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十二年(琅琊榜前传)

.......清儿在过城门时,需向守城的将士,小声解释自己乃茶铺的收留的孤儿,一直在后厨做杂事,见老道之徒年纪相仿,想和那小道交个朋友从后厨溜出,未料老道把他错当徒儿拖拽离去,他恐老道落伤不得不任由其带离茶铺。.......这番我带着小道士离开金陵会更顺利……
还要想个法子,让守城的将士放走老道和清儿,而不是把他们截下送还铺子中。
以那老道儿的脾性,旁敲侧击让其在茶铺前支摊算命,就能将他气走且喋喋不休的说我的不是。
守城的将士……一旁起了事端就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璇玑谋算颇深,心机难测,需将她的注意力引到旻王府小世子的身上。小世子,本公子助你不再挨打,劳你多躺些时日算做回报。也唯有这番,心怀‘罪恶感’的旻王正妃才会带你去金陵城外皇家寺庙以礼佛为名,以静养为名,避开金陵城内其他王府似有似无的‘闲话’。
因伤出城必然遮掩,一方掩人耳目以堵悠悠众口,一方要寻到漏网之鱼以为其所役。
哼,就让璇玑和旻王狗咬狗吧。
想到这里,蔺晨起身,踱步到掌柜的立柜前,取了碟点心,旋身走向后堂。
后堂因他的吩咐,用厚布隔成两间。前面一间仍作为后堂,后面一间成了安置老道及其徒儿的‘客房’。
房内老道因他的药物依旧昏睡,小道士则跪于一侧,寸步不离的守着老道。
蔺晨拍了拍小道的肩,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了小道士的手上,一日的光景,他从数次试探中,已知了小道士的口味,手中的点心,正是小道士的最爱。
小道士起身,向蔺晨施礼后,就将点心放在了另一侧的柜上,从头到尾都未有斜看一眼。


年虽幼,倒也是尊师的小儿。
蔺晨嘴角勾起一笑,小道过了他测试,他的计划暂时无忧。
而他也会在能力范围内护着小道的安危。


踏出隔间,踱步到后楼,蔺晨踏上楼阶走向属于他的隔间卧房。
需指个人跟着老道,回头再寻也颇为麻烦,还需再弄个孩子带回金陵城。茶铺的学徒久离未归,算是个漏洞。以璇玑的小心在察觉到我把她的视线引导去无关的另一方后,很快会细查金陵城内所有事端。老道带错徒儿,一定会传入璇玑的耳朵,秉着她的谋算,早晚会将我和清儿的消失联系起来,若她将此事捅给夏江.......
蔺晨揉了揉额头,他不愿把琅琊阁扯入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动用琅琊阁培养的孩子。
那唯有另寻一个,且这个孩子不能久留,不然......。
寻个患有心痹症的孩子?让他在心痹症发作时,‘死’在众人面前?
寻吧,若在半月之内,临近几个州县都寻不到十岁左右患有心痹症,且父母有意丢弃的男孩。也可用体弱多病,父母有意遗弃的十岁男孩替代。
......以药刻意地做出心痹症......
蔺晨轻叹,自他接受琅琊阁全盘事务后,他就知道早晚会做下那些不堪的事情,只是没想过这天会来地如此快,在他接手琅琊阁后的第二个年头后就做上了。
不愿,也得做。
琅琊阁上上下下数万人,都握在他手,他岂能因区区小儿罔送他们的性命?
蔺晨低声一叹,推开了房门。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2 18:12:00 +0800 CST  
“喵!”一声熟悉的叫唤,让蔺晨打了个冷颤,果不其然,还是那只猫。被他整鱼活鱼养了半个月毛色蹭亮的黄猫,正神气十足站在他面前,叫道,“喵,喵!”
“猫大爷,你咋又回来了呢?”蔺晨双臂交叉,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他笑着道,“今天我这头可没鱼.......!”
“喵!”黄猫像是不削地叫了一声,蹦跳几步,从蔺晨的案桌上叼下一物扔在了蔺晨面前。
蔺晨笑颜望去,却傻愣当场。
猫大爷......竟扔了一条整鱼给他?瞧着鳞片的光泽,这时间不会多于半日。
偷来的?这......
受到惊吓的蔺晨,硬是小半天没回过神。
“喵!”黄猫又是一阵叫唤,蔺晨的跟前又多了两只血淋淋地老鼠。
“.......!你,你,这是啥意思?”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蔺晨指着脚旁的整鱼和老鼠,气恼地道,“本公子需要你去抓老鼠和鱼吗?”
“喵......!”黄猫摇着尾巴,琥珀色的眼睛不解地看着蔺晨,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抓不到.......
你小瞧人!
蔺晨气郁,却眼尖地发现猫尾有一处殷红:“你的尾巴怎么了?”
“喵!”黄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叫了一声,垂下猫尾,把猫尾藏在了身下。


“罢了,罢了!人都能想办法带出金陵,更何况是只猫呢,我会想办法带你去见长苏!”蔺晨弯腰一搂,将黄猫揽在怀里泄气地道“但是猫大爷,您可得记好了,乖乖地在我铺子里多留些时日,等我将病娃带回金陵后,才能将你.......!”
“喵喵喵!”黄猫不安分地挠着蔺晨的衣襟。
“别叫了,等晚上带你去红袖招再叫!”伤口虽小,但铁器弄伤的口子不能大意,蔺晨屈指点着黄猫的脑门邪魅地笑道。


江左 岳州
江左临江。五月过后便是雨季,一进雨季连降的几场暴雨让江左好几个州县受了灾,梅长苏不得不再搁置寻找蔺晨打算,留在岳州处理着赈灾的各项事务。
通过天机堂传信廊州留守的黎纲,让其代替自己继续坐镇廊州;调拨各堂口弟子及赤焰旧部数人援助受灾堂口以防宵小乘机作乱;传令万韦以清辉堂名义召集十四州米商,调拨米粮前往受灾州县以稳该州米价;召集盟下大夫前往受灾州县开设义诊,调派各州县工匠,前往受灾州县以助受灾百姓重建家园......
连日颠簸赶来又是一宿未歇的梅长苏,在处理完江左的事务后,已是全身虚脱,但记挂着蔺晨的他,强打着精神对寻找蔺晨下落又做了安排。
其实在前往岳州的途中梅长苏就如何寻找蔺晨已做了一番思量,这番思量让他打消了拿着药笺去各家药铺寻找蔺晨的打算。
太过招摇!
若蔺晨惹了事端,这一举动会让蔺晨暴露了行踪。梅长苏在几番斟酌后,最终飞鸽传书于黎纲,由黎纲前往蔺晨在廊州的药铺和茶铺问了消息。
不知。
若缺了人手或药材,就去临近州县的铺子调拨;若出了事端,不用我们去寻,公子就会派人来解决;若有其他需要联系公子的事端,以飞鸽传书方式去寻......
不知。
事态紧急的以飞鸽传书联系公子,其余事项分类汇总后,公子的人每隔一旬自会派人来取。
若公子要寻他,可在落脚的地头寻个有名的客栈,要下天字甲号的客房,在客房的窗格夹一株石榴花,半日内必有公子布下的暗庄前来联系宗主。
捏着传回的讯息,梅长苏莫名地怒火中烧。
回答得如此干脆和彻底,显然蔺晨一早就把事儿给吩咐下了。
明明能在离别时把话说个清楚......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2 18:13:00 +0800 CST  
“小茶儿在我们店铺已有三四个年头了!”掌柜垂首道,“咱茶铺有他单独的小房间,每年按季添置新衣。”
“怎是按季添置新衣呢?一年添置两套衣,一套按着生辰时日给付,一套是年尾按着初一穿新衣的习俗添置。平日的衣物都是用你孩儿穿过的旧衣。”蔺晨扬眉轻笑,“新衣啊,是你夫人亲手做的!”
“当然,小茶儿的新衣是俺婆娘一针一线缝的!”掌柜神色不改地道。


