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utomatically (病态黑化双赤,赫黑,微all黑)

第八十二章:


哲也一动不动地注视赤司与征十郎,内心掀起轩然大波,思考如何回答对方二人的问题。


诚然,他没有确凿充分的证据去证明双胞胎是杀人凶手,只凭个人的猜测和一个奇怪的梦就推断出两位兄长是导致长泽遇害的元凶,然后逼着两个哥哥承认事实。


尽管真相和他的猜想百分百吻合,哲也却想不到要怎么把得出结论的过程告诉赤司与征十郎。总不能说是源于一场梦吧,那样一来势必会遭到双胞胎的报复,说不定他另一条腿也要断掉。


被兄长们打断腿后,哥哥们的一举一动对哲也可谓是草木皆兵。恐慌涌上哲也的心头,他咽了一口唾沫,藏在被里的手紧握成拳头,轻轻地抿住嘴唇。


赤司与征十郎既恼怒又迷惑,明明哲也是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他们将消息密封得无懈可击,为何会出现百密一疏的漏洞?弟弟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们是那场事故的幕后元凶?


双胞胎快速地转动脑袋,对这件事进行深入思索,然而他们的脑筋拐了130个弯也想不到正确的答案。


首先,哲也不可能从媒体上知道他们是凶手,所有的网站、报纸、杂志、新闻等一律将那出车祸定义为意外事故,完全没有提到赤司与征十郎的名字。


其次,双胞胎从来没有在哲也面前提起过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他们谨慎小心,不会轻易露出马脚,除非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赤司不禁想起那天晚上一时失控地向哲也说了些不好的话——为了让弟弟的眼中没有他人的存在,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句话确实引起了哲也的怀疑。没过多久,他便在电话里为这件事和赤司吵了起来,从而引起了后续的连锁反应。


赤司百思不得其解,区区一句无心的话语竟然能引起哲也的疑心,对方就此把长泽遇害的原因和他与征十郎联系起来。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哲也未免太敏锐太机灵了,简直是人精。


征十郎的想法和赤司的差不多,相较于对方的疑惑,他更多的是感到恼火,对哲也把他和赤司认定为凶手感到无比愤怒。


难道他和赤司在弟弟的心中已经沦落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难道他和赤司的形象在哲也心里就那么不堪?


虽然哲也的猜测和事实全然相符,征十郎仍然感到气愤至极。在他看来,弟弟是不应该想到长泽的死和哥哥们有关。他和赤司对哲也百般疼宠无微不至,到头来却被对方掀开了他们伪装的面具,让征十郎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气氛冷凝,空气凝固,外面的世界万籁俱寂,滞重的静默笼罩着房间。


哲也微微蹙眉,忍着肩膀的疼痛,淡淡地说:“因为我太了解你们了,所以很容易猜出来。”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猜到我们是凶手?非要到现在才猜出来?哲也之前一定是遇到了某些事情才会想到那个女生的死和我们有关吧。”赤司冷笑一声,眼里布满了寒光,名为理智的弦开始一根一根地崩断。


“难道在哲也心中我们的形象就那么不堪吗!?”征十郎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狠狠地揪住对方的头发。山雨欲来的气息包裹住哲也的全身。


“唔…”哲也闭起一只眼,发出难耐的呻吟,他真的不能把那场梦的内容告诉赤司与征十郎。比起断腿,他情愿被双胞胎暴揍一顿甚至是强占,腿断实在是太痛苦太残忍了,他完全没有能力去承受这个恶果。


他没有退路,不论怎样都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把两位兄长忽悠过去。两个哥哥对他的信任降到负值,不管他说什么双胞胎都不会相信。


哲也索性放弃抵抗,反正赤司与征十郎总会找到理由来借题发挥,他已经在劫难逃,如今腿又断了一条,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勇气去反抗兄长们。


“我累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哲也这句自暴自弃的话给了对方俩人重力一击。双胞胎顿时愣住,一脸吃惊地望着他。


哲也无力地闭上双眼,等待死神的来临,就算这次又要被赤司与征十郎揍到昏迷过去,他也无所谓了。只要双胞胎不再打断他的腿,哥哥们想要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哲也的锐气和血性被赤司与征十郎消磨得七七八八,经历了惨痛的打击,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对双胞胎的惧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怕了,真的怕了,假使退缩可以付出少点代价,那他就做一名懦夫吧。


赤司与征十郎神情复杂,哲也的表现不是敷衍,而是逃避,对方摆出一副妥协的姿态,仿佛在告诉他们只要不做出过分越轨的举动(比如打断腿),他就任君宰割。


心里的负面情绪堆积如山,双胞胎很想发泄出来,甚至忍不住差点将哲也扔到地上,但对方生无可恋的表情如同往他们的内心插上一把匕首,痛得赤司与征十郎想要自残。


哲也的心态发生了巨变,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所畏惧地反驳和教训两位兄长,变成了一只胆怯的绵羊,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回避和逃离。断腿这种事情一辈子只要发生一次就足矣。


赤司与征十郎将哲也的变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虽说令对方不敢违抗他们是他们的心愿。现在弟弟确实做到了,他们感到满足的同时又被一股不可言喻的心酸和空虚主宰着身心。


加上哲也断了一条腿,假如他们还对弟弟施暴,对哲也的伤害无疑是雪上加霜。尚存一丝理性的双胞胎决定不和哲也计较,放过对方,不让弟弟承受更多的伤痛。


赤司与征十郎的脸色当即柔和下来,俩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厉害,周身的戾气霎时藏形匿迹。他们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轻声地哄着哲也,并向对方道歉。


双胞胎埋首于哲也的肩颈,深深地吸了口气,像小孩子般蹭着对方,请求弟弟不要生他们的气。


“哲也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们吗?”征十郎吮吻对方的脖子,在那细腻的皮肤落下一个个痕迹。


“哪怕透露一点点都不可以吗?”赤司亲着哲也的脸,语气染上委屈的意味,宛如小狗要求主人给它顺毛。


哲也轻叹一声,苦笑道:“已经很晚了,我可以睡觉吗?”


赤司与征十郎不满地在弟弟的喉咙啃了一口,痛得对方皱起眉头,轻轻地掐了一下哲也的脸,不悦地说:“哲也可不可以不要经常敷衍我们?”


哲也无言以对,只好阖上眼皮,假装准备入睡,现实却总是不如人愿。兄长们哪会这么轻易地消停下来,非要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才放他一马。


对于哥哥们不可理喻的举止,哲也早就习以为常,可还是有点不爽。有时他对赤司与征十郎的怪诞行为全然摸不着头脑,对方二人刚才还正言厉色地命令他赶快睡觉,此时又不允许他入睡,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


哲也懒得出声,任由两个哥哥在他身上乱啃一通,他觉得双胞胎和狗没什么差别,甚至赤司与征十郎比狗还更喜欢咬人,经常在他身上咬出数不胜数的印记,往往还咬得很用力,恨不得把他的皮肉撕咬下来。


良久,赤司与征十郎终于收敛起来,在哲也的薄唇印上一吻,搂紧对方的身子,脑袋搁在弟弟的肩膀,轻抚哲也的脸庞,向对方道晚安。


哲也在疲惫的驱使下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双胞胎迟迟没有睡着,仍旧思考着弟弟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杀死长泽的凶手,想了半天却依旧没法得出答案,只好作罢。


赤司与征十郎打死都不会相信哲也是突发奇想地把长泽的遇害和他们联系到一起,对方必定是遇到了某些状况才会联想到他们是令长泽致死的元凶。


双胞胎憋着一肚子的郁气,无处宣泄的他们唯有阴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哲也,仿若要把对方五马分尸。幸好弟弟闭着眼睛,否则看到他们恐怖的脸孔必定会一夜无眠。


赤司与征十郎选择忍气吞声,不对哲也追究,毕竟长泽都死了,弟弟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用,长泽也不会死而复生。


自我开解的双胞胎扫去脸上的乌云,露出愉快的笑意,与哲也十指紧扣,在对方的脸颊亲了一口,与弟弟一同进入了梦乡。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8 16:53:00 +0800 CST  
当火神知道哲也要休学一个学期时内心是崩溃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待老师宣布完哲也的消息,他连忙向周围的人问起哲也的状况,确认自己没有产生幻听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接下来的课堂上火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全程思忖哲也休学的事,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令他猝不防及,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宛如晴天霹雳,将火神劈成两半。


班上的其他人对哲也休学一事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如同在听老师宣布一项校园活动,没有表现出过分的诧异和惊奇,除了一些比较爱管闲事的人会和同桌悄悄议论几句,大部分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哲也在班里的存在感极低,不少同学都拥有自己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的错觉,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的性格比较内向,且又背负着来自赤司与征十郎的压力,他也不会和同学有过多的接触和交往,一直以来都和大家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就连和哲也走得最近的火神也只不过是比其他人和哲也的交流多一些,以及和对方一起进行社团训练的时间比较多,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深入的交往。


火神没有哲也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没法亲自询问哲也休学的原因。老师说哲也因为身体抱恙所以决定休学一个学期。


哲也怎么会无端端出事?居然要休养一个学期?一定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吧?火神非常不安,犹如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啃食他的心脏,令他心神不宁、焦灼万分。


他的双手十指相交地置于桌面,面容严肃,心情无比沉重,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眸微微眯起。


直觉告诉火神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哲也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则不会要到下学期才能回校,而对方出事的原因十有八九离不开赤司与征十郎。


以赤司集团的势力,没有多少人敢对哲也下手。以双胞胎对哲也的紧张程度,平日里肯定对弟弟做足了保护措施,绝对不会让哲也少一根头发。


排除种种可能性后,剩下的原因便直指赤司与征十郎。第六感的信号愈发强烈,告诉火神答案就是这个。他不由感到一阵心如绞痛、呼吸不畅。


火神捂着脑袋,铅笔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转动,尽管他对双胞胎的认知并不全面,可从赤司与征十郎平时对哲也的种种行为来看,很有可能是这两个人把弟弟软禁起来。


哲也曾经向火神坦白过自家两位兄长是病入膏肓的精神病患者。赤司与征十郎在外人面前与常人无异,在弟弟面前则会性情大变,完全是判若俩人。


身为哲也的同桌,火神对双胞胎的神经质也有所了解,对方俩人每天打几十个电话给弟弟。如果哲也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接通电话,赤司与征十郎就会勃然大怒地对弟弟一通责骂。


双胞胎每天和哲也通话的内容几乎是一成不变,令火神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火神没法想象赤司与征十郎是怎么做到每天重复问哲也相同的问题还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厌倦,无法想象双胞胎身为赤司集团的最高负责人居然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和弟弟聊电话发短信。


根据他的观察,赤司与征十郎不仅每天给哲也打N个电话,还会发N条短信,基本上每隔二十分钟就会发来一条短信,害得哲也常常要在上课期间回复短信而无法专心听课。


有一次哲也去小卖部时没有把手机带上,落在抽屉。当时火神在课室里看漫画,不出意外地听到对方手机收到短信的铃声,一开始他没怎么在意。这种现象每天都会发生。


过去了不到一分钟后,哲也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起短信铃声,几乎没有时间间隔,收到一条短信后的下一秒就紧接着收到第二条短信,继而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短信等等。


火神被吓得没法继续看漫画,转而盯着哲也的手机,那部手机套是浅蓝色的iPhone不断闪现短信的内容。


火神目瞪口呆地望着哲也的手机收到越来越多的短信,他粗略算了一下,估计对方一共收到了至少40条短信。哲也还没回到课室。


好奇心被激发起来的火神想要看一下那些短信的内容。这是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消息,只有他们才会这样炮轰哲也。


可出于礼貌,火神又不好意思查看哲也的手机,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他理应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不过眼看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短信越来越多,双胞胎似乎要让哲也的手机内存被他们的短信占满。一股莫可名状的寒意爬上火神的脊背,令他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好奇心的蛊惑下,火神鼓起勇气,默默地说了一声“抱歉,哲也”,凑过身去,偷偷地点开对方的手机,果不其然地看到一堆全是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皆是双胞胎怒不可遏的话语,每一条都在质问哲也为何不回他们信息,用词十分难听,还怀疑哲也是不是和其他人聊天而故意不回短信。


火神呆若木鸡地注视这些短信,手指往下翻滚,一条条骇人的信息映入眼帘,每看完一条,心底的凉意就增强一分,点击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赤司:哲也为什么不回短信!不是警告过你半分钟之内必须回复短信的吗!?你是不是在和其他人聊天?为什么总是要违抗我的命令?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回我短信。】


【征十郎:哲也到底在做什么?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你竟然还不回短信?哲也是睡着了还是在和其他人聊天?总之哲也必须要马上回信息,否则我不会让你好受的。】


【赤司:又过去十秒了,哲也是不想回复短信吗?是在嫌弃我们打扰你吗?那哲也给我立刻回家,跟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征十郎:哲也再不回短信就不要怪我们把你揍到昏迷过去,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我说过很多遍哲也必须要时时刻刻盯着手机,但你却把我的命令当作耳边风。我不想听到哲也的解释,你给我立即回家,连秒回信息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你完全没有上学的资格。看来不把哲也调教得安分,哲也是学不乖的。】


火神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浏览了约莫十几条短信后把手机放回原位,心跳加快,喉咙干涩,整个人失魂落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心情汹涌澎湃,惊涛骇浪般的心绪不停拍打他的身体。火神满脸错愕,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看到的信息,他没有勇气看完赤司与征十郎的短信,这对双胞胎实在太可怕了。


赤司与征十郎不是一向很疼爱哲也的吗?为什么会给哲也发这种类似于恐吓的短信?言辞还十分犀利刻薄,完全颠覆了火神的认知。


虽说火神早已知道双胞胎的精神不太正常,但严重到这种地步未免太吓人了,简直令人心惊肉跳。


他犹如看到不祥的秽物般拼命摇头,想要驱赶脑海的杂念,那些难堪的话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紧紧地附着于脑际,成为了火神不可忘却的记忆。


哲也手机的短信铃声继续响着,火神估算赤司与征十郎起码发了70条短信。每当铃声响起一遍,他的心就往下坠落一分,一直坠入谷底,直到哲也回到课室后才稍微得到好转。


火神想要告诉哲也关于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短信,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业已拿起手机并迅速地翻看短信。


哲也低声说了一句“居然发了100条短信过来”并轻笑一声,笑声充满了嘲讽和无奈,显然对哥哥们的轮番炮轰极其不屑和鄙夷。他只看了最新的十几条短信,随即打电话给赤司,电话一接通后就被哥哥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火神望着哲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听着赤司的责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哲也的脸色愈发凝重,兄长的措辞非常尖酸,好似他是世上最一无是处的废物,因为他犯下了没有及时回复短信的弥天大罪。


哲也听完赤司的叱责后,强忍着翻滚滔天的情绪,迫使自己心平气和地向对方道歉,告诉哥哥他刚才去了小卖部买水,忘记带上手机。


他的解释非但没有换来赤司的理解,对方还变本加厉地又叱骂了他一遍,认为他在路上和其他人搭讪而忘记了兄长们的存在,甚至觉得他在狡辩。(其实哲也从去小卖部到回来课室的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哲也花了半个小时才摆平了这场风波,期间赤司和征十郎轮流责难他,他说了不下30次的“对不起”和“抱歉”,并郑重地承诺自己日后一定会无时无刻带上手机,绝不让手机离身,双胞胎才勉强原谅了他。


火神对那一幕的光景记忆尤新,倘使他没有翻看哲也的短信,恐怕他都不会知道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控制欲有多么变态、不会知道哲也在日常生活中忍受着难以想象的辛酸和痛苦、也就不会知道原来双胞胎并不是传闻所说的那样对弟弟万千宠爱百依百顺。


经过那次短信事件,火神对赤司与征十郎和哲也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更深一层地了解到双胞胎的精神状况糟糕到什么地步,用英语来表达就是horrible。


他不敢想象哲也平时是如何与双胞胎相处的,对方仅仅因为没有即时回复短信而遭到这般可怖的对待,若是再做出一些稍显“出格”的事,赤司与征十郎岂不是会把哲也的头砍下来?


从赤司与征十郎发给哲也的短信来看,这俩人的情绪万分激动,甚至可以说是失控,字里行间充斥着暴虐狠厉的气息,好像会随时随地对哲也动手,全然没有丝毫的理解和包容,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火神不自觉地将哲也休学的事与那天的短信事件结合起来,通过合理的分析,推断对方休学的原因和双胞胎脱不了关系。只有赤司与征十郎才会给哲也造成重大的影响。


老师说哲也由于身体抱恙而休学。可哲也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火神从未见过对方生病或不舒服,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骤然出事?


