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双胞胎没有躲避,抿紧嘴唇,握紧拳头,眼神浮起层层波澜,随即归于平静。他们神情严肃,目光凌厉而坚决,一副绝不退让的姿态。


赤司与征十郎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哲也,不顾对方激烈的反抗和恶毒的咒骂,冷酷的心脏没有柔软下来,反而愈发坚硬无情,眼中的寒光愈发冷冽。


“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啊!!为什么不去死啊!!”没有理性的哲也只懂得发泄情绪,平日的温和有礼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小腿被打断的事实,根本无法忍受和两个变态人士待在一起,连嗅到对方二人的气味他都想作呕,不,简直有想自杀的冲动。


这个打击全然超出了哲也的承受范围,比以往任何一次暴行还要严重130倍,它彻底瓦解了哲也的意志,摧毁了他的精神世界,剥夺了他的支柱,让他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先是得知赤司与征十郎是杀死长泽的凶手,继而发现自己的右腿被双胞胎打断,这种灾难根本不是一个15岁的少年能够承受。这次的哲也完全被两个哥哥毁得面无全非,身心千仓百孔。


从此之后,赤司哲也这个名字不再代表一个人,仅仅是一个符号。


行驶在海面的小舟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却败给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风暴,被海浪吞噬,沉入了黑暗静谧的海底。没有人知道它的沉沦,连游过它身边的鱼儿也没有投以好奇的眼光。它孤零零地躺在了无人影的场所,再也没有重见光明之日。


与双胞胎抗争了多年的哲也终于宣告了阵亡,从赤司与征十郎夺走了他的右腿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抗争的所有动力,这么多年来他付出了不可估量的心血、时间、精力,到头来收获的竟然是一只断了的腿以及朋友的离世。


这一刻的哲也不仅丧失了反抗的力气,还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认为活着业已没有意义,倒不如前往父母与长泽所在的地方。


他再也不要待在赤司与征十郎的身边,再也不要看到兄长们的面孔,再也不要听到哥哥们的声音。


活在世上十多年来,哲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渴望死亡,厌倦了生存,对世界的一切充满了憎恨。不但憎恨赤司与征十郎,还憎恨其他事物,学校、篮球、同学、队友、街道、商店等等都被纳入了他的憎恶领域。


他和一具尸体没有多少差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尸体是闭着眼睛没有呼吸,而他还睁着双眼并急促地喘气。尽管还存在这点看似巨大的差别,但在哲也看来却不值一提,他把自己视为自然界里众多尸体中的一份子。


被双胞胎压制住的哲也一边哭泣一边咒骂,用尽恶毒的言语来谩骂赤司与征十郎,声音沙哑却满含冷意和绝望,美丽的蓝眸不再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和他的心一同死去。


不单是他的眼睛,还有他的鼻子、嘴唇、耳朵、脖子、手指等这些部位也死去了,统统变作了一具具小尸体,失去了生命的象征和活力,成为了一块块毫无意义的冷冰冰的废物。


“你们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啊?!这个世界明明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们啊!我真的好想你们去死啊!你们快点去死吧!”哲也一点也不害怕赤司与征十郎越来越黑的脸色,也不在乎对方俩人越来越冷的眼神,他已无所畏惧,即便就此死去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想再活下去。


“啪!”“啪!”两道清脆的巴掌声掩盖了哲也的诅咒,他被两位兄长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两边脸顿时红肿起来,清晰的指印浮现出来,嘴角破损,泛着点点血迹。可他依然没有收声,继续叱骂两个哥哥。


哲也还诅咒赤司与征十郎不得好死,用词非常尖酸刻薄,只差没有说脏话。他不带一个脏字地将哥哥们从头到脚地骂了一遍,将双胞胎形容成这世界上最不堪最肮脏最坏心肠的歹徒,犹如尘世没有赤司与征十郎的立足之地,兄长们是世上最不应该诞生的存在。


哲也越骂越起劲,失控的情绪与崩塌的精神给予了他源源不断的负能量,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纵使每骂一句就会迎来双胞胎两记毫不留情的耳光、脸颊肿得越来越厉害、嘴角的血丝越来越多,哲也亦没有屈服,仍旧一句接一句地不停诅骂对方二人。


弟弟狠毒无情的话语不断刺激赤司与征十郎的神经,逐渐瓦解他们的理性,原本精神状况就极不稳定的他们更是被气得丧失了人性。


愤怒染红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双瞳,脖子露出条条青筋,他们不停地揍打哲也,直到对方差点昏过去才收手。


哲也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发疼,鼻青脸肿,嘴角的血丝覆盖了他的下巴,连动一下嘴唇都会非常疼痛。他闭嘴不言,却依旧在心里继续往两个哥哥身上泼去脏水。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消停下来、不再吭声,情绪才稍微得到控制,但仍然气愤至极,恨不得将弟弟另外一条腿也打断以泄心头之怒。


对于伤痕累累的哲也,他们没有怎么心软,把心底那丝微弱的柔情掐灭得不留痕迹,在心墙外围建起一座坚固厚实的城墙。


双胞胎强迫自己忽略对哲也的心疼,倘若在这种时刻还对弟弟心疼,那么他们所做的事情(打断哲也的腿)也就失去了意义。


赤司掐着哲也的脖子,舔去对方嘴角的血迹,说出来的话如寒霜般降落在弟弟的心头,让哲也的心更加冷上几分,“就算哲也把我们骂得一文不值,可也治愈不了你那条已经断掉的腿。”


征十郎掐着哲也的脸腮,在那红肿不堪的脸庞划出一道道血痕,咬着对方的耳朵恶狠狠地道:“如果哲也要违抗我们的命令,那我不介意让你身边的队友人间蒸发,不如就让你的搭档火神来首当其冲吧。”


