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utomatically (病态黑化双赤,赫黑,微all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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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盯着哲也的手机号码,今天下午对方蓦然匆匆挂了电话,语气十分焦急。应该是赤司或征十郎突然走到了旁边,哲也不得不立刻挂掉电话。


和哲也仅有五分钟的通话给了火神极大的鼓舞和激动,心底长久空缺的某个地方获得了充实,积聚在心底的愁闷和忧郁消去了不少。


哲也的反应仿佛在掩盖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哲也不太愿意说起关于休学的事。火神也不好去强迫对方说出真相。


他想要再打电话给哲也,这个念头冒出了无数遍,从下午持续到现在,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按下对方的手机号码。


他不清楚哲也的身边是否有赤司与征十郎的存在,如果双胞胎恰好就在哲也身边,那他这一举止无疑是自寻死路,还会给哲也造成深不可测的伤害。


虽然他的神经比较粗线条,却不代表他会鲁莽冲动。今天下午和哲也的通话可以说是幸运的产物,碰巧是对方接听了电话,碰巧双胞胎不在弟弟旁边,他才得以顺利地和哲也交谈。


然而这种运气不会每时每刻发生,火神必须要谨慎小心、如履薄冰,要挑选恰当的时机,抓住运气的尾巴,减少不必要发生的意外。


他认为未来的一个星期或两个星期里都不要打电话给哲也比较好,让对方有较长的缓冲时间来收拾心情,尽量不给哲也带来困扰。


火神也要趁这段时间整理好思绪,认真地考虑在下一个通话中要和哲也谈些什么。他不打算放弃追问对方休学的事。假若哲也明确地说自己真的不愿意告诉他,那他就作罢。


不仅是休学,火神还想知道哲也的近况,他不太相信赤司与征十郎在这期间没有欺负哲也。以双胞胎暴戾无常的脾性,说不定他们天天折磨弟弟才是正常的现象。


可恶的是他不能跑到哲也的家一窥究竟,纵使他拿到了对方的住址,但也不能冒然地跑去哲也的家,百分之九十九会被对方的两位兄长发现,到时候双胞胎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亦不会绕过哲也。


无力和烦恼主宰着火神,他无奈地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电车驶过的声音和人们的谈笑声交织相融,柔和的星光点缀在夜空,不见月亮的身影。


火神的脑际陡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不知此时的哲也是否也在眺望城市的光景,不知他们仰望的是否为同一个天空。他和哲也犹若活在两个平行世界,彼此的生活不在同一个频道,只有学校是他们唯一的交点。


不只火神有这种念头,认识哲也的人也怀有这一想法,特别是诚凛篮球部的人。他们和哲也的距离可以用光年来计算,即使大家位于同一个时空,却不是呼吸相同的空气。


横在他们和哲也之间的墙壁坚固厚实,任凭他们怎么努力都没法打破。


火神喟叹一声,哲也的问题比篮球复杂得多,加上他的脑子一向都不好使,他真的不知道要采取什么措施才能帮到对方。


他打算明天把和哲也通话一事告诉队友们,看看大家的反应,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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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会经常收到骚扰电话吗?”赤司猝然说起这个问题。


哲也将药片放进口中,就着温水吞下去,瞄了哥哥一眼,“偶尔会收到。”


“为什么哲也不告诉我们?”征十郎的神态有些严肃。


“有意义吗?只是骚扰电话而已。”哲也耸了耸肩,放下水杯。


“这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我们必须要知道哲也一切的动向,包括你收到骚扰电话这件事。”赤司握紧对方的手,声音变得冷硬。


“哲也一共收到过多少次骚扰电话?”征十郎紧追不放,抓紧对方的手臂。


“不知道,没有数过。”哲也很不耐烦,内心郁闷到死。


“下次哲也再收到骚扰电话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吗?”征十郎以不容分说的语气命令道。


哲也不屑地“嗤”了一声,令双胞胎无比火大,他不想和这两个疯子纠缠下去,唯有点头,以极其随便的态度说:“知道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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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10 17:19:00 +0800 CST  
“哲也再说一遍。”征十郎的语气非常温和,却令人不寒而栗。阴森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向哲也袭来,哲也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他吞了一口唾液,下意识地缩起身子,熟悉的不祥预感笼罩在上方,他注意到两位兄长的神态发生了巨变,心跳不由加快了数倍,藏在体内深处的惧意涌上心头。


“抱歉…我…我说话有点重了,请你们不要…”哲也还没说完就被赤司打得偏过头去,清脆的耳光声刺痛了他的耳朵。


“哲也真以为自己患了抑郁症我们就不敢对你下手吗?”赤司冷笑道,眼光凌厉,在挥出巴掌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减轻力道,没有像以前那样把对方打得流鼻血。


“我们已经忍了哲也好久了,为什么哲也总要挑战我们的底线?是不是这段时间对哲也太纵容了,以至于让哲也怀念起被我们施暴的日子。”征十郎往对方的另一边脸使劲掴去一巴掌,直接把弟弟打到摔在地上。


哲也蜷缩身体,双手抱着脑袋,闭着眼睛,面色煞白,嘴唇抖动,惊恐的神色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两个哥哥有一个多月没对他家暴了,过往被双胞胎毒打虐待的记忆霎时间浮上脑际,


特别是被兄长们打断腿的回忆,更是粗暴地揪着他不放,啃噬他的心脏,吸食他的血液。


倘若赤司与征十郎不曾打断哲也的腿,也许对方不至于会害怕到这种地步。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每个人都会拥有的危机意识。


哲也害怕哥哥们会打断他另一条腿,他真的好怕,怕到不行,他想象不到双胞胎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只知道自己很怕赤司与征十郎发怒。


两位兄长的怒火比雷电交加阴云密布的天空和惊涛骇浪狂风肆虐的大海还要恐怖130倍。哲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来形容双胞胎生气的样子,这对他来说是比世界末日还要骇人的存在。


经历了同伴的死亡和身体的残疾,哲也再也不是当初的赤司哲也,他非但不敢反抗赤司与征十郎,还会恳求对方二人把他打死。比起断掉另一条腿,他情愿被兄长们打死,这样一来他就无需体会惨无人道的痛苦。


哲也不担心死亡,只担心被双胞胎折辱虐待,以及担忧身边的人会受到赤司与征十郎的伤害。他渴望一了百了,可现实偏偏与他的愿望背道而驰。


双胞胎有些后悔对哲也出手,他们终究没能忍住脾气,释放出内心的怪物。赤司与征十郎感到万分的懊悔和心疼,却又认为哲也自作自受,是对方应得的下场,一时之间他们难以放下自尊心向弟弟道歉。


不过看见哲也这么担惊受怕的模样,赤司与征十郎除了愧疚,还有惊讶和难过。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弟弟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比任何人都明白对方的感受。


赤司与征十郎的表情变得复杂,定睛凝视哲也,有点不晓得该怎么收场。


他们想要给哲也教训,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对方,可一想到弟弟患有抑郁症,他们又害怕再折腾下去会加重哲也的病情。


矛盾的心绪展开激烈的斗争,双胞胎久久没有行动。良久,赤司与征十郎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望向哲也的目光柔和了些许。


他们将哲也拉了起来,把对方抵在墙上,各自掐着弟弟的肩膀,满意地瞧着哲也紧锁眉宇的样子。


“哲也还想我们动手吗?”赤司挠着对方的喉咙,而后狠狠地捏住弟弟的皮肉,痛得哲也发出难耐的呻吟。


哲也一脸绝望,面如灰土,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灵魂离开了肉体,他小声地恳求道:“你们把我打死吧…求求你们…把我打死吧…”


这下轮到赤司与征十郎露出惧怵的神色,眼神布满了惧意,又夹杂着恼怒和不解。哲也的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双胞胎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渴求摆脱恐惧的控制。


“哲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征十郎咬牙切齿,眼眸半眯,加重掐住对方的力道。


“我知道啊…”哲也笑了一下,笑容不堪入目,不知是脸部肌肉抽搐抑或是发自真心地展现出来,充盈着无望和心死的意味,让人想要撕扯下来。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我…我好痛苦…每次你们打我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们打死我就好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打死我呢?为什么要这样翻来覆去地折磨我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只想死...除了死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哲也断断续续地道出这番话,声音有气无力,两眼空洞,没有灵气。


“够了!!”听不下去的赤司吼了哲也一声,接着强硬地吻住对方的嘴唇,还咬破了弟弟的下唇,猩甜的血味刺激着双方的嗅觉。他想要借此让哲也清醒过来,希望通过疼痛来让对方不再胡思乱想。


“唔…”哲也无动于衷地承受着哥哥的强吻,视线越过对方的脸孔落在对面的墙壁,兄长的行为没有在他的心里荡起涟漪。他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就算被赤司咬伤了嘴唇也毫无知觉。


双胞胎没有想到哲也的思想竟是这么悲观,对方的消极刷新了他们的认知。排山倒海般的惊惧和错愕吞噬了赤司与征十郎,伴随着不可言喻的苦痛和沉重,成为了他们无法承受的重荷。


事情闹大了,赤司与征十郎后悔得想要自杀,他们不应该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对哲也动手,本应该要克制自己,可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制力,给予了哲也伤害,使对方深陷在苦海中不可自拔。


与此同时,双胞胎也沉浸在深河般的痛苦中无法抽身。面对心灰意冷的哲也,他们手无足措,心慌至极,无所适从。


赤司放开了哲也,抹去对方唇上的血珠,他和征十郎一同轻声细语地抚慰弟弟,内心焦灼万分,双手颤抖,身体僵硬,脸色苍白,不停地向哲也道歉。


“对不起…哲也…对不起…我们不应该打你…”双胞胎失魂落魄,绝望的程度不逊色于弟弟。他们紧紧地抱住哲也,几乎要把对方勒死,疯狂地亲吻哲也,试图唤回对方的灵魂。


赤司与征十郎伤心得欲哭无泪,原本只想给哲也一个警告,却把对方逼上了绝路。他们以为扇弟弟两个耳光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事实却与他们的预想大相径庭。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为什么不把我打死…为什么…”哲也喃喃自语,兄长们的拥抱使他透不过气,他呼吸急促,喘息不止,泪水从眼角滑落,濡湿了哥哥们的衣服。


哲也的情绪起伏得非常厉害,脑浆糊成一团,没有思绪,世界在他的眼中本是无望的灰色,充溢着破败和腐烂的气息,不见温暖和光明。


此刻又被赤司与征十郎掴了两巴掌,更让他质疑自身的存在。哲也觉得自己是双胞胎的眼中钉,不论他做什么,对方俩人都不会满意,纵使他什么都不做,都会令两个哥哥心情不快。


他认为自己连宠物都不如,起码宠物不开心的时候还能得到主人的安抚,但他不仅要吞咽所有的负面情绪,假装自己没有大碍,还要去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充当双胞胎的出气筒。


对于赤司与征十郎道歉和安慰的话语,哲也根本听不进去,他不屑于也不想去听这些惺惺作态的话。他只想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逃去一个没有双胞胎存在的场所,这是他的唯一所求。


赤司与征十郎不懂得用什么方法才能抚平哲也的情绪,或许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唯有让对方尽情地发泄出来情况才会有所好转。


哲也的喃喃自语就像刀刃不停地剜割着双胞胎的心,使他们的心千疮百孔、血流不止。赤司与征十郎忍受着心如刀割的痛苦,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的苦果。


双胞胎吻着哲也的眼睛,舔去对方的眼泪,劝慰弟弟不要再哭了,哲也一流泪他们就觉得自己的存在失去了意义。


明明他们那么喜欢哲也,明明那么喜欢看到对方的笑颜,到头来却总是让哲也以泪洗面。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15 21:31:00 +0800 CST  
“我也不想哭的...但眼泪完全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哲也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让对方二人更加heartbreak。


赤司与征十郎不再出声,默默地抱着哲也,感受着无人知晓的哀伤和悲戚。


时间在沉静中慢慢流走,凝固的空气堵在人们的胸口。再怎么用力地拥抱,也没法把心意传达给对方,即便彼此的距离近在咫尺,却也无法掩盖天各一方的事实。


疲惫乏力的哲也渐渐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朦胧,靠着两位兄长的肩膀睡了过去。


世界似乎恢复了正常,断瓦残垣的光景重新变得祥和安宁。压在赤司与征十郎身上的重荷减轻了一些,双胞胎松了一口气,却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抱起哲也,离开公司,请假回家。


闹出一堆幺蛾子后,赤司与征十郎再也无心工作,他们决定休息几天,彻底安抚好哲也,等对方的状况稳定下来再谈公事。


双胞胎守着哲也,躺在弟弟旁边,握着对方的手,不时亲吻哲也的手背和手腕。


他们的眼里只有哲也,脑子里只想着哲也。赤司与征十郎对弟弟的病情提心吊胆,万一对方的抑郁症程度加深,恐怕他们会上吊自杀。


经过这件事后,双胞胎挨了一个天大的教训,他们之后会更加收敛,无论何时都要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就算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也必须要忍耐下去,除非哲也真的背叛了他们,否则他们都不会对弟弟施暴。


这回的赤司与征十郎被哲也吓得不轻,当对方哀求他们打死他的时候,他们感到万分的心寒和悲凉。恐惧主宰着意志,暴虐的因子销声匿迹,双胞胎只差没有跪在地上或以自杀作为要挟去乞求哲也不要摧毁他们。


假如哲也醒来过后要报复两个哥哥,例如拿玻璃制品砸向哥哥们,或把兄长们毒打一顿,把两位兄长折腾到满身伤痕,赤司与征十郎都会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接受。


只要哲也的心情可以变好,哪怕他要把双胞胎打死,对方二人都不会拒绝和反抗。


哲也醒来后发现赤司与征十郎躺在自己身边闭目休憩,对方俩人手臂上的伤痕令他即时清醒过来。哥哥们又自残了,数不清这是双胞胎第几次自残了。


他凝睇着兄长们的伤口,赤司与征十郎的两条手臂业已伤痕累累,往昔的自残所留下来的痕迹至今仍未消退,依旧顽固地附着于皮肤的表层。


这次双胞胎在手臂上划了七道口子,从手腕往上一点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手臂内侧,干涸的血迹分布在伤口周围,伤痕比上次还要深,新伤和旧伤交错纵横,基本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哲也对赤司与征十郎的自残很久之前就习以为常,视其为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哪怕两位兄长要把手臂割下来,他的内心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他唯一接受不了的是双胞胎的手臂实在令人不堪直视,他要求哥哥们每时每刻身穿长袖衣服,不要让他望见那堆令他反胃的伤痕,简直是terrible,他会做恶梦的。


赤司与征十郎感知到哲也的视线,很快便睁开眼睛,投以弟弟宠溺的笑容,在对方的脸上和嘴唇亲了一口,脑袋蹭着哲也的颈窝,询问对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哲也摇了摇头,懒得开口说话,此时的他连见到双胞胎都会产生作呕的欲望。


他推开两个哥哥,拄着拐杖下床,置于床头柜的台灯忽然进入了他的视线,一股极具破坏力的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迅即主导了意识,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冲破了束缚,欲要大展拳脚尽显身手。


崩坏的意志赋予了哲也天大的勇气,无神的双眸骤然迸发出凌冽的冷光,他快速地拿起台灯毫不留情地砸向征十郎的脑袋,对方当场头破血流,和赤司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哲也瞥了征十郎一眼,然后把台灯丢掉一边,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看向双胞胎的眼光犹若在看两件廉价的商品。他不怕遭到赤司与征十郎的报复,甚至希望两位兄长借此机会失手打死他。


他不知道自己做出这番举动的缘由,仿佛身体被他人控制,被迫做出非同寻常的行动。哲也的反应十分平静,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


“哲也,如果这样做能让你痛快一些,那就尽管这样做吧。”征十郎捂着额头,闭起一只眼睛,鲜血穿过他的指缝顺着他的手背流入到袖口。他没有感到愤怒,更没有报复的念头,还对哲也露出怡颜悦色的微笑。


“哲也如果嫌不满足的话,那就连同我一起砸吧,就算要把我砸死也没关系。”赤司不顾征十郎的伤势,来到哲也面前捧住对方的脸,态度没有半点玩笑的成分,每一个字都饱含了真情实意。


哲也放开赤司的手,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去,连目光都不愿意施舍给对方。


“哲也…”赤司无力地跌坐在地,呆呆地注视着哲也没有留恋的背影,他已经不奢求对方会赐予他温柔,现在却连哲也的伤害都得不到,即便是一句伤人的话也好,他亦想要获得哲也的回应。
TBC.