火神更愿意相信哲也的身体不适是由他人导致的,这个“他人”就是赤司与征十郎。哲也之前没有详细地提起过两个哥哥的所作所为,但火神也不是一个神经粗大反应迟钝的人,也懂得从一些细枝末节去推断事情的个中缘由。


就凭那次短信事件,火神不难想象赤司与征十郎对待哲也的态度是何等恶劣。


也许只有在弟弟不反抗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对哲也千依百顺吧,只要哲也稍稍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双胞胎就会雷霆大怒并用尖刻无情的话语来指责弟弟,严重起来可能还会对哲也暴力相待。


想到赤司与征十郎在外界面前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公子,在哲也面前却是蛮不讲理专制冷酷的暴君。火神就感到极度恶心,从而理解到哲也为何这么讨厌双胞胎。


这种人前人后是两个模样的变态根本不配为人兄长,赤司与征十郎连对哲也最基本的包容和体谅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对弟弟温柔体贴?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一定是这对双胞胎害得哲也没法上学,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无耻的手段来伤害哲也的身体,导致对方休学一个学期,委实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8 16:58:00 +0800 CST  
情绪激动的火神连思想也变得偏激起来,没法冷静下来,对哲也的担忧和顾虑使他在下午的篮球训练时没能集中精神,满脑子都想着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折磨和蹂躏。


他真的很想奔到哲也身边,看看对方究竟出了什么事,出事的原因又是什么,会不会和双胞胎有关?


如果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做了一些不见得光的事,火神一定不会原谅这对双胞胎,一定要帮助哲也脱离困境,不让对方活在哥哥们的魔爪下。


一个篮球砸到火神的脑袋。火神从纷繁杂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捂着脑侧,一脸茫然地看着往他扔去篮球的相田丽子。


“我知道你很担心哲也,但也请你专注于训练,实在不想训练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好好休息,休息够了再来训练。”相田丽子严厉地道。


火神的表情十分复杂,种种情绪掠过眼底,他的状态确实不好,可为了不拖大家的后腿,他还是选择坚持训练,告诫自己尽量不去想和哲也有关的事,“抱歉,教练,我会专心训练的。”


“哲也的事我们大家都很遗憾和难过,但不能因为他不在我们就要停止训练,如果你对哲也休学的事有个人看法的话,可以等到训练结束后再和大家讨论。”相田丽子一字一句地道。


火神点点头,用衣领擦去脸上的汗水,其他的队友过来安慰他,叫他不要过分担心哲也。


其他人对哲也的在乎远不及火神,但也在思考哲也休学的原因。所有人听到哲也要休学时都十分惊讶,就像忽然听到春天时分樱花不会绽放的消息。


他们在想哲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对方要休学一段时间。何况赤司与征十郎不是一向都把哲也照顾和保护得很好的吗?为何哲也会突然出事?


实在是太奇怪了,哲也之前的身体情况还算不错,除了体质相对较差,其他地方都没有堪称问题的问题。


篮球部众人一致认同火神的想法,认为哲也的休学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对方必定是遭遇了不为人知的经历。还很有可能不是哲也主动要求休学,而是赤司与征十郎不顾弟弟的意愿擅自做决定。


总之,大家都非常关心哲也,很想弄明白对方的休学到底是怎么回事。鉴于征十郎曾经来过篮球部,让诚凛众人见识了他蛮横粗暴的一面,因此人们下意识地将哲也的休学和双胞胎联系起来。


他们打算训练完后去附近的一间麦当劳店,围绕这件事展开讨论。


火神决定将他对赤司与征十郎的认知告诉大家,尤其是那次短信事件。他犹豫了许久是否要把这件事告知众人,但事到如今唯有坦诚一切,让更多的人知道双胞胎的真面目,看看大家能不能想点办法来减轻哲也的痛苦。


天真热血的火神不懂得深思熟虑,忽略了自己和其他人并不是十分了解哲也的家庭状况,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力量是何其渺小,在赤司与征十郎面前宛若以卵击石。


火神一心想着帮助哲也,却没有想出正确科学的方法,或许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


TBC.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8 17:02:00 +0800 CST  
Pat Station:前天学校组织了一场留学生见面会(是我这个专业独有的福利噢)一个小组负责接待一个外国人,大部分留学生都是韩国人,只有三个是日本人,一个是葡萄牙人。
我那一组是接待一个韩国的小姐姐,对方的中文说得特别好,可以和我们正常地交流,令我们感到非常惊讶。
整个聊天过程非常愉快,韩国的小姐姐非常开朗大方,她说她之前去哈尔滨的大学上过中文补习班,今年春季来到我们的学校继续学习中文,她不仅要学习汉语,还要学习中国的历史、哲学等等,还说非常喜欢吃东北菜的麻辣香锅。
在这场见面会中,给我印象很深刻的是一位来自日本的50多岁的男人他2001年来到中国,因为非常喜欢汉文化和汉语,所以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学习汉语,当然他的汉语已经说得很棒了。
我还加了一个来自名古屋的日本小姐姐的微信,她的中文也说得不错!她非常喜欢汉语!所以才会来到中国当交流生。
这场见面会还是很有意思的,几乎所有留学生都会说中文,而且中文水平还很不错。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8 17:09:00 +0800 CST  
第八十三章:


正值放学时分,麦当劳的人流量增加了不少。许多学生结伴来到这里放松心情,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说话声和笑声此起彼伏,气氛十分热闹。


诚凛众人的座位靠近窗户。他们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相田丽子坐在中间,其他人坐在两边。


相较于环境的热闹,诚凛的气氛则是无比沉重。每个人定定地凝视自己的盘子,脸色严峻,面对眼前的快餐食品,人们没有一点食欲。尤其是火神,前所未有地产生了不想进食的欲望。


火神把哲也与赤司和征十郎的状况大致讲述了一遍,提到了那次短信事件,以及双胞胎平日是如何对待哲也。哲也的校园生活是何等悲哀辛酸。


大家听完火神的讲述后,一块大石堵在了胸口,伴随着一阵阴风掠过后背,一股不可名状的冷意侵入身体。


所有人对哲也的家庭情况多少有些了解,但从未想到赤司与征十郎竟然是无可救药的疯子,完全没想过双胞胎对弟弟的控制欲居然可怕到这般地步,委实令人头皮发麻,比看鬼片更加惊悚。


火神观察每个人的神情,全部人的面容几乎毫无二致,诧异、惊恐、不解、无奈、苦恼等交织为一体,呈现在众人的脸上。


沉默统治着空气。大家花了一段时间才从火神惊人的话语中缓过神来,开始讨论哲也休学的事。


“说实话,我不敢相信赤司与征十郎居然是这样的变态。”相田丽子皱着眉头,啜了一口汽水,样子万分纠结。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日向推了一下眼镜框,眉宇同样紧锁。


“莫非哲也被赤司与征十郎软禁起来了?”伊月俊失去了讲冷笑话的心情,头脑比较好使的他就着火神的叙述去思量哲也的遭遇,这个大胆的念头突如其来地涌上脑际,使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喂,伊月你不要乱说啊,软禁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日向严肃地道。


“伊月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天马行空...”小金井挠着头发,有些无语。


“不过伊月的想法未尝没有道理,毕竟哲也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现在哲也却突然生病,还要休学那么长的时间,怎么看都不太正常,肯定有猫腻的地方。”木吉一本正经地说。


“我也认同伊月前辈的想法,总觉得哲也不是普通的生病那么简单,一定有其他原因。”火神喝了一口可乐,汽水在此时此刻变得索然无味。


“假设伊月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哲也被赤司与征十郎软禁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相田丽子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个问题引导众人往更深一层的方向去思考,然而思索的过程并不顺利。


首先,诚凛众人对哲也和两位兄长之间的关系一知半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他们对此有大致的了解,却不代表他们详细具体地知道这三个人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次,他们的推断更多是建立在个人的猜测之上,没有亲眼目睹实际情况。除了那次征十郎来到篮球部,当着诚凛众人的面粗鲁地带走哲也。他们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关于双胞胎和哲也相处的实际场景。


坐在诚凛众人的旁边是三个女国中生,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书包也是毫无差异,谈论着去年最火的电视剧《半泽直树》。其中有个女生模仿堺雅人在剧中的经典台词,逗得其他两个伙伴哈哈大笑。


周围的事物没有冲破诚凛的围墙。诚凛众人与其他人仿佛置于两个迥然不同的场所,说着不是同一个次元的语言,听着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声音,思考着不是同一个时空的问题。


“不行啊,完全想不到,我们对哲也了解得太少了,根本没有地方入手。”日向第一个表示放弃,神情懊恼,拿起两根薯条放到口中,兴味索然地嚼着。


相田丽子喟叹一声,捂着额头,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的汽水,咬了一下嘴唇,满脸困惑,“抱歉,火神,我也想不到原因。”


“火神还知不知道更多的关于哲也和他两个哥哥的事情?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了,很难让人合理地推出结论。”伊月俊的视线移到火神的脸上。


“虽然我想不到哲也被他两个哥哥软禁的原因,不过我希望哲也不会出事,他两个哥哥应该会照顾好他吧。”小金井喝了几口橙汁,拿起一根薯条沾上番茄酱送入口内。


“可软禁哲也的人正是赤司与征十郎。从火神的话来看这对双胞胎并不是媒体所描述的那样是弟控晚期患者,从上次征十郎来篮球部时的表现来看,他的脾气应该是非常暴戾,恐怕在日常生活中没少伤害哲也。”木吉的反应比较沉着,他冷静地分析征十郎的脾性,让小金井瞬间拉下脸来。


火神飞速地转动脑筋,回想平常与哲也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寻找蛛丝马迹的线索。他把对方每次和双胞胎通话的内容粗略地扫描一遍,回忆哲也曾经说过的关于兄长们的事情。


左思右想了许久,火神感到些许头疼,仿若有个锤子在敲击他的后脑。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苦涩的味道在心里蔓延,喝下去的汽水也变成了苦药。


归根结底,火神对哲也的认知太过浅薄,更不要说对赤司与征十郎的认识。他的双手握成拳头,脸色蒙上一层阴影,目光暗淡,不知从何而来的疲惫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俄顷,火神发出了一记无力的叹惜,摇了摇头,声音疲倦地道:“抱歉,我也想不到关于哲也更多的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边喝着汽水边苦苦冥思哲也的家事。哲也作为篮球部的一员,他们自然十分关心对方,可关心的程度比不上火神。也许是他们和哲也的关系称不上亲密,或许是哲也对他们太过疏离,以至于除了火神之外的人都不晓得该怎么和哲也相处。


倒不是说大家讨厌哲也,而是对哲也有点捉摸不透,对方只会在训练的时候才和他们有所接触,其余时间他们基本上见不到哲也。


不仅如此,哲也还经常缺席社团的聚餐等各种活动,和大家的感情比较淡薄。众人对他的了解几乎都是从火神的口中获得。


哪怕哲也在训练期间会和队友有所交流,但交流的内容不外乎是篮球方面的话题,很少会涉及到篮球之外的事,更别提是私事。


统而言之,诚凛众人不论如何都想不通哲也休学的真正原因,除了火神外的人们对这件事没有抱着巨大的好奇心和深深的执念。他们不是心底冷漠,而是真的不熟悉哲也的为人,更何况是对方的家事。


而且就算知道哲也休学的真相,他们又能做出什么行动?看望对方?他们连哲也的住址都不晓得。和赤司与征十郎对着干,要求双胞胎放哲也回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众人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在赤司与征十郎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即便他们团结一致来对付双胞胎,也没法实现寡不敌众的局面。


实践和理论是两码事,虽然他们人数够多,却只是一群乳臭未乾的高中生,家庭背景都十分普通,没有强大的靠山和后台,自身的实力也不足以与赤司和征十郎抗衡。


所有人都是一班涉世未深的学生,却不意味着他们的思想会像学生那般单纯天真。他们也多少明白现实的残酷,有些事情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即使浑身解数也没法达到目的。


“火神,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知道了哲也休学的原因,那我们应该要怎么做?”相田丽子把心底的问题付诸于语言,全部人的眼光落在火神身上。


火神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教练,脑袋登时空空如也,浑身的力气不翼而飞,脚下的实感沓无踪迹,身体轻飘飘的,宛如身处没有重力的外空。


他微微低头,凝视图案是颜色各异的小鸡的餐纸。相田丽子的话把他从白茫一片的迷雾拉回到三次元世界,敲醒了他的脑袋,使他直面无情的现实,内心的热血被冷水浇灭。


相田丽子说得不错。火神确实没有想过他们到底能为哲也做什么,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却没有周密的计划,让人难以助他一臂之力。


加上他们面对的人不是一般人,是赤司集团的两位主席,论财富、地位、能力、势力、背景,他们和双胞胎相比无疑是天渊之别云泥之差。


现实不是童话故事,大家也不是懵懂稚嫩的小孩,是一群有思想有头脑的高中生,懂得从实际出发,踏踏实实地考虑问题,不是像少年漫画的主人公那样一心怀揣着拯救世界的梦想。


相田丽子的话对火神来说宛若醍醐灌顶,她不是不想帮助哲也,而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帮助对方。不只是她,其他人亦没有方法把哲也从赤司与征十郎的手中救出来。


“教练,我…”火神咬着下唇,手背的青筋尽显出来。他用尽全力想要把面前的城墙打破,坚固的墙壁非但没有瓦解,连一条裂痕都没有出现,好似在嘲讽他那可笑的不自量力。


纵使他竭尽全力地撞向围墙,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但墙壁依然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不屑地望着宣告阵亡的火神。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9 21:18:00 +0800 CST  
“我能理解火神你的心情,想要帮助哲也的好心的确是值得肯定,但有时候我们也要正视现实。倘若我们枉顾实际地冒然行动,结果只会得不偿失。对方可是赤司与征十郎,要弄死我们这群高中生是易如反掌的事。我们根本没有资本和这对双胞胎斗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相田丽子苦口婆心地道,如一位母亲般在教导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世间险恶的儿子。


火神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手使劲地抓住,无法正常供血,窒息感排山倒海地袭来,令火神的眼前一阵漆黑。他怔怔地看着相田丽子,艰难地挤出声音,嘴唇轻轻颤抖,“教练,难道我们...要对哲也不管不顾吗?”


相田丽子抿了一下嘴唇,神情万分为难,视线移到别处,咽了一口唾沫,眼帘垂下,语气充满了无奈,“抱歉,火神,我们不是真的想要弃哲也不顾,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火神你先冷静一下,或许哲也的生活没有我们所说的那么糟糕,会不会是你太多虑了?”坐在火神旁边的木吉伸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安慰道。


“我们没有确凿充分的证据去证明哲也的生活有多不堪,连第一手资料都没有。大家都是要靠猜测才能勉强推理出一个看似合理的情况,但真相是否如此又是另一回事。”日向加入劝说火神的队伍。


“其实火神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从那次短信事件来看,哲也的两个哥哥精神状况确实很糟糕,用疯子来形容也不为过。就凭这件小事我不认为哲也的生活会无忧无虑。”伊月俊饮了几口汽水,拿起一根薯条咬了一口,“如果火神你真的很想知道哲也的现况,可以想办法获取哲也的联系方式。”


“但是我们在座所有人都不知道哲也的联系方式,哲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媒体上也没有报道过。我们之前也试过在网上搜索,结果还是徒劳无获。”小金井撇了撇嘴唇,咬着吸管道。


火神的眼珠转动了几圈,深陷于重重迷雾的他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有一条倏忽出现的道路。他使劲拨开四周的白雾,往前奔跑,一条狭窄的小径映入眼帘,这里的雾气相对少一些,火神能够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


“我曾经试过问班主任拿哲也的联系方式,但班主任没有给我,还劝我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我估计他应该是被赤司与征十郎那两个家伙收买了。”火神用吸管搅拌着汽水。冰块相撞的声音响起。


众人哀叹一声,所有的线路都被封锁,他们没有突破防线的方法。与其说这是哲也设置的高墙,倒不如说这是赤司与征十郎为了把哲也和他人隔绝开来而建立的垣墙。这堵高大的墙壁无比厚实坚硬,令人们望而止步。


“那只能看运气了。”相田丽子耸了耸肩,喝完剩下的汽水,整理了一下头发,开玩笑地说,“火神你就祈祷某天走在街上突然收到一张随风飘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哲也的联系方式。”


“教练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日向笑了笑。


“这个几率看起来比彩票中奖还要低。”木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非常抱歉,今天耽误了大家那么多时间。”火神的目光异常坚定,“但我不会弃哲也不顾,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到哲也的联系方式。”


其他人无言以对,只好祝愿火神早点拿到哲也的联系方式,并告诉对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尽管开口,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必定会全力以赴地给予帮助。


众人在麦当劳的门前互相道别。火神独自一人前往车站,他仍然思考着哲也的事,绞尽脑汁地思忖获得对方联系方式的途径,并希望哲也早日康复以及不要受到赤司与征十郎的伤害。


———————————————


一个星期过去,哲也渐渐适应了脚伤的疼痛,尽管右腿依旧令人痛不欲生,但比最初的时候还是有了一丢丢的好转。双胞胎偶尔看他痛得撕心裂肺就给他打麻醉剂,不过麻醉剂不能经常注射,否则会令大脑变得迟钝。


