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背》——06年金沙江神秘事件录

鬼吹背?
我一愣:“你说什么?”
方脸不答,上下打量师爷,看了数秒,缓缓点头,看他表情似乎确定了一件事。
“你扶好。我去开灯。”
方脸走到门口,“啪”一声拉开灯。
屋内瞬间亮堂。
灯光惨白,师爷身子依然佝偻,更显得瘦骨嶙峋,而他双手伸直,僵在半空,就像想拼命抓什么东西,整个样子就像那部外国大片《指环王》里面那个半兽人——咕噜。
方脸走过来,似乎对师爷身子有所忌惮,站在旁边,弯腰看,又伸手背碰了碰师爷背。
“好烫!”方脸手缩回来。
“你刚才说啥?”我实在忍不住:“鬼吹背,啥东西?”
方脸却不答,直起身子。
“你等一下。”他摸出一部手机,是一部小灵通。
“我打个电话。”他朝我解释道:“找个人来看一下,看他咋个说。”
说完,他开始按号码。
我愣在一边,已经懵了。
“喂,院长!”方脸突然道:“是我,高老七!”
他顿了顿。
“你莫睡了,搞快过来,罗大姐这儿。”
又顿了顿。
“一句话说不清。反正你马上过来。”
顿了顿。
“嗯,搞快!”
他放下手机,走回来。
“你叫谁来?”我赶紧问。
“朱院长。”方脸顿了顿:“朱长顺,我们镇卫生院老大。”
“喊他过来干啥?来治病?”
“治病?”方脸哼一声:“你朋友这个情况,怕是他老人家来了也……咳咳。”
方脸说一半止住,又看了看师爷:“他白天还好好的,咋突然变成这样子?刚才出了什么事?”
我犹豫一下:“不知道。”
“不知道?”方脸不信:“你们住一个屋子怎么会不知道?对了,你们怕不是什么食品公司的吧,听口音你倒是云南口音,他好像是重庆那边的,你们跑石桥来干啥,怕不是来收什么小磨香油的吧?”
我不吭声。
“哼哼!”方脸冷笑:“看小兄弟这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我实话给你说,你现在不说没关系,等会儿朱长顺来了,你再这样子油盐不进,你倒没问题,你这位朋友就……哼!”
我脑袋一阵昏沉,看了看师爷,一时手足无措。
这时楼底下响起摩托车的声音。
“来了。”方脸走到窗边。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4 14:23:55 +0800 CST  
@是远方的远方 2017-09-25 07:44:35
.每个地点都很熟悉,新市镇,南岸~~
-----------------------------
握手!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09:41:03 +0800 CST  
@脆皮鱼2016 2017-09-25 09:28:41
签到,楼主早安。
-----------------------------
早安,小鱼儿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09:41:25 +0800 CST  
@鬼吹鬼吹 2017-09-24 20:52:06
金沙江很神秘啊,期盼楼主揭秘
-----------------------------
拭目以待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09:42:22 +0800 CST  
@逗逗00后 2017-09-24 19:03:43
掉胃口呀
-----------------------------
@脆皮鱼2016 2017-09-24 20:45:48
楼主风格就是喜欢吊胃口。
-----------------------------
掉还是吊?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09:42:53 +0800 CST  
@包含字母 2017-09-24 14:49:17
这帖子还行。养肥。
-----------------------------
谢了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09:43:31 +0800 CST  
@南疆三虺 2017-09-24 15:36:11
渐入佳境的确
-----------------------------
THANK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09:43:54 +0800 CST  
@贵阳幽灵灯 2017-09-25 09:52:40
翻页
-----------------------------
谢谢支持。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09:53:26 +0800 CST  
半分钟后,门口出现一人。
此人五十余岁,身材矮胖,衣服怪异,穿一条横条短裤,拖鞋,却披着一件棕色厚西服。
看来他就是石桥镇卫生院院长朱长顺了。
方脸高老七赶紧迎上去,捂嘴在朱长顺耳边说悄悄话,后者瞟我几眼,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很快说完,二人走进房间,朱长顺来回打量师爷,点点头。
“你放嘛。”他朝我道。
我看了一眼高老七,犹豫一下,松手。
师爷“咕咚”一声滑下去,脑袋重重磕在水泥地面,身体还是“跪拜”姿势,如同冻僵一般。
高老七在他背后问:“咋样?是不是那种东西?”
“这种强直性,很像。”
“我第一眼也觉得像。”高老七指着师爷:“你看这个下跪,跟那幅配图是不是一模一样?”
朱长顺点点头,伸手在师爷后颈窝处一探,又探了探鼻息,随即按在师爷右手倒拐处,像在摸脉。
摸了一阵,他点点头:“怕……就是。”
高老七轻轻倒吸凉气:“确定啦?就是……鬼吹背?”
朱长顺不答,直起身子,思索几下,伸手入怀,摸出一包烟。
他抽出四根烟,递两根给高老七:“来,点燃。”
高老七一愣,没问,接过,很快抽燃。
这时朱长顺也已经点燃另外两根。
“给我。”
高老七递过去,朱长顺小心翼翼,把四根烟分别插到左手指头缝隙处,夹稳。
烟头朝上,青烟袅袅。
“这样。”他看我一眼:“对了,小兄弟贵姓?”