Pat Station:这个星期一次过看完两部日剧,分别是求婚大作战和野猪大改造。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喜欢亚麻的颜,为数不多让我觉得在J家里面颜值很高的男明星。
麻酱和MAKI的相貌也深得我心,不过我会更喜欢麻酱,可惜MAKI宣布隐退了,四大台柱从此少了一个。但我目前最喜欢的霓虹女演员还是上野树里,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演技真正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的霓虹女星。
目前在找下一部日剧来看,求推荐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好看的经典日剧,到底是要从《悠长假期》开始看呢?还是从《沙滩男孩》开始看呢?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15 21:41:00 +0800 CST  
第八十八章:


人们听完火神的叙述后陷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冷凝的气氛使人难以找到说话的切入点。每人皆露出凝重的表情,思考火神所说的话。有的人托着腮,有的人十指相扣撑着下巴,有的人咬着吸管却不喝汽水。


火神向大家坦白了和哲也打电话一事,队友们诧异于他竟然获得了哲也的联系方式,委实令人大吃一惊。


大家想不到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受,心情复杂至极,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超出了诚凛众人的想象,这对他们来说宛如一个卫星从天边砸到他们的头顶,他们还没做好迎接的准备就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众人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短路,待他们回过神来时已过去了十分钟。


“哲也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相田丽子打破了静默,目光从前方移到火神的脸上。


火神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回答过了,看来队友们短时间内难以接受他说的话。相田丽子不由自主地重复同样的问题来验证事情的真实性。


火神作出了同样的答复,并观察其他人的神情。所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火神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日向喝了一口汽水,推了一下眼镜。


火神哀叹一声,语气充满了无力,“我下一步的打算是继续打电话给哲也,和他好好地聊一番,了解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去他的家这件事还不在我的思考范围。”


“你还想过要去哲也的家!?”伊月俊一脸惊讶,像是听到一个生活自理能力130级残障的人士突然宣布要独立生活,他不敢想象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可能比彩票中奖还要低。


“去哲也的家会不会有点冲动了?”小金井皱着眉头,担忧地问。


“你们两个先冷静下来,火神没说一定要去哲也的家。”木吉把伊月俊和小金井的情绪安抚下来。


“木吉前辈说得没错,我没有说一定要去哲也的家,不过是稍微考虑过这件事而已。”火神耸了耸肩,拿起一根薯条放进口中。


“但这种想法也不太靠谱吧,去哲也的家风险太高了。”相田丽子轻咬下唇,拨弄了一下头发。


“教练说得没错,加上哲也的两个哥哥精神状况又不正常,万一你被他们发现了,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日向严肃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冒然行动,而且我也知道这件事的风险很大。”火神道。


“不管怎么说,火神能够联系上哲也总归是一件好事,起码我们可以知道哲也的近况。”伊月俊用薯条戳着番茄酱,过了一会儿才吃下去。


“火神打算什么时候再打电话给哲也?”木吉问。


“下个星期吧,挑个合适的时机。”火神咬了一口汉堡包,坚定地说,“我会继续问哲也休学的原因,以及他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总觉得他是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诚凛众人点了点头,对火神的说法没有持反对的意见,毕竟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帮助火神,唯有见步行步。


“抱歉,火神,我们只能听你说,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小金井垂下眼帘,语气满是歉意。


火神摇了摇头,“你们不用道歉,这本来就是我擅作主张的事,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已经很好了。”


“虽然我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们都很原意和你商讨,如果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全力以赴。”相田丽子一本正经地道。


火神微微一笑,“其实现在我也不能为哲也做得了什么,但我真的不希望他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过得不开心,所以我一定要知道他的近况,就算我不能去探望他,也要知道他过得怎样,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安定一些。”


众人表示赞同,他们劝火神不要过于忧虑、要放宽点心,还说火神下次打电话给哲也时,对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放心,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火神郑重地说。


大家接着聊了其他事情,相田丽子说起关于下一次练习赛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最近的训练计划。


这段日子的火神由于状态不好,训练的进度比其他人落后了不少。他向教练保证今后的自己必定会恢复以往的状态,集中精力投入到训练,争取在下一场练习赛中发挥出更好的成绩。


哲也的休学对篮球部的影响很大,他身为火神的搭档,俩人的配合是队伍的核心力量之一。何况哲也的体质非常特殊,诚凛众人很难找到和对方属性相同的人物,只好调整作战方针,重新安排队伍的合作模式。


众人在麦当劳待了一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大家在门口前互相道别,各自离去。


火神独自踏上归家之路,依旧想着哲也的事,这次的心情比上次轻松了些许,大概是成功给哲也打了电话的缘故。


他在思考要在下一周的哪一天的哪段时间打电话给哲也,并祈祷赤司与征十郎不要出现在哲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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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哲也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壁凝视窗外,他们本能地认为对方在想着其他事情。哲也对他们的进来没有一点反应,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虽说赤司与征十郎对这种现象早已司空见惯,却不代表他们会接受。看在哲也患了抑郁症的份上,他们没有冲上去给弟弟一巴掌,还心平气和地走到对方身边,和颜悦色地问哲也在看什么。


其实双胞胎的心情非常不好,他们刚才在会议上得知公司的某个重大的项目和客户谈不拢,以致这个他们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争取回来的项目被其他公司抢走。


赤司与征十郎差点在会议上发火,全程黑着脸,令下属们大气都不敢喘。


眼下双胞胎正想办法扳回这个失败的局面,他们动用所有的办法来挽回这个重要的项目,恐怕要减少和哲也待在一起的时间。


想到这里赤司与征十郎便生出了一把无名火,气恼自己的无能,气恼工作的不顺,憋在心中的怒意无处宣泄,还要顶着一副笑脸来面对无视他们的哲也,双胞胎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哲也瞄了两个哥哥一眼,目光全是嫌弃和厌烦,仿若在告诉对方二人不要来打扰他。他没有作出回应,兀自欣赏窗外的景色。


赤司与征十郎随即换上冰冷的眼神,脸上的笑意变得无比僵硬,名为理智的弦开始一根一根地崩断,垂在腿侧的双手握成拳头,尽显手背的青筋。


双胞胎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不能对哲也发脾气,更不能对弟弟出手。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不能再把负面情绪宣泄在哲也身上。


赤司与征十郎恼火到极点,恨不得下一秒就对哲也来一场久违的家暴,残余的理性却提醒他们这样做太得不偿失,不单消耗精力,还会进一步恶化和弟弟之间的感情。


他们深吸一口气,态度更加柔和,声音十分轻柔,问哲也在他们开会期间做了什么。


哲也好似感知到兄长们漫天弥漫的怨气,深知再不出声就会招致一场腥风血雨,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在看风景。”


双胞胎显然不满意弟弟的答复,他们出去开会了一个小时,对方在这一个小时内不可能只看风景,势必会做其他事情。


赤司与征十郎认为哲也全然不在乎他们,对方的态度恶劣至极,枉他们抑制住满腔的怒火来笑面迎人,换来的却是哲也的漫不经心和厌弃嫌恶,气得双胞胎几乎要暴走。


“除了看风景,哲也还有做其他事情吧。”征十郎抚上对方的脸,拇指轻轻地摩擦弟弟的下巴。


“哲也就不能一次性告诉我们做了哪些事情吗?”赤司的声音透着埋怨的意味,目光幽怨,他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对方的脸腮。


哲也深呼吸了一下,宛若在忍受某种煎熬的刑罚,他揉了一下眼睛,看着哥哥们,满脸无奈地说:“喝了两次水,看了二十分钟的电视剧,听了十五分钟的音乐,发呆了十分钟,最后在看风景。”


赤司与征十郎这才稍稍舒心一些,却仍不满足。他们对哲也疑神疑鬼,总是怀疑对方在隐瞒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尤其是弟弟发呆的时候,双胞胎经常觉得哲也在想其他人,或是在计划某些阴谋,比如离家出走。


赤司与征十郎的疑心非常人所能企及,脑回路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他们老是会想到各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即便哲也什么都没做只在发愣,双胞胎都会猜疑对方是不是在祈愿他们快点死去。


“哲也发呆的时候一般会想什么?”征十郎咬着对方的耳朵,眼底的寒光若隐若现。


“没想什么,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哲也半撒谎半说实话,患病后的他思维确实迟钝了不少,进行深度思考变得极其艰难,偶尔会深入思忖一些问题,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单纯地发呆。


“说谎。”赤司斩钉截铁地道,他有点不爽地揪着对方的衣领,声音冷厉,“哲也一定是在想一些不能告人的秘密吧。”


哲也冷笑一声,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拉下脸来,很不耐烦地说:“你们真的很烦。”


这句话的威力堪比原子弹,在办公室里炸出了一个巨大深邃的地坑,把周围的环境夷为平地。空气化作冷冰冰的块状物,窒息的因子四处飘荡。


理智的线绳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断,赤司与征十郎怒极反笑,眼中的柔情被无情取代,呼之欲出的寒气使人浑身发冷,一直压抑的黑暗面倾巢出动,把所到之处变成残垣断壁。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16 14:51:00 +0800 CST  
第八十九章: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哲也身上,无限的暖意迎面而来。晴空万里无云,蔚蓝的天宇朝着远方延展开去,一缕清风掠过身畔,带来沁人心脾的空气。


待在阳台的哲也凝视着澄澈的天空,脑海里浮现出长泽的身影,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长泽了,距离上次思念对方的时候约莫在半年之前。


他坐在一张藤椅上,双手自然地置于大腿,望着从空中飞过的小鸟,与长泽有关的回忆一帧帧地浮上脑际。


哲也说不清内心的感受,种种心绪交缠融合,却又空无一物,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颗石子,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随即消散,留下一片虚无。


他早就不再因为思念长泽而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段令他饱受煎熬的黑暗经历已被无情的时光吞噬殆尽,取代而之的是一种无可言喻的复杂又淡然的心情。


哲也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涌进肺腑,把体内的郁气派遣出去。


他曾经给逝世的长泽写过一封信,如今那封信应该安静地躺在对方的墓前,或是化为灰烬前往长泽所在的极乐世界,抑或是藏在某个铺满灰尘的角落。


时至今日,哲也仍然有许多话想要对长泽说,仍然有许多问题想要告诉对方。但那个有长泽存在的鲜明世界已化作了幻影,他也早就放下了对这一幻影的追逐和执念。


伤感和哀戚之类的心情依旧根植在哲也的心底,他把它们视为自身的一部分,没有拒绝和排斥它们。这些悲伤的产物烙印着长泽的身影,带有长泽的味道,倘若他一把火将其付诸一炬,那无疑是要抹杀长泽的存在。


哲也呼了一口气,暂时把长泽的事搁置一旁,无论他再怎么挂念对方,对方也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从前的回忆不时拿出来品味一番,品味完后便放回原处。


哲也享受着眼下的安宁时刻,温暖的阳光为他披上了舒适的大衣。他缩起身子,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赤司与征十郎在室内工作,时常把目光投向哲也,看见对方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以为弟弟睡着了,他们打算把哲也抱回卧室让对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哲也在下一秒动了几下身体。双胞胎遂打消了这一念头,让弟弟继续悠闲安然地待在阳台。


赤司与征十郎留意到哲也在发呆,他们不喜欢对方发呆,却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阻止弟弟做这种事。自从那次哲也哭喊着哀求他们了结他时,双胞胎对弟弟的畏惧和顺从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现在的他们对哲也的管制放宽了些许,减少每时每刻问对方在做什么的次数,就算弟弟一天之内和他们交流的话语不超过十句,他们也不会对哲也发火,只会把负面情绪憋在心里,努力学习如何开解自己。


除了不得离开哥哥们的视线范围,哲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用半天的时间发呆,兄长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还会笑着问他要不要喝香草奶昔,通常情况下他都会选择无视两个哥哥。


那次的情绪爆发是哲也这段日子以来的忍耐力达到了极限,在赤司与征十郎暴力的挑拨下终于释放了出来,释放过后伴随而来的依旧是挥之不去的空虚和无力,以及更深一层的绝望和疲惫。


他不想让自己本就支离破碎的人生雪上加霜,也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他真的好累,累到仿若下一秒就会陷入永远的沉睡。只要双胞胎不过分地招惹他,哲也都不想发脾气,更不想对着哥哥们痛哭涕零。


哲也的意识渐渐变得迷糊,在他坠入睡梦中的前一刻,手机来电的震动声一瞬间击退了哲也的困意和倦怠。


他猛地惊醒过来,心跳狂乱,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肩膀微微颤抖,慌忙拿起手机。


熟悉的电话号码敲击着哲也的心扉,震惊之余多了一份淡然和冷静,哲也不再像上次那般慌乱失措,转过头看了双胞胎一眼,对方二人正在伏案工作,没有对上他的视线。


哲也轻咬下唇,握紧手机,盯着眼前的手机号码,犹豫是否要按下接听键。俄顷,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把通话改成发短信,如此一来即可躲过了赤司与征十郎的猜疑,又能和火神进行交流。


哲也挂了电话,点击短信功能,向火神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对方不要打电话给他、改为短信交流。火神回复说没有问题,于是他们俩开始互发短信。


为了慎重起见,哲也每发完一条短信就会立刻删掉,连同火神发来的短信一并删除。他在和对方交谈的过程中总是注意兄长们的方向,若是对方俩人一有异样,他就立即采取行动。


他告诉火神要是他在途中忽然不回消息,那就代表双胞胎在他身边,叮嘱火神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再发信息给他,事先给对方打好预防针。


除此之外,哲也还打开了看视频和听音乐的软件,以防到时兄长们来到他旁边,他就把界面切换到YouTube或iTunes,装作在看视频或听音乐,最大限度地降低赤司与征十郎的疑心。


提心吊胆的哲也眉头深锁,表情凝重,敲打屏幕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动。火神提出的问题和上次一模一样。哲也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即便是用文字交流,他依然难以表达心中的想法。


思来想去的哲也决定还是不告诉火神真相,他有些烦躁,手指敲打屏幕的力道加重了不少,仿佛要把手机戳出一个洞来。


【对不起,请火神君不要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其实真相并不重要,现在的我过得还不错,下个学期就能回校了。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一直都很照顾我,没有对我做出过分的事,请火神君不要再那么担心我了。】


哲也打出这段话时难过得无以加复,心里宛若塞满了刀片,每一块刀片都在剜割着他的心脏。为了让火神安心下来,他面不改色地发出这条违背事实的消息,故作逞强的痛苦毫不留情地撕咬他的身心。


火神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了短信,大概是思绪出现了短时间的空白,要花一点时间才找回到思考能力。他把一段话重复打上四五遍,又删掉四五遍,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那好吧,哲也,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再追究了。那你可以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吗?不会是每天待在家里吧?】


哲也隔着短信都能感受到火神满腔的无奈,他心怀歉意,却又不能作出补偿,只好说自己不在学校的这段日子过得比对方想象中更好。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晚上一般会去散步,有时候会到附近的街道闲逛。】哲也回头瞄了一眼双胞胎,对方俩人仍在埋头工作。


【这样的日子未免有点单调乏味吧。话说回来,哲也你有没有好好练习篮球?我可不想你下个学期回到学校后会被要求退部。】


火神这番话挑起了哲也不堪回首的记忆,断腿的痛苦蓦然之间从四面八方涌来,攫住他的全身,不给他呼吸的权利。


敲打屏幕的双手停止了动作,哲也就像扎破的气球般泄掉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瘫软无力,眼光露出悲哀的神色,神情满是哀伤。


他抬头仰望天空,眼珠子转了几圈,把涌到喉咙的悲痛硬生生地吞咽下去。火神的话撕裂了他心中没有愈合的旧伤,划破这道仓促缝合起来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血液化作肝胆俱裂的苦痛在体内四处窜流。


哲也喟叹一声,摇了摇头,面色青白,目光黯然,为了不让伤口扩大,他再次草率地缝上这道伤疤,痛不欲生的感觉主导着他的感官。他必须要咬牙忍耐,一如熬过以往无数的坎坷那样熬过这次的伤痛。


他调整好心情,尽量把抑郁的精神状态调节到比较良好的地步,否则会令火神更加担忧。


【抱歉,火神君,我的脚前不久受伤了,我目前正在休养,所以这段期间没有怎么接触篮球。】


【没事吧?哲也,你也太不小心了,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安全,不过我相信等伤势愈合后你一定会加倍努力地练习,希望可以快点和你打球,毕竟在篮球部里你是我最合拍的搭档。】


看到这条短信的哲也不禁心里一酸,吸了吸鼻子,莞尔一笑,然而笑容充斥着苦涩和哀愁。他想要告诉火神他也很希望可以再次和对方打球,可惜这个愿望早已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赤司与征十郎不仅夺走了他打球的能力,还消磨了他对篮球的热枕。哲也不敢把事实告诉火神,唯有再次撒谎,跟对方说他的心意同样如此。


尽管火神的问候是出于百分百的好意和关心,哲也还是感受到残忍的意味,正是对方的一无所知所带来的残忍给予他了更大的痛楚。他好想命令火神不要说这个话题、不要拿起覆盖着蜜糖的刀刃来刺向他的胸膛。


比起纯粹的残忍,夹杂着善意的残忍更令人痛彻心扉。此刻的哲也犹如一块皱巴巴的纸张,被人蹂躏过后就被随意丢弃,即便铺展开来也是满纸皱褶。


赤司与征十郎第十三次抬头看向哲也,发现对方和前几次一样在低头看手机,弟弟在不断地按着手机屏幕。他们下意识地怀疑哲也是在和其他人聊天。


双胞胎想要冲上去查看哲也的手机,质问对方在做什么。可那日哲也情绪崩溃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们便克制了心中的躁动,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哲也只是在玩手机,对方根本没有在和其他人聊天。