哲也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出过家门,每天对着四面墙和两个神经病过日子,行动不便的他几乎整天都躺在沙发或床上看电视和阅读,过着米虫般的生活。


赤司与征十郎请了半个月的假留在家里照顾哲也,并不代表他们真的完全将公事抛诸后脑。他们每天仍然要抽出时间来伏案工作,解决公司的一些重大问题,通过视频对话的形式和员工开会,商讨最近开展的项目。


双胞胎处理公务的时间是哲也最为自由自在的时光。他巴不得两位兄长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埋头工作,不要过来骚扰他,甚至有时会坏心肠地诅咒两个哥哥过劳猝死,这样一来他就无需面对两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与此同时,哲也亦慢慢习惯了依靠拐杖行动,过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里像个身体不适的老人一样离不开拐杖的搀扶。如今的身体状况由不得他任性妄为,他也不得不承认拐杖委实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


赤司与征十郎告诉哲也关于休学的事,对方听完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后就不再多言,弟弟的态度平静从容,甚至淡定得有些过分。


哲也似乎早就知道双胞胎不会经他同意地擅自帮他做出休学的决定,这种不顾他人的野蛮举止确实很符合兄长们的行事风格。他的反对没有一点意义,他也没有能力去反抗哥哥们,索性坦然接受现实,还能免遭不必要的痛苦。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如此顺从他们,心情不由大喜,看来对方终于学会了安分,不再违抗他们,不再拒绝他们。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无需再看弟弟的脸色。


即便如此,双胞胎依然没有摆脱脑中根深蒂固的意识(对哲也的恐惧),纵使哲也已经摆出乖顺妥协的姿态,他们仍然觉得心里缺失了某个部分,心底的安全感没有获得真正的满足。


赤司与征十郎和哲也之间的关系看似和以前没有多少差别,双胞胎依旧是那个对弟弟无底线无原则地疼宠溺爱的哥哥。


通常情况下,只有在他们情绪失控时才会对哲也家暴。只要哲也不惹恼他们,他们很少会无缘无故地折磨弟弟,不过有时候亦会因为喜怒无常的脾性而无端端地对哲也动粗。


正在看书的哲也蓦然想起校园生活,上个星期的他还在学校,与火神聊天,参加社团训练,连老师讲课的声音和动作都历历在目。明明这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却仿佛来自远古时期,失去了实感,变得渺茫飘然。


眼前的文字变成了一窜没有意义的符号,学校的一切占据了哲也的脑海。他在想着队友们此刻在做什么,尤其是火神,在上什么课、训练进度去到哪里、对他的休学会作何感想。


哲也的思绪飞到了诚凛,想到前不久他还在和大家一起愉快地打球,现今的他却再也没法站到队友身边。他失去了打球的资格,对篮球的热爱被赤司与征十郎硬生生地掐灭。


一股深切的悲凉和哀戚浮上哲也的心头,他眯起眼睛,眼光满是哀伤,视线落在断掉的小腿,悲哀的心绪犹如无数的藤蔓缠绕他的身体,勒得他喘不过气。


人生的方向总是变幻莫测,好比一直在空中翻滚的硬币,没有人会预测到它落地的那一秒是正面还是反面。事情往往会发生在人们尚未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就像哲也未曾想过自己的腿竟然会在某一日被哥哥们亲手打断。


眼泪隐隐泛上眼眶,哲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哭泣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他流多少眼泪,都没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他的生活被双胞胎毁得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当初。


哲也沉迷在发呆中不可自拔,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征十郎的到来,对方呼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到,哥哥不禁感到恼火,又叫了他好几次,他仍然没有反应。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9 21:24:00 +0800 CST  
“啪!”一记大力的耳光让哲也从思绪中回到现实,他一脸茫然地望着征十郎,显然不清楚挨打的原因。


“我叫了哲也好多次哲也都没有一点反应,哲也是在故意无视我吗?”征十郎的脸容冷若冰霜,眼神凌厉,他揪着对方的衣领,随时准备扇去第二个巴掌。


“抱歉,我没有故意无视你。”哲也面无表情地回应,既没有慌张也没有惊恐,反应非常冷静。


“那哲也是在想其他事情吗?想什么?那个女生的事?还是一些不能告人的秘密?”征十郎的怒气值不停上升,他粗暴地将哲也压在身下,掐住对方的脖子,指甲刺入弟弟的皮肤,眼眸盛满了危险的寒光。


哲也直直地注视兄长因愤怒而稍显扭曲的面庞,在心里取笑对方,体内一阵反胃。每当两位兄长触碰他时,他就会感到万分恶心,有好几次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呕吐了一番。双胞胎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为了让雪球停止滚动,哲也用极其自然的语气道:“我刚刚是在想征十郎哥哥和赤司哥哥请假的这半个月里会不会对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没有想其他事情。”


“哎!?”对方的回答全然出乎征十郎的意料,弟弟居然在想着他和赤司,简直令他喜出望外。征十郎一扫阴沉的面色,换上一张容光焕发的脸孔,连眼角都染上了没法掩饰的喜悦之情。


征十郎没有立刻相信哲也的话,嘴角却情难自禁地勾起愉悦的弧度,声音即时变得温柔至极,“哲也…说的是真的吗?”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不会强迫你。”哲也满不在乎地说。


征十郎的态度立时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宛如一个手无足措的孩子,疯狂地吻着哲也,舔舐对方脖子的伤痕,小心翼翼地咬着弟弟的耳朵,带着讨好的意味,恳求哲也不要生他的气。


正当他想对哲也道歉时,对方及时制止了他,“好了,征十郎哥哥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征十郎好像咽了一吨的黄莲,苦得他想要自杀,心塞到极点。他蹭着哲也的脸,细密绵柔的吻不断落在对方的嘴唇、脸颊、鼻梁、下巴,他轻咬着对方的脸腮,诚惶诚恐地道:“哲也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生气了?”哲也不解地反问。


征十郎被驳得哑口无言,却又没有不悦和恼怒,对方刚才的话让他心花怒放,弟弟竟然会想着他和赤司!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渴望,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那哲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吗?”征十郎亲着对方的嘴角,轻抚弟弟略微红肿的脸颊,心疼到无以加复,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掉。


“你又怎么知道我放在心上了?”哲也有点不耐烦,眉头轻皱,“不要总是给自己强行加戏好吗?”


征十郎被训得不敢吭声,唯有轻柔地吻着哲也。他知道哲也不在乎他,哪怕他把对方揍到昏晕过去也只能换来弟弟的无动于衷。


哲也完全不把兄长们放在心上,只有哥哥们做一些非常出格的事才能得到他的在意。


深河般的心酸和难过铺天盖地向征十郎涌来,他抱紧哲也,吮咬对方的肌肤,试图以此来填补心里的空虚。然而体内的空洞不断扩大,扩张的速度远远超过他填补的速度。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哲也都不会在意?”征十郎的声音饱含酸涩,夹杂些许无力和伤感。


“我很在意你和赤司哥哥打断我的腿,满意了吗?”哲也在心底冷笑一声,连一个目光都懒得投给对方。


“哲也的态度可不可以好一点?可不可以不要总是用这种语气说话?”征十郎低声下气地乞求,舔咬着对方的胸口,在那白皙细嫩的皮肤上烙下大量的痕迹。


“你可以买一杯香草奶昔给我吗?”哲也懒得和对方纠缠下去,这出上演了无数遍的戏码早已让他厌倦腻烦。他索性转移话题,找个借口来踢开哥哥这个big trouble,从而获得片刻的喘息时间。


征十郎愣了一下,随即喜不自胜地和哲也来了一场深邃绵长的接吻,因激动过头而忽略了对方隐忍的表情。


哲也一个简单的请求瞬间熄灭了征十郎所有的不快,他露出如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般纯真高兴的笑容,巴不得匍匐在地上捧着弟弟的脚虔诚地亲吻。


他告诉哲也五分钟后就会回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了房间,对方终于可以重新呼吸新鲜空气。


哲也疲惫地望着天花板,反胃的感觉随着征十郎的离去一同消失,兄长的一番折腾使他丧失了对事物的兴趣。他没有心思继续看书,也没有心情看电视剧,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沙发,犹若一条毫无生气的咸鱼,散发着浓郁的死气。


刚刚征十郎和他接吻的时候他差点吐了出来,幸好哥哥很快就放开了他,不然他一定会把体内的秽物吐到对方身上。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兵荒马乱,估计征十郎会把整栋楼夷为平地。


哲也做了几下深呼吸,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了自由,不能白白地让这来之不易的freedom从指缝流走。他掏出第五代的ipod shuffle,插上耳机,浏览曲目,挑选一首能让细胞活跃起来的歌曲。


他点击布兰妮的《Break The Ice》,耳边迅即传来布兰妮撩人魅惑的声线。


正当哲也准备好好地享受音乐的洗礼时,却忘了家里不只有一个神经病。征十郎走了,赤司不久便进来房间,中断了弟弟一人独处的美好时光。


“哲也在听什么?”赤司拿过对方一只耳机戴到自己的左耳。哲也立马坐起身来,摘掉耳机,压下心中的不爽,“赤司哥哥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情就不可以来找哲也吗?”赤司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尖,目光盈满了宠溺的神色。


哲也此刻的表情和电视剧《交响情人梦》里的千秋真一看见野田惠不可理喻的行为所露出的表情毫无二致,甚至比对方还要难看。


“哲也是不欢迎我的到来吗?”赤司眼神一凌,声音霎时变得冷冽。


“不是,你多虑了。”哲也斩钉截铁地说,尽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比较正常。
TBC.


Pat Station: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很浪费的人,之前买回来的一堆化妆品几乎没有怎么排上用场,有些化妆品用了一两次就送人,感觉自己真实败家到极点,难怪我妈总是骂我只会浪费钱,看来这个恶习要改一改。
身边的闺蜜劝我今年买YSL和TOM FORD新出的口红,我就告诉她们再劝我买口红就绝交,我现在看着自己手头上快要铺尘的化妆品,内心是崩溃的,我告诫自己今年绝对不买任何化妆品!一支口红都不买!
话说回来,最近在关注身体乳和沐浴露以及洗发水,打算把钱投资到这方面,起码我会天天洗头洗澡涂身体乳!
从今年起立志做一个物尽其用的人,不会多余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不会用一两次就扔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只买能够经常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19 21:29:00 +0800 CST  
今天我在LOFTER写了一篇关于护肤的随笔,标题是《你需要知道的正确护肤知识,花五小时整理的130吨干货》这是我目前所具备的全部关于护肤的知识,我把它们都分享给你们,可是地址发不上来,一发上来就会被吞,因此希望各位能够自觉移步到LOFTER点击这篇文章来看,绝对不会后悔!我的LOFTER名称是「宇多田Pat」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1 21:38:00 +0800 CST  
第八十四章:


哲也有些烦躁地将电脑关上并搁在一边,抬头仰望素白的天花板,空虚和无聊的黑洞将他吸入其中,一步步地蚕食他的身体,挖空他体内的一切,使他的意识变得麻木。


空洞和虚无包裹着哲也,他没法把握自身的存在,连时间是否在前行也不知道,整个人深陷在黏稠的泥浆,无论怎么挪动身体都没法获得解脱。


一个月了,已经没有上学一个月了。时间如沙子般不停地从掌心快速地流走,哲也还没来得及抓住时间的尾巴,就被其抛至身后,置于一个没有时间存在的场所。


他无法想象这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小腿的疼痛逐渐变成自身的一部分,孤独和寂寞与他作伴。与其说赤司与征十郎是他最亲近的人,倒不如说孤独和寂寞才是他关系最亲密的伙伴。


哲也每日的生活几乎是被设定在一个框架内,按部就班地开展每一个事项。每一天都在重复前一天的内容,完全没有丝毫的变化,连一件稍微出乎意料的事都没有发生,如同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


赤司与征十郎为了能够每时每刻地和哲也待在一起,决定带上对方一起去公司。许多员工对此感到颇为惊奇和不解,即便双胞胎是要照看行动不便的弟弟,也不需要带到公司亲自照顾吧,让哲也待在家中好好休养被仆人照料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是老板的私事,员工不会多加置喙,毕竟保住自己的饭碗才是他们最该关心的事。


有些人觉得赤司与征十郎这种行为有点变态,双胞胎对哲也的在意太过越界,令人感到很不自在。他们觉得赤司与征十郎更像是将哲也绑在身边、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哲也无比想念校园生活,想念学校的书桌、椅子、课本、篮球场、队友、以及小卖部里味道极佳的三明治,就连那痛苦万分的数学课在如今看来也显得分外美好。


这一切都是日常生活中极其普通的部分,却成为了他弥足珍贵的回忆和遥不可及的奢望。


即便赤司与征十郎答应他下个学期让他回校,他也没有百分百相信两个哥哥的话。他很清楚以兄长们无常暴虐的脾性,对方二人说不定又会因为一些破事而彻底剥夺他上学的资格。


哲也做好了永远都不能回校的心理准备,他看得出哥哥们一点也不想让他上学。这两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只想将他困在一个牢笼里,恨不得用链子绑住他的四肢,夺走他的自由,让他每分每秒都离不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虽然哲也对双胞胎这种病态至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早已习以为常,但以前起码还有学校能让他拥有喘息的空间,而这个空间也被赤司与征十郎残忍地粉碎殆尽。


哲也真的好想回到学校,哪怕只有一天或是半天也没关系,甚至只有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暂时离开赤司与征十郎就好了,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


不能上课,不能训练,不能见到队友,不能和火神聊天,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没有人能分担他的悲哀和绝望,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痛苦和哀伤。


被孤寂统治的哲也只想找个没有赤司与征十郎存在的地方待上一小会儿,若是有个可以和他说说话的对象就更好了,但这种幸福却处在宇宙的另一端,与他的距离相差了130个光年。


哲也在心底发出无数声的嗟叹,视线移到笔记本电脑,他刚才又把电视剧《legal high》的第一季看了一遍。这是他第六次看这部剧了,他的生活无聊到连宠物都不愿意和他玩耍。


喜欢的书籍也反复看上了N遍,以致他差点对文字产生了生理厌恶。哲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发霉,被黑乎乎的霉气熏死,最好把赤司与征十郎一块熏死。


“哲也在想什么?”赤司见对方一动不动地处于发呆的状态,不由好奇地问,同时心里有点不爽。他不喜欢弟弟发呆,总觉得哲也是在想两个哥哥以外的事情,他接受不了对方的脑海被其他人事占据。


“没什么…”哲也淡淡地道,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回应对方,可深知这样做的后果将会是何等不堪,无奈之下还是要逼迫自己作出回答。


“哲也是不想告诉我吗?我一直都在留意哲也,你发呆了整整十分钟,然后跟我说什么都没想,哲也觉得我会信吗?”赤司快步走到对方身边,一脸不爽地揪住弟弟的衣领,呼之欲出的怒气喷洒在哲也的脸上。


哲也呆愣地望着哥哥,不明白对方哪条神经又出了问题,哥哥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常常令他摸不着头脑。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为何赤司与征十郎总是觉得他背地里在做一些对不起他们的事,就连发呆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也要被打上背叛和欺骗的标签。


哲也很心累,全然理解不了兄长的脑回路,对方简直莫名其妙到极点。他完全不想和赤司说话,巴不得哥哥赶快消失在他眼前。


赤司见哲也没有搭理他,不禁认为对方在无视他,怒气一下子飙升了N个数值,强烈的不安驱使他发起尖锐的攻击——往弟弟的脸上扇去一记耳光。

他不仅要控制哲也的人身,还要控制对方的思想,要求弟弟的一言一行都只能是为了他和征十郎,绝对不能是为了其他事情。


一想到哲也在想着其他事,赤司就会感到恐慌,害怕对方会想要逃离他和征十郎,害怕没法捉住哲也的心。明明他已经打断弟弟的腿了,却还是没有彻底驱除内心的惶恐,依旧对哲也疑神疑鬼。


看到哲也被打得偏过头去,赤司的不安顿时被悔意冲散了不少。在挥出巴掌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后悔对弟弟动粗,后悔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又不停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这种暴力的举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这么多年来他对哲也施暴了无数次,掴耳光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他没有向对方道歉,还偏激地认定这是弟弟应该接受的惩罚,假如哲也没有发呆,他就不会动手,这是对方的责任,不关他的事。


哲也死死地咬住下唇,眼睛微眯,不能发泄心里的委屈和郁闷,唯有拼命地咽下所有的苦水,否则会招致更可怕的遭遇。


哲也对赤司与征十郎早就不抱任何期待和希望,只求两个哥哥控制情绪的能力增强一点,不要经常疑神疑鬼,不要总是发颠发疯。


他不希求双胞胎不会对他家暴,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妄想,兄长们能够减少对他施暴的次数已算是奇迹了。


哲也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快和抑郁吞到肚里,不让它们泄露一分一毫,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在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没有想其他人,也没有想其他不该想的事情。”


赤司松开了哲也,轻抚对方略微红肿的脸庞,半信半疑地道:“哲也说的是真的吗?”