“火神”这个字眼显然极大地震撼了哲也的神经,他张开嘴唇,瞳孔剧烈地摆动,一脸惊恐地望着征十郎,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这下和死人没有差异。


哲也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发出来的只有浑浊低沉的声音,没有字符。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如此在意火神,对火神的妒意和恨意不由嗖嗖上升,甚至巴不得就此抹去火神的存在,让对方落得和长泽同样的结局。


但哲也承受的打击已多得无以加复,假使双胞胎连同火神一并铲除,弟弟势必会一蹶不振,说不定会有自杀的念头。


他们不能让哲也完全失去活着的希望,不能让对方接二连三地经受风暴,不仅是弟弟受不了,他们也不忍心看到绝望伤心的哲也。


而且赤司与征十郎不会随便杀人,眼下火神没有什么动静,不像长泽那样会经常缠着哲也。虽然弟弟的行踪记录上写到哲也在学校里关系最密切的人是火神,可他没有和火神走得太近。


不过之前去过诚凛看望哲也的征十郎对火神的好感度更低,他厌恶对方不自量力的高傲,妒忌对方可以成为哲也的搭档并有大把时间和哲也一起打球。


理智告诉双胞胎现在还不是铲除火神的时候,若是火神没有做出过分的行为,那就没有杀掉对方的必要,毕竟杀人不是一件小事。即使他们拥有强大无比的势力可以使自己逃过法律的追究和刑事的责任,却并不代表他们会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1 11:17:00 +0800 CST  
气氛寂静得瘆人,沉默的因子漂浮在四周。时间迈出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行走,空气凝结成无数的块状物,强占了氧气的地位。窒息犹若一件无形的大衣包裹住房间,令人没法拥享有呼吸的权利。


哲也缄口不语,两眼无神,表情凝重,视线落在骨折的右腿。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纵情享受篮球的快乐,不能行动自如,不能跑步,不能跳跃,连走一步路都离不开拐杖的支撑。


他今年才15岁,人生的道路还没走完四分之一,在正是迅速成长生机勃勃的年纪里,却要依靠拐杖行走,好似一天之间老了五六十岁,变成了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


哲也根本没法想象自己后半辈子都要依靠拐杖来生活,赤司与征十郎明确地宣布他们不会让他接受治疗,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令他成为一个废人,一个没有拐杖和别人的照顾就活不下去的废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哲也轻声地问,语气满不在乎,好像问的对象不是自己,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因为哲也要陪在我们身边,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哲也死去,哪怕要拼上性命都会保护好哲也。”征十郎环住哲也的肩膀,脑袋搁在对方的肩颈,声音柔和了不少,目光变得情深似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满足笑意。


“打断我的腿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哲也冷笑一声,内心的火气和郁气达到了顶峰,欲要冲破胸腔。


“为了保护好哲也,哲也必须要待在我们身边。而且我们害怕哲也知道我们是杀害那个女生的元凶后会离开我们,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打断哲也的腿,这样一来哲也就没法离开我们了。”赤司抱住对方的腰,脑侧贴着弟弟的胸口,倾听哲也的心跳声,理直气壮地道。


哲也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声满是悲凉和哀伤,眼角泛着悲哀的泪光,他用手背捂着脸不停地笑,肩膀颤抖,眼泪聚集在眼眶,他强忍住不使泪水滑落。


“哲也笑什么?”赤司与征十郎抬头,齐齐看向哲也,满脸迷惑。


哲也没有回答,兀自大笑,笑声渐渐充斥着嘲讽的意味,带有攻击的性质,令双胞胎有些不爽。


“不许笑,哲也。”征十郎语气冷硬地命令对方,还惩罚似地用力掐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哲也止住笑意,面无表情地盯着征十郎,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东西,盈满了鄙夷憎恶以及嫌弃的神色,气得哥哥差点忍不住掴他耳光。


“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征十郎掐住对方的脖颈,咬牙切齿地道,他受不了哲也这种眼光,那会令他情绪失控、癫狂发疯。


赤司不悦地捏着哲也的下巴,他也没法接受对方这种眼神,那会令他想要毁掉整个世界,声音冷厉地道:“哲也你最好弄清楚现在谁才是话事人,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们的底线,否则…”


“看到你们的嘴脸我就想了结自己,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投胎到这个家庭并与你们成为兄弟。”哲也一字一句地道,语气云淡风轻,却铿锵有力,配上挑衅的神情,令兄长们羞恼成怒。


“啪!”“啪!”两个耳光重重地扇在哲也的脸上,他被打得偏过头去,刘海遮住了眼睛,使人没法看清他的眼神。


赤司揪住哲也的头发,面庞因愤恨而扭曲,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弟弟拆骨入腹,冷冷地道:“哲也你给我适可而止,要是惹恼了我,我不介意这个社会又多了一宗意外事故。”


“你有本事就让我人间蒸发,不要总是背地里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归根结底你和征十郎只是看我不顺眼罢了。既然对我那么不满意,还不如痛快地了结我,这样才比较符合你们的行事作风吧。把怨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这简直就是一个懦夫的行为。”哲也掷地有声地反驳,无惧对方可怕的气场,眼中盛满了冷光。


赤司被驳得哑口无言,怒气攻心的他没有做出粗暴的举止,反而露出微笑,让人毛骨悚然。他轻抚哲也的脸,埋首于对方的颈窝,轻吻弟弟的颈侧,嘴唇贴着对方的耳廓说:“那我如你所愿——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哲也一脸呆愣,目瞪口呆地望着赤司,久久没有作出回应。