忐忑不安的赤司与征十郎试着在工作上集中精神,但那颗喜爱猜忌的心始终无法停止跳动。他们看不进去面前的文件和数据,注意力完全被弟弟吸引了过去,使他们情难自禁地一次次注视哲也的身影。


过往的他们会不假思索地冲上去一把夺过哲也的手机,翻看对方各种通讯记录,严正厉色地责问弟弟是否背着他们在私底下和他人交往,说不定还会对哲也动手。


现在的赤司与征十郎仍旧怀抱这种想法,却不敢付诸于实践,一来双胞胎害怕哲也对他们的好感度一再下降,二来他们担心这一举动会让弟弟受到刺激。


假使哲也没有患上抑郁症,恐怕赤司与征十郎真的会肆无忌惮地对他百般折磨,不把他折腾到身心交瘁绝不罢休。


现今的双胞胎真的是怕了哲也,准确地说是怕了弟弟的病情,万一又把哲也惹急了,估计他们真的要去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22 14:11:00 +0800 CST  
“哲也是不是在和其他人聊天?”赤司满脸纠结,神情有些不悦,视线紧紧地锁住哲也的侧影。


“不知道。”征十郎焦躁地回应,目光也在紧盯着哲也,心里万分不爽。


“不如我们去问哲也在做什么。”赤司提议道,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整个人悬在高空的危机感,必须要站在踏实的地面才能让内心安稳下来。


“你不怕哲也会不开心吗?”征十郎瞥了赤司一眼,有点嘲弄地说。


赤司的表情更加纠结,他怎么可能不怕哲也不开心,简直怕死了,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赋予了他勇气,让他拥有走到对方身边的胆量,


征十郎的心情和赤司的毫无二致,思想在个人的感受和哲也的情绪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究竟是哪一方更重要?他一时之间难以给出答案。


毫无疑问,双胞胎无法对哲也做到百分百的信任,可能是一辈子都做不到。比起相信,他们更喜欢猜疑,赤司与征十郎往往会选择优先照顾自己的感受,再去理解哲也的心情。


这一回的赤司与征十郎也不例外,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还是去问哲也在做什么,俩人一同起身走到弟弟身边。


哲也感知到兄长们的靠近,毫不迟疑地快速删掉和火神有关的通讯记录,把全部可疑的痕迹删得一干二净,之后打开YouTube界面,假装自己在搜索视频。他淡定地做好每个步骤,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哲也在做什么?”征十郎揽住对方的肩膀,咬着弟弟的耳朵,看到哲也所做的事和他的猜想完全不符,既感到安心又有点不是滋味。


“找MV看。”哲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刚刚看到哲也一直在敲打手机,哲也可以告诉我刚刚在做什么吗?”赤司在对方面前蹲下身子,握住弟弟的手不停亲吻,面带柔和的微笑,却没法掩饰深藏在眼底的冷光。


哲也望向哥哥们的眼光极其鄙夷,脸上写满了厌烦,他好想用手机砸穿这两个神经病的脑袋。


“我在玩游戏。”哲也退出视频界面,点击一款游戏APP,告诉对方俩人这是他前几天下载的游戏,有时感到无聊就会通过玩游戏来打发时间。


“哎!?”赤司与征十郎惊讶不已,这个状况不在他们的意料之内,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哲也的手机下载了游戏,为什么对方不早些告诉他们?


双胞胎又吃惊又迷惑地望着哲也手机里的游戏界面,霎时间无言以对,尴尬的气氛盘旋在头顶,弟弟的行为和他们的臆测截然不同,他们打死都想不到哲也居然在玩游戏。


征十郎按捺不住冲动的欲望,一把抢过哲也的手机,查看对方的通讯记录,手机上显示的联系人和来往消息的对象依然是他和赤司,没有陌生的号码和消息。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证明哲也没有在私底下和他人交往。但双胞胎不知怎的就是感到不对劲,还丧心病狂地认为弟弟可能是把和他人交往的证据毁尸灭迹,好让他们找不到蛛丝马迹。


赤司与征十郎紧抿嘴唇,眼里的寒光若隐若现,他们叱责自己思想极端的同时又怀疑哲也是否在欺骗他们。


哲也瞧着脸色发黑的两位兄长,深知他们又在思考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问题,既然双胞胎对他的手机抱有深深的忧虑和猜忌,他索性把手机交给哥哥们保管。


“如果你们是觉得我在和其他人联系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决定把手机交给你们。我以后再也不用手机了,你们也不需要再买手机给我。”哲也满不在乎地说,语气平淡得令人心慌。


“不…哲也,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赤司与征十郎无比慌张,即时把手机还给弟弟,拼命向对方道歉,恳求哲也的态度不要那么决绝。


“你们不是很担心我在和其他人偷偷交往吗?就不要让我使用手机,而我现在的生活状况也不需要用到手机。”哲也把手机塞到赤司手里,态度强硬。


双胞胎抱住哲也,急躁地亲吻弟弟,带有满满的讨好和抱歉的意思。


赤司将手机塞回到哲也手上,命令对方不许再把手机交给他和征十郎,还说他和征十郎根本没有要保管哲也手机的想法。显然是赤司为了不让哲也生气在情急之下编造出来的谎言。


“哲也相信我们好不好?我们只想检查哲也的手机,没有要保管的想法。”征十郎的目光蒙上了惧意,他亲着对方的脸颊,哀求弟弟不要生气。


哲也默默地冷笑一声,双胞胎厚颜无耻的程度委实非常人所能媲美,明明是他们不愿意相信他,却要反过来求他相信他们,好似整件事的责任不在他们身上。


“那你们为什么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查看我的手机?”哲也微笑道,笑意令人十分心酸和心寒。


“哲也…”赤司与征十郎难堪得垂下脑袋,埋首于哲也的肩颈,不敢迎上弟弟的视线。


哲也呼吸不畅,要求双胞胎放松力道,却踩到了两位兄长的禁区,兄长们更加大力地抱住他,还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乞求他不要赶他们走。


哲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表情大写着“生不如死”四个字。拥有无数经验的他对赤司与征十郎的变态举止无动于衷,不过这真的很令人郁闷,他想要把这两个神经病踹到楼下。


双胞胎由一开始的啃咬逐渐转变成吮吻和舔咬,力道放轻了不少,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瞧见哲也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他们的印记,赤司与征十郎挂在高空的心才找回些许踏实感。


他们在哲也的脸腮不轻不重地咬了两口,并蹭了几下,对方神情淡漠,没有堪称反应的反应。


“哲也…”征十郎亲了一下哲也的嘴角,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我没有生气,你们也不需要向我道歉。”哲也对哥哥们的心中所想了如指掌,这种戏码已上演了130遍,他用脚趾头想一下就能知道两个哥哥下一秒要说什么。


被哲也驳得无话可说的赤司与征十郎不再出声,他们观察弟弟的表情,确认对方的状态恢复得差不多才安下心来。可这份安心仅限于哲也的情绪稳定,不代表他们在其他方面也感到安心。


好比方才的手机事件,双胞胎知道自己的行为伤了哲也的心,为此感到懊悔和内疚。但假使有机会重头来过,他们还是会重蹈覆辙。


虽然哲也的手机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哲也的话也没有令人生疑之处。可赤司与征十郎就是无法做到彻底相信哲也,直觉告诉他们弟弟必定是在隐瞒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他们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双胞胎的心绪十分复杂矛盾,一方面他们又不希望看到哲也的手机里有猫腻,另一方面他们又想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哲也一定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主动把手机交给他们,试图打消他们的疑虑。


赤司与征十郎为了不让事态火上添油,拒绝了哲也的要求,还大方地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保管弟弟的手机。实际上他们渴望得不得了,巴不得每天24小时随身带着哲也的手机,无时无刻检查对方的手机是否有不该存在的东西。


但如此一来势必会给予哲也深深的伤害,双胞胎唯有压抑住强烈的控制欲,假装自己没有那种想法。


他们不想再看到哲也的精神崩溃,不想再看见哲也的情绪失控,因此他们尽可能地讨好对方,少做一些惹恼弟弟的事。


“以后哲也无论做什么事,可不可以都通知我们一声?”赤司把对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吻着弟弟的手腕,低三下四地向哲也请求。


“就连我在手机里下载游戏都要得到你们的允许是吗?”哲也反问道,冷淡的语气饱含嘲讽的味道。


“如果哲也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会很担心的。”征十郎一本正经地道,特意绕开对方的问题。


“那我以后去洗手、喝水、睡觉、看书都要通知你们是吗?”哲也有些恼怒,声音变得冷硬。


赤司与征十郎就此沉思一番,随后点头,握紧哲也的手。


“最好不过,因为哲也不喜欢我们经常问起你的行动,那不如换成哲也主动告诉我们,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经常问哲也在做什么了。”赤司认为这个方法非常可行,完全不觉得有问题。征十郎也对此深表同意。


“可能很多事情在哲也看来是小事,但在我们眼里就是天大的事,哲也最好把你要做的每一件事都告诉我们,包括喝水和洗手这些小事。”征十郎顿了一下,直勾勾地凝视哲也的脸,接着说,“我们要彻底掌握哲也的行踪,这样的话也许可以减少矛盾的产生。”


气氛顿时鸦雀无声。


哲也呆若木鸡,头脑空白,浑身无力,世界的某一部分崩塌瓦解,一阵刺骨寒冷的怵意从脚底爬上他的头顶,发自心底的恐惧遍布他的全身,使他微微发颤、眼瞳收缩。


他的第一反应是赤司与征十郎在开玩笑,而残酷的现实提醒他这并非玩笑,双胞胎的态度非常严肃认真,根本没有说笑的成分。


哲也骤然感到头疼欲裂,视线模糊不清。他捂着头,垂下眼帘,绝望和痛苦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22 14:18:00 +0800 CST  
“哲也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双胞胎满脸担忧,惊慌地问。征十郎想要抱起哲也却遭到了拒绝。


哲也想要避开两位兄长的触碰,想要离开对方俩人,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脑袋越来越沉重,宛如装满了铅,思维愈来愈混乱,什么都思考都不成,唯一的意识是逃离赤司与征十郎。


疯子!变态!**!为什么不放过我啊!为什么总要用尽各种手段来迫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连呼吸的自由也不能拥有!


哲也在心中疯狂地咆哮,奈何身体动弹不得,从来没有退路的他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赤司与征十郎抓回来。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容身之所,除了待在双胞胎身边,他哪里都去不了。


赤司与征十郎看着满脸错愕和惊恐的哲也,多少能够明白对方的感受,他们把弟弟抱在怀中,亲吻哲也的眼角和脸庞,不顾对方的目光盈满了无望和惧怵,继续诉说内心的想法。


“哲也肯定会认为我们很不正常吧,毕竟哲也和我们不一样,不能理解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得不到哲也的理解会很伤心,不过只要哲也留在我们身边,这就足够了。”赤司的眼神深情款款,语气亦是深情万分。


“我们已经不奢求可以得到哲也的理解,因为哲也从来都理解不了和根本不想理解我们。起初我们会很生气,可也慢慢释怀了。只要哲也不离开我们,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征十郎与哲也十指相扣,脑袋搁在对方的颈窝,嗅着对方的气息。


哲也处于呆愣的状态,对方二人的话没有震动他的耳膜,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着,后脑不断传来尖锐的痛感,四肢越来越乏力,面前的光景一片朦胧,凝固的空气让他喘不过气。


“如果哲也可以稍微理解我们,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争吵和误会,但哲也一定不会这么做,就像我们从来都不会去理解哲也一样。因为我们和哲也本来就是不同的,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互相理解。”赤司抱得对方更紧一些,耳朵贴着弟弟的胸口,倾听那美妙悦耳的心跳声。


“其实哲也的很多想法在我们看来也是很不可思议,不只有哲也会觉得我们不正常,我们也会觉得哲也很奇怪。比如你总是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但你明明就是我们的所有物,一出生就注定是属于我们。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哲也,为什么哲也的世界就不能只有我们?”征十郎半说给哲也听半自言自语,轻轻地挠着对方的脖子。


哲也没有半点反应,如同一个活死人,被抽走了灵魂,剩下一副残败的肉身。赤司与征十郎也不懊恼,一直自说自话,反正哲也肯定会听到他们的话。


“不只有这点,哲也还有很多地方都会让我们费解。之前哲也上学的时候,我们每天打几十个电话给你,你却觉得我们很烦。其实我们不是故意要打扰哲也上课的,而是我们真的很担心你,所以要随时和你保持联系。”赤司的态度真诚至极,目光真挚地凝睇哲也的侧脸。


“还有哲也喜欢玩夹娃娃机这点,我们理解不了你喜欢那堆玩具的原因。不过是一堆不会说话的死物,哲也却很想得到他们,还把它们收藏起来。明明我们为哲也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很少主动向我们示好。我们总是扔掉你的玩具是因为那些东西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就算那是哲也的爱好,可和我们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征十郎吻着对方的脖颈,重重地咬了一口那白皙柔嫩的皮肤。


双胞胎的话一点点地磨灭哲也的支柱,撑不下去的哲也两眼一黑,陷入了昏厥。
TBC.


Pat Station:演唱会票终于到手了!激动到要原地爆炸!售票那天我去问帮我代购的店家有没有拿到VIP票,它说一张都没有拿掉,后来我才了解到由于VIP票严重供应不足,很多黄牛都抢不到VIP票,而我原本订的就是VIP票,所以那时我的心情有点失落,但还是很快就决定买下一个等级的票,并且买到手了!
但我心里一直对VIP票念念不忘,于是昨天我又买了一张转让的原价的VIP票!还问宿友借了钱,然后也算成功地买到了,我成功地做到了为布兰妮倾家荡产哈哈哈~
距离演唱会那天还有两个月时间,我现在已经在想那天的我要穿什么衣服和怎么化妆,我估计整个六月份都会失眠吧~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人生第一场演唱会!还成功地买到了票!啊啊啊啊真的好开熏噢!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22 14:38:00 +0800 CST  
第九十章:


人来人往的街道热闹喧嚣,绚烂的灯光点缀着城市的每个角落。商店的橱窗陈列着精美的商品,大部分餐厅的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下班后的工作族西装革履,拿着公文包,穿梭在各色居酒屋;身穿水手服的少女背着书包,挽着同伴的手,在药妆店和饰品店之间流连徘徊;相互依偎的情侣十指紧扣,不时和恋人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电车驶过的声音、商场播放的音乐、人们的说笑声相互碰撞、相互融合,为冰凉的空气增添了无限的暖意。


哲也漫不经心地信步在熙攘的人行道,时而看向宽大的广告版,时而望向冷清的便利店。不管散步了多少次,他始终无法融入周围的环境,打不开紧闭的门扉。


赤司与征十郎经常找哲也聊天,搜索各种话题,试图引起哲也的注意,对方却总是象征性地敷衍两三句,大部分时间都默不作声。


双胞胎懊恼不已,憋着满腔的郁气,却又不能发作,还要堆起笑脸,包容弟弟的冷淡。这种现象每天都会发生,不论是散步或是做其他事情,赤司与征十郎都不曾得到哲也的热情和主动。


今晚哲也说想要到诚凛中学附近散步,令两位兄长万分惊奇,这是他第一次提出对散步的要求。


经过和火神的两次交流后,哲也萌发了去学校附近散步的想法,就算不能进入校门,在外面多看几眼也能够稍微满足他返校的渴望。


赤司与征十郎对此非常不快,认为学校在哲也心中的地位比他们还要重要,虽然他们作出了下学期就让弟弟回校的承诺,可实际上却一点也不希望对方返校,想要哲也每分每秒待在他们身边。


双胞胎没有反对哲也的要求,也没有问对方原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弟弟的提议。三人一同来到诚凛中学附近,沿着街道悠然散步。


随着离学校越来越近,哲也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对上学的渴望如烈火般燃烧着身心,感到一阵不可言喻的激动。


他已有两个多月没回学校了,对上课铃声的时间开始感到模糊,篮球部的场景和训练时的画面却鲜明地浮现在脑海。不管是洒满汗水的地板抑或是和火神碰拳的触感,所有细节他都记忆尤新,仿佛是昨天才离开学校。


与火神的交谈加重了他对学校的思念,尤其是对篮球部的挂念。哲也渴望快点回到篮球部,回到队友身边,和大家一起打球,和火神再次碰拳。


但毫无知觉的小腿提醒着他这些愿望都失去了变成现实的资格,现在的他连走路都无法顺畅自然,更何况要在球场上灵活敏捷地跑动和传球,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一想到赤司与征十郎是造成他无法触碰篮球的罪魁祸首,哲也就对兄长们怀有排山倒海般的恨意,恨哥哥们破坏了他的梦想,恨双胞胎摧毁了他的人生,可悲的是就连憎恨也没法解决问题。