“我……”我犹豫一下:“姓李。”
“好。这样小李,老高,你们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抬起来。”
高老七赶紧抓住师爷左手:“小李,快点。”
我一头雾水,但看他二人表情语言,似乎没有恶意,而且,话里行间,这位朱院长似乎对师爷这种情况了然于胸,看来师爷的命多半要着落到他身上了,算了,还是听他指挥吧。
想通,赶紧抓住师爷右手,跟高老七一起使劲,一抬。
师爷身体竖起来,但双脚还是鬼魅一般成弯钩状,双眼紧闭,还是没有知觉一般。
“现在,好生听我说。”朱长顺一脸严肃:“你们两只手务必把他抓好,等会儿不管他咋个挣,不准放手!”
高老七点下头:“放心。”
“好。现在开始。”朱长顺顿了顿:“先,把他往后仰。”
我跟高老七同时发力。
师爷身子缓缓朝后,只见他脑袋竟然跟随着昂起,明显脖子已经僵硬。
“停!”
我二人赶紧停下。
只见朱长顺蹲在师爷背后,左手夹住四杆烟,青烟袅袅,右手食指伸出,在自己嘴里蘸了一点口水,然后直直伸到师爷后心处,跟鸡啄米一般,来回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点了十多下,他道:“有了。”
说完,他左手一伸,四杆烟烟头,离师爷背心不到一公分。
只见青烟蒙蒙,罩住背心脊椎中间,两腰之间的位置。
一时间房间里异常安静,只听见自己心头“砰砰”跳。
朱长顺默不作声,死死盯住那团地方,纹丝不动。
熏了足足半分钟,朱长顺突然“嗯?”一声,缩回左手,四杆烟还在燃烧,四柱青烟缓缓升腾。
“咋了?”高老七不解。
朱长顺不答,把左手放在嘴巴,一根一根去吸。
吸完,忽的一下,又凑到那块位置。
屋内又是死一般寂静。
突然,师爷喉结“咕嘟”一声,急速滚了一下。
“抓稳!”朱长顺突然低吼。
我身子一抖,双臂赶紧加力,把师爷右臂死死夹住。
“都抓稳!”朱长顺声音低沉:“它要出来了。”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5 15:12:36 +0800 CST  
火车上。晚上到站后更。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6 11:24:55 +0800 CST  
我都懵了:它要出来?
我靠,“它”是什么东西?看着阵仗,莫非,朱长顺在驱鬼?
我的天!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惊惧不定,“嗬——嗬嗬”!师爷突然发出一阵怪声,竟然不像人类。
我猝不及防,吓一跳,一看师爷,他脑袋仍僵挺,双眼紧闭,面无表情,但嘴巴已经张开一条黑缝,露出几颗残缺黄牙,喉结急速抖动,竟然像中邪一般。
“嗬嗬——嗬嗬嗬——”怪声从他吼中发出,就像他喉管卡了一团口水,他拼命想卡出来一般。
几乎同时,他右臂一股怪力传来,猛力一挣!
“抓稳!”朱长顺在我耳边低吼:“小心他手指甲!”
我一惊:我靠,手指甲?师爷莫非得了狂犬病?
我的天!
一时也没时间细想,死死抱住师爷右手臂。
师爷双臂一阵猛挣,却被我跟高老七死死按住,只见他双手伸在半空,五指拼命张开,青筋暴突,如同鸡爪。
“他……他咋了?”我心中恐惧,颤声问。
“莫闹!”高老七怒目喝道。
旁边朱长顺已经一头大汗,只见他一言不发,右手死死抓住师爷右肩,左手仍然抵在师爷后腰,四股青烟乱冒。
师爷身子也开始乱扭,瘦骨嶙峋,更显得不像人类。
“咋样?”高老七似乎坚持不住,喘气问。
朱长顺不语,死死盯住那四股青烟。
我早就坚持不住,也张嘴欲问。
“来了!”朱长顺忽道。
我心一紧,扭头一看。
顿时看到神异一幕:只见那四股烟柱,本来东飘西荡,而现在,鬼魅一般,竟然聚合成一股,直直朝师爷背部某处冒去,速度也突然变快,就像师爷背部突然出现一个风口,在大力吸吮一般。
“哇!”我不由惊叹:“啥东西?”
旁边高老七双眼瞪得溜圆,死死盯住,嘴巴大张。
“嘿嘿嘿!”朱长顺突然怪笑两声。
我一头雾水,伸长脖子,仔细打量师爷背部。
只看一眼,顿时一惊:师爷背部右下方的皮肤上,出现一个怪异黑团,呈椭圆形,有鸡蛋大小,如同一只“嘴”。
而那股青烟,直直的,飞速朝那“怪嘴”冲去,如同被吸气一般。
鬼吹背!
我脑海里瞬间冒出这三个字。
“嘿嘿嘿!”朱长顺突然又怪笑,双眼死死盯住那团“怪嘴”:“几十年了,老子终于看到了,嘿嘿嘿!”
“就是那个……”高老七忽道。
却说了一半,止住。
“葵门!”
朱长顺说完,缓缓点头。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6 22:17:28 +0800 CST  
“葵门?”高老七一惊:“就是那本书上说的那个——”
“对。”朱长顺打断他。
“我日他老母!人身上真有这东西?我还以为你师傅乱说。”
旁边,我惊惧不定: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又是书又是师傅的?
朱长顺没回答,死死盯住师爷背部,只见那股青烟仍然直直朝那团“鬼嘴”冲去,而那东西似乎有缝隙一般,竟然把青烟尽数吸入。
我的天,这“葵门”是何鬼物,怎么能吸收气体,简直骇人听闻!