“哲也好好休息,我和征十郎过一阵子再来看哲也,哲也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哲也身边。”赤司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在弟弟的手背落下虔诚的吻。征十郎如法炮制。


双胞胎在哲也惊愕的目光下离开了房间,留下对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才记起要前行的职责。


缓过神来的哲也几乎再度陷入昏迷,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头脑发晕,浑身无力,意识混沌,宛如深陷幽暗森林中的沼泽,举目四看皆是高大密集的树木,挡住了光线,周围的环境幽静深邃,仿佛有不知名的生物蛰伏在丛林中,眼睛露出凶狠饥渴的绿光,等待着捕猎的时机。


哲也说不上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心绪,这份无以言表的心绪如浪潮般永不停息地拍打他的身体,侵蚀着他每一块血肉。


哲也两眼空洞,瞳孔像被人挖走了似的变成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整个人毫无生气,生命的能量停止了流动,像是被人破坏了总闸,再也没法启动。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断掉的小腿,仿若这条腿是另一个人的,不是他的,他花了一段时间才真正接纳了自己的右腿断掉的事实。


哲也的身体里某种内核的东西被赤司与征十郎摧毁得支离破碎,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回到完好无损的状态。他的世界被双胞胎击溃得四分五裂,化作数不清的碎片散落在没人知晓的角落。


折腾过后的哲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余力来对抗赤司与征十郎,也没有勇气和两位兄长抗衡。哥哥们的恐怖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低估了这两个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未曾想过总有一日自己会遭到这样的祸害。


长泽死了,他的腿断了。哲也实在没法想象兄长们还会做出什么可怖的事来,也不敢去揣摩对方俩人的心思,单单是这两个打击对他而言已是最为致命,他再无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承受比这更为猛烈的暴风雨。


哲也以为被赤司与征十郎强占已是人生中最可骇的噩梦,想不到居然还有比这可怕数千倍的噩耗降临到他身上。他很想问上天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上辈子的他到底对双胞胎做过什么事,以至于这辈子他要付出这般惨痛的代价。


够了,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纵使内心强大到刀枪不入,哲也终究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弱点的凡人,没有那么强悍的意志去支撑自己度过浩劫。这么多年来赤司与征十郎对他造成的伤害已没法衡量,如今双胞胎给了他致命一击,直接毁掉他全部的防线。


现在的哲也脆弱得不堪一击,比鸟儿的羽毛和纤薄的花瓣还要脆弱,没法承受雨滴的打落和清风的吹拂,甚至连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究竟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顽强奋斗的意义又是什么。哲也一头雾水,看不清未来的道路,摸不着未来的方向。孤军奋战的他成为了这场斗争的输家,输得一败涂地,还赔上了自己的腿、葬送了长泽的性命。


哲也闭上眼睛,清空思绪,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唯有静静地呼吸,过往的回忆一幕幕地闪过眼前,既有美好的,也有不堪的,但这一切已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的赤司哲也,以前的赤司哲也亦不再是现在的他。


赤司与征十郎站在门扉的旁边,所谓的离开不过是站在房间外面守着哲也,他们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脑子里净想着和哲也有关的事。


在哲也昏迷期间,双胞胎叫私人医生送来麻醉剂并让对方教会他们注射的方法。他们把麻醉剂注入弟弟的小腿,待对方的肌肉彻底被麻醉后便用铁棍强力殴打,将哲也的小腿打到骨折。


赤司与征十郎说出长泽死亡的真相后,内心的恐慌和惧怵达到了最高点,他们惧怕哲也会逃离,惧怕对方会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地离家出走。


双胞胎知道长泽的遇害是哲也心上一条拔不掉的刺,弟弟非常重视长泽,要是对方知道幕后元凶是他们,势必会与他们一刀两断、不相往来。


为了防止坏事的发生,丧心病狂的赤司与征十郎决定先对哲也下手,为了让对方永远留在他们身边,他们选择打断弟弟的腿,让哲也成为一个不能生活自理的残疾人。


残酷冷血的他们还铁了心不让哲也接受治疗,连最基本的固定腿骨都排除在外,决定令弟弟的小腿彻底废掉,如此一来对方便再也离不开他们,没有他们照顾的哲也根本就活不下去。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1 11:23:00 +0800 CST  
赤司与征十郎怀揣多年的夙愿终于成真,当他们打断了哲也的腿时,心里没有多少负罪感和内疚以及懊悔,即便有,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心情,下一秒就被满溢而出的幸福满足之情主导着身心。


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的双胞胎早已失去了回头的资格,他们向自己发誓既然这是自己选择的黑路,哪怕前方没有终点和尽头,他们亦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决不有分毫的动摇。


为了不让一直以来所付出的努力付诸东流,为了不让之前所做的一切失去意义,赤司与征十郎唯有做出更加疯狂和大胆的行动。从双手染上鲜血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抛弃了心中仅剩的良知和道德。


双胞胎很清楚哲也会恨他们一辈子,会视他们为一辈子的仇人,不管他们日后对弟弟做出多少补偿,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哲也都不会原谅他们。


事到如今,赤司与征十郎已顾不得哲也的恨意,对方想恨就恨吧,反正从此以后弟弟再也离不开他们,只要哲也能够一直待在他们身边,他们愿意牺牲全部放弃一切。


自私到人神共愤的双胞胎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摧毁了哲也的后半生,对方还那么年轻,正值最美好的年纪,却因为他们阴暗畸形的心理而沦为了一个残疾人,就像盛放的花朵在最美的那一霎那被人无情地折断,提前迎来了残枝败叶的结局。