哲也很想笑出声,但没有让笑意展现在脸上,点头,“我没有什么可以骗你的。”


赤司的不安褪去了一些,他立马抛弃了誓不道歉的原则,坐在哲也身边揽住对方,温柔地亲吻弟弟,像是在弥补犯下的过错。


“哲也,对不起,我…”赤司想要诚恳地道歉,对方却突然作呕。


“唔!!”哲也捂着嘴,几乎要把涌到喉咙的秽物吐出来,哥哥的触碰令他反胃,幸好他凭着强大的意志抑制住呕吐的欲望,不然会给冷峻的气氛火上添油。


“哲也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作呕?身体哪里不舒服?”赤司惊慌失措,抚着对方的后背,打电话给私人医生,命令对方即刻过来为哲也检查身体。


哲也不停地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他脸色苍白,额头泛出冷汗,呕吐感盘旋在他的胸口。


征十郎在外面开会,一时半会回不来公司,办公室里只有赤司和哲也。


赤司原本想打电话给征十郎要求对方即时回来,可转念一想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照顾好哲也。而且征十郎正在开的会议是在商讨一个极其重要的项目,要是对方听到这个消息势必会影响谈判结果,因此赤司最终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


赤司为哲也擦去冷汗,倒了一杯温水喂对方喝下去,问弟弟要不要去洗手间呕吐,他不忍心看见哲也痛苦的样子,对方却表示呕吐的欲望减轻了许多。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5 16:04:00 +0800 CST  
“哲也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无端端作呕?”赤司紧张得心脏要从嘴里蹦出来,比对方还要慌张一万倍,手心冒出汗来。


“我没事…”哲也咳嗽了几声,“可能是身体一时不太舒服,过一会就好了。”他不会告诉对方之所以会作呕是因为对方令他感到无比恶心,哥哥那猫哭老鼠的丑陋嘴脸让他恨不得想要用剪刀戳破。


“怎么可能没事!?哲也的面色那么难看,身体一定很不舒服吧。”赤司捧着对方的脸,彼此额头相抵,眼神满是心疼,表情写满了慌乱和惊惧,只要哲也有点风吹草头,在他看来无疑是晴天霹雳。


哲也不想说话,眉头紧皱,想要避开兄长的动作,却又不能这么做,只好忍着胸腔翻滚汹涌的恶心感。


赤司告诉哲也待会医生检查完后就马上回家。一切公事都不如弟弟来得重要,为了照顾好身子抱恙的哲也,赤司决定把今日的工作先放到一边,甚至还想着是否要请两天假待在家里照料哲也。


“其实我真的没有任何大碍,过一会就没事了,赤司哥哥不需要因为这点小事而请假吧?”哲也不解地道,认为对方太过小题大做,受不了哥哥这种大惊小怪的样子,还怀疑兄长是否有焦虑症。


“小事!?”赤司瞪大眼睛,眼眸闪烁着寒光,犹如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语气非常激动,“哲也竟然认为这是小事?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哪怕哲也掉根头发我都会提心吊胆,更何况你刚才还在我面前差点吐了出来。哲也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担心你吗?你非但不理解我的心情,还说出这种风凉话,看来我最近对哲也太好了是吗?”


赤司的情绪越来越失控,愤怒和失望主宰着他的身心,他认为哲也完全不在乎他,对方是他的心头肉,是他要拼上性命保护的对象,只要弟弟稍稍有点不同寻常的表现,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他不能让哲也出事,纵使是少一条头发都不允许!除了他和征十郎,其他一切都不能伤害哲也,只有他和征十郎才有伤害哲也的权利。


对方的话使赤司十分心寒,他不明白为何弟弟会说出这种冷漠的话。他那么在意哲也,对方却丝毫不领情,还觉得他小题大做,简直岂有此理!


赤司越想越恼火,越恼火内心就越扭曲,黑暗面被激发出来。加上他刚刚还打了哲也一巴掌,心头的火气没有彻底熄灭,现在又被对方再次燃起。


赤司控制不了心中暴走的怪物,毫不留情地往哲也的另一边脸甩去巴掌,这回的力道比方才大很多,对方的脸迅即红肿起来,若隐若现的指印浮现在脸颊。


他实在太在乎哲也了,即便对方的话没有恶意,他都会加以歪曲的猜想,认为弟弟在故意伤他的心。


归根结底,赤司的思维与正常人截然不同,思想完全偏离一般人的轨道,却忽略了哲也是一个正常人的事实,对方的思维自然是与正常人看齐。


几分钟内被掴了两次巴掌的哲也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没有任何反应,脑袋低垂,沉默不言,生怕再多说一个字会惹得赤司更加恼怒。


更悲催的是哲也的安静不但没有换来兄长的心软,哥哥还变本加厉地折磨他,粗暴地将他按在沙发,扯开他的衣领,狠狠地咬住他的喉咙。


牙尖刺破皮肤的痛感如电流般在哲也的体内窜动,强烈的痛楚宛若利刃在剜割他的神经,疼得他皱起脸来。


“唔…”哲也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没有反抗,任由哥哥蹂躏他的身子。


怒火中烧的赤司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唯有通过暴行来发泄负面情绪,在哲也的胸口和肩颈咬出数不胜数的血印子,狰狞斑驳的伤口遍布对方的皮肤。


哲也没想到兄长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以为对方顶多就扇他耳光和训他一通,但赤司的行为刷新了他的认知,一股寒意涌上他的心头,蓝眸泛起罕见的惧意。


双胞胎的脾气越来越暴戾,弟弟一句无心的话语都有可能变成一条引爆理智的导火索。如履薄冰的哲也感觉到脚下的冰层愈来愈脆弱,一条条骇人的裂缝出现在冰面上,他面临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进水里的危险。


哲也不由更加放轻脚步,两眼紧盯地面,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冰冷的水底。他每走一步,冰面的裂痕就增添几条,这样下去冰层不用多久便会完全破裂,迎接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地狱。


良久,赤司终于放过了哲也,眼里的冷光减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懊悔和内疚。无论这种事情发生了多少遍,他还是没能全然掐灭心底那丝柔情,这份情意一直左右着他的决心,使他没法做到真正的铁石心肠。


“哲也…”赤司替对方整理好衣服,轻吻弟弟的脸腮,舔了一遍哲也的嘴唇,往下舔去对方身上的血珠,吻着自己制造出来的伤痕。


哲也睁着黯淡无光的双眸,目不转睛地注视对方。千言万语堵在心胸,却化作了一团无形的空气,他连动一下身体的力气也没有。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就此沉沉睡去,不看任何东西,不听任何声音,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他沉睡的时候统统离去。


哲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或许他应该感激赤司没有强占他和殴打他,不然他绝对没法还能像此时这样保持意识清醒。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哥哥起伏不定的情绪和加膝坠渊的性格,只是对方的毛病变得更加严重了。


算了,算了,他以后多留个心眼就好了,说话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在开口之前先三思自己要说的话是否会影响到双胞胎的心情,必要的时候主动放低姿态,他可不希望赤司与征十郎一怒之下打断他另一条腿。


这两个彻内彻外的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哲也对此深深地了然于胸。他没有实力和两个丧尽天良的神经病作斗争,唯一的办法只有保护好自己,最大限度地降低受伤的程度,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哲也在生气吗?”赤司小声地问,方才盛气凌人的态度立时变得卑微低下,他小心翼翼地亲着对方的脖子,轻咬弟弟的耳朵,不时舔舐哲也的耳廓。


“没有。”哲也有气无力地道,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胃里又是一通移山倒海,他拼尽全力地忍住不断泛上胸腔的呕吐感。


“真的没有吗?”赤司知道此刻的哲也肯定恨死他了,对方必定希望他当场暴毙身亡。哲也从来没有把他和征十郎放在眼里,不论他如何无理取闹蛮横悍戾,永远只会换来哲也淡如止水的目光。


“真的。”哲也坚定地道,他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麻木不仁。


赤司不知该怎么回应,哲也平静无澜的眼光令他失去与之对视的勇气,那淡漠的眼神仿若在嘲笑他的愚蠢和幼稚。他把脑袋搁在哲也的颈窝,嗅着弟弟的气息,惟其如此才能稍稍安心下来。


赤司虽是精神病患者,却不代表他不理解哲也的所思所想,对方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是上天赐予他最宝贵的礼物,是他毕生的挚爱。他和哲也朝夕相处了十多个春夏秋冬,怎么可能不懂得对方的心思。


赤司不明白为什么哲也从不试着去了解他和征十郎,如果对方可以站在他和征十郎的立场去审视他们的内心,他和征十郎也就不会总是对哲也施暴。


至少在双胞胎看来,哲也没有试过去理解他们,彼此间的误会才会愈发加深。横在双方之间的鸿沟愈发扩大,双方想要抵达对方的场所变得越来越困难。


若是哲也可以在赤司与征十郎发怒的时候去拥抱他们或是说些安慰的话,双胞胎的情绪说不定就会平静下来,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破事。


但赤司与征十郎也没有试过站在哲也的立场上去理解对方的心情,只懂得要求弟弟去了解他们,从未试图了解哲也,准确地说是根本不想了解对方,因为哲也的心思是他们不愿面对的残酷现实。


双胞胎不会晓得哲也在面对他们大怒的时候怀揣着什么样的心绪,也不会知道自己狠厉凶残的脾性带给了哲也深不见底的伤害,导致对方在他们生气时连大气都不敢喘,害怕会遭到他们更可怖的打击,因此弟弟根本做不到在他们发火时还能主动去抚慰他们。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5 16:10:00 +0800 CST  
赤司的情绪业已平复下来,他想要真诚地向哲也道歉,可溜到嘴边的话语又回到原处。他知道哲也不会接受他的道歉,哪怕他跪下来哀求对方不要记恨他,弟弟也只会神情冷淡地望着他,不会有堪称反应的反应。


赤司苦笑了一下,酸涩的味道在心中蔓延开来。算了吧,再怎么道歉也是无济于事,哲也早就不接受他了,即便他说一万句对不起也不能挽回对方的心,甚至还会被弟弟更加讨厌。


滞重的静默主宰着空气,难堪的气氛如群山般沉重得令人透不过气。哲也没有什么感觉。倒是赤司非常坐立不安,他迫切地想要打破这一僵冷的局面,否则他会难受得想要拿剪刀来剜割手臂。


“哲也的身体好点了吗?”赤司的语气无比轻柔,态度转变之快令人膛目结舌。


“好点了。”哲也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使人捉摸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赤司沉吟片刻,而后转移了话题,一边用手背摩擦对方的脸颊一边轻声细语地说话,“抱歉,哲也,我的脾气越来越糟糕了,控制情绪的能力越来越差,征十郎也一样,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哲也想要说点什么,搜肠刮肚地寻找恰当的词句,为了不让赤司误会他在无视兄长,他绞尽脑汁地回应道:“总不会没有原因吧,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个原因吧。”


赤司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情不自禁地猛亲了对方几口,声音欢快地问:“哲也是在关心我吗?”


哲也想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兄长的自作多情达到了常人望尘莫及的境界,他也不会傻到去否定哥哥的一厢情愿,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哲也识趣地顺着对方的话,轻轻地“嗯”了一声。


惊喜的巨浪淹没了赤司,他高兴得几乎要潸然泪下,抱紧哲也,疯狂地亲吻对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哲也将涌到喉咙的酸水咽下去,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当着对方的面再次作呕,并默默地祈求兄长快点消停下来,不要再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


沉浸在狂喜中的赤司没有忘记要回答对方的问题,他飞速地转动脑筋,尽力想出一个最合适的答案,不能辜负哲也难得表露出来的关心,不能让弟弟失望,势必要令对方得到最好的回应。


“大概是因为我和征十郎太在乎哲也了,没法用语言来表达这种在乎的程度。我们害怕会被哲也抛弃,一想到这个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心情会变得很差,所以总是忍不住对哲也发火,可其实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要故意伤害哲也。哲也能理解我的意思吗?”赤司蹭了蹭对方的脸,亲了一下弟弟的眼睛。


哥哥的话差点使哲也冲进洗手间呕吐,对方为自己的暴行赋予冠冕堂皇的理由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赤司与征十郎从来都没有反思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只会不断地找借口来掩饰自己的过错,委实卑鄙无耻到极点。幸好哲也早就放弃了对两位兄长抱有改过自身的期望,否则他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哲也在心里冷笑一声,不禁想到倘若有一日赤司与征十郎错手打死了他,估计对方俩人亦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两个哥哥依旧会找各种理由来催眠自己,甚至还会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赤司卑劣的态度令哲也当即失去了说话的心情,他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好似兄长是一堆由各种脏物堆积起来的集合体,浑身充斥着污秽肮脏的气息,使人下意识地想要退避三尺。


“我能理解。”哲也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够在这种场合下还能镇定自如地说出捂昧良心的话,他的忍耐力也和哥哥的自作多情一样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赤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恍惚间时光倒流回十年前,那时的哲也还没有疏离他,那时的哲也还会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那时的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对哲也施暴,那时的他还在心底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对哲也动手。


不知从何时起,这些美好的日子变成了覆水难收的回忆,他和哲也的感情由过去的亲密无间沦为了如今的面目全非。


哲也将赤司与征十郎挡在了心墙外面,视哥哥们为自己最大的仇人。双胞胎对弟弟的感情越来越畸形,心中的黑暗面主导着他们意志,他们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个只懂得通过伤害来获得满足的疯子。


事实已成定局,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将破碎的镜子还原成最初的形态。哲也早就不是当初的哲也,双胞胎也早就不是当初的赤司与征十郎。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回到以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前行,无论前方的尽头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色,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哲也真的...真的能理解我吗?”赤司欣喜若狂地道,肩膀微颤,双眼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哲也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目光垂下,没有和赤司对视,只有上天才会知道他心里压抑得冒出了轻生的想法,与其继续待在两个毫无人性的疯子身边,还不如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一旦这样做无疑是向双胞胎彻底认输,尽管他在这场斗争中输得一败涂地,哲也还是想要极力挽回那支离破碎的尊严。


白旗只有在投降时才能举起,丧服只有在葬礼才能穿上。哲也还不想举起白旗,也不想穿上丧服,他依然要做好一名斗牛士的角色,以鲜红色的旗帜继续和蛮牛斗争下去。


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赤司仍然保持些许理性,他没有天真到百分百相信哲也的话,对方悲哀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扉。赤司知道哲也是在迎合他,对方的内心所想完全是另一回事。


即便如此,赤司没有拆穿哲也的伪装,而是面带愉悦的笑意来接受对方的“关怀”。谎言也罢,迎合也罢,虚伪也罢,他都会心甘情愿地沉沦在哲也虚假的糖衣蜜罐之中。
Even though people say you're pretending , but I'll just say they're crazy and make believe that it's true.
TBC.