无论哲也多么恨赤司与征十郎,都无法换来身体的健全和重拾对篮球的热爱,所以憎恨是根本没有意义,因为碎掉的镜子再也不能回归完整的状态。


哲也摇了摇头,将这些丑恶的情感驱逐赶走,不想顶着一身负能量去看望学校,而且他亦要学会不被痛苦所吞噬。


他情不自禁地加快脚步,遭到了哥哥们的阻止。


“哲也不要走那么快,不然会摔倒的。”赤司拉住了哲也的手,担忧地提醒道。


哲也挣脱了对方,看都不看哥哥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我会注意的。”


“哲也很想回到学校吗?”征十郎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表情有点惆怅。


“比起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回校上学是更好的选择。”哲也道。


“哲也觉得待在我们身边是无所事事的表现吗?”赤司用力地抓住对方的肩膀,神情不悦,声音有些冷厉,情绪有点激动。


哲也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赤司,眼神冰冷,仿若在质问对方哪条神经搭错了线,冷酷的态度令兄长更加恼火。


“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赤司命令道,差点就对哲也动手,暴戾的因子在体内四处窜流,他竭尽全力才抑制住即将爆发的脾气。


“赤司,你过火了。”征十郎甩开赤司抓住哲也的手,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安慰哲也不要理会赤司,虽然他对弟弟的回答也很恼怒,却没有把情绪发泄出来。


赤司气得眼睛发红,五官扭曲,碍于目前处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意思发火。其次他害怕哲也会受到刺激,遂把怒火吞到肚子,任由火焰烧毁他的五脏六腑。


“我没有那样想,请你不要把个人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哲也回应了赤司的问题。


“哲也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赤司非常难过,声音有些委屈。


“哲也现在对我们的态度比之前恶劣了好多。”征十郎附和道,一同摆出委屈难过的样子。


“那你们的问题就不可以正常一些吗?”哲也反问道,语气满是嘲讽。


“我们的问题很正常,完全没有不妥的地方。”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反驳道,态度十分坚定。


哲也轻笑一声,他情愿和外星人沟通也不想和两个哥哥沟通,说不定外星人会比赤司与征十郎更能明白他的想法。他和两位兄长全然不在同一个频道,无法接受彼此发送的电波。


“哲也在笑什么?”赤司与征十郎拉下脸来,狠狠地掐着弟弟的脸,在那白净的脸腮上掐出两块乌青。


哲也痛得眯起眼睛,拄着拐杖的他不方便推开双胞胎。兄长们几乎要把他的肉捏下来,力道大得近乎虐待,令他本就低落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不想搭理这两个神经病,干脆一言不发,任凭哥哥们把他的脸掐得一片红肿,反应淡漠到极点,宛如严冬的冷风吹灭了在双胞胎心中燃烧的怒火。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誓死都不开口,只好收敛自己的脾气,放开弟弟,看到对方的脸被他们蹂躏得不成样子,他们心疼不已。


双胞胎靠近哲也,揽住对方的肩膀,蹭着弟弟的脸,低三下四地向哲也赔罪。


哲也满脸无奈,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非常不爽地甩开两个哥哥,警告对方二人不要靠近他。


两位兄长露出伤心欲绝的样子,用被主人冷落的宠物般怯意和悲伤的目光来凝视哲也,小心翼翼地走在弟弟身边,不再无理取闹。


身边的两个疯子终于安分下来,哲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享受着眼下安宁的时刻。他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途中没有看向双胞胎一眼,把赤司与征十郎视为隐形的存在。


赤司与征十郎几度欲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默,却又几度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们全程盯着哲也的侧脸,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态,弟弟面无表情,眼神极其漠然。


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哲也的双胞胎感觉到弟弟此时的心情还不赖,那双毫无生气的蓝眸也隐隐透着明亮的光泽,大概是快要到达诚凛中学,所以哲也比平时显得高兴一些。


想到哲也开心的原因不是他们而是其他事情,赤司与征十郎的不悦又加深了几分。他们恨不得诚凛中学永远消失,或者是把这所学校炸成废墟。


哲也一边行走一边感知着赤司与征十郎灼热的视线,从兄长们眼光中传来的热度使他的皮肤有种被烧焦的错觉。他不晓得哥哥们的脑袋里又在想哪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也罢,哲也心想,反正他控制不了赤司与征十郎的思想,这两个神经病爱想什么就想什么,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三人走到了下一个路口,双胞胎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附着在哲也的脸庞。


十分钟后,哲也站在校门面前,凝眸细视眼前的场景,久违的教学楼,久违的操场,久违的校旗,以及久违的空气。他屏息敛气,把所见之处贪婪地收在眼底,害怕稍不留神这一切就会在下一秒烟消云散。


仅仅是伫立在学校门前,种种难以言状的心绪便将空洞的内心包裹起来,体内一直以来空缺的某个部分获得了充实,使哲也糟糕的精神状态略微变好。


各种校园回忆纷至沓来,在哲也面前一幕幕地掠过,这是幸福美好的象征,流露着他渴望的快乐与自由的气息。


学校是哲也唯一可以稍微喘息的地方,是他唯一能够远离赤司与征十郎的地方,也是他唯一可以暂时摆脱束缚的场所,以及是他唯一能够获得喜悦和欢乐的场所。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立刻踏进学校,重新回到班级,坐在自己的座位,再次翻开那铺上了灰尘的课本。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立即回到篮球部,重新拿起令他兴奋不已的篮球,和队友们共同进退,再次投入到训练当中。


如果可以的话…哲也怔怔地注视学校,清晰地感受到和学校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即便在下学期重返故地,恐怕他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来重新适应校园生活。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27 16:49:00 +0800 CST  
哲也紧抿嘴唇,右手握成拳头,神态严肃,视线移到断掉的右腿上,眼里泛起一抹悲凉。刚才被填补的内心不知怎的又开始变得空洞,孤寂的纱衣披上他的肩膀,空虚和无奈铺天盖地侵袭着他,使他无所适从、茫然若失。


赤司与征十郎不屑地瞄了诚凛中学一眼,对于当初哲也执意上这所默默无闻的学校,他们依然没有完全释怀,至今仍旧对诚凛没有任何好感。


一想到哲也在这所破学校里加入了篮球部,并找到了一个极其合拍的搭档,双胞胎对诚凛的鄙夷和讨厌便更上一层。


他们目不转睛地凝睇哲也,把对方每一个表情尽收在眼中,弟弟从来都不是一个表情丰富的人,大部分时间都顶着一张面瘫脸。


小时候的哲也倒还好,但越长大表情就越单调,时光的洪水好似冲走了那些可爱生动的表情,剩下的表情则聚集到一起,彼此融合缠绕,慢慢地演变成如今的面瘫脸。


赤司与征十郎很难得在此时此刻欣赏到可以称得上是表情丰富的哲也,心里百感交集,酸涩的味道在胸口蔓延开来,味蕾也染上了苦涩。


另一方面,愤恨和嫉妒的触手死死地揪住双胞胎的心脏,似乎下一刻就会夺走这两颗心脏的生命。


赤司与征十郎愤恨于哲也丰富的表情不是为了他们而展现,嫉妒这所破学校可以抓住哲也的心,还有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深深的不甘。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哲也不再对两个哥哥展露笑颜,不再对两位兄长温柔相待,留给哥哥们的只有无限的憎恶和冷漠。


此刻他面带微笑,瞳孔倒映着学校的景象,尽管笑容转瞬即逝,却还是被赤司与征十郎捕捉得一清二楚,就连眼中不自觉溢出来的柔情也被兄长们观察得一览无余。


理智逐渐远离双胞胎,他们担心再停留下去很有可能会失控,心底的怪物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不想看到哲也的眼里没有他们的身影,不想看到哲也对其他事物绽放笑容。


够了!到此为止了!只有他们才能夺取哲也的注意力,只有他们才可以成为哲也含笑的动机,那些抢走了他们位置的杂碎就应该堕入地狱。


“走了,哲也,到了该回家的时间了。”赤司拉住对方的手臂,冷硬的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哲也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拒绝,自然而然地跟着哥哥们走,态度是少见的顺从,令兄长们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


“果然比起待在我们身边,哲也更想待在学校。”征十郎道,平淡的语气夹杂了自言自语的味道,却使人感受到蕴藏在深处的寒意和怒意,比起肆意张扬地大动肝火,这种淡然的态度更让人心惊胆颤。


哲也不知道兄长又发疯的缘故,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征十郎一眼,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异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冷光,山雨欲来的气息骤然降临。


“如果这所学校消失了,哲也是不是就不会再想上学了?”赤司的声音划破了哲也的耳膜,令四周的空气凝固起来,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句,更像是喃喃自语。


哲也呼吸一紧,四肢僵硬,一颗心不断地往下坠落,失重感主宰着他,犹如脚下踩着的地面是万丈深渊。


他忍无可忍,叹息一声,明白赤司与征十郎正气在头顶,要是他的态度再像平常那般恶劣,估计双胞胎不会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家暴的戏码。


哲也抿了一下嘴唇,尽量用温和的语气来询问两位兄长发生了什么事。


“哲也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散步了。”征十郎强硬地命令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哲也有没有考虑过辍学?”赤司无比认真地问,强大的气场带来十足的压迫感,周身弥漫的冷气足以使呼出的气体结成冰块。


哲也一脸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地瞧着哥哥们,对兄长们的话摸不着头脑,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学校一会儿,怎么事态忽然急转下弯?


“请问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哲也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问道。


赤司与征十郎冷冷地扫了哲也一眼,宛如要把弟弟分尸肢解,凶狠的目光和冰霜般的面庞给人以强烈的惧意和不安。


不过早就对此习以为常的哲也没有被双胞胎的气势所吓倒,他的眼里布满了疑惑,希望两位兄长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赤司与征十郎一言不发,不知是不屑于作出回答还是恼火于哲也居然不知道他们生气的缘由。


双胞胎以为弟弟会懂得他们的所思所想,对方却露出不解的眼神,他们不禁更加气愤,恨不得活生生地扒了哲也的皮。


赤司与征十郎的反应令哲也感到烦躁,他见两个哥哥不理会他,便不再多说什么,把这件事抛却脑后,一路上保持缄默。双胞胎也没有出声。


回到家后,赤司与征十郎把积累了一肚子的火一股脑地宣泄出来,他们将哲也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如同高高在上的胜者睥睨微不足道的阶下囚。


双胞胎冷眼傲视哲也,脸色发黑,眼睛微眯,嘴唇抿成一条线,强迫自己忽略对弟弟的心疼。此刻的他们无比火大,急需发泄的出口,否则会憋出内伤。


哲也吃痛地皱起脸来,满脸错愕,全然搞不懂赤司与征十郎在做什么。


“哲也不要再去上学了,我们给你办退学手续。”赤司一字一句地道,直接跳过哲也的意见,直截了当地结束对方的学习生涯。


“哎…?”哲也一头雾水,诧异地瞪大眼睛,同时又非常愤概,一口郁气堵在心胸,呼吸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只要哲也还在上学,你就不会想要待在我们身边。既然如此,那哲也从今以后都不要再踏足学校一步。”征十郎补充道,视线紧锁住对方苍白的脸庞。


“砰!”哲也的脑袋像被人用棍子大力地敲了一棒,他顿时晕头转向,双眼发黑,身体犹若漂在空中,稍后跌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摔得他神志不清、手脚发麻。


“为…为什么?”良久,哲也呆呆地问,赤司与征十郎的命令堪比锋利的碎片,无数块碎片插进他的胸膛,刻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我们不想哲也上学,而且哲也上不上学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赤司斩钉截铁地说。


哲也的瞳孔收缩到极限,面色更加煞白,双肩颤抖,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惶恐。事情的转变太过突然,他还没做好准备,就遭到赤司与征十郎的当头一棒。


征十郎把哲也扶了起来,将对方按在墙上,手指摩擦弟弟的脸颊,嘴唇贴着哲也的耳廓温柔地说:“这是命令,就算是哲也也不能违抗。”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哲也艰难地挤出声音,表情满是惊恐。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不想让哲也上学,哲也待在我们身边就够了。”赤司埋首于哲也的颈窝,嘴唇在对方的肩颈来回移动,不时加以啃咬,在那白嫩的皮肤落下数个咬痕。


哲也呆若木鸡,纹丝不动地直视前方,假如没有两位兄长支撑着他,他早就跌坐在地,久久都站不起来,喉咙干涩得冒烟,心脏被挖去了一部分,留下一个庞大的窟窿,凛冽的寒风灌进这个洞口,凝结了血液,中止了身体的运作。


哲也低下头,心情消沉低落,他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负面情绪越堆越高,直到身体不堪重负,他才清醒过来。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没有动静,不由皱起眉头,毫不留情地咬住弟弟的脖子,直咬出血珠,耳边传来哲也轻微的痛呼声,他们才放过对方。


哲也面如死灰,目光涣散,全身充斥着绝望和无力的气息,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不知该作何行动,令看见他这副模样的双胞胎登时心慌意乱。


“哲也…”赤司与征十郎下意识地降低声音,轻抚哲也的脸,盛气凌人的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哲也依旧没有反应,目光落在两个哥哥的脸上,死气沉沉的眼光使对方俩人的心提到了万丈高空。他定睛睇视赤司与征十郎,把翻江倒海般的痛苦通过无声的眼神交流传达给两位兄长。


凝重的气氛让人想要逃离,空气硬邦邦冷乎乎的,分布着无数坚硬的块状物。


赤司与征十郎和哲也对视了一阵子,然后移开视线,没有勇气看向那双了无生机的蓝眸,那会使他们想要推翻刚才所说的话。


他们之所以要求哲也退学,一半的原因是一怒之下说出来的气话,另一半则是他们的真心真意,双胞胎的确希望哲也永远都不上学。


可这个后果无疑有点惨重。哲也顶着一张死人脸望着双胞胎。赤司与征十郎感到浑身难受,内心万分压抑,巴不得掏出痛苦呻吟的心脏。


怒意消去得七七八八,恐慌占据了主导地位,赤司与征十郎不敢再欺压哲也,并反省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挽回这个局面。收回方才的话?不,他们不想这么做,但不这样做的话,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正当双胞胎苦思冥索时,哲也的回应令他们大吃一惊。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27 16:56:00 +0800 CST  
“好吧,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哲也缓缓地道,宛若在说一件日常琐事,只有他才知道这句话是自己置于黑暗无边的谷底中举起的投降旗帜。


“!!!”赤司与征十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愣在原地,惊异万状,比听到公司破产的消息还要惊愕。


他们以为哲也会反抗,对方的反应则彻底出乎他们的意料,弟弟直接放弃抵抗,好似早已懂得反抗不会带来丝毫的转机,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索性高举白旗,好让自己不必遭受更多的苦难。


“哲也…”双胞胎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哲也服从了他们的命令,他们却体会不到多大的欣喜,反而还感到心塞和郁闷。


“比起待在学校,我更愿意待在你们身边,满意了吗?”哲也微微一笑,却没法掩饰声音中满满的心酸和难过。


赤司与征十郎缄口不语,呆愣地凝视哲也,神情复杂至极,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诉诸于语言,冷彻心扉的寒意爬上每一条神经,刺骨的疼痛不停地啃噬身体的每一块血肉。


被痛苦逼上绝路的双胞胎变得极端起来,为了摆脱身陷泥沼的处境,他们采取激烈的手段来获得解脱,忽略了理性和现实,无视掉哲也的感受。


“既然哲也接受了我们的决定,几天过后我们就会替哲也办理退学手续。”征十郎恢复了强硬的态度。


哲也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转身离开,被哥哥们拽了回来。


“哲也要去哪里?”赤司与征十郎使劲地掐着哲也的肩膀,对弟弟的擅自走开十分不爽。


“喝水。”哲也疲惫地说。


双胞胎愣了一下,没有马上松开哲也,而是粗暴地揪住弟弟的衣领,给予严厉的叱责,“不是叮嘱过哲也不管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们的吗?为什么你还要违抗我们的命令?”