赤司与征十郎也没想到愿望会那么快成真,还以为现在远远不是果实成熟的时候,然而花开的时间却提早得出乎人们的意料。他们甚至还想过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但该来的到底还是会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双胞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和理想就是和哲也永不分离,除了要和弟弟永不相离,还要和对方无时无刻待在一起。除此之外,双胞胎还要哲也只看着他们、只想着他们、只和他们说话、只对他们笑。


扭曲骇人的占有欲使赤司与征十郎的心理越来越变态,他们想让哲也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填满他们的气息,连对方呼出的气体都要带着他们的影子。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病入膏方无可救药的双胞胎决定毁掉哲也,不论对方是否愿意,不论对方是否幸福,他们都不给弟弟选择的机会。因为哲也一出生就注定属于他们,是他们的所有物和专属品,他们有资格对弟弟为所欲为。


从小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赤司与征十郎只有哲也才会给予他们安全感,从小缺乏关怀和疼爱的赤司与征十郎只有哲也才会在乎他们。


这样一对渴求被爱的双胞胎却注定只能爱上哲也一人,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牢牢捉住命运赐予的红线,决不让弟弟离开他们半步。


对哲也来说,世界不只有两位兄长,还有篮球、同学、学校、读书、音乐、电视剧等。


可对两个哥哥来说,哲也就是他们的全世界,他们的世界不存在除了弟弟之外的其余事物。


双胞胎把得到哲也视为毕生最高的目标,成绩啦、公司啦、家族啦、财富啦、地位啦、名誉啦等这一切在赤司与征十郎的眼里犹如过眼云烟,唯有哲也才是能够真正握在手中的存在。


赤司与征十郎渴望哲也把他们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渴望成为对方的全世界,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哲也是正常的,不管是思想还是心态都和正常人无异,没有两个哥哥病态的心理和畸形的个性,也没有对双胞胎产生除了兄弟之情的额外感情,对兄长们更是没有占有欲和控制欲,自然也就不会将赤司与征十郎视为自己的全世界。


哲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他注定与哥哥们隔着一条没法逾越的鸿沟。他位于此侧,双胞胎位于彼侧。他和他们不论如何都没法走到对方的场所。


赤司与征十郎很早就知道哲也不会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对方总有一日会拥有自己的生活,把他们抛却在身后。


他们根本接受不了哲也会在未来的某日和一个女生结合,只要稍微一想双胞胎便会浑身发寒、头皮发麻、呼吸不畅,还不如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


赤司与征十郎折断了哲也的双翼,不让对方呼吸自由的空气,强硬地将弟弟拉到自己的立场,迫使哲也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


母亲早逝,父亲冷情,从未有人教过他们如何爱一个人。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宿、没有栖身之处,似乎随时都会面临被抛弃和冷落的危机。但在哲也降生之后,双胞胎这种不安的心绪才减淡了一些。


只有哲也才会在乎他们,只有哲也才会关心他们,只有哲也才会给予他们爱这种东西。


赤司与征十郎在弟弟身上找到了归宿,漂浮不定的心也有了栖息之处,但却在成长的道路上承受了太多非同寻常的压力和苦难,导致内心严重扭曲,对哲也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畸形。


失去哲也的他们就像失去了水的鱼,为了可以继续生存下去,赤司与征十郎选择通过极端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他们的世界由始至终只有哲也,心里由始至终只有弟弟,没有自己,没有自我,连意识都倒映着哲也的身影。


无论赤司与征十郎做什么,至始至终都围绕着哲也,只有对方才是他们生存的唯一意义,只有哲也才是他们前行的唯一动力。

Cause you mean the world to me,won't you be my private possession?
TBC.


Pat Station:之前在地铁上无意中和身边一个女生交谈起来,对方竟然以为我是出来工作好几年的女人,然而我告诉对方我才是一名大一学生。


寒假期间和一位朋友出来见面,对方说我的样子看上去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没有差别,唯一的差别在于皮肤的不同,我说“哎?有那么夸张?”对方斩钉截铁地说“是”还说我以后会衰老得比较快,提醒我多加保养。


我不由想起自己的相貌似乎真的是偏成熟,看上去总是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初中的时候就被人以为是读大学,上高中以后就被人以为是大学毕业,现在读了大学就被人以为是出来工作好几年的青年,就连母亲也觉得我不像一个19岁的女孩,更像一个23、24岁的女人。


也许我对年龄并不敏感,反而还非常喜欢这种过早成熟的特性,由于我皮肤是干性,比较容易长细纹和皱纹(实际上我的眼睛早就有细纹了),加上五官比较立体,不像一般亚洲人特有的扁平五官,因此五官线条相对一般人会更加分明,这大概也是我看上去比较成熟的缘故吧。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算了,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哈哈哈。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1 11:29:00 +0800 CST  
第八十一章:


麻醉的药效消失后,锥心刺骨的疼痛爬上每一条神经,如利齿般啃咬着每一寸神经末销,冷汗源源不断地冒出,浸湿了皮肤,濡湿了衣服。


哲也喘着大气,龇牙咧嘴,时而咬紧嘴唇,眼睛紧闭,双手使劲抓着床单,欲要把床单抓破。


前所未有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包裹住哲也的全身。他好几次因受不住疼痛而叫出声来,却只能发出浑浊沙哑的“啊”声,痛楚抽空了他的力气,并夺走了他的声音。


汗水打湿了睫毛,流入眼眶,与泪水融为一体,洗刷着哲也的脸庞。他面容苍白,唇色发青,眉宇紧锁,显示他在经受着非同寻常的痛苦。不但是小腿疼,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在发出疼痛的叫嚣,汗水沾湿了床单,摸上去一片冰凉。