正迷乱,师爷“嗬嗬”几声,身子一阵乱扭。
只感觉他力量愈来愈大,肋巴骨都扭变了形,骷髅一般。
“现在咋办?”高老七似乎坚持不住。
朱长顺却面有难色,似乎他也不知道该咋办。
“嗬嗬嗬——”师爷又是一阵乱叫,双手在半空挥舞,五指张开,在半空到处抓,感觉跟白骨精一般。
我跟高老七死死抱住他手,都是一头大汗。
“不行!”高老七突然低吼:“拿不住了!他咋个这么大的劲?”
朱长顺面有难色,盯着烟柱。
只见烟柱愈来愈快,那张“怪嘴”似乎加大了力度。
愈来愈快,四根烟头火光忽明忽暗,迅速烧到烟屁股,快到朱长顺手指。
“咋办?说话?”高老七急吼。
这时四根烟已经烧到尽头,朱长顺手指吃痛,急忙一甩,四个烟屁股甩到地上,兀自还在冒烟。
“呕——”师爷突然一声怪啸。
“糟了!”高老七惊呼。
话音未落,师爷嘴巴一张——
“噗”一声,一团墨绿东西吐出!
我一惊,手不由一松。
师爷右臂失去控制,横着一甩,一股怪风,五指朝我脸上划来。
我大骇,脑袋“忽”的一缩。
五指从我头顶甩过,不偏不倚,重重扣在朱长顺脸上。
“我日你嘞妹!”
朱长顺惊呼一声,向后一仰。
“闪开!”
高老七突然爆喝。
几乎同时,他双手猛力往回一扯,师爷身子顿时扯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高老七膝盖猛然一抬,狠狠撞在师爷肋间。
“呕——”
师爷一声怪叫,嘴巴一张,“噗”一声,一道绿水再次射出。
高老七身子一闪,同时双手往后死命一带。
“蓬”一声大响,师爷面朝下,狠狠砸在床上。
几乎同时,高老七手一伸,抓住师爷右手,把他两手合在一堆,死死掐住,同时右膝盖一抬,狠狠抵在师爷尾椎。
“绳子!”他头也不回猛喝。
我赶紧四处一找,一时间哪里去找绳子?
“衣服!衣服!”朱长顺急道。
衣服?对!
我赶紧抓起一件衬衣,三两下,把师爷手腕绑在一堆,师爷身子一阵乱颤,“嗬嗬嗬”数声,就像发了羊癫疯!
绑好,我喘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由不得我了!”
高老七怒喝一声,几乎同时,右手狠狠朝下一砍。
“蓬”一声,狠狠砍在师爷后颈窝。
“呕——”师爷哀嚎一声。
“你干啥?”我朝高老七怒吼:“你要砍死他?”
高老七头也不回,右手高高扬起,瞬间又砍下。
“蓬”!
再次砸在师爷后颈。
师爷身子猛然一抖。
然后,就像泄了气,双手五指缓缓合拢,僵在半空。
又挣扎几下,似乎失去知觉,身子一软,再也不动。
朱长顺长长喘一口气,“咕咚”一声,一屁股靠着床坐下,大口喘息。
高老七仍用膝盖抵住师爷屁股,双手死死捏住他手腕。
“放了嘛。”朱长顺喘气道:“他没事了。”
“你咋知道?”高老七诧异回头。
“你翻一下他眼皮。”
高老七不解,松开左手,右手仍死死捏住师爷两手腕,左手朝师爷脸上探去。
很快,他摸到了师爷左眼,摸了两下,他停住,回头看着朱长顺,脸上表情似乎在征询。
“放心,你翻嘛。”朱长顺不停喘气。
高老七吞了吞口水,伸指一翻。
“咋样?”
高老七低头打量数秒:“正常。”
“那就对。”朱长顺喘口气:“那东西应该还没上他身子。”
说完,他转过头,上下打量我。
“现在,小李兄弟。”他眼神警惕:“该你了。你老实说,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老板是谁哪个?”
高老七也回过头,死死盯住我。
我吞了吞口水,一时不知该咋说。
“哼哼!死到临头还不老实!”高老七冷冰冰道。
朱长顺突然站起,似乎想到什么事一般,朝房间四处张望。
“咋了?”高老七不解。
“那个木俑。”他还在左右打探:“肯定在这个房间!”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7 11:15:04 +0800 CST  
木俑!
我一惊:我靠!他咋知道?
“就那尊鼠头人?”高老七一愣。
“唔。”朱长顺站起来,四处张望,又弯下腰,撩开床单去看床底下,看完,又走到电视柜那儿,拉开柜门查看。
房间看了一周,他一脸疑惑,抬起头,眼睛朝厕所望去。
我顿时慌了:不好!他发现了!
不由身子一动,下意识想挡住厕所门。
“嘿嘿!”朱长顺冷笑:“在厕所!”
“真在?”高老七一愣,看我一眼:“我日他老母!”
朱长顺缓缓走过来,我身子一闪,挡住厕所门。
“嘿嘿!真在里面。”朱长顺探头朝厕所看了一眼:“咋了,还藏起不让我们看?嘿嘿!”
我伸手一挡,不语。
“老七!”朱长顺头也不回喊。
高老七瞟了一眼师爷,看后者还在昏死,下了床,几步走过来。
二人都狠狠把我盯住。
“哼哼!”高老七冷哼:“我就说他们两个看起来阴里阴气的,还食品公司……”
朝我挥了挥手:“让开!我不想动粗!”