“小茶儿是我见着可怜,从金陵城一乞丐手上讨要来的,给了乞丐十来只馒头和一只烧鸡,外加五十文钱!”蔺晨摇着檀香扇,无奈地道,“唉,这年头好事难做,我先去转转看看小茶儿的兄长在不在城内,小道儿就先交给你照看了!”
“公子慢行!来人问事,小的自能应付!”掌柜躬身道。


蔺晨随意地摆了摆手算是知晓,身法随之变换,待掌柜礼毕起身,后院早已没了蔺晨的身影。


闪出茶铺后院的蔺晨,一出巷子,便改用急切的步伐奔走于金陵街头,没费多少时辰,蔺晨就在金陵一处市集旁寻到了他要找的人。
几日前他日行一善帮衬下的乞丐。
“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把你弟弟弄丢了!”蔺晨挠着头,冲着躲在墙头背阳处捉着虱子的乞丐拱手作揖,歉疚地道,“但小哥放心,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我弟弟?乞丐疑惑地皱眉,他识得眼前的人,这人不仅是前几日让他得了许些碎银的公子哥也是城东收留了一道士后请来大夫开设义诊的茶铺东家。只是弟弟?他什么时候有弟弟了?又啥时候把弟弟给了他?
“你,你该知道弟弟身子骨不好,若不是我心善收留了他,他早就一命呜呼了。”蔺晨煞有其事地道,“我也知你重返金陵是为了看看他,可咱们有过契约,当年你应过不会回来认他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这公子认错人了?他......
“我顾着小茶儿的脸面,指了你条讨赏的路,你咋就不领情呢,为啥还要留在金陵?”蔺晨喝声道。
“公子,你把我弟弟弄丢了?”身为乞丐有几个不懂得察言观色?当下,那乞丐嗖地一下起身,悲鸣哭道,“好心的公子,您当年可是应下我,好好照顾他的,我这才把他交给您的呀,现在,现在这......是咋回事啊!”
语毕,便是一阵哭天抢地的跌倒在地,悲戚道:“我可怜的弟弟呦,你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冻着啊?”


蔺晨暗自轻叹,这戏演的真好,只是本公子又要损银子了......
这帐该记到谁的头上?
“哭啥啊!我还愁呢!”耳侧传来言语和脚步声,蔺晨不用回头就知道,这第二幕的戏已有了足够的观众。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5 07:07:00 +0800 CST  
庐州
蔺晨算准了梅长苏爱操心的性子,却忽略了曾为赤焰少帅的梅长苏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在放飞了给梅长苏的信鸽,蔺晨安心带着百善堂找来的病娃离开庐州第二日一早,庐州远近驰名的客栈,天字甲号的窗格上出现了一株石榴花。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梅长苏和蔺晨是擦肩而过的。连日的奔波让梅长苏倍感不适,在甄平苦苦劝说下,终于先行歇下,于第二日才在窗格上挂上了石榴花。
这一阴差阳错所导致的后果,不仅让梅长苏刻骨铭心也让蔺晨再也不敢随性而为。
“请问阁下可是来自廊州的苏公子”在梅长苏挂出石榴花的小半时辰后,有一中年人抱着一匹布料,敲开了梅长苏的客房,“鄙人华以凡,这布料是按您要求浸染的,您瞧瞧可否满意?”
梅长苏捏着布料,入手的布料略粗,不像是制衣的布料倒像是用来做车帘门帘的蜡染粗布。撇去布料的制地,其花色印染的工艺可属上品,只是......梅长苏把布料推回到中年人面前,沉声道:“华老板,布的质地不错,但花色错了,我要的是蓝棉扎染红梅,不是蓝棉扎染夏荷!”


“这......!”华以凡面露难色,躬身赔笑道,“苏公子,您看这样可好,蓝棉扎染红梅,铺子里到有半成品,若不嫌弃,就请公子到布行看看。你我顺便也把账目对了,看看是什么环节出了岔子!”
“好!”梅长苏点点头道,“请华老板楼下稍息,苏某稍后就到。”


“苏公子若有闲时,不急于赶路,可住到布庄上去,布行这几日会有新的料子到货,店内已有不少商贩住入了客房。”华以凡客套作揖行礼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布行提供客房给前来进货买货的贾商。
“公子说,这番不仅能把客商留在铺内,便于知道他们的喜好,更能随时应着他们的要求调整布匹印染要求。”似乎看出梅长苏的不解,华以凡笑着解释道。
好你个蔺晨......又给我下套。
梅长苏郁闷地冷哼:“我去布行看看布料就好,住就不必了。鄙人怕吵!”
“无妨,公子说了,如果是苏公子来访,可去他的套房落住。公子的套房在位于后院,很是僻静,不会有人吵到苏公子休息。”


“他倒是会算啊!”梅长苏咬着牙,愤然地道,“算准了我会来庐州寻他......!”
“苏公子,不是这样的!”华以凡赔上笑脸,小心地道,“公子若算的准,就会等上一日与你见一面再回金陵了。”
“什么?”梅长苏愕然,冲着华以凡道,“他昨个儿在庐州?”
“嗯,公子昨个早上到的庐州,歇了半日就回金陵了!离去时给岳州去了一只鸽子,还吩咐下您若寻到庐州,就让您住到他的房里。”
竟错过了!
歇了半日就折返金陵?
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公子放心,公子说他处理完自己的事后会去找苏公子的!”
自己的事?
琅琊阁的?
也是,蔺晨是琅琊阁的少阁主,加入江左盟也不能丢开他少阁主的职责。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5 07:09:00 +0800 CST  
梅长苏颔首,他知道华以凡定有旁事瞒着他,可那是琅琊阁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过问或插手呢。
“他有没有说约莫多少时日回庐州?”梅长苏不经意地问道。


“没,只是吩咐了您若来了庐州就安排您住到布行去。”华以凡躬身回道。


不对,蔺晨碰到麻烦了,梅长苏怎么说也做了一年的江左宗主,在斜视一眼华以凡后,便看出那汉子平和的脸上有着几许慌乱,他不确定华以凡一闪而过的慌乱代表什么,可心知蔺晨遇到的事儿不会小。
“华老板,烦你在楼下稍等,我收拾了行装,退了客房就随你去布庄。”梅长苏起身作揖道,“叨扰!”
“苏公子自便!”华以凡拱手行礼,随即便退了出去,并带上了客房的门。
待那华姓老板,行礼离开后,梅长苏立刻转向甄平道,“跟着来庐州的有多少暗卫?”
“按着金护卫的安排,有四个暗卫跟着公子到了庐州!”甄平躬身行礼道。
“有几名留守岳州听任调遣?”轻捏的手指慢慢揉着,梅长苏思忖片刻后,问道。
“一十二名!”
“飞鸽传书叫他们过来!”他需更多的人手才能行事。


“蔺晨既让我住进他的铺子,是存着让我隐入各大布商的中心。” 梅长苏揉着手指慢慢地道,“也罢,你我就趁着这个契机,看看旁人是如何谈商论经的。”


“是,公子!”甄平应到。
“另,传信回岳州时问下,蔺晨给我捎了什么消息!”梅长皱眉道,“还有些事,我终不便去做。而你......!”梅长苏压低声音道,“你要趁着去厨房煮药端菜的时机,探听下布行伙计的口风。切记,你我为客,只能‘随口’探听事儿,且勿咄咄逼人。”