Pat Station:前两天迎来了人生中最厉害的一次失眠,眼睁睁地望着天色从白昼到天亮,一边听着宿友的鼻鼾声一边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不能入睡,那种绝望真的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我甚至还差点哭了出来。


我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好,从小到大都没有试过一沾枕头就能睡去,无论多困多累都要在床上反侧一阵子才能睡着,有点声音和光线都不行,如果哪天晚上我能在十分钟内入睡那一定是奇迹,可惜这种奇迹大概半年才会有两三次。


我不是没试过失眠,只是再怎么失眠我都能在凌晨四点之前睡着,然而那天晚上我真的是完全没有合过眼,起床之后意识恍惚到妈都不认得,灵魂完全飞到九霄云外,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加上我是那种一朝被蛇咬130年怕井绳的人,那晚的失眠让我从此对睡眠有了恐惧和阴影,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也是在床上翻了2个小时还没睡着。


我真的方了,方到要哭出来,于是我就下床趴在桌子上睡,然后半个小时内就睡着了,我趴在桌子上睡到凌晨四点再上床睡,那种感觉真的很心酸和心酸。


我爬上床之后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又睡不着,幸运的是很快就睡着了,然后昨天的睡眠也恢复了正常,我简直高兴得要原地爆炸。


不知道小伙伴有没有过失眠的经历,我经历了一次之后真的怕到不行,简直是比噩梦还要恐怖的存在,我情愿做噩梦也不想失眠,我终于能够理解到那些失眠者的痛苦了,真的是非常煎熬非常难受,希望我以后再也不要有这种情况了。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5 16:15:00 +0800 CST  
第八十五章:
最近的哲也很不对劲,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意志消沉的状态,对周围的事物失去了兴趣,包括看剧、看书、听音乐,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


伴随而来的是食欲不振和失眠,他没有刻意节食,却对食物产生了抵触。每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论如何都没法入睡,有好几次他数绵羊的时候数到了五百多只,困意依然没有来临,他眼睁睁地望着天色从黑夜变成白昼。


无精打采和反应迟钝也紧随而至,他的思考能力和记忆能力都出现了明显的下降,对别人说的话要反复听上好几遍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过后很快就会忘记。


有好几次哲也因为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赤司与征十郎所说的话,被两个哥哥大力地扇了几个耳光,他想要向两位兄长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无视他们,而是脑袋真的没有转过弯来。可双胞胎却认为他在狡辩,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殴打了一顿。


死亡的念头反复涌上脑际,哲也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不能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不能带给身边的人带来幸福,陷入了绝望的漩涡。这个漩涡荒芜悲凉,举目四看皆是寸草不生的荒凉景象,没有一丝生机。


什么事情都干不成,音乐听不进去,名著读不进去,电视剧看不进去,连饭都吃不进去、觉也睡不着。哲也总是一整天都在发呆,目光空洞地注视前方或天花板,浮现在脑海的全是消极低沉的思想,乐观和积极沓无踪影。


赤司与征十郎一开始以为哲也是遇到某些事情而心情不好,他们问对方是否遭遇了一些不好的经历,弟弟却表示没有。


哲也说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变化是突然之间降临,没有任何预兆,令他猝不防及。


双胞胎认为哲也是有事隐瞒他们,觉得对方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秘密,于是向弟弟发了不少火,有两次还把哲也揍到昏迷过去,但对方醒来之后情况依旧如故。


哲也的身体越来越消瘦,脸颊凹陷进去,面色青白,没有了以往的红润,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暗淡的蓝眸比以前更加无神,精神状况非常差劲,往常的机灵和醒目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笨拙和迟缓。


哲也最初还在赤司与征十郎面前力图表现得和平常无二,他不知道要怎么向哥哥们讲述自身的变化,害怕描述得不清楚会遭到兄长们的误会从而遭殃。


随着时间的推移,哲也渐渐没法抑制情况的恶化,糟糕的精神和生理状况已经非常显眼。赤司与征十郎醒悟过来弟弟很有可能是生病了,立即叫医生过来替哲也检查身体,结果令人大吃一惊,成为了双胞胎永生难忘的噩梦。


哲也得了抑郁症。


得知这个事实的双胞胎和哲也感到无比震惊和失措以及恐慌,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他们如同遭到晴天霹雳和世界末日。


赤司与征十郎当时激动得揪住医生的衣领,面露凶狠的表情,眼神盛满了危险的寒光,威胁对方要是诊断的结果有误,他们一定会让对方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医生被赤司与征十郎暴戾的脾气吓得双腿发软,忙不迭地向对方二人道歉,并为哲也再认真严谨地检查了几遍身体,诊断的结果仍然与第一次毫无差别。


赤司与征十郎完全不能接受哲也得了抑郁症的消息,这个打击对他们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比哲也离家出走还要令他们惊恐和焦虑。


哲也会得抑郁症这种事从来都不在双胞胎的考虑范围,他们一直都以为弟弟会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不会出现大碍,就算是身体不适也只会是很快就能愈合的小病。


如今现实给了赤司与征十郎当头一棒,差点摧毁了双胞胎的意志,比直接将他们打进十八层地狱还要残忍。


赤司与征十郎的灵魂分崩离析,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听到,连哲也的存在也感知不到,身心被完全掏空。若不是还残存一丝力气支撑着他们,他们必定会倒在地上。


双胞胎失眠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段期间没有离开家门半步,对公司的事不闻不问,全然放弃了工作。


他们思来想去了许久,几乎把脑袋想破,依旧想不到哲也患上抑郁症的原因,或许是他们不愿面对这个原因。因为原因实在太残酷,赤司与征十郎没有勇气去直视这个血淋淋的真相。


不知情的人看到双胞胎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也许会以为这两个人患上了抑郁症。


赤司与征十郎整日萎靡不振,眼神变得和哲也一样甚至是更加空洞,他们对一切事物丧失了兴致,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话都不想说,整天待在弟弟身边发呆,脑中全是关于哲也和抑郁症的事。


比起两位兄长的消沉和颓丧,哲也倒是比较快就接纳了自己患上抑郁症的事实。他觉得兄长们的情况似乎比他更加严重,不禁怀疑哥哥们是否亦患上了抑郁症。


哲也花了一段时间去思索自己患有抑郁症的原因,尽管脑子变得不好使,可还是拥有一定程度的思考能力,然后发现自己患病的原因正是赤司与征十郎所致。


这段日子他经历了太多风浪,宛如从云端一下子跌入低谷,虽说他的生活一直都处在低谷,可从前的低谷和现在相比委实是小巫见大巫。


证实赤司与征十郎是杀死长泽的凶手、小腿被打断、上学的资格被剥夺、哥哥们越来越变态、双胞胎对他不胜其数的家暴和虐待、人身自由被两个哥哥彻底夺去。


种种沉痛的经历成为了压垮哲也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生活完全被两位兄长控制在手,没有一点自由和自主,连思想都要被两个哥哥掌控得死死。哪怕他有时因为无聊而发呆,或者是没有即刻回应双胞胎,都会招致恐怖的下场。


唯一的自由也许就是呼吸,赤司与征十郎没有限制哲也一天只能呼吸几次,除了呼吸之外其余的事情都被双胞胎掌控得严密至极。


在窒息的统治下他逐步陷入了虚无缥缈的境地,四周一片灰色,吸入肺腑的空气染上了绝望的味道。


生而为人,却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起码狗还可以自由地掌控睡眠时间,有时还可以不需要看主人的脸色行事。


但哲也不行,他非但不可以随意地掌握睡眠时间,还要看赤司与征十郎的面色做人。若是说了一些不顺他们心意的话,即使这些话根本没有恶意而是十分平常,双胞胎都会无情地将他折磨一番。


这种已没法用绝望来形容的生活令哲也患上了抑郁症,他对人生失去了期待和希望,对未来丧失了期许和憧憬,觉得这个世界不再需要他。


他只不过是赤司与征十郎的一只宠物,每天都要忍受双胞胎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委屈和不满。


负面情绪在哲也的心中堆成了无数座山峰,这些情绪不断给哲也施压,一步步地打压他的意志,最终吞噬了他,使他淹没在黑暗的浪潮中。


哲也不知道赤司与征十郎对他患上抑郁症一事作何感想,也不想知道对方二人的内心所想,或许在对方俩人眼中,他会患病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责任不在他们身上。


自杀的想法是空前的强烈,哲也拥有了想要举起白旗的念头,不是向赤司与征十郎投降,是向这无望的人生投降。他在想自己的上辈子是否毁灭了这个世界,以至于今生今世上天要用这般残忍到极点的手段来报复他。


讽刺的是自从他得了抑郁症后,赤司与征十郎对他的态度来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恍惚间他们变回许多年前的那个男孩,那个不会对他家暴不会强占他的男孩,甚至比那个男孩更要疼宠和呵护他。


双胞胎对哲也毕恭毕敬、低眉顺眼,就像两条唯恐被主人抛弃的狗,生怕惹得主人有一丝不快。


大概是哲也的患病对赤司与征十郎造成了空前未有的冲击,让他们的脑子稍微变得正常一些。他们不再对哲也大发脾气,不再对弟弟疑神疑鬼,不再因为一些小事而蹂躏对方,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哲也说。


双胞胎望着身体虚弱沮丧悲观的哲也,心痛得想要把心脏挖出来。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减轻对方的负担,他们很害怕弟弟的病情会不停加重,万一到时候事态去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赤司与征十郎恐怕真的会活不下去。


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表现出史无前例的宽容和耐心,仿若这两个人在演一出戏,使人无法置信他们天衣无缝的演技居然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


双胞胎对哲也千依百顺,不管对方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反对,哪怕弟弟当着他们的面发呆或是无视他们,赤司与征十郎都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气愤和不爽,以温柔的笑容去包容哲也各种各样的举动。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6 20:33:00 +0800 CST  
赤司与征十郎控制情绪的能力突飞猛进,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双胞胎都不会知道原来他们是有能力去掌控自己的情绪。


过去他们从来没有在哲也面前克制过脾气,总是把最坏的一面呈现给对方,把所有的不满和怒气都发泄在弟弟身上。


现在的双胞胎渐渐学会了收敛脾气,学会照顾哲也的情绪,这一回不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真的落实到一言一行当中。


赤司与征十郎惧怕哲也的病情会恶化下去,为了不让暴走的列车掉进悬崖,他们唯有通过改变自己来使失控的事态逐步回到正轨。


只可惜这太迟了,当双胞胎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导致哲也患上抑郁症的元凶而想要浪子回头时。他们发现自己在很早以前就失去了洗心革面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他们亲自扔掉的,是他们曾经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东西。


如今赤司与征十郎想要抓回这个曾被他们扔进某个角落的机会,却发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能找到。


尽管双胞胎早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停地催眠自己全部的过错都是哲也所致,必须要正视现实,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否则会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赤司与征十郎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手无足措和心慌意乱,似乎无论做什么都起不了作用,无力感深深地笼罩着他们,双胞胎感到深沉的痛苦和绝望。


假使他们当初对哲也不那么粗暴和凶残,假使他们当初对哲也的管制可以放宽一点,假使他们当初能够试着去理解哲也,今日的局面是不是就会有所改变?


然而过去注定只能属于过去,任凭他们如何追悔莫及,都无法改变他们昔日的所作所为。


人生的十字路口从来都没有标识,没有人可以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故,也没有人会知道上一分钟所做的事会致使下一分钟出现什么意外。正如赤司与征十郎不会想到自己往时的一举一动会引起今时的哲也患上了抑郁症。


在分岔路上跌倒的双胞胎对前方的道路产生了迷惘,往日的他们会义无反顾地行走下去,可这一次他们退缩了。赤司与征十郎害怕自己不知会在何时再次跌倒,害怕前方的尽头是万丈深渊。


因此赤司与征十郎暂时停住脚步,审视自身所在的方向。这里是哪里?他们又要前往何方?要一直走下去还是要拐弯?双胞胎一时半会想不出准确清晰的答案,只好在途中停滞一段时间,想清想楚了再决定启程。


征十郎进入房间的时候发现哲也不在,顿时慌张起来,随即听到浴室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他呼吸一紧,缓缓地走到浴室门前,入眼的是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哲也。


哲也貌似没有注意到哥哥的到来,兀自哭泣流泪。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割裂着空气,同时亦在割裂着兄长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当他照着镜子时眼泪忽然间夺眶而出,如不停息的骤雨般冲洗着他的脸庞,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情绪风暴席卷了他的意识,将他扯进了一个孤寂阴暗的场所。


抑郁症患者的情绪化现象会比较严重,患者常常会没由来地感到悲观和焦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视线模糊,耳鸣不断,脑袋空白,没法思考,没法表达,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卷走了全部的氧气。


哲也说不清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整个世界扭作一团,自身的存在也变得扭曲,堵在心胸的块状物不断地抓挠他的心脏,宛若无数的触手在撕裂他的心扉,令他难受得想要死去。


征十郎悄悄地在哲也面前蹲下,轻柔地将对方揽入怀中,捧着弟弟的脸,温柔地舔去哲也脸上的泪水,苦涩的味道盈满了口腔,却远远比不上内心的酸苦。


“没事的,哲也,我会一直在哲也身边,会保护好哲也,不会让哲也出事的。”征十郎柔声哄着对方,轻抚弟弟的后背,吻着哲也的脸颊和颈侧。


兄长的话语没有起到抚慰的作用,哲也的眼泪不停流出,沾湿了征十郎的衣服。他抑制不了哭泣的欲望,也不晓得摆脱痛苦的办法,只会通过流泪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征十郎不比哲也好受到哪里去,准确地说他比对方更加痛苦和难受,望见哲也一抽一抽地啜泣,悲痛和哀戚便排山倒海地袭来,侵占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体内宛如塞满了硬邦邦的石块,沉甸甸的重感令他难以支撑下去。


“我…我好想死…好想死…”哲也抽噎地道,声音微颤,给予了兄长一记暴击。


“轰!”仿佛有一道雷电将征十郎劈成两半,他怔怔地望着不停说渴望死去的哲也,驰骋澎湃的心绪切断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扣住哲也的肩膀,眼睛发红,神情癫狂,朝弟弟吼道:“哲也你不许死!听见没有!?绝对不能有这种想法!哲也的一切是属于我的,就算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哲也的情绪完全失控,哥哥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会不断地说“我好想死...好想死...”满腔的抑郁和无望铺天盖地地包裹着他,他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只想一了百了,只想永远地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是获得解脱的唯一方法。


征十郎咬牙切齿,眉宇紧锁,脸色苍白,扣住对方肩膀的双手尽显青筋,心中的怪物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换做是平常的他必定会对哲也施与惨酷的暴行,但此刻万万不可这么做,不然只会令事情雪上加霜。


当征十郎听到哲也说想要死去的那一刻,巨大的恐惧和惊慌爬上他的心头,身体颤抖。他甚至想要割掉对方的舌头,禁止弟弟再说出这种恐怖至极的话。


那种被抛弃的惧意攫住他的身心,使他无法挣脱。征十郎从来都不敢想象若是有一日哲也死掉了,对他来说该会是何等惨绝人寰的光景,那是比跌入地狱还要可怕一万倍的事情。他情愿自己比哲也先走一步,也不想体会这等惨烈的苦痛和折磨。


征十郎表情复杂地凝视泪流满面的哲也,那双漂亮的蓝眸没有一丝明亮,充满了悲凉黯然的神色,那是渴求死亡的眼神,是对人生彻底失去信心的目光,是令他心碎欲绝的眼光。


血液凝固,心脏破碎。征十郎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灵魂与肉体分裂开来,弟弟的话语如同死神的警钟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呆呆地瞧着说个不停的哲也,对方继续说着“我想死啊…真的好想死啊…呜…”世界停止了运转,时间亦静止了,全部的一切都变成了静态。


不知过了多久,征十郎终于从压抑的湖底浮上了水面,倒映在眼瞳的是乌云密布的天宇。阴沉厚重的云絮给人以沉重可骇的压迫感,阳光被云层吞噬,温暖和光明销声匿迹。世界萧瑟冷清,万物蜷缩在灰暗的角落,没有仰望天空的勇气。


为了让哲也收声,征十郎强硬地吻住对方,堵住弟弟的嘴唇,不让哲也再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唔…”哲也的身体被对方禁锢得不能动弹,双手无力地揪住哥哥的衣领,哭泣没有停下。他半眯着双眼,承受着兄长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几乎要被征十郎吻到昏迷过去。


征十郎和哲也来了一场激烈悠长的接吻,为了令弟弟安静下来,他以强大无比的气场来震慑对方,动作十分粗暴,却没有伤到对方。他在亲吻的过程中一直留意哲也的神态,对方的眼神和刚才毫无二致,没有堪称变化的变化。


哲也的情绪尚未平复下来,征十郎发泄般的亲吻令他很不舒服,头脑并不清醒的他为了逃离这种不适的状态,竟然狠狠地咬住了兄长的嘴唇,牙齿深深地刺入对方的皮肉,淡淡的血腥味萦绕着口腔和鼻腔。


征十郎先是一惊,但没有对哲也的举止感到分毫的不悦和恼怒,仅仅是惊讶而已,继而抚着对方的背部,包容了弟弟尖锐的行动。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6 20:44:00 +0800 CST  
哲也咬得很深,像是要把多年来对兄长的怨恨宣泄出来,任凭鲜血流个不停他也没有松开的打断。殷红的血珠从俩人的嘴角流出,血味愈来愈浓。


嘴唇的疼痛在征十郎眼里完全不值一提,他的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哲也身上,眼里只映着对方的身影。


哲也的行为对征十郎来说是一种变相的“亲密”举动,即便对方的用意是想摆脱他的亲吻,他还是强行地歪曲弟弟的意思,将其视为哲也的示好甚至是撒娇。


他非但感觉不到痛楚,还从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和满足,凝固的血液也沸腾起来。


征十郎享受着哲也的“示好”,就算对方把他的下唇咬破,他也不阻止弟弟的行为,还眼含笑意地凝睇哲也,柔情脉脉的目光如深邃的海底般能够蛊惑人心。


然而哲也一点也不为之动容,他对两位兄长抱有堆积如山的憎恨与厌恶,就算赤司与征十郎当着他的面把心脏挖了出来,可能他亦不会有太大的触动。


他对双胞胎没有任何好感,早先对两个哥哥的依恋也被赤司与征十郎磨得精光。当他得知兄长们是导致长泽遇害的罪魁祸首,他就视哥哥们为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心里再也没有赤司与征十郎的立足之地,连指甲片大小的地位亦不给双胞胎。


哲也对赤司与征十郎只剩下纯粹的恨,就算双胞胎仍然对他万千宠爱,他也不会为之感动。这两个毁了他人生的杀手和剥夺了他自由的人渣,休想得到他的原谅。


尽管他这一生都注定要和赤司与征十郎纠缠下去,但他不会对双胞胎敞开心扉,也不会视他们为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哲也把两位兄长当做是与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舍友,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不会再更进一步。