身心被掏空的哲也完全不想面对两个疯子,为了不再节外生枝,只好向兄长们示弱,忍着反胃的感觉,态度无比诚恳地道:“抱歉,我有点累,下次会告诉你们的。”


赤司与征十郎这才放过了哲也,对弟弟的欺凌令双胞胎心生歉意,理智渐渐回笼的他们想要哄哲也开心,可对方精疲力竭的模样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双胞胎生怕再和哲也多说一句话,对方就会休克。


赤司与征十郎打算让哲也的心情先缓过来,之后再挑个合适的时机向对方道歉。想到方才对弟弟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双胞胎便惴惴不安、诚惶诚恐,担心哲也对他们的好感度又会下降。


接下来的时间里赤司与征十郎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待在哲也身边,并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言行。


——————————————


相田丽子、日向顺平、伊月俊离开篮球馆时见到了经过校门的哲也。日向和伊月在今天特意留下来增加训练,作为教练的相田丽子陪着他们一起练习到晚上八点,其他队员在两个小时前已离开了学校。


最先发现哲也的人是伊月俊,他脱口而出地道了一声“哲也”,随即引起相田丽子和日向的注意。


三人震惊至极地望着校门的方向,下巴掉在地上,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不是假象,快速跑到校门口,入眼的是哲也和双胞胎的背影。


他们接着注意到哲也拄着拐杖和右腿残疾的情况,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眼珠差点掉了出来,嘴唇张开,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僵化,双脚被地面牢牢束缚而没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哲也怎么了!?腿断了!?一连窜的问题浮上相田、日向、伊月的脑际,他们处于惊骇之中许久没有回过神来,清醒过来时哲也已退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三人仍然待在原地,目光停留的方向没有改变。


“这…”相田丽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其他两个人也是如此。


三人面面相觑,脸部抽搐,显然还没有从巨大的惊愕中缓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袋空空如也,思考能力宣告报销,对所见的事实无法置信。


哲也的出现本就足够令人吃惊了,哪知对方竟然还断了一条腿!这比亲眼目击130只恐龙下蛋的现象更加恐怖,彻底脱离了他们三人的认知范围。他们压根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哲也,并且对方还变成了一个残疾人。


相田、日向、伊月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回到现实,心跳快得不行,手心冒冷,双腿发软。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哲也怎么会无端端地腿断了?为什么哲也会在这个时间点经过学校!?哲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数个问号塞满了三人的脑袋,他们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相田、日向、伊月接受不了这一惊天可怖的噩讯——哲也的右腿断了,思前想后了一会儿,决定现在就去火神的家,把得知的全部告诉火神。


漆黑的夜空不见皎洁的皓月,只有少数暗淡的星光,似乎有一头不知名的怪物蛰伏在夜幕后面,等待着张牙舞爪、胡作非为的时机。
TBC.


Pat Station:想必大家之前应该知道我的一个舍友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几天前我得知了她要休学一年的消息,心情非常复杂,即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但我没想到的是辅导员说休学的后果将是她不再和我是同班同学,而是归到下一届的学生里,和下一届的学生一起学习,并且很有可能不会再住回原先的宿舍,要搬去新的宿舍。


那一刻我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为我没想过休学的后果会那么严重,明明四个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一段比较稳定的关系,怎么突然就要少一个人了?而且很有可能下一届会有学妹住进来,这是我不想接受的结果。


因为人是有惯性,习惯了一样东西,就不太想去适应另一样东西,更何况我们之前四个人的感情是真的很不错,我情愿只剩下三个人继续住在一起,也不想让其他人来打破这种平衡,但我知道这种情况不能由我来控制。


今晚我和其中一个和我关系最好的舍友谈起这件事,我们感慨开学的第一天还历历在目,明明大家才认识了没多久,突然之间却要迎来分别,简直令人猝不防及。


我也想不到那天晚上的事对我那个舍友的打击会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她下定决心不再和我们待在一起,哎,真的很让人唏嘘和无奈啊,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无常的变数,我也不得不去接受这个变数。


想起以前在一篇文章中看到的一句话“只因人在风中,缘分不由你我。”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27 17:03:00 +0800 CST  
开帖那么久都没有发过自拍照,那就在今晚来个自拍首杀吧贯彻落实不露全脸原则,左下是和我家的小公举一起拍的,哄了它很久它才愿意和我拍,它还把舌头伸到我的鼻子上(耸肩)BTW,五一快乐~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29 21:06:00 +0800 CST  
第九十一章:


“!!!”火神满脸惊恐,对前辈们所说的话不敢置信,头脑昏昏沉沉,心情沉重万分,后背泛出冷汗,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相田丽子、伊月俊、日向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继而凝视火神苍白的面庞。虽然他们所受的刺激比不上火神,但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人紧皱眉头,身体绷紧,一脸苦闷惆怅,没法宣泄的郁气只能憋在胸口,每呼吸一口便会窒息一分。


死寂的气氛笼罩在众人上方,屋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却没能撕破屋里凝固的空气。


火神双手抱头,脑袋低垂,死死地咬住下唇,双肩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冲出家门的欲望。


当他得知哲也的右腿断掉的时候,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想起之前哲也说过自己的脚受伤一事,可压根没想到对方的腿竟然断了,实际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首先火神对前辈们看见哲也经过校门就感到万分惊奇,还没来得及思忖哲也出现在诚凛附近的原因。相田丽子接下来的话直接把他推进深渊,身体在急剧坠落的过程中和灵魂分离。


哲也变成了一个残疾人。


这是火神从未考虑过的事,也是他永远都不会去思考的事。


事态的发展彻底出乎人们的意料,不但是火神,相田、日向、伊月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在校门口碰见断了一条腿的哲也。


到底是怎么回事!?哲也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无端端变成了残疾人!?


一连窜的问题纷至沓来,挤进火神的脑袋,吸吮着每一滴脑浆,不断地压迫脑部的神经,直至火神再也受不了这种非比寻常的痛苦。


“够了!!我现在就要去哲也的家!我要问清楚哲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绪面临崩溃的火神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门口,感性打败了理性,站在了统治的地位。


“火神你疯了!!”日向和伊月立马冲上去拉住火神。火神不停地挣扎,对着两位前辈愤怒地叫喊,命令他们放开他。


“给我适可而止!!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相田丽子冲到火神面前,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呵斥对方,声音盖过了火神,神情严肃至极,强大的气场令人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火神、伊月、日向呆呆地看着相田,此刻的教练浑身冒火,似乎他们一有不妥的行动,这把火就会将他们焚烧殆尽。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凶恶的相田,对方那爆发力十足的嗓音几乎要割破他们的耳膜。


相田丽子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十分十分地生气,由此可见火神的冲动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倘若她没有对火神发怒,恐怕对方不会即刻安分下来。


火神实在太冲动了,可以说这是不计后果的冲动,是会招致祸患的冲动。相田丽子和伊月以及日向都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他们能够理解火神的感受,却不赞同火神的做法。


他们很担心情绪失控的火神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所以必须要阻止对方,无论如何都要让火神冷静下来。头脑发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令事态雪上加霜。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一年级的小鬼。现在哲也和他两个哥哥待在一起,你这样突然冲进别人的家,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后果?”相田丽子咬牙切齿地说,揪着火神的衣领,直勾勾地盯视对方黯淡无光的眼眸。


伊月和日向慢慢地松开火神,视线在相田和火神之间徘徊,他们想要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们没有相田那般强烈的气势,表达能力也不如相田。索性静观场面,看着教练训斥火神。


火神的表情非常复杂,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抵住掌心,无力感遍布四肢,目光透露着无奈和愤恨,种种心绪如无数条藤蔓缠绕着他,把他勒得喘不过气。


被相田狠狠地叱责一通后,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也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好似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无动于衷和袖手旁观,不能靠近哲也,不能和哲也见面,连电话都不能打给哲也!


火神捂着额头,嘴唇抿成一条线,脸上全是不甘的神色,他不是不懂得前辈们的顾虑,而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哲也腿断的消息对他来说太过刺激,火神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想迫切地做点什么,渴望通过某种方式来缓解这件事对他的冲击。


可前辈们阻止了他,相田丽子的教训令他镇定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空虚和悲哀,消极低落的情绪侵蚀着他,使他深陷其中无可奈何。


火神不知所措,心力交瘁,身心俱惫,什么都做不成,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知道啊…你们的顾虑我都知道…可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放任哲也不管吗!?他断了一条腿,我们连问候他都做不到吗!?”火神激动地道,声音夹杂了一丝哀切和悲凉,犹如被蜘蛛网困住的猎物拼命地挣脱束缚,却不管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已成定局的后果。


“可以做到,但不是在这个时候做。”相田丽子平静地道,不再揪住火神的衣领。


“啊…”火神不解地望着教练,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话。


“教练的意思是等哲也的两个哥哥不在他身边,我们再和哲也联系,就像火神你之前所做的那样。”日向补充道。


“我们现在无论是打电话给哲也还是去哲也的家,都是很危险很不明智的举动。只要赤司与征十郎没有离开哲也,我们都不能和哲也联系,火神你也应该很清楚这点吧。”伊月俊严肃地说。


“就像以前那样,我们要等赤司与征十郎那两个家伙不在哲也身边才可以和哲也联系。”火神半附和半自言自语。


“没错,贸然行动没有一点好处,说不定还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希望你要为冲动的后果付出代价,所以你一定要冷静下来。”相田丽子劝说道。


火神喟叹一声,搓了一把脸,紧皱的眉心依然没有舒展开来,汹涌起伏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心里的阴霾却迟迟没有消散。他重新坐下,面容十分憔悴,像是三天未合眼。


相田、伊月、日向陪在火神身边,沉默不语,等待凝重的气氛的消失。


对于哲也变成残疾人一事,众人皆不得其解,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哲也腿断的缘故,只是意外事故吗?他们不敢百分百相信这个原因,直觉提醒他们这件事可能不是表面所看得那么简单。


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若是哲也掉了一根头发,在双胞胎看来无疑是山崩地裂的灾难。


哲也在休学的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家里,以双胞胎对弟弟令人毛骨悚然的控制欲。赤司与征十郎肯定不会让哲也经常处于独自一人的状态,必然会有大部分的时间和弟弟待在一起。


换言之哲也在双胞胎严密谨慎的看护下,基本上是不会遭遇腿断这等可怕的事故。就凭赤司与征十郎对弟弟病态的呵护和关怀,他们铁定不会让哲也碰上这等重大的意外。


假如哲也变成残疾人的事不是意外,那么很有可能是人为事故。


最先想到这点的是伊月和火神,前者是基于良好的头脑从已知的信息中抽丝剥茧地分析推理,后者是作为最了解哲也的人的第六感所发出的信号。


如果这是一宗人为事故,罪魁祸首只能是那两个人,不可能是其他人。


想到这里的火神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头顶,冻结了他的血液,心脏不能正常运作。他捂着胸口,眼瞳剧烈地摆动,冷汗越来越多,手掌一片湿润。


“怎么了?火神,你的脸色好难看。”相田丽子担忧地问。


火神摇了摇头,考虑是否该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一来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二来他不希望自己的臆测给大家本就压抑的心情增添一层阴影。


“火神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日向问。


火神再次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事到如今,想到什么都不妨说出来。作为在座中最了解哲也的人,你的头绪应该会比我们要多。”伊月俊劝导火神无需遮遮掩掩、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即可。


“伊月说得没错,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再遮掩什么。火神你想到什么就尽管说出来,不管是什么想法我们都会认真倾听。”相田给予火神勇气和信心,视线在对方的脸上片刻不移。


火神定定地瞧着眼前的三位前辈,对方三人坚定的态度稍稍驱赶了他心头的阴霾。他抿了一下嘴唇,面色阴沉,双手在桌面十指交叉,深吸一口气,酝酿好话语。


俄顷,火神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一五一十地诉诸于语言。相田、伊月、日向一言不发地倾听火神的讲述。不安的警钟愈发响亮。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06 17:2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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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吃完药后走到窗边,靠着墙壁,凝望窗外的夜景。漆黑的夜幕和他此时的心情如出一辙——没有光明之处。不,夜空好歹还有星光和明月,只有他的内心才是名副其实的黑暗无边。


自从他被赤司与征十郎下令永远不能再踏足学校后,哲也的精神状况比以前糟糕了不少,失眠和嗜睡的现象更加严重。要么连续48小时不睡觉,要么睡到不省人事,身体的健康每况愈下。


除此之外,哲也对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出现了耐受性的迹象,药物的作用逐渐衰退。两位兄长不敢让他吃效果更猛的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不可小觑,对身体机能的损耗非常严重,况且药物只能治标不治本。


双胞胎深知自己是导致哲也衰弱的元凶,心里怀抱着无以加复的内疚和悔意,他们有点后悔对弟弟的所作所为。看见面无血色和日渐消瘦的哲也,赤司与征十郎不由怀疑自己是否把弟弟逼上了绝路。


他们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去讨哲也欢心,得到的永远是对方冰冷的脸容。双胞胎毫不怀疑只有自己在死去的时候哲也的脸色才会好看一些,弟弟看他们的目光和凌迟他们无异,那张极不耐烦的脸庞每时每刻都在拜托他们赶快人间蒸发。


赤司与征十郎不敢向哲也发火,还要克制住无时无刻处在暴走边缘的理智,威胁自己要是不能控制住情绪就掐断脖子来了结自己。


即便哲也不把他们当一回事,即便他们说了一百句话也得不到哲也的回应,他们还是要维持温柔的笑脸来面对哲也。


其实赤司与征十郎的精神状况不比哲也好到哪去,只不过从目前来看,患有抑郁症的哲也要比他们严重得多。而心理本身就有问题的双胞胎在弟弟日复一日的冷淡中变得越来越扭曲。


有好几次赤司与征十郎差点抑制不住崩溃的情绪,竟然对哲也起了杀心,想要把刀插入弟弟的心脏,想要掐死对方,或者是把哲也活生生打死。


这样一来哲也就不会再无视他们、不会再用冷冰冰的眼光望着他们、不会再拒绝他们。只要哲也变成尸体,他们就可以对哲也为所欲为,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双胞胎被这种丧心病狂的思想吓得不轻,觉得自己糟糕透顶,居然对挚爱的对象抱有谋杀的想法,简直无可救药。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变态,本来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这早已是人尽皆知无可改变的事实。疯子会做出疯子该有的行为,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让身为变态的赤司与征十郎在哲也面前不断地压抑真实的情绪去伪装自己,这和慢性自杀没有一点区别。双胞胎的精神向来都不稳定,情绪的起伏向来都是非常激烈。


而他们却要为了哲也去改变本性,也试着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出改变,结果非但没有扭转事情的局面,还和哲也的距离越来越远,。


赤司与征十郎想不通为什么暴走的列车终究会驶向地狱的大门,明明他们已经很努力去改变自己了,明明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去顺从哲也的心意了。为何到头来哲也对的他们恨意有增无减?为什么事态还是不见任何好转?


双胞胎不懂得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就算他们对哲也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他们也在很努力很用心地作出补偿,想必对方也很清楚他们的脾气性格。


他们真的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收获的却是空无一物,甚至是比空无一物还要严峻的东西。


赤司与征十郎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有想要杀害哲也的念头,这太可怖了,是不应该诞生的存在。倘使哲也死了,他们就连对方的无情和冷漠都得不到了。


起码现在的他们还能感受到哲也的呼吸,还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假若连这一切都不复存在,那他们的心跳便失去了意义。


因此赤司与征十郎发誓绝对不会夺走哲也的生命,哪怕夺走了对方的自由和人生,也绝不能剥夺弟弟生存的资格,惟其如此,他们才得以继续活下去。


今晚的哲也和昨晚一样无法入睡,精神状态十分差劲,什么事都做不成,只好站在窗边眺望城市的夜景。


现在是晚上二十三点四十分,城市仍是灯火通明,附近的公寓有不少单位亮着灯光,不知是否有人也像他一样伫立在窗前欣赏深夜的景色。


哲也的脑袋空空如也,脑浆糊成一团,他整日浑浑噩噩,清醒的时间比从前少了,思想越来越悲观,心境也越来越颓丧。


赤司与征十郎替他办理了退学手续后,哲也便失去了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熬下去的重要动力之一。体内某个重要的部分落得分崩离析的下场,他听见那个部分破碎的声音,刺耳到令他想要变成聋子。


他不知道现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许从双胞胎夺走他右腿的那一天起,他就丢失了生存的意义。


哲也没法描述如今的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绪,或许他连“心情”“心绪”这种东西也丧失了,变成了一具空荡荡的尸体。


支配他生存的大概只剩下人的本能需求,精神需求这种高级的东西已远离了他。反正他的精神需求由始至终都没有得到真正的满足,有和无好像没有差别。


哲也呆呆地看着群星闪烁的天空。洁白的皎月被几缕灰色的云絮遮住了曼妙的身姿,清凉的微风拂过脸颊,让窗帘翩翩起舞。


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在星辰和月亮的见证下,闭着眼睛从窗户纵身一跳,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中陷入永恒的沉睡,前往没有幸福和痛苦的彼岸。


哲也沉浸在关于死亡的奇思妙想中。结束了工作的赤司与征十郎进入房间,入眼的是哲也单薄的背影。


此时已过了零点,哲也仍旧没有睡觉的打算。繁重的工作带给了双胞胎疲劳和困倦,所幸他们的精力比一般人要充沛,否则早就倒在了工作台上,更不要说还有心情去哄弟弟睡觉。


“我不困。”纵使哲也的下眼皮挂着两个黑眼圈,他却没有一点困意。


“哲也不能再像昨晚那样彻夜不眠,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赤司的语气非常温和,尽量不让口吻带着命令的意味,他很担心哲也今晚又要通宵不眠。


“就算哲也不想睡觉也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能像之前那样连续两天通宵达旦。”征十郎的态度比赤司强硬一些,声音却很柔和,他抚着哲也的脸,轻吻对方的颈侧。


“我睡不着,也不想休息,吃再多的安眠药也没有用。”哲也满不在乎地说,态度有些不耐烦,显然是不希望两个哥哥强迫他睡觉。


双胞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手无足措,他们没有勇气来硬,生怕刺激到哲也,却又不愿看到弟弟连续48小时不眠不休。