哲也渴望昏迷过去,如此一来就无需体会这般撕心裂肺的痛楚,但意识却清醒得可怕,仿佛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狼狈不堪受尽苦痛的模样,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这一山崩地裂的痛苦。


哲也很想打麻醉剂,无比渴求麻药来消除疼痛,可他连发声都非常艰难,更别提像日常那样正常地说话。赤司与征十郎在书房里工作,一时半刻不会来看他。


他独自品尝着体内不断涌起的苦痛的浪潮,一波波巨浪永不停息地拍打他的身体,有时还会掀起百米高的海浪将他吞入腹中。


哲也咬着下唇,哪怕咬出血来亦感觉不到,嘴唇的疼痛与小腿相比完全不值一提。赤司与征十郎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在他的心里又再烙下一个永生难忘不堪回首的噩梦。


哲也真的彻底败给双胞胎了,他认输了,投降了,放弃了,再也撑不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立刻死去,永远消失于这个世上,消失得干干净净,逃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暴力,没有爱的彼岸。


剧痛磨灭了哲也的意志,摧毁了哲也的坚强,蚕食了哲也的勇气。此时的他仅仅是断了一截小腿,不敢想象倘若两位兄长再次发疯是否会把他另外一条腿也打断。


“啊…”哲也艰难地翻身,面朝天花板,两手大力抓住床单,双眼朦胧,视线模糊不清。


脑袋传来尖锐的刺痛,呼出的气息都染上痛苦的味道。哲也的意识一片空白,除了痛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事物,连窗外是黑夜或是白昼都分不清楚。


赤司与征十郎这一回的行动算是非常成功,成功地令哲也的精神彻底崩溃,对方从今以后再无力量对抗他们。好比他们将一头小兽的利齿和尖爪硬生生地拔掉去除,以残酷血腥的途径来让猎物永远牢记反抗的下场。


既然家暴和强占没法消除哲也的脾气,那就实施更加无情冷血的措施,一举达到目的,磨平哲也每一处棱角,泯灭对方的个性,把弟弟的心脏掰开两半,令哲也从此之后变成一个只懂得服从他们命令的宠物。


双胞胎拥有绝对的力量和优势,摧毁哲也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一旦他们情绪失控或发起病来,后果将是一场腥风血雨。而承担这个后果的人往往是无权无势甚至可以说是弱小的哲也。


逃避危机和害怕折磨是每个人具备的本能,赤司与征十郎抓住这点来给哲也一场刻骨铭心的教训,使对方日后对他们只有敬畏和惧意,不再有半点亲密和好感。


痛楚越是深刻,记忆就会越深刻。哲也一生都不会忘记腿断的疼痛,正如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却被兄长们压在身下疯狂占有的痛苦。


为了保住自身安全,以及不让身边的人出事,走投无路的哲也最终选择向赤司与征十郎屈服。双胞胎想要将他驯服,那他就如对方二人所愿,摆出漂亮的宠物姿态。


其实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双胞胎的,奈何性格太过倔强固执,以至于最后非但没有收获到想要的结果,还害己害人,引来了空前的灾难。


如今的他是一个残疾人,心也和身体一样变成残疾,这副残缺的身心破败不堪,再也没法回到最初的状态。


曾经的他遇到难以跨过的困境会放声痛哭,时至今日眼泪业已干涸,甚至他连哭泣的方法都忘记了。


被排山倒海的痛苦所支配的哲也欲哭也无泪,他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坠入深渊,远离天空,告别光明,待在寂寥黑暗的场所,品尝孤独的滋味。


“啊…”哲也发出轻声的痛喊,宛如有成千上万支针在猛戳他小腿的骨头,整个人犹如泡在水里般全身湿透。一股寒意泛上脊背,流窜到其他身体部位,使他的脸颊、双手、双脚布满了凉意。


一直以来都凭着坚强的姿态走到现在,大家总说他是一个懂事早熟的孩子,但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周围的人越是这样说,越是让他连笑起来都是那么苦不堪言。


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迷惘,为什么会无助,为什么会停滞不前。没有人能够告诉哲也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意识开始朦胧,眼皮开始打架,痛楚渐渐离开了哲也。他闭上眼睛,再度陷入昏迷。


哲也再次甦醒过后,赤司与征十郎坐在他身边,他们握着他的手,一脸担忧地凝视他。


他的脑浆黏糊糊的,纷繁的思绪缠绕在一起,脑筋绞成一团,没法思考,连组织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


哲也呆呆地望着两个哥哥,不知是听不见对方俩人的声音还是感知不到哥哥们的动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如同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偶,唯一的动作是眼珠的转动。


疼痛没有如期而至,赤司与征十郎给哲也打了麻醉剂,使对方暂时摆脱痛楚的折磨。


他们进来房间时看到面色死白昏迷过去的哲也,吓得心跳差点停止,随即明白对方是因为撑不住巨大的疼痛而昏晕过去,心疼到无以加复。双胞胎立即给哲也打了一剂麻醉针,不愿看见对方饱受煎熬的样子。


虽说打断哲也的腿是赤司与征十郎多年来的夙愿,不过他们还是很没出息地对弟弟抱有悔意和歉意。望见哲也一脸痛苦的模样,双胞胎恨不得让对方的苦痛全部转移到他们身上,由他们来承担弟弟的伤痛。


赤司与征十郎难得非常有耐性,哲也的无动于衷没有激起他们的恼火。他们耐心地和弟弟说话,语气和神情都温柔到极点,完全没法让人联想到他们是一对心肠歹毒手段狠辣的双胞胎。