许久过后,哲也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松开了征十郎,视线移到别处,眼前的景象逐步变得明朗,昏沉的头脑慢慢变得轻松,堵在心胸的块状物渐渐消失,状态一步步地恢复正常。


征十郎轻柔地舔舐哲也嘴角的血迹,对方无动于衷,好似当他的存在是透明的空气。他也不懊恼,把弟弟嘴唇附近的鲜血舔得一干二净,还把哲也的泪水舔得干干净净,而后吻着哲也的眼角和脸腮,一路往下亲吻对方的脖子。


兄长亲密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令哲也感到强烈的反胃,他得了抑郁症后对事物的感知能力下降了不少。不论赤司与征十郎对他的行为有多么亲昵或是多么暴力,他都不会有多少感觉,甚至觉得这躯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哲也纹丝不动地呆坐着,对征十郎的举止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即便哥哥在他的肩颈重重地咬了一口他亦没有看向对方。


“哲也?”征十郎轻声呼唤道,生怕吓到了对方,他捧着弟弟的脸,让哲也与他四目相对,那双淡漠不惊的蓝眸没有倒映他的面孔。


“哲也感觉好点了吗?”征十郎亲了一下对方的鼻梁,拇指摩擦弟弟柔嫩的脸庞。


无言。


“我们出去好吗?哲也。”征十郎不气不恼,展现出非同寻常的耐性和温柔,使人难以置信这是一个会对弟弟施暴的哥哥。


无声。


征十郎轻叹一声,对方好似不打算搭理他,他不敢发火,万一到时候又弄得弟弟情绪崩溃那就完蛋了。他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哲也,不想打击对方,见弟弟没有反应,他索性抱起哲也离开了浴室。


征十郎把哲也放在床上,揉着对方的头发,面带柔和的笑意,问对方想不想喝香草奶昔,弟弟转动了两下眼珠子,依旧无语。


“哲也真的不想喝吗?我现在就买给哲也,哲也想要喝两杯也没问题。”征十郎的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手指挠着弟弟的下巴,不时亲吻哲也的五官。


哲也垂下眼帘,薄唇抿成一条线,双手紧紧揪住被子,仿若在思考如何回应对方。


“哲也不想说话也没关系,点火或者摇头就好了。”征十郎执起对方一只手反复亲吻,在那白皙的手背和细嫩的手腕留下几个痕迹,之后亲着弟弟的掌心。


哲也的眼珠又转动了几下,随即以微乎其微的幅度点了下头,引得兄长大喜。


征十郎高兴得吻了哲也一通,差点把对方从头到脚地亲了一遍,告诉弟弟他立刻就去买奶昔,很快就会回来。


“不是现在。”哲也忽然出声,制止了对方的行动。


“哎?”征十郎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语气夹杂些许忧虑,“哲也是不想现在喝奶昔吗?”


哲也“嗯”了一声,他没有食欲,对钟爱的饮品丧失了大半的兴致。


“为什么哲也现在不想喝?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征十郎担忧地问,他和对方的右手十指紧扣,内心万分不安。


哲也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目光落在对方身后的墙壁。


挫败感浮上征十郎的心头,他真是被哲也吃得死死,要是以前的他根本不用看对方的脸色,直接往弟弟的脸上甩去几个响亮的巴掌。但此时的他没有勇气做出这种事,他怕自己稍一冲动就会给哲也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哲也患了抑郁症后,赤司与征十郎不敢轻举妄动,变得异常小心翼翼,全部事情都顺着弟弟的心意,没有对哲也进行压迫,对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方不想说话就不说话。


赤司与征十郎本以为打断哲也的腿就能做到真正的为所欲为,哪知现实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到头来他们不仅没有冲破束缚,还要受到更加严重的禁锢。


他们以为对哲也的控制和占有可以达到肆无忌惮的地步,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对方却患上了抑郁症,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双胞胎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胜利的快感,手中的主导权又被哲也收了回去。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付诸东流,就算是打断了弟弟的腿和杀害了长泽,结果仍然是得不偿失。


这一回的赤司与征十郎真是败给哲也了,他们真的不知所措,唯有见步行步,最大的心愿是祈求哲也尽快康复,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对方痊愈了再说。


“那我晚一点再买奶昔给哲也好吗?”征十郎亲着对方的嘴角说,语气带着讨好的意味。


哲也缄默不语,化作一个聋哑人,没有看到兄长的眼里掠过一抹哀伤。


TBC.


PatStation:今天一早醒来就收到了布兰妮要开巡演的消息!而且这次会有亚巡!亚巡!天呐!啊啊啊啊!我简直要炸了!


存钱存钱!这次真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要去看我本命!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拥有可以去看偶像演唱会的机会!不能放过!我一定要买最贵的票!就算布兰妮在舞台上什么都不做只喝星巴克我也买最贵的VIP票去看她!


亚巡的消息在下周就会开始公布,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心网速的问题了,我到时候是不是要去网吧抢票啊?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6 20:50:00 +0800 CST  
突然要宣布一个不好的消息
就是这个星期很有可能不会更文
因为我前天宿舍里突然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详细情况如下:
【前天晚上一位宿友突然情绪崩溃


导致我们其余三人一整晚睡不踏实


我和其中一个更是到了凌晨四点多才睡着


一股巨大的负能量持续笼罩在我们上方


压抑和难过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包裹住我们


无论做什么都难以提起兴致


整个脑子只想着前天晚上的事


由于这件事情非常严重


我是真的头一次亲眼看到一个人情绪完全崩溃、精神失常是什么样子的


那一印象真的是一辈子难以忘却的记忆


为了尊重他人的私隐


我在这里就不详细赘述我那位舍友情绪崩溃的原因


大致就是她积压了十多年来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统统爆发出来


以致她精神全然崩塌,然后她的家人连夜赶来学校


我们其余三位安慰了她整整一晚


她向我们三个透露了多年来堆积在她心里的压抑和难过


从小时候一直讲到现在


足足讲了几个小时


我们一边坐在她身边一边听她讲述


全程几乎是流着眼泪


她每讲一句,我们就流出一行眼泪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体会这种经历


因为她的经历实在是太绝望了


真的不是一般的坎坷和苦难


是那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深入骨髓寒彻心扉的绝望


我过去对于这种绝望的认知只停留在新闻媒体或小说中


如今当我身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我实时实地地听她讲述时


我根本控制不住潸然泪下的欲望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所谓的心灵鸡汤一点意义都没有


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派不上用场


因为当事人比外人更懂得去安慰自己


很多道理当事人都懂的甚至比我们懂得更多


但无奈她的经历实在太悲苦太绝望了


完全没有一丝希望,她根本就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她从一出生起就活在一个无限循环绝望的生活中


每当以为这个坎过去了就会迎来转机


可结果发现却是另一个更大的苦难来迎接她


如此不停歇地反复上演,再强大的意志都能被压垮


从她讲述的一件件小事里所蕴含的那种悲哀和伤痛


真的令人无比心酸


我真的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天晚上到了深夜之后


辅导员安排我和她单独俩人在休息室里休息


她继续跟我讲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我当时已处于麻木的状态


心酸、沉重、压抑、难过等业已完全装满了我的身心


麻痹了我的知觉


后来她家人来接她走的时候我回到宿舍休息


由于那时候我吸收了太多的负能量


我整个人灵魂出窍、意识恍惚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满脑子都是关于宿友的事


那天晚上她当着我们其余三个人的面试图自寻短见的时候


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心跳都停止了


然后在尖叫声中将她拽了回来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那是我第一次以吼的方式去安慰别人


我一边大声地吼她不要放弃活下去一边流眼泪


我的声音是哽咽的,情绪激动到极点


她就在我的怀里放声疼哭,一边哭一边喊着不想活下去


之后还发生了许多令人毛骨悚然同时又无比令人哀伤的事情


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这是我头一回如此心痛一个人


生活到底艰难到什么地步才能把一个风华正茂的20岁少女逼上绝路


在这两天我的脑子一直在整合她那天晚上所说的事情


不禁想起了滨崎步的《a song for xx》里的一段歌词:


【没有栖身之处,我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不知道未来是否值得期许


别人总说我是一个坚强的人


总是夸我懂事乖巧要我别哭哭啼啼


可周围的人越是这样说我


越是让我连笑起来都是那么苦不堪言】


这段歌词和我宿友的经历非常贴切


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她说她挣扎了十几年


从小时候开始就尝尽人情冷暖


她总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跨过每一个坎就能迎来转机


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好


但等待她的永远都是下一个更大的坎坷


她想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着体会痛苦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几乎是一言不发听她叙述


其实道理真的每个人都懂


我也知道世界上比她遭遇更惨的人一抓一大把


她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但关键是当我亲耳听到她一直以来的生活状况时


心情真的沉痛到无以加复


为什么有一些人一出生就注定顺非顺水无所不获


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坎坷重重多灾多难


那一刻我觉得上天有时候真的太不公平了


真的好不公平,就像是要把一些人捧上天堂,把一些人推进地狱


我发觉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


哪怕你付出了全部,倾尽所有


但到头来收获的依然是绝望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可以把一个人活活逼疯


我不想扯鸡汤,也不是鼓吹大家放弃努力


而是有时候人生真的存在一些任凭如何努力都没法得到结果的情况


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有设身处地地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实际上当我们切实处于那种地步时


我相信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过来的


我昨晚在洗澡的过程中差点哭了出来


尽管我不是当事人,可作为局外人的我心情都是如此悲痛


更何况是当事人?


我真的不敢想象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抑郁和压力


那对我而言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请假回家之后,沉重的气氛一直主导着宿舍


我们依旧没有平复过来


因为负能量实在太大太多了


要完全释放出来需要花上一段时间


所以我这个星期大概是写不了小说了


我眼下全然没有心思去做事情


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里尽想着宿友的事


不得不说负能量真的是一种很恐怖的势力


它对人的影响有时比正能量要深刻有力得多


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我的内心仍然悲痛万分百味交缠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来学校


但我真心希望她能在请假这段期间稍微得到放松


我真心祝愿她以后的生活能够好起来


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无情的现实把她逼得精神失常了


最后我真心期望每个人都能被生活温柔相待


哪怕这种温柔只有一点点,但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希望大家可以谅解!谢谢!
下个星期一定可以恢复正常的更文状态!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3-29 18:46:00 +0800 CST  
第八十六章:


距离那次在麦当劳谈论哲也休学的事已过去了两个星期。火神对哲也的执念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淡,还愈发变得强烈,心里几乎没有一刻不是想着对方。


没法专心听课,没法专注训练,没法集中注意力做其他事情,所有的思绪都被哲也的身影占据得不留空隙。


火神几乎什么都做不成,篮球训练的进度陷入了停滞,原本就处于中下游的成绩更是进一步下滑,期中考试的成绩在班级排名里掉进倒数的范围。他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对方教导了他一番,结果依然是徒劳。


篮球部的人和火神进行了多次谈话。相田丽子就哲也和训练的问题与火神交谈了无数遍,她劝对方暂时把哲也的事搁到一边、不要把全副精神投入到哲也身上、要顾及当下的现实生活。


火神试图听取教练和队友的话,试图作出努力,强迫自己不要挂念哲也,可意志偏不如他所愿,总是将他拐进偏离正常的轨道,让他无法恢复状态。


篮球部的人见火神的状况大为不妥,便不再勉强对方和他们一起训练。火神有时候坐在板凳上一边看着队友训练一边想着哲也,他始终没能释怀对方休学的事,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火神时常感到无力和烦闷,他想不通哲也休学的原因,也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倘若他知道哲也的电话号码,必定会打电话给对方,开门见山地询问哲也突然不来上学的缘由。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火神不仅拿不到哲也的联系方式,还沉浸在苦恼和无奈的长河中。不管是上课、吃饭、午休、抑或是训练,他经常皱着眉头,紧抿嘴唇,拉下脸来,一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散发着挫败颓废的气息。


这种沮丧低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事情在某一天迎来了转机。上天终于收到了火神的祈愿,让对方梦寐以求的渴望成为了现实。


那一日的火神因国文测试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正是国文老师。


班主任是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常年戴着蓝白条纹的领带,竖着平头的发型,眼角有三道皱纹,对待学生的态度非常温和,甚少严厉批评学生,基本上都是和颜悦色地对学生说教,措辞也颇为委婉。


这是火神第三次被叫去谈话。班主任却没有丝毫的不悦,仍旧笑容可掬地面对学生。反倒是火神有点不耐烦,认为老师的行为纯属浪费时间,他可不想在办公室里听班主任讲上20分钟的条条框框的大道理。


班主任和风细雨地对火神开展教育,说话的内容和前两次几乎没有差别,语气满是担忧。他一直都在关注火神最近的动态,十分在意学生的学习情况。


火神回答班主任的话也和前两次没什么不同,他用充满歉意的语气向老师说自己最近因为某些事而心情低落,对任何事情没法提起兴致,由于某些事涉及到个人隐私,他没有向班主任坦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班主任识趣地停止深入追究,不过这次他问道:“是和哲也同学有关吗?”


火神诧异地望着对方,眼神复杂,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喉咙堵满了小石子,眼帘微垂,目光移向别处,表情凝重。


“火神同学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班主任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放松下来。


“抱歉,老师…”火神小声地道。


班主任接着说了一堆无关痛痒的话,内容不外乎是希望火神能够把注意力放回到学习上,希望对方可以认真完成作业和对待考试,要求火神减少在课堂走神和睡觉的次数。


火神频频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老师这才结束了交谈,再次拍了拍对方,笑着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努力干下去,火神同学快点振作起来吧。”


语毕,班主任拿起杯子离开了办公室去茶水间泡咖啡。火神无意中瞄到了老师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学生档案的资料,眼瞳瞬间收缩,满脸惊异,心跳加快。


火神迅速地环顾四周一圈,在座的老师都在伏案工作,没有人注意他。他看了一眼门口,班主任还没回来。于是他横下心来,翻开学生档案,手心冒汗,双手微颤。


上天不单听到了火神的心声,还为火神推波助澜,让对方翻了三个档案后就找到了哲也的档案。火神兴奋得差点跺脚,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要慌乱,否则会白白送走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哲也的档案,第一页写着对方的基本信息,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哲也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火神连忙取出一张放在桌面上的便签纸,拿起圆珠笔,在便签纸上飞速地记下哲也的手机号码和住址的缩写。


火神把信息校对了两遍,确认摘抄的内容没有分毫的错误,他才放心地把档案放回到原位并整理好,将便签纸放进裤袋,再度环视周围,在座的老师依旧没有抬起头来看向他,他才安心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课室后的火神整个上午心神不宁,内心焦灼得无以加复,手中的便签纸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他捏紧、松开、再捏紧、再松开,如此反复循环。


火神的心情五味陈杂,他一方面想要立刻打电话给哲也,另一方面却想着这一唐突的举动是否会给对方造成困扰,甚至还想到哲也的手机会不会被赤司与征十郎操控。


他记得哲也讲过自己没有一点自由,对方的一切被双胞胎牢牢地掌控。


火神担心万一到时候打过去的电话被赤司或征十郎接听,无法想象后果将是何等不堪,倒不是说他认为接听的对象必定会是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只是不想给哲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


对于赤司与征十郎的疯狂和变态,火神多多少少了然于胸。因此即便他拿到了哲也的联系方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自己的行动会引发一场恐怖的灾难。


火神撑着额头,目光紧紧地锁住便签纸上的电话号码。他业已把这个号码背得滚瓜烂熟,可以毫不迟疑地在手机上准确无误地打出这串数字。


午休期间,有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聊天,有的两个人对坐着一起吃饭,有的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听音乐或看书。只有火神一人静静地发呆,不吃饭,不娱乐,不休息,像塑像一样纹丝不动、沉默不语,


火神仿佛与其他人置于两个迥然不同的场所,其他人的场所萦绕着温馨和轻松的气氛。他的场所则充斥着压抑滞重的气息,郁闷和纠结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他从头到脚包裹起来。


火神不愿意把全部事情往悲观的角度去思考,他试着从乐观的方向去看待事物,思忖倘若接电话的对象是哲也,那他的忧虑就会大大消去。


毕竟手机是属于哲也的,哲也还会每天带手机上学。若是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管制真的森严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他们大可不必让对方带手机回校,甚至不需要给弟弟手机。


火神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哲也的手机应该还是由其本人保管,他打过去的电话很有可能也是由对方接听。双胞胎大概不至于会把弟弟的手机随时随地地带在身上,这种举动没有意义,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让哲也拥有手机。


思来想去的火神最终决定打电话给哲也。他来到了无人影的天台,忐忑不安地盯着手机,心跳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心脏仿若在他的嗓子眼跳动,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口中跳出来。