我一动不动。
高老七双眼一翻,伸手来抓我肩膀。
我伸手一格,手腕已经被他抓住。
只感觉他手掌奇冷,就像冰块一般,不由打了个寒战!
“吔?还反抗?”
高老七一脸鄙夷,猛力一扯。
“以为我怕你?”我怒喝一声,手上用力,生生抗住。
“老子——”高老七瞪起眼,膝盖一抬,就想顶来。
“停停停!”朱长顺伸手把我二人拉住。
高老七不解,骂骂咧咧:“干啥?这狗日的青勾子屁孩不识抬举,不弄他两下,不知道我高万军的厉害……”
“算了算了!”朱长顺把高老七拉住。
高老七退后两步,兀自狠狠盯我。
“小兄弟你可能误会了。”朱长顺咧嘴笑道:“这样,你先说那木俑是不是在里面?”
我双眼一翻:“啥木头铁块的,我不知道!”
“呵呵呵!”朱长顺笑着摇头:“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说话就不用猜来猜去,那东西肯定在里面不用说了,你们是咋得来的?下手快啊……”
我不吭声,心转如电:看来这事基本穿帮,我也不用抵赖了,这两人看来对这尊木俑比我知道得多,关键是,现在木俑不木俑,能卖多少钱已经不重要,现在关键,是师爷的命,我是毫无办法的,看这二人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师爷的事多半靠他们了。
拿定主意,长长喘口气:“是。在里面。”
朱长顺一喜:“这就对了。对了,你们咋得来的?去覃家沟挖的?”
“覃家沟?”
“哦,就是当时捞起来的地方,它应该埋在河边一块竹林子里头,你们是不是才挖出来的?昨天还是今天?”
我迟疑不语:东西是那个邓光勇挖出来的,交给马脸女,然后被我们巧取豪夺,这中间个中曲折,该咋说?
“老实说!”高老七怒喝。
“算了算了。”朱长顺劝了一句。
“这……不好说。”我回答。
“嗯。好。”朱长顺点点头:“我也不逼你,我也不管你们如何得来,现在我就说一句,小李兄弟你想不想听?”
“说嘛。”
朱长顺朝厕所一指:“我先问你,这尊木俑的来历,你清不清楚?”
我一愣。
想了想道:“说是……五天还是六天前,从河里面捞起来的。”
“这个你们应该知道。”朱长顺顿了顿:“还有呢?”
“说是……有个老太婆因为它发疯了。”
“嗯。她为啥疯呢,知道不?”
“说是她有个幺儿,62年的时候说好像,拿给一尊同样的木俑吃了。”
“嗯。知道不少。”朱长顺点点头:“那老太婆是谁知道吗?”
“好像……叫胡家秀。”
“对。胡家秀。知道她是哪儿的人?”
“说就这一带的,具体哪儿不知道。”
“就这儿。”朱长顺伸手朝窗外一指:“说准确点,就是这个镇。”
我一愣:“就……这个石桥镇?”
“对。就我们石桥镇。”朱长顺顿了顿,上下打量我:“看来你知道不少。是谁告诉你的?是他?”
朱长顺朝师爷指了指。
然后又道:“还是……那个成都人?”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7 22:15:58 +0800 CST  
我一头雾水:“什么成都人?”
朱长顺看了高老七一眼,嘿嘿一声。
“还在装!”高老七狠狠瞪我:“那个成都大老板,你不要给我说你不认识!还在给我装!老子昨天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们来者不善,快说,是不是那个成都人派你们来的?”
我双手一摊:“什么大老板小老板,我真不认识,我们真的是从昆明——”
“懒得跟你废话!”高老七打断我:“让开!”
边说,伸手朝我一推。
我下意识一挡。
“不想活了!”高老七一声暴喝,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掐住我脖子,只感觉他手掌如同冰块。
“你个死砍脑壳!放手!”我张嘴乱骂,同时狠狠抓住他手臂,指甲狠命一掐。
“嘴巴子臭!”高老七一动不动,右手突然加力,五根手指就跟铁棍一般越卡越紧,卡得我头昏眼花。
顿时恼羞成怒,伸腿就踢。
高老七膝盖一抬,“蓬”一声撞在一起。
“算了算了,你莫反抗了。”旁边朱长顺劝道:“你不是他对手,小兄弟。”
我一言不发,朝高老七怒目而视。
“说!是不是那个成都人手下?”高老七喝问,手仍死死掐住我脖子。
我嘴巴“喀喀喀”几声,被掐得说不出话。
心中惊惧不定:这高老七矮不拉叽的,土行孙一般,哪想到打架如此厉害,看来今晚上我不老实交代是走不出这道门了。
于是怒目道:“你先放手……”
朱长顺察言观色,对高老七道:“松一下。”
高老七手指一松,仍掐在脖上。
我不由一阵猛咳。
“行了行了。”朱长顺嘿嘿笑:“你们两个也打的差不多了……咋样?说说吧?”
“你们说的什么成……”我猛咳几声:“那个成都老板我真不认识,我们是来收货的。”
“收货?”朱长顺一怔:“收什么?里头那东西?”
“是。”
“你们是什么人?古玩商?”
“我……”我说了一个字,只感觉脖子一阵刺疼,不由龇牙咧嘴。
“松开。没事了。”朱长顺对高老七道。
高老七恨我一眼,手一松。
我摸了摸脖子,不停喘气。
朱长顺朝师爷一指:“他是什么人?你朋友还是亲戚?”
“朋友。”
“你们这次来就为了里头那东西?”
“是。”
“收来干啥?收藏还是卖钱?”