“是,公子!”甄平躬身道,“属下会注意言语用词!”
“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虽不愿承认,但蔺晨应变能力是在我之上!”梅长苏抿着嘴,不甘地道,“且看他,每家铺子都有各自的门道,且甚少关联,哼,到真的勾起我知晓详情的欲望了。”
梅长苏起身仰头一叹,仿佛看到蔺晨含笑地用几根看不见的线操控一张大网。


就算你擅长织网,你也是兔子。耳朵长长,不吃窝边草的兔子!
想起曾爬满一身的寒蚧子,梅长苏低头打了个冷颤,他是如何都没办法把很少束发的蔺晨和擅长织网的蜘蛛联系在一起。
本章完


蓝儿的絮絮叨叨
搬文势在必行,至于会不会入v不是蓝儿一个人说了算,就这样吧。
大清早起来更文,容易吗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5 07:11:00 +0800 CST  
第五十八章 江左梅郎19
时过六月,他接任江左宗主一年整。
因有了心事,本就浅眠的梅长苏,在子夜时分和衣而起,踱步于窗下,依窗而立。
但见月色皎洁,明日准是个艳阳天。
布行的后院并无小桥流水,假山怪石,而是放了几十口盛放不同染料的大缸,用竹竿晾晒着,几十匹着了色的布。
蔺晨位于布行的房间,并非向南,但视野确实最好的。
小小的窗格轻轻推出,就能一览全院的景。
如何将染料投入染缸,如何兑水,如何下布。
分工不同的伙计如何彼此协同合作,坐镇现场的师傅又如何协调人手。
从蔺晨房间的那扇窗投眸望去,便可将布行在后院的全部运作一览而尽。
不吵!
白日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伙计,他想当然认为又被蔺晨忽悠了,可当甄平关上了窗格阻隔了窗外的喧杂,他才发现他又错了。
遂起身,查看那不起眼的窗格,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门道。想起刚入住时,曾对着甄平说,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把窗拆了,你我研究下窗格的门道。


甄平笑笑,僵硬地回道:先等属下寻了工具。
他自然知道甄平是推却,想想也是。对己,蔺晨最多叫几声,加几味苦药。但对甄平......随便使个暗招,阴招就足能让甄平叫苦不迭。
旁敲窗格,沉闷的声音让梅长苏感慨地暗忖:蔺晨的能耐还有多少不为他知?
而他又信什么借口把窗格拆下呢?说窗格漏风?说窗格摇摇欲坠,像是要掉落?


再次用力推了推,梅长苏不由叹息,窗格结实得紧,估计要用铁锤敲上好一阵才会摇摇欲坠。
“公子!”守在屋内的甄平,被这声响惊醒,见梅长苏正屹立在窗旁,忙纵身跃起,从衣架上携了披风冲到梅长苏身侧道,“公子,您怎么起了!”
“只是睡不着,起来看看月色而已!”梅长苏知晓甄平是心系自己,轻声地安慰道,“无妨,又不是秋冬无碍的。”
“.......公子披一件披风吧,您这几日咳得不轻!”甄平递上披风,低声道。
“好!”梅长苏接过披风,认命地道。
夏日的风,本带着暖意,可不知为何这风吹到梅长苏的身上,他还是觉得泛了冷。披上披风,梅长苏不经意的探头望去,却惊诧地瞪大了眸子:院落,似乎有人在晾晒的布匹和染缸间移动。
“甄平!”梅长苏指着院内移动的点,唤道,“去看看是怎么事!”


甄平应声,从启开的窗格跃下,不多时,就从晾晒的染布后拎出一十岁左右的男孩。
布行的学徒?
那么小的孩子在布行能干什么事?
且在深夜。




蔺晨你.......
梅长苏皱眉。
倾身望向下,只见华以凡带着一群人闻声寻来,见到男孩被甄平拉着,低头躬身不知说了什么。
然甄平拉着小男孩,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
片刻后,华以凡挥退了跟着他寻来的店铺伙计,低声又说了几句,就见甄平拉着小男孩协同华以凡一同向他居住的屋子走来。


“公子,孩子身上有伤,你看!”入住布行,甄平已很自然的把称呼改了,拉过男孩卷起衣袖道,“你瞧瞧,打得有多狠!”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9 21:09:00 +0800 CST  
“哎,瞧你,怎么说话呢,他不是我们铺子里的,是公子此番从金陵带来,说是我们养几日,待他从金陵回来,自会将孩子带走的!”华以凡微带恼怒地道。
梅长苏斜眸看了一眼孩子身上的伤,了然地点头道:“这都为旧伤,但近几日才被人上过药。”
“那,苏公子您歇着,我把孩子带走下去了。”华以凡松了一口气,拉过男孩,苦笑地对那孩子道,“小七,不是叫你呆在屋里别出来了吗?哎呦,咋就不听话呢!真不知公子把你带来做什么!”


“华老板,你刚才说,这孩子是蔺晨从金陵带回的?”梅长苏不解地道,“蔺晨他到底在做什么?”


“这.......!”华以凡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地道,“公子没说!”
“把孩子留在我这边吧!”梅长苏道,“你们忙,亦没时间顾着他,我刚好有闲时,也正等着蔺晨,就由我看着孩子吧!”
“......!”华以凡想了想,艰难地道,“苏公子可要看好他,可别让他跑出去了!”


梅长苏点头,示意甄平从华以凡的手中带过孩子,心中则暗自思忖:蔺晨,这孩子是谁?你为了他才耽搁了与我联络?
无妨,活着的人总比死去的人重要。
查不到赤焰卷宗,能救童子一命,也是使得的。
只是,你.......也需尽快回到庐州。
回不来也要给我传个信!
蔺晨。




华以凡行礼告退,并言说稍后他会派人送来小七的被褥和行李。
小七?正值七月。于是你给孩子起了小七的化名?
也太随性了吧,蔺晨。


念此,梅长苏哭笑不得,当下谢过华以凡的好意,示意甄平跟着华以凡前去取小七的行李及被褥。
“小七,我是苏哥哥,是蔺晨带你来这里的吧。放心,在我这边没人会伤害到你!”梅长苏指着甄平的睡榻道,“等甄平哥哥把你的被褥抱来,你便去他的床榻上睡,好吗?”

清儿警惕地看着梅长苏,想起爹曾要他跪着立誓,要他日后的言行都听带走他的师傅。
师傅,只肯让他叫叔的晨叔。
爹爹......他知道,他的爹爹为了护住他让他少受罪,向晨叔说了很多好话,也许了晨叔事儿......小手紧紧握着衣襟,微微颤抖。突地又将手放下,点了点头。
晨叔曾以一个厚实的巴掌,打落他的这个姿势。
“这番不就是在告诉旁人,你衣襟里藏了东西?我是无妨,自有法儿可脱身。可你......莫要忘记你爹爹为你的付出!他因年少无知落入圈套,又因犯下家族的忌讳而无法回头,但他在为父的履职上已经尽了全力!”