手心和额头不断泛出冷汗,肩膀微微颤抖,内心犹如被成千上百只虫子啃噬,令他万分煎熬。与此同时,火神感到一丝莫可言状的激动,是对即将听到哲也的声音所抱有的期待和激动。


脑海里闪过种种思绪,最后变成一片空白。火神放弃思考接听对象的问题,选择见步行步,拨通电话,剩下的事就留到电话接通了之后再考虑。


火神郑重地打出哲也的手机号码,中途有好几次因紧张而按错了数字,过了一会才按对哲也的手机号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瞄了一眼天空,略显阴沉的天色让他的心头滑过些许不安。但他没有退缩,犹豫了几秒后便按下了通话键,耳边响起“嘟、嘟”的声音。


—————————————


眼前的文字涣散絮乱,根本进不到脑子,哲也好几次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着书上的字句,却不论如何都没法吸收进去。头脑昏昏沉沉,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背着超出重荷的负担,压得他筋疲力尽、四肢乏力。


患上抑郁症后,哲也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大不如以前。虽然他有积极地配合医生的治疗,赤司与征十郎对他的照料也是非常细心和妥当,使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却没有完全根植他的病症。


哲也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灵魂和肉体是两个毫无关系的独立个体,没法有机地组合成一起来完成任务。


心境的低落和意志活动的衰退不离不弃地伴他左右,迟缓的思维和认知功能的障碍令他变得越来越像个木头。哲也几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反应。


最要命的是悲观的思想如解不开的丝线缠绕着他,轻生的念头每日都会冒出八百遍,和他如影随形,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不能挥走这些黑暗的想法。


哲也烦躁地把书本甩在一边,搓了一下脸,视线落在附近的赤司与征十郎身上,对方俩人全神贯注地埋头工作,没有感知到他的目光。


自从哲也患病之后,双胞胎回公司的次数少了许多,在家办公的时间多了不少。他们为了能够好好照顾哲也,尽量减少外出的次数,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都不会离开家门。


赤司与征十郎按照医生的吩咐,不让弟弟整日闷在家里,一有空余的时间就带哲也到外面散步。有一次双胞胎还特意推掉工作,拿出一个星期的假期打算和哲也去旅行,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哲也明确地告诉两位兄长他不想去旅游。哥哥们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忤逆他的旨意,遂作罢。


其实哲也不是不想去旅游,只是不想和赤司与征十郎去旅游,平时的他和双胞胎没有一秒钟的分离,早已感到无限的厌倦和腻烦。


假使连旅游这种本应开心快乐的事都要和讨人厌的赤司与征十郎绑在一起,估计他的病情会更加严重。


双胞胎绝不会让弟弟独自旅行。哲也只好反对两个哥哥提出去旅游的意见。他情愿整天待在家里对着四面冷冰冰的墙壁,也不想在风景秀美的地方和两个神经病走在一起。


除此之外,赤司与征十郎创造了破天荒的零家暴零发火的记录。或许是双胞胎控制情绪的能力在短时间内一飞冲天,也许是他们被另一个灵魂附身,使原本的灵魂陷入了沉睡。


这种脱胎换骨的表现令人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到极点。不论哲也做了多少惹恼他们的事(无视他们、对他们发脾气)他们始终以温柔的笑脸来面对神情冷漠的哲也。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08 13:32:00 +0800 CST  
有一次哲也因情绪失控拿起玻璃杯砸向赤司的脑袋,对方当场头破血流。可兄长非但没有生气,更没有报复他,而是不顾自己的伤去问他有没有被玻璃割到手指,用轻柔的声音安抚他波动剧烈的情绪。


哲也还记得当时鲜血流淌在赤司的左边脸,对方的额角被玻璃杯砸伤,殷红的血汩汩流出,甚至还流进哥哥的眼眶。


赤司愣了几秒钟,用手背随便地擦了下脸,闭着左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恼火,把哲也拥入怀中,轻抚对方的背部,吻着弟弟的头发,告诉哲也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赤司还说假如哲也这样做能稍微舒心一些,他不介意对方把家里的玻璃杯统统砸向他,就算弟弟要把他砸死也没关系。只要哲也的心情可以有所好转,赤司愿意承受来自无数个玻璃杯的伤痛。


即使赤司包容了哲也的行为,也没有提升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哲也明白兄长之所以没有样雷霆大怒是看在他得了抑郁症的份上,若是他没有患病,哥哥势必会把他碎尸万段。


哲也对赤司这种怜悯的行为不屑一顾和嗤之以鼻,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在乎他,何须等到他患了抑郁症后才表现出对他的在乎?真是讽刺至极。


总之,赤司与征十郎作出了前所未有的让步,令人没法把现在的他们和以前的他们看作是同一个人。也许这回的他们真的懂得了害怕和恐惧,不得不学会收敛和改变,生怕自己一个过火的行动会换来山崩地裂的后果。


哲也收回视线,此刻的他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不知该做什么,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他在心底哀叹一声,凝望白得有点发黄的天花板,纷繁的思绪嗖嗖地掠过脑际,他想要抓住其中一个思绪来看看它的面貌,碰到的却是无形的空气。


哲也深陷在抑郁的沼泽。忽然震动的手机犹若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席卷了他的身心,给予了他巨大的冲击。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屏幕上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非常迷惑又万分惊讶,完全不知道来电者是何方神圣,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过他人,难道是骚扰电话?可他拥有手机这么多年来,一次都没有接到骚扰电话,不太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无端端地收到骚扰电话吧?


直觉告诉哲也这不是骚扰电话,是正常的电话,而且来电者很有可能认识他,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打电话给他。


哲也把手机来电提醒设为震动,不设置铃声,一来他不想被吵人的铃声打扰,二来赤司与征十郎不会立即发现他的手机动态。


他看了双胞胎一眼,对方俩人仍旧专心工作,没有留意他。哲也按下取消键,挂掉这个电话,把手机藏进裤袋,站起身来前往浴室。


“哲也要去哪里?”哲也的动作引起了双胞胎的注意,征十郎问。


哲也看都没看哥哥们一眼,没有出声,兀自进入浴室并关上门,然后拧开水龙头,清水流动的声音有助于把浴室的声音和外界微微隔离起来。


赤司与征十郎以为哲也是要进去浴室洗脸,随安下心来接着工作,心里却在默数弟弟待在浴室的时间。要是哲也久久没有出来,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门进去。


哲也赶紧掏出手机,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眼里布满了疑惑,内心紧张到死,心脏被揉成一团,发出砰砰的强烈的脉搏声,握着手机的手也在抖动。


哲也事不宜迟地点击通话键,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每“嘟”一声,他就咽下一口唾沫,手心和脊背泛出更多的冷汗。心跳越来越快,全身僵硬,他屏息敛气地等待对方接通电话。


他已经很久没试过这么小心翼翼了,在赤司与征十郎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完美地诠释了何谓勇气可嘉。


哲也佩服自己竟然敢在和双胞胎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方顶风作案,或许抑郁症带给他的不只有负面影响,还夹杂了一丢丢正能量。


铃声响了三遍后火神就接通了,当他的声音震动了哲也的鼓膜时。哲也差点松开握住手机的手。


“是...哲也吗?”


哲也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捂住脸,眼睛瞪大到极限,头脑空白,丧失语言的功能。


时间止住,气氛凝固,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见,周围的环境迅即退去。哲也站在一个白茫茫的场所,环顾四看皆是雪白的光景。


“你…是哲也吗?还是哲也的...哥哥?”火神的紧张和忐忑通过声音传到了哲也的心里。


哲也花了十秒钟才缓过神来,用细弱如蚊的声音回应道:“是…是我,火神君。”


“哲也!!真的是你!!”火神的语气即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欢腾和激动以及狂喜如浪潮般扑面而来。


“没错…是我。火神君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哲也下意识地压低嗓音,站到离门口较远的地方。


“这个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休学?你现在在做什么?赤司与征十郎那两个家伙有没有欺负你?”火神连珠炮地说,一连窜问了对方几个问题。


“我…”哲也咬着嘴唇,捂着额头,神情痛苦,脸色苍白,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没法吐出只言片语。


他的心情和火神一样欣喜激越,还多了一份惊奇和挣扎,对方的声音宛如一束久别重逢的阳光照进了他灰霾阴沉的世界,让他获得了难得可贵的暖意和温煦。


可哲也真的不懂得该怎么向火神坦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没有高超的语言能力可以做到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事情的整个过程。加上他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这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不想火神为他担心。


“哲也你不要急,慢慢说,我不赶时间。”火神的态度十分温和,语气平静了不少。


哲也万分焦虑,眼睛死死地盯住门扉,竖起另一只耳朵倾听门外有否传来双胞胎的脚步声,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身体也在打冷颤。他一边计算着赤司与征十郎开门的时间一边转动脑筋来组织回应火神的话语。


哲也不停吞咽唾沫,喉咙干涩得沙沙作响,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暗无天日的阴曹地府。他竭力控制汹涌澎湃的情绪和心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弄出一丝破绽。


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汗珠顺着他的背部滑落下来,手掌全是黏糊糊的汗水。


他抿了几下嘴唇,眼眸半眯,眉宇深锁,缓缓地说:“抱歉,火神君。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这一切,但我没事,我一直都待在家里,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也没有伤害我…”


哲也越说到后面声音变得越低,底气是显而易见的不足,心脏隐隐作痛,这是逞强和说谎的疼痛,如锋利的爪子在撕裂他的心扉。


火神略一沉吟,气氛变得凝重。


“哲也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在学校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想着你休学的事,我总觉得你休学的原因没有那么简单。事到如今,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接受,就算你告诉我你休学的原因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其他,我也不会感到惊讶。”火神的声音变得焦灼。


“火神君…我…”哲也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抵着掌心,手背青筋尽显。


“哲也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事实吗?就算是一句话也好。我真的很担心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不仅是我,篮球部的所有人都很担心你。”


“抱歉…火神君…我…”哲也心乱如麻,脑浆糊成一团,对方的话令他既暖心又自责,就像砒霜和蜜糖一齐灌进他的心房。


他真的不能告诉火神关于自身的状况,以对方的性格一定不会罢休,既然火神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也有可能把他的住址一并拿到,万一对方到时候因为担心他而来到他家,后果将是凶多吉少。


哲也的思考能力顷刻间恢复了往日的水平,大概是过分紧张和担忧火神的缘故,肾上腺素的飙升刺激了身体的活性,令他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有了长泽身亡的前车之鉴,哲也发誓绝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出事,绝不能再让身边的人趟进这淌浑水,一定要想办法解除火神的疑虑。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08 13:40:00 +0800 CST  
哲也做了两下深呼吸,搜肠刮肚地寻觅合适的话语,用冷静从容的语气道:“火神君,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咯咯咯!”三道来自地狱的敲门声骤然划破空气,使哲也差点将手机扔向窗外。


“哲也在里面做什么?”赤司的声音吓得哲也几乎跳起来。


幸好哲也早就意识到双胞胎肯定会来监视他,他没有太大的慌乱,做好心理准备的他匆匆地向火神说再见,随即挂掉电话并把手机藏进裤袋,关掉水龙头,主动开门,入眼的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赤司。


“哲也在浴室里待了五分钟,是身体不舒服吗?”赤司抚上对方的脸,摩擦弟弟的脸腮,在哲也的唇上落下一吻,把对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我刚才很困,所以洗了一下脸。”哲也逼着自己迎上对方的视线,不要闪躲,不要退缩,强装淡定,面无表情,眼神淡漠。


赤司直勾勾地注视哲也的面庞,欲要从那蓝宝石般的双眸找出闪烁的迹象。他没有产生错觉,这对一直暗淡无神的眼眸倏忽变得明亮有神,恍惚间站在他面前的对象不是患了抑郁症的哲也,是以前那个健康的充满灵气的哲也。


赤司隐约感觉到事态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具体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在哲也的脸颊狠狠地咬了一口,带有惩罚和质疑的性质,换来对方嫌弃的眼光和冷漠的脸容。


“哲也下次不要在浴室里待那么久好不好?不然我会很担心哲也。”赤司的指尖在对方锁骨下方的位置打圈圈,语气染上恳求的意味。


“我知道了。”哲也敷衍地道。


“哲也的态度可不可以好一点?不要总是用这么敷衍的语气来和我说话。”赤司抱紧对方,脑袋搁在弟弟的颈窝,不满地啃咬哲也的脖子,目光万分幽怨。


哲也很不耐烦地推开兄长,淡淡地道:“我想去休息。”他坐回到沙发,拿起书继续看,视哥哥的存在为烦人的阻碍物。


垂在腿侧的双手攥成拳头,赤司凝眸细视哲也的背影,眼里深处泛起骇人阴鸷的冷光,烧到头顶的怒火在他强力的打压下逐渐熄灭。


他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失控,反正弟弟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他了。哲也之前还对他做过更过分的事,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强颜欢笑的赤司隔着沙发从身后搂住哲也,碰巧看见对方在删除一个通话记录,笑意顿时了无踪影,好似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赤司当场抢过哲也的手机,对方露出慌张的表情。他快速地将通话记录和短信消息以及联系人翻查了一遍,温柔体贴的形象出现了裂痕,俊美的脸庞蒙上了阴冷的神色,眼里掀起了一股无人能阻的飓风。


哲也及时删除了与火神的通话记录,除了火神外,其他通话记录和消息来往的对象都是赤司与征十郎,联系人的列表也只有双胞胎,再无他人。


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心吊胆起来,不祥的阴风拂过他的身后,伴随着阵阵瘆人的寒意。


他真是太不谨慎了,以及慌乱过头了,一心只想着快点删除通话记录,没想到赤司居然会从后面冒出,还好死不死地被对方撞见他这一举动。


哲也咽了几口唾沫,面色苍白了几分,纵使他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可颤抖的牙齿却没有听从他的意志。


赤司翻查了几遍,发现哲也的手机没有除了他和征十郎以外的电话号码和消息,那哲也刚刚删除的通话记录是什么?由于对方动作太快,他看不清通话的时长和来电号码,但他已经百分百肯定弟弟方才在浴室里不是洗脸而是和其他人打电话!


这个现象对赤司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怒气攻心的他再也抑制不了暴走的情绪。沉睡的怪物甦醒过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欲要摧毁世间万物。他毫不留情地把手机甩在哲也的脸上,呼之欲出的怒气和戾气包围住对方。


“唔…”哲也捂着脸,面无表情,眼神略有波动。


手机摔在地上时发出沉重的响声,宣告暴风雨的到来。
TBC.


Pat Station:经过了十多天的调整,现在心情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非常谢谢各位可人儿的关心~那天大家和我说了很多话,安慰了我很多~真的是非常暖心~我希望上个星期一那样的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也为自己将近半个月没更新说一声抱歉~


同时我还想在做个调查,等这篇文完结之后我想出小本子,因为我从来没出小本子的经历,所以想试一下。


我就想问大家你们愿不愿意买这篇小说的小本子?能够接受的价钱范围是多少?如果多数人不愿意买的话那我就只印一本然后送给自己哈哈~如果你们愿意买的话我就批量地印册。


希望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说明,实在不想买小本子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不是强制性要求。


而真的想买的话一定要结合自己真实的经济情况来告诉我你可以接受的价格范围,我到时候要拿来当参考数据,因为我想制定一个相对合理的大部分人都能够接受的价钱,希望大家花的钱都是物有所值,不要花多了不该花的钱。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08 13:45:00 +0800 CST  
第八十七章:


“发生什么事了!?”征十郎见情况不妙,快步走到哲也身边,视线在弟弟和赤司之间来回移动,一脸不解。


征十郎对受伤的哲也心疼至极,对发火打人的赤司无比恼怒,他不明白赤司发什么神经,难道对方不知道现在的哲也受不了刺激吗?为什么赤司还不懂得克制自己的脾气?


赤司冷笑,眼里盛满了凌冽的寒光,气场变得骇人可怖,使空气凝结起来。他指着哲也对征十郎咬牙切齿地道:“哲也刚才在浴室里和别人打电话,他背着我们在私底下和别人交往。”


“什么!?”征十郎先是惊恐,表情满是震惊,继而释放出危险的气息,看向哲也的目光如同要把对方肢解,他掐住弟弟的脖子,冷声质问:“赤司说得是真的吗?”