我犹豫一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是他叫我一起来的,说这儿挖出了一尊木俑,说跟前些年在四川有个双包山挖出的什么经脉漆人,他说有可能是同一种货,他说很值钱,就叫我一起来看看,就是这样。”
“双包山?”高老七明显不懂:“在哪儿?”
“绵阳涪城区磨家镇。”朱长顺淡淡道:“93年发现的,有好几座,说是西汉墓,墓主好像是什邡当地一家名门望族。”
说完,朱长顺沉吟数秒:“原来如此......要不,这样,我们先看看东西如何。”
我也没办法,点点头,身子闪开,同时把灯拉开。
厕所一下亮了,两米开外,角落里那尊“鼠头人”仍然立在那里,跟之前一样,身子被塑料袋包住,只露出一个“鼠头”。
旁边,朱长顺跟高老七,都直勾勾盯着角落,都没动。
足足盯了十多秒,朱长顺忽道:“就它?”
“就它。”高老七回答。
朱长顺脸上表情很古怪,又盯了几秒,走上前,蹲下。
高老七也走过去蹲下。
二人又盯着木俑看了几秒。
“扯开。”朱长顺道。
高老七伸手,小心翼翼一拉,整个“鼠头人”缓缓露出来。
朱长顺一脸惊喜之色,来回打量,感觉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一样吗?”高老七问:“跟那本册子?”
“一样。”朱长顺还在来回打量:“一模一样。”
“黑颜色?”
“黑颜色。”
“也有这些白线条?”
“也有。”
“我记得,册子上说是有十三根。”
“对,十三根。”朱长顺顿了顿:“你数一下。”
高老七伸出左手,小心扶住木俑肩头,右手食指伸出:“一,二,三,四……”
数了几下,又把木俑转过身子:“……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对。十三根,一根不少,这样说,这就是当年那尊木俑了,看来你师伯骗了你师傅,当年他没有把那东西毁掉,他居然藏到了河底下。”
朱长顺呆呆盯着,不吭声。
过会儿他突然道:“不是那尊。”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8 14:41:28 +0800 CST  
说完,朱长顺朝木俑胯下一指:“你看这儿!”
高老七循着一看。
“咦?”他狐疑道:“这坨......”
“看出来没有?”朱长顺问。
“好像……”高老七眉头皱成疙瘩。
“我给你点明算了。”朱长顺顿了顿:“这东西,是个女身。”
“女身?”高老七一愣,突然恍然:“哦对了对了!鸡鸡!62年那个,胯胯那儿长的是鸡鸡!”
“对。”朱长顺点头:“这个,却明显是缝缝!”
“对对对!缝缝!嘿嘿!”高老七淫笑一下,忙不迭点头:“我日他老母,这玩意儿莫非还分公母?”
公母!
我心中大震:我靠!那个马脸女!
她前晚上,不是也提到这个“公母”的差别?她跟朱长顺怎么同时都注意到了这个差别,而且显得非常重视,这说明什么问题?
正乱想,高老七忽道:“这样子说,这尊木俑就不是62年那尊?”
“绝对不是。”朱长顺道。
“那,你大师伯就没有骗你师傅,当年他真的把那尊毁掉了。”
“嗯。”朱长顺不置可否。
“那就日怪了!1962年……2006年……隔了你妈四十四年,这东西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对了,会不会跟那个成都人有关系?”
“搞逑不懂。”朱长顺顿了顿:“不过那伙人莫名其妙跑到我们这儿来,搞了这么多大动作,绝对有问题!而且……”
朱长顺突然把嘴巴凑到高老七耳朵边,压低声音:“说实话,你我兄弟,我就先说一句话放在这儿——我觉得你们家老五这次回来,好像……也有点问题。”
“他?”高老七一愣:“他有啥问题?”
“嘿嘿。不好说。”朱长顺神秘笑了笑,像想起什么,突然回头:“对了小李,你们啥时候来的?”
我一愣:“石桥镇?”
“白天,中午快收场的时候。”高老七在一边抢着说。
但他表情很怪,好像是随口就说的,他好像在想另外一件事。
“是不是?”朱长顺问我。
我点了下头。
“你们从哪儿来?昆明还是重庆?”
我犹豫一下:“昆明。”
“昆——明。”朱长顺点点头:“那有件事我就搞不懂了,你说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东西,先不管你们怎么得到的,照理说到手后就应该回昆明去,那你们应该是朝新屏镇那个方向……”
我暗自叫苦:糟了!这死胖子,居然把这个漏洞发现了!
“……你们怎么会跑到我们石桥镇?方向不对啊!”
我苦笑一下:“等我朋友醒了,你问他。”
“醒?”朱长顺嘿嘿一笑,就像想起什么,突然问高老七:“对了,你是几点听到这屋子有人叫?”
“几点?”高老七昂头想了想:“好像……三点过。”
“三点多少?”
“三点……四十左右。”
“现在几点了?”
高老七摸出手机:“五点零七分。”
“就是一个多小时前。”朱长顺点点头,看向我:“就是说,你们中午来的,当时你朋友还好好的,下午也好好的,就是半夜出的事是不是?”
我只好点头:“是。”
“也就是一个小时?”
“嗯……是。”
“你想不想救你朋友?”
“啊?”
“那你老实回答。”朱长顺靠过来:“三点四十时候,这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一紧。
顿时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怪头”!
对了,那串“小手印”!