晨叔......
汝年虽幼,也需履约而行。
今与汝约法三章,望汝勿失所信。
一约,勿念往事。
二约,装聋作哑,勿多言。
三约,不得擅离居住之屋。
“时辰不早了,睡吧!”见甄平抱来了孩子的被褥和行李,梅长苏暗暗给甄平使了眼色,甄平从床榻上抱下自己的被褥,席地而铺,两人分别就寝,并默契地背过身,只把背影留给了屋内的孩子。
清儿坐在床榻上,低着头,小心地用眼眸的余光扫着屋内的一景一物。
他们把烛灯放在了自己床榻的案头,却把背留给自己......
就和晨叔一样。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9 21:09:00 +0800 CST  
这个……师傅让她在小院的厨房内煲汤,说是让班逸春尝尝她的手艺。
弓弩……她曾听师傅说过班逸春新制的弓弩甚是了得,只需借用巧劲就能百步穿杨。若此物能大举量产,对滑族复国益处颇多。
不能说。
不能让旁人知道,师傅做了弓弩。
“弓弩,什么弓弩?那是什么的东西?”方锦瑟屈膝行了个福礼道,“首尊,师傅这几日因寻不到清韵师姐和霜儿师姐都急病了,您若得了消息,就赶紧告诉师傅吧,哪怕......!”
“哪怕是噩耗?”夏江讽刺地说,他亲自勘查出了事的宅院,三具尸首,皆死于同一种武器,翻遍残墙断瓦,夏春寻到一把弓弩的碎片。
弓弩,这是为他在做事?悬镜使个个身怀绝技,何须使上弓弩?哼,璇玑是想利用强弩作为武器复国吧。
也好,借此倒是拿着她的把柄了。
璇玑就如他说料的,至今仍存有复国之心。除去班逸春制造弓弩外,他还有多少事情尚无不知晓?
好,在他未有查清璇玑背着他干诸事之前,先留着她们师徒吧。


“你的秋霜师姐本不会死,是你师傅拉过身旁的她做了挡箭牌,但事发突然,她仅来得及拉过秋霜挡下了袭向她要害的利箭,”接到夏江的暗示,夏春冷笑道,“方锦瑟,你想想吧,在她的身旁如果是你,你现在还能站在此处吗?你师傅留你在身边,图的可不是你为人机灵,而是你手脚麻利,但在你们逃离小巷的时候,无伤的你为何跑不快!”
对呀,那日她为何跑不快,为何会让掉落砖石砸中额头,从而落了疤?
是师傅拽着的她的衣袖,所以......
“我......!”方锦瑟抬头,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夏江和夏春已经离开了小厨房,无声无息,亦如他们来时一样。
“瑟儿,粥好了吗?”秦般若在廊下唤道,“师傅饿了呢!”
“ ......!”方锦瑟怨恨地把热粥往木盘上一放:就知道使唤我,我又不是丫头!
师傅,到底是把他当作徒儿还是丫头?方锦瑟撅着嘴,不甘地端上了托盘。




本公子品位很差吗?
蔺晨瞅着城门口的告示栏,心中不由感叹,这世道还真是奇了,太子府、誉王府、旻王府先后瞒下他盗走的财物。
他没带走一物的栗王府却不知在凑什么热闹,硬生生地说他偷了前朝书画大师越斐的墨宝。
挂在书房的那张吗?他看过,是假的行不?
他生平见不得假货,才会在离开时,把那副画丢进栗王府的灶台。
这,怎么能说是偷呢!
还有红袖招的姑娘被他强行掳走,三日后其尸首被丢弃于西街小巷!


他啥时候干过这件事情!
“可恶!”牵着马车,仰头望着白纸黑字的告示,蔺晨咬牙切齿地嘀咕道,“感情把金陵的事儿都往本公子身上推啊!”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09 21:10:00 +0800 CST  

“不,它不喜被人关着,你抱着就好。”蔺晨盯着亮着烛灯,间歇着传出干嚎的屋子道,“让后厨煮一锅绿豆汤,抬到店铺内叫卖。告诉掌柜,铺内帮工的伙计丫鬟,凡未有婚配者今夜给假,让他们出去观灯游街。”
“是,公子!”
“有婚配的,到铺里帮忙。后院无论闹出啥动静,都不用过来。”蔺晨冷然地接着道。
“是,公子!”
得了些颜色,就开起染坊了,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折腾。
蔺晨冷嘲地笑了笑,又道:“行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公子,小的也未得婚配,今个儿能不能?”仆役名叫邵安自小被琅琊阁收养,蔺晨见他为人机伶特定将他安插在了金陵茶铺,见着蔺晨,缓下脸色,讨好般地凑上前,笑道。
“咚!”扇柄直直打在了邵安的肩头,蔺晨没好气地道,“想去看小娘子啊?行啊,回头我挑了好日子把茜草给嫁了......让我想想是把她许配给谁好呢?是霍州当铺的谭梦杰,还是山头管着童子们的墨天宇?”


“公子,别啊!”邵安抱着黄猫讨饶地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茜草可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儿!小的不过是.......”
“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不就是想趁着七夕夜市给茜草挑个发簪?”蔺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长盒,向邵安扬了扬道,“新进的货,一早给你留下了!”
“哈啊,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邵安眼前一亮,伸手就想去拿。
“从你薪水里扣!”蔺晨故意把盒子拿开,轻笑道,“6个月!”
“啊!”邵安的手僵直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一张笑脸如同吃了黄连般,皱成一团。
“进货价!”蔺晨扬声笑了笑,把盒子放在了邵安手上,语气一转,低声道,“记着,今晚无论他闹出多大动静,你们都不要理会,我自有法儿治他。”
“是,公子!”一见蔺晨收了嬉笑,邵安立刻躬身道,“小的记下了。今夜不会有任何人进入后院。”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小茶儿怎么说也跟了我一场,我总得让他安安静静地离去!”蔺晨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向那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公子,公子,您看我弟弟他怎么了?”听到脚步声的乞丐,先将手中的糕点塞入嘴中,捏了一把糕粉和了许些茶水涂在床上童子的唇边,见房门推动,乞丐像是见了救星般,拉起小茶儿的手,挤出两滴泪,对着蔺晨道,“半个时辰前,他还睁过眼,我还喂了他几块糕点,可现在,现在......他咋就晕过去了?”
他为了让小茶能睡的安稳,在他的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药物。从乞丐的手上拉回小茶儿的手,果不其然,在小小的手腕上多了两块乌青。
为了让孩子醒,就使下蛮力?
呵,他有什么资格说教旁人,他不也做了相同的事,纵然有理,也不见得高尚。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2 09:11:00 +0800 CST  
“啊呀!”不消半刻,蔺晨便听到了他想要听到的声响,一声凄厉的惨叫。
“呦,你这是咋了!”蔺晨不在意地踱步到乞丐旁,凑上去看了看,责怪地道,“拿衣服就拿衣服了,翻木箱干嘛。这木箱是放置茶铺废弃刀具的,你见到了关上就是,咋还动手去翻呢!”

“公子,您把破刀咋都收在了箱子里啊。”乞丐舔着手掌上的血痕,挤出两滴泪,哎呦呦的叫唤道。
他自然是看到了各式的破刀,可也见着了箱底黄灿灿的铜板,想伸手去拿他的,被破刀残缺的口划破了手掌,唉,亏大了。


“你以为我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蔺晨瞪了乞丐一眼,小心地抱出箱子,将铁搭扣搭上,才淡淡地道,“残破的刀具也是铁铸的。拿去铁匠铺让铁匠融了重新打过,就只需支付工钱不用在支付购铁的钱了,这年头铁精贵着呢。”
“公子说的是,上次小的捡到一把破刀送到铁匠铺换了好几个铜板呢!”乞丐附和地道。


蔺晨冷哼一声,斜了一眼乞丐道:“伤口不清,去找个大夫给包一下吧!”


“啊,用不着,用不着,小的命贱,用不着上药铺!”乞丐伸出舌头舔了下伤口,笑道。


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依的。蔺晨将冷笑抑在心头,却又道:“正值夏日,伤口不易愈合,你还是赶紧去药铺找大夫看看吧!”
说罢,他拉住乞丐的手,又将数枚铜板放到他手里:“赶紧去!”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乞丐接过铜板,哈着腰一路小跑离开了屋子。


刀上无毒,铁锈却能要人性命......
黄汤一杯为催命,一夜风流,呵呵......