“哲也现在感觉怎么样?”赤司用拇指摩擦对方的手背,亲吻弟弟的手腕,目光柔和,他又变回了那个唯哲也是从的兄长。


无言。


“我们请了半个月的假留在家中照顾哲也,原本想请两个月的假,可公司实在太多事情了,半个月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不然会严重影响公司的运作,所以哲也体谅一下我们好吗?”征十郎轻柔地抚着对方的脸庞,眼光柔情脉脉,请求获得对方的理解。


无声。


哲也如若一个聋子和哑巴,双胞胎的话如微风般拂过耳边,随后销声匿迹,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不说话也没表情,唯有直直地注视两位兄长。


气氛滞重,压抑的因子在四周漂浮荡漾,吸进肺腑的空气犹若坚硬的石块,使人难以透气。


赤司与征十郎没有恼怒和不悦,柔声地哄着哲也,他们理解弟弟的心情,毕竟他们对哲也做出了没有人道的事情,对方不想搭理他们也是正常的吧。


但哲也的沉默无疑在双胞胎的心头添上一层乌云,十几分钟过去,他仍然缄口不语,好像丧失了说话能力,往常的伶牙俐齿沓无踪迹。


“哲也说说话好吗?哪怕只说一句也没关系,我们想听到哲也的声音。”赤司的脑袋搁在对方的颈窝,嘴唇在弟弟的脖颈流连徘徊,不时种下吻痕,吮咬着那细腻白嫩的肌肤。


“我知道哲也在生我们的气,但我们没法接受哲也的无视,哲也回应一下我们好吗?就算是一个表情也没关系。”征十郎枕着对方的胸口,感受弟弟均匀缓慢的心跳,手指在哲也的胸口画圈,舔咬对方的锁骨,在弟弟的颈侧啃出几个齿印。


哲也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对于两个哥哥的恳求,内心掀起了些许波澜。尽管他一万个不情愿和赤司与征十郎说话,连见到兄长们都会感到万分恶心,但他深知现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耍性子。


哲也已没法衡量赤司与征十郎的变态程度,也没法揣度双胞胎的心理,无法准确地捉摸哥哥们的心思和想法,猜不透这两个人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想不通这两个人的脑袋究竟装些什么。


摆在哲也面前的是一片未知的领域,立着一块写着“禁地”字样的牌子,告诉他这是一处危险的场所,警告他切勿轻举妄动,否则他将会身陷不堪设想的境地。


赤司与征十郎是这块场所的主人,他们对哲也来说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把弟弟炸得粉身碎骨。哲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对这处未知的禁地充满了戒心,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为了保证自己可以安全度过危机,哲也强硬地压下作呕的欲望,逼着自己心平气和地回应赤司与征十郎的话。


假如违抗了双胞胎的命令,后果不仅是城门失火,还会殃及池鱼。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2 22:12:00 +0800 CST  
“现在几点了?”


双胞胎愣了一下,继而兴奋地告诉弟弟此刻是二十一点二十五分。哲也还没吃晚饭,兄长们已经让人准备晚餐并待会送到房间来。


“哲也现在想做什么?”弟弟的回应如同清甜的泉水滋润了干燥已久的沙漠,赤司与征十郎露出喜悦的笑容,眼角眉梢都藏不住愉悦之意,他们与哲也十指相扣,声音满是欢喜。


“我想洗澡。”哲也的身体一片黏腻,汗水早已蒸发,衣服紧贴着皮肤,令他很不舒服,他想要洗个热水澡。


双胞胎就像拿到圣诞老人两份礼物的孩子,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哲也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问题,简直把他们捧上了幸福的云端。


赤司与征十郎一时激动过头,情不自禁地在哲也的身子刻下许多痕迹,宛如两个七八岁的小孩般向弟弟撒娇,全力讨好对方。然而他们还没能开心多久,哲也的下一句话就将他们打入低谷。


“不过我要自己洗。”哲也的声音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决意,对方俩人的脸瞬间拉长了不少。


“不行,哲也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独自洗澡。”赤司好声好气地道,没有像平时那样板起脸来。


“还是让我们来帮哲也洗澡吧,哲也现在的状况完全没办法自己洗澡。”征十郎也没有像平日那样一口回绝弟弟的要求,还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说。


“你们这是在看轻我吗?”哲也微微挑眉,强烈的气场令人不敢小觑。


哲也把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给人挑衅的感觉,令人觉得他只是在单纯地询问两位兄长的看法。


视哲也为命根子的赤司与征十郎一听到对方的质疑,当场像拨浪鼓似地摇头,神情慌张地向哲也解释他们绝对没有看轻他,只是纯粹地担心弟弟的身体,还乞求对方不要生他们的气。


“那就让我独自洗澡。”哲也不想和双胞胎耗下去,“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就当做你们是在看轻我。”


赤司与征十郎面面相觑,心情非常纠结,一方面他们不愿意忤逆哲也,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弟弟的自理能力。他们想以强硬的态度来命令哲也听从他们的命令,却又没有将其付诸于行动的胆量。


即使双胞胎打断弟弟的腿,站在胜利的顶峰,可以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可他们依旧对哲也怀有根深蒂固的敬畏和恐惧,只因他们无法摆脱对方的影响力,从而经常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在比尘埃还要卑微的地位。


赤司与征十郎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真的怂到极点,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胆小鬼,明明已经对哲也施与了那么多残酷的折磨,到头来还是要看对方的脸色行事。只要弟弟稍微皱眉,他们就会胆颤心惊。


这种矛盾的心绪对双胞胎造成极大的困扰,令赤司与征十郎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挫败感。明明他们才是胜者,明明他们才是主导一切的人,为何他们却感觉自己才是真正的下位者,才是那个真正的输家。