我下意识往地上一看。
厕所地面上,那串印记不见了。
朱长顺双眼一眯,也朝地上看。
他突然“忽忽忽”的,鼻子飞快扇动了几下,就像嗅到了什么味道。
“咋了?”高老七诧异回头,他也注意到朱长顺的异常。
“忽忽忽”,朱长顺还在嗅,脑袋左晃右晃,看他表情,就像一条闻到肉香的饿狗。
我暗自心惊:我操,他闻到了什么?
正惊疑不定,朱长顺突然身子一耸,瞬间趴下,同时把脸贴在地面,鼻子尖顶住,“忽——”一嗅!
“咋了?”高老七惊问。
“有股怪味!”朱长顺飞快说了一句。
说完,他鼻子仍盯着水泥地面,屁股高高撅起,“忽忽忽”嗅着,边嗅边往厕所门外走,那模样跟只饿狗一模一样。
“忽忽忽”的,他已经爬出厕所,朝床爬去。
我跟高老七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狐疑,都没说话,赶紧跟出去。
这时朱长顺已经爬到师爷身边。
一看师爷,还是脸朝下趴在床上,双手绑在背上,跟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而床边地面,有一滩墨绿色的秽物,就是刚才吐出来的,床上也到处喷洒了这些东西,酸臭扑鼻。
我赶紧上前:“他有没事?怎么还没醒?”
“醒?”高老七哼一声:“没死就不错了。”
地下,朱长顺还在“忽忽忽”嗅,从地面嗅到床上,又提起铺盖,忽忽忽嗅。
嗅了几下,他直起身子,茫然四顾。
“喂喂喂,你闻到啥东西了?”高老七有些不耐烦。
我心中犯疑:我操,莫非,他竟然闻出了那个“怪头”的味道?
“那儿!”朱长顺突然怪叫一声。
我吓一跳,抬头一看,他已经三两下翻过床,蹲在了左边床头。
高老七赶紧几步到他身后:“啥?”
朱长顺缓缓撩开床单,一对鱼泡眼死死盯住那块墙壁,盯了数秒,伸出手,“篷篷篷”,轻轻敲了两下。
敲完,忽又伸长脖子,鼻子靠近那块墙面,“忽忽忽”一吸。
“怎么?”高老七一脸懵。
“墙里头有东西。”
“啊?啥东西?”
朱长顺回过头,一脸古怪把我盯住:“他知道。”
“啊?”高老七诧异回头,望着我。
“小李你老实说。”朱长顺表情突然有些狰狞:“一个小时前,你看到了什么?”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8 23:04:29 +0800 CST  
@打烂半呷碗 2017-09-28 21:42:29
草根、接地气,不像其它贴子什么祖传、又是什么机缘巧合下跟高手学艺。说的好,也写得好。顶一下。
-----------------------------
谢了兄弟。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8 23:05:20 +0800 CST  
@鬼吹鬼吹 2017-09-29 11:35:57
楼主文笔已臻化境
-----------------------------
承让!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9 11:52:55 +0800 CST  
高老七恶狠狠看我。
我心乱如麻:不是不想说,只是,今晚上怪事太多,我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起头!
“还在浪费时间!”朱长顺冷笑:“看来你是狠了心不想救你朋友命了!”
我不由看了一眼师爷,他还是那个姿势,两边肋巴骨一抽一抽,也不知道是在呼吸还是在抽搐。
算了,说了算了,看师爷这样子,再耽误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挺到天亮。
拿定主意,朝厕所一指:“是。是看到一个东西。”
“啥模样?”朱长顺站起来。
“不好形容,像个……水球。”
“水球?”他一愣。
“是。当时我上厕所,结果发现地上有一串脚印,形状很怪,像猫爪又像很小的人手,一路延伸到门口,我就追出去,结果——”
“结果啥?”
“说出来怕你们不信。”
“少屁话!”高老七骂:“快说!”
“我看到一个人头!”
“人头!”朱长顺跟高老七同时惊道。
“是。像个人头状的东西,圆溜溜的,好像有鼻子眼睛嘴巴,就缩在我朋友脚边边,然后,就跟有生命一样,突然就钻到铺盖里面,沿着他身子一路往上爬,就跟一只猫一样,我当时黑得不行,就上去,一拳头捶在它身上,然后,你们猜它咋回事?”
“咋回事?”
“它一下子,裂成五坨。”
“嚯!”朱长顺跟高老七对望一眼,都是一脸惊惧。
“你意思,它被你锤烂了,烂成五坨?”
“是。就跟气泡一样,从一个大气泡,一下分成五坨小气泡。”
“我日他老母!”高老七干笑一下:“啥东西哦!”
朱长顺像想起什么:“对了,他当时啥情况?”
他指着师爷。
“他……”我顿了顿:“对了,他当时很奇怪,不晓得是不是醒了还是怎么,身体突然翻过来,然后,变成跪拜形状。”
“就是之前那个姿势?”
“是。”
“嘿嘿!”朱长顺朝高老七古怪一笑:“跟当年一样。果然。”
“胡家秀她幺儿?”
“嗯。”朱长顺似乎不愿多谈,脸转向我:“然后喃?”
“然后,然后更吓人!”
“咋的?”
“它们全部滚到床上,一下不见了,我就去找,结果你猜它们在哪儿?它们居然出现在床板底下,就像整个渗透过床板一样,这个还不算,最吓人的,是他们又变成一整坨。”
“啥一整坨?”朱长顺似乎没听懂。
“就是,又变成最开始那个人头的形状。”
“我日他老母!”高老七睁大双眼:“你意思,它们……它们重新合拢了?”