“公子,要派人盯着他吗?”毫无声息地,邵安抱着黄猫出现于屋内,黄猫似安然入睡,静静地卷窝在他的臂弯中。

“我亲自去,你守着小茶儿!”蔺晨冷然地起身,道,“你们几个切莫大意仍需小心行事。”
“是,公子!”邵安肃立于一旁,沉声道。


夏府
璇玑半靠在床榻上,听着弟子墨莲的回报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似水年华的岁月早就离她而去,年过四旬的她额头起了细纹,双鬓生了华发。国已是梦中景,相熟的故人,还有多少记着她,记着她璇玑是滑族的公主,记得滑族也辉煌。
可她不能忘,身为滑族掌政公主的她,焉能忘记灭国之恨。史书由王者书写,在她未有入棺前,她有的是机会谋划一庄庄事端,分化大梁各种势力。......夏江,谢玉之手灭了赤焰,是她复国的第一步,可惜大渝皇室因战败而起了内讧,不然纠集大渝国内各部署,足以让大梁的北境撕开一道口子。
她困于夏府,能做的事情有限,不然,不然怎么就招到百余名徒儿。
还......


“师傅,心雨师妹的尸首在西港口被人发现.”墨莲低声道,“陈嬷嬷去领尸首时,徒儿陪在身旁看了,那模样不像是被人......徒儿觉得盯上红袖招的另有其人。”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2 09:12:00 +0800 CST  
“嗯!”璇玑肯定地说他真是个能人,先把巡城将士引去旻王府,又利用旻王府的小世子,引起我和旻王妃的芥蒂......!”
“师傅他的目的只是清儿吗?”墨莲泛甜的声音带着几许的疑惑道,“他有那么好的轻功,为何只掳走清儿?”
“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巡防将士引到旻王府,还能从夏府把清儿带走,轻功和武功定数上层,这样的一个人为何要掳走清儿?”璇玑心头一紧,眉头微皱,冲着身旁的墨莲使了个眼色,墨莲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柳腰一拧,移步至门旁,猛地将门拉开。
“师傅,没人!”墨莲将房门关实后,回复道。
“嗯!”璇玑应了一声,转头又道。“倩儿,今日的事你处理的很好,时辰不早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师傅自会打理!”
“是,师傅!”当戴着斗笠的倩儿,推门而出时,匿于树头的蔺晨幽幽暗叹,滑族女子果真不可小窥。
“掳走清儿的人,就是前阵子闹腾金陵的那个贼子!”璇玑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树头的蔺晨差点掉落树下。
“轻功能好到让禁军和巡防营捕不到的人不多!”璇玑轻哼一声道,“这段时日金陵戒严,里头的人出城难,外头的人入城亦难,故掳走清儿的人和闹腾金陵的贼子,实为一人!”
“......。”不该心软应下班逸春的托孤。
“可他为何会找到班逸春呢?”璇玑似在问,却又不像,语气一凝,道,“是不是他在悬镜司触碰到什么机关,发现机关出于班家的手?”
“他冲着赤焰卷宗去!”璇玑的语气开始急促,并有所恼羞,道,“他是赤焰的人!”
“......!”蔺晨。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2 10:38:00 +0800 CST  
“师傅,莫急,徒儿想这是不可能的!”墨莲沉稳地安慰道,“悬镜司出了事情后,夏首尊细查了放置赤焰卷宗的暗格、机关,这些机关中有一部分并非班逸春所设,而是夏首尊的徒儿夏春所设,两个人所设机关均无异样。且您让夏首尊夹在卷头的发丝也安好地夹放在卷宗中并无错位。试想,若是赤焰部下,能有这样轻功和武艺的且不能判定生死的有几个?又有几个能在看了卷宗后如同无事般,从容离去,却在数日后劫走一个与赤焰毫无相关的小娃儿?”
只因梅长苏反复念叨,嘱他小心;只因对手是夏江,他不敢大意。
“......!呵。”璇玑轻呼一声,像是松了口气,淡笑地道,“师傅多心了,墨莲,你说对。真为赤焰中人或者与赤焰相关的人,能有几个在看完卷宗后,坦然离去?就算真有那么一个人,自身亦为钦犯,又怎么敢从我们手中劫走清儿。”


“......!”蔺晨。
“可是,为师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掳走清儿!”璇玑又道,“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用?”


“师傅!”墨莲轻声道,“班逸春出事的前几日,班逸春难得的听话。师傅欣慰之余,曾二次让清儿见了他。有一日还应着他的要求让清儿在他那边过夜。会不会在那之前,班逸春用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和那人取得了联系,把他曾许诺给师傅的弓弩做为他带走清儿的条件?”
“......”蔺晨。
“清儿那日虽留于他处,可清韵却在我这边。我怎么会想班逸春突然配合,是......!”璇玑干笑几声,道,“好个班逸春,竟用了清韵的痴情,利用清韵与我的师徒之情,把我害成这番摸样。你们可都瞧清楚了,大梁男子的话,能听吗?能吗?若不是清韵苦苦哀求,我会在五日内让清儿去见了他两次吗?”


“师傅,别气!来,喝口水,缓缓!”方锦瑟见璇玑气急,忙倒上一杯水递上,细声细语地道,“事儿过了师傅也就不要多想,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寻到带走清儿的人吧!”
本章完。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2 10:38:00 +0800 CST  
而让梅长苏没想到的是,在华以凡的脚步彻底消失在堂口后,甄平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公子据属下观察布庄的丝线逾四百余种,可今日拿出来贩卖的不过百余种,且是依据着绣娘自个儿做的荷包所配,并不另卖。绣娘忙忙碌碌看着赚了些私房钱,其实是给蔺公子的做展示呢。”
“......!”梅长苏捧着茶盏的手,僵直在半空,半响后才不确信地道,“甄平,你吃过这个暗亏?”
甄平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梅长苏的话,在瞅了一眼门外忙碌的绣娘后才以只有梅长苏能听到的音量道:“七夕是女儿家展示自个儿女红的日子,来摊子上买的货物,多数为丝线。鲜少有人会买成品的荷包。蔺公子是算准这点,才会连丝线的本钱都不收。”


“.......!”梅长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瞟了一眼甄平,又道,“他让你卖了什么?”
“合着各节,从花灯、河灯到艾团、糖葫芦都卖过,今日绣娘们卖的丝线我和黎纲也去夜市扮作货郎卖过。”甄平小声地道。
正因甄平接触过,合着心细的性子,他才能看出绣娘手上的绣线只是布行数百种绣线的一部分。
“贩卖所得的银子他收去了?”梅长苏放下手中的茶盏,情不自禁地揉起了手指。
“不,蔺公子事先告之了本钱,让我们把本钱给他,盈余我和黎纲自行留下。”
“.......想不到兔子还有大方的时候嘛!”梅长苏啧啧嘴,不情愿地道。
“公子,不是您想得那么容易的。”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甄平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太自然,“他给我们的货,需我们全部吃下,即无论我们怎么卖到第二日都需把货物的成本银两给他。”


“.......!”梅长苏表情也开始变得不太自然,僵声问道,“很难?”
“刚刚开始似乎没习惯招呼来往的游人,只是有人在摊子面前站定,才会给他们讲价,结果.......!”
“别说了,我知道了!”从军人转变为江湖人,他需要学得何止是眼力?还有.......
作为赤焰少帅,守家卫国是他的天职。
可作为江左公子,让属下吃饱肚子才是第一。
守家卫国,敌来我挡。他做的是守和卫。
吃饱肚子,却要他主动出击。他.......不能坐等江左商会帮派投诚,他需‘主动’赢得该有的权势和地位。


“公子,时辰不早了,您早点回房歇息吧!”甄平躬身道。
“好!”起身,回眸又看了一眼忙得不可开支的绣娘,梅长苏突然觉得那些女子被蔺晨‘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一阵微风吹过,迈入后院的梅长苏冷不丁地打了冷颤,他努力地回想和蔺晨相处的点点滴滴,并细细地想着每个过往。
奇怪,仰首望向空中的明月,梅长苏不由地道:“甄平,在明面上,我是不是占了蔺晨很多便宜?”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6 18:04:00 +0800 CST  
“......嗯。”清儿展颜一笑,双手拖着拆下的窗格塞到了梅长苏的手中,才喜滋滋地爬上了属于他的床榻。
呃,本想单手拎起窗格放置一边的梅长苏,意外地发现手中的窗格着实的沉重,他竟无法单手拎起,需和小七一样双手用拖。
“公子......?”甄平几步上前从梅长苏手中接过窗格,轻轻松松地提着它将其搁在一旁,“没窗户可不行,夜间的风吹上一宿是会落病的,属下去和华掌柜说一声,咱们换个屋吧。”
“不用了,你去找个竹帘挂在窗头遮下风就,我会把被子盖实点。”梅长苏轻语地吩咐道,“一宿而已,没事的!”