昨天哲也吃了安眠药,没有效果,目睹了天色从黑夜变成白昼。赤司与征十郎也不睡觉不休息地陪着他。


但双胞胎因劳累的缘故最终还是靠着弟弟的肩膀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枕着沙发的扶手。哲也则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戴着耳机听音乐。


“既然哲也不想睡,那我们也不睡。”赤司拥住对方,脑袋搁在弟弟的肩颈,他不清楚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解决问题,索性放弃思考,陪同哲也迎接清晨的来临。


“哲也什么时候休息,我们就什么时候休息。”征十郎坚定地说,左手和哲也的右手十指相扣,感受着对方的手掌传来的温度。


哲也不为所动,毫无反应,只顾直视前方,刚才关于死亡的想法消失得沓无踪影。


赤司与征十郎强打起精神,不让眼皮打架,不停地和哲也聊天,找各种各样的话题来活跃气氛。全程只有他们俩在说话,弟弟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缄默的姿态,他们的存在感在哲也的眼中连空气都不如。


双胞胎难过得想死,黑暗面蠢蠢欲动,试图主宰他们,他们凭着顽强的意志来维持理性,不让自己沦为情绪的奴隶。


赤司与征十郎在哲也的脖颈重重地咬了一口,连续叫了对方好几声,弟弟才转过头瞄了他们一眼,随即又转回去欣赏风景。


双胞胎气得几乎要跺脚,恨不得从窗户一跃而下,以自杀的形式来唤回哲也的注意力,弟弟的冷淡逐步消耗他们的力气。赤司与征十郎精疲力尽地挂在哲也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发脾气。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06 17:30:00 +0800 CST  
耳根终于清静的哲也略微拥有了透气的空间,烦躁郁闷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他根本没有把兄长们说的话听进耳里,一个字都没有,压根不知道赤司与征十郎说了什么,只觉得有两股巨大的噪音在折磨他的耳朵。


哲也想不明白双胞胎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对方俩人叽叽咋咋地说个不停,他简直想割掉这两个神经病的舌头,或是毒哑他们。


他巴不得将赤司与征十郎丢出窗外,这两个疯子只有在摔死的时候才会懂得闭嘴收声。


哲也调整了一番被双胞胎扰乱的情绪。不一会儿,他听见两道均匀轻微的呼吸声,转头一看,两位兄长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看来是累坏了。


他望着两个哥哥的眼光如同在瞧着污秽的脏物,对哥哥们的举止感到极为不满。困得要死的双胞胎偏不上床睡觉,非要黏在他身上,真是不可理喻。


哲也一脸嫌弃,表情满是厌恶,整张脸拉了下来。上次赤司与征十郎也是靠着他的肩膀睡过了过去,他受不了兄长们的行为。这两个神经病连睡觉都不放过他,真是令人发指。


在疲乏和委顿的驱使下,赤司与征十郎克服了站着睡觉的困难,加上有哲也在身边,他们便睡得更加安稳。


酣然熟睡的双胞胎全然没有察觉到哲也憎恶的目光,猝不防及地被对方大力地推了一把。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赤司与征十郎摔在地上,惊愕不已地盯着哲也,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要趴在我身上睡觉。”哲也冷冷地道,无比厌烦的样子让对方二人呼吸一紧。


惊魂未定的赤司与征十郎喘着气,花了一点时间才缓过神来,哲也的冷酷和嫌恶让他们的心跳差点停止。负面的情绪漫天掩地地袭来,在双胞胎的心中堆积如山。


赤司与征十郎垂下脑袋,刘海的阴影遮住了眼睛,下垂的眼帘令人无法看清他们的眼神。他们露出一抹细不可见的苦笑,眼底却翻滚着鲸波怒浪,仿若下一秒就会把哲也撕成碎片。


哲也没有理会两个哥哥,连视线都懒得投向他们,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笔记本电脑,打算通过看剧来消磨深夜的时光。


少顷,赤司与征十郎站了起来,坐到哲也身边,二话不说拿走对方的笔记本电脑。


“哲也不要无视我们好吗?”赤司有点委屈地哀求道,抓着对方的手臂轻轻地摇晃。


“哲也回应一下我们好吗?”征十郎摆出委屈的模样,眼里布满了哀伤,紧紧地抱住哲也,不给对方动弹的机会。


哲也恼火地“啧”了一声,无力挣脱两个神经病的夹攻,更要命的是赤司与征十郎不断地亲吻他的身体,从手心一路吻到脸腮,加以舔舐和啃咬,在他身上刻下数不胜数的痕迹。


他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令双胞胎消停下来,这两个人明明累得要死,还要缠着他死不离开。他情愿面对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也不想对着赤司与征十郎。


哲也被哥哥们折腾得疲惫不堪,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兴致被兄长们磨灭殆尽。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赤司与征十郎,这两个疯子竟然还笑得出来。看来只要双胞胎一直待在他身边,他的抑郁症永远都不会有治好的那天。


“我们只想哲也说句话,为什么哲也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们?”征十郎不悦地在哲也的锁骨下方掐出一块淤青,疼得对方咬住下唇,他的语气犹如一个得不到礼物的小孩,完全不像一个成年人。


“只要哲也愿意和我们说话,我们就把笔记本电脑还给哲也。”赤司用手指挠着哲也的手背,眼光盛满了期待和恳求。


哲也极度不爽地瞥了赤司与征十郎一眼,脑袋隐隐作痛,本就恶劣的精神状态这下更是灵魂出窍,视线有些模糊,眼眶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


为了获得安宁,他不得不屈服在双胞胎的淫威之下。正常人不论如何都斗不过疯子,更可怕的是疯子还不止一个。


“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哲也有气无力地问,神色枯槁,好像被榨干了所有力气,事实上他确实被两个哥哥榨干了全部的精力。


赤司与征十郎登时笑逐颜开,宛如一次过被满足了130个愿望,即使是哲也一句敷衍的话,就能让萦绕在他们身旁的负能量即时销声匿迹,击退了他们的倦意和乏力,效果比注射了兴奋剂还要厉害一百三十倍。


双胞胎端出乖顺的姿态,蹭了哲也的脸几下,亲了对方一通,无视掉弟弟生不如死的表情。


“哲也想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哲也说的话,我们都喜欢听。”双胞胎欣喜地说。


哲也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你们赶紧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竭尽全力才没有把这句肺腑之言表述出来。他不知要说什么,脑海里没有明确的概念和清晰的话语,什么都说不出口。


赤司与征十郎耐心地等待哲也的话,心跳加快,内心洋溢着澎湃的喜悦之情。在他们的软磨硬泡下,弟弟难得给予了回应,这种来之不易的幸福堪比从来卖不出唱片的歌手所发售的新专辑在一夜之间达成百万销量。


双胞胎高兴得对哲也又亲又吻,展现出罕见的纯真愉悦的笑容。这种笑容在哲也看来却充斥着病态的味道,既瘆人又做作。


哲也只想快点结束被双胞胎骚扰的惨况,根本没想过要和哥哥们聊天,为了让这两个变态早点滚去睡觉,他郑重地说:“抱歉,我想去休息了。”

“......”期望落空的赤司与征十郎嘴角抽搐,当场石化。
TBC.


Pat Station:五一回家的时候告诉了妈妈要去看演唱会一事,结果我妈问我为什么不买多一张演唱会票,她也想去看。我当时就懵逼了,因为我妈从来都不追港星之外的明星,怎么会想去看布兰妮的演唱会了?
然后我妈说因为我很喜欢布兰妮,所以她想看看我喜欢的偶像的演唱会是怎么样,而且她本人也很喜欢看演唱会。于是我妈拖了人买了演唱会票(和我一个等级!却比我买的便宜!简直不能忍!)
好吧,人生第一次去看演唱会竟然是和父母一起去,心情有些复杂,倒也不是嫌弃和讨厌,就是有点难以言喻。而且我妈一听说我要去看演唱会,立即帮我订好酒店和车票,难道这就是亲妈的正确打开方式吗?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06 17:34:00 +0800 CST  
第九十二章:


当赤司与征十郎看到火神发来的短信后,一切都结束了。


哲也说不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这一恐怖至极的噩梦成为了他毕生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失去了感知能力,身体机能的运作也一并停止,还听到了灵魂破碎的声音,整个人浸泡在冷汗和无力的深河中,远非用灵肉分离来描述便足够。


霎时间,空间陷入了混沌。哲也站在中央,环顾四周全是浓稠冰冷的黑暗。他不知自己置身于何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连姓名都忘了。


力气被挖空殆尽,哲也跌坐在地,身体颤抖得堪比筛子,双眼放空,面无血色,脑袋空空如也。


这种感觉比右腿断掉时还要痛上130倍,起码那个时候的哲也还可以体会到痛苦,可这一次他什么都感受不到,连赤司与征十郎的靠近也感受不到。


哲也完全没有想到火神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来短信,刚才他在洗澡,没有把手机带进浴室的习惯。他从浴室出来后看到两个哥哥一脸阴沉地望着他的手机,当场明白出了什么事。


地球在一瞬间彻底翻转,如同哲也的人生在双胞胎看到短信的那一瞬间被彻底扭转。扭转的后果不是通往地狱的大门和投入死神的怀抱那么简单,是比这还要更深一层的可怖光景。


哲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赤司与征十郎,对方二人的脸色已不能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是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哲也认为双胞胎直接杀了他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他希望兄长们立刻给他一个了断,这样一来他就无需体会惨绝人寰的酷刑,或者是等他变成了一具尸体后哥哥们再虐待他也没问题。


哲也比任何人都了解赤司与征十郎的德性和手段,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处境。这一切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将他死死地囚禁其中,他根本逃脱不了。


赤司与征十郎趁哲也去洗澡的时候查看对方的手机,他们有一段时间没碰过哲也的手机了。在好奇心和猜疑的驱使下,双胞胎拿起了弟弟的手机,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


【我从前辈们那里听说你的脚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伤势怎么样?】


短信上没有标明来人的姓名,不过直觉一向敏锐过人的赤司与征十郎花了几秒钟就想到这是火神发来的信息,有些事情只需依靠第六感就能得出结论。


双胞胎的世界在他们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后变得四分五裂,自身某种核心的物体一同落得支离破碎的下场。这种痛苦不只有哲也的背叛那么简单,还有比这更为重大的冲击。


赤司与征十郎说不清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绪,和哲也一样丧失了感知能力,脑袋停止了运转,呼吸也停止了,被拽入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场所。


位于这一场所的双胞胎看不见景象,听不见声音,碰不到事物。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晓得要用何种姿态去面对哲也。


这种深不可测的苦痛远非撕心裂肺足以媲美,强烈的哭泣欲望主导着赤司与征十郎的意识。他们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因为泪水早已干涸。


可笑,真的好可笑,简直可笑到极点。


可悲,真的好可悲,简直可悲到极致。


精神恍惚,理智崩盘,情绪失控。赤司与征十郎记不清对哲也做了什么,好似扇了对方无数个耳光、踢了弟弟无数下、揪着哲也的头发让他的额头重重地撞向墙壁。


不仅如此,双胞胎还扯掉了哲也的衣服,在对方神志不清遍体鳞伤的状况下毫不留情地侵犯了哲也,对弟弟施与极刑,惨烈的程度不亚于剥了哲也的皮。


赤司与征十郎全程默不作声,没有问哲也为什么会收到他人的短信,没有问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人私通。哲也亦沉默不语,没有要解释的意图。


全部人都变成了哑巴,失却了语言功能。语言在此时此刻中变得苍白无力了无意义,全然没有用武之地。


浓烈的血腥味萦绕着哲也的鼻腔和口腔,此刻的他好比钉在十字架上,承受着烈火的焚烧和鞭子的拷打,意识越来越模糊。


肉体的痛楚欲要折断他每一条神经,哲也觉得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仿佛经受着这一切的对象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哪怕两位兄长掐着他的脖子,指甲刺入了他的皮肤,血珠从伤口流出。哲也亦感知不到,犹如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无论双胞胎如何变着法子凌虐他、摧残他、蹂躏他,哲也都体会不到,像是站在一边的旁观者,以第三者的角度去观看这一血腥残暴的场面。


赤司与征十郎在迫害哲也的过程中,心里不停地重复“为什么”,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凝结了所有的问题,装满了他们的情感。


他们没有把内心的所思所想诉诸于语言,而是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发出质问,质问哲也的背叛,质问对方的无情,质问弟弟的残忍。


双胞胎数不清质问了多少遍,约莫多于无数次,每一个问题都不一样,这些问题井然有序地涌上心头,化为悲愤的产物,代表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心情。


前阵子被抹灭的杀心在此时死灰复燃,没有理性可言的赤司与征十郎愈发用力地掐着哲也的脖子,仿若要结束对方的生命,心中的杀意越来越猖狂。


比起打断哲也的手脚,杀了哲也似乎来得更加干脆。双胞胎不想再遭到背叛,不想再遭遇欺瞒,不想再体会苦痛,不想再感受绝望。


哲也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孔和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无疑在鼓励两位兄长把心中的想法付诸于实践,他也不想再遭受残害和虐待,不想再深陷绝望的泥潭。


不如就这样结束吧,还彼此一个解脱,给双方一条生路。有时候生离死别不一定会带来悲惨的后果,说不定会带来幸福的结局。


但倘若唯有靠死亡才能解决问题,未免太过得不偿失。就算哲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解脱。赤司与征十郎也付不起与之相应的代价。


不管逃到哪里,纵使是投奔于死亡,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意识到这一点的双胞胎不禁松开了哲也,对方拼命地咳嗽,不停地吸收氧气。


赤司与征十郎凝眸细视被他们恣虐得不成人样的哲也,心里毫无波动,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对方咳嗽完后便渐渐地昏迷过去,身体的疼痛早已耗尽了弟弟的精力。


双胞胎从头到脚地打量伤痕累累的哲也,所见之处无一不是狰狞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哲也的嘴角破了皮,挂着血丝和淤青;脸颊高高肿起,浮现出清晰的指印,细看的话还有几处地方被哥哥们用指甲划伤;脖子布满了指痕和青紫,以及不计其数的划痕和咬痕;胸膛以下的地方也逃不出命运的魔爪,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各式各样的伤口,不少伤痕入木三分、沁出鲜血。


哲也两手的臼被强行脱了下来,手臂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左腿轻微骨折。赤司与征十郎对弟弟施与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行。


他们倾尽全力去摧毁哲也,从身到心,由里到内,假如对方的胸膛没有微微起伏,他们会认为弟弟被死神带走了。


稍微冷静下来的赤司与征十郎停止了对哲也的施暴,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弟弟活生生地虐待致死。双胞胎不想哲也死,不想这么快地让对方离开他们。


他们没有勇气接受哲也的死亡,没有足够的勇气对弟弟下手。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宣泄心中的负面情绪,但发泄情绪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就算他们把哲也的四肢打断,或是把弟弟的部分肢体砍断,也没有一点实质意义,只会让问题堆积如山,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气氛死寂得令人心寒,窒息的空气让人无处可逃。他们所处的地方脱离了现实世界,到处都充斥着腐烂和衰败的气息,让人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时间像是过了N个世纪,久到让人难以把握自身的存在,自身的质感逐步变得缥缈,导致赤司与征十郎产生了错觉——迫害哲也的人不是他们,是另外两个名叫赤司与征十郎的陌生人,真正的他们则是置于一旁目睹这一场景。


双胞胎轻抚哲也的脸,不知是无意识的举动抑或是想要拂去对方的伤痛。他们觉得这回的自己完全疯掉了,彻底变成了无可救药的疯子,虽说过去的他们已是不折不扣的变态,却没有与现在相比的资格。


赤司与征十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做了什么,灵魂被操控,意识被剥夺,头脑空空荡荡,身体轻飘飘的。他们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把哲也安置在床上,简单地处理了对方的伤口,帮弟弟脱掉的手臼接了回去,还叫了医生过来。


他们明明做了那么多事,却没有一点实感,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行为。头痛欲裂的双胞胎捂着脑袋,眉宇深锁,嘴唇紧抿,眼中掀起惊涛骇浪,体内的每处地方都在声嘶力竭地咆哮,各个部位都传来了尖锐的痛感。


这比被人用刀尖搅拌五脏六腑还要更加惨痛,赤司与征十郎捂着胸口,视线片刻不移地停在哲也的脸上,越是看着哲也惨白的面容,心脏越是发出苦不堪言的呻吟。


之后的事情双胞胎也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医生来为哲也检查了身体并做了相应的治疗,然后留下了一份病历,上面记录了哲也的伤势情况和相关的处理措施。


赤司与征十郎基本上一语不发,煞白的面色足以和哲也相比,目光放空,倒映在眼瞳的只有哲也模糊的身影。没法思考,没法行动,没法说话,连走一步路都成了极其艰难的事。


医生离去后,虚脱的双胞胎倒在哲也旁边,筋疲力尽的他们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其他事情,唯一能做的只有躺在弟弟身边,一动不动地注视对方的侧脸。