“是。”
“日他老母!”高老七看向朱长顺:“啥子怪东西!太鸡巴黑人!”
朱长顺面沉如水。
“然后喃?”他问。
我朝墙角一指。
“钻进去了?”朱长顺点点头:“整个?”
我也点头:“整个。慢慢渗透进去。就像墙壁会吸水一样。”
“我日他老母!”
高老七骂了一句,蹲下,盯着墙壁,眼神开始有些害怕。
“钻进去?就没出来了?”朱长顺问。
“好像......没有。”
朱长顺点点头,蹲下,伸手在那地方“噗噗”轻弹两下。
“它还在里头?”高老七问。
朱长顺不答,看他表情,似乎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时三人都没吭声。
“对了!”朱长顺忽问:“墙那头是不是客房?”
“墙那头?”高老七不解:“是。”
“住人没有?”
“有。”
“啥人?”
“两娘母。曹姐跟她女子,矿场吴工的老婆娃娃。”
“咝——”朱长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定了几秒。
“不好!”他道。
话音未落,他“腾”一下站起,急速朝门外冲去。
“喂!老朱!”高老七诧异叫了一声。
“快来!”门外朱长顺叫了一句。
我跟高老七一头雾水,赶紧跟着冲出。
外头楼道阴森森的,楼道口亮了一盏灯,只见朱长顺已经站在隔壁门口,把脸贴在门上听。
“咋了?”高老七问。
朱长顺不答,听了一阵,“砰砰砰”敲门:“曹姐!曹姐!”
里头没反应。
“曹姐!”朱长顺又吼,“蓬蓬蓬”拍门。
屋里传来拖鞋声:“哪个?”
“我,朱长顺。”
“嘎吱”一声,门打开一条缝,里头出现一张女人脸,蓬头垢面,一脸惊诧,我认出来,就是下午回来看到的那女人。
“朱医生?”曹姐依次看了看我们三个:“啥事?”
“哦,叨扰了。”朱长顺喘口气,朝屋里张望:“你……睡觉嘎?”
曹姐一脸狐疑:“啥事?”
“哦,你隔壁出了点事,想过来看一下。”
“隔壁?”曹姐看我一眼,把住门,没有放我们进去的意思:“隔壁出事管我们啥事?”
“哎呀曹大姐你莫问这么多!”高老七不耐烦:“你先让我们进去,瞅一眼就走。”
“我女娃子还在睡觉。”
“知道她在睡觉!”高老七粗暴把门推开:“你怕个鸡巴!我们又不是人贩子!”
“叨扰。叨扰。”朱长顺边说边挤进去。
曹姐没办法,身子让开。
朱长顺第一个冲进去,灯也不开,直接朝左边走。
左边依次是厕所,电视柜。
朱长顺几步走到电视柜旁边,身子贴在墙壁上,朝柜子后面的缝隙看。
“你看啥?”高老七不解。
朱长顺朝墙壁一敲:“墙那头就是那张床。”
高老七一愣:“你意思......”
“不晓得我猜对没有。”
“你是说——”高老七恍然:“那东西——渗透过来了?”
朱长顺点点头,蹲下,侧脸去看缝隙。
“按方位应该是这儿。”朱长顺头也不回:“来小李,搭把手,把柜子移一下。”
我赶紧过去,跟高老七一个站一边,使力,缓缓把柜子朝窗户那边拖。
“喂喂喂你们做啥?”曹姐急了。
“莫闹!”高老七吼道。
这时柜子已经移开一米多,露出后面的墙面,只见有一个电源插口,周围乱七八糟缠绕了几根电线,线皮上全是灰尘跟毛发,中间还缠了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朱长顺蹲下去,伸出左手,在墙面上缓缓摸,摸了几下,他伸长脖子,“忽忽忽”靠近墙壁闻。
“这儿!”他突然道。
我心一紧,赶紧凑过去。
高老七也凑过来:“咋个说?”
“气味。”朱长顺又伸鼻子去闻了一下,位置在插口上方五厘米处。
我大奇,赶紧问:“就我们房间那个味道?”
“嗯。”
“我靠!”我蹲下:“我闻一下。”
“起来!”高老七一把揪住我:“你闻个屁!你那个鼻子也闻得出来?”
“为啥闻不出?”
“你闻个屁!我们老朱的鼻子闻中草药闻了几十年,早就练出来了,你哪儿有他这个本事?”
朱长顺不理我们,又去闻了几下:“开下灯。”
“开灯!”高老七朝曹姐吼。
曹姐一脸狐疑,“啪”一声打开灯。
朱长顺站起来,“忽忽忽”的,鼻子还在嗅,同时朝屋里到处看。
“咦?”他脸色突然一变。
然后,朝床一指:“你女娃娃喃?”
“哇!”曹姐突然一声尖叫,朝床猛扑过去。
我一看,一惊:床上胡乱有两床铺盖,但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丹丹!丹丹!”曹姐疯了一般吼叫,扑在床上,一把掀开铺盖,又疯了一般,一把掀开床单,朝床底下看。
“丹丹?丹丹?”她抬起头,一脸惊惶朝周围张望。
“丹妹子呢?”高老七奇道。
“不晓得哇!”曹姐脸都吓白了,像想起什么,“忽”一下从床上弹射起来,几步冲进厕所。
很快她又冲出来,惊恐四看:“丹丹!丹丹!”