“那属下去要床厚实的被子来,公子等我回来再歇息吧!”甄平低声道。
梅长苏点了点头算是应答,望着趴在床榻上装睡的孩子,思忖着他话:晨叔叔真的不会生气的吗?
晨叔叔?
以他和蔺晨的年岁即可为小七的兄,亦可为小七的叔。蔺晨就算知道自己会来庐州,也不会利用一个孩子来占自己的便宜。
即为叔,是不是就能认定蔺晨与小七的父亲相识,且为平辈?
小七被蔺晨自金陵带离,那么小七的父亲也在金陵?
是蔺晨的故交还是新友?
蔺晨前去金陵纯粹是闹腾,事先并不知道会在金陵遇到故交,金陵戒严,梁帝急招谢玉和蒙大哥回京,蔺晨闹腾应是得了手,在得手后他没急着离开金陵是因为遇到了小七的父亲?
梅长苏慢慢皱起眉头,微眯着眼看向床榻上的男孩,这孩子总觉得在那里见过呢。
莫非,孩子的父亲自己也相熟?
林殊还是梅长苏?
轻声的叹息抑在了喉间,耳边传来小七均匀的呼吸声。
到底是孩子,处了几日后就恬然入睡。梅长苏欣慰地笑了笑,
“公子,属下问华掌柜要了二条薄被。一条垫于席上,一条充当被褥可好?”少刻后,甄平腋下夹着一卷竹帘怀抱两床被褥脚下生风地回到了房屋,“您......!”
梅长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甄平放下手中的竹帘和被褥,两人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甄平,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有点面熟?”梅长苏压低声音问道。
“公子,小七,属下瞅着也眼熟,可想不起是谁家的。”甄平愧疚地道,“但属下能肯定他的家人一定是我们江左盟下的。”

“.......!”梅长苏艰难地扯出一丝浅薄的笑,道,“甄平,为什么你会肯定他的家人是我们江左盟下的?”
甄平谨慎地回看四周,带着几分紧张小声道:“属下只知道,小小年纪就能习字识数的孩子,其出生一定不差。如果是公子故人之子,公子一定会认出他们。但眼下公子只是觉得面熟,那......!”


“咳咳咳.......!”梅长苏轻咳几句,浅笑点了头道,“你说的对,是我忽略了。蔺晨认识的皆为江湖人物,所以小七的父亲或者族亲应是江左盟下某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江左有名望的家族.....!”


“公子,廊口风大,先回房吧,我去把竹帘挂上。”被梅长苏几声轻咳吓到的甄平,忧心地扶起因一连串轻咳,有些气喘的梅长苏道,“明儿我再去向华掌柜问问蔺公子的消息。”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6 18:06:00 +0800 CST  
第六十一章 江左梅郎22
夏府
被璇玑放出府邸‘玩’了一圈的方锦瑟,一回到夏府就被夏春拽了夏江的书房。
“夏首尊......!”方锦瑟拽着衣角,唯唯诺诺地道,“您,您找瑟儿有什么事情吗?”
“方锦瑟,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本尊说吗?”夏江负手而立,沉声道。
“瑟儿不过是趁着七夕去街上晃了一圈夜市罢了,没,没什么好说的。”方锦瑟低着头,小声道。
“是吗?你和墨莲同时出了府邸,墨莲去了红袖招,你去了东街西花巷子。”夏江冷声道,“说说,去见谁了?”


“我,我......!”方锦瑟唯唯诺诺地低声道,“我只是刚好晃到了东街西花巷子。”


夏江冷笑一声,一针见血地道,“我记得,你以前在那里住过一段时日,是你去见故人了?还是根据璇玑去见她要你联络的故人?”


“不是,不是!”方锦瑟连连摆手道,“我只是去那里......!”
方锦瑟把头埋的更低,能说吗,师傅把这事交付给她,她......”
“是寻一老妇和一女童?这祖孙两在那巷子里住了大半年了,老婆子眼盲,女童倒是清秀伶俐,曾有人要买回女童做丫头被老妇厉拒。”一旁的夏春冷言说道,“在你去之前,你师姐般若与前些日也寻过那对祖孙数次,每次去了不到半刻就被老妇拿着扫帚干了出来,今日你倒是呆了两刻钟......”i
“我,我,我.......!”方锦瑟连连后退,支支吾吾地道,“我只是依着师傅吩咐送去点米粮.......!”
“方锦瑟,你想赴你两个师姐的路吗?”夏江话锋一转,冷笑地道,“以璇玑的聪慧是知道谁对她们下的手,也应该对你们说过,但她可有将她们的生死放在心上吗?”


“.......!”方锦瑟猛然抬起头,“她们,她们......!”
“自寻死路怪得了谁?”夏江冷酷地道。
“......”方锦瑟被夏江的一席话,吓的连连后退。
“聪明人会选择最有利于他的路!”夏江轻笑一声,给了身旁夏春一个神色,夏春心领神会地从怀里抽出一张纸笺,上前几步递给了已瘫软于地的方锦瑟。


“夏首尊,这......!”捧着纸笺的手微微颤抖,方锦瑟面露惊诧,又惊又喜地道,“可以吗?”
“本尊若言而无信岂能立足朝纲?夏江冷笑地道。
“今日我去小巷.......”


细长的手挠着黄猫的后颈,怀中被折腾的一夜的黄猫早就无力叫唤,耷拉着脑袋窝在了蔺晨的怀中。
“猫大爷,明个儿要是混不过,您就快溜,知道不?”手指点着猫儿的脑袋,蔺晨戏谑道。
“......!”黄猫惬意地挪了挪猫头,把猫头埋进蔺晨的手肘中。


腾出一只手,搭上小茶儿的手腕,强颜的笑容终究褪去,福薄的孩子撑不过三天了。
从拢袖里掏出一只纸包,信手打开,扳下一小块饴糖,沾于指尖放入小茶儿的唇舌之上。
“公子,好心的公子,您还没睡啊!”乞丐精神抖擞地跑了进来,对着蔺晨哈腰行礼道,“您去睡吧,我守着小茶儿就好。”


“洗过澡了?”蔺晨没有回头,拍了拍怀中黄猫的头,淡淡道。
“大夫说,小的太脏,对伤口不好,小的这才......!”乞丐赔笑地道。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9 08:51:00 +0800 CST  
“......小茶儿在这头都几年了,多留几日又何妨?”蔺晨轻笑一声,将乞丐喜出望外的表情尽收眼底,未待乞丐出声言谢,话锋已一转,道,“可我这里毕竟是开店迎客的,怎能将晦气之事留于店中?”
笑颜在乞丐脸上殆尽,阵红阵白让蔺晨瞧了个分明。
“今早请来的大夫所述之言你也听到了。小茶儿剩余的时间不过余月而已,你适才也说我铺子里走了不少人手,又如何能支出人手照料于他?”蔺晨淡淡地道。


“公子我能照料他!”乞丐自告奋勇地道。
“我信你定能照料好他。”蔺晨眸中含着浅淡的笑道。
“公子,小的......!”
“留在铺里总是不便,这样吧,我再给你些银两,你寻个什么地方住些时日,有空我也好去看他。”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乞丐暗喜之余,不免洋洋得意起来,要寻什么地方落脚,才方便来往茶铺呢?