哲也见两位兄长犹豫不定,不禁感到惊讶,本以为两个哥哥会不假思索地拒绝他的要求,结果兄长们却迟疑不决,甚至还有点战战兢兢,简直可笑至极。


“哲也真的想要一个人洗澡吗?哲也真的没问题吗?”思考良久的双胞胎终究还是顺从了弟弟的旨意。


“没问题。”哲也坚定地道。


赤司与征十郎满脸失望,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没能力去治理哲也,而是没有勇气,害怕再惹弟弟生气会使他们的形象在哲也心中降到负无穷的极限(实际上已经降到负无穷的极限),于是双胞胎乖乖地收声,对哲也百依百顺。


他们将哲也抱到浴室,想要为对方脱去衣服,不出意料地遭到弟弟的反对。


“我可以自己来,你们出去吧。”哲也的语气微冷,含有命令的成分。


“哲也一个人来真的可以吗?”赤司与征十郎很不放心,神情十分忧虑,抱着弟弟不愿松手。


“可以。”哲也有些不耐烦。兄长们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不由面露委屈之意。


“我们很担心哲也,哲也可不可以对我们耐心一些?”赤司有些不满地咬住对方的肩头,留下一个深刻的牙印。


“如果哲也对我们的态度好一点就好了。”征十郎蹭着对方的脸,细密的吻落在弟弟的脸颊和脖子。


哲也握紧拳头,前所未有的杀人欲望聚集在心头,犹若不断上升的水位,差点一泻千里。


他真的好想将哥哥们碎尸万段,这两个人渣非但杀了他的朋友,还打断他的腿,居然还不知羞耻地要求他对他们好声好气地说话,真是岂有此理!


若不是对赤司和征十郎有所忌惮,哲也真的会把这两个混球打成残废。他竭尽全力地抑制住嗖嗖上升的火气,不让憋屈的怒火燃烧他的冷静。


毋容置疑,赤司与征十郎是上天专门派来缩短哲也寿命的“天使”,哲也百分百肯定总有一天他不是被双胞胎活活打死,而是被两位兄长活活气死。


双胞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哲也的忍耐力和底线,可恶到无以加复,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人,偏偏还不止一个,并且还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哲也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警告自己不要和人渣计较,他绽放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语气温柔到令人头皮发麻,望着两个哥哥的眼睛,道:“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洗澡?”


赤司与征十郎不是完全的傻子,自然懂得哲也的心情非常不好,对方似乎下一秒就会大发雷霆,令他们感到更深的冤屈和无助。


双胞胎只想哲也给他们好脸色看而已,这有什么错?但弟弟的眼神告诉他们这个要求让人恶心至极。赤司与征十郎的内心涌起一阵苦涩,淡淡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内心难过至极。


按照往常的习惯,双胞胎必定会无理取闹,伺机搞事情,但眼下看在哲也的腿被他们打断的份上,赤司与征十郎不好意思无事生非,不情不愿地遵从哲也的意愿,猛亲对方一通,直到弟弟快要窒息才放开。


送走两个瘟神后,哲也得以拥有片刻喘息的机会,拄着拐杖站在镜子面前。镜中的人脸容青白,眼瞳浑浊,散发着病怏怏的气息,全然不是平常的赤司哲也。


少顷,哲也一瘸一瘸地来到窗边,眺望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市光景。鳞次栉比的大楼闪耀着璀璨的光亮,五彩缤纷的灯色点缀着夜晚的街道,偶尔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和人们的说笑声。天空云絮稀薄,柔和的星光地照耀着深蓝色的天宇,月亮没有出现。


哲也在凝睇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浮起了自杀的念头,倘使他从这里一跃而下,势必会一命呜呼,到时候一切的痛苦、灾难、祸害、艰辛都会烟消云散。他将卸下尘世的杂念和重荷,前往没有哀伤和悲戚的极乐净土。


他阖上眼睛,感受微风的吹拂,思忖一了百了的意义。俄顷,哲也睁开双眸,视线移到楼下的花园,修剪整齐的草坪和娇娆多姿的花团映入眼帘。假若他的尸体躺在繁花锦簇之中,不知能否化为虫之死骸与泥土合为一体。


哲也收回目光,自杀的想法随之消失,尽管他不明白何谓活着与奋斗,但就此死去未免太过不值。他没有做过愧对良心的事,也没有说过遭天谴的话,若是要死,也应该是赤司与征十郎排在他前面。


他轻笑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褪去衣服,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吃完饭后,哲也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看电视剧《legal high》,不过他根本没有心思看剧,也没有心情听音乐。


即便是堺雅人夸张的表情和搞笑的台词也没法逗乐哲也,他的心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哲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电视剧上,脑海被长泽的身影填满得不留空隙。


他很久以前就释怀了长泽的身亡,如今得知真相后还比从前更加耿耿于怀,明白了那天晚上对方托梦的缘故。看来长泽是死不瞑目,所以才会潜入他的梦境,引导他寻觅事情的真相。


哲也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赤司与征十郎,刚才在浴室里吐了一番,净是吐苦水。他对双胞胎的触碰产生了生理厌恶,在洗澡之前一直极力忍耐着作呕感,洗完澡后终于忍不住趴在马桶旁边呕吐,几乎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不要说和兄长们发生肢体接触,只要哥哥们一旦走进他的视线范围,他就感到胸闷难受,恶心万状,天知道他方才忍耐得有多辛苦。


万一他当着赤司与征十郎的面吐了出来,双胞胎一定会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然后以各种奇怪的理由来限制他的衣食住行,他才不要受到某须有的束缚。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2 22:17:00 +0800 CST  
赤司与征十郎忙完工作后回到房间,发现哲也还没上床睡觉,半个小时前他们催促对方上床休息,就算弟弟不困也要闭目养神。但哲也对他们的话明显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有挪动身体,一直坐在沙发上看剧。