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如同倏忽降临的暴风,人们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猝不防及地被卷入其中,降落到一个萧瑟寂寥的荒芜之地。


赤司与征十郎依旧没有清醒过来,心有余悸的他们仍沉浸在刚才的事故中,身体发颤,双手抖动得非常厉害,嘴唇也在轻微地颤抖,宛若面临着被人鱼肉的命运,刀刃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下一秒就会割破动脉。


他们靠近哲也,握住弟弟的手,对方的手和他们一样遍布冷汗,又冷又湿。


双胞胎不清楚自己何以会握住哲也的手,明明对方背叛了他们,令他们痛不欲生。而他们依然会本能地去触碰哲也,情不自禁地接近对方。


真是逊弊了,简直糟糕透顶,赤司与征十郎已经尽力做到对哲也手下无情,到头来还是败给了对方。就像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哲也推入深渊,却又会在下一秒冲过去紧紧地抓住哲也的手。


正因为双胞胎对哲也的感情始终游走在两个极端之间,所以永远都不能真正地下定决心,而是把自己束缚在自己所创造的毁灭性后果中。


也许哲也以后还会继续背叛他们,赤司与征十郎却觉得不管哲也背叛了他们多少次,他们仍然会多少次地回到哲也身边,仍然会多少次地原谅对方。


双胞胎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睡着了,直到在闭眼的前一秒钟依旧没有放开哲也的手,一如平常那般握住弟弟的手入睡。


赤司与征十郎梦见了许多画面,这些画面无一不和哲也相关,不过画面实在太多,令人眼花缭乱,加上他们的精神状况十分差劲,记不得梦境的内容。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14 22:47:00 +0800 CST  
双胞胎醒来时是翌日的早上八点,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精神多多少少有所好转,身体多多少少得到了放松。


脸颊有点黏乎乎湿乎乎的,赤司与征十郎摸了一下脸,原来是自己在睡着的时候哭了,这让他们非常惊异。


双胞胎记不起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了,那宛如是几百年前的事,何况他们向来都不是泪腺发达的人,不如说是几乎不掉眼泪。


赤司与征十郎想不通流泪的原因,也懒得思考这个问题。哲也尚在昏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缓慢而均匀,双手倒是比昨晚暖和了一些。


双胞胎收拾好自己,意识清醒了些许,整体的状态却仍和平时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思绪纷乱繁多,心绪狼藉凌乱。


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的赤司与征十郎一下子想不到要做什么,没有一点头绪,好像做什么也可以,又好像做什么都不行,和一条咸鱼没有分别。


双胞胎怀疑自己可能患上了抑郁症,心情极度低落和空虚,思想十分消极,整个人萎靡不振,在消沉的状态中浪费时间,漫无目的地发呆,净想着一些连自己都不晓得是什么玩意的玩意。


百无聊赖的赤司与征十郎蓦然看见哲也的手机躺在地上,这部手机和它的主人一样昏睡了一晚。手机的存在刺激了双胞胎的神经,让他们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即时瞳孔收缩。


赤司快速地把手机捡起来,手机界面还是昨晚那条信息。


双胞胎全神贯注地盯着信息的内容,沉睡在心底深处的怪物睁开了眼睛,以惊人的速度飞奔到战场,展现出泛着寒光的獠牙和尖爪,眼神盛满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冷意和杀意。


霎时间,赤司与征十郎就像注射了一吨毒品,所有的神经充分地活跃起来,血液沸腾到极点,兴奋到差点休克。他们只顾沉溺在伤感中,竟然忘了还有一件重大的事等着他们处理。


双胞胎的眼光由原本的空洞变得万分骇人,憔悴的神情变得冷酷扭曲,危险的气场使空气为之凝固。


赤司与征十郎开始琢磨要用什么方式来解决这个破坏了他们和哲也的感情的害虫,这种连渣滓都不如的废物没有下葬的资格,最好是悄声无息地人间蒸发,连同尸首一起灰飞烟灭。


双胞胎认定是哲也主动把联系方式给了火神,否则火神是没有办法拿到哲也的手机号码。赤司与征十郎不想知道哲也背叛他们的原因,也不想知道弟弟和火神联系了多少次。


双胞胎唯一疑惑的地方在于哲也是如何做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和其他人顺畅无阻地交往,弟弟从来都没有奇怪的表现,举止行动一直都很正常。


就算他们要查看哲也的手机,对方也会十分配合,还不止一次地提议主动把手机交给他们保管。


看来他们太小看哲也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后背掠过一股阴风,弟弟居然能在他们滴水不漏的监护和控制下和他人秘密地来往,委实令人五体投地。


可能是他们对哲也的监视还不够严密,或许他们早就该没收弟弟的手机,不允许对方使用电子产品。


又或者是哲也太聪明了,把哥哥们轻而易举地玩弄在鼓掌中。若是这条短信没有趁着哲也不在的期间发来,恐怕赤司与征十郎永远都发现不了弟弟和他人私通的秘密。


双胞胎向哲也投去冷冽的眼神,内心冒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念头——用链子把哲也锁起来,禁止对方使用任何电子产品,弟弟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他们的视线范围。


经过这件事后,赤司与征十郎下定决心要加强对哲也的控制和监视,决不允许出现百密一疏的漏洞。要是下次再发生诸如类此的意外,他们不介意让哲也每分每秒待在他们身边不超过三十公分的距离。


这种非同寻常的变态手段不仅是为了杜绝意外的发生,还是为了拂去双胞胎心里的恐惧和不安。


天知道只有他们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对即将失去哲也的惧意淹没了他们。赤司与征十郎情愿看到公司的股价光速下降,也不愿意看到这条短信。


双胞胎记下了发信人的手机号码,为了避免出错,他们打算让人去调查这个号码的持有者。一旦结果和他们的猜想吻合,他们就毫不迟疑地解决这个祸害。


早在几年前处理长泽的时候,赤司与征十郎就发誓不论以后出现多少个“长泽”,见一个就处理一个,一直处理到不再出现为止。


为了让哲也心无旁骛没有杂念地待在他们身边,双胞胎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在所不惜。只要是与哲也有关的事,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哲也甦醒过后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身体非常沉重,喉咙干涩得冒烟,稍微动一下身子便会感到强烈的痛楚。他没法坐起身,唯有躺在床上,眼珠不停地转动,很快便看到向他缓缓走来的两位兄长。


哲也一脸平静地瞧着两个哥哥,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纵使哥哥们现在要把他扔下床并对他拳打脚踢,他也无所谓,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接受的。


赤司与征十郎坐在哲也身边,握住弟弟的手,摩擦对方的手背。哲也的掌心和手背全是双胞胎用指甲划出来的伤痕。


“那条短信是火神发来的。”征十郎肯定地道,没有摇摆不定的意味,似乎早就将事实了然于心。


哲也稍稍瞪大眼睛,下一秒就恢复原样,即使脑子很不清醒,他也明白现在是非常时刻。为了不让事态雪上加霜,他必须要转动那生锈的脑筋来应对赤司与征十郎。


“是哲也把联系方式告诉了火神。”赤司斩钉截铁地说,不给对方辩驳的余地。


哲也直勾勾地凝睇双胞胎,虽然点头和摇头是完全没有区别,但为了让两位兄长尽可能地相信他,他还是要摇头。


“哲也的意思是我们说得不对吗?”征十郎轻声地问,下一秒便用力地揪住对方的头发,面目骤然可怖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们现在还会相信你吗!?”


哲也因疼痛而闭起一只眼睛,眼里不见丝毫的怵意,淡漠的表情夹杂了嘲讽的味道。


“哲也知不知道有时候最令人痛苦的事不是折磨他本人,而是迫害他身边的人。”赤司在对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温柔的语气预示着末日的到来。


“哲也曾经也有过这种经历吧,那个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长泽同学。当初的你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这个世界,对她的死亡无能为力。”征十郎残忍卑劣地挖开对方心底的疤痕,还嫌挖得不够深,再往里捅进一刀,“我想让哲也再次体会那种感受,可以吗?”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蛰伏在黑暗中怪物跳到哲也面前,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而后张开血盘大口,欲要将他撕咬得血肉横飞。


哲也和这头怪物对决了无数次,很多时候都是他败给了对方。双方实力悬殊,客观情况不容忽略,却并不代表他每一次都会输得一败涂地。


对付怪物的方法是让自己站在怪物的立场,顺从怪物的心意,动摇对方的决心,让对方捉摸不透自己的内心,如此一来对手便会不知所措。


哲也不否认赤司与征十郎的话杀伤力比火山爆发还要厉害,害得他差点要撕破镇定的面具,不过双胞胎还是低估了他控制情绪的能力。


见惯风浪的他岂会被一两句伤人的话击倒在地,就算心里的旧伤再度溃疡腐烂,哲也亦不会就此举起白旗双手投降。兄长们给予他的不只有伤痛和噩梦,还有强大的抗压能力和心理素质。


论智商,哲也委实比不上赤司与征十郎;可论情商,他却甩双胞胎130条街。


他很清楚如若自己向两位兄长求饶,乞求对方俩人放过火神,只会令事态火上加油。赤司与征十郎必定会认为他很在意火神,从而对火神下更大的毒手。


哲也倒是不太担心自己,反而更加担心火神。他没法保护火神的安危,却还是要全力以赴地降低对方受伤的限度。


“你们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反正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们…”哲也断断续续地道,语气平淡到不可思议。


“就算我们要除掉火神,哲也也不在意吗?”赤司冷笑反问。


“你们根本就…不需要问我这个问题,你们完全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哲也理所当然地说。


双胞胎愣了一下,哲也的反应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他们以为弟弟会面露惊恐的神色并向他们求饶,结果却往了另一个方向发展。


赤司与征十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犹如掉进了哲也的陷阱,被对方一步步地牵着鼻子走。


这种不受掌控的危机感令他们万分不安。双胞胎一气之下甩了哲也一个耳光,打得对方流鼻血,还揪住弟弟的衣领,厉声责问哲也在耍什么花样。


哲也淡定地抹去鼻血,吸了吸鼻子。他对赤司与征十郎的心理活动掌握得一清二楚,既然对方二人想要他摆出求饶的姿态,他就顺水推舟,反问道:“如果我向你们求饶,你们会放过火神君吗?”


“不要开玩笑了,哲也,火神必须要消失。”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回答。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14 22:55:00 +0800 CST  
哲也笑了一下,满脸不解地道:“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火神君,为什么还要来询问我的感受?不管我的态度是怎么样,都不会妨碍你们的行动,所以你们根本不需要在乎我的心情,尽管放手去做就好了。”


哲也的逻辑十分清晰,所说的内容十分正确,让人无法反驳。赤司与征十郎一时语塞,最令他们奇怪的是弟弟完全没有表现出对火神的担忧。哲也不是和火神的关系很亲密的吗?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冷淡?


“哲也是为了保护火神的安全才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表面上毫不在乎,实际上却担心得要死。”赤司希望以此来使对方乱了阵脚,然而弟弟的神情依旧没有波动。


“难道你们认为我有能力去保护火神君吗?”哲也垂下眼帘,面色黯淡地自嘲道,“我连自身都保不住,还怎么去保住别人?”


赤司与征十郎惊讶地望着哲也,弟弟的反应再次超出他们的预想,令他们不知所错。他们眼都不眨地端详哲也的脸,欲要从中挑出倪端,却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即使我们要解决火神,哲也是一点也不在意吗?”征十郎问。


“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没有用。”哲也完美地把对手抛过来的球打回去。


双胞胎的心情顿时五味陈杂,思绪被对方扰乱,内心愈来愈不安。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出了问题,毕竟哲也没少吃过被他们误会的苦。


他们总是不相信哲也,可真相基本上每次都站在哲也那边。倘若他们这次对哲也抱有误会,赤司与征十郎不敢往下想,那会令他们想要切腹自尽。


双胞胎的姿态放软了下来,甚至不想与那双波澜不惊的蓝眸对视。赤司与征十郎心跳加快,表情染上了些许慌乱。


“那哲也为什么要背着我们和火神来往?”赤司疑惑地眯起眼睛。


“坦白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火神君会有我的联系方式,我从来都没有把联系方式给过火神君,我也不知道那条短信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认为我在说谎,因为这个回答不是你们想要的,所以你们根本不会相信我,那就当我这番话没有说过,继续认定你们的猜想是百分百的事实。”哲也字斟句酌地道,为了牵住双胞胎的行动,他不得不颠倒事实,配以无懈可击的演技,使人忍不住打消对他的疑心。


“!!!”赤司与征十郎满脸错愕,内心有所动摇,心中那头怪物被哲也击退,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到原处休养沉睡。


“哲也…”
I'm dying to know it's killing you like it's killing me.
TBC.


Pat Station:一回到学校就想吃各种垃圾食品,在家却连碰都不想碰,真是奇怪了,倒也不是学校的饭菜难吃(实际上还很不错),但就是忍不住想吃各种垃圾食品,没有缘由地想吃,难不成是学校的餐厅不够丰富?大概是合我口味的餐厅比较少吧,再这样下去体重迟早会超过130斤。
PS:最近在追进击的巨人,真的好看到爆炸,人生第一次把一部作品的漫画和动画都追了,剧情太吸引人了。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14 22:58:00 +0800 CST  
第九十三章:


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话进行深思,假设哲也没有说谎,那对方昨晚的反应为何是惊恐而不是迷惑?哲也当时的表现与此刻的话有所出入,既然他不知道那条短信是怎么回事,换言之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既然如此,哲也正常的反应应该是问双胞胎为什么要盯着他的手机看,而不是吓得立刻跌在地上,仿佛他没想到自己和火神在私下联系的事竟然会曝光在两个哥哥面前。


赤司与征十郎就这个疑点提出了质问,语气非常不善,方才动摇的神情又变得冰冷起来,粗暴地抓住弟弟的衣领,只要哲也一露出尾巴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下手。


哲也愣了一下,脑筋飞速地运转起来,拼命地搜寻恰当的理由来应对这一危机,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扑通声,身体变得僵硬。


所幸他出神入化的演技和一流的说谎水平使他巧妙地躲过了一场灾难,哲也从容淡定地说自己是被双胞胎当时的脸色吓倒,深知大事不妙,来不及发出疑问,还振振有词地说兄长们肯定听不进任何的话,他就索性缄口不言。


哲也的回答十分微妙,令人挑不出毛病,却又有些许别扭感,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答案都是完美无缺,但正因如此才会让双胞胎感到不太自然。


哲也的行为如同一头濒临死亡的动物拼尽全力地争取生存的机会,不顾一切地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最让人头疼的是赤司与征十郎没有实质的证据去证明弟弟所言不属实,只能凭直觉和心情去选择是否相信对方。


哲也见两个哥哥皱着眉头、满脸纠结,知道对方二人一定不会完全相信他、还很有可能怀疑他在说谎。


他很清楚要得到赤司与征十郎的信任无疑是天方夜谭,倘使双胞胎不愿意相信,哲也亦不会强求。


为了进一步降低哥哥们的疑虑,哲也满不在乎地道:“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赤司与征十郎的目光紧锁住哲也的脸,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紧张。好似哲也早就接纳了已成定局的事实,不管双胞胎做出多么过分的事,哲也都会视其为正常现象。


站在分岔路口的赤司与征十郎对要选择走哪个方向举棋不定,矛盾的心情令他们烦躁不已,一方面想要相信哲也,另一方面却又认为哲也在谎话连篇,貌似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不会抵达尽头。


赤司与征十郎松开了哲也,下一秒突然将对方甩到地上,继而传来弟弟轻微的呻吟。


哲也疼得呲牙咧嘴,一身伤痛的他难以站起来。他闭着眼睛,蜷缩身子,等待风暴降临,而现实却与他的预想背道而驰。


双胞胎把哲也拉了起来,对方惨白的脸容让他们暴躁的情绪平复了些许。他们不晓得要怎么面对弟弟,不懂得该做出什么表现。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并不是赤司与征十郎希望看到的结果,可他们却控制不住自己,看到那条短信的那一瞬间,自身的存在登时变得支离破碎,重新组合后则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双胞胎无法游刃有余地驾驭好新的自我,不懂得要赋予其哪种定义,只知道有些事情没法回头。短信事件对赤司与征十郎而言是最不可容忍的底线,就算哲也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亦不打算放过弟弟。


赤司与征十郎宁愿冤枉哲也,借此教训对方,令对方明白背叛他们的下场,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向哲也认错赔罪。如果他们还一再迁就哲也,不端出自己的原则,恐怕以后还会继续发生这类事故。


即使这样做会对哲也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即使这样做会让哲也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赤司与征十郎可能也不会抱有悔意和改变决心。


双胞胎承受不起被哲也背叛的后果,那是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苦几百倍的酷刑。要是哲也承认了和火神在私下偷偷来往的事实,估计赤司与征十郎真的会杀了他,或者是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内心混乱得一塌糊涂,心绪糟糕得无以加复。赤司与征十郎不知该对哲也说什么,对方一脸淡漠,让双胞胎难以捉摸。