一边嚎叫,她“忽”一下拉开门,冲了出去。
高老七赶紧跟出去,就听见曹姐“丹丹!丹丹!”的嚎叫,在楼道里回响,显得异常惊悚。
突发怪事,我心头砰砰跳:“咋回事?”
朱长顺不答,死死盯住床。
盯了数秒,他突然走过去,左手“忽”一下伸入左边那床铺盖。
很快他抽出手:“有余热。才离开。”
高老七几步回来:“咋个说?”
朱长顺抬起头,左右张望。
“咋个说?”高老七又问。
“她应该还在房间里面。”
“啊?”我跟高老七都吓一惊,也左右看。
“柜子!”高老七朝电视柜一指,几步扑去,一把拉开柜门。
里面,空荡荡,只有一对男式拖鞋。
“那儿!”朱长顺突然尖叫!
我跟高老七同时回头,就看见朱长顺指着一处地方,脸都吓变形了!
我循着一看,头皮一麻,如遭猛烈电击!
朱长顺指的是窗户。
而窗户外头,阴森森的,露出一张女孩脸。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9 15:51:41 +0800 CST  
一瞬间,我们三个都盯着那张“脸”,一动不动。
这时看得清晰:那张“脸”果然吊在窗外,露出上半截,小眼睛,小鼻子,长头发,一看就是个女娃娃。
“丹……丹妹!”高老七试着喊了一声,声音发抖。
女娃娃似乎听到了,朝他看了一眼,双眼里面黑洞洞的。
“朱医生,我娃娃——”
身后响起撞门声,曹姐回来了,不过她说了一半突然停住。
“天!”她猛然扑过来:“丹丹!丹丹!”
她看到自己女儿了!
“拉到!”朱长顺突然朝高老七吼。
高老七一愣,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曹姐腰杆。
“莫过去!”他吼。
“放手!”曹姐死死盯着窗外那张“脸”,双手在半空挥舞,声嘶力竭吼:“丹丹?你咋跑窗外头去了丹丹?给老子爬上来!”
窗外,那“丹丹脸”突然向下一缩,瞬间消失。
“丹丹——”曹姐狂吼一声,挣脱开来,冲到窗户边。
我大骇:糟了!这可是二楼!
她摔下去了!
来不及细想,“腾腾腾”几下,我跟高老七同时冲到窗边。
三人同时朝下一看。
顿时看到诡异一幕:只见一个小女孩正缩在一楼跟二楼窗户之间的一个小平台上,身上只穿一件小背心,一条花内裤,双手死死抓住墙壁,正仰起脸,一对黑洞洞的眼睛望向我们,里面看不见任何表情。
“丹丹!丹丹!”曹姐放声哭嚎:“你爬那儿去干啥?你上来!到妈妈这儿来!到妈妈这儿来!”
她边哭,上半身完全向下探出,伸直双臂,双手一阵乱抓,试图去抓女孩。
“小心!莫滚下去!”高老七一把把她抱住。
只见底下,那小女孩似乎对上面的哭嚎毫无感觉,面无表情,缓缓把脸放下,同时身子怪异一扭。
接下来,又是恐怖一幕:只见她扭了几下,双手抠住墙缝,双脚抵住石台,竟然缓缓朝旁边爬!
那个姿势,就像一条巨大的蜥蜴!
“丹丹!你做啥!”曹姐明显惊吓过度,声音都嘶哑了。
小女孩似乎根本没听见,身子很机械的,一扭一扭,四肢把墙壁死死抠住,缓缓朝右边爬。
爬了几下,她停住。
而她头顶,我跟高老七完全傻了!
而曹姐,明显也吓傻了,停止了哭嚎,嘴巴大大张开,把自己女儿盯住,嘴巴不停有口水流出。
只觉身后一热,朱长顺挤过来。
“咋样?”
我让开一个缝隙,他费力挤进来,朝楼下一看。
“嚯!”他身子一抖。
底下,女孩似乎感觉到异常,突然加快动作,向下爬去。
她现在位置,在一楼两扇窗户之间,只见她手脚并用,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缓缓爬到接近地面位置。
她突然停住。
只见她身子挂在墙上,四肢死死把墙壁抠住,一耸一耸。
突然,她一耸,瞬间落在地面。
“丹……”曹姐已经浑身无力,眼睛还盯着自己女儿,身子却摇摇欲坠。
这时,楼底下,女娃娃趴在地上,屁股翘起,脑袋四处张望,就跟一条狗一般。
张望几眼,她突然一耸,手脚并用,“噗噗噗噗”指甲刨在地面,鬼魅一般朝大门爬去。
楼上,我身上全是鸡皮!
这时,女孩已经爬到铁门口,铁门是关着的。
只见她脑袋耸了几下,手脚一松,完全趴在地面。
然后,她双脚一蹬,从铁门底下的缝隙,缓缓爬了出去,那样子如同一只青蛙。
“丹妹啊!”曹姐无力哀嚎:“你……你要到哪儿去……”
哀嚎两声,她一把揪住朱长顺的衣领:“你说!你说!我女子咋了?”
朱长顺由着她揪。
半晌,他阴森森道:“底下那个,已经不是你女子了。”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29 15:58:32 +0800 CST  
@脆皮鱼2016 2017-09-30 09:44:54
翻!!
-----------------------------
谢了妹儿。
楼主 昆明窝窝头  发布于 2017-09-30 09:50:37 +0800 CST  

楼主:昆明窝窝头

字数:106971

发表时间:2017-09-13 22:14:1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24 01:37:24 +0800 CST

评论数:100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