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多,双胞胎不允许哲也熬夜,私自拿走弟弟的电脑并关上,将对方抱到床上,命令哲也快点睡觉。


“我知道哲也一点也不困,但也不能以此作为熬夜的理由。”赤司严肃地说,处理完公事的他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和征十郎一起躺在弟弟身边,关掉台灯,准备入睡。


之前的赤司与征十郎喜欢让哲也枕着他们的手臂睡觉,而今他们更喜欢把脑袋埋进弟弟的肩颈或枕着哲也的肩膀,就像两个寻求母亲温暖的孩子,渴望得到哲也的爱抚。


双胞胎呼出的气体打在哲也的颈窝,暖乎乎潮乎乎的,却让弟弟感到一阵反胃。


“我们给哲也打了长效的麻醉针。哲也今晚可以安心睡觉,麻醉药的效果过了明天中午之后才会消去。”征十郎握着哲也的右手,指尖在对方的掌心画圈圈,嘴唇在弟弟的脖颈流连忘返,不时轻咬哲也的脸腮。


“哲也以后不许再熬夜,知道了吗?”赤司板起脸孔,一本正经地道,捏紧对方的手,示意弟弟看向他。


“知道了。”哲也敷衍地回答,声音乏力,显然不想与哥哥们说话。


遭到冷落的赤司与征十郎极度不爽,加上工作带来的沉重压力使他们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对哲也大发脾气,毫不留情地在对方的胸口掐出一块块淤青,用指甲在弟弟的皮肤划出一道道伤痕。


“哲也不许对我们摆出这种态度。”征十郎用力捏着对方的下巴,异色的双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面容冷峻。


“哲也最好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要总是惹火我们,毕竟哲也不希望自己另一条腿也断掉吧。”赤司不经大脑地口不择言,赤色的双眸染上骇人的神色,表情冷若冰霜,差点扇对方耳光。


赤司的话令哲也的心跳不由漏掉一拍,他的目光蒙上惧意,明知哥哥说的是气话,他还是感到无比心寒和恐慌。


“抱歉,我…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心情不太好,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哲也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主动放低姿态,诚恳地向哥哥们赔不是。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一副受惊的模样,态度当场来了一千三百度的转变,怒意减淡了不少,让内心的怪物闭嘴,重新恢复一个好兄长的形象,语气轻柔地哄着弟弟,向对方道歉。


双胞胎爱怜地抚着哲也身上的伤痕,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无限的懊悔,他们抱紧弟弟,温柔地亲吻对方的身子,忽略哲也隐忍的表情,对方好似在辛苦地忍耐着什么。


“哲也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们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哲也不要在意好吗?”赤司与征十郎宛若两只做错事情的宠物,畏惧遭到主人的惩罚,他们的亲吻带着十足讨好的意味。


哲也咬紧下唇,紧皱眉头,快要忍不住呕吐的欲望,尤其是望见双胞胎十年如一日猫哭老鼠的模样,更是恶心得想要将胃里的秽物吐到哥哥们的脸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耐心地道:“我没有生气,请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现在已经很晚了,快点睡觉吧。”


赤司与征十郎笑逐颜开,将哲也从头到脚地亲了一遍,小心地避开对方受伤的右脚,虔诚地亲吻弟弟的脚踝和脚背,只差没有把哲也的脚趾含在口中。


快点停下来吧,求求你们,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吐了!哲也在心中大声地呐喊,拼命地忍着不断浮上胸腔的作呕感,担心自己会在兄长们面前呕吐。


双胞胎对哲也的痛苦浑然不觉,对方突然猛力咳嗽,他们才消停下来,焦虑万分地询问弟弟的身体状况。哲也捂着脸,不停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赤司与征十郎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哲也咳嗽得那么厉害,心里担惊受怕得要死,想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检查弟弟的身体,可哲也表示仅是小事一桩,无需劳师动众。


哲也渐渐缓过来,告诉哥哥们他方才不小心被唾液呛到,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双胞胎才安下心来,抚着弟弟的后背。


赤司与征十郎不再搞小动作,安分地抱着哲也入睡。倏忽之间,脑袋像是被人用食指关节叩击了一下,一个隐形已久的思绪爬上脑际,击退了困意。


双胞胎蓦地睁眼,掐着哲也的肩膀,激动地质问对方何以知道长泽遇害的真相。
TBC.


Pat Station:这两天在B站上发现了一个唱歌很好听的UP主,这个UP主是广州人,翻唱很多古风歌曲!还是用粤语来唱!粤语!唱得非常好听!歌词也改得很好!


我就是因为听了这个UP主唱的粤语版的《锦鲤抄》就彻底迷上了up主的粤语古风曲,她还唱了《前前前世》的粤语版!也是很好听!


虽然我是一个几乎不怎么听古风曲的人,但是这个up主唱的粤语古风曲真的捉住了我的心,可能因为我的母语也是粤语吧,所以听起来特别亲切。


而且这个up主的粤语发音超级标准!!完全就是港式粤语发音!咬字特别清晰!给我一种像是听TVB主题曲的感觉!


这个UP主的名字叫“雪霏岚岚”,你们快点去关注她!我已经把她唱的粤语古风曲《锦鲤抄》《白石溪》《千年缘》《霜雪千年》循环了130遍了,其中《锦鲤抄》和《白石溪》是唱得最棒的!!我甚至觉得还超过原版!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2 22:24:00 +0800 CST  

楼主:pat_vampire

字数:353084

发表时间:2016-11-23 03: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24 01:58:3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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