“公子,可要派人跟上?”当乞丐身背着一包旧衣,怀抱小茶儿刚消失于茶铺后门的巷尾,画萱再一次毫无声息的出现于蔺晨身侧。
“不用,他来日不多。”贪婪,人之本性,何过?
“公子,今日雨大,事儿还会按着公子所述发生吗?”画萱低声问道。
“会来,一定会来。要知道倒在雨中会比倒在日头下更让人生怜。”蔺晨拍了拍怀里黄猫的头道,“画萱,老天爷在帮我呢。”


“咦......?”画萱不解地抬头,一双剪眸不解的望向蔺晨。
“怎么看中我怀中的猫大爷了?”蔺晨戏谑地道,“猫大爷你就别想了。”
“.......公子?那猫儿哪里讨喜了,不粘人也不可爱,真不知道您喜它什么?”
“不觉得好逗吗?”蔺晨驾起黄猫往画萱面前一亮,笑道,“精神头足,脾气也好!”


“.......公子所言极是。”画萱无力附和道,她都数不清公子被黄猫抓坏了几身衣袍了。
“嘿嘿,那是。本公子何时走过眼,快,趁着人还没来,再给我调点雄黄粉。”
“啊!”画萱失口叫道,“您还要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是!”画萱无奈的笑了笑,行了个福礼道,“画萱这就去准备。”


悬镜司
“师傅,徒儿已布了人手安置在茶铺在四周!”夏春抱拳行礼道,“稍后徒儿会亲自前往监视。”
“势必要将贼子拿下!”身着黑色大袍的夏江冷酷地道,“要活的!”
“是!”
“圣上处已有武德武能给予交差,这人......”入悬镜司犹如无人之地,破密室机关,毁悬镜司重案卷宗,一想到此事,夏江脸色就变得阴沉,他攥紧拳头,狠狠地道,“一旦抓住直接关入悬镜司大牢。”
“是!”
“去吧,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夏江阴沉地道。
“师傅,方锦瑟所述之言,可信吗?”夏春皱眉。
“璇玑帮着我查事不是一件二件。”夏江冷声道,“可惜,那女人不安分,总想着复国,不然.......闹腾金陵的贼子触及了她的痛楚,不仅毁了她手中的王牌,甚至还摆了她一道......呵,也难怪璇玑要下死手!”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9 08:52:00 +0800 CST  
“时间,我花了十二年拔掉一座帅府,拔掉一座王府,却撼动不了大梁的半分根基。”璇玑失笑一声,摇头道“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二年?”
“师傅莫急!”秦般若抬起抬起头,安慰道,“等再过几年徒儿们大了,一切都会更好!相信下个十二年,我们滑族就能复国,纵使光复不了滑族,也要使劲手段让大梁上下内忧外患!”
“对,你说的对,纵使光复不了滑族,也要使劲手段让大梁上下内忧外患!”璇玑诅咒版地道。


“师傅吩咐。”秦般若和方锦瑟齐声道。
璇玑欣慰地点头,起身伸出双手将秦般若和方锦瑟一并扶起,轻声道,“有你们在师傅何惧?”
“师傅......!”
“需让那人付出代价!”璇玑神色一人,目露凶光的地道。
“瑟儿,般若,你们两个.......!”



金陵城门东
“这是虎!小的花了大了力气才弄到手的!”破衣破衫乞丐解开一层破絮,破絮下露出一只小“老虎”小声地对前来盘查的侍卫道,“只要将它送到城郊李员外家,就能得一百两白银!”
“.......!”守城的侍卫掩着鼻子,嫌恶地打量着乞丐怀中的老虎,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喂,你的‘小老虎’怎么弄来的呀?”侍卫拉过一旁值班的伙伴指着破絮中的老虎,嘲笑般的问道。
“这个不能说啊。”乞丐抓了抓头发,雨水顺着打结的发地落在他开了叉的鞋面上,犹豫了许些时候,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哆哆嗦嗦地从破絮里翻出几个铜板,一枚枚数着放到侍卫手上,赔笑道,“等小的得了李员外赏银,再来孝敬两位爷。”
“要饭的,你到底长不长眼啊,就七个铜板我们几个兄弟怎么分!”另一个侍卫嚷嚷地道。
“小的,小的就只有这点钱了!”乞丐紧紧搂着老虎,急着解释道。
“说,你这老虎怎么来的.......!”侍卫傲然问道,“不交代清楚,可别想出城。”
“是,是小的前几日捡到的!”乞丐哈腰谄笑地道,“这畜生偷小的口粮吃,小的逮了好几日才给捕着了.......!”
“哈哈哈!”上前围看的侍卫一哄而散,只留下先前盘问乞丐的侍卫,上下掂着七个铜板。
“就你这点钱爷不稀罕,自个儿拿好了,去找个城外小河洗个澡,再去农家买套旧衣服换上,说不定李员外真能给你钱!”侍卫哄笑一声,把七个铜板抛回给乞丐笑着走向排于乞丐身后的中年男子。
“谢谢爷,谢谢爷!”乞丐又是哈腰又是行礼,连声道,“小的得了赏钱一定请几位爷喝酒!”


“快走,快走!”开始盘查中年男子的侍卫道。
“这就走,这就走......!”乞丐乐颠颠的哼着小曲,踩着一个又一个因积雨形成的水坑向城门外走去。
心情甚好地他,似乎没注意到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收回视线。
本章完。





蓝儿的絮絮叨叨-今天的絮絮叨叨比较重要重要,大家一定要看
1。这可能是蓝儿在贴吧最后一次更文了,虽然舍得却也没办,要遵从晋江的规定,蓝儿本来就是晋江的作者,晋江的规定是签约作者最高授权,也就是晋江首发其他网站更文字数不多于晋江的三分之一。蓝儿把为何在贴吧发文的事情和编辑说了,目前晋江的编辑还没给蓝儿答复,所以蓝儿才能来更一贴,如果回复确定。那么就要根据他们的意思来。蓝儿要的是,尽快搬文到晋江,同步后,贴吧暂停更新,但这个基本不可能。最坏的结果是,要删除已发的文章,根据三分之一的规定,章节数是在赤焰少帅第一篇结束。蓝儿在晋江的笔名为(裘月)真联系编辑改名中,网文链接会放在层一楼,若是打不开可在百度中搜索《风雨十年萧瑟处》点击晋江的链接就行。请不要发私信让蓝儿把已贴出文的章节发给你们,晋江是可以通过手机或电脑下载的。通过手机APP下载非v章节免费,电脑下载需一个月石。晋江的章节估计要慢点,蓝儿请了好友在捉虫,以求上传的文更上一层楼。谢谢大家一路相伴,有什么问题,可以进群询问,群号放第二层。此外到了晋江会不会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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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19 09:08:00 +0800 CST  
蓝儿的絮絮叨叨,这次没有更文。
感谢大家从去年的马年八月陪着蓝儿走到猴年的三月,六月余的时光,因为有大家相伴才坚持到现在。贴吧的很多朋友都追着蓝儿的文去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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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在此谢谢大家。
为什么要去晋江,原因很多。蓝儿亦想多说。去了晋江其实也不见到好
同人文,不受待见。哪怕去了晋江也是规矩多多。按着晋江的说法,不能入v不会推荐,更不会在首页什么的地方出现。
对此,蓝儿早就有预料,这也是为啥一开始不在晋江更文的原因之一。
但既然回了晋江(蓝儿本人就是晋江的签约作者,看看日期是mai身期限是到今年八月。)就按照晋江的规矩来。晋江的规矩是晋江的签约作者,在外面的文不能快于晋江一月。那么蓝儿只好在贴吧和大家说两月后再见了。(因为需要搬文,晋江要到半个月后才能发新文,旧文需要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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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后的基本情况是。贴吧更新速度会慢于晋江,弄不好就停更。就这个样子。蓝儿谢谢大家。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3-21 19:33:00 +0800 CST  
第六十四章 临危不乱