“唔…”哲也皱着脸,兄长的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肤,眼神毫无波动,面容淡漠,望向征十郎的眼光充满了鄙夷和嘲讽,令对方的怒气嗖嗖上升。


“不许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征十郎厉声呵斥,把哲也甩在地上。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扇哲也耳光,但为了减少对弟弟的伤害,转念一想便将对方推倒在地。


赤司上前揪住哲也的衣领,欲要往对方的脸上掴去巴掌,手掌离弟弟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忽然停滞在空中,冷峻的神情掺杂了不忍和挣扎的意味,哲也淡如死水的目光令他的内心百味交杂。


“动手吧。”哲也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日常事项。


赤司眯起眼睛,捏紧对方的衣领,轻咬下唇,脸上写满了不甘。此刻的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往前一步是刀山,后退一步是火海,无论前进或是后退都没法跨过这道难关。


他想要将怒气一股脑地宣泄出来,想要像以往那样对哲也施暴,想要对弟弟百般折磨和蹂躏,甚至想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来迫害对方。


但现在的哲也不再是以前的哲也,此时的他患有抑郁症,受不了猛烈的刺激。


赤司的理智游到了边缘,再往前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看在哲也患病的份上,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理智拉回到比较安全的地带。


他做了几下深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哲也,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哲也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手机带进浴室了?”哲也反驳道。


“那哲也为什么要删掉通话记录?”赤司用力掐住对方的肩膀,痛得对方闭起一只眼睛。


哲也“嗤”了一声,心里无比慌张,后背一刻没停地冒出冷汗,表面上仍然保持淡定沉着的模样,天衣无缝的演技使他的表现无懈可击,他不耐烦地道:“那只是骚扰电话。”


“哎!?”赤司与征十郎满脸诧异,对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骚扰电话!?”双胞胎齐声反问。征十郎凑了过来,握住哲也的左手,眼中盈满了猜疑。赤司松开手,转而握住哲也的右手,眼里的猜忌没有完全消退。


“任何人都会收到骚扰电话,这是很正常的事。我根本就没有和其他人打电话,也没有带手机进去浴室。如果你们非要认为我做了这样的事,那就随便你们,要动手就快点动手,不要浪费时间。”哲也一字一句地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凝重的气氛主导着空间,空气蕴含着窒息的因子。


赤司与征十郎面面相觑,俩人的神情就像吞了成吨的黄莲,苦涩的味道在胸腔蔓延,侵蚀他们的血肉,使他们心如绞痛。


多疑的性格不允许双胞胎轻易地相信哲也,对哲也的感情却阻止他们伤害对方。赤司与征十郎总是相信自己毫无根据凭空诞生的猜疑,也不愿意相信哲也和现实如出一辙的真话。


双胞胎为此给予了哲也无数次的伤害,这些伤痛没法用尺子衡量,对方由一开始的激烈反抗演变成现在的麻木不仁。这些伤害早已成为了哲也生命的一部分,构成了他一部分的人生。


也许哲也之所以会患上抑郁症是因为这些日积月累堆砌起来的伤害造成的。倘若赤司与征十郎可以稍稍减少对哲也的疑心,试着去相信对方,或许如今的局面将会有所改变,弟弟甚至很有可能不会患上抑郁症。


极度缺乏安全感导致双胞胎极度喜爱猜忌,他们对哲也的信任度非常低,只要和对方发生矛盾,他们几乎不会相信弟弟的话,常常认为哲也在欺骗他们,认为对方在做一些背叛他们的事,思想十分偏激和固执,全然不给哲也解释的机会。


倘使哲也没有患病,赤司与征十郎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对他拳打脚踢,把他揍到昏迷过去,严重起来还会强占哲也。


而如今的哲也是一名抑郁症患者,身体和精神状况不允许两个哥哥虐待他。赤司与征十郎固然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不过仍然保留着基本的理智。


为了不让哲也的病情加重,双胞胎不得不改变一贯的行事作风。这种改变对他们而言痛苦至极,但只要是为了哲也,赤司与征十郎愿意尝试作出努力。


经过一场思想斗争后,赤司与征十郎让心中那头暴虐凶残的怪物回到原位,并向哲也道歉,不出意料地遭到对方的拒绝。


“我真的拜托你们了,不要再跟我道歉了。”哲也恳求道。


赤司与征十郎的心下沉了几分,整个人万分失落,体内宛如被挖去了某个重要的部分,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浸染他们心底的伤口。


双胞胎十分难堪,盛气凌人的态度销声匿迹,留下的是不知所措和心慌意乱。赤司将哲也抱了起来,让对方坐在沙发,细心地检查弟弟的伤口。哲也的脖子有几道红痕,肩膀有点淤青,额角有块青紫的瘀痕。


征十郎捡起哲也的手机,翻了一遍对方的通信记录,手机的联系人列表只有他和赤司,来往的对象也只有他和赤司,没有陌生的号码和他人的姓名。


看来哲也的话有可能是对的,或许他接到的只是骚扰电话,接着把电话记录删除,这是一桩普通不过的小事。赤司却小题大做,过度神经质,认为哲也在和其他人交往。


即便如此,征十郎仍旧没有百分百相信哲也,赤司也没有。归根结底,他们恶劣的性子在意识里根深蒂固地驻扎了许多年,早已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反应,要让他们一下子改变谈何容易。


双胞胎唯有暂时相信哲也,却不会放下这件事,他们会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还会想到更多荒唐的事。以赤司与征十郎怪诞奇异的脑回路和极端阴暗的性格,他们认为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哲也疼吗?”赤司心疼地问,轻轻地抚着对方颈侧的红痕。


“没事。”哲也拨开兄长的手,视线移到盯着他手机看的征十郎,本就提心吊胆的他这下更为紧张。


他咽了一口唾沫,汗毛竖起,泛起鸡皮疙瘩,对哥哥们的心理活动捕捉得一清二楚,知道兄长们没有完全相信他。


哲也深知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彻底打消两个哥哥的疑虑,唯有尽量减少对。因此他选择奋力一搏,做出极为大胆的行动——让双胞胎保管他的手机。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所以我把手机交给你们保管。你们带着它,随时随地查看有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等你们认为手机可以还给我的时候再还给我,不想还也没关系,我可以永远不用手机。”哲也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实则内心惊慌得不行,心跳快得仿若有成千上百只小鹿在奔跑乱撞。


“哲也你…”征十郎一脸吃惊,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弟弟的话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确实想到要保管哲也的手机,对方却先一步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他没有一丝的愉悦,还更加难堪。


“哲也…”赤司同样感到惊讶,哲也的举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想法和征十郎毫无二致,心情也和征十郎一模一样——难堪到极点。


明明哲也提出的要求打响了双胞胎的算盘,赤司与征十郎却感到不可言喻的难过和悲哀。弟弟看透了他们的劣根性,还要把这些不光彩的事搬到台上,看似是屈服他们,实际上是在嘲讽他们。


赤司与征十郎无言以对,他们忽然间不想保管哲也的手机,想直接把手机还给本人,不愿再看到哲也冷漠的面庞,不愿再看见对方冰冷的目光,不愿再听到弟弟的嘲讽。


可疑心就像永不止息的击鼓疯狂地敲打双胞胎的心,让他们没法真正下定决心——把手机还给哲也。


赤司与征十郎在矛盾的拔河赛中被两股势力撕扯得不成人形,痛苦不已的他们最终还是选择捍卫自己的原则——保管哲也的手机,但时间有所改变。


原本他们打算保管哲也的手机一个月,现在改为一个星期,七天后把手机还给本人。这样一来既满足了他们监视的欲望,又不至于伤透弟弟的心。


赤司与征十郎商量过后,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哲也,对方听完后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做,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你们开心就好。”


“一个星期后一定会还给哲也的,我们保证。”双胞胎坐在哲也身边,各自握着弟弟的手,亲着对方的手背,郑重其事地道,神情有些慌乱。


哲也扫了两个哥哥一眼,抽出双手,要求对方俩人别再打扰他,冷淡万分的态度令兄长们非常不爽,哥哥们又不敢发作,只好死皮赖脸地抱紧他,两颗脑袋不停地蹭着他,带着十足的讨好和撒娇的意味。


“哲也不要不开心好吗?”赤司低声下气地哀求,眼神充满了愧疚和歉意,他刚刚把手机砸到对方的额角,害得弟弟受伤了。


他不敢去碰那块伤口,只好用手指挠着对方的肩膀,动作有点孩子气。哲也依旧无动于衷。


“哲也想喝香草奶昔吗?我现在就去买给哲也好不好?”征十郎的声音罕见地变得委屈,手指在对方的胸口画圈圈,不时亲吻弟弟的脸腮。


哲也想要把赤司与征十郎踹到楼下,想不通为何双胞胎总是要和他对着干。他让他们别打扰他,这两个疯子偏要缠着他不放。


他想不出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令两位兄长听懂他说的话,这两个神经病老是装疯卖傻。他真的好想把他们的脑袋按到水里,可能他们在窒息的环境下待上一个小时脑子才会清醒一些。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10 17:07:00 +0800 CST  
“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休息,你们可以答应我这个要求吗?”哲也连视线都懒得投给两个哥哥,声音满是疲惫和无力。


赤司与征十郎不悦地在哲也的脖颈重重地咬了一口,差点咬出血来,疼得对方紧闭双眼。


哲也发出轻微的痛呼声,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而他一挣扎就被哥哥们抱得越紧。他放弃抵抗,任由兄长们在他身上乱啃一通。


赤司与征十郎发泄完后,满意地看到哲也的皮肤布满了他们的痕迹,但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黑,浑身散发着死气,脸上大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字,让双胞胎的心蒙上了一层阴霾。


“哲也不想搭理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只想靠着哲也。如果哲也嫌我们吵,我们就不说话,只要哲也不赶我们走就好了。”赤司搂紧对方,埋首于弟弟的颈窝,嗅着哲也身上的味道,表情全是失落和惆怅。


“哲也现在都不愿意和我们说话了,每次一靠近哲也都能感觉到哲也的排斥和厌恶,虽然会很难过,但还是会忍不住去接近哲也,想要拥抱哲也,想要亲吻哲也。因为只要在哲也身边,再多的伤心和不安都会消失不见。”征十郎摆出卑微的姿态,犹如匍匐在地的信徒仰视高高在上的神明,目光满是哀伤和消沉,却没法遮掩似海的深情。


赤司与征十郎的话在哲也的耳边滑过,随即融入到空气。哲也全然没有把双胞胎放在眼里,只管目视前方,缄口不语。


静默降临。清风温柔地爱抚窗帘,闪耀的阳光倾泻而进,在地板形成正方形的光圈。时间随着在空中飞舞的尘埃一同前往世界的尽头。


不同于黑夜的寂寥和孤独,午后的光景一片祥和静谧。小鸟站在电线杆上左顾右盼,发黄的枯叶随风飘落,芬芳妍丽的花丛接受着蓝天和白云的洗礼。


然而哲也的心情和这番和煦美好的场景完全沾不上边,明媚的阳光照不进他昏暗的内心,怡人的清风吹不走他心头的雾霾,四溢飘散的花香赶不走他心中的郁气和苦闷。


他感受不到世界的温暖,世界的美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置于冰天雪地中,到处都是刺骨的寒风,漆黑的天空永远都不会迎来晴朗的日子。


哲也站在雪地的中心,吸着冷彻心扉的空气,道路的方向晦暗不明,孤身一人的他艰难地行走在这披满荆棘的路径。


赤司与征十郎的内心世界和哲也的相差无几,对方的世界就是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随着弟弟的改变而改变。


若是哲也的世界春意怏然生机勃勃,他们的世界便会舂暖花开明朗动人;要是哲也的世界变得秋风萧瑟荒凉冷清,他们的世界便是悲凉荒芜渺无人烟。


双胞胎枕着哲也的肩头,和弟弟十指相扣,阖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哪怕此时此刻的他们无法把心意传达给哲也,无法打开对方的心门,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对哲也的感情。


残酷的现实越是把他们和哲也的距离拉得越远,他们越会弥足深陷,无论何时他们都会排除万难地奋斗下去,这是身为囚徒的觉悟和义务。


哲也在思考手机的问题,思忖自己方才的举止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他觉得自己疯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等类似自掘坟墓的事。不过他很清楚赤司与征十郎不会就此作罢,就算他不主动把手机交给双胞胎,兄长们肯定会擅自夺走他的手机。


如若火神在这期间打电话过来,哲也亦做好了迎接地狱的心理准备,幸运的话他可以逃过一劫,反之则是在劫难逃。


事到如今,哲也唯一担心的是火神以及身边其他人,他已经不考虑自己了,反正他从来都是自身难保。他也知晓自己的力量绵薄微弱,不能保护他人。


但不管怎样哲也都想用尽所有的力量去保全身边的人,长泽的死亡击溃了他大量的防线,剩下寥寥可数的防线不能再被打破,他真的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被赤司与征十郎杀害,那样一来他会彻底疯掉的。


哲也别无选择,只有孤注一掷。笑他愚蠢也好,说他可笑也好,骂他疯掉也好,他都不在乎。只要身边的人不会出事,他愿意赴汤蹈火奋不顾身。


他的主动可以减轻赤司与征十郎的顾虑和疑心,哪怕是消除一点,结果都会大为不同。何况双胞胎答应他七天过后就会把手机还给他,他祈祷这个星期内火神不要打电话过来。


哲也在思索的过程中逐渐被困意侵扰,患病后的他很容易感到疲乏,四肢经常无力,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双胞胎敏感地捕捉到哲也的动态,他们抬起头来,弟弟的睡颜呈现在他们面前,心中的某个角落骤然柔软下来,目光变得柔情似水,脸庞染上柔和的笑意。


征十郎轻柔地抱起哲也回到卧室,把对方放在床上,拿起被子盖在弟弟身上,轻轻地揉着哲也的头发和抚着哲也的脸。


赤司拉上窗帘,明亮的房间一瞬间变得幽暗。这种幽暗能够增添睡意,使人睡得更加舒适。


双胞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钻进被窝,紧贴哲也的身体,枕着弟弟的肩膀。他们把工作抛到一边,眼下只想和哲也睡上一个安适恬意的午觉。


赤司与征十郎面带心满意足的微笑,在哲也的嘴角亲了一下,而后进入了暖意无边的黑暗。


哲也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回到了6岁的时候,他和两位兄长一起去玩夹娃娃机。征十郎把兑换的游戏币放在他手中,他把游戏币放进投币处,熟稔地操作遥控把手,不一会儿便夹到了自己想要的布偶。


他欢心喜地地把公仔抱在怀里,绽放出愉快的笑容,还警告兄长们这次不能再扔掉他的玩具。


赤司与征十郎对他夹到的布偶吃醋得不行,嫉妒这个丑丑的公仔可以获得他的欢心。于是他们拉下脸来,极其不爽地命令他不能随身带着这个玩具,还在他的脸上使劲地咬了一口。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表情有点委屈,却不敢违抗两个哥哥的命令,只好点头答应哥哥们蛮横无理的要求,双胞胎才重新恢复温柔体贴的形象。


他在梦里还为赤司与征十郎之前扔掉他的布偶感到伤心至极,想着这次一定不能再让双胞胎丢掉他的玩具。


哲也醒来的时候发现眼角有些湿润,用手指拭去泪水,茫然地望着灰暗的天花板,思忖这个梦的含义。


美好的回忆业已覆水难收,幸福的时光早已不再让他留恋,但为什么他还会做这种梦?哲也苦笑了一下,放弃考虑这个问题。


他的视线落在赤司与征十郎身上,两位兄长的睡颜是难得一见的恬静,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双胞胎的怡悦和欣然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弟弟。


哲也面露迷惑之情,还感到一丢丢的可笑和夸张,搞不懂两个哥哥欣喜的原因。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了然于心,却故意避而不见、绕道而行。


梦境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恍惚间,眼前的赤司与征十郎变回那个12岁的男孩,那个会把他一柜子的玩具扔得一干二净的男生。


可下一秒哲也就全然清醒过来,脑中的场景随即消散。他回到了现实,呼吸现实的空气,触碰现实的物体,身边的人是现实的赤司与征十郎。


记忆中那对12岁的双胞胎已一去不返,那些玩具也早就没了踪影,随同那些回忆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中。


一股不可名状的伤感降落到哲也的心头,沉甸甸的重量压着他的胸口,让他一时间难以呼吸。


他觉得感叹往昔怀念过去的自己简直可笑到极点,明明昔日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而且他也经彻底放下了,可仍会情不自禁地去追忆旧日的点点滴滴。


大概他今日的情况有些异样,因此做了些平时几乎不做的事。哲也姑且以此作为解释,这样的自己委实矫情到死,净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真是笑死人了。


哲也深吸一口气,清空杂念,推了一下赤司与征十郎。双胞胎当即睁开眼睛。


“怎么了?哲也。”赤司与征十郎坐起身来,有些紧张地问。


“睡了很久了,我要找点事做。”哲也挪到床边,拿起放在一边的拐杖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瘸一瘸地离开房间。


双胞胎快速地跟上哲也,问对方今晚想吃什么和想去哪里散步。


“随便吧,我无所谓。”哲也敷衍地答道,气得哥哥们想要自残。


赤司与征十郎做了130个深呼吸,抑制住满腔的怒火,保持笑容可掬的模样。就算哲也把泥土塞到他们的嘴里,他们也要喜笑颜开地称赞泥土的味道无可挑剔。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4-10 17:13:00 +0800 CST  

楼主:pat_vampire

字数:353084

发表时间:2016-11-23 03: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24 01:58:38 +0800 CST

评论数:74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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