沉重的静默笼罩着气氛。肉体的痛楚和精神的疲惫令哲也苦不堪言,他捂着脑袋,面色阴沉,思考两位兄长会对他的话作何感想。


若是赤司与征十郎心里的天平微微倾向他,哲也就认为目的已经达到。最坏的结果则是双胞胎认为他在胡说八道,并拖火神下水,像对付长泽那样对付火神。


以赤司与征十郎丧心病狂的脾性,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火神。哲也对此深深地了然于心,他只求火神不要落得和长泽相同的结局,否则他真的会失去生存的动力,甚至会了断自己。


思绪纷繁的哲也累得近乎虚脱,灵魂出窍,每一条神经紧绷欲裂,沉甸甸的脑袋仿若下一秒就会掉在地上。


抑郁症大概又加重了吧,哲也的脑际掠过这一念头。


——————————————


火神依旧没有收到哲也的回复。几天前的晚上他按耐不住焦灼的心情,给哲也发了短信,问对方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对方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回音。


火神猜想赤司与征十郎当时正在哲也身边,哲也没法回复他。几天过去了,哲也还是没有回应。说明那条短信应该被双胞胎发现了,然后赤司与征十郎没收了哲也的手机。


火神确定事实大概如此。以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恐怖的控制欲,要是他们发现了弟弟和他人秘密来往,那现在的哲也必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火神还曾经联想到哲也残疾的原因可能是赤司与征十郎造成的,那这次的哲也又会碰上什么可怕的遭遇?他不敢往深处思索,否则会控制不住情绪。


那天之后火神没有再发出短信,除非收到哲也的回复,不然他会一直等待下去。


哲也怎么样了?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做了什么?无数个问号浮上火神的脑际,他对哲也了解得不多,想象不到对方遇到了什么事。


“怎么了?火神。”相田丽子的声音将火神拉回到现实。


火神把手机放在一边,神情郁闷,语气无比低落,“哲也一直没有回我信息,我想他应该是出事了。”


“唉!?”相田丽子一脸惊慌,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几天前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哲也,到现在他还没有回复我。他从来不会不回信息,唯独这次过去了几天还没有回复一个字。”火神的表情十分凝重,声音饱含忧虑。


“所以你认为哲也出事了?”相田丽子问。


火神点头,“我怀疑那条短信被赤司和征十郎看到了。以他们变态的心理,不知道他们会对哲也做出什么事来。”


相田丽子的目光移到鞋尖,神色蒙上了一层乌云,担忧地问:“如果你一直收不到哲也的回复,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直接去哲也的家,但这个做法太不切实际了。”火神道。


“而且还很危险。”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等待哲也的回复,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火神焦虑地道,搭在腿上的双手十指交叉。


相田丽子的心情和火神一样滞重万分,她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冷凝的气氛,火神的想法和她的毫无二致。


她也很担心哲也,却又做不出实质的举动。想到之前在校门口撞见了哲也,心中的不安依旧挥之不去,相田丽子祈求事情尽量往好的方向发展。


若是哲也有个一差二错,篮球部势必会消沉好长一段时间。以火神对哲也的在意程度,搞不好还会退出社团。


相田丽子苦笑了一下,倘若她和火神还有其他成员不是一群普通的高中生,而是有能力的社会人士,也许就能给予哲也一点帮助吧,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能为力,只能仰天哀叹。


————————————————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27 18:19:00 +0800 CST  
赤司与征十郎确认了发短信给哲也的人是火神,证实他们的猜想没有错误。


双胞胎郁闷得说不出话来。负面的情绪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盘旋在心头的阴霾愈发增多,一点点地蚕食他们,呼唤着隐藏在深处的黑暗面。


双胞胎无精打采、意识恍惚,尽管哲也斩钉截铁地说对短信事件一无所知。但想到弟弟竟然在他们不知情的状况下收到他人的短信,赤司与征十郎便始终无法释怀。


骇人的破坏欲骤然涌现,试图主导赤司与征十郎的意志,那是一种近乎毁灭性的欲望,逐步吞噬他们的理智。


短信事件过后,双胞胎和哲也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关系日益微妙,如同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壁,看似伸手就能触碰对方,实则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如今这一距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不停拉开,双方分别置于两个端点,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拥抱这段已不能用长远来形容的距离。


每当双胞胎和哲也相处的时候,四周总会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僵冷的气氛令人无所适从。虽说一切看上去似乎和从前没有多少区别,赤司与征十郎却深知他们和哲也的关系恶化了不少,对方比之前冷淡了许多。


双胞胎一如既往地用尽手段来修补这段感情的裂缝,道歉、示弱、威胁、暴力、恐吓、自残等无所不用。哲也却完全不受影响,态度依然冷漠至极,完美地诠释了何谓把两个哥哥当作死人般看待。


有一次赤司与征十郎实在忍受不了哲也的淡漠,把对方揍得爬不起来,还将花瓶毫不留情地砸到弟弟身上。哲也几乎当场昏迷过去,躺在遍地的碎块中,稍稍动一下身体就会被割伤,手臂和背部被划伤了好几处。


双胞胎非但没有立刻收手,还粗暴地揪住哲也的头发,威胁对方若是再无视他们,他们就对火神下手。


赤司与征十郎以为拿火神来当令箭可以引起哲也的注意,可弟弟却不为所动,不知是伤得过于严重以至于没有把哥哥们的话听进去,还是对兄长们的恐吓司空见惯从而不把它当一回事。


哲也的反应平静得瘆人,他早已把双胞胎的劣根性掌握得一清二楚,压根不将赤司与征十郎放在眼里。


退一步说,就算哲也有所反应,也无非是乞求两位兄长放过火神、说些类似于“只要放过火神君我就会听从你们的命令”漂亮的话,但赤司与征十郎根本不会因为他的乞求而放过火神。


正因为他无比了解双胞胎的处事风格,所以他不打算做无用功。而且当时的他已被这两个疯子折腾得神志不清,没有力气去做徒劳的努力。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彻底进入了麻木不仁的模式,他们便困在名为恐惧和惊慌的蜘蛛网中,每天承受着恐慌的折磨、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回真的大难临头了,双胞胎闯出了弥天大祸,这次的事件比哲也患了抑郁症还要可怕,他们不懂得要怎么收拾这一残局。


赤司与征十郎费神了许久,苦苦冥思解决的办法,脑袋却始终空白。思来想去了一段时间的双胞胎认为既然事情是注定没有解决的方法,那就干脆搁置一旁、不理不顾。


况且来日方长,哲也总不会一辈子都不对两个哥哥说一句话。赤司与征十郎把问题交给时间处理,相信时间会淡化一切。


连日来的折磨和伤痛导致哲也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尤其是精神状态。哲也由原本的轻度抑郁症恶化成中度抑郁症,活力和精力进一步衰退,情绪更加糟糕,面容越来越憔悴,整日愁云满面、嘴角下垂、暗自流泪。


与此同时,认知障碍和睡眠障碍更是变本加厉地迫害他,记忆力下降得尤为厉害,注意力涣散得不行,常常魂不守舍,上一分钟记住的事到了下一分钟就记不清楚,连书本和电视剧都看不进去。


失眠几乎每晚都会造访,入睡困难和极易惊醒的情况日益加深,失眠的持续时间越来越长。哲也的黑眼圈愈发浓厚,像是涂了一层青色的眼影。


清晨醒来的时候是哲也情绪最低潮的时期,这段时间的他最为痛苦和煎熬,自杀观念最为强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渴望死亡的来临。


他常常躲在浴室里悄悄地哭泣,时而痛哭涕零、时而默默流泪,即使他千万次强迫自己抑制住啜泣的欲望,但眼泪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赤司与征十郎总会在起床后发现在浴室里埋头抽泣的哲也,一开始的他们被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安抚对方,结果却适得其反。弟弟总是冷声命令他们滚开,让双胞胎难过不已,有好几次他们甚至想陪同哲也一起哭泣。


久而久之,赤司与征十郎慢慢习惯了这个现象,他们发觉不去安抚的话哲也恢复的时间会比较快,反之则会延长恢复时间。


面对患上中度抑郁症的哲也,双胞胎比以往焦虑130倍,无心工作,不管做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失眠的次数增加了不少,还怀疑自己是否也患上了抑郁症。


赤司与征十郎不是没想过那晚(短信事件)的施暴会带给哲也什么影响,却没想到影响会那么可怖,弟弟的抑郁症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令他们有些后悔伤害了哲也。


事到如今,后悔起不了一点作用。双胞胎也不再像往常那般深陷在悔意之中,眼下最重要的事是缓解哲也的病情,不能让对方的健康衰退下去。


药物的效果愈发无用,赤司与征十郎不愿意让哲也服用大量的药物,那会加速拖垮弟弟的身体。比起药物的作用,情绪的稳定和心境的平和更利于病情的缓解,患者的自我调节也会起到不容小觑的效果。


双胞胎晓得哲也讨厌看到他们,忍着莫大的痛苦硬生生地减少和弟弟相处的时间,让对方在一天之中有大量的时间独处。


哲也一旦对着赤司与征十郎,心情会变得很烦躁,脾气也会很暴躁,宛如和兄长们相处多一秒钟便会多消耗一分生命力。


情绪失控的时候他还会攻击两位兄长——扇对方俩人的耳光、用电脑砸哥哥们、或是大力地撕扯双胞胎的头发,一边攻击一边用恶毒刻薄的话语来咒骂对方二人。


每当这时,赤司与征十郎都会心甘情愿地忍受哲也的攻击。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是他们,他们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过这种代价在双胞胎眼里显得微不足道,哪怕哲也每天对他们又打又骂,赤司与征十郎一点也不在意。只要哲也不背叛他们,双胞胎可以忍受所有的艰辛,还会产生病态的受虐心理,期望弟弟对他们施虐。


对赤司与征十郎来说,最痛苦的事是哲也的冷漠,而非暴力。双胞胎情愿哲也时时刻刻打骂他们,也不希望弟弟将他们视作空气。


至少被哲也伤害的时候,哲也的眼里会有他们的存在;至少被哲也谩骂的时候,哲也的口中会说出他们的名字。仅是如此就能让赤司与征十郎获得巨大的满足。


就算没有亲吻和拥抱,就算没有温柔和深情,可只要哲也正视两个哥哥的存在,在双胞胎眼中无疑是另一种爱意的表达。


赤司与征十郎偶尔会因哲也的施暴感到恼怒和烦闷,还试过作出反击,却没有任何效果。弟弟的暴行不会因此停止,有时还会更加暴戾,对兄长们的攻击更加暴烈。


由于不想哲也受到刺激,赤司与征十郎唯有逐步接受哲也极端的言行举止——要么对他们不理不睬、要么对他们拳打脚踢。


双胞胎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疼痛的快感,日复一日地沉迷在受虐的快乐中。除非哲也的行为具有极高的危险性,否则他们都不会阻止对方,还会恳求弟弟更加无情地恣虐他们。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27 18:25:00 +0800 CST  
而哲也对赤司与征十郎的攻击纯粹出于情绪的发泄,感受不到任何施虐的快感,除了心情稍微得到放松,剩下的只有难受和苦痛。


每次施暴完后的哲也都会感到无比空虚和疲倦,以及迷惑和不解,不明白自己何以做出这番举动,不懂得这种暴行有什么意义,却又情不自禁地一次次地做出这些让人心力交瘁、难以理解的行动。


哲也宁愿赤司与征十郎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这样一来他就无需对两个哥哥动手。但两位兄长把与他作对视为人生最高的准则,似乎不和他唱反调生命就会凋零谢幕。


纵使双胞胎有意减少出现在哲也面前的次数和时间,作用却微乎其微。哲也心里的阴影难以消磨,内心的黑暗面依旧伫立在原地,压抑的情绪和低迷的心境仍然不见改善。


哲也无暇顾及糟糕透顶的自己,现在的他和废人无二,唯一的精神支柱是火神的人身安全,心里装的也是火神的事,只要对方脱离了危险,那他的生存便有了一点意义。假使连这一支柱都被双胞胎摧毁,那他将会化作一具彻头彻尾的尸体。


哲也很想和火神取得联系,想要告诉对方那天不回短信的原因,并说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他不想让火神担心,还想提醒对方最近要多加注意安全。


不过他很清楚那条短信或许是和火神最后一次的联系,赤司与征十郎没收了他的手机。哲也能用的电子产品只有笔记本电脑和IPOD。


他的笔记本电脑被双胞胎监控,他在电脑上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兄长们的眼底,所以他不能通过电脑来和火神联系。


哲也思忖此时的火神在做什么,对方是否在等待他的回复?还是决定从此与他不相往来。


一想到也许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和火神交流,哲也的世界便盖上了一层厚重的阴云。


与火神的交谈是哲也在孤独灰暗的生活中最大的慰藉,也是他唯一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方式。他很想一直和火神联系下去,哪怕要编造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告诉对方自己过得不坏,他亦不在乎。


而赤司与征十郎却毁掉了他这个心愿,让他的世界只有他们的身影。除了双胞胎,哲也什么都不看不见,什么都听不着,什么都碰不到。


这种坐牢般的日子大概会伴随哲也一生,围在哲也身边的牢笼一天比一天坚固。也许将来的他一旦离开笼子就活不下去,不,准确地说是现在的他离开了笼子也活不下去。


身体的残疾、精神的抑郁、心理的扭曲、思想的消沉,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摆脱的困境,还很有可能陪伴他整个人生。


哲也的生活一直以来都被双胞胎完完全全地掌控,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两个哥哥的控制,他所有的财产、证件、资料等都是由哥哥们保管。没有赤司与征十郎的他要立足于社会无疑比登天还要艰难。


经济不自由、没有一技之长、没有文凭、身体抱恙,单单是其中一个也足以压垮哲也,他不得不承认没有了双胞胎的自己什么也不是。他连独立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在社会上独自爬模打滚,恐怕到时候会横尸于街头。


假若赤司与征十郎没那么强势、假若双胞胎对他的管制没那么变态、假若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假若他有一定的独立能力…可惜现实没有假若,要怪就怪他没有投胎到一个更好的家庭,要怨就怨自己有两个精神失常的哥哥。


哲也每天都会有无数次离家出走的念头,却从来不曾付诸于实践,一没有勇气,二没有条件。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处境,不会贸然行动,更没有能力去承受过于巨大的风险。


总之,哲也绝不会离开赤司与征十郎,正如双胞胎绝不会离开他。说他屈服也好、软弱也好、没有出息也好,他都无所谓。


既然他生来就注定要活在笼中,那就放弃无谓的挣扎。况且他也挣扎过、努力过、抗争过,但事情依然没有朝自己心中所想的方向发展。


同样的打击一而再再而三地经历,同样的苦难三番四次地接踵而至,这一切都在不断地消磨他的意志、损耗他的身心。就算追溯到痛苦的根源,也没法将痛苦根除。


对人生思考得较为透彻的哲也在很早之前就做足了觉悟,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像他这般对自己的人生了如指掌的对象了。


他可以想象得出这辈子的自己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对它的轮廓和形象一览无遗,闭上眼睛就能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描绘出来。


哲也自嘲一通,从一出生开始他的容身之所就是赤司与征十郎为他亲手打造的监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为什么生活会落得如斯田地?哲也真的不知道,真的想不出原因,他弄不懂这是赤司与征十郎一手造成还是自己所致,抑或是天意的安排。


但这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些问题和他的人生一起失去了意义。


站在窗边的哲也凝视夕阳西下的光景。雪白的云层漂浮在太阳身边,一部分的白云染上了金色的光辉,浅蓝的天空因夕阳的照耀而变成橘黄色。街道的灯光逐渐增多,城市的景象渐渐拉开夜色的序幕。


太阳快要下山了,有些人将会启程前往某个地方,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哲也却失去了启程的资格,唯有看着别人出发,自己则永远地站在原处。


“哲也…”身后传来赤司与征十郎的声音。哲也收回思绪,视线落在双胞胎的脸上,映入眼帘的是对方二人惊喜万分的面孔。他对两个哥哥的呼唤即时作出回应,这是比夕阳东下还要罕见的现象。


哲也的目光在哥哥们身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重新投向窗外的风景,内心泛起一丝涟漪,而后归于平静。


未来已不值得期许,归宿已无法寻觅。孑然一身地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孑然一身地活下去,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唯一存在。
TBC.


Pat Station:休学的舍友在上上个星期的周末回来收拾行李,和我们聊起了最近的生活,她在广州找到了工作,和姐姐一起租房子住。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还说由于工作的原因使得心情有所好转。
我问她将来有没有回校的打算,她说还不清楚,但觉得在社会上工作比待在学校更有意思,可能将来会退学吧。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的选择对她而言更加好受,那么我会无条件地尊重和支持她的决定。
总之看到她恢复了状态我真的很高兴,我们还约定放假的时候出来见面,她说因为工作努力而受到上司的褒奖以及对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我真希望这些能够冲淡她心里的阴霾。不管她以后的决定如何,我都希望她过得越来越好。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5-27 18:38:00 +0800 CST  

楼主:pat_vampire

字数:353084

发表时间:2016-11-23 03: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24 01:58:38 +0800 CST

评论数:74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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