“喵!”黄猫从破絮中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如同潭水般深邃。
“警觉性真高,难怪两年多都没人能抓到你!”随手一扬,破絮冲天飞去,蔺晨贴着猫头轻语道,“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总之他盯了我小半日了。无妨,以我的轻功能甩开他。但你……”
他不确定怀中的猫儿是否能承受住逐星追月般的速度。
“喵!”黄猫伸出猫爪挠了挠蔺晨破开的衣襟,将猫头稳稳地贴在了他胸口。
“就这般信任我?”扣指轻弹黄猫的额头,带着人皮面具的他斜眼飘了下不远处林中那藏青色的衣摆,冷眸一笑,踢起一地枯叶。
被劲力激起的落叶犹如枯蝶漫天飞舞,却又像得了神令般齐齐地袭向密林某处。一身着劲装的男子从树后一跃而出,手舞一把泛着寒光的大刀直劈袭向他的枯叶……
“雕虫小技!”男子冷哼着将大刀插回刀鞘。身为殺翎盟的首席杀手,对付一个二世子焉会失手?
标头一千两,所杀之人由怀中花貂追踪,三月为期,任务难得的轻松。
好买卖!


“师兄,你在殺翎盟做了十年首席,累了倦了,所以离开。而我已在首位做了十三年,你说杀不过百,所以在杀了一百人后,就金盆洗手。可我这单已是第一百零一单!”


“哈哈,哈哈!”幽溟又是几声狂笑,望向入暮的天色,双眸越发得冷。
接单,杀人,杀人,接单。
他的人生,他的游戏,他的乐趣。
……那人的轻功极高,人也机敏,倒是个不错的猎物。
“就让你多活几日!”身为猎手的他,已经很久没碰到能引起他兴趣的猎物了。启了腰间酒葫芦的盖子,幽溟猛地灌上好几口烈酒,迈入了暮色之中。


庐州
自从挫骨拔毒后,梅长苏向来浅眠。屋外淅沥的雨声,同屋之人的翻身之音都能让他从浅眠中惊醒。
没有任何声音。梅长苏起身坐起,轻咳几句,拎起榻上的薄裘披上,下了床榻,慢行几步到了窗下,仰头望向窗外。
七月初十,明月皎洁,未有成圆。
他在庐州已待了十来日,还是没得来蔺晨半点消息。
他于两日前套出了华以凡一些话。
他知道蔺晨不仅把一个孩子从金陵带至庐州,也从庐州带走了另一个孩子;他知道蔺晨让华以凡以琅琊阁特有的方式满天下地寻云游在外的老阁主;他知道华以凡并不是因他徐徐诱导才说出实情,而是因他迟迟得不来阁主和少阁主的消息。
蔺晨,你混蛋,两月有余的时间,给我的传书居然只有“等着”两字。
蔺晨,你混蛋,我近在咫尺你不寻,偏要找云游在外的老阁主。
蔺晨,你混蛋,寻个孩子就让他叫你叔,叔有那么好当吗?
蔺晨……
“咳咳咳!”饮了几口清茶,梅长苏最终还是将一串轻咳咳出了声,果不其然,与他同屋的甄平立刻醒来,翻身而起,见梅长苏倚窗而立,遂披衣上前,躬身行礼后,低声道,“公子睡不着吗?”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4-10 07:15:00 +0800 CST  
“午后睡了一个时辰,入夜倒不觉倦了!”梅长苏浅笑道,“无妨,我取本书翻几页,你继续睡吧。咳咳咳。”
“公子,您都好几日没睡实了,这样可不行,没等蔺公子回来,您就倒下了。”甄平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明儿个我去抓两副安神的汤剂?”
“不喝!”梅长苏断然道。
“公子!”甄平更小声地说道,“这头不在江左,蔺公子什么时候回来也未有定日。您更有诸多事儿要处理,来日方长,不可因……!”
“我……撑得住!”梅长苏勉强笑了笑,搭着甄平的手,慢慢坐于案头,“以蔺晨的性子,不会在一件事上花过多的时间,他一定是碰到什么麻烦了,且是抽身亦难的麻烦。”
“公子宽心,属下已按着公子的吩咐将金护卫训练的暗卫全部调来了庐州,只待公子令下即可展开行动。”甄平并未点灯,盘膝坐于梅长苏对桌,借着微亮的天色,他提下茶炉上煨着的温茶为梅长苏先行倒上一杯。
“可有按着我的吩咐盯着华以凡的行踪?”梅长苏接过黄芪水,慢饮一口,皱眉道。
“有!”甄平压低声音道,“按着公子的意思,日夜盯着呢!”
梅长苏放下黄芪水。案头放着的玉笛在月色下显得更为温润透彻,伸手触去,传入手心的冰凉让梅长苏不由轻笑出声。
“公子?”甄平小声道,“要招他们来吗?”
“嗯!”梅长苏低声应道,将玉笛横在唇下,简单地吹了几个音。
除了招来暗卫问下情况,他还能做什么?能如当年一般背上朱红长弓,跨上战歌,接过卫铮抛过的银枪,直冲景琰被围困的山头吗?
压抑在喉间的笑声,犹如受伤的野兽在低吼,引得对座的甄平鼻头一酸。
“见过宗主!”一道健硕的身影从半启的窗头跃入,单膝及地行礼道。
“华以凡有何举动?”梅长苏定了定神道。
“华老板行为皆正常,只是今日寅时二刻,有人寻上门来,值夜仆役见状不仅将该人迎入,还直接领着他叩开了华以凡的房门。”
“都说了什么?”梅长苏情不自禁地扬声,而他握着茶杯的手也在此刻慢慢收紧以至关节泛白。
“他们很小心,声音压得很低且门口有会武的仆役站着,属下只能俯身于屋檐上侧听,故而只依稀听到只字片语。”
“说!”梅长苏对着对座的甄平轻轻摇头,淡然道。
“小七,金陵,继续,老阁主,接应。”暗卫一边回想一边道,“切勿,传书岳州,无妨!”
“此外两人对话中多次提到班家。”暗卫最后道。
班家?在眼角能及的视线范围内,小七整个身子都在抖着。
这孩子在他刚才扬声问话时就醒了。蔺晨遇到的麻烦和他有关吗?远在江左廊州的班家又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
“可是按着顺序记下的?”复念一遍,把暗卫说过的词皆数记下,记不了全句就断句记词。这是他揣摩很久后,用于训练暗卫追踪查事的办法之一。
“是!”暗卫应道。
“下去吧,把华以凡和那人给我盯紧了!”梅长苏冷声吩咐道。

楼主 trista_th  发布于 2016-04-10 07:15:00 +0800 CST  

楼主:trista_th

字数:275511

发表时间:2015-08-17 05: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3 20:42:2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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